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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风尘三尺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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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叶轻霄给旭日军留一个缺口,让他们看到逃生的希望,不至于死战。
  战鼓震天,南门首先沸腾起来。
  薛凌云命士兵挖土填壕,并架设云梯攻城。守军猛烈抵抗,飞箭砖石如雨。薛凌云在矢石射不到的死角布置了几重人马,轮翻
  攻城,并令弓箭手射杀城头上的士兵。一时之间,喊杀声惊天动地。
  随着金鼓声和喝喊声渐大,西门和北门也开始了攻势,四面可见架设云梯登城的士兵。东越军以木板掩护,带着柴草焚烧城门,顿时浓烟滚滚,呛人欲咳。
  由于守军拼死抵抗,东越军伤亡惨重,战到傍晚,战线渐乱,开始有士兵怯战后退。薛凌云闻讯赶来,提起马刀冲了上来,斩杀了几名怯战的士兵,喝道:“畏敌者斩!”
  就在此时,鼓声渐烈,声声憾动人心,薛凌云仿佛感应到什么,往战场的后方望去,忽见远处的一个山丘上飘荡着秦王的旗帜,一个人影凛凛然立于旌旗下,奋力挥动手中的木棰,正是秦王叶轻霄。
  后面的部队中有人激动地大喊:“是秦王殿下在击鼓。”
  一时之间,士气大振,士兵皆奋不顾死,往那面坚固的城墙扑去。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一天一夜,战况非常激烈,双方都死伤无数。东越军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攻陷了南西两门。
  旭日军千里而来,一旦城破便无固守之心,士兵纷纷往东门涌去,夺门而逃,被践踏而死的士兵不计其数。
  叶轻霄早已命人在城外十里处设伏,追击兵败的旭日军,旭日军此时已军心涣散,一路逃奔,东越军奋勇追杀,斩获无数敌军。
  另外,在陶裕城内,因东越军进城的动作太迅速,有部分旭日军来不及撤退,被困在城内。旭日军的领将集结残余部队继续打巷战,他们占据了城内的几处险要位置,拼死抵抗。战斗了一天,仍未全歼。
  叶轻霄细问了城中的状况,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旭日军占据的都是城中的高处,易守难攻,东越军仰攻一天,损失惨重。
  叶轻霄决定率部进城,他来到城南的燕翔楼下,薛凌云正在指挥军队,却是围而不打,叶轻霄也不过问,只是静立在一旁观看。
  薛凌云发现了叶轻霄,立刻过来行礼:“殿下!”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叶轻霄身后的墨以尘,眼中柔情流转。
  叶轻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薛凌云恭敬地答道:“谭显在城破时已逃脱,但他的心腹朱谋在里面。”
  当听到朱谋这个名字时,叶轻霄身后的朱礼全身一震,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没人注意到他的
  反常。
  此时士兵们已在燕翔楼下堆满木材、棉被和稻草,薛凌云下令点燃,并命弓箭手向燕翔楼□火箭,一时之间,火光冲天,燕翔楼内一阵骚动,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闻之惊心。
  听着燕翔楼内的惨叫声,朱礼一直魂不守舍,目光焦灼地注视着燕翔楼的方向,双拳握了又放、放了复握,背上冷汗涔涔。
  过了约半个时辰,有旭日国士兵忍不住从燕翔楼跳下来,立刻毙命。
  此时,半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仿佛胭脂涂空,十分悲壮。
  薛凌云看着掩映在浓烟中的燕翔楼,说道:“再过不久,便可全歼敌军。”
  叶轻霄正要转到别处察看战况,忽觉脖子一凉,转目望去,一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他震惊地望向一脸决绝的朱礼,冷声问道:“朱礼,你想干什么?”
  薛凌云和墨以尘见状神色骤变,却不敢冒然上前。
  “朱礼,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薛凌云厉色喝道。
  朱礼以颤抖的双手钳制住叶轻霄,慢慢退至死角,抵住墙壁,然后他把目光投向叶轻霄那俊逸的侧脸,神色温柔而悲恸:“臣并无伤害殿下之意,只求殿下放过家兄。”
  叶轻霄此时心绪大乱,闻言皱眉:“据本王所知,你家中并无兄弟。”
  朱礼解释道:“臣乃旭日国人,出生后不久便被仇人掳至东越,一直不知身世,直至那年随殿下到旭日国为楚傲钦陛下贺寿才得以兄弟相认。”
  叶轻霄沉默片刻,终于问道:“你的兄弟就是困在里面的朱谋?”
  朱礼点头,语气悲凉:“兄弟之情不能不顾,望殿下见谅。”
  叶轻霄听罢,心乱如麻。朱礼跟随他多年,曾同生共死,一直忠心谨谨,虽然只是为了兄弟之义才被迫背叛他,然而终究是背叛。想到此处,他的心中盈满怅然。
  朱礼看到他面露悲色,知他心意,心中极痛,语气却坚定:“臣无法眼睁睁看着家兄葬身火海,请殿下放了家兄,否则……”
  语毕,他的手颤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法说出狠话,甚至连划一道小伤口以示威胁亦不舍得。
  “等一下,莫要伤了殿下。”薛凌云已令人停止放箭,也不再添加木柴,然而楼内已火光冲天,难以扑灭。
  叶轻霄却忽地闭上双
  目,低声说道:“是本王无识人之明,咎由自取。你若能狠心向本王下手,那就下手吧!”
  朱礼闻言,全身一震,他知道叶轻霄在试探他的忠诚,并试图动摇他的决心。然而他心知若再迟疑,朱谋便要丧命,于是他把心一横,朝叶轻霄的后颈劈去。
  叶轻霄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朱礼怀中。朱礼小心翼翼地搂住叶轻霄,抬头向薛凌云命令道:“赶快撤兵,然后派人进入燕翔楼通知家兄。”
  薛凌云无可奈何,只得悻悻地下令撤围,并对朱礼问道:“你什么时候放了殿下?”
  朱礼把叶轻霄搂得更紧,冷声答道:“若我现在放了殿下,我们还有活路么?”
  墨以尘闻言,蹙眉反驳道:“若你把殿下交给旭日军,殿下还有活路么?”
  “我不会把殿下交给旭日军,只要朱谋脱险,我立刻放了殿下。”朱礼说这句话时,一脸壮士断臂的表情,只有藏于衣衫下那微微颤抖的手臂泄露了他的无奈和不舍。
  “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薛凌云冷笑。
  朱谋已派人探明了情况,终于愿意相信这不是圈套,他带着残余部队来到燕翔楼下,看了朱礼怀中昏迷的叶轻霄一眼,再把目光转到朱礼脸上,说道:“走吧!”
  朱礼慢慢退到朱谋身边,然后带着旭日军往南门退去。东越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将要退出城门时,墨以尘追了几步,着急地说道:“朱礼,别辜负了殿下对你的信任。”
  朱礼看了怀中的叶轻霄一眼,神色悲恸,低声答道:“我知道。”
  然后,旭日军慢慢消失在城门口,身影渐渐杳微。
  


☆、身陷罗网

  离城三十里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朱礼忽然勒住马缰,温柔地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叶轻霄,然后把目光转向与他并马而行的朱谋,说道:“到了这里,你们应该安全了,我要把殿下送回陶裕。”
  朱谋闻言,神色骤变:“你别傻了,若你此时回城,便是自投罗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朱礼轻轻抚过叶轻霄的后背,低声叹息:“当时若非情况危急,我绝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背叛他已是不该,如今你已脱困,我便该向他认罪,任凭他处置。”
  朱谋听罢,一双眼眸渐渐变得深邃:“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偷偷肖想着他?如今正是你得到他的机会,只要你带着他跟我回旭日国……”
  “别说了,我永远不会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朱礼厉声打断,更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神色悲恸。
  朱谋攻心失败,只得沉下脸,冷声说道:“实话告诉你,既然他落到了我军手上,我便不打算再让他回去。”
  朱礼闻言,神色一凛,一字一句皆透着寒意:“朱谋,别迫我。”
  朱谋耸肩,森冷的眸光扫过朱礼怀中那昏迷的人,说道:“陛下这次出兵,意在秦王,他不想让秦王登上皇位,所以决定在秦王回京前擒住他。但他与秦王惺惺相惜,纵然擒了秦王,亦会以礼相待,你不必担心。”
  “住口!”朱礼毅然拔出马刀,幽冷的刀光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他冷眼望向朱谋,说道:“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把殿下带回陶裕!”
  语毕,他一踢马腹,骏马嘶鸣,在一个俐落的回旋之后疾驰而去。
  朱谋神色一紧,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擒住他们!”
  说罢,他策马追了过去,边追边不死心地劝道:“你若送他回城,即使保住性命,他也不会留你在身边,难道你甘心永远离开他?”
  朱礼闻言,心如刀绞,他当然不甘心,他宁愿死在叶轻霄身边,也不愿意活着离开。但他不能因一己之私而让叶轻霄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着急地催马疾行,身后马蹄声渐近,夹杂着刀剑的破空之声传来,他避开迎面而来的两柄军刀,反手一劈,把一名士兵迫落马,又以刀柄击向另一名士兵的胸口,那名士兵胸口受创,吐出一口鲜血。
  朱礼趁机策马前行,身后的马蹄声仍紧追不放,偶尔有几名士兵追上来,皆被他斩于马下。他丝毫不敢放松,如箭般策向陶裕的方向,风声猎猎,吹拂着他的衣衫,刮得他的皮肤生痛。
  虽然天气严寒,但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更有几滴冷汗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他回头时洒落地面。
  “放箭!”随着朱谋的一声暴喝,破空之声渐响,朱礼心道一声不好,便有数根羽箭射向他的马,他虽然紧急催马飞跃,却仍有三箭射中马股和马腿,只听见骏马一声悲鸣,轰然倒下。
  朱礼立刻扔了军刀,护住怀中的叶轻霄,在黄沙中滚了几圈,手肘撞到一块巨石,剧痛钻心。
  朱谋带着一群士兵围了上来,刀剑森严,那熠熠刀光几乎让朱礼睁不开眼,他抱紧怀中的叶轻霄,咬牙切齿地望向朱谋:“你竟然恩将仇报!”
  “我只是不希望你回去送死。”朱谋把目光投向朱礼怀中双目紧闭的叶轻霄,意味深长。
  朱礼心头一紧,神色苍白地说道:“别伤他!”
  朱谋闻言,收回目光,望向朱礼,说道:“若你放弃抵抗,我答应不会伤他,而且让你一直跟在他身边。”
  朱礼知道他已无路可选,只得抱着叶轻霄站起来,冷声说道:“我答应跟你走,但我绝不能离开殿下半步,你若敢伤他辱他,我绝不放过你。”
  朱谋闻言,咧嘴一笑:“我知道你对他用情极深,放心,陛下早已叮嘱过,若能擒到秦王,必须以礼相待。”
  语毕,他收敛笑容,眸中精光一闪,带着几分冷酷:“但若你敢妄动,我不惜违抗命令也会杀了他。”
  朱礼只觉得心头窜上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抱紧叶轻霄。
  朱谋迅速上前,在朱礼尚来不及反应时撬开叶轻霄的嘴,把一粒药丸放进叶轻霄口中。朱礼一掌挥出,冷声喝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朱谋早有准备,一得手便退后数步,答道:“只是软骨丸,不伤身的。”
  朱礼这才暗松一口气,冷声道:“走吧!”
  朱谋命人取来战马,让朱礼与叶轻霄共乘一骑,然后让士兵分散在他们四周,以防他们逃走。
  朱礼此时已知逃脱无望,便不作无谓的抵抗,泄气地护着怀里的叶轻霄,跟随旭日军撤走。
  而在气馁的同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也悄悄浮上心头。他知道以叶轻霄的性情,既已被背叛一次,那就绝不会再把他留在身边。原以为离别在即,但如今却因朱谋的阻碍而必须留在旭日军中,得以守候在叶轻霄的身边。
  即使能多留在叶轻霄身边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上苍的赏赐。虽然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但他却无法压抑这个悄悄滋生的念头。
  帐外,雪落无声,大部分士兵都留在营帐内休息,只有值班的士兵在军营内来回巡视,一片萧杀之气。
  而在叶轻霄的营帐内,更是静得
  连呼吸声都隐约可闻。朱礼一直垂首跪在案边,眼眸里带着无法隐藏的焦急和担忧。而叶轻霄却只是淡定冷峻地坐在案前,沉默不语。
  “殿下,您已一天不曾进食,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的。若殿下恼臣,尽可以打臣骂臣,臣绝无怨言,请殿下别折腾自己的身体。”朱礼不敢抬头看叶轻霄,软语哀求。
  叶轻霄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薄唇轻启,说道:“本王不吃逆臣之食。”
  朱礼闻言全身一震,心下揪痛,却仍低声劝道:“臣若非迫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臣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做对不起殿下的事。”
  叶轻霄面色如霜,一双狭长的凤眼静静地注视着朱礼:“一次的背叛已经够了,本王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背叛的机会。”
  朱礼双拳紧握,猛然抬头直视叶轻霄:“请殿下再相信臣一次,臣一定会把殿下带回陶裕。到时候,臣任凭殿下处置。”
  叶轻霄听罢,只是轻声叹息,把目光投向帐幕门口,恍然凝思。
  朱礼小心翼翼地把膳食移到叶轻霄面前,说道:“殿下只有养好身体才能图其他,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叶轻霄微微偏过脸,唇畔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不觉得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特别讽刺?”
  朱礼只觉心中苦涩难言,但他背叛在先,只得默默承受叶轻霄的嘲讽。他跪了一天,双腿早已麻木,无奈叶轻霄冷了心肠,一直不肯进食,他焦虑不已,怕这位殿下倔劲上来,绝食而死。
  朱礼正六神无主,脑中忽然闪过叶辰夕那桀骜的脸,顿如拔开云雾,说道:“殿下这些年遇险无数,却咬牙挺了过来。若殿下此时绝食而死,岂不亲者痛仇者快?康王殿下若得知此事,情何以堪?”
  叶轻霄闻言一颤,原本偏冷的脸部线条渐渐柔和下来,他慢慢闭上双眼,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仿若风中落叶,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冷声说道:“出去。”
  朱礼知道他的内心已动摇,暗松一口气,忍住心中的酸涩,缓缓起身,匆忙活动一下冷冰麻木的双腿,叮嘱道:“臣待会过来收拾餐具。”
  叶轻霄没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朱礼。
  朱礼恭敬地向叶轻霄行了礼,缓缓退了出去。
  待帐幕内完全静了下来,叶轻霄才把目光转向门口,神色忧郁。少顷,他慢慢以手掩脸,喃喃呼唤着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辰夕……”
  陶裕城的城头上一片阴霾,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但气氛却十分紧张。薛凌云站在城头上巡视,只
  见曾经繁华的陶裕城满目疮痍,让人心中悲凉。
  墨以尘来到他身旁,两人对看了一眼,却又静默了下来。
  旭日军撤退之后,薛凌云曾派军队尾随,并派去使者要求接回叶轻霄,但旭日军不肯放人。他猜得没错,叶轻霄到了旭日军手中,那就不是朱礼可以作主的了。
  叶轻霄在陶裕城内被俘,万目共睹,想瞒也瞒不住,消息传入京城是迟早的事。然而他却迟迟不肯报上去,因为康王大婚在即,若康王收到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墨以尘低声说道:“凌云,此事重大,不能不报。”
  薛凌云轻声叹息:“我知道,但康王殿下大婚在即,若此时消息传入朝中,人心惊惶,影响甚大。”
  墨以尘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既然殿下大婚在即,自然无暇理会兵部的事,你把消息报上兵部,兵部那帮老狐狸会帮你瞒下来的。”
  薛凌云顿如醒醐灌顶,他报上去是他的事,压不压住却是兵部的事,他怎会如此糊涂?
  此时,墨以尘又说道:“殿下在你眼皮下被俘,总是不光彩的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殿下救回来。否则,总免不了千秋史笔的责难。”
  薛凌云转目望向墨以尘,眼中带着几丝柔情:“我不在乎身后功名,但你说得对,殿下在我的眼前被俘,我的责任难免。让旭日军主动放人只是妄想,为今之计,只有找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潜入敌营抢人。”
  墨以尘抬首望向阴霾的天空,心乱如麻。眼看胜利在即,忽然骤生巨变,让人始料不及。旭日军虽撤至边境,却未伤元气,又有秦王在手,形势十分有利。
  如今的局势就如乌云密布的天空,百转千回之后,尚未明朗。他们一直向往的繁华盛世难道终成梦影空花?
  


☆、虽千万人吾往矣

  经过数月准备,终于到了康王叶辰夕的大婚之日,虽然边声沸腾,京中却一片喜气洋洋。由于叶宗希身体抱恙,并未亲自前来,只赏赐了一些名贵礼品。而珑妃一大清早便盛装前来,妩媚的脸上笑意盈盈。
  康王府里宾客盈门,喧声不绝,前园早已摆了上百桌,奉上糕点及水果招呼客人,府里的丫环穿梭在宾客之间,忙得人仰马翻。
  此时,叶辰夕刚接了花轿回府,只见他身穿大红喜袍,胸口系着花球,骑在马背上的身影英武如玉。
  管家早已立在门口迎接,此刻看到花轿,立刻命人鸣炮奏乐,有丫环向着花轿撒谷豆,围观的人响起一阵喝彩声。
  叶辰夕搭躬拱手延请新娘进花堂,沿途打量席上的宾客,忽见一个人神色慌张地跑到叶幽然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叶幽然神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碎了一地。而叶幽然那绝世俊美的脸上竟掩饰不住慌张。
  叶辰夕忽地心头一跳,一阵不详之感如潮水般拂来,几乎把他淹没。他停住脚步,再转目扫向其他人,寻找每一个可疑之处。在场众人皆言笑宴宴,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似乎并无事情发生。
  叶辰夕的目光扫过兵部那一桌,然后停住,他看见那一桌的官员皆神色惊惶地交头接耳。能让兵部的人如此惊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前线出事了。但若只是这样,叶幽然不至于失态至此。叶幽然此人性情十分淡薄,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扬一下眉。能让他牵挂的人只有两个,一是叶轻霄,二是墨以尘。但倘若是墨以尘出了事,对兵部的人来说和死了一个小卒没什么分别,只有叶轻霄出了事,才能让兵部的人和叶幽然同时焦躁不安。
  思索至此,叶辰夕的心头顿如火烧,当他再望向叶幽然的方向,却发现叶幽然已经离去,而兵部的那几个人也各自找了借口匆匆告辞,他按捺住心中那如山崩海沸般的焦躁,不动声色地让他们离去,然后向管家交待一声,悄悄尾随而去。
  兵部那几个官员出了康王府,找了一个较偏僻的地方,然后紧张地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才停下来窃窃私语。
  叶辰夕悄悄绕到不远处的一处茂密树丛后,侧耳细听,却只隐约听到秦王二字,他心里一急,又移近一点,躲在一片花海后,凝神细听。
  “现在怎么办?秦王殿下竟然被敌军俘了,这件事若传到陛下耳中,只怕陛下……”
  叶辰夕
  脑中嗡的一声,呼吸一窒,险些栽倒在地,但他立刻用右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下去。
  “那薛凌云也真是的,怎会让秦王殿下在他眼前被俘?如今殿下落入旭日军手中,也不知道受到何等对待。”
  此时,又有一另名官员插嘴道:“那还用说,这一仗旭日军死伤惨重,他们肯定会拿殿下泄愤。”
  叶辰夕紧握双拳,指尖很快便在掌心刮出血痕,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举目四望,明明阳光明媚,他却有种昏天暗地的感觉。
  轻霄……轻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恍惚间,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康王殿下大婚,此事不宜宣扬,我们暂把事情瞒下来,说不定再等两天……”
  “胡闹!这是什么事情,你们也敢瞒!”叶辰夕脸色苍白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冷声喝道。
  那几名官员闻声僵立在原地,互相交换几个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惊惶地行礼。
  叶辰夕此时心乱如麻,对这些虚礼自是厌烦,他摆了摆手,冷声问道:“本王不久前才听闻前线的战况对我军有利,皇兄怎会被俘?”
  叶辰夕平时为人张狂爽朗,极少动怒,如今他横眉怒目地站在这里,自有一股压迫感。那几名官员暗暗以衣袖拭汗,其中一人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答道:“回殿下,敌军攻占了陶裕城,以待他日再战。秦王殿下率军攻打陶裕,城破后,旭日军大部分都溃散了,只有部分人占领险要位置顽强抵抗。就在我军即将全歼城内敌军时,朱礼忽然叛变,他劫持了殿下,威胁薛凌云放了城内的旭日军。薛凌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放他们走。事后薛凌云曾派使者要求接回殿下,但旭日军不肯放人。”
  听到朱礼叛变时,叶辰夕着实很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那个男人总是忠心不二地守护着叶轻霄,他曾以为即使别人用剑架着那男人的脖子,威胁他背叛叶轻霄,那男人也只会延颈就义,宁死不叛。
  但他已无暇深究朱礼的动机,一想到叶轻霄落入敌军手中,他便五内如焚。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旭日军当初围攻安定就是为了擒住皇兄,现在终于如愿,又岂肯轻易放人?”
  他在心中暗暗立誓,不管朱礼有何苦衷,一旦落入他手中,他便要让朱礼生不如死。
  “那依殿下之见……”有官员小心地问道。
  》  
  叶辰夕沉吟片刻,终于疲惫地以指尖按了按眉心,说道:“本王自有主张。”
  众人暗松一口气,眼看叶辰夕匆匆转身回府,他们对看一眼,决定跟随左右。
  康王府里的人找不到叶辰夕,早已乱成一团,当叶辰夕那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康王府门口时,众人立刻上前恭迎,嚷嚷着吉时已到。
  叶辰夕被一群七嘴八舌的人围在中间,心中只觉烦闷不堪,他现在满心都是叶轻霄,哪里还有心思成婚,他二话不说脱了喜服、扔了花球,冲到马厮牵马。
  众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拦住他,他却不顾众人的阻拦,俐落地上了马,神色坚决。拉拉扯扯中,珑妃已闻讯赶来,她大步上前,勒住马缰,娇声喝道:“辰夕,大婚之日,岂可胡闹!”
  叶辰夕望向珑妃,神色悲恸,语气却不屈:“母亲,请恕孩儿不孝。皇兄在陶裕被擒,孩儿岂能若无其事地成亲?”
  珑妃闻言微怔,却不肯松手:“今天是你大婚之日,有什么事也过了今天再说,你乃堂堂康王,岂可让人看笑话!”
  叶辰夕却毫不动容,一双炯亮如星的眼眸里幽光一闪,说道:“旭日军劫持皇兄,定要谈判。如今边疆有何人可以作主?这件事关系到皇兄的安危,孩儿不放心交给任何人,只能自己去。”
  珑妃心道叶轻霄最好被敌军杀了,省得她再花心思除掉,但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朗声劝道:“既然敌军要谈判,定会耐心等待朝廷的答复,他们短时间内不会为难轻霄,你再急也得过了今天。”
  “孩儿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围观的众人早已被这震憾的消息惊呆了,根本无法反应。而珑妃则怔怔地注视着叶辰夕,仿佛听不懂他的话。她一直知道叶辰夕非常重视叶轻霄,但如今看着叶辰夕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失去了叶轻霄便生无可恋,这感觉让她震惊,连握住马缰的手亦微微颤抖。
  叶辰夕慢慢拉开她的手指,眼神坚定如山,珑妃突然明白过来,如今不管站在叶辰夕眼前的人是谁,却再也无法撼动他的想法。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等皇兄平安回来,孩儿再到您面前请罪。”叶辰夕字字如断冰切雪般干脆,语毕,他伸手推开珑妃,一踢马腹,策马扬尘而去。
  


☆、困局

  叶轻霄被俘的第十天,庆王楚傲柏抵达军营。这位庆王与楚傲寒乃一母所出,甚得楚傲寒疼爱,然而此人性情骄纵,终日沉迷风花雪月,日子过得极荒唐,在泰京惹了不少麻烦,于是楚傲寒让他随军出征,让他历练一番。
  当年叶轻霄在牡丹楼抢走了媚娘,又让楚傲柏受了责罚,此事曾让楚傲柏成为了泰京的笑柄,楚傲柏一直对叶轻霄怀恨在心,如今听说叶轻霄被擒,他知道报复的时机到了,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谭显扎营的地方,洗去一身风尘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囚禁叶轻霄的军营。
  叶轻霄吃了软骨丸,浑身无力,只能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当楚傲柏掀开帐幕时,便看见叶轻霄面无表情地斜倚在软枕上,一双眼眸掩藏在浓密的眼睫毛下,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丝毫无损与生俱来的俊美与孤傲。即使成为阶下囚,他的身上仍然带着一种如坐云端的沉静与高贵,这让楚傲柏有一种狠狠凌虐他的欲望,他此刻早已把楚傲寒耳提面命的事抛之脑后,迫不及待想看看此人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模样。
  此时帐内只有叶轻霄一人,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便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笑得不怀好意的楚傲柏,尽管楚傲柏与楚傲寒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叶轻霄对楚傲寒有惺惺相识之感,却有点瞧不起楚傲柏,此时看见楚傲柏靠近,尽管他的表情未变,但他的身体却在一瞬间便僵了起来。
  “庆王驾临本王的营帐,不知所为何事?”叶轻霄一身华服,头戴玉冠,神色与当年在牡丹楼时无异。
  楚傲柏眉毛一动,神色暧昧地看着叶轻霄:“本王对秦王仰慕已久,早就想一亲芳泽,希望秦王成全。”
  “你……”叶轻霄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便泛起一层铁青,双眸似烟薰火燎,愤怒而警惕地盯着楚傲柏,楚傲柏每走近一步,他的身体便更僵硬一分。
  当楚傲柏走到他面前时,他冷声警告:“楚傲柏,你若敢辱本王,本王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越是倔强,本王越想要你。”楚傲柏伸手想捏住叶轻霄的下颚,叶轻霄连忙侧过脸避开,楚傲柏扬了扬眉,很快便压了上去,抱住叶轻霄虚脱无力的身体,捏住他的下颚,冷笑道:“当年离开牡丹楼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放开本王!”叶轻霄奋力挣扎,却毫无用处,他的反抗更激起了楚傲柏的征服欲,楚傲柏的手猛力一撕,便听见
  一阵裂帛声响起,叶轻霄那洁白的胸膛清淅地显突在楚傲柏眼前,那两粒鲜红的果实让楚傲柏下腹一紧,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弄。
  叶轻霄剧烈挣扎,却被楚傲柏轻易制住,把他的双手扣在头顶,楚傲柏挑衅地看了叶轻霄一眼,然后低下头,以舌尖□叶轻霄胸前的两粒果实,他刻意放缓动作,让叶轻霄更清淅地感受那种被狎玩的羞辱。
  “楚傲柏!本王与你誓不两立!”叶轻霄羞愤欲绝,一双眼眸已气得通红,激烈的挣扎却无法躲开楚傲柏舌尖的□,反而更刺激了楚傲柏的□。吸吮的声音在营帐内清淅地响起,声声如尖刀般刺痛了叶轻霄的耳膜,他一想到即将被这样的人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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