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不识红尘-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陌路,担待着礼仪什么都不说罢了,真正是怎么想的,就算不说也猜得到些。
醉酒
夜露凝香,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引人入胜。
气味浮动,淡淡的香味皆而凝在了一起,聚而不散、清又繁卓,惹得安若打了一个喷嚏,“这味道……真是俗气。”
“不好闻么?”袁音一下一下的捣着药,青色的衣袖被卷起,头也没抬道,“纵然是花,这味道也是极其少有的。”
“我不是说这药草。”安若吐了一口气,眼睛依旧闭着,没了那种疼的确轻松不少,“你的身上……总有那种味道。”
“什么?”袁音的手停顿了一下,语气不变。
“甘草的味道,初闻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只觉得熟悉又俗气,有时候还让人呼吸困难。”
“会么……?也许吧。”完全自问自答,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不知所措的想要回避过去,从未有人这么说过他,以前是,现在也是,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在手里的。
安若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他道,“好了。”
随即乖乖躺下来,冰冰凉凉的的粘稠物又贴上他的眼睛,又是灼伤般的痛,几天下来连着脸颊也不断作痛,像是烧红了的铁慢慢划开皮肤,又将肉挑来挑去,直到血肉模糊那种痛依旧还在,“真真是痛。”安若咬咬牙,一触上肌肤,就像是手碰到了热水壶一样想急着收回手,想将眼睛上的东西拿掉,“这个……真的会有用么?”
袁音拿了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好,怕绑紧他的头发,手上的力道又小了不少,“嗯,就算不会立即看见也是有效的。”
“那千万可得有用,不然这痛……白受了。”安若叹气,想想又觉得不对,对他来说是白受,对风晓来说便是不用受着罪了,等找到药,直接服了就好。
“那自然是好,不过这事急不得,就算找到了药,也要看天意,真的有用便好,无用的话也别无他法。”
安若微侧起身子,握紧了拳,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咬着唇忍耐,拼命的不去在意那个地方,不再在意那种痛。
袁音暗暗收好东西,正要出门却又听得他道,“如果你治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暗暗想笑,背上药箱也不说什么就跨出门外,外面风光正好,一丝风吹过也不是那么冷了,风从鼻端滑过痒痒的,惹人发笑。
池塘晕开圈圈涟漪,及其细微的竟不曾觉,又被阳光照上泛着点点刺眼的光斑,伸手才知道漠漠倾寒,缘是晓昏,如今芭蕉还未成,自是雨再大也听不见一点声音的。
安若坐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眼睛那边胀得厉害,像是有什么要爆出来一般,伸手去碰,却发现哪里都不对,反而更痛了。
细雨如丝,阳光下更显通透,一会又停了,太阳未减,只是雨没了,小月暗叹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竟开着太阳下起雨来,转眸瞥见墙边的安若,竟一点声音都没出,不免有些担心,“公子……要不要沏壶茶来?”
安若回过神,才知道原是与他说话,“不用,你也不要在这了,等晚饭时候再来叫我好了。”
小月道,“那有事……公子叫我便是。”踌躇了半天还是这么说了。
听见脚步声,安若道,“门不用合了,就敞着吧。”
小月提着裙摆跨了出去,回眸看他,见他只是趴在桌上像是累极。
春来小雨极细无声,临了也就停了,连着地上的水渍也干透了,只是墙角处的青苔又见长了些,斑斑驳驳疏密交错。
“安若……原来你、你在这里。”
待他走进窗边,一股酒味慢慢在空气中化开,夹杂着桂花的香气,安若不禁皱眉,“你喝酒了。”
楚煜捉住他握着竹枝的手,含糊道,“我……没醉。”
“那你这是来做什么?”
楚煜将他拉着贴近自己,伸出手在他的脸上划过,一寸寸的抚摸,呵护之极,“你的眼睛……很痛么?”
安若躲开去,冷笑道,“你说呢?”
“我知道。”楚煜出口而出,像抢着回答问题的孩童,“我知道的……只是没办法,你……你是不是恨我?”
安若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想作答,无奈笑了笑,“如你所说,我也想看见,这是我必须要承受的,如果、如果这次好了……”你的风晓又该当如何,这药是必定要用的,那时的情形又是如何?你该就知道有多痛了。
楚煜看着他唇边的笑,迷惘的抚上去,“以前你也是这么笑的,眉目若盼,红唇弯弯的真的很可爱。”
顺势吻了上去,安若没有预料,只尝到了香甜的我的味道,是十月的桂花酒,香香甜甜的沁人心脾。
楚煜迷迷糊糊的嘀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离了他的唇靠在耳边才听清了一句,“若儿……对不起……”
安若一怔,苦笑道,“果真醉了。”
无关
“小月。”往外唤了一声,不露痕迹的将身上的人推开。
小月只徘徊了一会,见里面没了什么声音才进去的,却见到楚煜趴在桌前,安若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看不出是如何的心境。
“公子……有何吩咐?”
不知道哪里不满,安若略微笑笑,他还以为没人来呢,“他喝醉了,你找人送他回去吧。”
“这……”她只是小婢,少爷要去哪里定不是他能做主的,如今来了这又送回去,明天问起来……
看出她的心思,安若不想忍耐,随口便道,“我刚刚听见他在叫风晓,如若不然放他在桌上趴一夜也是无妨的。”
小月也不知说什么,又看了看桌上的楚煜,睡熟了一般一点知觉也没有了,思量道,“那我去叫人来。”
安若没回她,只当是她去了,捡了竹枝在房中踱步,将窗户都打开来,冲淡一屋子的香气,顿时心清明朗了不少。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别人的心事他自是猜不透的,纵使千般万般的不舍,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只当怎样对自己最好。
一段锦瑟,无端五十弦,食指纤纤,只需拨弄就什么都静下来了,想想也对,没什么事是大不了得,纵然有他是最好,如今看来如是没有也没什么大碍。
小月点上檀香守在一边,风过,吹起他眼前白色的纱布,夹杂着黑色的发丝,着实令人心痛,不知为何她有点好奇,那双眼下究竟是那一种疼痛?
“弹得真好,只是……”
听见声音,安若笑叹,“只是少了什么。”
小月转身看见立于门边的风晓,身边只带了秋儿。
来者是客,安若道,“去泡壶茶来。”
风晓走到案桌之前,安若的手依旧没有离开凰珏,玉般的手指蓄意拨弄,毫无章法,音色却清冽得安静。
引人入胜,不是泣诉,如同清泉击在石上、环佩相撞的声音,风晓忍不住伸出手,到底是如何的一种锦瑟呢?这样的音调,这般的玉声。
安若碰触到他的手,没有用太大力却是不留余地的挥开,“我的琴是不给别人碰的。”
风晓无措的收回手,只是一笑道,“也对……这是你的。”
安若停下来,将琴收起来道,“你来做什么的?”
“上次要说的还没有说完,我们聊聊。”
“聊什么?”
风晓任秋儿将他扶到桌边坐下,挥挥手让他下去了,“你在……治眼睛么?”
“你才知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是么?”风晓垂头,楚煜没有跟他提过,他知道还是因为秋儿看见安若的眼睛上缠着纱布,“那……是谁请的大夫?是白阑么?”
安若摇摇头,“你不必吞吞吐吐的,大夫是楚煜找的,他没跟你提过么……治眼睛的事?”
风晓苦笑,“提过,只是他说还不是时候。”
“既然你听了他的,现在问我又是作甚?”
风晓咬紧下唇,他来时因为想知道既然已经有了治眼睛的法子,为何楚煜不告知他,为何他没有被医治?又是为何夜里叫的名字是……
“本来我就该听他的,只是我想告诉你,煜是我怎么都割舍不下的。”
“我知道。”安若抿抿唇,他知道他来的目的,也知道楚煜对他的重要,更是知道他对楚煜来说又是怎样重要。
风晓有些吃惊,他以为他会与他理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和楚煜之间并非一言两语,所以他讨厌他,初见之时与之后只想告诉他,他和楚煜是的关系,不论怎样楚煜都会顺着他,只有他才值得楚煜全心全意的对其好。
安若道,“有些事你我说不清,你不如去问楚煜的好。”
“问他?”风晓迟疑,再怎么有自信也怕捅破那层膜,落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随你,只是不要说是我说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跟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想管,也一点都不想沾上边。”
风晓不语,他只以楚煜为先,要的也是相当明显,既然安若已经这么说,他再问下去也是无味,“秋儿。”轻唤了一声,叫了人进来,讪讪的也就去了。
小月端着茶盘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进了屋将茶递给安若,“公子,喝茶罢。”
安若接过去,他知道她听见了,不过也无妨,本来就不是他要在意的事,楚煜在意的事他也没说。
真实
安若抿了抿茶,“把檀香灭了吧,在把窗子打开。”
小月应了一声如实做了,晚间把药熬了来,安若闻见味道不禁皱眉,“真苦……”
“公子要吃蜜饯么?我去厨房拿点来。”
“不用了,你收拾了就下去吧。”
安若回身将外衣脱了便躺倒床上,已是极累却睡不着,喝了药,眼睛上的痛比先前更厉害,慢慢熏烤着他的眼皮,一刻都不得放松。
晚风虽阵阵,走廊上的脚步声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睡了么?”
“是,刚刚吃了药就睡了。”
安若听见声音知道是白阑,不想理他,只望他快点离开。
“安若……”白阑走到床边轻唤,见没人回答便在床边坐下。
小月随后也进了来,将窗户关好了便立在一边,不靠近也不离开。
“刚刚吃了什么药?”白阑见到她忍不住问道。
小月如实答,“是袁大夫送来的,新配的药。”
白阑冷笑,他自是比谁都清楚那是什么,瞥见安若的手搁在外面又暗暗叹气,蹑手的掩好,“今天眼睛上的药没有换么?”
“大夫没来。”
白阑伸手在他眼下探了探,擦掉眼角渗出的草药,香气怡人本是冰冰凉凉的触感却升起烧灼的痛楚,迅速双开手掏出锦帕擦拭干净,摊开手红了一片,就像是他眼下肌肤的颜色,明显被火燎过了一般。
不禁将手掌收紧,白阑想触他的脸却忍住,有些可笑,想来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楚煜瞒着他,让他吃这些苦。
小月一直守在门边,直到人走了才吹了灯将门带好出去了。
次日醒来,头胀胀的,安若握紧了拳头,他根本就没有入眠,刺骨的疼丝毫不减,在夜里叫宣着,闭上眼只会感觉得更加清晰。
楚煜进入房中,见人趴在桌子上,“你跟风晓说了什么?”
安若抿抿唇喝了一口清茶,听得出他有多愤怒,多焦急,“我能跟他说过什么?有些事我不会说。”不是为他,只是为自己,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难看。
“那他怎会知道?”
“他知道什么了?”安若反问。
楚煜住了口,过了一会道,“总之不该说的你不要与他浑说。”
“也许是你自己说的也不一定。”安若低语,想起那日晚间他说的对不起不觉可笑。
“你……”楚煜在他对面坐下像是想到什么,便不再说了,见到小月从外面进来,便道,“去沏壶茶来。”
小月将早饭放下也就去了。
“你最近跟袁音走得很近?”没由来的楚煜突然冒出一句,鼻音中带着不屑。
“还好。”
“我还以为你会否认。”楚煜冷哼,心烦不已,如今早已不是他在掌握,对面前的安若他失了筹码,正如白阑说的,他的筹码是安若对他的爱,如果安若不再……爱他,出了一张冰冷的卖身契,他什么都拥不住,“怎么……你喜欢他?”
安若只觉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听白阑说你的琴是不准别人碰的,他不是碰了么?这么说来他是特别的。”
安若不语,这件事他不曾在意,没想到现在想来的确有一点,那人的琴音圆润浑厚确实不可多得。
“真的是这样。”楚煜猛地一拍桌子,“你还真是不知廉耻,见到男人就想勾引么?”
安若冷笑,“那是我的事,琴是我的事,喜不喜欢他也是我的事。”
“可你是我的人,这件事我当然管得着。”
“你要怎么管?我要是不听呢?把我送回笑楼么?”
楚煜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半天才冷哼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你以为他只是普通大夫,或是鬼医的徒弟?”
安若皱眉,想起白阑也说过他的身份不简单。
楚煜慢慢靠近他,温暖的鼻息喷在他的脖颈,轻轻震动着他的耳膜,似情人间的耳语,“他才是真正的……鬼医。”
楚煜托起他的下巴,一双黑琉璃般的眼睛被纱布遮住看不真切,“如何?很吃惊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是鬼医跟是鬼医的徒弟有什么区别么?只要他能治好我的眼睛就好,这个对你来说……也是最重要的;如今你告诉我,如果我气了不让他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楚煜一时哑口无言,见他还是平常模样,神色却是累极。
求救
白阑接过小婢递过的茶道,“你这里布置的真好。”环顾四周忍不住赞道,果真都是好的,一张纸,一块木用的都是极好的,比别的房间都要好,更好的是墙上的字画一笔一划灵动清秀,装裱的纸厚实不少。
风晓笑笑,“过奖了,挂的字画都是我自己写的。”
“你的画果真是千金也求不到的,我今个算是见着了。”白阑也笑,放下茶杯,“你……去找过安若了?”
“嗯。”风晓点点头笑意不减,“去过一两次。”
“那……他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那……你去找他为的是何事?”白阑心虚的喝了一口茶,见他不语又道,“为的可是楚煜?”
风晓不知该如何说,又该不该说,想想这样的处境着实尴尬,他还没有跟面前的人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阑见他反问自己,放下手中的杯盏道,“楚煜呢?这件事他也什么都没说么?”
风晓微微皱眉,他知道其中必定有事不然这么久了,为什么安若还在这府上,况且不是说要帮他治眼睛的么?现在又算什么,“其实有件事我很想问你,什么时候你来接走安若。”
白阑苦笑,他也想接走他,只是他不肯,一直都不愿意,从未变过,“那也要他愿意才行。”
“他不是你买回来的么?怎么会……”
“买他的人是楚煜。”白阑道,“虽是我让他帮我的,只是现在……”
“只是什么?”风晓不愿去想那个答案,却依旧想要知道,他在乎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是不是楚煜跟他……”他的手越收越紧后面的他不愿说出口,跟不愿去想,到底是怎么了?他落得这样。
白阑一笑置之,墨色的衣袂稍纵即逝,什么都没说,茶水依然温热,香味也淡了下来,他想要的始终不那么简单,他不想只是看着安若,只有霸占他,不想让他看着别人以至于就算伤害也绝不放手,现在呢……很复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这样看着他,只觉得越来越远。
院子里袁音轻轻扯开他脸上的纱布,“有没有什么感觉?”
安若笑笑,“有光透过眼皮闯了进来。”
“不要睁开。”
“为什么?”
“不觉得刺眼么?”袁音拿出新的纱布,“看来你先前吃的药也不算白费,再过段时日应该就能看见了。”
安若但笑不语,眼角边红得发黑,被烫伤的痕迹看得一清二楚,近了着实有点可怖,“什么东西?”忍不住一惊脱口而出,与凝香草的给人的感觉相似,冰冰凉凉的,他怕死了那样的触觉,因为等着他的是烧灼般的疼,一点一点的肌肤侵蚀掉。
“烫伤药,对你也有点用。”袁音细心的抹了一层。
安若静静的等着他擦完,浅浅的甘草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缓缓呼吸就闻得清清楚楚。
“如何?”
“很舒服,多谢。”安若轻声道,的确是很舒服,象甩掉包袱一样一点压力也不余,“那个药还要上么?”
“嗯。”袁音收回手,将捣碎的草叶慢慢的敷在他脸上,取了纱布束紧。
安若加重连呼吸,喘过劲来吩咐道,“小月,去去沏壶茶来。”
袁音看着小月离开的背影,不免轻轻蹙眉,很明显安若是故意的。
“你可见过风晓了?”
“嗯。”袁音如实回答。
安若道,“楚煜……让你为我治眼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袁音想了想还是道,“这些事我管不着,来这只不过是为人治病。”
安若咬紧嘴唇,“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能……”还没说完便听见了脚步声,安若飞快的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
小月上前斟了茶,将茶壶放在桌上便站在一边。
袁音一脸的波澜不惊,饮完了茶才道,“先走了。”
安若点点头,捡了竹枝走向里屋,沉沉的叹了口气便躺在床上半盖着被子,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白色的纱布下烧灼感痛到可怕。
“公子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要睡会儿,不要来叫我。”
小月不再说什么,带上门也就出去了,转身看见站在庭院中是桌旁的白阑,手里拿着安若刚刚用过的杯子,黑色的衣袖上绣着金线,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英俊的眉眼却垂得极低,看不见是什么表情,她叹了口气无力的笑笑,站在门边守着也不离开。
毒发
夜半雨急砸在窗沿上辟辟沥沥作响,安若难耐的翻身,忍不住用手去揉眼睛,脸皮被一块块扯下来般痛楚难当。
天早已黑尽,外面雨势甚急,忍一忍都会过去的,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什么时候才会好。
刺痛从心底传来,疼……真的好疼,他紧紧咬住下唇,心口撕裂迸发而出一发不可收舍,安若用被子将自己裹紧,缩成一个圈想缓解疼痛却丝毫没有作用。
蚀心草,蚀你的心……他记得这种痛感,就跟现在一样……
不同的是比先前更甚的疼痛,将自己紧紧包围,外人是怎么都不会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没有哪一刻如此希望自己失去意志、失去性命,真真的是生不如死。
“小、小月……”勉强的发出声音,沙哑的如同老者,“小月……”
安若起身,着急的往前走,竹枝也没拿,跌跌撞撞绊住了桌腿,哐当一声瓷盏碎了一地,随即门被推开,一阵风从耳边吹过。
“公子,你怎么了?”小月将灯放在桌上,从地上将他扶起来,以为力气不够,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安若抓住她的衣袖,“去、去找袁音……”
“公子……”听见他虚弱的哭腔,小月起身将他搭在自己肩上,“啊……”看见他的脸,小月忍不住惊叫,黑色的血满脸都是,纱布上绿色的药草变得暗色,灰暗的烧灼带着浓重的腥味,白色的衣襟被染成暗红色。
安若趴在桌上,颤抖着唇,身子也止不住的打颤,指尖早已泛白,他知道只有袁音可以救他,可以不再让他这么痛,“疼……真的好疼。”
怪不得楚煜舍不得让风晓来治,痛不欲生且不说,如果没用也就废了,还要重新再试另一种药,如此循环折磨,谁能承受得住?
小月不敢走开,见他的样子又怕误了事,说道,“我让人去找大夫,很快就回来。”
门外雷雨乍做,她想了想终是去了前院的书房。
冷风一丝丝吹过,空中有闪电一闪而过,轰轰轰雷声响彻,雨声砸在树叶上的声音更家清晰了,安若从凳子上滑下,地上的碎片擦过手腕,一抹清晰的疼痛让他恢复一点神智,他很痛、很痛……痛到想要忘记那种痛,想要将那种痛隐藏,情不自禁的拿起地上的残片,在膀子上划出另一道伤口,鲜红艳丽的血带着滚烫洗涤了痛苦……,皮肤被划开的弧度、痛感……生生的将血肉隔开……什么都不去想,他只想忘了那种痛……
“安若。”楚煜慌张的放下灯笼,来不及多想夺过他手中的瓷片,任其割伤自己的手, “怎么回事?”
小月道,“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公子他让我去找袁大夫。”
楚煜将人扶起来,急道,“那袁音人呢?”
“已经让人去请了。”刚刚让前门的小厮去请大夫,他她便找了楚煜来这里。
“啊……”安若尖叫着,想要将眼睛上的纱布撤掉,可又想到什么只好住手,顺手摸到别的瓷片猛地刺下去,一大片嫣红扩散开来。
“你干什么?松手。”楚煜扯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抢过来,“告诉我,你怎么了。”
“你以为我想么?疼……”几乎是吼出来的,安若哭泣着摇头,“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楚煜看着那条发黑的纱布不禁皱眉,“是毒么……”
安若抓住他的衣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满是血痕,“袁音……袁音呢……”他真的受不了了,无力再受更多,只有这个人才能救他。
“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再……”忍忍,楚煜住了口,最后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真的好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痛……”像个小孩子一样,安若大哭,除了这样他不知道怎样来释放这种痛,怎样来告诉别人自己在承受的又是什么,“都是你,都是你……你的风晓有多重要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让我试药,他的眼睛他自己不能试么?”试药……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这么痛。
“安若……。”楚煜抱住他,几乎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无奈中带着后悔。
“啊……”一切已随风化了,连自己的身体也像在被腐蚀融化了般疼痛,一点一点被侵蚀,越来越疼,却始终不肯放过他让他失去意识……安若咬住他的肩膀。
楚煜吃痛,将他搂得更紧,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将自己包围,深吸一口气对小月道,“去打盆水来。”
安若在他怀中乱动,感觉有手伸到自己的脸上,“你……干什么?”
“你别动。”楚煜稳住他,一把扯开浸血的纱布,碰触到手指烧灼的痛像是被蛇咬到般赶紧扔掉。
芙蓉一样的脸上沾着黑色的血渍,眼睛四周暗红暗红的,明显是严重的灼伤,“好些了没?”
“你做什么扯掉?”安若摸索着四周,手臂上的血顺着流到指尖,一定要找回纱布重新敷在脸上,他不想半途而废,不想再受这种痛,忍一忍都会好的……况且已经忍了这么久袁音就快来了……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楚煜抓回他的手,“别找了,你还痛不痛?”
安若咬紧牙关,血色染红了苍白的唇,“我的眼睛……”
“少爷,水来了。”小月上前将水放在他的面前,又取了锦帕浸湿。
楚煜慌张的拿起锦帕在他脸上轻轻擦拭,只要擦干净就好了,擦干净他就不会痛了,自己也一样……黑色的血水化开,将一切染成同样的颜色。
安若沉沉的喘气,吐出一口血,纤细的指甲变成深紫色,“袁音呢?叫他快来,快来……眼睛……”
楚煜见他痛得抽气,两颊变得刷白,慌了手脚只是将他抱紧,“会好的,别怕……别怕。”嘴边的血渍不断往下流,着实骇人,楚煜擦拭的手不住的颤抖,害怕弄坏了,害怕……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瓶颈中,只能慢慢写了!悲催啊!我哭!
好转
雨下如注,顺着瓦檐滑落,形成道道水帘,走廊上一片湿滑。
袁音随手将竹骨伞放在墙边,“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小月焦急道,“不知道,公子突然……他很痛。”
袁音打开药箱,青色的衣袖不住往下滴水,发丝也凌乱不少,白皙的手指依旧灵活,取了药剂倒在干净的白布上,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袁音来了么?”安若的声音带着哭腔,手上、脸上都是血,黑的、红的,将白色的衣袍染成血色。
袁音皱眉,知道是凝香草的毒发作了……
“这是什么?”楚煜不可置信的抓住他的手,眼中的怀疑一览无余。
“放心,这只是烫伤药。”袁音抽回手,将药敷在安若的脸上。
“痛……”安若低呼,变成轻声的啜泣,嘴角的血不断溢出,“痛……”
“不用怕,会好的,会好的安若。”楚煜卷着衣袖擦拭,眼角已有了倦意,却丝毫不减松怠,淡蓝色的衣袖血迹斑斑。
“把他放到床上去。”袁音取了银针上前,无论如何先要止住血才,走进才发现衣袖上也是一片嫣红,“他的手臂怎么了?”
楚煜皱眉道,“似乎痛极了,受不住自己割伤的。”
安若急着喘气,身子变得极轻,似乎不再那么难过了,渐渐的消失殆尽,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才发现细致的疼痛并没有消失。
不知道……会不会死么?他想要的不过是早日复明,安若伸出手用仅余的气力想抓住什么,似乎是一片衣袂,握在手里有湿湿的雨水。
“放心,不会有事。”
熟悉的甘草味,带着雨中的清新,清泉滑过石上也不过这般干净,点点滴滴想要抓得更多,他什么都没有了,安若眼角一阵酸痛,他只觉得可惜,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如此而已。
袁音擦拭的手一怔,晶莹的液体混着黑色的血滑下眼角湿了他手中的巾布,这样的毒草即使迫不得已用了也会胆战心惊,况且他只有一个人,这些苦楚没人会懂,没人会心疼,甚至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他……怎么样?会有事么?”问出自己最不想说的,袁音却没有回答。
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楚煜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忧,是因为风晓么?却明明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他想起的……只有那个躲在自己怀中笑得嚣张的人儿,“不是说不会有事么?又怎么会这样……?”
执了针准确的刺下去,“他体内蚀心草的毒还没有完全解了,跟凝香草的毒又混了起来才会这样。”袁音起身,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