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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密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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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萧目光中杀意正浓,我仿佛可以感到从他那支剔透的碧玉萧中,伸出的千万只魔爪正在毫不留情地撕扯墨笑。棕发飞扬如同着了魔道,用着最折磨的方式令墨笑生不如死。
  
  “住手!”我抱住全身颤抖的墨笑,狠狠地望着玉萧这个变态。“我叫你住手!听到没有!住手!有本事冲我来!你对着我吹试试!”顾柳月啊顾柳月,你真是不要命了!真是疯了!你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吗,如此嚣张!果然,玉萧已放下碧萧,抽出宝剑直直地指向我。
  
  “怎么?吹箫伤不了我,就改用剑了?”那玉萧双眸牢牢锁在我脸上,本公子实则已是恐惧得魂飞魄散了,现在只是故作镇定。死到临头再逞逞口舌之快罢了。“我一直听闻神乐阁的心法绝尘咒了得。不知道原来还有剑法。还请玉萧公子不吝赐教!”我垂首,望见地上只余半条命,还在深深喘息的墨笑,拧着眉对我摇头。本公子先走一步了。
  
  我躲开玉萧那逼人的目光,尽量平静地等待那一剑痛快,只求他下手狠一些,让我痛苦少一些。本公子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去个好人家!
  
  玉萧挥动宝剑,银白色的光芒一时迷了我的眼。剑气呼啸而过,我胸口一阵冰凉。只是,冰凉,而已。
  
  我胆战心惊地睁开眼,只见玉萧的剑垂下。我胸口的衣物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皮肤却没有一丝一毫受伤。那枚亮泽的兰花玉佩,却如繁星陨落一般直直地从我怀中掉落于地。黑夜顿时被它柔和的光芒照亮,这般华丽登场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它。
  
  就在那光亮发散的一瞬,有几抹白色从天而降,将我,墨笑,连同玉萧一并围住。为首一人白衣玉冠,将我与墨笑护在身后。
  
  我心中澎湃之情难忍。他难道是那晚让我心醉的白衣男子,让我无法忘怀眸若湖水的意中人?他守住了承诺回来救我了?可眼前之人回头向我看来,我心中从未如此失落,如此伤情。我虽记不清心尖男子的样貌,但那深情的双眼,我想忘都忘不了。虽说眼前的白衣人也是位翩翩公子,但眼眸很是陌生,全身散发的气质,更是不及他万分之一的雅致。
  
  那群白衣人已与玉萧打了起来,我却傻呆呆地杵在原地,墨笑唤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回过神。
  
  原来苦到心田的无奈,叫相思。
  
  “顾柳月!我们快走!你别站着了!”墨笑在我耳边吼了好多声,才把我的魂给喊回来。
  
  为首的白衣人大喊:“布阵!活捉玉萧!”几人领命,齐齐舞起剑法,剑锋直指玉萧。
  
  “想捉我!没那么容易!”碧萧传出纷扬曲调,如激浪掀动,风起云涌。白衣人以剑气回击。
  
  我捡起地上的玉兰,扶住墨笑便快步逃走。可也不禁回头看了几眼,刀光剑影,萧声不绝。
  
  我与墨笑一路飞奔,直到彻底看不见光亮,听不见动静。




☆、第六章【 三千落 】

  树林内雾气浓重,天际露出微微金色,我和墨笑不知赶了多久的路,终在蒙蒙清晨时,拖着疲累至极的身子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虽说只是小村子,可毗邻帝都长安,商旅不绝,也算是个富足的鱼水之乡。因此,客栈这种落脚之处自然不会缺少。我都忘了自己是如何把重伤昏迷的墨笑拖进房内,安置在床上的。我唯一记得的是,在我醒来之时,墨仙人一张精致无暇的俊脸,带着邪气的调笑占满了我的眼。
  
  “哇!”我惊恐地大叫一声,立刻瞪大眼睛,伸出手指头指向面前的人。“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想吓死本公子啊!”喘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睡过去了多久,竟还睡在墨笑的床沿边。
  
  “不。我只是——”他半眯着眼,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桌上的茶水。“水!水!”玉面仙哪有一点往日神采。面如死灰,目光涣散,若是被爱慕之人见了,定要心疼了。
  
  本公子方才见着的是回光返照吧。墨笑被玉箫的魔音伤成这般,怎会一夜之间痊愈。看来照顾他的责任就要由我担着了。“给,慢点。”我给他送来茶水,扶他起身喝下。“墨笑。我想过了,你此番受伤,本公子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就委屈一下照顾——”
  
  “你走吧。”墨笑放下茶杯,神色平和不带一丝情绪,目光似乎停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怒不笑,不喜不悲,却让我的心莫名紧张,因为我脑海中生生闪现地唯有“陌生”二字。
  
  “你开玩笑吧!都什么时候了!”我甩他一个白眼,他却熟视无睹。“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我不是瞎子。你放心本公子——”
  
  “我叫你走!”墨笑的视线始终没有转移到我身上。此时此刻,我就仿佛透明了一般。可他话中坚定,我已真真切切明了。突然间,我怀念起那个请我喝野菊茶,解说完以纸扇挡住脸偷笑的墨笑。当时扇面桃花纷飞雨,却美不过桃花眼眸映笑靥。我简直不愿承认与眼前冷漠的是同一人。
  
  本公子自在潇洒惯了,想出烟醉楼便成功逃出了,若有人想留我,要看本公子心情。此番我一心想要照顾墨笑,报了他昨夜的恩情,他却如此冷漠拒绝,对我下逐客令。当真惹人气恼。“走就走!”我将茶杯放回桌上,便夺门而去。
  
  “咳咳。”临门之时,墨笑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起。我犹豫片刻,脚底似是生了钉子,半点动弹不得。却终是横了心跨出门槛,合上了门。
  
  我出了客栈,一路垂着头,看着脚下的路。逛了没多久天色渐渐暗了,我便打算回客栈。虽说该如何面对墨笑我还未思量好。但有一点本公子想得相当透彻,我这个穷鬼没有银子去哪都不行!扯了扯胸口破开的衣衫,无奈啊无奈!
  
  “小二!玄字二房的公子如何了?”我一回客栈便向小二打听起墨笑的情况。果然,墨笑不是不需要人照顾,而是唯独不愿和我扯上关系。他给了小二许多赏银,让其为他买药材烧热水。我听罢,露出了意味深长之笑容。
  
  。。。。。。
  
  “墨公子!小的来给您送药了!”
  
  “进来吧!”墨笑沉沉的声音响起。
  
  我嘿嘿一笑,抱着药材推开墨笑的房门。房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澡盆,冒着滚滚热气。水面上草药浮动,房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墨笑赤身裸体静静地泡在药池里,背对于我。
  
  “墨公子!我方才去买药,药贩子说这夏枯草,布渣叶都涨了价钱。我可自掏腰包给您垫了钱!”我走到墨笑背后,捏着嗓子学小二那贼声。
  
  墨笑怕是泡药泡傻了。愣是没对我起疑心。沉声回道,“你去我药箱里再拿些银子!”
  
  我望见床边悬挂着他小巧玲珑的木锦盒,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贼手正激动地撬开木盒的扣子,墨笑那幽怨的声音便飘进了我的耳朵。“顾柳月!”
  
  我呆若木鸡,眨了眨眼转身,只见墨笑那道能杀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本公子身上。“墨笑。”我收了手走到澡盆边。怎么说我也得解释解释。“你听我说!昨晚你突然闯进我房里拉我走,我都没来得及带上棺材本,所以——”
  
  “所以顾公子欲要向我讨债是吗?”墨笑终于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从他依旧淡漠的眼神中,看出他的防线已有所松动。
  
  “墨笑!你宁可出钱使唤小二,却独独不愿我这个患难兄弟来帮你!你说你这是什么歪理!”我鼓气数落了他一番。“我曾说你情深意重,愿骑马回头顺上我这个拖油瓶。现下你怎就想与我割袍断义了呢!本公子身无分文,你这么做是要逼死我啊!”
  
  “我——”墨笑垂下长睫,掩住了明媚的眸子,让我看不出他的一丝情绪。我们皆是沉默了半响,终是他先开了口。“顾柳月。你认为我赶你走是残酷,可放任你留下,我才觉得真是残酷。”
  
  “怎么说?”我缓缓起身,坐在床边,望向腾腾热气包围着墨笑,沾湿他的黑发,他的眉眼。却掩不住他的虚弱。
  
  “我如今身受重伤,形同废人。我虽有能力治好自己,但估计至少半月。你呢?似乎从小便未离开过烟醉楼。你不知江湖人心险恶,不懂尔虞我诈。昨日之前我尚且能使些小计谋,勉强保住你。可你若继续留在我身边,只有无辜惨死的份!你昨晚便见着了,玉箫已然识破我,不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你赶我走,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双手合十,无奈道,“是我错怪于你了。只道你是不想与我这贱命烂人扯上关系。”我苦笑不已。真看不出墨笑对我如此看重我这个朋友。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此番告诉我这些,我便更走不得了。本公子了无牵挂,就算死了也没事。但墨笑你的恩情,我可不愿一辈子欠着,苟且偷生。”
  
  “顾柳月!你笨死了!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没明白!”墨笑怨怼地几乎要从澡盆里冲出来砍我了。“你要是缺钱,我那药箱里的你全拿去吧!快逃命要紧!”
  
  “墨笑!你闭嘴!”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有伤在身,是病人了!我现在负责照看你!我是大夫!你给我老实一点!”说我笨,墨仙人自己才蠢钝。我打开药包将药材洒进澡盆里,“乖一点啊!本大夫来给你加料了!”末了又加了两壶热水。
  
  我与墨笑,难兄难弟。他嘴上倔强,身边没个可信的人怎么行呢!
  
  “喂!你药撒我头上了!”墨仙人拾起头顶一片甘草,抱怨着扔进水中。
  
  。。。。。。
  
  墨笑的伤势恢复得很快。我每日按他开的药方给他抓药,熬药,本大夫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当然墨仙人本就是神医,当然是用药入神了。可本公子就不明白了,前两日他向我提起以银针刺激穴位,能加快内伤痊愈。我搓着手嚷着要给他扎针,他却誓死不从。摆明了不信任我嘛!
  
  在小村子里待了近十天,眼看墨笑已然恢复往日风采,我也该盘算本公子闯荡江湖的计划了。玉兰啊玉兰,你究竟在哪儿?我近日常常对着烛光摆弄手中玉兰,发呆消磨时光。每每回忆逃亡那夜,都觉得混乱不已。玉箫与烟醉楼,墨笑与玉箫,玉箫与白衣人,白衣人与兰形玉佩,真真难猜。
  
  这日,墨笑与我用晚膳。我们互不理睬,大家心知肚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半月已足,墨笑伤势痊愈,我也再无留下来的理由。眼看分道扬镳之时已近。
  
  “我明天便启程。”墨笑喝了一口清汤。我眼角瞥见他的饭碗满满的,像是未动过。
  
  “恩。”我应了一声,起筷夹了菜合着米饭,往嘴里狂扒。
  
  “你呢?”墨笑的筷子犹豫在半空,终是放下了。
  
  我鼓着嘴,嚼着饭菜。含糊不清地叽里咕噜了几个字。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什么,反正只是出了声而已。
  
  “你。。。”墨仙人真是浪费,直接将饭碗推得远远的。右手支着脑袋,怔怔地望着我。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笑意连连的桃花眼。这回不会是要使软招赶我走吧?本公子想好了!走可以。钱得分我一半才行!不。我六,他四!我不断地扒着饭,这才发现满口白米饭,索然无味。
  
  “你明天和我一起上路吧!”墨笑勾起唇角,眼睛弯成了十分好看的弧度。
  
  “咳咳!”我一个激动,被饭粒呛死了。墨笑立刻盛了碗清汤送上。
  
  “你先别激动。听了我的要求再说。”墨仙人眼中邪气一闪而过,本公子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跟在我身边得有个身份——”
  
  “墨贤弟!”我咽下饭,调笑道,“大哥定然好好照顾你!”
  
  “你做我的药童!”他对我翻了个白眼,“不准打扮地花枝招展。穿粗布衣,头发也要束得干干净净,还有带上头巾。”我刚想反驳,墨贱人便拿起筷子指着我,“想活命就闭嘴!”
  
  我一蒙,硬生生将长篇大论吞下肚。“难道你穿得不招摇吗?不公平。”我弱弱地磨叽道。
  
  “你放心我绝对会乔装好的!”墨笑挑眉,“打扮成最低调最普通的大夫摸样!”
  
  “但愿吧。”我吐吐舌头。
  
  墨笑敛了嚣张态度,托腮看向我。“既然你与我一条船,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我猜你肚子里那些疑问闷得快烂了吧。”
  
  我迅速点头,准备一股脑地把疑问吐出来。“你为何去烟醉楼?还有你和玉箫什么关系?还有神乐阁——”
  
  “我从头慢慢与你细说吧。”墨笑此话正和我意。我便听他娓娓道来,“我为何想方设法进烟醉楼,都要从神乐阁说起。神乐阁想必你已有所耳闻。‘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那是众所皆知。但鲜为人知的是,神乐阁能夺魂牵魄的并非《绝尘咒》心法,而是一首琴曲——三千落。”
  
  “三千落?”我喃喃自语着。
  
  “入神乐阁之人都可习绝尘咒。绝尘咒共十重。修炼五重以上的便是一等高手。现下神乐阁护法玉箫和琵琶皆在七重以上。第八重经脉逆转,内力幻化。像是玉箫那晚能自行驱动内力逼毒。第九重穴移乾坤,独步武林。说的是穴位移动,异于常人。而第十重三千万物,惟命是从。就是指能够以三千落乱人心智,使其臣服。据我所知,修炼至第九重的是神乐阁最为神秘的大护法碎琴,而能弹出三千落的,一人是失踪多年的前阁主司南华。另一人便是眼下神乐阁阁主,武林人闻风丧胆的司落隐。”
  
  “司落隐?”我怎么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为何说闻风丧胆?难道他杀人不眨眼?”
  
  “何止杀人不眨眼。他简直是嗜血成性。”墨笑眯着眼道,“近三年来,司落隐频频出山参加武林大小集会。若有他看不顺眼的,便格杀勿论。许多小帮派都归顺神乐阁。现在司落隐的势力大过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少林武当之流的名门正宗已组织起来,合力对抗神乐阁。但却久久未找出对付三千落的法子。”
  




☆、第七章【水落石出】

  “那么厉害啊!”本公子不由感叹,“啥时我也能在武林混得这般风生水起!”但我一想到司落隐的残暴,还是不寒而栗起来。“墨笑。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为何你会现身烟醉楼。”
  
  “这就是五个月前的事了。”墨笑接着道,“五个月前的某个晚上,清逸山庄遭一名黑衣蒙面刺客闯入。当时掌门苏怀秋闭关刚好满一年,庄内暂代处事的是大弟子启乾。据他所说当晚万宝轩守门弟子被打晕,有巡视弟子见到黑影闪入轩室,便立刻禀报。启乾率众弟子围住万宝轩,而黑衣人怀抱洞天琉仙琴夺门而出。启乾率领首席弟子布天罡阵,困住了黑衣人。黑衣人被逼迫不得已弹起洞天琉仙琴。阵破,黑衣人眼看得逞。幸好苏怀秋破关而出,以诛仙剑对抗绝尘咒,夺回宝琴,重伤黑衣人。”
  
  “那黑衣人是谁?司落隐?”我脱口说道,却又觉得不对,“不!应该是大护法碎琴。”
  
  “武林中所有人都与你一般看法。”墨笑浅浅一笑,“若是司落隐,他大可以三千落回击苏怀秋。怎么看都不会如此轻易败在诛仙剑下。可那黑衣人明明使琴,所以世人都认定是碎琴。还有一事,你可能不知。洞天琉仙琴几十年前便是神乐阁的宝物。怎会落入苏怀秋之手,武林中众说纷纭。我也不甚清楚。”
  
  “那黑衣人究竟是不是碎琴?他不是传闻从未在武林中露过脸吗?”我追问道。越来越觉得这武林有趣的很。
  
  “没错。他的确神秘。”墨笑似是说得口干舌燥了。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只能说,那黑衣人不是碎琴!而且我对此十分确定。”
  
  “那是——”我凝眉。
  
  墨笑压低声音道,“是玉箫!”
  
  “怎会?”我一时脑袋糊涂,可一细想便全懂了。“他躲进烟醉楼疗伤!所以你混入烟醉楼,是为了治他的内伤!”
  
  “没错!”墨仙人向我投来颇为赞许的目光。“玉箫为何会用剑和琴,我也不了解。我只知道云姨是玉箫手下。武林将闯入清逸山庄的罪名扣在碎琴头上,便不会怀疑到玉箫。他躲开世人注意,入烟醉楼疗伤。可诛仙剑可不是一般的剑法,再者以我猜测,他用琴并不高明,内力受了限制,才会大败于苏怀秋。云姨花了五个月时间暗中寻访名医,始终无法令玉箫痊愈。因此,我便不动神色地出现在长安。云姨将我带入烟醉楼时只告诉我,让我医治一名小倌。我明白那是试探。玉箫才是我进烟醉楼三日来,真正医治的病人。当然除了给他治病,我还有别的事干。你应该早知道酒窖那晚是我。不过玉箫真是够狠,没完全康复就想杀我灭口!”
  
  酒窖那一夜,我的确知道柜子里另一人是墨笑。他不愿透露潜入酒窖的目的,我明白那是真的机密。而真正惊世骇俗的是,庸医们花五个月都医不好的内伤,墨笑只用了三天!本公子对玉面仙更为刮目相看了!
  
  “墨笑。我知道了!”我手指指着他的脑袋,笑得高深莫测。“你就是神乐阁大护法碎琴!你或是司落隐派玉箫去偷洞天琉仙琴。他受了重伤,你便到烟醉楼医治他。但你没想到他想趁此铲除你,夺大护法的宝座。所以——”
  
  “所以你笨死了!顾柳月!”墨笑敲了下我的脑袋。“我要是碎琴,还会怕他的箫声不成?”
  
  “诶!那你说,当日我为何听了他的箫声,完全没有不适感?”
  
  “因为他将内力通过箫声攻击我一人罢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玉箫躲进烟醉楼的?又是谁指使你医治他的?”我这一问,墨笑顿时不说话了。这似乎又是机密。不幸被本公子踩中了。
  
  “顾柳月。”墨笑望着我,眼中无奈难掩。“我刚涉足江湖之时与你一般,什么都好奇。可后来我才明白。在江湖,知道的越少便越是安全!”
  
  “哦。”我愣愣地点头。但依旧好奇不已。不过我见墨笑不打算告诉我,想必真是过于辛秘的事。本公子就不强人所难了。让那些个问题烂在肚子里算了。
  
  “那我答完了。现在可以问你了吧?”墨笑喝了口茶,嘴角的笑容要多贱有多贱。
  
  “问吧!”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挑眉道,“既然你与我一条船,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我猜你肚子里那些疑问闷得快烂了吧。”本公子也学起了他方才的调调。
  
  墨笑瞥了我一眼,甚为鄙视。“我一直没想明白,我们逃亡的那一晚,怎会峰回路转地多出好些个清逸山庄弟子?还毫不犹豫地救我们。”
  
  “你是说那些白衣人是清逸山庄弟子?”我反问道。
  
  “没错。衣摆上不都有个兰花图案吗?那是清逸山庄的标志。”墨笑突然睁大眼睛道,“对了!与你那晚怀中掉出来的玉佩很是相似!”
  
  “什么玉佩啊!你眼花吧!”我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与我一夜巫山云雨的,是清逸山庄之人?可那公子白衣上的刺绣明明是云。巧合!一定是巧合!
  
  “你把玉佩拿来我看看!”墨笑说着,便迫不及待要搜我身。
  
  “住手!我叫你住手!”我挣扎着,却见墨笑一脸搜不到玉佩死不休的神情。本公子莫名地怒火中烧。第一次对他如此厉声厉色道,“墨笑!”
  
  墨笑见我是真的生气了,便收了手。找了个台阶下。“不让我看就算了。天色不早了。你回房早些休息吧。我去找小二收拾碗筷。”
  
  我默默地回到房内,又拿出玉兰发起呆。不知为何今天听墨笑说了那么多江湖事,心里却闷闷的难受。特别是说起关于玉兰,关于白衣人时,我会变得不像顾柳月。我一直在说自己活得如何潇洒,如何心无旁骛,如何了无牵挂。还记得当日自己未开口问及那人的名字。只道是,“风尘岁月,只需记得交缠恩情,何需俗尘束缚。”但却始终不愿承认,那白衣公子只是过客匆匆。
  
  顾柳月,你扪心自问。逃出烟醉楼,是否就是为了那皎皎玉兰?你三年来不断告诫自己“自在洒脱,凡事不多深究。有一日撒手而去,便不会眷恋不舍,伤悲颓唐。”可你现下却向往江湖,又对他人多生眷恋。你是活得多矛盾?
  
  江湖上有句话说得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却如何都无法做到相忘之境界。对墨笑也好,对白衣公子也罢。我已不愿再胡思乱想,只怕“情义”二字终有一日,会令我背负沉重代价。
  
  。。。。。。
  
  我不知是何时昏睡过去的。迷迷糊糊时,我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我猛地一个机灵。墨笑说过,我们眼下躲在小村子里并不安全。烟醉楼之人随时可能出现。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却不敢睁开眼。侧耳听去,竟听不到脚步声。我更是心惊起来。
  
  本公子一鼓作气,微微眯起眼,却见一张陌生的脸在我眼前一晃。“哇!”我被吓得不轻。顿时起身缩进床的角落。
  
  那陌生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白花花的长胡子一抖一抖的。“是我是我!”这老头抚了抚白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末了又嘿嘿笑了几声。“看来这装扮很成功。”
  
  “你是——”眼前的老头身形熟悉,声音熟悉,眼神也熟悉。本公子一拍脑袋。“墨笑!”
  
  “顾柳月!你看我这样还不错吧!像不像慈眉善目的老医者!”墨笑理了理一身浅灰儒衫,甩了甩袖子。得意地摆了一个负手而立的姿势。
  
  本公子真是叹为观止了。感情跟着墨笑一路上是少不了惊讶的。“像!您像极了!”我露出崇拜之情,“像极了坑蒙拐骗的神棍!”
  
  “你——”墨笑瞪了我一眼。往日墨仙人一双桃花眼瞪人是七分怨怼三分娇嗔。今日这凹陷的眼窝,皱巴巴的眼皮,瞪起人来真是杀伤力微乎其微啊。墨笑用手按着脸颊,“你懂什么!这可是大名鼎鼎的香山客亲手制的人皮面具。带上之后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我隐居之地与他相邻,我俩又交情颇深,才得不到此等宝物呢!”
  
  香山客,此人我也有所耳闻。躲在深山里做人皮面具的老妖怪,也算一个不露真面目的奇人。“墨笑!给我戴上试试!”我厚着脸皮蹭到墨笑身边。
  
  “不行!”墨笑解释道,“这人皮面具戴起来很费工夫。必须先附在脸上,再以特殊的药水浸润一个时辰才能完全服帖在脸上。卸下时同样需要浸泡药水。这一戴一脱的,顾柳月你是想明日再启程吗?”
  
  “没有没有。”原来带个面具如此费事。本公子兴趣不大。
  
  正在此时,有人前来叩门。我迅速钻进被窝里。墨笑立刻沉下声音,倒也挺像老者的嗓音,“谁?”
  
  “是我!店小二!”
  
  “进来吧。”墨笑向我使了个眼色。
  
  小二哥屁颠屁颠地进来,看见墨笑时愣了愣,又转而望向我。“顾公子。不知隔壁与你一道的墨公子去哪了?”
  
  “哦。他昨夜启程离开了。”我故意咳了两声,沙哑着声道,“我们本该一起的。可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有请大夫来给我诊治。不知你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这样的。顾公子和墨公子昨日不是知会了掌柜,今日便退了厢房启程吗?小的没有要赶走您的意思。只是——”小二摸了摸脑袋,压低声音道,“昨晚来了八个武林人士。小店客房不足,正缺了两间。掌柜向他们保证今日便有房间。他们个个腰间佩剑,我们惹不起。”
  
  “八个武林中人?他们都什么摸样?”我佯装随口问问。“这小村子怎会多了这帮带家伙的主?”
  
  “他们个个穿白衣。摸样是挺斯文的。我们这小村子前着长安,后着溯阳。溯阳珍武会,公子可有耳闻?”小二八卦精神大起,“我给您说说吧。再过个三五日,便是三年一度的珍武会了。每到这时,就会有许多武林中人途径我们小村。我听说这回大会,会去好多高手呢。不过那些个打打杀杀的,怪吓人的!”
  
  “咳咳。”我听着小二似乎只知道溯阳有个珍武大会。其他个门派不甚清楚,便咳了几声。打断了他,“若是如此。我看我今日也启程了吧。不会为难掌柜的。”说着我便起身,套上外套。
  
  墨笑前来扶住我,“公子可住进我的医馆。那里养病,在下还可在旁照料。”
  
  “有劳大夫了。”
  
  “多谢顾公子!您真是海量!”小二嘻嘻一笑,对我连连道谢。还不忘感谢墨笑。一边谢着,一边退出了房,合上门。
  




☆、第八章【清逸弟子】

  店小二前脚刚走。我后脚便慌乱地拉住墨笑,“清逸山庄的已经追来了,玉箫必定早已来此。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别慌。”墨笑握住我的肩膀,若有所思道,“清逸山庄少了苏怀秋,没捉住玉箫是情理之中。据我推断事情至此,有两个合理的可能。一是清逸弟子那晚单纯是经过出手相救。他们的目的地是溯阳。”
  
  “不会!这不可能!”我反驳道,“若是按照这个推测。清逸弟子那晚没必要布阵,还嚷着要活捉玉箫。即便救我们是巧合。也不可能为了玉箫,足足拖了半月行程。”
  
  “那便是另一种可能了。”墨笑似是同意了我的看法。缓缓又道,“自玉箫擅闯清逸山庄重伤逃走,苏怀秋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查到了玉箫头上,甚至可能查到了烟醉楼。他刻意安排了自己的八名弟子埋伏在长安。就是为了等玉箫露脸。恰好我俩逃出烟醉楼被玉箫一路追杀,清逸弟子便趁机想活捉了他。”
  
  全武林的人都认定,闯山庄偷宝琴的是大护法碎琴。唯独苏怀秋一路追查,锁定了玉箫。看来清逸掌门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墨笑。按你推测——”我细细想了下去。“清逸要抓玉箫。烟醉楼这窝已经不能呆。他的伤势未愈,回神乐阁是最安全的。我们暂时脱离了危险。而清逸弟子很可能是跟丢了玉箫,便转而前往溯阳。这么说,清逸有意参加此次珍武会!”
  
  “没错!你收拾收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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