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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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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涯道:“我刚来的时候,这山上树木枯死,湖也只是泛著沼气的死水,莫说是活鱼,就连浮游都没有……你猜我是如何让它恢复现今模样?”
银兰的脑子向来直线思考,他还震惊在师叔的死训中,浑然不觉月无涯转移了话题。
月无涯道:“很简单,百里外有一道堤坝,我将大堤决毁,水洗方圆三百里。”
银兰睫毛颤抖,为什麽要跟他说这些,这跟师叔的死有关吗?
月无涯道:“没错,水淹五十七村,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你明白了吗?”
银兰睫毛微抖,模模糊糊似懂非懂,但有一点是认定的,毁人家园是不对的,月无涯的狠厉,由此可窥一斑。
月无涯手腕一扬,一尾鱼上钩,鱼扔进鱼篓,钩子又甩进湖里。
银兰终於忍不住了,顾不得失礼,道:“师叔是怎麽死的?”
月无涯凝视湖面,缓缓地道:“你师叔是怎麽死的不重要,你师叔就好似湖中一鱼,湖水已经变成泛著绿泡的死水,追究一条鱼的生死毫无意义,你该著眼的是整个大局,怎样让湖水恢复往日的清明,这样才能适合更多的鱼儿生长。”
银兰努力想理解对方的意思,沈默半晌,憋出一句话:“师叔生死怎麽不重要呢,华山派会追查凶手,为同门报仇。”
月无涯回头凝视他,最终被对方单纯的眼神打败,叹息道:“她的生死不是这次谈话的内容,我就跟你明白说,我是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组织。”
银兰执拗地道:“师叔到底是怎麽死的?”
月无涯有些诧异,皱眉道:“我讲过了,这不重要!”
银兰瞪大眼睛,怒道:“怎麽不重要?她也是我的师叔,身为华山弟子,我不会放过凶手!”
月无涯脸色一变,谈话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一个是谈组建新秩序,一个还在钻牛角尖。
月无涯冷下脸子,道:“我实话告诉你吧,组织很看重你,但是如果你拒绝,那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也不得不……”
银兰暗自吃惊,知道是鸿门宴,但没想到鸿门宴的主人,竟是彬彬有礼的月无涯。
月无涯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吃惊,道:“你的剑法和湘神宝藏,是组织看重你的原因。”
当年,银梦冉找到湘神宝藏,为此遭人暗算昏迷不醒,临死前忽然清醒,把宝藏地点告诉银兰。
银兰取出部分宝藏,让天水山庄摆脱困境,还救济一批江湖落拓人士。
在外人眼里,天水山庄野心勃勃发展势力,实际上银兰并无此意,只是单纯的善举。
轰隆隆一声巨响,不是冬雷,而是火药!
一排排密集的箭雨从林中射来,随後便是武当、青城、唐门、五岳、峨眉、少林等人马蜂拥而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月无涯震惊无比,就看见小姑娘带著几个人赶来,焦急地道:“主人,我们被包围了!”
月无涯瞟了一眼银兰,冷笑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你故意出现在鲤鱼客栈,让我们去抓你,好一招引蛇出洞!”
看到正道联盟的旗帜,银兰表面很镇定,内心其实同样吃惊。月无涯究竟犯了什麽样的大错,惹得正道联盟出马围剿?
第一道防线已被敌人攻破,联盟旗帜又近了二十米,小姑娘急道:“前边撑不住了,请主人尽速离开!”
月无涯沈吟片刻,道:“退!”
小姑娘放出信号弹,下达撤退的信号,一边问道:“这个人?”
月无涯道:“先留著他的命,我会让他说出宝藏下落!”
一缕诡异地笛音,穿透战场上的厮杀呐喊,召唤那不受控制的身躯。
银兰忽然出手,七星剑见血封喉,杀了身边一人之後,又转身刺向小姑娘。
月无涯手腕一带,将小姑娘带到怀里,急速後退三步,左右下属扑了上来,与银兰展开一场恶斗。
笛声继续飘送,银兰身子不听使唤,一把剑跟著笛音搏杀,比往日多了三分狠戾,逼得敌人连连後退。
逃过一劫,小姑娘心惊肉跳,道:“这笛声……不好,是师叔来了!”
月无涯喝道:“走!”
最後一人倒在银兰剑下,笛声戛然而止,银兰汗水淋漓虚脱一般,剑鞘支著地面,强撑著不让自己倒下。
湖边冲来一群人,穿著不同门派的衣服,扛著不同门派的大旗。他们并不贪战,将银兰救了就走,撤退速度比来时更快。
撤退途中,银兰发现正道盟会没一个认识的人,盟会人员彼此也不招呼,只顾著匆匆撤退。
与其说是撤退,不如说夹著尾巴逃跑,一路上不敢生火不敢歇脚,一直跑到青城派势力范围,这些人算是松了口气。
等到这个时候,银兰也看了出来,这百来人不过虚张声势,除了领队十几人武功不错,其余就是三脚猫的架势,拉过来凑凑人数,根本就不能上场真打!
偏偏他们还骑在马上,穿著各门各派的法袍,装模做样的拿著佛尘、禅杖,冒充道骨仙风的高人。
远远看去真是唬人,反正也不用他们动手,身先士卒的都是那些领队‘小兵’。
月无涯败给了他认为的常理:士卒都那麽厉害,後面的高人更难对付。
青城,醉花楼,後院。
冒牌货一进院就脱衣裳,一个个脱得赤条条,挤到箱子前找自己的衣裳,推推搡搡争先恐後,哪里还有一点正道人士的样子。
有人抓著一沓银票进来,走到那些空箱子面前,脚踩在箱子上面,道:“发钱了!”
人群哄的一下围过来,有的连裤子都顾不得穿了,光著屁股挤到人前!
那人叫道:“别急,别挤,人人都有,一人五百,额外再加十两酒钱!大家排队,衣服腰牌,统统还回。”
听到额外还加了钱,人群一下子安心起来,规规矩矩地排队。轮到自己的时候,把那套行头扔进箱子,领了银票走人。
等到几口大箱子都装满的时候,院子里也只剩下银兰一个人。
那人道:“银少侠,你身上的蛊毒还没解开,请跟我来吧!”
上了马车,从醉花楼往西去,来到城西一座古朴典雅的宅子。银兰进门的时候,看到匾额上写著殷府,心想莫不是青城城主的别院?!
别院依著山坡,进门闻到腊梅之香,越往里面走,香气越是幽冷。
穿过几道长廊,果然看到一片腊梅林子,整个殷府都笼罩在暗香之中。
林中有一六角亭,三人正在亭中饮酒作乐,一位是青城派掌门的侄子殷寒水,另外一人是香逸雪,还有一位拿著笛子的白发女子,银兰从来没见过她,估猜她就是小姑娘口中的师叔。
不用说,这场假盟会的夺嫡大戏,肯定是香逸雪的手笔!
进了亭子,白发女子走到银兰面前,用内力替他逼出体内蛊毒。十二个时辰後,气血方能恢复顺畅,此刻身子不宜妄动。
银兰面露难色,如此一来,华山行程,又要耽搁一天。
香逸雪看出他的顾虑,劝道:“武功尚未恢复,若是遇到敌人,你要如何应对?”
殷水寒道:“银少侠莫要心急,且在殷府休息一晚,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
银兰迟疑地道:“这样……太麻烦了……”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道:“总比救你要省事儿,水寒兄,你说是吗?”
银兰红著脸儿,憋著闷气,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白发女子冷嗖嗖地道:“香逸雪,黑衣族欠你的人情已还,告辞了!”
香逸雪笑道:“咦,说欠与还多伤感情,大家相互帮助嘛,以後黑衣族或是白姐姐有需要,不用客气尽管开口,逸雪义不容辞!”
白发女子冷笑道:“免了,只要你不来族人领地,我就十分感激!”
说完,她身影一闪,消失在梅林尽头。
殷寒水哈哈大笑,愉悦地道:“香逸雪,原来我还以为……”
香逸雪淡淡地道:“以为什麽?”
殷水寒抿嘴偷笑,道:“没什麽!”
香逸雪举起茶壶,替银兰斟了一杯,笑道:“上等铁观音,水寒兄的私藏,此番借花献佛,替师兄压压惊!”
银兰抬起眼帘,道:“你找人冒充盟会……是为了救我?”
香逸雪笑道:“算是吧,谁让他们当著我的面掳人,真是太不给我面子!”
银兰逼视对方眼睛,认真地道:“什麽叫,算是?”
香逸雪呼哧一笑,觉得对方正儿八经的表情有趣,道:“实话说吧,救人只是巧合,师兄勿需挂怀!”
银兰愣愣地看著他,对方不讲明白,他是不会罢休!
香逸雪淡淡地道:“我来青州找人,想找的人没找到,却无意间看到月无涯。我本想告知师叔噩耗,可惜却被我听到湘神宝藏之事。”
提起华山噩耗,二人同时沈默,气氛顿感沈重。
片刻之後,香逸雪淡然一笑,道:“难怪师兄出手如此大方,一件衣服就赔了一万两,原来是宝藏在手富可敌国呀!”
从师门不幸中还过神来,银兰警惕地道:“你救我,不会是为宝藏吧?”
这话说出来伤人,偏偏银兰是个直肠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心里想著事情,嘴巴脱口问出。
“哈,香小子,别人怀疑你趁火打劫,你这英雄做得失败呀!”
殷水寒笑弯眉毛,饶有兴趣地看著银兰。这个人颇有意思,别人花了精力救他,他至少也该先说声谢吧?
一个谢字也没有,还疑心人图他家财,把人都想成土匪了!
香逸雪哈哈一笑,也不动怒,不咸不淡地道:“你不提宝藏,我还忘了一件事儿。”
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单据,道:“既然师兄这麽有钱,应该不会缺我这区区几十万两吧?!”
银兰接过单据,上面详细记录请这些人花了多少银子:八十八位滥竽充数的打手每人五百两,十四位剑客每人二万两,受伤人员外额补助四万两,共计三十六万四千两!
香逸雪眨眨眼睛,顽皮地道:“除了一人十两的酒钱我请,其余的钱还请师兄付账,都是大家卖命的钱,师兄不会抠门吧?”
看到这麽多钱,银兰眼睛眨都不眨,道:“这笔账应该我付,只是我出门在外,身上没带这麽多钱,等师门葬礼之後,我让人把银票送至府上,你看如何?”
香逸雪笑道:“哈,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替你垫付了,等你方便了就还给我!天水山庄财大气粗,是不会缺我这点银子!”
殷水寒狐疑道:“你确定十四位剑客吗?我怎麽记得有一人临时退出?”
香逸雪大大方方地道:“咦,我是生意人,你总要让我有点赚头,师兄,你说对吗?”
多给一点反而安心,只是不知为何,听到那人说要赚头,心里还是有点刺痛。
银兰不动声色地道:“应该的,我不能让你白跑!”
香逸雪哈哈大笑,道:“爽快!”
第十三章
银兰推说身体不适,便跟著仆人先回房休息,亭中也只剩下香殷二人。
看著一抹白衫消失在林间,殷水寒笑道:“难怪人家说无商不奸,明明是你用他做饵,最後还要他为你付账,你真是奸诈到家!”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道:“咦,水寒兄哪里知情,我这师兄脾气古怪,平生最爱赏人银两,一出手都是大手笔,你不收他会生气。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我也只好委屈收下,免得又惹他胡思乱想!”
殷水寒笑道:“也是,这年头好人做不得,明明是好心救他,他却怀疑你图他家财。”
香逸雪饮一口茶,道:“鱼见饵不见钩,人见利不见害,名利缠身者,往往心目混沌,看不清情势,也是当然!”
殷水寒道:“看他的样子,冷若冰霜傲骨嶙峋,怎麽满心的钱财俗物,坏了我邀人赏梅的雅兴!”
香逸雪淡淡地道:“以前看他还不觉怎的,就是孤僻死板一些,现在看他满身铜臭俗不可耐,真是让人越发讨厌!”
殷水寒笑道:“铜臭倒是不至於,只是对宝藏过於敏感,也难怪他有如此反应,人家险些因此丧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香逸雪冷笑道:“他敏感的过分了,居然怀疑到我头上!莫说一个湘神宝藏,就算十个宝藏摆我面前……”
殷水寒扬眉道:“怎样?”
香逸雪淡淡地道:“当然是……赶紧搬!”
殷水寒道:“同感!”
二人大笑起来,仆人走到亭中,往暖炉里添些木炭。
殷水寒携著香逸雪来到林中,他爱花却不惜花,扳断大枝腊梅,放在鼻前轻嗅,道:“其实,比起那些虚伪做作的人,他的率真倒是十分可爱。”
香逸雪把鼻子凑近枝干,闻著腊梅之香,道:“哈,你是第一个说他可爱之人,他真该感激你。”
殷水寒笑道:“我很少听到你针砭过谁,他让你生气了?”
香逸雪愣了一下,继而叹息,幽幽地道:“没,是我自己心情不好!”
殷水寒道:“你还是不肯放弃吗?”
香逸雪黯然地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要赶去钱塘跟蝶儿汇合,拜托你的事情,切莫忘记!”
殷水寒奇道:“这麽急?不等叶影回来吗?”
香逸雪道:“兵贵神速,我已经通知武当、峨眉、丐帮、等门派沿途围堵,若中途不出意外,钱塘将是月无涯的终点。”
殷水寒道:“你又冒充上官素的名义行事,小心他把你逐出师门!”
香逸雪道:“走到这一步,顾不了那麽许多,纵虎归山後患无穷!这次若让月无涯逃脱,迟早会追查到我们头上,那时候想安身都不能了!”
殷水寒翻著白眼,道:“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你给我妥善处理好,你要死可别拖我下水!”
香逸雪哈哈一笑,道:“我先告辞了,跟我那傻师兄说一声,记得把银子还给我,那可是我全部积蓄!”
第二天中午,银兰气血已经通畅,打算下午就离开,殷水寒在亭中摆宴送行。
宴席中,银兰没看见香逸雪,却见中原镖局少主林枫匆匆赶来,林枫顾不得寒暄便问香逸雪人呢?
这个人也真奇怪,大老远地把他叫来,结果自己先跑得没了踪影。
每到一处都留下信件给林枫,让他去下一处地点与之会合,可还没等林枫赶到,自己又跑掉了。
堂堂少主竟成一只跟屁虫,被那人耍得团团转,林枫跑得几欲抓狂,好几次发誓抓到那人,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要狠狠削死他!
殷水寒说香逸雪去了钱塘,走得比较急,但是留下口信给林枫,让他去百里外的牌楼镇找祭祀人睿祥。
林枫闷哼一声,简直要呕血,这已是第几次了?
殷水寒笑道:“那人手上有个秘密,关乎中原镖局声誉,去不去随便你!”
林枫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怒道:“装神弄鬼,故作神秘!”
殷水寒笑道:“哈,他让我转告你,你都已追了他千里,区区百里又算得什麽?你若肯再跑一趟,他保你此行不虚!”
林枫咬牙切齿地道:“哼,若是再让我失望,我就放火烧他的落梅院,看他还逃到哪里去!”
殷水寒哈哈一笑,道:“虽然我相信他的能为,不过我更期待看到,落梅院被焚毁的那一幕,他的表情必然精彩!”
他去前塘做什麽?银兰狐疑满腹,但忍住没问。
曾经不断告诫自己,以後但凡跟那人有关的事情,都要做到不听不想。
不听不想,方能心如止水,才不会感到心痛。
林枫吃饱喝足之後,气也顺了七八分,便问殷水寒道:“那家夥去钱塘做什麽,又去找他的朋友吗?好个‘不爱红粉爱兰花’的家夥!”
殷水寒拈花轻嗅,笑道:“哈哈,这回倒不是去找人,而是去杀人……”
不想听,不想听,‘杀人’二字还是钻进银兰耳朵,背上汗毛一下子竖起来。
本来,江湖人为恩怨杀人也不稀奇,但事情一旦与那人有关,想法立刻不一样。
坐在轮椅上的人,叶影又不在他身边,别搞到最後,杀人不成,反被人杀!
就在他爪子挠心的时候,林枫又替他问出口,道:“他要杀谁?”
与世无争的香逸雪,居然也有想杀之人,这让林枫怎麽不好奇呢?
殷水寒撇嘴,指点仆人摘下腊梅,心不在焉地道:“还不是为他师门的事……”
血案早已传遍江湖,发生惨案的不仅仅是华山派,五岳其他门派都遭莫名屠戮,江湖掀起一轮腥风血雨,投靠在岳盟之下的其他门派,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林枫不以为然地道:“爱管闲事的家夥,别人都避之不及,他偏爱去蹚浑水!”
殷水寒道:“他说等他处理完这件事,就退隐江湖云游四海,一蓑烟雨任平生!”
林枫哈哈一笑,道:“哈,若是让他找到那人,岂不是‘顾作鸳鸯不羡仙’?不行,这家夥不可有这等好运,老天爷赐了他绝佳容貌,就不能再赐他一世幸福。我要诅咒他永世不见那人,就算对面也不相识!”
殷水寒道:“人海茫茫,要找一人谈何容易?这两年来,他踏遍神州一无所获,你也就别再奚落他了!”
听说香逸雪钱塘追凶,银兰心跳骤快,殷水寒林枫的闲谈,一句也没听进耳朵,满脑子想著那人会有危险。
一顿饭匆匆结束,银兰告辞起程,打马来到岔路口,望著界碑犹豫半晌,最後还是拐上往江南方向的路。
一路上,消息渐渐得到证实,月无涯专门针对五岳人士下手,华山七剑折损五人,宥雨、漠未风、傅千寻、怨清平、笑依晴全部遇难。其他四岳也有数人遇害,大多都是各派的首辅执事,都是一些久负盛名的侠客,给武林造成不小恐慌。
月无涯被传为祸世魔枭,武功超群无人匹敌,武林为之震惊,人心为之惶恐。
五岳之盟名誉大损,一些小门派为避祸事,纷纷退出联盟之列。
就在此刻,江湖传出斩枭号令,在华山派掌门上官素的带动之下,各大门派联手追杀魔枭。
月无涯隐藏势力逐一暴露,被各大门派围堵追杀,每到一处皆成战场,死伤惨重血流漂杵。
银兰马不停蹄地赶路,始终慢了香逸雪一步,每到一处得到的答复,都是香公子先行离去。
扑空的次数多了,银兰也看出名堂来了,上官素根本就不在江南。香逸雪好大胆子,假借上官素名义,通知盟派围剿魔枭。
几番较量之後,月无涯的人马渐落下风,带著剩余势力往南逃去。
南边就是钱塘,九王爷的势力范围,五岳势力单薄之地。除了一家华山会馆,城中只有丐帮、飞鸽帮、五凤船行三家分舵,总共也不过百把号人,能打的不会超过十个,根本就不足为惧。
最重要的是钱塘河运发达商船密集,渡口常有扶桑船只,必要之时还可逃往海外,中原人马鞭长莫及。
银兰一路追往钱塘,进城来不及喘气,就去华山会馆。他不了解会馆势力如何,只知师叔碧少君负责会馆事务。
这位以智慧称著的师叔,武功却是同辈之中最弱,碰上月无涯除非智取,否则毫无胜算的机会。
这一点让银兰颇为担心,一个武功薄弱,另一个不良於行,万一月无涯杀将过来,两人岂不是毫无抵抗之力?
除了一位看门老仆,会馆竟然空无一人,据说人都去了华山,参加告慰死者亡灵的祭奠仪式。
这是碧师叔唱的空城计吗?连他都骗不过去,又怎能骗过魔枭月无涯呢?
钱塘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商船往来车水马龙,九王爷的辖治之内,没有丝毫危险气息。
看来月无涯并没来钱塘,或者他只是路过钱塘,又往别处逃去了。
银兰表明身份,老仆明白告诉他,香逸雪正在凤葟岭。
竹林茂密的凤葟岭,最适合排布阵法设置机关。本以为林中天罗地网机关险恶,银兰小心翼翼踏进竹林,谁知一路畅行无阻,没有埋伏没有暗卡,轻而易举登上山顶。
山顶又是另一派风光,苍松翠柏,泉涧叮咚,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远处一座八角凉亭,亭中两条绰约身影对弈,一人托著下巴正在沈思,另一人折扇轻摇吟诵诗句,好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锺,花底离愁三月雨。”
香逸雪吟完诗句,合上眼帘,嘴角浮现神秘微笑,喃喃地道:“哈,碧师叔,这步棋就看你的了!”
第十四章
竹林茂密的凤葟岭,最适合排布阵法设置机关。本以为林中天罗地网机关险恶,银兰小心翼翼踏进竹林,谁知一路畅行无阻,没有埋伏没有暗卡,轻而易举登上山顶。
山顶又是另一派风光,苍松翠柏,泉涧叮咚,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远处一座八角凉亭,亭中两条绰约身影对弈,一人托著下巴正在沈思,另一人折扇轻摇吟诵诗句,好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锺,花底离愁三月雨。”
香逸雪吟完诗句,合上眼帘,嘴角浮现神秘微笑,喃喃地道:“哈,碧师叔,这步棋就看你的了!”
薄雾中,一条轻灵身影飘来,几个起落之後,稳健地落在亭中。
木轮划过石面的声音,清脆得好似湖边裂冰,香逸雪慢慢转过轮椅,看到眼前不速之客,惊讶地道:“银师兄,你怎会来此?”
以为月无涯派人攻来,谁知来的竟是自家师兄,这家夥不回华山祭奠,跑这来干什麽?
银兰也是一脸惊讶,桌边坐著一位衣冠楚楚的人偶,人偶雕刻细腻表情逼真,远远看去像极碧少君。
山顶上的人只是鱼饵,引得对方攻来的诱饵。银兰一路走得畅快,却不知自己陷入罗网。
凤凰岭不是没有阵法,而是阵法隐蔽玄妙,让人进得去却出不来。
不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根本看不出此地布阵。一旦进入阵中,除非找到生门,否则就算轻功高手,也休想逃出升天。
真正的碧少君不在山顶,而是埋伏在凤凰岭外围。
月无涯生性多疑,不可能带全部人马入岭,定会留一部分在山外,一来接应之用,二来防止全军覆没。
碧少君带人潜伏暗处,只等月无涯主力进岭,便一举歼灭月无涯的接应人马。
以银兰有限的脑力,当然想不到这麽多,只是瞅著人偶发愣。
香逸雪来不及问他情况,雾中飞来十几条人影,将凉亭团团围住。
银兰的冒然到访,让月无涯难耐不住,等不及九王爷的人马,自己提前发动攻击。
组织对湘神宝藏十分重视,上次到手後又让他逃掉,这一次绝不能再失手。
湘神宝藏是块大肥肉,九王爷又是食肉虎,从组织的利益出发,月无涯不让他插上一脚。
情况危急,不容迟疑剑光出鞘,银兰挡在香逸雪面前,披靡招式豁命而出,逼得众杀手连连退後。
高手过招,出手便知彼此实力。银兰心知不妙,焦急之色溢上眉梢,连剑招都急躁起来。
众杀手武艺精良,非是易於之辈,且擅长合围。有道是寡不敌众,以他的剑术,约莫抵挡一炷香的时间。
想叫香逸雪先走,只怕突围都成问题,这可怎麽办才好?
银兰焦急万分,转见那人还在品茶,翘著腿儿悠闲而坐,杯盖轻撇茶叶沫子,周围生死与之无关。
银兰气得七窍冒烟,稍一分神,被对方一番抢攻,逼得他连退三步。
不能在退了,再退那人就会有危险!
银兰咬牙硬接刺死一人,却被凌厉剑气划伤,血气翻涌内腑受创。
情况不妙,香逸雪放下茶杯,一掌震碎石桌。碎石如蝗,飞花伤叶,逼得众杀手急速後退。
一条暗道赫然眼前,香逸雪沈声道:“走!”
银兰来不及多想,从轮椅上拎起那人,飞身跃入地道。
众杀手再次围上来,却见桌边人偶冒烟,紧接著一声爆响,山顶扬起一片尘土!
须臾,凤凰岭上,浓尘滚滚,满目苍夷。十几杀手,无一幸免,丧命凰岭,魂兮飘飘……
地道内,碎石崩塌,泥屑纷落,热浪灼人,地洞摇晃。
时间拿捏的正好,香逸雪及时扑倒银兰,挡住落下的碎石和泥尘。
一盏茶之後,四周安静,泥石停坠。地道没被震塌,入口已被堵死,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当然,除了这位白痴师兄,那是没料到的变数!
黑暗之中,银兰推开香逸雪,冷冷地道:“出口在哪里?”
他怎知此地有出口?又怎会忽现凤凰岭?香逸雪心生狐疑,不动声色地道:“哦,此地有出口吗?”
银兰吃惊地道:“没有出口,我们岂不是被困死里面?”
那,那岂不是到死都得跟他待在一起了吗?
香逸雪点起火褶子,见对方懊恼表情,不由笑道:“师兄莫急,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出口就在悬崖边!”
地道弯弯曲曲一直延伸,霉腐之味充斥鼻腔,银兰背著香逸雪走了许久,总算看到远处一点亮光。
亮光越来越大,伴随清新山风,提神醒脑振奋人心。
出口就在前面,银兰松一口气,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等来到跟前,看清周边状况,银兰愣在山洞边,一筹莫展起来。
真如香逸雪所言,出口就在悬崖边,身边山风怒号,脚下悬崖万丈。
这是一条开凿在悬崖峭壁上的通道,出口不容易被人发现,却为逃跑者带来困难。
香逸雪扇子一合,指著一处地面,施令道:“挖开那里!”
银兰皱眉,道:“为什麽?”
香逸雪悠然地道:“当然是,为逃命!”
银兰手臂一松,将人甩到地上,怒道:“我不是你的随从,你想要我办事,就给我把话说清楚!”
香逸雪跌坐在地,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道:“师兄你……”
“罢了,地里埋了绳子,这样讲够明白吗?”
银兰皱眉,道:“绳子埋於地下,岂不是会烂掉?”
香逸雪叹了口气,道:“不是,是我埋了一只坛子,坛子里放了一条绳子,然後……”
看来是他多心了,银兰一根筋的脑子,别说是做奸细,做叛徒都不够格!
银兰大步过去,四周看了一眼,并无树枝什麽,便用十指挖土。
挖的速度还不慢,很快就刨了个坑,磨得指尖出血。
香逸雪奇怪地道:“为何不用剑?”
银兰皱眉道:“剑乃剑者之魂,怎可用它挖坑?!”
这个笨蛋师兄,根本就是说反了呀!
剑者乃剑之魂,剑魂都去挖土了,留著宝剑做什麽?
香逸雪努了努嘴,道:“剑鞘?”
银兰扬眉道:“剑与鞘本就一体,何来分别?”
香逸雪道:“剑……”
银兰怒道:“够了,不准你诬蔑我的剑,否则你自己来挖!”
两人目光对峙,一者愠怒於色,一者隐忍不发,最终香逸雪做个请继续的手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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