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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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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山上来洗个痛快澡,不过今天时机不对,就没有让战士上山了,只是带你来泡一泡,去去体内风邪而已。”
  韩式希对过水果然是特别好的。过水听了心里暖暖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去,整个下巴都泡进了水里,只是没两下,他突然想起脸上还有膏药的事情,连忙抬起头来,顺便在下巴上抹了一把,果然抹下了一手淡黄色的液体。
  过水用另一只手捧了点水在按上将右手冲了冲,他这个动作引起了韩式希的注意,但韩式希却不动声色,仿佛什麽都没发现一样。
  又泡了一会儿,过水开始感到头晕了,鼻塞的状况虽然因为热水的蒸烤而缓解,但此刻也略感呼吸困难。过水觉得自己再泡下去就要糟糕了,不得已,只能对韩式希说:“将军,我……有点头晕了,我想先上去了……”
  韩式希眨眨眼,摸摸过水的脑袋,微笑道:“这麽快就头晕了?”
  过水一点也没发现韩式希罪恶的拖延之法,而是很单纯很诚实地回答:“嗯,师傅说我气血太虚,所以泡温泉很容易头晕。”
  “是因为从小身体不好?”
  “不……不是,是因为……受过伤……”过水显然一点也不想提这个话题。但韩式希并没有打算这样放过他。
  “是因为这个吗?”
  韩式希轻轻抚摸过过水肩膀的一道伤痕,这个动作引得过水微微战栗了一下,过水缩缩肩膀,这个动作让他一阵晕眩,但在下一秒,他就被韩式希揽住了腰。
  强壮的手臂将过水按入一个厚实的怀抱里,韩式希低沈而温柔的嗓音在头上响起,震得过水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头晕的话,就靠著我吧。”
  过热的蒸汽、连续的说话和剧烈的动作让过水脑袋发晕,思考时断时续,他觉得这样靠著确实轻松很多,可是……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过水想不明白,就听那带著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这一次,是在耳边:“戴著面具不难受吗?”
  “……不知道……”其实过水想说难受的,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听信那个声音的蛊惑。
  那个声音好像是轻轻笑了笑,一只大手覆上过水的後脑,过水觉得有哪里要糟糕了,然而没等他想清楚,下一刻,面上一凉──面具离开了他的脸。
  过水迷惑地抬头,对上了韩式希那深沈的目光。
  真实的面容彻底暴露在韩式希面前,就想韩式希不断怀疑地那样,过水就是夏彦!
  和八年前相比,怀中人的模样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从少年到青年,稚嫩少了,棱角多了,常年掩盖在面具和膏药下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虽然被温泉的热气泡出了红晕,但似乎还是少了些许当年的灵动,多了几分苍白和憔悴,黑瞳水雾雾,又是迷茫又是委屈,但清澈一如既往。这应该是一张秀美的脸,然而几道狰狞的伤疤却破坏了他的完美,从额头划过眼角一直延续到脸颊,这道疤就像一只大蜈蚣趴在夏彦的左脸上,而其他地方也布著几条细细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小家夥……”
  手指按抚过那被蒸汽薰得发红的伤疤,韩式希心痛极了。他一直没敢细问当年汝凌王府中发生的一切,他怕知道的太多会压制不住怒气,虽然总是不愿相信他已经死了,总是期待著有一天会在某个街角看到对方,但理智却告诉他这只是妄想,随著时间一日日的流逝,这份期望也渐渐变成了绝望。
  韩式希本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那个安静的孩子,不过他好像错了,这麽多年来始终没能再出现一个让他那样喜爱亲近的人,那份能让人心境平和的安宁再没有出现过。
  世间之事大多如此,人都道失去了才知珍惜,只因为没有失去过就永远不懂得他的重要。
  “夏彦,我很想你……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韩式希的话夏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这时候夏彦已经完全被温泉的热气蒸晕了。




(0。64鲜币)宫中记 68 请赐我一个壳

  夏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韩式希的床上──准确的说,他发现自己躺在韩式希的怀里,进而发现他们正在床上。
  夏彦怔了怔,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跳下床,但没等他起身,他又被韩式希勾回了怀里。夏彦也没力气挣扎,因为他发现自己手脚有些发软──泡温泉晕倒的後遗症。
  “夏彦,别跑。”
  韩式希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夏彦呆住。
  夏彦看到韩式希没戴面具的真容,他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面具,没有膏药!
  夏彦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紧紧抓著被子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但却又时不时地瞟一眼韩式希,想看看韩式希什麽反应。
  但韩式希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夏彦更是忐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连一点点成篇章的想法都没有,既想不到韩式希会不会把他留下,想不到韩式希会不会因为他曾经的敌国皇子的身份而杀了他,想不到自己脸上的伤疤有著何等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也想不到此刻自己会在韩式希床上意味著什麽。
  夏彦完全陷入了被韩式希发现身份的慌乱中,韩式希带给他的压迫感太强烈,既是因为韩式希的身份和强大,也是因为韩式希所代表的那段不堪回想的过往,虽然夏彦已经努力放下那些伤害,也从未恨过韩式希,但他依然无法以夏彦的身份直面对方。
  夏彦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荒谬的念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韩式希看著夏彦眼珠子乱转不由得好笑,轻轻拉开夏彦蒙脸的被子,抚摸过他的脸颊,顺著那道大伤疤蜿蜒而上,韩式希的目光里充满了温柔和怜惜。这样的目光让夏彦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韩式希也没有那麽可怕。
  夏彦慢慢露出头来,小声道:“将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只是不想再涉足以前那些纷纷扰扰而已……
  “我知道。”
  夏彦没有将下半句话说出来,但即使他不说,韩式希也懂。
  韩式希应该要让夏彦离开的,离开了就能夏彦就能闲云野鹤地过上他喜欢的平静生活,但是韩式希一点也不想让夏彦离开。
  夏彦刚刚知道“韩复”的身份时,韩式希也让夏彦离开了,那时候韩式希觉得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离开了也还能找新的,他没有预料到会发生後面那些事情,大家都以为韩式希厌倦夏彦了,佟安将夏彦带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阻止也没有一个人告诉韩式希──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
  韩式希在外征战数月,心烦意乱时不时想起这个恬然静默的小家夥,他逐渐意识到小兔子就算只是摆设品也是很重要很珍贵的,不止是“小玩意儿”那麽简单,他想回来之後好好安慰一下小兔子,小兔子是不记仇的善良孩子,很快就会忘记那些不愉快了……没想到,当韩式希回来时他听到的却是那样的噩耗!
  韩式希以为时间会让他忘记这份感伤,但是时间没有,时间反而让他一日一日更加思念。
  韩式希失去过,所以他不愿再失去!
  “夏彦,恨我吗?”韩式希抚摸著夏彦脸上的伤疤轻声问,“当初把你扔在那儿,让你遭受了那麽多痛苦,恨我吗?”
  夏彦拉起被子想遮去脸上的伤,但韩式希却把被子轻轻拉开了。
  夏彦有些窘迫,这些伤痕他自己都不想看,更何况是给别人看。
  听到韩式希那麽问,夏彦躲闪著小声道:“不会……我知道不是将军让人做的……”
  韩式希微微一笑,将夏彦抱紧,半是解释半是自语地说:“当初我离开时警告过他们不许乱来,但是没想到佟安以为有苏清撑腰,不顾我的警告对你做出那些事。”
  “嗯……”夏彦低低地应了一声,对於韩式希的解释心中有所触动,当初佟安说他是被韩式希玩腻了丢掉的玩具,这句话让夏彦很伤心,现在知道了当初韩式希并不是就那样毫不留情地把他“扔”掉了,心里释然许多,对韩式希也就不再那样抗拒。
  感觉到夏彦的软化,韩式希更进一步提出要求:“夏彦,留在我身边,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了。”
  夏彦没有直接拒绝,却面露迟疑,眼神闪烁,韩式希知道这个善良的小家夥是不想留下。但韩式希并不会因此就放弃。
  “夏彦,我曾和老皇帝约定过,留在苏国打理朝政直到苏清成年。再过两年苏清就成年了,我知道你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到时候我和你一起离开,找一个绿水青山的地方,平平淡淡地生活好不好?”
  韩式希的话让夏彦震惊,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位极人臣的男人会为了他萌生这种想法。
  夏彦在错愕之下连连摇头,道:“将、将军,你那麽厉害……躲起来、躲起来太可惜……小皇帝一定会很想你的……”
  夏彦有些语无伦次,但韩式希还是听明白了。
  韩式希将夏彦按进怀里轻轻抚摸,笑道:“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可、可是……”
  “嘘,没有可是。我决定了,这次你不能拒绝。”
  “但……唔!”
  韩式希霸道地说,看夏彦还想争辩,他索性低头吻住了那窥视已久的粉唇,将夏彦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韩式希体内的毒完全化解了,但夏彦却走不了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夏彦再一次醒来,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怎麽睡,被韩式希抱在怀里,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温暖让夏彦难以入睡,总是迷迷糊糊睡去没多久又醒来,每次醒到看到韩式希既满足又平静的睡眼,夏彦觉得很不忿。
  “为什麽你能睡得这麽香,太过分了……”
  夏彦在心中腹诽,他讨厌韩式希这副呼呼大睡的模样。
  其实当年夏彦还是很喜欢躺在韩式希怀里的,贺安的冬天那麽冷,即使点上炭炉似乎也无法抵御寒风,那时候韩式希温暖的怀抱就成为夏彦的最爱,虽然夏彦永远不知道自己睡熟之後是如何蜷入对方怀抱的,但夏彦起码知道自己再入睡前并不排斥对方的拥抱。
  可是都八年过去了,总是会有一些东西有了小小的改变。
  夏彦的身体的变了。他长大了一点,从小兔子变成大兔子了,但却是瘸腿的大兔子,当初右脚被生生打断,後来被顾秦接起来,但是却好像不怎麽生长了,随著夏彦身高的增长,左右腿就变得不一样长了,走起路来也就一瘸一拐的。
  夏彦的体温也变了。他从前练武,虽然说不上多麽厉害,但身体却十分健康,身子总是暖和和的,怕冷只是因为他刚从南方来不习惯而已。但八年前的变故让他的底子全毁了,气虚血亏,现在的夏彦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冷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要裹得紧紧的,但即使这样有时候睡上一个晚上脚还是冷的。
  还有很多很多,脸上的伤,不愿拿下的面具,到了阴雨天会酸痛不止的腿,还有无法正常说话的嗓子……顾秦将夏彦救走,让夏彦忘记过去,於是给他起了一个名字:何过水──“喝过水”据说地狱有忘川,喝了忘川水就可以忘记一切。
  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很难听,但夏彦还是感激师傅的好意。
  夏彦不想再陷入那些纷争了,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说活,做他的乡村小大夫,大家都会很喜欢他,在街上碰到都会热情给他打招呼,会尊敬地称呼他“小大夫”,逢年过节那些善良的乡里乡亲们会给他送来新鲜的鸡蛋和香喷喷的腌肉,还会有一些好事的大妈大婶们问他想不想讨个媳妇儿,虽然他总是以面目丑陋推辞,但淳朴的婆婆总是说人实在就好,可是夏彦还是会推辞,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那样善良的姑娘应该早一个清白的好男人才是。
  在边境小镇的八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京城繁华,却有著京城所没有的质朴安宁,夏彦早已爱上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如果不是碰到韩式希,他会这样一辈子下去。
  看到韩式希那麽英武的人却微佝著身子咳嗽,那毒夏彦知道,如果一直拖著,终有一天韩式希的身体会完全败坏。世间是见不得英雄迟暮的,夏彦不忍心,就出手帮忙了,哪想自己给说漏嘴了。每每回想起这件事,夏彦都懊恼得想抽自己的嘴巴!但是夏彦真的只是叫习惯了,从韩式希一开口夏彦就听出他的身份了,结果一没留神就给说漏嘴了……
  夏彦不懂,不懂当初韩式希没认出自己为什麽还要带自己回来,也不懂为什麽现在韩式希认出自己了却固执地要将自己留在身边。
  夏彦自认自己本来长的就不是倾国倾城,现在又毁容了,更是难看了,嗓子也坏了,腿也瘸,武功毁了,身子差了,脑子也不好使──分明是一无是处嘛……
  可是韩式希却说他要放下现在的一切跟他过平淡的生活,韩式希说他要离开繁华陪著她他,韩式希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夏彦脑子懵懵的,他觉得韩式希似乎要为他放弃很多东西,可是……他值得吗?
  夏彦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对於韩式希所描绘的未来他既没有特别向往也不是很排斥,他摇摆不定,不知该拒绝还是答应,拒绝似乎很残忍,况且他并不排斥,可是答应……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夏彦想啊想,想得脑袋都快烧起来了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夏彦突然很希望自己是个蜗牛,能有一个壳让他躲起来就好了……


  ……………………
  Erus: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票票二留言,以上选项可单选亦可多选!谢谢~




(0。52鲜币)宫中记 69 暴雨(上)

  虽然韩式希说了很多让夏彦不知所措的话,但好像韩式希并没有展开什麽特别过分的行动,除了变得对他经常笑了,空闲时喜欢过来抱抱他,喜欢和他说说话,其他并没什麽变化。夏彦觉得这大概是因为韩式希很忙,战争在夏彦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开始了,大军每日都在行走,驻扎的时候韩式希也都整日整日地带在议事的军帐里,有时候甚至可以看到军帐的灯亮了一晚,夏彦睡了又醒了韩式希都还在里面,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传令兵和探子在营地和战场之间来回奔波,将士们磨刀试剑,战争的紧张气氛很浓烈。
  大军又在行走,夏彦不善骑术体质又弱的人就享受著和其他文官同样的待遇,坐在马车里。如今已经入冬,又是在山林原野中,气温降得很快,韩式希命人在马车里安上简易的暖炉,温暖干燥的车厢让夏彦感觉好了很多。
  午前一场暴雨来临,夏彦坐在马车里也能感觉到湿冷空气的侵袭,听著车外雨声淅沥,他有些担心地悄悄撩开车窗的幕帘,但他探头探脑地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韩式希,不知道对方怎麽样了。
  韩式希是骑马的,这个男人贵为将军却始终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这是士兵们都很爱戴他的原因。
  冷风从撩开的帘子灌进车厢,夏彦冷得缩缩头,正要放下帘子缩回脑袋,却不想马车一个“咯!”重重顿了一下,就停了下来,整个车厢还带著倾斜。外面有些喧哗,不知道发生什麽,却不时感觉到马车抖动一下,夏彦心里有些不安,却不知该出去看看怎麽回事,还是就这麽呆著不要给外面的人添乱。
  但很快夏彦就结束了他的忐忑,就在夏彦按耐不住想出去看看的时候,马车的门帘被掀开了。
  “夏彦,还好吗?”
  韩式希那戴著斗笠但依然沾了些许雨水的面具出现在门帘外,夏彦连忙上前道:“我没事,外面是……”
  韩式希道:“大雨让山路变得泥泞,马车陷在坑里了。”
  夏彦一吓,忙道:“那我下去吧!”
  韩式希笑笑,却让他别急:“你披上披风,接下去的路我带你一起骑马,你有什麽随身要带的东西这时候收拾一下拿上。”
  夏彦心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不太想和韩式希同骑,总觉得有点……尴尬。
  但夏彦还是快速地收拾了东西,这里是军队啊,不论怎麽样他都不希望自己成为累赘。
  夏彦有一个随便的小袋子,大约巴掌大,系在腰间很方便,里面装了一些零碎但有用的物品。夏彦拿了袋子出来。韩式希本是穿著蓑衣骑马,此刻他为夏彦撑伞,蓑衣并未脱去,但见夏彦瘸著腿缓缓走出,又十分不便利地下车的样子,韩式希顿时心疼了。他制止了夏彦下车的动作,找来韩子青让他帮自己脱下蓑衣,露出一身干爽的外套,这才展臂将夏彦从车上抱了下来。
  “啊!将军!”
  夏彦发觉周围人都在看,顿时红了脸,轻轻发出一声抗议。
  韩式希只是轻笑,依然抱著他走向自己的坐骑。
  夏彦窘迫极了,将脸埋在韩式希的颈窝里不想见人。
  韩式希坐骑乃是一匹枣红色的俊马,此刻站在一处避雨处下,马身显然刚刚擦过,没什麽水珠。韩式希将夏彦扶上了马鞍,却是让他侧坐著,随後韩式希也飞身上马,双手一拢缰绳,就将夏彦抱在了自己怀里,扯过斗篷将夏彦抱了个严实,又穿上蓑衣将夏彦罩在其中。如此一来,只要夏彦乖乖坐著,任风雨再大也淋不著他分毫。
  韩式希蜷著夏彦的腰身低头在他耳郭上轻轻一啄,带著笑意柔声道:“好好抱紧我。”
  不等夏彦反应,韩式希已抖开缰绳驱马上路了。
  
  被韩式希抱在怀里,随著马匹的奔跑起落。夏彦很快就发现最轻松最惬意的姿势莫过於抱著这个男人并且将自己的重量完全放在他怀里──那真是连耳朵都贴上对方胸膛聆听心跳的亲密姿势!
  有了这个觉悟,夏彦的脸唰地红了。
  夏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韩式希保持这样亲密的接触,他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却真的很舒服,这个怀抱又温暖又干燥,所有的风雨都被挡在了外面,强壮有力的手臂圈著自己,哪怕睡著了也绝对不用担心会掉下去。夏彦想起了九年前从康国到苏国的路上,那时候韩式希扮成韩复陪在他身边,那时候韩复也会这样抱著他,用温暖的大手揉揉他的脸或者是捂捂他的脖子,那时候夏彦觉得自己还好小,才十五岁不到呢,坐在高大的韩复怀里就像个小孩子。夏彦有时候会向韩复撒点小娇,比如用刚刚玩过雪的小冰手去触碰韩复热乎乎的脖子,不过结果经常是被韩复抓著打屁股……
  想到这里夏彦连又红了,韩复怎麽能打他屁股呢……
  可是现在夏彦都二十四了,如果是平常的男子,说不定都有两三个孩子了,不要说打屁股了,连这样抱著坐著都很奇怪了……
  夏彦好矛盾,想到这些事情脑子又是一团浆糊,拒绝和接受似乎都不太对,可是除了这两个选择还有其他吗?夏彦想著这些,脑子被坐下的骏马颠得乱七八糟的,心里什麽滋味都有,就好像厨房里的调味料全打翻在了一起……
  夏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意识朦胧间想起很早以前第一次看到韩复的事情,但是画面一跳,又变成了韩式希的模样,那次孟春宫宴的晚上,韩式希赤裸著将他压在身下,好像是药效发作了,夏彦只觉得自己好热好热,似乎缺少点什麽冰凉镇定的东西,可是当韩式希灼热的身躯覆盖上来的时候又是说不出的舒服,说不出口的地方被人抚摸著,一点也不难受,反而非常舒服,然後……
  佟安狰狞的面孔突然跳出来,夏彦猛地惊醒了!
  夏彦一身冷汗,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得他全身凉飕飕的。夏彦愣愣地保持著惊醒时的姿势,望著他也不知道是什麽的东西发呆,虽然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师傅也教他放下了,可是这些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依然在不知名的时刻跳出来提醒著他:你曾经有过那样的过往!
  过了很久夏彦才从灵魂出窍的状态里回神,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韩式希大帐的床上,夏彦一时想不通:他刚才不是还在马背上吗?
  人不知道是睡迷糊的还是吓傻的,夏彦愣了很久都没能反应出马背和床有什麽关系,後来才想到可能是到了驻扎地韩式希就把睡晕过去的他抱下马了。
  夏彦顿时羞红了脸,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透顶了,怎麽会在韩式希怀里睡到近乎昏迷呢?!夏彦捂著脸坐在床边哀叹,突然一股揪心地酸痛从右脚小腿骨里窜出来,夏彦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羞怯当下曲起将右小腿紧紧抱在了怀里。
  “好疼……”
  小腿不止是疼,更是酸,从骨子里酸出来,算得整只小腿都麻了酥了碎了。夏彦知道自己可能是不小心淋到雨或者是吹到了湿冷的空气了,风寒麻痹症又发作了。如果是以往又准备的时候,夏彦会将整只腿都跑到特质的热药汤里,那样酸痛会缓解很多,但是现在他不要说去准备药汤了,连下床站立都很困难。
  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大帐里只有夏彦一个人,虽然点著炭火,但夏彦还是觉得冷,翻身的声音在安静之中显得特别噪耳。夏彦觉得很难过,但他只能抱著腿蜷缩在床上低声抽气,他希望能将最痛的这段时间忍过去,过一两个时辰之後就会缓解很多。
  夏彦想起了韩式希,他突然觉得如果那个男人在身边就好了……
  
  
  ………………
  Erus:居然还有更新,真是太感动了……最後继续碎碎念:票票票……




(0。58鲜币)宫中记 70 暴雨(下)

  韩式希在将夏彦抱到床上之後就去了军帐,之後一直在军帐里处理公务,如今前线正在交锋,战况激烈,韩式希和众谋士对著送来的情报不断地进行分析、排演。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都停下来歇歇,这时韩式希想起了夏彦。
  不知道夏彦醒来没有呢?
  韩式希想起之前将夏彦从马上抱下是看到的恬然睡颜,不觉得展开了笑容。
  韩式希吩咐小厮去看看夏彦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顺便问他有没有什麽需要。小厮去了,没多久回来,面露为难之色,附耳道:“将军,何公子醒了,但看起来似乎不大舒服……抱著腿蜷缩在床上……”
  小厮话没说话,韩式希已经起身离座,丢下一句“你们先休息”,随後在一屋子人的目瞪口呆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谋士甲合上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故作淡定地询问小厮:“将军怎麽了?”
  “这……”小厮权衡著透露风声结果会是什麽,小心答道,“可能是因为……何公子那边出点事……”
  静默片刻,谋士乙叹出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嗯~”一干谋士难得一直地点头附和,刚才路上将军是如何抱著人家的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韩式希回到大帐中,果然看到夏彦抱著腿身子蜷成虾米似的缩在床上,他连忙走上去将夏彦抱进怀里紧张道:“夏彦,你怎麽了?”
  “脚好痛……”夏彦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忍了好久好久,可是腿部的酸痛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来越深,他一直希望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给他煎药揉脚,可是忍啊忍啊忍,始终没有人出现。现在夏彦突然看到韩式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也顾不得自己和这个男人还保持著很等不上不下的关系,身体的重量完全放进了对方怀中,呢喃著控诉:“骨头好痛……都是你害的……”
  韩式希看著夏彦僵硬地弯曲著的右腿,他顿时明白了:风寒麻痹症!
  这个病症太常见了,几乎所有退伍的老将老兵都多多少少有著这样的问题,这就是战争但给他们的看不见的伤痛!
  然而夏彦的麻痹症却不是来自战争,而是来自韩式希的一时兴起、一个疏忽!
  韩式希既是愧疚又是心疼,以前的小兔子那麽健康活泼,可是现在却是这样一身伤痛。
  “夏彦,你躺下,我给你揉揉。”韩式希扶著夏彦躺下,却将他的右脚抱进怀里。夏彦酸疼得没什麽心思去思考现在两个人是什麽状态,只觉得腿上一凉,韩式希已将他的裤腿拉至膝盖上方,小腿完全暴露在视线内,纤细得不像男人的腿,肌肉是软的,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丑陋的暗红色伤疤。
  韩式希感到从未有过的酸涩,手掌覆盖上这纤细的小腿,按在腿骨上细细抚摸,便能感觉到有一个地方有一些细微的崎岖──这就是当初被打断後重新续接的痕迹。
  韩式希不知道,这腿骨并不是断了就及时给接上的,当初为了将夏彦换出来,这腿没能在第一时间就接上,而是过了一段时间都长好了又给敲断了重接的,因此留下了痕迹、落下了病根,若不是如此,夏彦如今或许也不至於要一瘸一拐地走路。
  韩式希将纯阳的功力凝聚在掌心中,缓缓地沿著小腿的血脉按摩,热力透过皮肤渗入骨头,顿时驱散了风寒邪气。夏彦觉得自己的小腿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就在他的小腿里轻轻柔柔地流动,抚慰了他酸痛麻痹的肌肉。
  “呼……”
  突如其来的舒适让夏彦忍不住发出低微的呻吟,只是以他如今的嗓子,这声呻吟就像一声喘息。韩式希看夏彦渐渐放松下来也露出微笑,柔声问:“好点了吗?”
  夏彦面色微红,脚趾微微蜷起,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本想把脚从男人怀里收回来,但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又不小心懈怠了把小腿留在了男人手上。
  韩式希笑著,细致而轻柔地按摩,气氛像暖暖的水,沈默而温馨。
  揉了片刻,夏彦觉得小腿暖呼呼的,似乎完全不痛了,他不好意思地抽抽腿,羞意上来脸便红了,啜啜道:“将军,我的腿不痛了……”
  韩式希也不勉强,松了手让夏彦将腿缩了回去,但没等夏彦把脸上这股热度退去,韩式希就换了个位置坐到床头,将夏彦拥进怀里。
  “将……军……”
  夏彦轻轻挣了一下没有强力抗拒,只将头埋下去。韩式希知道夏彦不是接受自己了,而是没好意思“过河拆桥”,不过这时候韩式希不趁胜追击一把岂不是笨蛋?韩式希收紧手臂将夏彦搂得更紧,看著夏彦的小耳朵也完全红了,韩式希忍不住低下头含住轻吮,低声道:“夏彦,以後我都给你这麽揉腿好不好?”
  这回夏彦的脖子都涨红了,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轻微地抗拒,但韩式希却不松手,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夏彦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胸膛里,更过分地是,韩式希倾身将夏彦压在床上,毫不客气地攫住对方的唇,虽然没有将舌头伸进口腔捣乱,但唇瓣的滋味却被他尝了个遍。
  可怜的夏彦,就如同一只小兔子在狼嘴下挣扎,无奈力量和体型都相差过大,以至於他的挣扎不但没有给韩式希造成任何困扰,反而让韩式希捉住了他的手,强行拉至身後,看上去就像夏彦抱住了他。
  当韩式希松嘴时,夏彦已经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了,脸又红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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