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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受后生包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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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劈下,案桌立即从中断裂开来,英俊的脸已有些扭曲。
  这时,一宫人模样的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看见满屋的狼籍,不禁一愣,纵然跟在花希祈身边十多年,也不曾见过他如此失常过,微微皱眉说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花希祈瞥了他一眼,双眼微微眯起,不耐地问道,“什么事快说。”
  来人低下头,慢慢说道,“原本告假的大臣们连带家属全不见了踪影…好似连夜消失了般…还有…”
  花希祈走过去,一脚朝那人踹了上去,怒道,“你们就如此给朕办事?眼皮底下都能不见人?朕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关键时刻连人都看不住。还有什么,快说!”
  只见那人忍痛从地上爬起,深吸口气后继续说道,“昨日之后,今日更多地百姓出了城,而他们出城后仍然全朝北而去,还有…还有凤王他们已在江云城外十里处扎营了。”
  “百姓出城?哼,此事为何不早早禀报?赵家人事怎么守得城门,竟敢私开城门放人。”
  “属下昨日已禀报过了一次。而城中所剩的粮草供给军队尚难久持,更何况城中万万百姓,赵小将军也是不得已为之。皇上,属下认为眼下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凤王的大军已到城外,应敌才是当务之急。”
  花希祈扶额,后面那人说的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见,而是自顾地在想北麒跟在自己身边已十多年,应是不会骗自己,只是为何他说昨日向自己禀报过,而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上。”北麒见状,又唤了一声。
  花希祈一愣,回过神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如此,杀死不就好了。传旨下去,立即将城中所剩之人全部处死。”
  闻言北麒心中一惊,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如今的局势紧张,若是这般,只会逼得其他州郡造反。”
  “还用逼吗?”花希祈冷笑,随即抬脚朝殿外走去,“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守城,其他的事已无须在意。”北麒应道,立刻也缓步跟了上去。
  刚走几步,花希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北麒,怜心去那了?”
  北麒一怔,神情怪异地望了眼前面的人,说道,“皇上,怜心前些日子被你派去找皇后了。”
  花希祈停下脚步的身子一顿,半响之后才听见他哦了声。
  而这一边,花希晨刚到达江云城时便开始了这一切的部署,救出花希然母子,暗中联络朝中原本曾经的下属,并且还要阻止各地前来的军队,以待段宵白和林家兄弟到达后,再一举攻下城池,之前也只是将江云城团团围困,至今双方对峙已有月余。
  *
  三日之后,花希晨便开始大举攻城,终于在第二次攻破城门。
  花希晨率大军驶入城内后,万万没想到,繁华喧闹的街市已变得一片狼藉,荒凉无比,原本那街道熙攘的人群现已变成层层堆叠的尸体,有的已经被风吹干变成干尸,还有的才死不久,身上还流淌着鲜血,时时地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时,段宵白也带着大军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看见如此场景后不禁微微皱眉道,“希晨,如此一来,只怕城中早已无活人。”
  花希晨神色沉重地点点头,随即又吩咐了几句,便独自骑马朝皇宫方向去了,段宵白和梦E则负责肃清城中残余的势力。
  待他一路赶到皇宫时,对眼前的一切已有些木然。
  此时花希祈已褪去皇袍,一袭玄衣,手持利剑,立于高高台阶之上,神情阴沉无比,而他的身后则站着脸色苍白的宫铭轩。
  花希晨看也不看宫铭轩,直接望着花希祈说道,“事已至此,还不罢手?”
  花希祈轻笑一声,嘲讽道,“若是能罢手,又何来今日。”
  花希晨翻身下马,朝他走去,“有得必有失,浅而易懂。这一路走来,你已失去全部,却什么都未得到。如今的你,又拿什么来与我抗衡?”
  花希祈禁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慢慢说道,“是啊,朕什么都没了。你又可曾想过自己,纵然得到这江山,到最后不也一样要失去你一心所护之人吗?”
  花希晨立即怔住,静静地凝视着他,沉默不语,心里虽然明白花希祈已是在最后挣扎,但心里为何会有一丝不安,好似前些日子那般,随即脑中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心也猛然一颤。
  江云城与大都相隔几千里,即使他已想出千万种可能,千万种结果,都已无济于事,此刻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念及此 ,花希晨低头释然一笑,原本皱着的俊眉也慢慢舒展开了。
  花希祈见此又是一笑,继续说道,“三弟啊,饶是聪明如你,只怕此刻也深感绝望吧。傅瞳兮命丧大都,你会心痛吗?”好似自问自答般,花希祈又说道,“你会的,因为你那么深深地爱着他,你为了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真是情深让人感动啊。轩,这就是你所思之人,你看看,他从头至尾都也未瞧过你一眼,朕真替你不值。”
  原本一直呆愣在身旁的人,闻言如遭雷击,连退了两步,慌张地瞥了一眼花希晨后,见他神色依旧平静,不禁心中一痛,脸色愈加惨白。
  花希祈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怔怔地望着下方的人,突然叹道。“父皇的偏心,母后的冷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只因你是潘氏所生,从小父皇便宠你,文武百官都想着如何去巴结你,这一切真真是让嫉妒啊。”
  此时的花希祈已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花希晨也不愿多想这其中的缘由。
  压下心绪,抬头朝他莞尔一笑,道,“皇兄,你我之间早已无话可说,又何须多言。这仇、这恨还需你死,方才能平复,若这便是你的遗言,那希晨已明白了。”
  话音刚落,脚下一点,随即抽出红绫,朝花希祈直接攻了过来。
  而花希祈身形一顿,将真气贯入剑身,凌厉的杀气瞬间冲破天迹。
  一白一黑在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花希祈的招数狠毒,招招直指要害。而红绫如血,随着白色的身影变换着攻击,似利剑,而两人动作实在太快,根本看不清彼此的招式。
  这一边,宫铭轩的眼睛从一开始便再未离开过花希晨,每一次瞧见花希祈的剑快要刺到他时,他的心便要跳慢一拍,只暗暗祈求那药快些发挥作用。
  如此下来,夜幕降临,两人已过数百招,竟不分胜负。
  *
  大都城。
  或许是天意弄人,就在赵曼儿于地牢自杀后的第三天,怜心便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原本城中就只剩百余人,这次怜心儿的突然袭来,无疑是让傅瞳兮措手不及。
  王熙儿刚回城中立足未稳,便遭到怜心的偷袭。傅瞳兮还未来得及部署防御,便被攻陷城池。
  在战斗中上官月和青衣为了将王熙儿解救出来,以自身为饵带着所剩的不多的人马,引诱敌军,往反方向奔去,这才得以让傅瞳兮带着身负重伤的王熙儿逃脱。
  月光照进树林,斑驳的阴影中,二人一马狂奔而过。
  “公子…后面…有人来了…”王熙儿慢慢睁开眼,无力地说道。


  64、第六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那两人关系咱就那样那样了,因为中间被我剪掉了N章。
  ~~~~~~~~~~~~~~~~~~~惆怅的我~~~~~~~~
  哇咔咔~~~~下张生包包了~~~~~~~~~~~~~~~~~~~
  傅瞳兮抓住缰绳的手指早已泛白,苍白的脸色更是接近透明,腹中的两个小家伙今日极其不安份,一路上的闹腾,让他已无法开口应答王熙儿,只轻轻地应了声。
  这时,月兔好似感应到他的痛楚,也开始不安地嘶鸣。
  茫茫的黑夜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黑暗,其他什么都看不清,而月兔这样只会加快暴露他们的位置。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傅瞳兮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停下来。
  这一边,王熙儿见他不理会自己,一急之下,便用头直撞他的肩,奈何重伤的身子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两下后便趴在傅瞳兮背上大口喘气。
  傅瞳兮勒住缰绳,望着前方无际的黑暗,苦涩地笑了笑,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下后,右手护着腹部,开始慢慢挪动笨拙的身子下了马。
  王熙儿失去依靠,身子一软向前栽倒,虽然不知道傅瞳兮要干什么,但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不禁急道,“公子,你走…不要管我…”
  傅瞳兮扶着马背稳住微微晃动的身子,随即取过包袱,凑到王熙儿面前,温和地笑笑柔声说道,“熙儿忍一忍,我们要弃马步行了。”
  朦胧的月光下,如今近的距离,这一笑却如春雪融化,一点一滴暖入心底,王熙儿不由得愣住。
  傅瞳兮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手用力的把他给拽了下来。伤口突然被拉扯开,痛得王熙儿顿时回过神,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
  未等他反应过来,傅瞳兮又蹲了下来,谁知蹲下时动作过快,小腹的阵痛立即又传来,不由得大喘几口气,只伸手轻抚了几下,也顾不得让两个小家伙安份下来,直接将王熙儿两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再扶住月兔的腿部,慢慢用力背着他站起来。
  王熙儿一惊,自己何德何能,让傅瞳兮竟能做到这个份上,感动之余更多地是无措,边用力挣扎起来边哑着嗓子叫道,“你走…我会拖累你的…”
  傅瞳兮好不容易站直身子,那禁得起他这般闹腾,不禁喘气道,“若这时弃你不顾,又怎对得起月和青衣他们。再说,月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不要担心。”话毕,原本还在挣扎的人果然立刻乖乖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傅瞳兮的话多有说服力,而是因为他心痛了,一种从未有过地痛。
  傅瞳兮轻缓了一口气,将三根银针直直地扎在马背上,月兔嘶鸣一声,立即向前狂奔而去,眨眼便消失在前方。
  傅瞳兮将王熙儿的身子往上耸了耸,调整好位置后,便步履蹒跚地朝丛林深处慢慢走去,每走一步,身下的疼痛便加重一分,身上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透。
  此刻,王熙儿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就算王幕儿当初告诉他,她选择慕容雪要离开自己时,心中也不曾这般难受,加上重伤未愈的身体,眼前的事物立即越来越模糊,最后迷迷糊糊地唤了声瞳兮,便再度昏迷过去。
  *
  月已上天,却隐没在云层中,未掌灯的皇宫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红绫破空,如刃击在花希祈的胸口,只见他身形疾退,连续退了几丈才稳住身子,接着将所有内力贯入剑身,以更快地速度挥剑,随即无数道剑光飞射而出。
  几个时辰打斗下来,花希晨身子也迟钝许多。而花希祈这次的攻击不过眨眼之间,花希晨身形一滞,连中几下,很快,殷红地鲜血便浸透胜雪的衣衫。
  见此,宫铭轩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前去挡在了花希晨的前面。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让花希晨和花希祈都始料未及,双双愣住。
  花希晨微微皱眉,脑中浮现过去的种种,心中一时竟说不清楚什么感受。
  宫铭轩早已没有功力,现在的他犹如普通人一般,或者比普通人更弱,如此强的攻击,根本无法招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立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剑光将他身上的衣衫击碎,鲜血从无数道伤口上缓缓流下。
  花希祈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静静滴落地鲜血,好似滴滴落在他心上,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红色如此刺眼,原来这一切也都是真,不敢相信地颤声叫出来,“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唯有他心里明白,他想问的不过是为什么你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宫铭轩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不禁微微恍惚,那原本冷若寒星的双眸此时尽是满满自己不懂地温柔和心痛,想起再过不久他也会毒发生亡,语气竟不觉地低下许多,“我也不知道,只是让我看着他死,我做不到。”
  闻言,花希祈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楚,苦笑道,“这些日子以来,你果然都是在骗我。”
  骗你吗?
  或许吧……
  只怕,也不知道了……
  宫铭轩心中微痛,慢慢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身子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他再未离开,努力说道,“我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所以黄泉路上…我等你…陪我…下世……我们…”
  话还未说完,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渐渐向前倒去。
  花希晨一惊,正欲上前,脑中忽闪过那晚的事,不禁又退回站在原地。
  花希祈在见到宫铭轩身子快倒下的那瞬间,便已弃剑飞身过去,于是在他倒地之前抱住了他。看着怀中满身鲜血的人,花希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却不敢用力抱住只是将他轻轻地揽在怀中,好似稍稍 用力,他便会碎掉一般。直到这一刻,他才体会到心原来可以如此痛。
  也许最初对宫铭轩的确是恨,但随着相处他的那份心思早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纵然今日带他在身边,纵然平日里恶言侮辱,纵然知道他对自己下了毒,他也从未想过要真的杀死他。
  原来,不知不觉中你已这般重要了,就像呼吸一般,无法舍弃。原来,一切恨和权力,都不及心中的那一份牵挂。
  然,昔日二人相处的点滴,剩下只有伤害,如此的自己,又怎配得到你的原谅。
  宫铭轩的脸色苍白靠在他身上,第一次在他的怀中竟能感到一丝莫名心安,是习惯了吗?但此时的他已无力多想,疼痛已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明白他要死了,只是心中还想再看那人一眼,只要一眼便好。努力地睁开双眼,模糊地视线中那抹白色依旧美好如初,而那漆黑的眼眸里除了冷静,还有一丝惊讶、和少许不解,却独独没有温柔。
  就算事已至此你仍放不下吗?花希祈心中大痛,忍不住眼角发酸,附在他耳边轻声哄道,“既然恨我,就牢牢地把我记住,无论这世、下世,还是生生世世,我等着你来将我碎尸万段。”
  因为这样你才会记得我,花希祈暗自苦笑。
  耳旁传来的声音是从未有过地温柔,还伴随着一滴清泪滑落入他的嘴中,有点苦,有点涩。宫铭轩笑了笑,这便是你的爱吗?原本垂在两侧的手,几次欲抬起为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最终还是无力垂了下来,轻叹一声,最后将头埋进他的胸前道,“这般死去倒也不错。”话毕,缓缓地闭上了眼,经历这么多事后,宫铭轩眉宇间的戾气早已不见,只余下一张清俊苍白的容颜,纵然此刻死去,神情亦是如此地安宁。
  面对宫铭轩的突然离去,花希祈有些茫然,更多是撕心裂肺地痛。
  这时,四周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宫殿也开始倒塌,地面随着晃动。
  不过片刻,原本昏暗的皇宫已处在一片火海之中,月亮也避开了乌云,立即将清冷的月光洒满大地。
  花希祈无声地笑了笑,低下头温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渍,道,“我怎么忘了,整个皇宫都被我埋满了炸药,呵我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说完,抱起宫铭轩便朝大殿内走去,自言自语道,“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都吗?还是更早?轩……”
  花希晨则一直在旁冷冷地看着二人,未曾出过一言,就算大殿轰塌将他们埋葬,他也未动容,更无伤心。
  花希晨叹息一声,转身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大都方向,只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无论怎么都无法将它压下。
  瞳兮……
  你定要平安无事啊……
  “凤王…”一个黑影从一旁走了出来。
  花希晨点点头,蹙眉道,“影,为何我心里如此不安。”
  上官影默不作声,因为不安的不仅仅只有花希晨。
  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中竟混有熟悉地桃花香味,花希晨好似感应到什么,胸口一痛,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张口想说点什么,却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宁静的夜,漆黑的树林里,只有粗重的喘气声在不断回响,大滴的汗珠不停从他额上滴落,他却浑然不知,只知道要快些走,不能停下,不能停。直到下腹在一阵剧烈疼痛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大腿根处缓缓流下,他才心下一紧,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随着越来越频繁的阵痛,身子一软,连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人一起倒了下去。
  无尽的悲伤与绝望铺天盖地袭来,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趴在地上无力地哭唤道,“凤竹…凤竹…凤竹啊……”
  随着神志渐渐模糊起来,哭唤地声音也越来越弱,最后缓缓合上了眼,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
  那一年,是谁染指江山,妄图霸业,又是谁颠覆朝纲,欲重整山河缔造下太平盛世。
  然,都已不再重要,若是没了你,这一切要来何用?


  65、第六十四章


  翌日林间,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地上二人的身上,而被晨露打湿的衣衫也已晒干,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准确地说,傅瞳兮是被痛醒过来的,只是从他醒过来到到他睁开眼之间,足足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相比起下身的疼痛,另一股嗜心的痛让他更加绝望,而他却不敢多想,他怕触及心底最后的一个可能,一个没有勇气第二次承受的可能。
  待疼痛缓解一点,傅瞳兮重重地缓了口气,偏过头望向王熙儿,顿时心中一惊,王熙儿此刻仍是昏迷不醒,脸色却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探手到他的鼻下,气息已微弱到若有若无,出一口气半天不见入。
  傅瞳兮想支起身子,奈何浑身酸痛双手更是使不上力气,这样反复几次,才慢慢坐了起来,忙从身上摸出药瓶,倒出了几粒药丸,立即喂王熙儿服下后,自己也服了一粒。
  “唔…啊……”
  疼痛再次袭来,比先前几次来的更急更快,傅瞳兮毫无准备,手上一松,药瓶立即滚落到一旁的草丛里,人也直接向后倒了去,两手一起扶上肚子将身子蜷缩到了一块,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苍白的嘴唇上却慢慢流出了红色的液体。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落开来,大滴大滴地冷汗从额上渗出流下,打湿了如墨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而身上单薄的衣衫再次被汗水浸湿,夺眶而出的泪水也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随着越来越急促地呼吸,神智却越来越清晰,羊水已经破了几个时辰,若是孩子再不出来,只怕会凶多吉少。想到此处,傅瞳兮就心如刀绞,恨不得拿把刀把肚子直接破开,将腹中的孩儿取出,用自己的命来换孩儿的平安。
  孩子…
  痛…好痛……
  “啊…呜…凤…竹…”傅瞳兮黛眉紧蹙,身体因疼痛开始剧烈颤抖,语已不成调。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坠痛感还在持续,并没因为时间而消减一点。傅瞳兮虚弱地睁开眼,眼神空洞而迷茫和一些绝望,干哑地嗓子早就发不出声,而被咬破了的嘴唇已微微肿起。
  这时,耳边传来了细细碎碎地说话声。
  傅瞳兮已无暇顾及来人是谁,半张着嘴用嘶哑地声音断断续续祈求道,“求…你…救我的孩子…”
  短短地几个字却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话毕,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闻言,老妇忙上前,摇了摇地上人,“姑娘,醒醒…”
  “娘,这边的还有一个。”一名男子也走了过来,说道。
  *
  傅瞳兮意识一直处于混沌不清,全身除了痛还是痛,耳边一直有人在催着他用力,用力!可他已没有丝毫的力气,让他如何用力。
  许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说道,“接下来我要帮你推动孩子,你一定要用力。”
  傅瞳兮迷茫地恩了声,随即感觉到有人分开了他的双腿,然后伸手向后探了下,那一瞬间,羞耻、惊恐、无助直接淹没了他,他却无能为力。
  接下来那人用手轻揉了会肚子,然后慢慢用力朝下推去,傅瞳兮顿时两眼睁大,身体微微仰起,却屏住了呼吸。
  “用力,呼气……”那人急道。
  “继续…用力…”
  痛!全身像被活生生地撕裂开一般!连五脏六腑快被挤压出来一般!
  “唔…呜呜…凤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不止,他却开始浑然不知,双眼微闭,眼前慢慢浮现的是花希晨温柔地笑脸,耳边传来的也是花希晨低柔地嗓音。
  忆,重重面纱裹君颜,情思,青丝指尖绕,为君倾心。
  恨,痛入髓,十四载何以堪,寸寸相思化成灰。
  爱,深入骨,愿拱手河山,换君一世相陪。
  一句话,许了一辈子,也许了生死…
  这爱,此生不尽,来世不休……
  瞳兮,莫怕…
  为夫在…
  …… ……
  凤竹啊,如果没有你,那我的活着的意义何在。
  …… ……
  迷糊中,傅瞳兮好似又回到了那个秋风瑟瑟,满园落叶的听竹园。
  那人依旧一袭白衣站立在竹林旁,微风拂过,卷起他如墨的发丝,回头对自己浅浅一笑,恍若谪仙。
  “凤竹…”傅瞳兮不敢相信地走上前唤道。
  花希晨温柔地注视着他,抬手拂过他耳边的发丝,细声喃喃道,“瞳兮,快点回来啊。”
  傅瞳兮黛眉微蹙,不解道,“凤竹,我在这里啊。”
  花希晨微微摇头,柔声道,“瞳兮,你该回来了。”
  傅瞳兮一愣,随即想起花希祈和宫铭轩,“江云城怎么样阿?你有没有受伤?”
  花希晨垂下手,神情有些木然地说道,“瞳兮,为夫想你和宝宝了,快点回来吧。”
  宝宝!
  对,宝宝!!!
  傅瞳兮心中一痛,慢慢哭道,“呜,凤竹对不住,宝宝都没有了!都怪我没用!”
  花希晨好似没听见他说什么般,只是偏头望了他一会,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凤竹……”傅瞳兮对着那渐行渐远地背影大叫道,伸手想抓住他,却发现手穿过他的身体,什么都么抓住。
  绝望再次袭来,却不是终点,等待他的是无止境地痛。
  “啊……啊…”
  好痛!傅瞳兮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伸手出颤抖不已的手朝肚皮上摸上,直到摸到那高高隆起的部位,心中才踏实下来,重重地舒了口气,随即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小茅屋内,而旁边还有一名老妇人。
  老妇人冲他安慰一笑,“醒来就好,你一直昏昏迷迷地孩子根本出不来,既然醒来,一定要坚持住别再昏过去,不然孩子就危险了。”
  傅瞳兮微微皱眉,随即想起自己男子之身,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神情也有些慌乱。
  老妇人见他如此,忙唤道,“公子……”
  傅瞳兮正想开口说话,下腹的疼痛又传来,两手立即紧紧抓住被单,泪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
  “快…用力…”
  孩子,孩子在下坠,傅瞳兮第一次这般清楚地感觉到。
  大呼一口气,用尽了全力。
  “啊…啊!”
  “出来了,出来了。”老妇人高兴地叫道。
  随即耳旁传来了猫儿般的哭声,傅瞳兮抬了下眼,大口大口地喘气,好累,好痛。
  突然,那种感觉再次袭来。
  该死,他怎么就忘了是双胞胎!
  老妇人见状,身子一颤,“双胞胎?”
  傅瞳兮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一切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傅瞳兮只记得再次听到婴儿哭啼声的那瞬间,眼前一黑,陷入昏睡之中,只是这次他的眉不再是蹙着,嘴角也挂着了淡淡地笑意。
  *
  江云城。
  谢相生眼也不眨地望着床人的人,容颜白如雪,那原本如墨深不见底的眸子也已合上,短短数日,匀称修长的身躯也只剩下一副骨架,而那微弱的呼吸,是他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谢相生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李太医。”
  唤作李太医的人慢慢站直身子,微微躬身,低声答道,“回丞相,栖云山一战皇上的身体亏损太大,之后又没好好调养,身子早已虚弱不已,不如从前,而这次虽然受得不重,却伤及了心神,只怕…只怕……”
  后面的话,李太医没有再说。
  谢相生无力的坐了下来,缓缓问道,“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李太医微微皱眉,“下官医术不精,丞相还是快些派人寻回公子,若是公子定能医治。”
  谢相生沉默,他岂会不知,只是傅瞳兮现在身在何处,又是否安全,他全不得知,这让他一时上那寻人?
  现在,只能唯一的期望只能是上官影了。
  谢相生挥退了殿内的人,独自坐在床沿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敲门声,谢相生回过神,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人缓缓来到床边。
  “希晨还是不醒吗?”
  闻声,谢相生一震,忙回过头,烛火通明下,来人一身风尘仆仆,神情憔悴,而望向床上的人,眉宇间尽是关怀之意。
  “大哥!你怎么来了!”
  龙月君点头浅笑,扶起花希晨,将内力缓缓输入他体内。
  “收到信后便立即赶过来了。太医怎么说?”
  谢相生摇头,“情况十分不好。已经这么久了,仍不见好转。”
  “就没办法了?瞳兮不是也会医术吗?”
  “瞳兮不见了。”
  龙月君皱眉,不语。
  “大哥莫要担心,梦E已经带人四处去找了。”
  龙月君收回了手,随即席地而坐靠在床边说道,“相生,若是这样下去,我担心希晨会熬不住了。”
  他与花希晨认识时,花希晨刚刚创立凤门,他是看着花希晨一点一点地变强大,而如此虚弱的花希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谢相生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把这几个月的事和花希晨的情形细细地对龙月君说了。
  谢相生说的很慢,很详细,龙月君静静地听着,虽说他们一直是书信来往,但其中很多事在信中只是一笔带过,如今听来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远远比他所想得,来的更激烈。
  沉默了许久,谢相生忽然开口道,“大哥,谢谢你。”
  龙月君轻笑道,“相生,我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谢谢而来。希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而你依旧是丞相,我便也放心了。”
  是夜,二人坐在床边彻夜而谈,直到天明才离去。


  66、第六十五章

  随着天气的转冷,整个玄国彻底进入了寒冬,如今距离傅瞳兮生子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那日他被善良的戚氏母子救了回来,而后又在戚老妇的帮助,千辛万苦地生下孩子,终于‘母’子平安。从那以后,傅瞳兮便带着两个宝宝和重伤不醒的王熙儿在这个小村庄也住了下来。
  两个新出生的宝宝对于外人来说皆是男宝,但对于傅瞳兮和大周来说,那是一对龙凤胎。傅瞳兮对这些自然不在意,只是每次看到襁褓中的两个儿子时,心中都痛得不能言语,心中地委屈、思念、后怕,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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