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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的花花情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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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地回到家。陶家大姐刚做完饭,见弟弟回来,抿了抿头发,笑说:“你储大哥给送来了一块肉,我做了红烧肉,快来吃,我还发愁你要是晚上回来还得热呢。正好。”
抬头看姐姐,微微的汗意,真是芙蓉之色,陶令华心里沉重,这样才貌双全的姐姐,就被自己拖累了。
只吃了一碗饭,肉也吃不多点,就进屋看书了。弄的陶令荷有点纳闷。
晚上,陶令华去储信家里要了根红绳把那珠子穿了先戴在自己颈上,免得丢了,若是日后人家来了,再还那人就是。
这几日过的倒还平静,除了韩赋跑来几次问功课,两人讲究了几天。只是这日韩赋又来的时候,却神兮兮地附在陶令华耳边道:“听说来的穆大人是你家以前的老邻居,这次来特意想带你去国子监念书呢,你要高升了呀!穆大人青年才俊,二十五岁就中了进士,上头又有靠山,高升是毫无悬念啊!”
陶令华皱着眉头没说话。
韩赋继续说:“听说那个胡大人甚是好色,这几日弄了好几个美人,吴老爷很不高兴,命令乡绅们谁也不许再进贡任何东西,否则就要重办。我看吴老爷烦胡大人的很。又不是什么正经下来公办的官,不过是来打秋风的。”
陶令华只哼了一声,
韩赋有点无趣,转移话题,问道:“哪,你要是走的话,你姐姐怎么办?安排好没有?”
陶令华并没当真,心想,穆启就是想带自己走,自己不走,他能奈我何?因此只是嗤笑一声,自顾看书。
韩赋说了半天说的口焦舌燥,只好停下来喝水,喝了一杯不够,又倒,把个大明成化年制的民窑瓷杯弄的咣啷咣啷响。还说,这春茶到底比不上秋茶味道好。
“你消停些吧。”陶令华嫌他烦,忍不住插了一句,“春茶是苦,可是去火啊,秋茶你等过了白露再喝吧,有的喝还那么多话。”
韩赋坐了半天无趣,要家去,陶令华巴不得他走,就送出来,陶家大姐也正好进门来,见弟弟送韩赋出来,笑道:“正好,你穆大哥来找你呢。就在门外,快跟他去罢。”陶令华往门外一看,恰是穆启在门外站着笑,就咕嘟着嘴不愿意,陶家大姐又笑又叹地给他理了理衣领,道:“你这么大了,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可是在哪里着了气?快别闹了,跟着穆大哥多长长出息,将来也有个好前程。”
穆启也笑道:“是啊,我今天正好有空,想给你讲一讲功课。”穆启本来就是个温文俊朗的人,相貌好就是着人喜欢,此时刻意做出来的温和笑容更让人如沐春风。
陶家大姐很感动,立刻推着弟弟走,嘴里说道:“还不快去!别辜负了穆大哥的好心。”转头又对穆启笑道,“穆大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多包涵些。”
穆启点头道:“咱们老邻居了,我怎么能生小华的气?多照看他还来不及呢。”
韩赋赶着上来见礼,穆启摆摆手就要拉着陶令华走。
陶令华转头向韩赋使眼色,想让他帮着推脱掉穆启。
韩赋并不明白,只以为陶令华是想带自己一起去,他也是个不怕羞的,连忙上前对穆启道:“穆大人,您又带小华去讲功课啊?学生能不能旁听?也好多向大人讨教一番。”
穆启心道:我教令华的东西岂是你能讨教的!
陶令华大喜,立刻笑道:“是啊,我们是同窗,穆大人,让他跟我一起学,也好一起有所进益。您看可好?”
穆启心里气的很,又找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辞,只好点了下头同意。
韩赋欢欢喜喜地跟上,和陶令华并排走在穆启身后。
旁人只当穆启做了高官不忘旧邻,穆启走过的地方,人们纷纷行礼。穆启一一笑答,平易近人的很。要说做面子活,穆大人是十分在行。
正在走着,前面来了一顶凉轿,穆启一看,是胡林,带着一群人招摇过市。穆启皱眉。胡林却看见了他,连忙下轿招呼道:“启明老弟,这是哪里去?”
穆启只好上前敷衍道:“胡兄,这几日小弟忙,也没顾上陪你游玩,十分抱歉。”
胡林眼珠转啊转地往穆启身后飘,嘴里只道:“啊,没事,没事,不相干,你尽管去忙。这两位是……”
穆启本来不想把陶令华介绍给胡林,因为知道胡林是个酒色之徒,怕生是非,此时见他问,却也没办法,侧了侧身,闪出陶令华半个身子来,敷衍道:“这是我的邻居家的孩子,这是他同学。”连名字都懒得说。
胡林眼光贼亮,立刻道:“启明兄,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今天正好碰上,老哥做个东道,请你们喝喝酒怎么样?”
穆启道:“连日事忙,身子不快,胡兄心意领了,改日小弟做东请你罢。”
说完就拉着陶令华想告辞。
胡林哪能让他走,拼命攀住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我都想好了就去天醉楼。”回头吩咐下人道:“快去说与天醉楼的老板,就说我说的,要最好的席面,招待几位老朋友。”仆人赶着跑去了。
陶令华忽然捂住肚子道:“啊,疼!中午吃坏了,我要登东。”说着向穆启和胡林匆匆一礼,道声:“学生实在是肚子疼,下次再给大人赔罪。”说完拉着韩赋就跑。
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拐过两条街才停下。
韩赋用力甩开陶令华的手道:“你拽的我疼死了!我说你跑什么呀?多好的机会,可以认识大官,咱们怎么有这等机会攀上?你倒好,倒往外推。你脑子怎么想的?还有,好好的席面没吃上,你请我吃啊?”说完气呼呼地靠在墙上拿袖子扇风。
陶令华拄着膝盖也在拼命喘气,半晌才道:“我才不想吃什么席面,你想吃我下次请你。”
“切,你哪有钱,请我吃席面?”韩赋知道陶令华没钱,就嗤笑。
陶令华站起身道:“我请你吃咸菜!”
“啊?你想让我变成燕巴虎啊?”韩赋追这陶令华打。陶令华就在前面边跑边笑。两个很是欢乐。
再说穆启。
陶令华跑了,穆启反而松了一口气,就这眨眼的功夫,就看出胡林已经是上了心了。
自己下次还有机会见陶令华,可是绝对不能让他在胡林面前再露面了,闹不好,自己的宝贝会让别人撬走,还是这么个酒色的东西,那可不行,一定要保护好了!
胡林还在纠缠,赶着仆人去追那两个,嘴里命道:“还不快去跟着伺候两位公子?待会陪他们回来去酒楼找我们。”
穆启赶忙止住道:“算了,胡兄,小弟陪你去饮一杯,他们小孩子,就别搀和了。走吧。”说着拉住胡林就走。胡林也只得听命。
穆启打定主意带走陶令华,所以放出风去,说本是邻居,陶父又是自己的老师,生前遗命让他照顾陶令华姐弟,不敢违背老师遗愿。
吴老爷也很高兴,毕竟自己县里将来能多几个进士是好事,陶令华一向好学上进,深得县学老儒们赏识,就自己单出了一份钱说是鼓励陶令华更上一层楼。
陶令华傻眼了。
第五章 祸起
陶令华要上京城读书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
陶家大姐听说,赶紧收拾行李,因为弟弟过一阵子就要上京了,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入了国子监,钱粮就更多了,前程比在这县里有希望的多,再说有穆大哥帮着,弟弟应该能出人头地了。所以还没到走的日子她就忙忙地准备起来。
屋里却有个幽魂一样的人在晃来晃去。陶令华魂不守舍,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阻止这件事发生。
陶家大姐只顾着高兴了,还以为弟弟也是高兴的,手下一边忙,忍不住说:“小华,你晃的我眼晕,坐不住就出去走走,隔壁你储大哥说让我把昨天绣好的帕子给拿过去,我还没空去呢,你去吧。待会我做晚饭,你想着回来吃啊~”
说着从自己屋里拿过几条彩绣的帕子,用一块蓝布包了,塞到陶令华手里。
陶令华拿着东西踅到隔壁铺子,里面满满地挤着一群小姑娘正在挑首饰和脂粉,叽叽喳喳的。
储信好脾气地陪着笑脸一样一样给她们讲解。
陶令华不好意思呆着,放下东西,不顾储信的挽留,立刻转身就走了。出了门却见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人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走过去一问,果然是穆启来了。
刚想跑,穆启就从家里出来,一把抓住陶令华。
陶令华觉得自己像困兽一样,毫无反抗之力,被穆启拉到那个小宅子,简直呕的想骂人。
这什么世道!难道躲都躲不起了么?
穆启有点些微的得意。因为已经放出风去,阖县皆知他穆大人为报师恩,提携小师弟。不但落个好名声,还让陶令华不敢推辞。既然过了明路,索性放开了来找他,也无人敢乱嚼舌头。
陶令华当着自己的姐姐也不好说明,只好任穆启拉到现住的那个小宅子。
桌上摆了几个精致酒菜并一壶桂花酒。
知道陶令华量浅,也没拿那种烈酒,去年酿的桂花酒此时已芬芳香醇,但是酒性绵软,两人对饮,很是惬意。
以前也是这样,温书累了就喝点小酒,弄一两个凉菜,两人亲亲热热地对哺,吃着喝着就可能到床上去了。
穆启想起往日的甜蜜就心里发痒,口里流涎,那个娇嫩绵柔,媚色无边的小家伙在自己怀里娇喘的样子历历在目。
当然陶令华并不是很媚的人,读书人嘛,总有些傲气的,平时是很端正的,惟其如此才能显出区别来。要是醉了酒那就随穆启怎么摩弄了,穆启手段又高,有时候弄的陶令华哭着叫着要,他自己乐不可支。
穆启最喜欢的还是两个人大动之后汗津津疲累地抱在一起,好像天塌地陷了都不管,彼时彼刻,只有彼此。
可是世事如棋,每一步不小心走就可能满盘皆输,怎么能只顾着儿女情长?怎么能不心狠手辣?只有爬上高位才能保住自己的所爱。若是只是在底下挣扎,何时是出头之日!暂时弃了他也只是为了长相厮守罢了。
穆启又叹了口气,自己的苦心,久后他自然知道,此时就是说他也不会听的。
陶令华本来不想撕破脸大闹的,可是穆启三番几次地硬来拉人。实在是愤懑难当,见桌上有酒,想索性一醉,大闹一场,看谁没脸。就不再推辞,杯中有酒就喝,觉得有三分醉意了,就站起来拖住穆启的领子大骂:“你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我?以为你是谁,让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打错了算盘了你!今日就和你说个明白,再纠缠,我就拉你到太阳底下说去,看谁没脸!”
穆启把门关了,两手一合抱住他,笑着任他骂。
陶令华骂的筋疲力尽,汗透了两层衣,鼻涕眼泪都抹到穆启胸前。穆启觉得他应该发泄完了,就想抱起他到床上去。
陶令华用力一推道:“我要出去上茅厕!”
穆启点头,看来是有点软化了,且放松些,不能逼他太紧了。
陶令华夺门而出,因为头有点晕就脚步跌撞着到处走。无意中竟撞出了大门口。此地僻静,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发现醉了的人的丑态。看看街上无人,陶令华也不想回去,就闲走了起来。
喝了酒就觉得浑身冒汗,腻腻的很难受。夕阳西下,暑气蒸腾,路两边的树有很多是四季桂树,也是正开花,香味熏的人头晕,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恨这种没节操的桂树,大夏天的开什么花?弄的人心烦意乱!
走着走着,忽见前边有个胡同,人家门前有树荫,树荫底下有个石头墩子,倒显得凉快。陶令华正害渴嫌热,快步走到那石墩子上坐着,果然凉快。坐了一会,酒意上来,竟然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陶令华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很痒,以为是穆启,睁开眼睛想揍穆启。可是却看到一个陌生的脸,不,不是很陌生,至少是认识。是那个只见过两面的的胡林胡大人。
赶快往自己身上一看,衣衫半解,胡林正色迷迷地在用手自己身上游走,时不时还亲一口。
陶令华几乎立刻想吐,可还是按捺住,勉强撑起身体推开他正色道:“胡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学生是哪里得罪你了?”
胡林满口酒气,笑道:“早就听说穆大人的小师弟美貌非常,总想认识,穆大人就是不答应。上次可巧碰上,你又走了。没想到今日出门,你竟在我门口睡着了,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么?你跟了本大人,比跟着穆启好多了,我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话没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撕扯陶令华的衣服,嘴里不干不净笑道:“真是个可人儿,来,让你胡老爷先尝尝什么滋味。”
陶令华用手捏住太阳穴定了一下神,还是有些晕沉沉的,只是事不宜迟,再犹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想着顾不上衣衫凌乱,一推而起,就要向外跑。
胡林刚喝了点酒,色心上来了,岂能让到嘴的肉跑掉?也不放松,拉着陶令华衣服就往后拽。谁知道陶令华衣服穿的年头多了,布都旧了,不结实,这一撕扯,竟然从颈子到腰背扯下一大块来,连里衣都扯破了,雪艳艳一片皮肉,晶莹莹弱不胜衣。
胡林口水几乎掉下来了,立刻抢上前抱住就啃。
陶令华真想仰天长呼,自己就这么招男人眼馋吗?攒足了力气回身一老拳就打在胡林眼睛上。
胡林疼痛难忍,也怒了,捂眼骂道:“老子还没吃到嘴,你就想让老子残了?小小的秀才就想翻天,不想活了你!”一扑就扑了过来,两个打成一团。
终于被胡林给脱了裤子,面对面被胡林压着,陶令华觉得有个东西硬邦邦顶在后面,挣扎间那东西竟然顶了进来,痛不欲生,陶令华一下子酒上来,哇的就吐了,还吐在胡林身上。
胡林更怒,大巴掌上来扇。
狗急了还咬人,何况人?陶令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把胡林给压下,举拳就打。
胡林也不过是个酒色之徒,陶令华虽然弱小,但是情急之下用了平生之力,胡林一时还真没能推开他,气的骂咧咧一边揪扯一边伸手向茶几上摸,那里有把刀,是带着削水果用的。胡林有个怪癖,不喜欢仆人给削水果,都是自己拿个小刀滴溜溜削一条整皮,很是得意。
这时候就想起自己的“水果刀”,抓到手就气喘吁吁地抓住陶令华道:“别动,再动老爷就杀了你!看谁敢说话!”
陶令华压着他冷冷道:“你能一手遮天?我好歹是个秀才,是你能杀就杀的?”
胡林一路行来,到处都是奉承的人,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
气极,挥起匕首就刺,想找不是要害的地方给陶令华一点颜色瞧瞧。
陶令华看准方位抓住胡林的手腕,用力掰。两人玩起了角力。
翻滚间,陶令华也被划伤不少地方,鲜血淋漓。不过忽然之间胡林握匕首的手竟被衣袖缠住,陶令华仗着酒力,一把夺过匕首刺了下去。
穆启正在等陶令华消气,谁知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回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穆启气道:“混账,怎么说话呢?”
仆人才反应过来,跪下道:“老爷,是胡老爷不好了。他家来人说胡老爷和陶公子打起来了!胡老爷被陶公子刺的重伤!”
穆启惊的心都跳出来了。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话也顾不得说,连忙穿衣出去,只见胡家的仆人在外面等的焦急,见穆启出来连忙引着走。
等穆启赶到之时,陶令华浑身是伤地被绑在地上,衣裤半解,浑身是血,眼睛闭着,不知死活。穆启脸都白了,立刻蹲下把他抱在怀里,红着眼睛厉声问那些仆人:“这是怎么回事?”
胡林的亲随赶忙扑过来报道:“穆大人,穆大人,我家老爷被这秀才杀死了,您可得给小的老爷做主啊。”
第六章 婚事
穆启接到消息时就后悔的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就不跟着他呢,竟然让他闯祸了。当时还没接到胡林死讯,结果到现在看见胡林直挺挺躺在地上,穆启心都凉了。
胡林是太监汪直的义子,这干系自己都担不起,不但陶令华的命难保,就连自己和吴县令只怕都会牵连在内。
怎么办?穆启眼珠转的飞快,可是一时很难有两全之策。
吴县令也很快就来了。也吓了一跳。这件事恐怕无人能担责任了,都跑不了。
看看昏沉沉躺在地上,被捆成粽子、浑身是血的陶令华,只得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个好学的少年。
陶家大姐等了两天都没见弟弟回来,急的到处找人问,两天后才从穆启派来的人那里得知兄弟杀了人。
她急的很想去问问穆启,毕竟从小就熟识,可是如今人家是朝廷命官,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还真是求见无门。好在穆启还是关心陶令华的,怕他姐姐担心,派人送了信,还送了粮米,告诉她一切有自己呢。
陶令荷不知道自来好性子的弟弟,连鸡都不敢杀,为什么会杀了人?百思不得其解,又找不到弟弟,急火攻心,病倒在床。
多亏隔壁的储信从乡下请了个亲戚大娘来照料,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在床上。
着急的不是陶令荷一个人,穆启比她还急,这件事干系着自己的身家前途,干系着陶令华的命,还干系着吴老爷的官帽子。
先命人去牢里给陶令华裹伤看病,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样减轻后果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乌纱,保住陶令华的命,一切以后再说。
吴县令也有保陶令华的意思,无奈是权力太小,自身难保,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穆启苦思冥想,一夜没睡之后,早起和吴老爷商议了一个时辰,出门带了几个人就快马加鞭直奔京城。让吴老爷在这里先按住胡林的一干随从,暗地安排,自己赶奔京城来个恶人先告状,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至于陶令华,留下一个仆人先照料着,只要人不死,留的青山在,总会有柴烧。
陶令华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全身好多伤口都被包扎了,罪受的还不算太大,起码给了他一个单人的牢房,虽然还是臭气熏天,不过牢房都这样,没什么可挑的。
变起突然。
陶令华也不知道自己会杀人。
可是从知道自己捅死了胡林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辈子完了。
为人一场,只有十六年,父亲的遗愿还没有完成,因为喜欢穆启就断了成亲的念头,并没有给陶家留后,自己也没做任何的事业,就这么匆匆过客一样走过。
这些都可以不管,最放不下的还是姐姐。
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世上怎么生存?
陶令华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潮湿的牢房里,身下是发霉的稻草。全身都痛,因为痛反而自醒过来后就没有再睡了,似乎又过了很久,听着外面叫吃饭的声音,没动。又过了些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轻声叫:“小华!小华”
储信!
陶令华脑中立刻像闪电划过一样,似乎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强撑病体爬向门边,扯了个比哭还让人心酸的笑容出来,问道:“储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大姐呢?”
“她……”储信犹豫了一下,答道:“她这两天着了点凉,我请了乡下的亲戚来照料她,没事的,你放心吧。你还好吗?”
陶令华点点头。
储信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杀人?”
“一言难尽,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挨日子罢了。”
储信眼泪下来了,“我们去求求吴老爷,他一向是公正廉明的清官,想必不会冤枉人的。”
陶令华神色憔悴,轻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事不说也罢了。储大哥,我有句话问你。”
“你说。”
“我快死的人了,也没什么指望,放不下的就只有我大姐了。还望你能看在邻居的面上多多照顾她。”
“这个你放心,应该的。”储信一边擦眼泪一边把手里提的一个篮子放到地上,把里面装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塞到栅栏里。有吃食,有衣服。大概不都是陶家大姐准备的。
陶令华看见东西,心如刀割,故作平静地问储信:“储大哥,我有一句话,就是有些无礼。”
“有什么话你不能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你为什么一直不成婚呢?”
“我……”储信顿住了。
“你喜欢我姐姐吗?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别支吾,喜欢就说,不喜欢,我也不怪你的。”
“这个……”储信犹豫。
“喜欢的话就点头,不喜欢就摇头,没什么的。我没多少时间了,想给我姐姐找个归宿。你要是不愿意,就帮我一把,给她找个人家。不求富贵,只求人好,能过活就行,我也就放心了。”陶令华心急如焚,口不择言。
“我,你们是读书人家,我配不上……”
陶令华苦笑一下,“读书人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这种地步?何况我姐姐就是因为我家是读书人家才这么辛苦啊。你要是不嫌弃,就娶了她,我也就放心了。”
陶令华紧紧盯住储信,唯今之计,也只有储信才是最可靠最值得托付的,只要他愿意,姐姐那里尽可以去劝。只有姐姐终身有靠了,自己才能闭眼。
“只是……你姐姐,能看的上我?”储信人太老实,脸都憋的通红。
“你回去就说我说的,让她嫁你。”
“这,这,我怎么好开口?”
陶令华有点想笑,这老实头,“你不是请了个亲戚家的大娘么?托她去说,就说我的话,财礼什么的全不计较,只要能让我安心就行。她要是同意,你就托媒写婚书来,我签。”
“这……”储信还想再说什么。
陶令华急了,“你是不是不愿意?不愿意就直说。咱们好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在明面上说?我又不是逼你!”
“啊,不是不是,我去说我去说!”储信逃也似地走了。
陶令华长出了一口气,背靠着木栏,滑了下去。
三天后,吴老爷开堂提审。
陶令华知道必死无疑,并没有拖供,痛快地画了押。
只是此时全县忽然嚷动,说是胡林倚仗权势,□士子,若是判陶令华死罪,阖县的秀才们不服。
两天以后请愿文书就递到了吴老爷手中。士子们认为胡林到县后,勒索财物和美色,官欺百姓,□学子,有辱斯文,犯罪在先,判陶令华死罪,不能令众人信服。
吴老爷等的就是这个,当然不敢怠慢,把事情源源本本写了呈报上去,随附的还有本县学子的万言书。
此刻,京中,穆启也是马不停蹄地奔走着。
他首先去了自己岳父工部尚书俞秋那里请罪。
俞秋一听,也唬了一跳,连忙和自己的女婿在内堂商议了半宿。这件事若是弄不好,不但女婿丢官罢职,就连自己的乌纱都要受牵连。
俞秋一向比泥鳅还滑溜,从不得罪人,是以人缘不错,和汪直关系算是要好。只是这次死的是他干儿子。这就不好办。
俞大人拈着胡子在屋里转,胡子都被揪下来几根也没发现,地下青砖险些踩出洞来。
忽然灵光一现,说道:“我听说过,这胡林不过是个京城富户,因为孝敬了汪公一万两银子才得认作义子,要是他不是很在意这义子,咱们或可有救。”
穆启早就知道这信息,只是没动声色,问道:“那岳父您看,能保住这陶生一条命吗?”
“你管他死活?不过是你开蒙老师的儿子。难道你为了他连自己的纱帽都不顾了?”俞秋不屑地翻个白眼。
穆启恭敬地笑道:“这倒不是,只是这陶生在县里名声甚好,阖县的学子都为他请命。您也知道,秀才们虽没什么大本事,这造谣的本事倒是天生的。这陶生若明正典刑丢了命,秀才们少不得说我带了人去欺压百姓官官相护,再说那胡林确实是因□陶生才被杀,实在说出去不好听,有辱斯文。胡林死了倒是清静了,学子们少不得把这笔帐算到小婿身上,岂不是为人顶缸?日后都不得清静了。若是能赦他一条命,哪怕是充军,咱们也能从这烂泥潭中脱出来。”
俞秋眨了眨眼,狐疑了一下,但是女婿说的话倒是很在理,此时京中并没接到消息,汪太监刚从北地监军回来,此时去拍拍马屁说说情应该有用,就算救不得那个什么陶生,也能保住自己翁婿的官职。
想罢立刻决定:“明日我就带你去求见汪公,能不能办成,看咱们运气了。”
第七章 关说
第二天,翁婿两个带了重礼去求见汪直,恰巧汪直从宫中回来。
他是当今成化天子和万贵妃最宠信的大太监,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
回到家中,小太监报道工部尚书俞大人在客厅等候。
汪直虽然权势熏天,只是四品,工部尚书却是正二品的大员,而且平时关系甚好,大面子上得过得去,忙命换衣,前去见客。进厅就笑道:“俞大人久候了!”
俞秋和穆启赶紧起身相迎,俞秋道:“听得汪公从北地打了胜仗回来,特来道贺。”
转头命仆人呈上礼单,汪直随身的小太监接了去呈给汪直。汪直开了贴一看,笑道:“俞大人还是如此客气,快请座。此位是?”
俞秋给他介绍:“这是小婿穆启,今春新晋的进士,现在户部做个小小的主事。”
“哦~听说过,少年进士,果然英气逼人哪!俞公有福,招的个好女婿呀!”
穆启赶忙上前拜见,口称“汪公”,自称“学生”。
汪直喜欢附庸风雅,见士子这样谦虚,心下大悦,哈哈大笑,连忙扶起道:“咱当不得新进士老爷一拜。”这汪直在山西军中呆久了,倒是喜欢用这军中的称呼自称,显得有男子气些,说的多了,就成了习惯。唉,也只能口头上沾沾光了。
穆启连忙笑道:“汪公声名广布,德被天下,谁人不知?今又战功赫赫,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比得。学生一介文人,只不过识几个字罢了,也上不得战场为国杀敌,因此更久仰汪公,今日才得见,荣幸之至,这拜,不过是出于本心罢了。”
汪直更加高兴,满面笑容,直说,“来人,拿咱平日用的玉如意来,送给这穆公子,些微礼物,做个见面礼罢。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俞大人,咱们都老喽~”
俞秋也附和。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俞秋就放低声音道:“汪公,今日登门,却还有件为难的事要请教汪公。”
说罢看了看左右,汪直会意,摆摆手,遣走了手下人。
门一关,穆启就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到地上,痛哭起来。
汪直纳闷,忙弯腰扶起来,道:“贤契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来。”
他既然称自己是贤契,穆启乐得套近乎,立刻大哭道:“小侄对不起汪公,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与小侄同行要去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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