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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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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微微眯了眼,低声道:“那你下午配的解药……”
夏彦忙道:“解药是有用的。师傅传给我的解毒方法是根据毒药的成分来配置解药的,我把夜缺子的毒也算进去了。但……但可能有的人没发现自己喝了有毒的水,所以没有领到解药……”
陈维没有再多问,静默著继续观察西边的局势。
站在大帐前对西边的战况看得并不真切,只听那边杀声一片,具体怎样也无从分辨,不过看南北两边的军营还稳如泰山,向来局势已经得到了控制。
夏彦焦急地等了片刻,突然看西边跑来一名军士,满身血污步履蹒跚地冲到众人面前,噗通一声跪地呼喊道:“不好了!将军中毒了!”
夏彦一愣,不等陈维开口他已经扑上揪住那军士的衣襟大声叫道:“将军他怎麽了?他怎麽中毒了?!不可能!不可能!”
那军士哑声道:“将军他一口气没屏住将毒烟吸了进去!小的来的时候已是七孔流血生死不明了!”
夏彦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韩式希怎麽可能中毒?他那麽厉害,他的功力那麽深,他不可能吸入毒烟的!他根本没有喝入有毒的水啊!
那边陈维上前按住夏彦的肩膀沈声问道:“何公子,你没有给将军吃解药吗?”
夏彦愣愣,回神哭道:“解药也是有毒的啊!要解夜缺子必须用甜白草,如果没有中毒吃了甜白草会死於穿肠啊!将军、将军说他没有喝过毒水,我就没给他吃解药啊!”
陈维陷入沈吟,那边夏彦突地从地上跳起来奔回了大帐,没多久,他又抱了一个藤箱冲了出来。
眼看著夏彦往两军交锋的方向冲去,陈维一吓连忙上前拉住他,喝道:“你干吗?!”
夏彦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陈维的拉扯,用他那难听的嗓子喊了一句:“我要去救将军!”话音未落,已经拖著腿一瘸一拐地跑进了混乱的人群。陈维阻止都来不及。而夏彦这一闹,陈维再去看那通报的军士时,却发现军士不见了。陈维暗道一声“坏了”,连忙叫人去将夏彦找回来。
夏彦抱著藤箱冲入混乱的人群,来回奔跑的军士和马匹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他。夏彦一边跑一路上拉著人用他破落嗓子询问韩式希的下落。这些军士大多不知道,知道的也是胡乱指了个方向就迫不及待地跑走了。夏彦也不知军营是如何分布的,就在一个个帐篷间晕头转向地乱窜,在烟雾中强撑著红肿的眼睛寻找韩式希的身影。
不知搜寻了多久,夏彦突然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骑在马背上,夏彦一怔,来不及思考自己最初是为了什麽冲入乱军的,只记得为心中人的安然无恙而狂喜,没多想就向那抹身影跑去。
就在夏彦即将跑到韩式希身边时,他欣喜地喊了一声:“将军!”
韩式希闻声惊讶回头,就见本应带在大帐里好好休息的夏彦竟然出现在他面前,衣裳不整,满头大汗,连斗篷的帽子都滑落了,露出了那张毫无掩饰的面容──分明是急急忙忙跑来的。
韩式希眉头一皱,正要训斥,余光却瞄到一抹寒光朝夏彦劈来!而夏彦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韩式希,竟忘记了自己处的是何等危境,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还有危险!
眼见夏彦就要被突如其来的长剑劈成两半,韩式希勒马回头,俯身一捞,硬是以过人的马上功夫在千钧一发至极将夏彦从原地给抱上了马,与此同时他另一手一甩缰绳,胯下骏马就嗖地冲了出去,那柄长剑没能伤到他们半分!
韩式希控马跑了两步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看到夏彦还是一脸错愕似乎还在惊吓中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韩式希眉头紧皱沈声斥道:“你怎麽来了?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谁让你随便跑来的!”
“我……”夏彦张张嘴,却没能辩出半句。想到自己本是好心跑来的却不想给韩式希造成了麻烦,夏彦既是委屈又是愧疚地低下头去,怀里抱著那个藤箱,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是韩式希才注意到他怀里的箱子。这箱子是夏彦放置各种药品的,但一般没事的时候并不会随身携带,韩式希认得,夏彦不可能无缘无故抱一箱子到处乱跑。
韩式希稍稍冷静了些,便想到夏彦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并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傻瓜,刚才韩式希实在是被吓到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当时要是慢了一拍夏彦现在会怎样!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口气不免有些重了,可韩式希还是疼爱夏彦的。
韩式希安抚地拍拍夏彦的背,放柔了声音问:“彦,告诉我,你怎麽突然跑来了。”
“对不起……”夏彦啜啜道,“我,我听说你中毒了,就跑来了……”
“你听谁说我中毒了?”
“一个军士……”
“他特地对你说的?”
“不是,他应该是对陈先生他们说的,只是我站在旁边听到了……”
韩式希挑起了眉毛:“陈维没有阻止你吗?”
夏彦也知道自己是被人骗了,涨红了脸,头埋得更低了,即使愧疚又是郝然地说:“阻止了,可是被我推开了,他一下子没拉住我,我就跑来了……”
韩式希失笑地叹出一口气,咬咬夏彦的耳朵,笑骂道:“你这傻瓜!”
夏彦红著眼睛小声道:“对不起……”
“算了,没事。我刚才实在是被你吓到了,你手无缚鸡之力还这麽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实在太危险了!”韩式希将夏彦按进怀里紧紧抱著,力道之大让夏彦隐隐有些吃疼,可正是这样的力道让夏彦知道韩式希刚才真的为他担心极了。夏彦心中暖暖的,就听韩式希叹道:“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要是再听到我中毒遇难的消息,你先问问陈维,如果他觉得是真的,而且需要你来帮我,你再来,如果他认为是假的,或者是他觉得你来了也帮不上忙,你就老老实实地呆著等我回去,知道了吗?”
“哦。”夏彦乖乖地点头。
韩式希拍拍夏彦的肩膀,话锋一转,又问:“害怕看到杀人吗?”
夏彦愣愣,虽然不知道韩式希要做什麽,却还是老实答道:“不、不怕。”
韩式希一笑,扶著夏彦在身前坐好,道了一声:“那就抱紧我,我带你上战场了!”话音未落,缰绳已落,啪地一声抽在马身上,那骏马嘶鸣一声撒腿冲了出去。
韩式希果然带著夏彦冲入乱军之中,一手控绳,一手持剑,偶尔低头忙里偷闲给夏彦送上一个还带著杀戮气息的吻,而夏彦便坐在他怀中紧紧抱著他,看著这个男人左突右冲,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每挥一剑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夏彦倒是不怕杀戮,只是对这些军人的死亡感到不忍,但又不期然地在韩式希所向披靡的威势之下觉得自己所处的怀抱格外安全,心里莫名地有些悸动,手上抱得更紧了,甚至将整个人都偎进了韩式希的怀里。
“这就是韩式希,是要爱我保护我的人,是要给我幸福的人。”
夏彦默默地想,他希望未来就像眼下的这场战役,所有的困难都在韩式希的剑下化为云烟,所有的风雨都被韩式希挡在外面,而他──夏彦,只要乖乖地躲在韩式希的怀抱里做他的大白兔。
夏彦怯弱地想:我很渺小,我很自私,就让我做大白兔子吧……
战场的另外一边,韩式希的一举一动都被另外几双眼睛看在了眼里。
本有一支利箭始终指著韩式希的心脏,但这支箭却在夏彦出现的那一刻放下了。
“小安?”
为首的青年低呼出声,手里早已拉满了弦的强弓也在不经意间缓缓放松了。
青年身边的军士不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其中一人轻唤道:“天宝将军?”
青年回神,侧目看来,却没说什麽,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中带著夏彦骑马归来的韩式希,只是这回青年的目光集中在了韩式希怀中的人身上。
青年微微眯起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不是死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借假死脱壳?
可是为什麽他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为什麽他看起来那样瘦弱?
那脸上的伤又是怎麽回事?是谁给他留下的?
该死的,为什麽他居然那样亲密地偎依在韩式希怀里!
这个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青年原有的计划。
青年沈默片刻,突然咬咬牙,挥手喝道:“走!”
“可是将军……”
旁人还想说什麽,却被青年冷冷瞪上一眼,那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让对方将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青年又回头看了一眼战场中的夏彦,终於掉头离去。
小安,你会回来的!
(0。74鲜币)宫中记 75 野原红阳,执手牧马
青年的离去让韩式希看了一眼,早在青年张弓瞄准的时候韩式希就察觉了──那样强烈的杀意想不察觉都难,而会对韩式希拥有如此强烈杀意的,唯有一人──天宝将军,夏灏!
本来是想等对方动手,以静制动,却不想夏彦突然出现。韩式希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看到夏彦时是什麽想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韩式希根本不想将夏彦带在身边,韩式希不敢保证那个夏灏看到夏彦会是什麽反应,或许下次交锋时对方就会抖出夏彦的身份,让夏彦在苏国军营里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还涉及当年质子的事情,十分麻烦……
韩式希低头看了一眼偎在自己怀里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夏彦,想起另外一事,用下巴顶顶夏彦的脑袋瓜子,问道:“彦,有没有办法把这毒烟给弄掉?”
夏彦想了想,道:“可以,箱子里有一味药,撒在毒烟产生的源头上就可以了。”
韩式希笑道:“那好,我带你立功去!”
敌军的首领都离开了,韩式希也不担心接下去会有什麽变故,给夏彦蒙上脸,带著他向毒烟飘来的方向而去。到了那罐子破碎处,夏彦从藤箱里找出两种粉末混合在一起,撒在冒出毒烟的液体上,就见粉末和毒液发生剧烈的反应,孳孳作响地冒著气泡,没一会儿,那毒液就从暗褐色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也不再冒烟了。
於是韩式希便带著夏彦奔走於各罐子破碎处,将毒烟的源头一一消灭。士兵们都看到了他们的行为,以至於到了後面看到韩式希带著夏彦出现,便会有人高呼:“小神医!小神医!”
夏彦颇为不好意思,躲在韩式希怀里不敢冒头,但韩式希却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等乱战结束,韩式希带著夏彦回到大帐前,那些谋士早已恭候多时。
两人下马,陈维上前拱手道:“将军。”他看了一眼夏彦,转而对夏彦说:“那些毒烟给我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多亏何公子帮忙方能消除,何公子辛苦了。”看来韩式希带著夏彦四处灭毒的事情这些人已经知道了。
“没什麽,没什麽。”
夏彦很不好意思地应了。
陈维笑笑,又对韩式希说:“将军,恐怕您今晚还要多劳累了。”
遭遇夜袭之後并不就这麽没事了,他们这些做将军做谋士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讨。韩式希摆手道:“无妨,我们去军帐说吧。”说罢,转头对夏彦说:“过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夏彦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将军也要早点休息。”
韩式希笑笑,目送著夏彦进帐了,这才跟陈维等人往军帐走去。
走了两步,陈维突然说:“将军这次费心了。”
韩式希瞄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呵,你这句可是话里有话。”
陈维笑道:“在下不敢,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将军对何公子的偏护大家可看的明白。这次若没有将军带著他四处灭毒,只怕这会儿何公子已经要被军法处置了──私闯军阵可是重罪!”
夏彦回到帐子里抹了把脸就上床睡下了,被韩式希折腾了大半夜後来又搞了夜袭那麽一出,精神一松懈,气虚体弱的夏彦就熬不住了,倒头就睡,连什麽时候韩式希回来了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不知是什麽时辰了,一阵阵人声车马的喧哗隐隐钻入耳朵里,身子又不知为何不住的晃动,夏彦这才渐渐转醒,睁眼一看,自己竟身处马车之中!
夏彦一惊,从床上跳起,脑袋在马车顶重重磕了一下,疼得他眼泪直冒。好容易等疼痛缓过去了,夏彦这才有心情观察自己的情况。夏彦身上还是昨晚入睡时那件睡衣,身上盖著被子,床边放著一件披风,小桌子上摆著几块精面做成的小饼,自己的物品都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收在了马车各处。夏彦知道这一定是韩式希给他弄得,想到这里不免面上微红,又想到昨天自己的冲动鲁莽,更是羞愧得想要找个洞钻下去。
马车一摇一晃地前进著,夏彦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脸红著,闷了好半天,才想起穿衣。
匆匆穿好衣服,戴了面具,吃了一块桌上小饼,夏彦钻出了马车。
天放晴了,天空蔚蓝无云,阳光分外灿烂。明媚的天气让士兵们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了,放眼看去,士兵们黝黑刚毅的面容上似乎也多了不同於以往的几分神采激情。虽然每个人的变化都是微小的,但是浩浩荡荡的军队汇集起来的变化确实巨大的。夏彦看了也觉得自己被感染了,之前那股郁闷羞恼也都随之不见,心在不经意间轻松起来,嘴角也扬起了小小的笑意。
跟在马车边的韩子青看到夏彦钻出马车便上前来打招呼:“何公子,你醒啦。”
说起这事夏彦又害羞了,红著脸啜啜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式希爽朗地笑道:“没什麽,何公子体弱,昨夜在乱军之中奔波灭毒肯定是累了。将军让我们不要吵你,让你安心休息。”
夏彦脸更是烫得快要烧起来,别人只道他是奔波灭毒累得,却不知道他是被韩式希给折腾累的。夏彦心知肚明,怕被人看出端倪,赶紧跳开话题说:“韩侍卫,将军呢?”
韩子青笑道:“将军到前面去视察军队了,等会儿就回来。对了,将军吩咐了,你若是醒了就将桌上饼吃了,不要饿著了。”
夏彦应道:“嗯,我吃了。”
韩子青却问:“都吃了?”
“不,吃了一块。”夏彦老实地回答。
“那可不行,”韩子青道,“将军说了,要你把三块饼子都吃下去!”
夏彦刚想说自己吃不了那麽多,不想韩子青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竟说:“将军说,何公子一定要把饼子吃完,如果没吃完他要回来罚你。”
夏彦想到韩式希那所谓的“罚”,顿时羞赧得连脖子根都涨红了,不敢再看任何人,慌张地躲回马车里。却不想他刚刚钻进去,外面就传来韩子青的笑声,夏彦在马车里脸红得都能滴血了,咬著那饼子将它想象成韩式希狠狠地咬下一口!
没过多久,韩式希回来了,夏彦坐在马车里听到韩式希和外面的人对话了几句,就听那可恶的韩子青笑嘻嘻地说:“何公子刚才醒了,还找您呢,大人您快进去,别让人家想急了!哈哈!”韩式希笑道:“子青,你最近嘴巴可越来越油了啊!”
没听清韩子青应了什麽,夏彦早已脑子充血羞得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的门帘被撩开,外面侍卫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夏彦对著上来的人瞪足了眼睛,恨恨道:“你、你不要上来!”
估计是听到了夏彦的话,韩子青在外面调侃道:“大人,你可要好好安抚何公子哦!”
韩式希笑得无奈,夏彦窘迫得全身发抖,气急了,羞极了,反而说不出话了。
韩式希自然没有听从夏彦的话,不但上来了,还坐到夏彦身边将夏彦搂进怀里,倒是很顺手地将两个人的面具都摘了,低头“吧唧”一口,就是一个响亮的吻。
“你、你讨厌!”夏彦推搡著韩式希,嘴上说著毫无威力的谴责。
韩式希更是开心,也不说什麽,就勾起夏彦的尖下巴,攫住那惦念许久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夏彦气坏了,直骂这男人无耻,但所有的话从嘴巴里出来都变成了暧昧的呜呜声。夏彦挣扎啊挣扎,只是韩式希的手臂太过有力,不论怎麽拉扯都是纹丝不动。
夏彦越是挣扎韩式希吻得越深,最後韩式希干脆倾身将夏彦压倒在那床上,手也不规矩地伸进衣服里,在夏彦纤瘦的小身子骨上摸来摸去,摸得夏彦气息不稳、身子发软。
夏彦被摸得脑袋发懵连反抗都变得微弱了,好在韩式希还知道分寸,过过嘴瘾和手瘾也就没有再继续了。
撑起身子,看著身上双眸迷雾的夏彦,韩式希笑道:“彦,你这样有人我可真要‘疼’你了。”
夏彦一怔,瞬间回过神来,眼中水光尽去,慌张地抓过被子把自己捂起来,无措道:“这、这里是马车啊!你不许乱来!”
“呵呵,不是马车就能乱来了?那我们下车去……”韩式希咬著夏彦的耳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那也不行!”夏彦恨死这个坏男人了,老想著要欺负他,“你不许咬我耳朵!”
夏彦用被子去蒙韩式希的头,想把这坏男人给推开,不过韩式希是谁呀,手一拉就把被子给拉开了,夏彦就这麽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看夏彦那又气又急又羞又恼的样子,韩式希笑得可开心了。
韩式希又问:“彦,让你吃的饼你吃完了吗?”
夏彦可不敢让韩式希找到理由“罚”他,忙说:“吃完了!”
哪想韩式希居然说:“可是我饿了怎麽办?”
“啊?”
夏彦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韩式希欺上了唇,低声暧昧道:“我饿了,想吃你……”
“不、不要──唔!”
夏彦又被吻堵住了嘴,一肚子的抗议都说不出来了,他看著这个在眼睛里放到最大的男人,心里郁闷极了,腹诽道: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韩式希在夏彦身上吃尽了豆腐才堪堪住手,将夏彦抱在怀里,看著夏彦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一口,惹来夏彦的瞪视韩式希也只当是情趣。
但夏彦其实除了被韩子青等人调侃弄得很窘迫外,倒也不排斥韩式希的亲昵。夏彦自个儿郁闷了一会儿,便自发地偎进韩式希的怀里,隔著衣物感受著韩式希胸膛的跳动和温暖,心中出奇的安定。
“将军……”
夏彦刚要说话,却被韩式希捏了小手打断:“彦,我说过,没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你忘了我可要罚你哦。”
“你就知道欺负我……”夏彦嘟囔一声,顿了顿,还是轻声唤道:“政……”如此亲密的称呼让夏彦一时有些不适应,听韩式希发出两声轻笑,夏彦脸上又烧了起来,埋头害羞一会儿,才轻声说:“政,这战争要打到什麽时候?”
“呵呵,我不知道,说不定要打到苏康两国之一被灭国才算完吧。”韩式希感慨了一句,常年征战也让他感到了疲惫,“彦是倦了吗?”
夏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细声问:“战争打不完,政就要一直打下去吗?”
韩式希突然明白了夏彦的心思,哈哈一笑,捧起夏彦的脸蛋亲亲,笑道:“不会的。若是战争一直打不完,那两年後我和老皇帝的约定到期了,我便可以辞官离去,到时候我和彦就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生活──彦想去塞外吗?中原纷乱,我们去塞外做牧马人可好?”
去哪里夏彦根本不在意,只是听到这话真真切切地从韩式希口中说出来,夏彦心里安定了,心头甜甜的,在韩式希的注视下夏彦害羞地微微点头,默默地期待著两年後那野原红阳执手牧马的日子。
(0。4鲜币)宫中记 76 苏清被俘
和夏彦亲热了片刻,韩式希又被陈维叫出去了。
陈维走在韩式希身边低声道:“将军,这康国的水师好像有些奇怪。”
韩式希问:“怎麽了?”
“康国水师有三分之一都不见了,我们派人到漓江上游查找,但未见踪迹。好像有听下游的人报告,似乎有看到一只庞大的船队朝海口开去……”
陈维的话让韩式希皱起了眉头。
康国的水师始终是苏国进攻路上的一根刺,而且这根刺很难拔,一是苏国造船的技术起步晚,比不上康国,二是苏国的士兵大多是旱鸭子,比不上水乡出生的康国人善泅,最後就是苏国缺少能征善战的水上将军。韩式希虽然很厉害,但论到水战,他也只能说是初学者,完全比不上康国那些常年生活在水上的老将军。
这些年因为苏康对峙不断,在实战中苏国水师的水平也渐渐得到了提高,但是在很多方面还是远远不如康国。若非如此,苏国早将康国打下了。
韩式希最关注的就是康国水师的动向,现在听说康国水师半数离营去向不明,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结。
想了想,韩式希认为在不清楚康国水师要做什麽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攻代守,趁著对方水师薄弱的时候攻下对方的水上要塞,若是能一举攻入康国境内,不论康国水师原本是要做什麽,在京城被围的情况下都必须班师回朝!
韩式希下令道:“命令水军强攻!务必在短时间内攻下康国要塞!”
“是!”
在夏彦看不到的地方,苏康两国的水师发生了激烈的战争,苏国强攻,康国死守,双方对彼此的意图都非常明白,如今只看是谁能撑住,若是苏国攻下了,那麽康国就完了,如果康国守住了,苏国恐怕就要面临开展以来的最大困境。危机与机遇并存的局面下,韩式希和夏灏都皱起了眉头。
康国,平湖守,将军府。
“苏国开始强攻了是吗?”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抿著差不紧不慢地发问,看他的样子,仿佛苏国展开的不是强攻而是挠痒痒一般的骚扰性进攻。
“是的,将军!”青年座下的一名大汉应道,“我方水师兵力不足,面对强攻防御很吃力,情况很危险。将军,您是不是考虑……”
“不必考虑。”青年放下了茶杯,深邃狭长的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难受。没有人敢抬头反对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因为青年的身份如何,只是因为这阴冷的眼神!
青年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三声,淡淡地给出了死命令:“告诉陶将军,让他无比守住这两个月,若是受不住,他直接跳江便可,他也不必担心家人,本王会让他的妻儿一同陪他的。”
青年的话显然对於那位执掌水师的陶将军产生了莫大的作用,苏国的强攻竟硬是让陶赫然挡下了,虽然极为吃力,但康国的水师并没有被攻破!
双方僵持了一个半月,青年心中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而韩式希也能感受到威胁的逼近。
韩式希忧虑著,他不知道康国在耍什麽花招,在水师上的薄弱给韩式希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如果说骑兵行进不论怎样匿藏都能找得到端倪,但水军一旦入海就全无踪迹可循。
之前韩式希没有为水师如此忧虑过,是因为康国的水师没有能力进行长途的海上征讨,在沿途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康国水师不可能绕过苏国的海岸线从後方进攻。韩式希也不认为现在康国就拥有这种能力了,可是康国水师的消失实在令他想不出另外一种可能……
韩式希的眉头紧皱著,甚至没有太多心力去“疼爱”夏彦。夏彦知道他忧虑,只能用有限的条件为韩式希熬煮一些清心凝神的汤药,看到韩式希接下汤药时露出的笑容,夏彦觉得自己或许也不是那麽没用。
就在青年口中的两月之期即将到来,苏国水师也即将要攻破苏国防线之时,韩式希接到了一个令他呆滞的消息──
康国军队突然在贺安出现,夜袭皇宫,俘虏了皇帝苏清!
韩式希少有地愣住了,他那过人的智慧这时候竟然一分一毫都找不到!
苏清被俘?
这个消息对於韩式希来说在私人感情上的打击远远不如在政治意义上的打击!苏清被俘意味著自己的老窝都被人端了!那这战还打什麽?或许康国能俘虏皇帝但不一定能有灭苏的能力,但这对於自视甚高的韩式希来说无疑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韩式希一拳捶在桌子上,将桌子垂得四分五裂,木屑四溅,怒道:“该死的!禁军都是吃白饭了吗?怎麽会让人夜袭皇宫得逞!”
谋士们面面相觑,陈维上前小声道:“将军……听说,听说是陛下他中了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调军失误,所以……”
“声东击西?”韩式希更是恼怒,“那个白痴!这麽多年都学到狗身上了是不是!”
韩式希第一次失去他的从容和优雅,第一次如此直白愤怒地责难苏清,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片沈默中,韩式希瞪著破碎的桌子好一会儿,终於从牙齿缝中挤出话来:“去联络夏灏,看他要做什麽!”
位於江南的天宝将军府的众人,也不过是比韩式希晚了一步接到消息,险棋走对了,他们在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之後也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收益!
且不说苏清被俘对於苏国造成的打击,就算苏清至今没有子嗣,苏国的皇位没有其他继承人,如果苏清死了,苏国就必须从皇室旁宗里挑一个人来继承皇位,这对国家来说绝对会是一场震荡!
座上的青年微微笑了,那阴沈的黑眸里也少有地蒙上了些许暖意,大家都觉得他在为胜利高兴,唯有青年自己知道,他高兴的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即将回来了。
……………
Erus:不好意思,最近很忙,更新变慢了很多,也不好意思向大家要票票了。。。。
(0。68鲜币)宫中记 77 交换(上)
夏灏很快通知了韩式希:谈判。
谈判的地点约定在船上。谈判韩式希倒是不惧,但夏灏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
“韩将军,我们将军的意思非常简单,只要您带上夏彦来交换,他就无条件地释放贵国皇帝。”
“夏彦?”陈维露出的疑惑。虽然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指的谁,但“夏”这个姓却不是普通人能姓的……
另一名谋士突然想起了“夏彦”是谁,怒道:“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了!当年贵国质子之死虽然是我苏国理亏,但是为了这件事我们也取消了你们的纳贡,否则你们哪有今天!如今又提什麽夏彦,你让我们去哪里带人交换!”
康国使臣微微一笑,不恼也不解释,只是将目光停留在韩式希身下。
韩式希的眉头紧紧地皱著,显然是在为什麽而思忖。
陈维心里产生了一点难以言语的猜测,他感觉韩式希似乎不是在为去哪里找人而担忧,而是……不想把人交出去……“难道夏彦还活著?而且将军知道他在哪里?”陈维为自己的猜测心惊,陈维作为韩式希的心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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