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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受后生包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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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暗中早已部署好一切,只等自己坠崖的死讯传出,花希祈放松戒心,直接出其不意将其困死在江云城中。
只是他没料到,李莹儿会对他下药,也没料到会被一剑穿胸而过,险些因此送命。更没料到,花景远第二日驾崩,花希祈又会如此等不及,在下葬之日直接篡位。花陌绯的死,傅瞳兮的失踪,一连串的变故,纵然他足智多谋,也深感力不从心。
从头到尾,有得有失,他皆不后悔,坦然地接受输赢。
虽然他最初的计划被打乱,但庆幸的是昔日下属们并未在得知他的死讯后自乱阵脚,而是有条不紊地继续着他生前的安排。
各州郡的许多官员,曾经都是他的下属,现在他们表面上都已忠于花希祈。但在经历凤山一战后,众人必会明白,他已回来。所以待战后,便立即派人前去各地联络了,相信不用过多久,身在江云城的花希祈必会情绪失控大发雷霆,寝食难安。
至此,是谁在只手遮天,是那远在江云城高高在上的花希祈,还是沦落在凤山脚下的花希晨,又有谁能道明呢?
*
三人都不说话,屋内的气氛也显得很是怪异。
宫谟言坐在桌旁眉头紧锁,思量许久后,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道,“花希晨,现在的玄国局势太乱,并非在你掌控之中,所以瞳兮不能和你回去。”
傅瞳兮闻言不禁一怔,愕然地望着他,不解他为何会这般说。
而花希晨一点也没对自己擅闯文国皇宫的行为感到有丝毫冒犯之意,自然也从未想过是否该稍稍尊重下眼前的文帝,只是冷笑一声,手中仍旧继续把玩着傅瞳兮的手。
傅瞳兮的手白嫩如玉,手指也圆润修长,十分漂亮,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最喜欢把玩这双手。此时,再一次握在手里,心中除了满足已无其他。
见他不答话,傅瞳兮眉头一皱,挣脱掉他的手,这人脸皮若是厚起来,那可是无人能比的。
花希晨皱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接着神情冷漠地望向宫谟言,说道,“哦?本王不懂,文王为何非要一直阻拦瞳兮离开?莫非你认为本王现在无法保全瞳兮的安危?还是你另有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一章很罗嗦。
大宝只是想交代一些事,还有一些后面会慢慢随着剧情说清楚的。
这一章也算过度,所以就算很罗嗦,也无法删除。
大宝大笑道:三儿啊,你那时整个就一木乃伊,你力从心那就好笑了。只怕俺让你去那个那个,你都Z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小三笑而不语,从容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子,接着一掌直接拍向某人,“滚去码字。”
45、第四十四章
明亮的烛光中,两个人都在笑,一个轻衣白袍,一个皇袍玉冠,身上都散发着王者之气,那是睥睨天下的气势,也是藐视一切的自信。
一瞬间,傅瞳兮觉得自己在场略显多余,也使气氛微微尴尬,考虑是否该先行告退,让他们二人独处,先行聊会?
但在他尚未做出决定前,宫谟言已开口道,“倘若你肯放下瞳兮,今夜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若你还执意想将瞳兮带回玄国,那朕也将不留情面。”
花希晨冷冷一笑,“情面?呵,那也要看我领不领你这个情了。再说你要追究我擅闯文国皇宫之罪,那也得看看你是否真有这个本事。我既然来了,自然也做了万全准备,不把瞳兮带回去是不会罢休的。然,我相信以为我的实力,即便眼下带上他也可从容离去。”顿了一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恕我冒昧,你和我家瞳兮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他的谁?”
宫谟言一时语塞,想他与傅瞳兮的关系,还真不好说,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而花希晨不惜只身犯险前来文国将其接回,这须要何等的勇气与自信,若非深爱,又何须至此。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傅瞳兮再度身犯险境,他又如何能做到?
花希晨的这份自信是建立在他自身的强大,加上性情淡泊,所以语气不免有些霸道,而他更不会假意去讨好谁。这会儿再遇到宫谟言,估计心里那老醋坛子早已打翻,此刻正一发不可收拾。若是再让他们这般争论下去,只怕又会打起来。
傅瞳兮扶额,瞪他一眼。这里到底是谟言的地盘,他如此嚣张实在让人头痛。况且谟言只所以会这样,也是担心自己而已。傅瞳兮眉头一皱,轻柔地说道,“谟言,你并不欠我什么。若说恩情,那我岂不是欠你更多?”
花希晨脸色一冷,鼻子哼哼,别过头去,不看他二人。心中却早已大叫道,瞳兮啊,你怎能以如此温柔之色待一个外人!再想到他们朝夕相处已一个多月,莫非瞳兮已心动?一思至此,更加坚定他要带瞳兮快快离开,而脑中已闪过无数个计谋,一定要杜绝他们以后的任何来往。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在心中鄙夷宫谟言一番,堂堂一国之君,因为自身的情感而将瞳兮束缚在身边,未免太过于自私。
宫谟言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嘴角亦泛起苦笑,道,“昔日凤山之事,是谟言痴心妄想了,谟言不该让恩人如此难做。”
宫谟言的声音满是苦涩,傅瞳兮听得不免一愣,抬头见他神情失落,又想起他对自己的那番心思,也许起初自己并未察觉,可日子一长,岂能不明白?再想到他后宫仅有的几位嫔妃,至今也尚未立后,不免心底泛起怜惜。
傅瞳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既已明白,宫谟言的表情放松了一些,静静地望着他,好似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半响才道,“你的身子不必往日,已经不起长途跋涉,若是有什么需要我……”
傅瞳兮摇头,无论怎样改朝换代,毕竟都是花家自己的事。而且平息内乱之事,最忌讳他人插手,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宫铭轩,若是谟言出兵,那就等于直接宣告与玄国对立。他才登基不到半年,这样必陷他入困境。
花希晨盯着傅瞳兮,担忧地问道,“你的身子怎么了?”
傅瞳兮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不要担心,现在已无碍。”
花希晨知他是不想自己担心,便偏头望向宫谟言。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质问,一个沉默。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宫谟言说话,花希晨低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傅瞳兮知他定是在自责没能保护好自己,忙拉过他的手轻放在自己已微微隆起地小腹上,白皙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抹红晕。
花希晨愣了一下,不解他为何此番举动。
宫谟言微微颦眉,站起身来,“你们慢慢说吧,我先出去了。”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
待房内只剩他二人后,花希晨整个人放松下来,无力地靠在傅瞳兮身上,面上也露出疲惫之色。
傅瞳兮心疼地抱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抬手为他诊脉。
花希晨闭着眼,摇了摇头道,“唔,无事。”
傅瞳兮切脉的那只手微微抖了一下,旋即松开,勉强一笑,“嗯,我知道,休息几日就好了。”傅瞳兮的声音有点飘,胸口也像掏了一个洞,看不见流血,却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花希晨生性高傲,是绝不容许自己露出半分软弱之态。从一开始与宫谟言对峙,他虽一直在硬撑,但也没虚弱到此刻这般模样。眼下他故意在傅瞳兮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就为让他心疼,让他怜惜。
“瞳兮,我好想你,你想我吗?”花希晨环着傅瞳兮腰的手,又紧了紧,他不想告诉他,这两个多月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只要两人又在一起了,那么所受的一切都已无关紧要。
傅瞳兮点点头,又摇摇头。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再去问花希晨是如何活下来的,又或者他之前的一切到底欺瞒了自己多少。他是他的所有,只要他还活着,如此就够了。
只是,傅瞳兮看着桌上的烛火,神情略微恍惚,喃喃道,“凤竹,对不起……陌哥哥的死,是我无能。”
花陌绯,一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总是再用最温柔地方式陪伴着傅瞳兮,包容着傅瞳兮。当初花希晨把他交予傅瞳兮,最后却因救傅瞳兮而死,让他怎能不心碎?不自责?
而眼泪顺势从眼角滑落,“陌哥哥因我而死,我真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抵换。”
“当日,我便想就这么去了也好,黄泉路上,我们三人再同行,也甚过让我一人独自苟活……”
花希晨静静地靠在他身上,静静地听他说。
“可是等我再次睁开眼后,已身在文国皇宫,我便知定是谟言救了我。”
傅瞳兮顿了一下,接着道,“那时的我已生无可恋,也欲寻死。可一想起因我失踪担心不已的家人,还有腹中那尚未出世的孩儿,又是何其的无辜,心中的恨意更不能平息。此仇,此恨怎能如此罢手。我便决定待身子好些后,回玄国与二哥他们会和,就算死也要带上花希祈随行。谁料不久前却传来玄国内乱,凤山一战,赵军大败。我便妄想是不是你也许还活着?是不是陌哥哥也并没死。”
“多少个夜里,心痛难以入睡。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待梦醒,你们都还在……”
花希晨抬首,怜惜地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唇也仅一指之隔,“陌绯有他自己的命运,你不要多想。”
傅瞳兮不解地望着他。
花希晨把花陌绯的事对他简单的说了一遍,其实回想在当初父皇告知自己这一切时,自己根本不相信,自然也没放在心里,直到梦E抱着陌绯的尸身回来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命。
听完后,傅瞳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饶是如此,但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花希晨见他并未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神情还是十分难过,不禁问道,“瞳兮,你为何一点也不惊讶?”
傅瞳兮微微皱眉,这还真让他不知如何解释。其实这也是他和老爹傅君熙之间的秘密,此刻想来,他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
无奈地低头看着床沿,脑中还在纠结于是否要向花希晨坦白。
而花希晨突然回想起刚才傅瞳兮说的话,脑中一闪而过从遇到傅瞳兮的种种,以及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一番抽丝剥茧后,心中已渐渐明了。
只见他身子突然一怔,缓缓地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瞥了眼他的小腹,接着眼神略显慌乱地盯着傅瞳兮。
傅瞳兮,恢复记忆了!
傅瞳兮,是大周人!
傅瞳兮,以男子之身怀孕了!
这后知后觉的事,着实让花希晨颇为羞愧。
其实,之前他还一直派人四处调查傅瞳兮的来历。但自从回江云城后,一方面因他私心,担心傅瞳兮知道后会离自己而去,还有一方面,他怕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自己不愿见到的,后来,彼此又互表心意,此事便也作罢了。
然,这一天还是来了,却来得如此突然,让人始料未及,心中百感交集。
傅瞳兮是大周人否,他自是不会介意。
而且傅瞳兮怀孕,他更是高兴的不知如何好。他当然不会怀疑傅瞳兮会背叛自己,他深知傅瞳兮这种人,若不是他愿意,就算他死,你也绝不会从他身上讨不到本分的好处。
这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只是…只是……
“瞳兮…你…你…”
“怎么了?凤竹。”傅瞳兮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不免心中紧张。他开始把话已说的十分清楚,花希晨定是明白了自己的特殊身份。
但此刻见他沉默不语,傅瞳兮心中也略感不安,莫非他嫌弃自己,觉得自己是妖怪?思及至此,傅瞳兮手微微一侧,手上已多出了几根的银针,只待他说出半个不字,那就直接扎晕他,绑回大周。
此时夜已深,屋内突然静寂无声,坐于床边的二人,各怀心事。
过了半响,花希晨缓缓道,“瞳兮,你恢复记忆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傅瞳兮点点头,笑道,“你终于说出口了,我以为你要沉默一宿呐。”
“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一晚上折腾下来,早已疲惫至极,此刻这人还和自己玩沉默,让他心中怎不气恼。直接凤眼一挑,不悦道,“哼,我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我说什么?”
“你可记得,西都驿馆的事?”
“嗯。”
花希晨感慨一声,“岁月如梭啊。如今的你,是否还是当年那般想法?”
说完,花希晨握着他的手,如墨地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还隐隐带着些许不安,些许期盼。
而只需一眼自己便陷入了那深不见底地黑渊之中,不可自拔。他眼中的期盼之意,更让傅瞳兮心中莫名地一痛,随即也明白了他为何这番模样。收回手中的银针,心疼地伸手抚上脸上那条已经血液凝固的伤痕,“疼吗?”
花希晨摇摇头。
“上次栖云山,这次昭月殿,下次不要那么傻,站那让人刺。”傅瞳兮掩嘴打了个哈欠,随即爬上了床,“趁现在天未亮还能休息一会,明日一早我们离开这里,回玄国。”
花希晨微微一笑,随即也**,避开他的肚子轻抱住他。
傅瞳兮没有推开他,而是更用力地抱着他。
花希晨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他的容颜,然后慢慢低下头亲吻他。从细长的黛眉,到微微发红的眼角,花希晨亲得很仔细,很温柔,最后缓缓地落在他的红唇上,一字一字慢慢说道,“瞳兮,我爱你。”
傅瞳兮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眸,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心中顿时泛起丝丝柔意,“我也爱你,凤竹。十四年来,日日想的念的都只有你。”
至此,花希晨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总算踏实了。
花希晨大呼一口气,强压住自己的欲望,侧身搂住傅瞳兮,而一只手已附在他的小腹上,温柔一笑,“你们大周的男子还真奇特,不过,真庆幸瞳兮你是大周人。”
其实花希晨一早便决定此生不要任何子嗣,虽然为此心中也难过过,但若让他选,他还是会毫无犹豫地选择傅瞳兮。但是,眼下不仅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而且他还能生孕,让他如何不高兴。
越想越兴奋,花希晨干脆坐起来,眼也不眨地盯着傅瞳兮的肚子看,时不时地还伸手摸上一把。
傅瞳兮无语,羞恼地排掉他的手,“别闹了,快些歇息了。”
“你先睡,我再看会儿。”花希晨若无其事地说道。
傅瞳兮实在困乏的很,可被他这样生生盯着,让他如何安睡,索性直接侧身朝里睡了。
花希晨眉头轻皱,手一挥,桌上的烛火瞬间熄灭。自己也躺下了,帮两人掩好被子,然后从后面将傅瞳兮搂在怀里。
“孩子几个月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傅瞳兮满足地朝他怀里蹭了蹭。
“四个月了。”
花希晨轻吻他额头,淡淡应了一声。
46、第四十五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傅瞳兮就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看见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偏过头去,静静地凝视着还在沉睡中的花希晨。
傅瞳兮轻轻伸出手,慢慢抚上他的额头、俊眉、和那让自己无法自拔的双眸,再到鼻梁最后停在他略显苍白的嘴唇上,“凤竹,凤竹…”
连唤几声,都没回应,傅瞳兮又轻摇他了几下。
花希晨才虚弱地睁开眼,刚想挪动一下身体,浑身上下就立刻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四肢也无力。勉强偏过头茫然地望着身旁的傅瞳兮,含糊不清地呢喃道,“瞳兮。”
傅瞳兮一愣,随即温柔地笑笑,伸手拂去他耳边的发丝,柔声道,“嗯。天还未亮,还可以在睡会儿。”
花希晨无力地点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
昨晚为他切脉时,傅瞳兮就发现了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脉象也十分不稳,估计再加上一路上的奔波,他的身体终于开始不堪重负。
然,这一切皆是为了自己。
傅瞳兮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而嘴里也一直重复地说着亲昵的爱语。
半响后,见他仍无法安然入睡,眉头也一直紧皱着,神色更是痛苦万分,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一般。傅瞳兮忙坐了起来,伸手切了下脉,便立即将他的上衣褪去。
随着衣衫的剥落,傅瞳兮的脸色也已苍白如雪。他震惊地看着花希晨的上身,原本洁白无暇的胸口,现已遍布着一道道狰狞地伤痕,双肩的琵琶骨上更有着明显被穿刺过的痕迹,而胸前那个暗红色的伤疤则与他白皙的肤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不敢想象当时是如何鲜血淋漓的场景。
傅瞳兮强忍住想落泪的冲动,伸出颤抖不已的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痕,一遍一遍又一遍细细数着,重复重复再重复轻抚着,而他的心早已痛的如同窒息一般。
瞬间,嘴里血气翻涌,后又被他生生强咽了下去。
傅瞳兮深吸一口气,从枕下取出银针,再慢慢施针。
每一根银针下,花希晨的眉头便微皱一下,额头也渐渐渗出细汗,看得傅瞳兮心疼不已。
半响后,终于将最后一根银针收起。
伸手再搭在他的手腕上,确定无事后,才轻轻地起身下床,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衫帮他换上,然后盖好被子。
傅瞳兮靠在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花希晨,心里开始琢磨着这一路少说也得十几日才能到达玄国,得去向谟言讨些药材和别的东西才行。
这时,一名宫女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放在桌上,朝傅瞳兮行了一个礼,道“公子,早膳已经备好,是否也现在送进来?”
“不用了,过半个时辰吧。”傅瞳兮淡淡道。
宫女偷瞄了一眼傅瞳兮,便退了出去。
傅瞳兮叹息一声,起身来到桌边,简单地洗漱后,便直接出了屋。
*
御花园里,宫谟言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白兰丛中,今日一袭蓝衫的他更显得身形挺拔。
傅瞳兮慢慢走近,“谟言。”
宫谟言转过身,淡淡一笑,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他呢?”
“这些日子,太累了,这会儿还在睡呢。”傅瞳兮笑笑。
宫谟言点点头,又望向远处,自言自语道,“唉,今日一别,只怕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你了。”
傅瞳兮虽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但也能感觉到他语气里淡淡的悲哀之意。
“怎会呢,待玄国战乱结束,我便邀你去大周玩玩,你以前不是说要登门谢恩吗?”
宫谟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轻声道,“我以为你都忘了呢。那,你们也是那时才认识的吗?”
瞳兮摇摇头,低头看着眼前一大片的白兰,思绪也随之飘回到十四年前。
宫谟言侧头看着他,傅瞳兮真的很美,可是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喜欢他的外貌,而是他身上那股淡雅的气质,让自己深深迷恋。回忆当初二人的认识,现在看来真应了那句色不迷人人自迷。
傅瞳兮收回思绪,笑道,“谟言,我想管你讨些东西。”
“你若需要什么,尽管让李福去置办便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待会自会有人护送你们一路到玄国的边境。”
“谢谢你。”
“……还有,恐怕…待会我无法相送了。”
傅瞳兮凤眼轻眨,注视着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漫不经心地说着别的话题,“谟言,待回玄国后,我定回送你一份‘大礼’。”
顿了一下,好似想起什么,傅瞳兮愕然地望着他,“这样一来,我们下次见面,你莫不是要唤我……大大大恩人了。”
说完,傅瞳兮笑了起来,笑声依旧悦耳动听,犹如初识那般。
一阵晨风迎面而来,吹乱了他如墨的发丝,吹起了他红色的衣摆,也吹乱了宫谟言的思绪。
宫谟言微微点头,嘴角一直挂着浅浅地笑意,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
*
等傅瞳兮回房时,花希晨已醒来,正坐在床边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竹。”
花希晨抬头望着他,问道,“你去那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傅瞳兮见他神色好了许多,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拿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件为他穿上,“辰时不到,我出去让人去准备了一些我们路上要用的东西。 ”
“还有,估计你最近没怎么休息好,所以身体有点无力,过几天便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花希晨轻应了一声,自己的身体如何,他岂会不知,只是他不想傅瞳兮担心,所以一直闭口不谈。
但,傅瞳兮岂会不明白他的用心,于是就这样一个不多说一个也不多问。
“我自己来,你现在身子不必以前,别累着了。”
傅瞳兮瞥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而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来,嗔笑道,“我又不是女子,怎会那般软弱。这些小事,我还是能行的。”
而且,我也不愿让别人来碰你。傅瞳兮在心里默默地说。
说完,转身将盆里的毛巾轻轻拧干,然后温柔地为他擦拭脸。
花希晨无法,只能由着他伺候。
待洗漱完毕后,花希晨一把拉过他,搂住他的腰,头顺势靠在他的身上,手掌也轻抚上他的肚子,兴奋地问出心中所想,“瞳兮,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呃…这个……傅瞳兮微微颦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大概是男孩吧。”
大周全是男子,而,花希晨也是男子,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能生出一个女儿来?
呃,虽然他本人很想要个女儿。
花希晨大喜,随即蹲下,对着傅瞳兮的肚子温柔说道,“宝宝乖,待爹爹打下一片天地,送与你,可好?”
傅瞳兮有些惊诧,花希晨从来不屑与这些名利权势的,虽说花陌绯已死,玄国也只剩他与花希祈争夺,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坚决,难免让傅瞳兮略感诧异。
若说,花希晨从前还只是为了杀花希祈报仇,但此刻为了傅瞳兮,为了还未出世的儿子,他不仅要花希祈死,还要玄国,所以他只能胜,不能败。
傅瞳兮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今日倒让我长见识了,竟有你这般的爹爹。”
花希晨松开他,不以为意道,“哼,这倒未必,我这样的多得去了。天下那有不疼子女的父母,若是我有这般能耐,自然是要将最美好的都给予他们。”
傅瞳兮轻抿一下嘴唇,赞同道,“我爹爹也是这般说的。”
“爹爹?”
“嗯。”
花希晨看看傅瞳兮,再看看自己,皱眉道,“以后我们的孩儿岂不是也有两个爹爹了?”
“…… ……”
“娘子,你们那里是如何称呼的?”花希晨十分诚恳地问道。
但傅瞳兮却视而不见,转身朝桌边径直走去。他常年来返于西都和大周,早已明白女子和男子的区别,也明白在外面,娘亲只能是用来称呼女子的。而此刻让他告诉花希晨,还不让他生生笑话死自己 。
见他不答,花希晨伸伸懒腰,笑吟吟地走过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瞳兮如此害羞,莫不是唤作娘亲?唔,这样不错,以后就这样唤吧。”
闻言,傅瞳兮的嘴角抽了一下,随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吃饭。”
花希晨夫夫二人用完早膳后,傅瞳兮便带着花希晨离开了昭月殿。
*
千名禁卫,十余辆马车,宫人十几人。
傅瞳兮眉眼一挑,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地场景,旋即苦笑道,“谟言你如此待我,让我如何心安啊!”
花希晨脸一黑,冷哼一声。
“李公公。”
“老奴在。”李福上前答道。
“替我谢过文王的好意。我只是回家,不需要如此多人陪行的,就让十个人与我随行便好,再把我早上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带上便好。”
“这……”李福陷入苦恼之中,虽说圣意难为,但连皇上本人都对傅瞳兮千依百顺,自己又岂敢忤逆他的意思?
傅瞳兮微微一笑,道,“李公公无需担忧,你家主子自不会怪罪于你的。他是一个好皇帝,宅心仁厚,但却不太懂得照顾自己,往后还需李公公你在旁多多费心了。”
话毕,傅瞳兮弯身朝李福作了一个揖。
李福有点受宠若惊,忙颤手扶住他,声音已微微哽咽,“公子,你快别折煞老奴了。公子请放心,老奴定不负所托。”
花希晨瞥一眼傅瞳兮,轻声问道,“瞳兮,也许以后你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你不和他道别一下吗?。”
听他这么说,傅瞳兮的眼神微微诧异,随即摇摇头,再朝宫谟言的寝宫望了一眼,便直接上了马车。
*
“瞳兮,你怕吗?”花希晨靠在车厢壁上,轻轻地握住傅瞳兮的手,这一回去,日日必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若是他‘母子’二人再出什么意外,只怕自己也活不久已。
傅瞳兮并未答话,只是反手更用力地握住他。
二人心里都已明白,此生,此世,不论生或死,他们都已无法再分开。
城楼上,宫谟言木然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许久,许久,才抬手拭去眼角的那滴泪,再抬首时,眼中的悲伤已不见,他仍是睥睨天下的皇帝。
47、第四十六章
因傅瞳兮的身子已经不起长时间颠簸,所以宫谟言特意为他准备了这辆马车。
宽大的马车内摆放着一张软榻,软榻上面也铺满了柔软的白色狐毛,看上去十分厚实,这样一来便不用再担心路途上的颠簸。而软榻前方还有一个小案桌,桌上面放着几本书,闲来无事时可翻来看看。书旁还放着些小点心,都是傅瞳兮平日里喜爱的食物。
一路上,他们也不敢耽搁,一直马不停蹄地前行。
花希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是被傅瞳兮叫醒用膳服药。傅瞳兮在他所服的药中加入了安神助眠的药材,因为只有充分休息,才能防止伤口再次复发,身体才能更快康复。
然,花希晨也不问什么,但若是醒来精神好,就陪傅瞳兮说会儿话。
多数时候他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傅瞳兮,微笑着听他讲着一点一滴的琐事。
就算如此,相处的那短短片刻,花希晨仍是无比高兴的。
*
经过一些日子修养,花希晨身体好出许多。比如这日,还未等到傅瞳兮叫他,他便自己醒了过来。
而刚服下安胎药的傅瞳兮,眉头还皱在一块,便瞥见花希晨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眼也不眨。
傅瞳兮慢慢放下药碗,再拭去嘴角的药汁,才哼道,“醒来便好,倒省了待会唤你了。”
唤?花希晨俊眉一皱,傅瞳兮所谓的唤,是用银针扎他身上的穴位。但近两日傅瞳兮不知为何,下针和起针时气力都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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