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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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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皱眉道:“嗯?”
独孤情道:“这个动荡纷乱的武林,每天都有无数的血案上演,究竟是谁来做这个所谓正义的判定者?是你,是我,还是任沧浪?”
年轻男子抽出宝剑,道:“难道加诸在你身上的罪名,是盟主凭空捏造出来的吗?”
独孤情道:“断章取义的说法,有谁不会呢?说我杀害白刀掌门和青莲教主,为何不说是他们二人先将我逼上绝路,我为求自保才联合新盟将其铲除。”
“……”
“说我挑拨五凤船行,其实是她们人心不和,姊妹相残迟早之事,与我一名外人有何相干?若单凭我几句话,就能覆灭五凤船行,那我现在让你去刺杀任沧浪,你会不会听我的?”
“……”
“至於神踪山庄的庄主,他窥觊神器贪心作祟,才让新盟有可作之机,身陷囹圄贪婪所致,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年轻男子道:“若非你在其中穿针引线,事情又怎会演变至此呢?”
独孤情道:“你持刀杀人,却将罪名推卸给卖刀之人,天下焉有这样的道理?”
年轻男子道:“狡辩!”
独孤情道:“哦?我讲的都是事实,你们却说我是在狡辩。白刀掌门青莲教主的说辞,你们却是信之不疑,这到底是为什麽呢?是我的脸上写了坏人吗?还是天巧山庄臭名昭彰呢?”
“……”
独孤情道:“你回答不出来,我替你说了吧。因为他们投靠任沧浪,受到武林盟主的庇护,天巧山庄不在你们麾下,所以就是铲除打压的对象。”
年轻男子道:“一派胡言!”
独孤情冷笑道:“武林之盟是什麽?不过是最大的黑暗联盟,专门欺负弱小门派,打压异己的黑道势力!”
年轻男子道:“荒谬!”
独孤情到:“一点也不荒谬,问题的症结就在此,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用来掩饰铲除异己的借口。”
“……”
独孤情道:“其实江湖上每天都有人死,白刀掌门和青莲教主算什麽?五凤船行和神踪山庄又算什麽?放在平时任沧浪根本不管,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规则。这些人死也就死了,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
“……”
“现在多了一个新盟,一切变得有所不同了,天巧山庄因此浮上台面,成为你们眼中钉肉中刺。”
“……”
“铲除异己,消灭对手,永远是两股势力针锋。任沧浪要你来杀我,只不过是杀一儆百,震慑那些投效新盟之人!”
年轻男子道:“你眼中的新盟,是犯下无数血案的黑道组织,无故掀起武林风波的罪魁祸首!”
独孤情摇头,冷笑道:“你是瞎子,看不见他们只是一群被逼上绝路之人。若当初任沧浪肯为我主持公道,给我一个生存之地,我又何须与新盟联手,後来一切也不会发生!新盟之所以日夜壮大,任沧浪该好好反省自身,其实他这个盟主才是最该死的人,就算一死也不足以谢天下!”
年轻男子道:“拖延时间无用,你们父子活不过今夜!”
独孤情道:“不明事理又固执己见,任沧浪身边都是盲从之徒,何愁武盟不会败亡呢?”
年轻男子道:“哈,就算真有那一日,你也看不见了!”
独孤情诡异一笑,道:“也许我看不到,但吾儿一定能够看见!”
年轻男子皱眉,道:“嗯?”
独孤情道:“任沧浪心狠手辣,我早知道他放不过我儿。新盟答应过我,只要新盟一天不败亡,我儿一天性命无忧!”
年轻男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道:“新房之内……”
独孤情道:“没错,那是我花钱请来的戏子,我若不这样做,又怎给他们争取逃亡时间呢?”
新盟和旧盟的战事越演越烈,新盟若公然带走独孤冉,一路上恐有危险。独孤情想出李代桃僵的计策,让人易容成自己的儿子,留在山庄成亲,私下里让新盟带走真正的独孤冉。
独孤情明知自己有危险,仍然留下来迷惑敌人,父子之情让人动容。
年轻男子眼神复杂地道:“独孤情,你既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为恶!”
独孤情冷笑道:“为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是任沧浪一贯主张。我若没有猜错,婚房之内那名女子,你也没放过她吧?”
年轻男子道:“嗯?”
独孤情似笑非笑地道:“为把握最佳时机,杜绝变数发生,你之做法无可厚非。但从情理上来讲,一名女子何罪之有,你赶尽杀绝的行为,难道不叫为恶吗?”
年轻男子道:“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是你把她推到死亡边缘!”
独孤情道:“哈,把一切罪责推到我的头上,能让你的良心好过些吗?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内心残忍,不敢承认你代表的正义,是多麽的虚伪无情。”
年轻男子皱眉道:“你……”
独孤情道:“如果你在动念之初,能够存著一丝善念,她就不会成为你剑上亡魂。”
年轻男子全身真气流转,一道剑气凛然射出,道:“独孤情你玩弄人性,是想证明别人都跟你一样阴暗吗?”
独孤情拧腰错步,避开那道真气,冷笑道:“在你眼里,我所作所为称之为恶。在我看来,我所做一切,只为求生存。你我各执己念,谁也不能说服彼此。”
年轻男子道:“不重要,我不是来与你言论,动手才是正途!”
独孤情道:“动手之前,我要告诉你,你又抓了一名无辜之人!”
年轻男子冷笑道:“哦,你想要我放过她?”
独孤情淡定地道:“错了,想杀她尽管动手,不用跟我客气!”
年轻男子道:“嗯?”
“虽说只是一名故交,也非江湖中人,与我来往实属不幸。”独孤情幽默地道:“鹤云,黄泉路上,你可不能怨我!”
年轻男子道:“你想说什麽?”
独孤情道:“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是你们行事风格,不是吗?”
年轻男子冷若冰霜,不愿与他再废话,银剑缓缓指向目标。
独孤情眼睛瞟在剑上,口中冷笑道:“哈,一口滥杀无辜的剑,它还能衡出正义吗?”
年轻男子真气流动,银剑闪闪发光,道:“多言无益,动手吧!”
月光如水,冰冷幽幻,鉴证著一场激烈的厮杀。银剑对弯钩,一者为任务,一者为生存,剑光钩影,你死我活。双方过了几十招,缠斗之下极招出手,剑与钩的对决,在巅峰之後霎时平静。对峙身影,一人倒下,江湖之路,就此了结。
子时二刻,废庙遗址,年轻男子缓步走来,那名女子已经等候多时。
“你来迟了!”女子道:“独孤父子的人头呢?”
年轻男子道:“死便死了,要人头何用?”
女子惊讶地道:“组织没教你规矩吗?”
年轻男子道:“什麽规矩?”
女子看怪物似地看他,道:“杀手杀人之後,要将人头带回组织,除了验证死者身份,也是你立功凭证,不然组织如何确定目标身亡?”
年轻男子道:“嗯,听起来跟江湖杀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杀手杀人有钱可赚,而我们分文无取,真不公平!”
女子古怪地看著他,软款地道:“大家都是为盟主做事,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保护天下苍生,担负武林和平,怎可与江湖杀手比较?”
这些大义凛然的话,从撒娇献媚的口中说出,更是平添几分讽刺之味。
年轻男子道:“哈,如此说来,杀人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手段!”
女子狐疑地道:“是……”
年轻男子道:“尚若换种方式,也能达成目的,那还要坚持杀人一途吗?”
“……”
“或者我们早已背离初衷,成为别人眼中嗜杀之徒,甚至更加丑恶,是满口仁义的刽子手!”
女子渐渐收敛媚态,竖起柳叶眉,警觉地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年轻男子道:“我知道那名道姑还活著,独孤情未死之前,你们绝对不会杀她。我要你把人活著带来见我,顺便把天巧山庄的资料,整理一份卷宗给我!”
女子冷冷地道:“不行,没有上面指令,我不会把人交给你!”
一只晶莹剔透的骨球,出现在年轻男子手上,道:“执事令牌在此,芙姬,方才的话不需我重复了吧?”
女子身子一震,瞬间镇定下来,道:“芙姬领命!”
一个月後,海口古城某处古宅,地上是普通院落,地下是坚固地牢。地牢铜墙铁壁,守卫森严,还有数不清的机关陷阱,就算武林高手也难以逃脱。
年轻男子走进地牢,让人打开紧闭牢门,站在独孤情的面前。
自那日决斗之後,独孤情就被关押此地,既没有人来问话,也没有人来刑讯,好似被人遗忘一般。独孤情倒也不急,既然那日没有杀他,料定自己还有所用,对方迟早会露面,他又何须心急呢。
年轻男子进入牢房,四周环顾一下,找个舒适地方坐下,道:“独孤情,失去自由的滋味,是不是比死亡更可怕?”
独孤情听出声音,目光落到对方脸上,淡淡地道:“是你!”
那夜年轻男子黑巾面蒙,独孤情虽不知对方样貌,但因交谈甚久,年轻男子一开口,他便认出对方声音。
年轻男子迎上对方目光,道:“如何?”
独孤情盯著他的脸,没想到对方面容如此奢美,美得让人过目难忘,道:“江南美男香家少主,上官素的嫡传弟子,身有残疾退隐江湖,看来你的腿完全好了!”
香逸雪笑容有些自嘲,道:“咦,江南美男的称号送给白湘水,我相信他会更乐於接受!”
独孤情道:“我在龙城见过你,身著浴袍街边嬉戏,给我的印象甚为深刻。”
香逸雪似笑非笑地道:“我之身份,并非重点!”
独孤情打量著他,道:“哦,那什麽才是重点?”
香逸雪侧著身子,翘著长腿摇著扇子,一派悠然的模样,道:“我用你最想要的东西,换我最想知道的内幕,你看这买卖如何?”
独孤情嗤笑一声,道:“哦,我没有听错吧,你要跟我谈条件?”
香逸雪微微一笑,调侃地道:“你曾经说过一柄杀戮之剑不配谈正义,所以我今日前来只谈生意,各取所需公平交换!”
独孤情道:“哈,你转变之快,著实让人惊讶,任沧浪听到你方才的话,脸上表情必定精彩。”
香逸雪道:“此事由我作主,你只管跟我谈,人多反而坏事!”
独孤情看著他,惋惜地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之个性,但是真可惜,我有不能与你合作之理由!”
香逸雪道:“咦,谈生意谈生意,若是一拍即合,那又何需相谈呢?”
独孤情哈哈一笑,并不作答。
香逸雪道:“将你的难处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参详!”
独孤情幽默地道:“老板真抱歉,你来迟一步,我已找好买家,钱已经收下,对方也只等著验货!”
香逸雪道:“咦,生意场上的规矩,反悔双倍赔金,独孤庄主损失,香逸雪理应承担!”
独孤情笑道:“只可惜,你承担不起!”
香逸雪微微一笑,打了一个手响,有人带著一位道姑进来,正是独孤情的红颜知己,玄天道观的鹤云道姑。
独孤情表情一震,鹤云竟还活著,倒是出乎意料。
香逸雪调侃地道:“独孤庄主,定金在此,我之诚意,请君收下!”
一个月後,香逸雪叫人将独孤情带出地牢,好久没有走出地牢的独孤情,顿觉空气新鲜阳光明媚。
荷花水榭,纱幔飘逸,一壶清酒几碟菜肴,摆放在简约长几之上,配上风姿绰约的荷花,顿有三分超脱尘世的味道。
香逸雪见他来了,便为他斟酒,道:“独孤庄主,近来可好?”
独孤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眼睛飘到他身後二名侍从──香逸雪的左右手蝶儿、叶影,慢条斯理地道:“多谢关心,有鹤云相伴左右,牢中日子别有一番滋味!”
香逸雪微微一笑,举杯道:“咦,这只是一个开端,独孤庄主轻易就说满足,恐怕我都不会答应!”
独孤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承蒙香老板抬爱,留我等贱命,独孤情感激不尽。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以表谢意!”
香逸雪道:“咦,事情还未完成,这份谢意让我受得惶恐!”
“香老板话藏玄机胸有成竹,想必事情又有新的进展!”独孤情道:“哈,这一次又为我带来何种惊喜?”
一封蜡封完好的书信,顺著桌面推至过来,香逸雪微笑地道:“独孤庄主,打开一观便知!”
独孤情狐疑地展开信封,脸色微微一变,额上青筋蹦跳。他瞥了香逸雪一眼,又飞快地看信,越往下看面色越凝重,眼角肌肉微微抽搐。
香逸雪似笑非笑,手臂搁在栏杆上,宽松袖袍垂落水面,修长的手指握著扇子,勾勒著荷花瓣儿边,好似在调戏一名女子。
独孤情已经看完信件,表面上不动声色,手腕却垂落桌上,好似信纸有千钧之重。
“笔迹能够模仿,但是一个人的语气和私秘,却是别人伪造不了的东西!”
独孤情靠向椅背,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为何要等那麽久,原来你一直打这主意。你让新盟误会我出卖了他们,让我儿从被保护的对象,变成欲铲除之目标!”
香逸雪笑道:“咦,稀暗生凶残多疑,宁可错杀不肯错放,才让我们有可作之机。庄主可不能错怪好人,为了救出令郎,我们可是大费周章!”
独孤情眯著眼睛,老谋深算地道:“新盟之内必有暗桩,否则想让他们误会,亦非容易之事。”
香逸雪道:“嗯,替新盟找出内奸,虽然稀暗生不会容你,新盟首领端木睿也许会信你,他看上去不似无智之人,但前提是你能活著见到端木睿。”
独孤情笑道:“一旦踏出古宅,且不说旧盟之人,新盟之人也不会放过我,他们认定我背叛他们,谁叫我有过前例!”
香逸雪道:“是,叛徒本就令人鄙夷,更何况是两边倒的墙头草呢?!”
独孤情道:“哈,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任沧浪有你这样的手下,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香逸雪道:“此话怎讲?”
独孤情道:“天赋异禀之人,往往都有自己主见,不甘随波逐流,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被人认同,甚至成为众人排挤对象!”
香逸雪道:“嗯,说下去!”
独孤情道:“一腔热忱空付,满怀壮志悲歌。你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我之踌躇?”
香逸雪道:“踌躇什麽?”
独孤情道:“若天下主事者,都如你这般通情达理,我又何必担忧呢?”
香逸雪道:“我讲过,你的事情,由我做主!”
独孤情道:“但,你之权限只在眼前庭院,出了院门普天之大,你又能护我到几时?”
香逸雪摇著扇子,幽默地道:“那便是我要谈之尾款,有一艘船会将你们送往遥远之国,当然你们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也可派人护送你们到目的地,但那之後的安全问题我们不管!”
独孤情别有意味地道:“可惜你不是任沧浪……”
香逸雪笑道:“所以,我们才有和谈空间,不是吗?”
独孤情道:“哈,你们的盟主任沧浪没上位之前,也如你这般志向高远励精图治,可惜几载沈浮世事磨砺,你看他如今的嘴脸,还是当初的任沧浪吗?”
香逸雪道:“任沧浪不在我们的生意之内,独孤庄主何必纠缠於过往情仇。正如你当初所言,现在有了新盟,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任沧浪不再是任沧浪,独孤情不再是独孤情,我也不再是单纯的生意人。每个人都在变化,整个武林也在变化,这是已然发生的事实。再多苛责於事无补,最终只是为难自己!”
独孤情道:“当日因,今日果,非是纠缠过往,只是感慨当下!香老板既然不爱听,我从此不提便是!”
香逸雪道:“独孤庄主严重了,你我既然是生意夥伴,双方尽可以畅所欲言,听不听在於个人!”
独孤情忽然叹息,欲言又止。
香逸雪道:“嗯,庄主何故叹息,有话不妨直言!”
独孤情飘了随从一眼,表情甚是顾忌。
香逸雪微微一笑,道:“我之心腹,绝不会背叛我,庄主请讲!”
独孤情打了个哈呵,眼睛还是盯著二人,慢条斯理地道:“香老板厚待我一家,我欲投桃报李,又恐报恩不成,反为你添罪。”
香逸雪道:“呵,听听而已,何罪之有?”
独孤情看著香逸雪,道:“老板可曾听过风月凝?”
香逸雪扬起眉毛,道:“嗯?”
独孤情道:“当下武林第一高手,风月家族之人,他的风月之刀出神入化,天下无人匹敌!”
香逸雪道:“哈,撇开不同的立场,单对风月之刀的评价,我认同你的观点。”
独孤情道:“你之剑术不差,他日与之对上,你有几分胜算?”
香逸雪淡淡地道:“坦白地讲,毫无胜算!”
独孤情道:“以你目前的身份立场,我该如何形容你们的关系?”
香逸雪坦率地道:“你死我活!”
独孤情微笑地道:“武力之上毫无胜算,你想过智取吗?”
香逸雪摇头道:“武功高达一定程度,任何暗器陷阱都不足惧,更何况……”
独孤情接过他的话,道:“更何况风月凝亦非无智之人,他知人善用御下有方,身边一群能人谋士,你们根本没有出手机会!”
香逸雪闭目沈思,独孤情的话,让未来局势更显艰难。
独孤情道:“前路黑暗,老板想过它途吗?”
香逸雪睁开眼睛,长长地睫毛抖动,等待对方下文。
“等你想时,我们再聊吧!”独孤情不再说下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香逸雪斜靠椅背翘著腿儿,饶有兴趣地看著他,扇子在膝头打著拍子。
独孤情放下酒杯,起身活动两下,自言自语地道:“三十年的花雕,虽是好酒,但还比不上落英缤纷!”
香逸雪莞尔一笑,道:“两种口味,各有千秋!”
独孤情平静地道:“也是,但看个人喜爱!”
香逸雪淡定地道:“既然庄主喜欢,那麽我们下回饮酒,就换落英缤纷吧!”
独孤情嘴角上扬,笑眯眯地盯著他,道:“香老板太客气了,有倒是客随主便,我是有什麽喝什麽!”
香逸雪道:“咦,一个好客的主人,满足客人的同时也是满足自己。主人尚乐在其中,客人又何必不安?”
独孤情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哈,令人期待的会面,却不知要等到何时!”
不需要人押送,独孤情悠闲地踱回牢房,似把这儿当自己的家。
水榭之上,香逸雪靠在栏杆上,头也不回地道:“出来吧!”
荷叶丛中飞出一条纤细身影,芙姬站在香逸雪面前,湿透衣衫贴著身子,勾勒出完美曲线,一对呼之欲出的丰乳,半隐半透地耸动著,娇滴滴地道:“香执事,我不是有意偷听,我只是……”
香逸雪淡淡地道:“你只是失足落水,是吗?”
芙姬眨眨眼睛,丰圆玉润的乳上下抖动,撒娇地道:“我什麽都没听见,什麽也没看见,可以放我走了吗?”
香逸雪哈哈一笑,道:“当然!”
芙姬转过身子,似乎松了一口气,就听香逸雪在背後道:“蝶儿,天竺国的毒雾之荷,也没传说的中那麽厉害嘛!”
“咦,时候到了,你们就看出厉害了!”
芙姬蓦然瞪眼,望著那些荷花发怵。那些荷花看上去跟普通荷花无异,但根茎能在水中释放一种毒液,令人皮肤瘙痒溃烂,非独特解药不能治也。
蝶儿话音刚落,芙姬果然察觉身体异状,一股难耐的痒痒渐渐升起,好似被人用羽毛挠脚心窝子,又似有千百只蚂蚁在身体里爬,简直难受无比。她本能地用手去抓痒,可是十个指头能饶到的地方有限,而且是越抓越痒,抓到的地方不过瘾,没抓到的地方更是痒,连五脏六腑都觉得痒,让人恨不得剖开肚子挠两下。
香逸雪叹息道:“唉,本想用来对付新盟请来的东瀛隐者,没想到却让自己人中招了!”
芙姬眼露哀色,一双手上下挠腾,连嘴巴都觉得痒,求饶地道:“属,属下,知错……”
香逸雪莞尔一笑,道:“嗯,去找南宫先生取解药,下回偷听挑个好地方!”
芙姬应了一句不敢,一阵风似地逃走了。
香逸雪把腿翘到桌子上,另一条腿交叉搁上,扇子点著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要躲到什麽时候,才肯自己走出来?”
长廊另端阴翳暗处,一男一女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打眼色,似在责怪对方坏事,又似在相互推诿。
二人走到香逸雪面前,红云珠仰头望天,白湘水抓抓脑袋,望著他傻笑。
香逸雪扬起下巴,问道:“蝶儿,擅离职守私闯禁牢,该受何种惩罚?”
蝶儿面无表情地道:“那要视情节而定,严重者可处极刑!”
香逸雪颔首道:“嗯,那就先废武功,关入大牢,等候首领指示!”
“喂……”白湘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你不会认真的吧?我爹爹说了香世山庄的‘紫鸢’和白门统辖的‘伏虎’级别一样,同为盟主的秘密组织,你们没有资格关押我!”
红云珠叫道:“香逸雪,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香逸雪淡淡地道:“叶影,你还愣著干什麽?”
叶影拔出龙吟剑,剑身铮铮鸣响,无奈地道:“白少爷,得罪了!”
“你敢!”白湘水跳起来,挡在红云珠面前,道:“死雪球,当执事了不起呀,你在这里唬谁呢?”
蝶儿道:“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白湘水瞪著蝶儿,怒道:“你这女人真狠心,竟然叫他们来杀我。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人!”
蝶儿莞尔一笑,道:“哈,小心背後!”
香逸雪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红云珠面前,一招擒拿手,锁住对方命门。白湘水正在那里跟蝶儿吹胡子瞪眼,一方面提防著叶影出剑,哪里想到香逸雪出手偷袭。
等他反应过来,红云珠‘哎呀’一声,晕倒在香逸雪怀中。
白湘水欲冲过来,却被叶影的剑拦住了,想拼命又怕连累云珠,赌气地道:“香逸雪,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人,欺负一名女流之辈,你算什麽英雄好汉?”
“哦,我背後偷袭不算好汉,你在喜堂之上带走新娘,就算是英雄之举了吗?”香逸雪把红云丹交给蝶儿,道:“通知嵩山掌门,就说人已找到了!”
白湘水尖叫道:“她不想嫁给松源岚,你们不能逼她!”
香逸雪扬起眉毛,道:“你让神针门颜面扫地,神针门嵩山派心生嫌隙,武当派白门也卷入其中,更被有心人挑拨利用引起争端。数起冲突之下,数十人因此受伤,你还不知错吗?”
白湘水咬著嘴唇,孩子气似地道:“总之她不愿意,你们不能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嵩山掌门不能为了自己的面子,就这样断送自己女儿的幸福!”
香逸雪漠然地道:“我不想对牛弹琴,你是自己乖乖走进地牢,还是要人押你进去?”
白湘水一梗脖子,视死如归地道:“你放她走,我任你处置,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香逸雪折扇打开,悠闲地道:“问题之严重,怕是你一百多斤肉,担当不起!”
白湘水叫道:“那你把我交给松源岚,他不就觉得没面子吗?我让他出了这口气,只要能取消这门亲事!”
香逸雪道:“嗯,真好的提议,他正到处派人抓捕你们,说抓到之後要活剐你!”
白湘水眼皮一跳有些惊恐,最终咬牙跺脚地道:“罢了,只要他能放过云丹,我这条命就卖给他了!”
香逸雪道:“真感人,你为她舍得一身剐,那她对你呢?”
白湘水理直气壮地道:“我们是结拜兄妹,无关男女感情!”
香逸雪扶额,道:“刁蛮丫头在耍你玩,你真是天下第一蠢人,玄真道人怎收你这种笨人做徒弟!”
白湘水急了,道:“你骂我笨没关系,但不许你侮辱她。她才不是刁蛮,她是天下最善良温柔的女孩,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
香逸雪叹息一声,冲著叶影摆手,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拖下去!
蝶儿安顿了红丹云,回来见香逸雪独坐水榭,手扶额头疲惫无力。
蝶儿犹豫片刻,婉转地道:“少主,独孤情今日的态度表明,他宁可舍弃儿子,也不愿屈服於你。观他对风月凝之评价,言词之中将自己划入对方阵营,就算对方抛弃了他,他也不愿背叛新盟。你们谈到最後,他竟然挑唆你和盟主关系,诱劝你投效新盟,由此可见他对新盟的忠心,绝非我等可以撼动。”
香逸雪抬起眼皮,道:“你的意思是……”
蝶儿淡淡地道:“既然留之无用,不如趁早杀之!”
香逸雪面无表情,眼睛瞟望荷池,对她的建议不予置评。
蝶儿提醒道:“若是再拖延下去,首领对盟主也不好交代。”
“……”
“少主,还是将白少爷送回白门吧,四派纷争我们不要介入,让白溪岩自己去解决吧!”
“……”
“少主?”
香逸雪眉头微挑,眼神飘忽,答非所问地道:“蝶儿,这一趟我出来几天了?”
蝶儿眉头微皱,道:“少主……”
香逸雪闭上眼睛,问道:“几天?”
蝶儿迟疑片刻,道:“今日为止,二十一天!”
香逸雪嗯了一声,手指扣著栏杆,轻声道:“我该回去了!”
水榭楼台,九曲弯道,香逸雪走了两步,就听见蝶儿在身後说道:“少主,兰公子的事情,你应该尽早了断!”
香逸雪停住脚步,纱幔飘舞,人影缥缈,似虚似幻。
蝶儿冷静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终须面对!”
水榭长廊,叶影迎面走来,急切地道:“少主,白少爷……”
香逸雪充耳不闻,目不斜视,从他跟前走过。
被人当成空气的叶影,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好去问蝶儿:“少主怎麽啦?”
蝶儿冷漠地道:“多情之人,自寻其苦!”
叶影皱眉道:“你们又在逼他?”
蝶儿仰头看天,一语双关地道:“不是我逼人,是时势逼人!”
适时,大风起兮乌云压逼,天地惨淡日月无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二人缄默,面色凝重,立身不动,只有纱幔在他们身後飞舞……
香逸雪是在半夜时分回到兰谷,翻身越进院子。房门只是虚掩,只要他外出,银兰总替他留著门。
黑暗之中,那人侧卧床上,被子盖在胸口,长发散落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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