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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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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不了,”尚槎翻了一个白眼,“不用说的这么磕碜,哪儿有这么严重。”
  两个人回到了洛尘宫,尚槎让百里颉颃先去屋子里等他,自己则是去找来了搽外伤的药粉,随后也就进了房门。
  尚槎面无表情的对着百里颉颃,用命令的语气开口,“脱衣服。”
  “你这也太直接了吧……”百里颉颃说道,语气里竟是有一些嗔怪,“委婉一些不行么?要是叫人家听了墙角去,还以为你我二人之间要做什么似的。”
  “爱脱不脱,”尚槎干脆利落的说道,“又不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的东西好像跟我没有似的……”
  “哎呀,你不会是天阉吧……”这时候尚槎突然怪叫一声,“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给你留些面子的好。”
  “尚槎,你是不是只学过激将法?”百里颉颃气得牙根痒痒,“不要老是挑衅人!”
  “你脱不脱,这么啰嗦,”尚槎转了半个身子,“你要是不用我我就走了,给你找个宫女还是太监来得了,麻烦,伺候你你还这么多事?婆婆妈妈的真烦。”
  “我脱……”百里颉颃败下阵来,“尚槎啊,难道你不觉得你刚才很像是在逼良为女昌的老鸨么……”
  “你当过还是你见过要么就是你亲身体验过?”尚槎理直气壮的反驳道,“难道还有我这么好心的老鸨?看你这话说的,那你是卖身还是卖艺啊?”
  “要是你的话,都行啊,没有关系的,清倌人还能破例呢,”百里颉颃突然邪魅的一笑,唇色绯然,若鸿羽飘落的甜蜜,“这都要看您的意思了。”
  “你就是倒贴我,我也不女票,”尚槎扁了扁嘴,“闹什么闹,就是叫你脱个衣服而已,还在这里和我演上了?不正经。”
  说了一句“你这个人还真是没趣儿”之后,百里颉颃慢慢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衣衫落到地上,直到露出了米稠色的亵衣,这才停住了手。
  “嘿,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停了?”尚槎连忙说道,“都到最后一层儿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不脱光我怎么给你看伤口?”
  “到底是谁比较不正经啊……”百里颉颃怒道,“我怎么知道你要我脱个干净?”
  虽然话是这么说,百里颉颃还是解开了自己亵衣的带子,任凭羽纱慢慢滑落,“你这种人,天上地下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九皇子能受得了你?”
  “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你又提他,”尚槎看着百里颉颃的亵衣评价道,“我觉得纱做的里衣穿起来不是特别舒服,你去试试软料的松江布和细白绢什么的吧。”
  “没想到你对衣料的研究也不少,”光溜溜的百里颉颃坐在了床上,“其实我没事,就几道。”
  尚槎看了看百里颉颃的身上,原本光洁如玉的躯体上多了几道血口,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刺眼,尚槎替他用软布蘸水擦了擦伤口之后,洒上了药粉,接着扯了几根白的棉布条,替他包住了伤口。
  撒药的时候百里颉颃稍稍有些皱眉头,“有点儿蛰。”
  “蛰就对了,不然怎么有效果,”尚槎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上现在多了几个口子,白白净净的多好看,以后落下了疤也够别扭的吧。”
  “你一个大男人也这么计较这个?”百里颉颃笑道,“男人的伤疤是宝贝,要不是因为没上过战场,我估计早就成血窟窿了。”
  “原来你也没上过战场,”尚槎好像寻找到了什么平衡似的,“那么当时炎国和黎国交战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这个‘也’说的,你看你,‘五十步笑百步’,”百里颉颃说道,“那时候我还小——其实也不小,如果是个女孩子,都该出嫁了。那年我十五岁,父兄都不允许我上战场,当然这也使我自己不争气,没有办法,武艺不精嘛。”
  “那年你十五啊。看来你比我大,不过这一晃就是快十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尚槎说道,“不过有你在,现在一时半会儿可能两国也打不起来。哎哎哎,你怎么还不穿上衣服?刚才叫你脱你不脱,现在让你穿你又不穿。”
  “哦,忘了忘了,失礼,”百里颉颃赶紧取出来一身衣服穿上,这次弄了一袭珊瑚红色,尚槎忍不住说道,“又是这种调调,看来你很喜欢红色,是么?”
  “还可以,算是比较倾向吧。”百里颉颃懒懒的回道,“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只好挑个顺眼的来穿了。”
  尚槎斜了斜眼睛,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不好捉摸,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便起身要告辞,“你好了么?你要是好了,我就走了。”
  “我要是说自己不好,你会留下来么?”百里颉颃反问道。
  “这个……”尚槎上下打量了一番百里颉颃之后决绝的回答道,“应该不会,因为我觉得你好了。你要是有事,这里又不是没有下人,吩咐他们便是了,再不济,你还可以找九皇子啊,他又不会吃了你。”
  “还真是无情啊,”百里颉颃感叹道,“虽然今天的你和往常不太一样,可是还是冷冰冰的。好像只有说起来九皇子的时候,语气才会真正的暖下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一直套我的话。”尚槎说道,“百里颉颃,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昨天晚上跑出去,只是不想打搅了你们的好事,并不是去看月亮,”百里颉颃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个阴天吧。”
  “是么?那我还真是要谢谢您了,”尚槎很客气的回敬道,“您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我并不好奇,那是您的爱好。只是,烦请您既然在这里呆着,有什么事,别冲着他,好了,我告辞了。”
  百里颉颃被噎了一下,然后也冷冷地说道“不送”,尚槎也没有再说话,掩了门之后走出了洛尘宫,接着跑到了翰林院,替他爹给尚沁递上了那枚药玉,尚沁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就收在了怀里,然后说了句“不错,替我谢谢你爹了”,也就不再多言。
  虽然今天没怎么在翰林院里露面,但是这种闲差也没有特别繁重的事情要做,尚槎甚至还帮人校对了几张诗稿,然后便结束了一天的差事。
  


☆、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燕宝宝,你好幼稚……
  当晚尚槎自然是还会折回到洛尘宫,不过主要目的绝对不可能是看望百里颉颃,而是要和燕祉祾见面。就像是晨昏定省一样,尚槎总是非常勤快的往洛尘宫里跑来跑去,而且还乐此不疲。
  但是,相比较兴高采烈的尚槎,燕祉祾的表情如今稍微显得有些沉郁,尚槎赶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皇上责备你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为什么不高兴?”
  “我哪儿有不高兴了?”燕祉祾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么?”
  “有……”尚槎吐出了一口气,“你看你的嘴角,都要挂起来油瓶子了,说吧,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除了早朝,皇上今天一天都没有召我;除了请安,母后也没有另外找我,没有人说我的。”燕祉祾说道,“所以能有什么事?”
  “那就是因为我啦?”尚槎挠头不解,“我有招惹你么……”
  “你丢的东西找到了么?”燕祉祾话锋一转,“看你这样子,应该找到了吧。”
  “找到了找到了,”尚槎连连点头,“托你的福气,我已经把它给了二叔了。是被一个巡夜捡去了,我在飞云阁里讨回来了。”
  说到了“飞云阁”,尚槎忽然心里一动,该不会是哪个长舌的妇人嚼了舌头,添油加醋的说了他今天把百里颉颃领回来的事情了吧,不然燕祉祾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闷。
  想到这里,尚槎向燕祉祾的身边蹭了蹭,然后抽动着鼻子说道,“好酸好酸。”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酸什么?”燕祉祾稍微动了动鼻息,“没有啊。”
  “我说的是你酸,”尚槎在燕祉祾的耳朵上轻轻啄了一下,“是不是听人乱说了什么,然后开始吃飞醋啦?”
  “去去去,谁吃醋啊?是你自己身上还留着金创药的味儿呢。”燕祉祾没好气的别过脸去,“谁吃你的醋?再说了,我又不是女子,那么小肚鸡肠干什么。”
  “看看看,前后的话这么矛盾,你还不承认自己吃醋,”尚槎说道,“你这模样都不打自招了。”
  “……我说不过你,”燕祉祾说道,“不过你倒是说说,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一没有眠花宿柳,二没有乱喝花酒,”尚槎连声告着“冤枉”,“我就是去了一趟飞云阁而已,找回来了药玉。然后发现百里颉颃被他们捆了,连带着他一起讨回来了,仅此而已。”
  “这就完了?”燕祉祾瞥了他一眼,“不说实话。”
  “我还没说完……”尚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说你没吃醋?百里颉颃昨天晚上出去乱跑,可能是和抓了他的巡夜不对付,被哪个醉酒的家伙揍了几下,见血了。我在他的房间里给他涂上了药粉,然后我就又回了翰林院,把药玉给了二叔,看了几页纸,然后来找你了——这次是真的没有了。”
  “他屋里没有别人么,还要你亲自给他上药?”燕祉祾问道,“然后你就把光着身子的百里颉颃看了一个遍?我看他长得是不错,莫非你是借着上药之名要吃人家的豆腐?”
  “天地良心啊!”尚槎连连摇头,“燕祉祾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有毛病啊——吃着锅里的还会去看着碗里的?什么人和你一比都不能看了,要不是看他可怜,那种人事情又多,怕他找下人的不痛快,我才不愿意管他呢。”
  “真的么?”燕祉祾挑着眼睛看向尚槎,“还不为美色所动,你还真当自己是柳下惠了?”
  “这就是一般的‘地主之谊’啊,我不管他,岂不是让炎国丢了颜面,就算百里颉颃可以不要脸面,炎国的架子丢不得,而况他被搁在你这里,我怎么能叫你沾染是非,”尚槎又是一通指天画地,“你一看着我呀,整个世界都要发光,眼睛晃得根本容不下别人。”
  “哦,原来只是‘待客之道’啊,”燕祉祾对尚槎刚才的那番话还算满意,“你就知道哄我,可我还是乐意听。好好好,信你一次,不说他了。”
  所以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似的,欢欢喜喜的开始吃饭,饭桌上的尚槎还是一样,在往燕祉祾的饭碗里推着肉菜的同时,不停地表着忠心,“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都喜欢你这么久了,这点儿小事你还不放心我?”
  “行行行,是我不好,是我瞎猜了,”燕祉祾微微一笑,“我放心你啊,怎么不放心。”
  “放心就对了,不过,燕祉祾啊,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玩,”尚槎说道,“虽然我不想你再吃这种没边没迹、捕风捉影的破醋了,整个洛尘宫里都是摔碎的醋坛子,酸不酸?”
  “哼,谁吃醋了?”燕祉祾轻轻的哼了一声,“倒是你,我看他只是受了个小伤你就这么上心儿,那要是我……”
  “闭嘴闭嘴,乌鸦嘴,不许说自己不好,”尚槎赶紧打断他,“当年劝阻皇上攻打黎国的时候,你不是晕过去一次了么,我一醒过来就守着你,你忘了?这种破东烂西的证明你要什么要,有什么好抢的?我宁可一辈子都不用这种方式对你有所表示,只要你不生病。”
  事实证明,哄人欢心的方式和言语都要对路,才能收获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所以燕祉祾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居然杏颊如同染了酒色一般的微微酡红,娇羞可人。
  “你若是看见我对他好,也是和你有关的缘故,算是私心使然。”尚槎握住了燕祉祾的手,“但是我对于你,并非如此可以衡量。我用光了所有的运气,在这辈子遇见了你,所以,我不知道是否我们还能再次相见。所以如果我在爱你的同时还存了一念私欲,那是我怕以后不能再爱你的担心。”
  青春年少时候的两个人,谈情说爱都是这么甜蜜,连吃个飞醋都会变成爱情的见证。世事云烟的复杂仿佛都与他们无关,有的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谊日渐坚厚,就像所有的青梅竹马一样的日久生情,也和他们不一样的多了难以逾越的身份。
  不过初生牛犊从来都不怕虎,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什么能够挑战自己的情比金坚。说出来的“爱”字,永远都是这么自负非常,从不怀疑。
  


☆、雨夜

  作者有话要说:  扯犊子!
  尚槎不光是用这样的油嘴滑舌圈住了燕祉祾,还有无数可以证明自己的悉心行动作为补充,因而燕祉祾没有不相信他的理由,洛尘宫的酸味也渐渐淡去了。
  “你呀你,就知道哄我,偏偏我还真相信,这么假的话我也信,”燕祉祾轻轻的点了尚槎的脑袋一下,“我是哪辈子欠了你的么,叫你骗得团团转。”
  “明明欠债的人是我啊,”尚槎笑着回道,“这怎么能叫‘骗‘呢,我可是一片真心。我就这么死乞白赖的在你身边,我看呀,就是用一辈子来喜欢你,这债都还不完。”
  你一言我一语的情话说起来总是这般不够,尚槎和燕祉祾彼此举案齐眉的吃了晚饭,可能是因为出了这档子小事,今天睡觉时的尚槎也规规矩矩的安分守己,只把燕祉祾往怀里带了几下,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第二天醒来的大家又该做什么做什么,百里颉颃弹着琴,继续做着潇洒无冕的南冠客;燕祉祾还是一个没有封王的皇子,整日读写诗书,写写文章,上上奏折,也偶尔接受一下皇帝陛下的指派,到处看看;而尚槎一如既往的在翰林院当值,在尚沁的手下乖乖做事。
  我们都知道,时间真的就像是是漏壶里的碎碎细砂,它经过的速度,并不是噼里啪啦的爆裂,而是哔哔哔哔的轻轻落地,而落地之后也没有太多华丽的尾音,只是翩翩然的,就是兔走乌飞,日月而过,然后回首,便恍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期间,百里颉颃和尚槎的关系依旧是朋友,百里颉颃和燕祉祾的关系仍旧一般,大约是命里相克这件事情无法弥补,百里颉颃对于炎国的皇宫有些要了如指掌的趋势,弄得尚槎忍不住要问道,“你会不是黎国派来的刺客吧……”
  “我说我不是您信么,我说我是你信么。”百里颉颃狡黠的一笑,“尚槎啊尚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越位,操着这些闲心?”
  “我这是关心炎国的社稷,担心两国的交好,”尚槎理直气壮地回道说,“国家兴亡,匹夫尚且有责,如何我就不能问你两句?”
  “你真是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他的身上了,”百里颉颃摇头叹气,“又是怕我连累了他,是不是?”
  “百里颉颃你够了,嘴这么碎,”尚槎不耐烦地说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和燕祉祾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想再问一遍你已经知道了的答案?”
  “半是交情半是私,看来你和燕祉祾,当真还是‘私交甚密’,”百里颉颃突然淡然一笑,“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当真不怕有人坏你的名声,说你以色侍人、以色媚主?”
  “我要那么好的名声干什么,只要不是说燕祉祾。”尚槎淡淡的说着,“尚家的门楣不需要我来支撑,多我一个不肖子孙有什么要紧。况且断袖,龙阳,分桃,只要是他,留言何惧?”
  尚槎把最后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大约这是由于尚沁做的好榜样,尚槎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天气渐渐炎热,各种花草都慢慢展露了最美的姿容,然后再凋谢吐翠,明明都该是懒洋洋的时令,尚槎所在的翰林院却接到了一个临时而艰巨的任务。
  起因很简单,七皇子燕祉祧在读一本修订已久的诗集的时候,觉得其中颇有些词句不太对味儿,颇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因而有意无意的对皇上提起了一下,怕是这等文字不利于民间教化,应当再做些许整理,以流传后世。
  听到自家儿子的这等建议,皇上大笔一挥说是“准了”,然后这个包袱自然是被丢给了翰林院。因为是皇帝钦点的差事,所以上上下下的人——除了尚沁以外,都还算比较重视。因而各种典籍、编修之类的官员们,纷纷摩拳擦掌的投入到了紧张的修订工作当中。
  但是有些人喜欢拍马屁,甚至连马头上的毛都要刷一遍,所以干脆对尚沁说此次工作务必做到又快又好,而且最好超额完成任务。
  尚沁自己并不喜欢图书校对,因而就任由他们胡闹,叫他们全盘做主,所以这些明明没有金刚钻的人,就偏要揽这个瓷器活儿,一来二去的觉得人手不够了,所以连尚槎都被抓壮丁似的揪了过来,然后被迫仔仔细细的研究诗集中的只语片言。
  那天夜里尚槎看书稿看得晚了,结果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场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并且没有要停的意思。估摸着今天燕祉祾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因而没有带伞的尚槎就不打算跑到洛尘宫去了,索性就窝在了翰林院里,和他的二叔在后堂待了一个晚上,听了两句教训,喝了几壶好茶,然后伏案睡了一小觉。
  第二天早上天都亮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但是小了很多倒是真的,翰林院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编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尚槎便借了一把伞向着洛尘宫走去。
  结果洛尘宫外并不见燕祉祾的踪影,而宫娥们却说,今日九皇子殿下还未起身。尚槎觉得不对劲,往常的这个时候燕祉祾少说也在用早膳了,因而便径直走入燕祉祾的卧房,却见到燕祉祾闭着眼睛还在床上躺着。
  尚槎走上前去唤了他一声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赶忙用手贴向那人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像一团火炭。
  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快去叫太医,”尚槎赶紧吩咐宫女去汲新井的凉水洗了帕子,贴在了燕祉祾的额头上,一边又问道昨天晚上九皇子做了什么。
  一个宫女回答说殿下昨晚一个人出去了,也不说去了哪里,结果夜深了之后。也是一个人的湿淋淋的回了洛尘宫,然后便自己去沐浴了一番,也不让人侍奉便睡去了。
  尚槎知道燕祉祾越大越喜欢独来独往,很少身边带着人,但是下这么大的雨难道就没有一个宫人想到主子只身在外吗?所以忍不住低声呵斥道,“要你们何用!怎么能让殿下一个人淋雨回来?难道不知道去送把伞么!”
  “奴婢实在是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宫娥唯唯诺诺道,“还请尚大人恕罪!”
  “不知道不会找么!殿下平日爱去哪里,你们不会挨个找一找?罢了罢了,不和你们计较,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尚槎叹了一口气,把这个宫女撵了出去。
  


☆、不辞冰雪为卿热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用典……
  尚槎不停地换着燕祉祾额头的帕子,焦急的等着御医的到来。其实前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却令他觉得如此难熬。
  好不容易盼来了御医,尚槎连忙闪开自己坐着的那块地方,把燕祉祾托付给了慈眉善目的太医。太医为燕祉祾把了把脉,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沉吟道,“不是大事,就是内火外寒的发了热。但是烧的真是厉害,这烧要是退了,其实也就好了,老臣去开些药来,煎汤服了就好,还是烦请这敷着额头的帕子换勤些,这样还能快些降降热。”
  “谢大人,大人慢走。”尚槎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太医,然后把方子递给了宫女叫她们去煎药,自己依旧守着燕祉祾,十分听话的不停地换着那方帕子。
  这时候百里颉颃却慢悠悠的踱步进来了,真是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尚槎眼睛都没有多抬一下的看他,只是嘟囔了一句,“你来干什么?添乱么。”
  “九皇子这是什么了?”百里颉颃倒是不理会尚槎的冷嘲热讽,询问道,“病了么?”
  “他发烧了,这脑袋烫的厉害。”尚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病的。”
  “‘不辞冰雪为卿热’,只可惜现在不是冬天,”百里颉颃冷不丁的感慨道,“不然的话你就可以效仿古人了。”
  “也是啊,不然的话……”尚槎咂了咂嘴,回过神儿来,然后对着一个站在卧房门口的太监喊道,“不对不对,快!快点儿去冰窖那边拿消夏的河冰来!”
  “你倒是有办法,”百里颉颃笑道,“没有雪地还有冰块儿,聪明啊。”
  “多谢提醒才是,”尚槎对百里颉颃道谢着,“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对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别在这儿呆着了,再染了病气就不好了。”
  “你这是赶我走啊,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呢?”百里颉颃摇着头转身离开,“好好好,我不招人嫌弃了,我走了,别再坏了你的好事。”
  尚槎放弃了和百里颉颃对话,转而爱怜的抚摸着燕祉祾的脸颊,“都是你胡说八道,看看看,这下病了吧,你说我上不上心儿?我都快要急死了。”
  一会儿功夫之后,小太监端着一盒子河冰跑进了房间,前后脚的功夫,宫女端来了药汁。尚槎先是尝了一口药汤,然后皱着眉说道,“加糖!不知道殿下喝不得这种又苦又辣的东西么!”
  急急忙忙呈过来糖罐,尚槎调好了药汤之后,慢慢的扶起来燕祉祾,然后用了勺子和嘴轮番上阵,费尽力气,总算是把那一小碗黑漆漆的液体灌倒了燕祉祾的嘴里。
  接下来的事情是退热降温,尚槎用自己的手捉在冰块上,慢慢的把方方正正的冰块捂到了变形变小,手心也变得冰凉,连忙抹了一把水珠,就把手贴在了燕祉祾的额头上。
  燕祉祾受到了一点冰冰凉凉的刺激,微微颤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便又安安静静的躺着了。尚槎则是继续捂着冰块,不停地擦手上的水,然后再贴到燕祉祾的额头上。
  如此反复,然后便是再叫人去取冰块来,期间皇后来了一次,但是尚槎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会照顾好燕祉祾,因而傅瑾便也放心的离开了,还叮嘱尚槎不要这么拼命,别冻坏了自己。
  尚槎连连称谢之后又抓上了一块冰,那双平日里只会提笔和握剑的手,此时却不停地捂着冰块,冰块在这双手里融化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尚槎的皮肤变得惨白与通红交替,仿佛是在寒冬冷水里洗出来似的。
  然后百里颉颃又一次晃悠到了这间屋子里,看着尚沁的手摇头,“啧啧啧,再把你冻坏了怎么办?再说了,人家那个‘不辞冰雪为卿热’的典故,是说自己光着身子去雪地里冻个透凉回来贴着人家的身子,不是你这么个做法。”
  “那样不把他冰着了么?”尚槎依旧没有抬头,“一双手有什么要紧的,我要是在冰上滚几遭,运气不好的话我也就病了。我病了谁还管他?你管么?”
  “那还要那些下人做什么,”百里颉颃对他说道,“你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要扛么?累死你。”
  “我乐意,再说了,难道他不值得我这么做么?”尚槎并不停下手上的活计,“你要是没事还是走吧,别烦我。”
  百里颉颃悻悻而去,尚槎的手完全失去了知觉,每一下动作都很僵硬而机械,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燕祉祾的额头从火热变到了正常的热度,但是尚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拿着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燕祉祾闭了一天的眼睛,终于在夜半时分慢慢的睁开了,正对上了摇曳的蜡烛的火苗,明晃晃的的和那双眸子一样。
  “尚槎……”燕祉祾的嗓子干干的,但是准确无误的呼唤着那个正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他的一只手还搁在自己的额头上,那手的温度此时却是发烫的。
  这一声呼喊虽然声音很小,却足以令尚槎惊喜到清醒,赶紧拿开了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之后的尚槎连连问道,“你醒了?好些了没有?”
  “我没事了……”燕祉祾瞥见了盛河冰的盒子,又看了看尚槎的手,“倒是你,傻了是不是?手没冻着吧。”
  “没有没有,我哪儿有那么弱,你没事就行了。”尚槎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喂给燕祉祾一杯杭白菊的清茶,“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连我都知道躲在翰林院里,你跑出去做什么?”
  “我是在下雨之前出去的,我去了朝龙塔而已,”燕祉祾回答说,“听说你们翰林院在校对书稿,我想去看看七皇兄说的那本书的原样儿。”
  “那你直接在那里呆着不就行了,藏书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歇个脚儿,”尚槎责备道,“非要跑回来做什么。”
  “我怕你过来,”燕祉祾淡淡的回答说,“若是你来了见不着我怎么办。”
  “……”这一句话把尚槎杀到丢盔弃甲,无言以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昨天该过来的,让你担心了。”
  “不过幸好你没有来,”燕祉祾又很开心的露出了笑容,“不然你要是病了,我可真想不到用这个法子给你退烧。”
  


☆、相思豆

  作者有话要说:  “落霞”那个说法,我是在微博上看见的……
  尚槎一没有说如果我要是回来了肯定不叫你生病,二没有说我才舍不得叫你这么受罪,只是轻轻的揉了一下燕祉祾的头发,“那就当是你替我受了一次罪吧,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
  “随你怎么说,我饿了,你累了一天,也吃点儿东西嘛。”燕祉祾说道,“叫他们拿些吃的吧,我要吃甜的。”
  “不行,甜的黏嗓子,”尚槎断然拒绝道,但是又看到燕祉祾那双眨巴的楚楚可怜的眼睛,马上改口道,“好好好,可以吃一点点,我去让他们准备。”
  尚槎赶忙起身去吩咐了几道清淡的烧菜和一份粥,然后又坐在了燕祉祾的身旁,直到桌案上摆上了食物,才拉着燕祉祾起身坐到凳子上。
  八宝百合、牛柳白蘑、腰果芹心和蜜汁番茄,外加主食凤尾烧麦和一煲莲子膳粥,有甜有咸,但菜色都还算清淡,肉色不多,倒是真适合这两个一天都没吃东西的家伙缓缓胃口。两个人慢条斯理的吃了些东西,尚槎嘱咐燕祉祾道以后洗澡必须要擦干头发,然后两个人就又一起洗了澡,之后就又骨碌到一处去睡觉了。
  尚槎折腾了一天的确有点儿乏了,所以眼睛闭得很快,但是相比较而言,睡了一天的燕祉祾精神头却还不错,在听到尚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之后,忍不住支起来脑袋凑了过去,对着尚槎的胡茬儿轻轻的亲了一下。
  尚槎睡觉还算轻,这么突然来了一下子,肯定是有了意识,而燕祉祾的发丝又无意间的扫到了他的脖子,身体和心灵一起痒痒的感觉真是太讨厌了,所以眉毛狠狠地抖了一把,忍气吞声。
  但是燕祉祾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调皮了一些,指尖如同蝴蝶轻舞,在尚槎的脸颊上轻轻滑了一下,这次尚槎没办法坐怀不乱了。
  “燕祉祾,”尚槎开口,“你怎么还不睡。”
  “哎呀,你这不也没睡吗?”燕祉祾先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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