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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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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昕阳暗自叹气,有些惋惜,却也不愿勉强夏彦。
哢!
屋檐上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传入陆昕阳耳中,陆昕阳面色一凝,翻身上了房梁,从另一边窗户潜了出去。勾身上房,四下望了一眼,却没有看到人。
陆昕阳有些奇怪。夏彦是质子,苏国人若是要监视他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像是那韩式希,直接派几个仆役跟在夏彦身边也无人能说什麽。既然如此,为什麽还有人要偷窥?
陆昕阳翻回屋中,刚刚在房梁上稳住身形,就听屋外小厮通报:“少爷少爷,韩大人来了。”
夏彦听到通传便停止了运功,他睁眼见屋中无人,第一个想到的正是陆昕阳去哪里了。屋梁上的陆昕阳看到夏彦的小脑袋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麽东西,不由得一笑,屈指弹出一道指风。指风擦著夏彦的衣襟打在地上,发出低微的敲击声,夏彦顺著指风的方向去看,就看到陆昕阳坐在房梁上对自己微笑。
陆昕阳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夏彦不要声张,又指指房门,让夏彦去开门。
夏彦觉得好玩,开心地去开门了。
“小家夥,今天有没有睡懒觉了?”
夏彦一开门,一只大手就罩上他的脑袋,韩复开玩笑地问。夏彦想到早上之事便有些窘迫,没有立刻做声。韩复看了也只道是夏彦睡迟了被自己说中而害羞,未有多想,呵呵笑了两声便顺势进屋了。
“韩大哥请坐。”
夏彦为韩复倒来热茶水,随口问道:“韩大哥不用陪将军了吗?”
“嗯,今天不用。”
韩复笑著接过茶水,抿上一口,热乎乎的茶水顺著食道下肚顿时让人暖和起来,似乎被凛冽的冬风冻得僵硬的身子也在这一瞬间灵活了。
韩复将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随意地将茶杯拿在身前,他看著夏彦忙著端茶递水的身影不由得一笑,但是当他的目光无意扫过茶水时他却愣了愣。
韩复看似不经意地微微转动一下茶杯,杯中不清澈的水面绰绰映出身後房梁上的情况,虽然很不清晰,但认真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房梁上坐著一个人。
梁上君子?
韩复看了一眼夏彦,小家夥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在苏国会有谁如此大费周章地趴在屋梁上“监视”他?
韩复的想法倒是和陆昕阳很像,只是他的身份与陆昕阳不同,在否定了来者是为了监视夏彦这个可能性後,他还有第二个猜测:康国的探子?
韩复仔细感应梁上人的气息,绵长清浅,如果不是刚好看到了,恐怕他也无法觉察。
是个高手。
韩复微微勾起嘴角,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什麽来意。
夏彦在韩复身边的椅子坐下,好奇地问:“韩大哥,我觉得你似乎很清闲,昨天也来陪我,今天也来了,这会儿还是上午,不需要跟在将军身边吗?”
韩复看了一眼茶杯,梁上的人气息完全没有改变,像是并不在意他们的对话。
韩复抬头对小家夥微笑道:“这几天我不需要跟在将军身边,所以没什麽事情需要做。”
夏彦惊讶道:“可是韩大哥不是将军的侍卫吗?”
韩复笑笑:“侍卫有好几个,不可能同一个人每天都跟著,总是有休息的。”
夏彦露出一脸恍然,韩复便问:“这些你不知道吗?”对於贵族来说,这算常识吧?
夏彦腼腆笑道:“我身边一直都只有青荷,不太清楚这些。”
韩复这才想起夏彦之前是住在冷宫里的。
韩复歉然道:“抱歉,小家夥,我给忘了。”
夏彦倒是不在意,笑道:“其实也没什麽。以前灏……灏殿下还向我抱怨,说身边总是跟著一群人很不自在。反正也不会有人害我,身边没有人也更清净。”
“灏?”韩复想起那日晚宴上打了夏彦一巴掌的孩子,但此时夏彦透露出的意思却好像他们之间感情不错似的,“你和灏认识?”
韩式希的随口一问让夏彦有些尴尬。
“算……算认识吧……”
夏彦也不知改如何定义两人的关系。
韩复看出这人之间肯定有什麽曲折,但见夏彦似乎不太愿意提及此事,韩复也就不再追问,想了想,说:“你终归是个皇子,在冷宫里也有学点什麽吧?”
“啊?”夏彦没转过弯。
韩复的目光在夏彦身上扫了扫,微笑道:“我看你步伐轻盈而不虚浮,应该也是练过武吧?”
“啊?这……确实是,学过一点……”
夏彦在短暂的错愕後迟疑地承认了一点。
普通的皇子自然有习武,但夏彦四岁就进了冷宫,哪里有人会教他呢。夏彦的武功都是游天骐和陆昕阳教的,学的是天非门的内功和剑法,夏家的武功他是一点不懂。但是陆昕阳的存在是个秘密,夏彦不能把这个秘密对韩复说,此刻韩复如此问,夏彦也只能撒谎。
韩复看夏彦略有迟疑,便想起夏彦身在冷宫本不应该学武,既然有学,多半是人私下里偷偷教的,虽说这并不构成什麽罪过,但以皇宫中的处境来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夏彦和教他武功的人都不会好过。
韩复看看夏彦,夏彦的武功自然不算顶尖,不过也有些火候了,步履轻盈,气息绵长清浅……
一样的!
韩复突然灵光一闪:夏彦的武功路数和梁上那人是一样的!
夏彦的师傅?他是什麽人?他来干什麽?单纯地找夏彦还是……
韩复的眸光微微沈了,看了一眼夏彦,後者依然是那副毫无心机的食草动物模样。韩复略一思忖,也就不再纠缠这些问题,随意和夏彦聊起来,说些朝中的事情,更方面都挑了些不重要的趣事说了说,一来是给夏彦解闷,二来也是试探一下梁上人的反应如何。只是说了许多,梁上人的气息都不曾改变,似乎是对此并不关注。
时至午时,韩复陪夏彦用了午膳就借口将军那边还有点事先行离开了,送韩复离开後,夏彦回头想再找陆昕阳,却发现陆昕阳也不见了。
夏彦不知道,陆昕阳早在韩复走出房间时他也追了上去,原因很简单,在夏彦背对他们的时候,韩复抬头和陆昕阳对视了一眼。
陆昕阳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而发现自己的那个男人居然没有露出丝毫意外,显然是早有察觉。
对於这样一个男人,陆昕阳一点也不敢大意。
(0。58鲜币)宫中记 36 冬天也有虫子
韩复出了彦府没走两步就转入一条小巷,而他身後人影闪过,再回头时就多出了一个人──来者正是陆昕阳。
韩复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这人的体格有著南方人的秀气特征,比自己小了两圈,但周身的气息却让人不敢小觑,那张年轻的面孔上透出远超他年龄的老辣──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同样犀利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虽然彼此都收敛了杀气,却依然让阴暗的小巷更加阴冷。
陆昕阳和夏彦关系匪浅,韩复也不担心这人会突然发难,看气氛僵持,索性主动发问:“夏彦的师傅?”
“师兄。”陆昕阳淡淡地回答。
这个回答确实让韩复略感意外,但他的意外绝不会表现在脸上。
两人静默地对视片刻,陆昕阳忽而一笑,以夏彦大哥的口吻温和道:“在下代小彦多谢韩?大?哥照顾小彦。”
听出陆昕阳话中有话,韩复微微挑了眉毛,勾起一抹微笑,道:“没什麽,我不过是看好自己的猎物罢了。”
陆昕阳冷笑一声,道:“猎物?你不如将这个词说给小彦听听。”
韩复笑容不改,反而是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地说:“说了没什麽,最多我多费点唇舌解释就是了”
陆昕阳的目光在韩复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冷笑并未消减,只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眸光一转,道:“那随你,只是,既然你想看好你的猎物,倒不如留意一件事。”
“你说。”韩复淡定地回答,只是心中却很诧异,他以为陆昕阳会有强烈的反应才对,却没想到陆昕阳居然一副无所谓似的。韩复在瞬间将陆昕阳从食草动物的行列中拨出,划入了凶恶的食肉动物行列。
陆昕阳道:“在韩大哥来之前,在下发现有人在外窥视,这才翻上房梁探查,只是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刚好回房时碰到大哥到来。”
韩复也皱起了眉头:“你带来的?”
“不,应该是针对小彦的。”
陆昕阳笃定道。
韩复想了想,颔首道:“我知道了。”这边算是应承此事了。
陆昕阳当晚就离开了贺安,对他来说,夏彦虽然是重要的人,但生活中重要的部分并不只是这麽一个人,天非门的那些人和事同样重要。
虽然陆昕阳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但夏彦看著陆昕阳离去的背影依然觉得心中暖暖,不论怎麽说,有这麽一个人愿意不辞辛苦千里奔波前来看望自己──哪怕只是一天、一个时辰、一个照面,这种心意也足以让夏彦感动。
陆昕阳临走前并没有告诉夏彦他和韩复的见面,而第二天韩复来时也没有提起此事,夏彦毫不知情,更是只字不提,於是此事就这样揭过了。
因为陆昕阳的提醒,韩复开始留心夏彦身边的动静,但他并没有发现有暗中窥视的人。虽然也想过是不是陆昕阳骗他,但又觉得不可能。韩复想想,只能吩咐彦府的守卫多加注意,既然陆昕阳说那人没有恶意,那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陆昕阳的出现让韩复意识到窥视傻兔子的食肉动物还是不少的。对於韩复来说,猎兔是一个消遣,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固然轻松,不过偶尔出现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可以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
於是韩复出现在兔子面前的时间变多了。
冬日里难得晴朗的一天,韩复闲来无事便去了彦府,由小厮引至後院,就看到夏彦坐在湖中凉亭的栏杆上,荡著脚,看著书。似乎是被书中的内容吸引,小家夥嘴角带著淡淡的微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在冬日暖阳下如同闪闪发光的宝石,璀璨的光芒微微刺伤了韩复的眼睛。
韩复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家夥时,也是这股纯粹吸引了他,让本该藏身於人们视线之外的他走了出来。
其实这个小家夥不应该这麽单纯的。韩复想,他不认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此单纯是一件好事,但正是这个小家夥的纯真让他动了保护的心思。
不过保护也要收保护费的。
韩复没有让人通报,连青荷要说话都被他制止了,夏彦完全没有察觉韩复的到来,直到韩复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後,轻轻环抱住他才惊觉──
“小家夥,在看什麽呢?”
“啊!”
夏彦被吓得整个人都是一跳,手中书没拿住,人也从栏杆上跌出去。
韩复一手圈住夏彦的腰,一个使力就将他捞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看似不经意地伸出却接住了那本险些被夏彦扔到湖里的书。
“小傻瓜,怎麽吓得把书都给扔了?”韩复低笑著将书放回夏彦手里,看夏彦还一愣一愣地没回神,他心中一动,双手一抄将夏彦打横抱起,自己转身坐到了亭中石凳上,而让夏彦坐到他的腿上。
“韩大哥!”
夏彦不知是惊得还是羞的,脸涨得通红,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韩复腿上,立刻想要跳下去,只是韩复圈著他的腰,他怎麽也跑不掉。夏彦羞赧道:“韩大哥,让我、让我下去吧!”
韩复却不松手,低声一笑,道:“怎麽,还怕我吃了你吗?”
“不、不是……但是……”
“但是什麽?”
韩复饶有兴趣地看著夏彦瞪大了眼睛一副想说什麽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傻兔子嘛,大抵就是这个样子才可爱。
夏彦支吾了半天还是憋不出什麽具有杀伤力的拒绝的话,他也知道自己说不出什麽有力的言语,张张嘴,最後还是放弃了,垂头丧气地老实坐在韩复腿上,撇撇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夏彦清楚以他的外貌总是会让人小瞧的,即使被人小瞧不见得不好,以他现在的处境被人小瞧了才能过得安稳,但夏彦还是不希望被人像小孩儿一样抱来抱去,更何况韩复和陆昕阳不同……虽然夏彦也说不出两人不同在哪,但坐在陆昕阳怀里是可以接受的,坐在韩复怀里却让他十分羞怯。
韩复在一边看得好玩,但还是放过了夏彦,将他抱到一边,让夏彦自己坐到椅子上。
“好了,小家夥,不欺负你。”韩复拍拍夏彦的小脑袋,他知道自己一下子逼得太紧会造成反效果。
“韩大哥你真过分……”夏彦小声嘀咕,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韩复的反应,见韩复还是笑著,便说,“你总是欺负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呵呵,我可没有欺负你。”韩复笑道,“寻常人想让我抱他还没机会呢,我这是喜欢你才抱你。”
夏彦撇撇嘴,以示他的不相信。
韩复知道夏彦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他也不在意,看了一眼夏彦手里的书,随意问道:“刚才在看什麽呢?看得那麽入迷,我走到你後面你都没有发现,万一我是坏人怎麽办?”
夏彦不以为然地说:“才不会呢,如果你是坏人青荷会叫我的。”
韩复调侃道:“小家夥就这麽相信别人?万一青荷也要害你怎麽办?”
“不会的。”夏彦十分认真地说,“青荷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韩复没想到夏彦会如此笃定。对於青荷的来历韩复也大体知道,青荷当初得罪了一个大太监,受了油炸酷刑,後来被游皇後救下,虽然保得一条性命,却面容尽毁,就是因为这样,青荷才终日佩戴面纱遮眼容貌。大概是为了报恩,在游皇後故去後,青荷就一直留在冷宫尽心尽力地照顾夏彦。
不过在韩复看来,这十几年来不离不弃忠心耿耿,青荷对夏彦也算得上仁至义尽,即便日後青荷背叛夏彦,旁人也无法苛责她什麽。只是韩复看夏彦如此坚持,他也不想打击夏彦,见夏彦如此回答,也就回以一个微笑,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开了。
聊了一会儿,提到韩式希,夏彦犹豫了一下,问:“韩大哥,我可以问你一个关於韩将军的问题吗?”
韩复看看夏彦,觉得有趣:“你想问什麽?”
“那个,你见过韩将军面具下的样子吗?”
韩复一愣,不答反问:“你觉得他长什麽样子?”
夏彦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一定很凶恶,他的目光给人感觉很凶!”夏彦说著自己先点了头,但很快他又露出些许疑惑,道,“可是青荷说韩将军会是个英俊的美男子。但是我觉得……不可能。”
夏彦很认真地说出他的猜测,韩复失笑,摇摇头,无奈道:“你们与其关心他长什麽模样倒不如关心他准备怎麽处理你们吧。”
夏彦怔怔,神色一黯,小声道:“可是我关心了也不能改变什麽,他就算要把我五马分尸我也没办法反抗……那我何必想那麽多啊……”
没由来的,韩复感到一阵心疼。
韩复伸手欲摸夏彦的後颈,却不想一个声音从旁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是谁要将我们家小彦五马分尸呀?我可不许。”
(0。56鲜币)宫中记 37 两狼争兔子
二人寻声看去,竟是陆昕阳站在亭外看著他们。
“昕阳大哥?!”
夏彦十分意外,刚站起来要迎上前去,却突然想起韩复还在一边,心里有所顾忌,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步子自然也停了。
韩复也颇为意外,眼见陆昕阳带著温柔的微笑走到小兔子面前,双臂一展就自然地将小家夥带进了怀里,还揉著小东西後颈的碎发笑道:“小彦,这麽久没有看到大哥有没有想我?”
夏彦一点抗拒拥抱的表现也没有,只是用力地连连点头,那眼睛晶亮晶亮的,显然是极为欢喜。
陆昕阳很满意夏彦的表现,笑著摸摸夏彦的头发,目光却飘向了韩复。
这时韩复也起身,看著陆昕阳,却是对夏彦说道:“小家夥,也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
“啊,对不起,我忘记了!”夏彦拍拍脑袋,“韩大哥,这是昕阳大哥,他是我的……”夏彦一时迟疑,不知道该怎麽介绍陆昕阳的身份,说是大哥,那便要解释他是怎麽认识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哥,说是师兄,那又要扯出游天骐等人的秘密。
夏彦为难时,陆昕阳适时插话,他对韩复拱手道:“在下陆昕阳,是夏彦的师兄。”
“在下韩复。”韩复同样拱手回礼。
二人先前已经见过面,此时的自我介绍不过是为了在夏彦面前走个过场,说得不多,但在短短几句话里却交换了几个眼神,透露出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讯息。
夏彦隐约觉得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因为他现在在担心另外一件事:“韩大哥,昕阳大哥这样来探望我可以吗?”
“呵呵,没什麽不可以的,”韩复故意捏捏夏彦的脸颊,那眼神和动作都格外亲密,又说,“难得小家夥来到这里还有人来探望,我怎麽会阻止呢?”
夏彦说:“将军也不会在意吗?”
韩复点头:“不会。”顿了顿,韩复又补充了一句,“并没有规矩禁止别人来探望你。”
韩复笑著,想伸手拍拍夏彦的小脑袋以示疼爱,哪想夏彦突然身子一歪,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竟是陆昕阳突然将夏彦拉进了怀里。
韩复一愣,瞪向陆昕阳。
夏彦也是疑惑地抬头,不解地问:“怎麽了?”
陆昕阳温柔一笑,指著不知名的地方说了一句:“刚才有一头虫子飞过,怕你沾上了。”
夏彦歪歪头,也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了,总是他嘴角一翘,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韩复看了一眼笑得纯洁坦然的陆昕阳,握握拳头,心中暗骂道:冬天哪里来的虫子?胡说八道!
陆昕阳来,夏彦很高兴,但韩复却很不爽。
特别是陆昕阳的到来让韩复看到了夏彦对待二人的不同。
“小彦,让大哥抱抱,看看有没有瘦了。”
陆昕阳说著很自然地就将夏彦抱到怀里,大手在夏彦身上来回摸摸,似乎在寻找夏彦有没有长出小肥肉似的。
夏彦被摸得有些痒痒,咯咯笑著扭动身子,却没有拒绝陆昕阳的亲密。
韩复还来不及说什麽,就看到陆昕阳眼角一抬,冲自己甩了个眼色,那目光分明在说:怎麽样,小彦会让你这样抱吗?
韩复一愣,想到刚才他抱住夏彦时夏彦的惊叫──韩复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半。
陆昕阳摸了两下不摸了,在一边坐下,又将夏彦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搂在怀里,笑道:“唔,夏彦重了呢。”
夏彦开心道:“这是我要长大了!”
“是啊。”陆昕阳十分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小兔子要长成大兔子了。”
“……才不是呢!我会长成大灰狼的!”
夏彦气呼呼地抗议,在陆昕阳怀里又是皱鼻子又是拿手比划,强调他一定会从食草动物进化为食肉动物。而陆昕阳只是微笑地看著他,那温柔的目光中透出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夏彦或许自己没有自觉,但韩复在一边却看得十分清楚:夏彦对陆昕阳和对自己是完全不同的。起码夏彦绝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坐在自己怀里。
韩复面色渐阴,陆昕阳忽然一个抬眼,宛如翻书一般迅速变化的眼神在看向韩复时明白无误地表露出一个讯息:小兔子是我的。而当陆昕阳又将目光投向夏彦时,那宠溺的温柔又一次充盈了他的黑眸,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
韩复恨得直咬牙: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向自己挑衅!
陆昕阳时不时就把夏彦抱在怀里亲亲我我,虽然夏彦也有抗议,但他抗议的原因却是“旁人还有人,不要这样抱”,而陆昕阳则说“韩大哥也不是外人”, 夏彦那麽单纯,自然听不出陆昕阳话中有话,但陆昕阳这句话本来就不是对夏彦说的,而是对韩复说的,韩复算听出来了,夏彦的潜意思是如果没有旁人的话抱抱是没事的,而陆昕阳则在暗示韩复在夏彦心中还是个外人。韩复气得牙齿直痒痒,只可惜在夏彦面前发作不得,只能含笑看著两人,做出一副慈祥的大哥样。
不过韩复自有他的杀招。
笑闹一阵,三人坐在亭中闲聊,有意无意的,话题扯到婚姻大事之上,夏彦刚说韩式希府中似乎妻妾成群时,韩复忽然眼角微挑,看著对面的陆昕阳,唇角勾起,笑道:“昕阳,我可听说你即将大婚?在这种时刻这样丢下新娘子千里迢迢地来到贺安,岳丈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哦。”
陆昕阳一愣,果然收到夏彦惊讶的目光,顶著夏彦如此惊疑的目光,再看韩复,陆昕阳顿时觉得韩复嘴角的那抹笑意邪恶得扎眼。
陆昕阳早想到韩复必然会派人来调查自己,只是没想到这麽快还这麽的细致准确!
陆昕阳来不及回敬韩复,只能先对夏彦解释:“只是可能,还没说定呢。”
夏彦好奇问道:“新娘子是昕阳大哥的师妹吗?”
陆昕阳不愿对夏彦详说这个话题,但眼见夏彦如此好奇却又不得不回答:“是,她是我的一个师妹,前几日她的父亲才和我说起这件事,其实,我也只是表示考虑一下……”
陆昕阳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韩复,暗暗心惊韩复从何得知此事,要知此事不过是刚刚商定了一个意象,虽然对方很想嫁女儿,但陆昕阳却有些犹豫。因为考虑到女儿家的名声,所以在陆昕阳给出肯定答复之前这件事并未对外宣布,除了几个当事人旁人根本不知。
韩复仿佛没有看到陆昕阳的眼神,只是笑著对夏彦说:“倪姑娘可是个很美丽的女子,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更难得的是没有江湖女子的那股蛮气,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还精通琴画,和昕阳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後必是昕阳的贤内助。我们可要祝贺他!”
陆昕阳很惊讶韩复竟然了解得这样清楚。
韩复所提到的“倪姑娘”全名倪若芝,是天非门智慧长老的孙女。倪若芝生得明眸皓齿,是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又自小习武,练得一副匀称矫健的好身材,难得的是,她温柔娴静,大方端庄,是江湖中难得的大家闺秀。
倪若芝自小就爱慕陆昕阳,陆昕阳的父亲生前和倪父也是过命的好兄弟,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对於天非门里的人来说,陆昕阳和倪若芝的结合是意料之中的喜事。但陆昕阳从来没有对夏彦提过倪若芝这个人,这门喜事对於夏彦来说就显得十分突然而毫无征兆的。
夏彦很是惊奇,他看看韩复,张张嘴,想问什麽,却没问出来,而是转而对陆昕阳说:“那我可要恭喜昕阳大哥了。”
陆昕阳勉强绽开笑容,这声恭喜他可不想要。如果不是必要,陆昕阳根本不想让夏彦知道这件事,哪想会在此时突然被韩复说穿。
夏彦本是一脸欢喜,但想到了什麽,又露出惋惜的神色,道:“可惜我不能参加昕阳大哥的婚礼……”
陆昕阳尴尬不已,余光瞄到韩复嘴角的微笑,更觉刺眼。
结婚一事,陆昕阳并非要瞒住夏彦一辈子;但陆昕阳也没打算这麽早就说出来,他一直在谋划著一个适合的时机,比如当小兔子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的时候……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现在这些被韩复破坏了。
然而比起忌恨,陆昕阳更强烈的情绪却是怀疑:韩复究竟是什麽身份?
(0。48鲜币)宫中记 38 此韩彼韩
在陆昕阳的引导和韩复的退让下,三人很快就将话题从婚事上移开,聊了一阵,陆昕阳不动声色地将手自然落於桌下,可就在他人都没看见甚至是看见了也不会去注意的情况下,屈指一弹,将些许微末弹至韩复衣摆之上。
没过多久,将军府的一名副将突然找来,他在韩复耳边低语几句,韩复听了脸色微沈,沈吟片刻便告辞了。
送走了韩复,陆昕阳和夏彦回到屋里,刚刚带上门,一转身,陆昕阳就对夏彦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呆在屋子里,假装我和你在一起,好吗?”
夏彦一愣,问:“昕阳大哥是要去跟踪韩大哥吗?”
陆昕阳一笑。“小彦真聪明。”夸了一句,陆昕阳正正脸色,道,“韩复这人绝不是一个侍卫那麽简单,不弄清楚他的身份我不放心。”
夏彦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昕阳笑著拍拍夏彦的脑袋,推窗从後院出去了。
出了彦府,陆昕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拔了瓶塞,居然有一种蜜蜂大小的小虫飞出来,就见这小虫在空中飞了两圈,便悠悠朝著街道的另外一端飞去了,陆昕阳见了便跟著虫子走了。
这便是天非门的秘宝之一:闻香识人。
刚才陆昕阳弹至韩复衣摆之上的粉末就是一种香料。这种香料的香气极淡,寻常人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但对於一种名为寻香虫的昆虫来说却是如同食物之於饥汉一般充满了强烈的诱惑。而这虫子和香料,都是天非谷里独有的宝贝。
虫子寻著香气,陆昕阳跟著虫子,一路到了襄王府外,眼见虫子飞入襄王府。
包围著王府的是望不见头的围墙,单这围墙的长度就足以让人知道王府拥有怎样的荣耀,更不用说那小到连门钉都超规格的门楼,简直令人望而生畏。
当初夏彦看到襄王府这等模样也不觉得怎麽惊人,毕竟他生於皇宫长於皇宫,在惊人的奢华都见过了,但陆昕阳却在第一眼就被其规格震慑,他虽是江湖人,却也知道九九八十一根门钉绝对是帝王的规格!
以前总听说韩式希如何深得先帝宠信,如今一看才知,这等荣耀绝不是“宠信”一词可以形容了。结合如今韩式希手中的权柄,他根本就是个不住皇宫的皇帝嘛!
“这韩式希究竟是什麽来头?难道是苏国老皇帝的私生子?”
陆昕阳暗自揣测,他本不是好奇心过重的家夥,不过韩式希所拥有的过度荣耀实在让人惊疑。要知道以韩式希现在的权柄,不论是对於苏国皇室还是对於韩式希本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苏国老皇帝给他如此之高的地位和如此之大的力量,真不知道是要宠信韩式希还是陷害韩式希?
陆昕阳对韩式希的权柄如何并不感兴趣,手上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拔了瓶塞,等待虫子飞回。如果说沾在韩复身上的香料对於寻香虫而言是一顿丰盛的饭菜,那麽陆昕阳手上的这种香就是一屋子的饕餮盛宴,对寻香虫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果然,不过一小柱香的时间,寻香虫就飞回来了。
陆昕阳关了虫子,若无其事地走开,避开守卫,沿著王府高墙一直向後院走去,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处僻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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