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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策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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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个人羞辱我不够,到要让全都天下的人一同来辱我么!你倒是狠毒!
皇帝狠狠撩起帘子走了进去,翁常在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声,跪在外面不敢说话。
许久,声音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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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数日后,军报传来,左易拥兵横扫千军,三日内连攻四城,夏国国君李安瑞情急之下派遣使节,商议休战议和之事。
消息且至,吴展图停下一切,即刻入宫。
派遣左易攻打夏国时,吴展图是第一个反对的。他虽好战,却深谙物极必反、物盛毕尽的道理。若能攻下夏国自然好,但若马失前蹄,只恐鹬蚌相争,为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夏国肯议和,便是一个很好的转机。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吴展图却仍旧不知这皇帝发动战争究竟为何。原先他曾猜想是因为睢羽宁。只是皇帝尚且有魄力亲自射死他来挽回大局,又如何会牺牲军队只为解一人之恨?
坐拥江山,有时靠的不仅是魄力,更是定力。
很多时候,成功也并非因为强大,而靠机遇。
这些,轩辕吟风不可能不懂。
此时夏至逼近,空气微湿,泛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吴展图路过千蕊园时,只见草叶翠绿,百花争艳,一派生机盎然。吴展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蓦地在依依杨柳间察觉到一抹明黄,微微一怔提上步子向那个方向走去。
距离约莫数十步,才发现皇帝的身畔站着一个挺拔的年轻男子,身着铠甲,面目隐在一片红绿中看不分明。
二人交谈甚欢,笑声随着夏风一同传入吴展图的耳里。那一瞬,双脚好似在地上生了根,生硬地迈不出一步来。吴展图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一时忘了入宫的本意。
身旁,有小太监路过,恭敬地跪倒请安,吴展图却只愣愣站着,浑然不觉。那太监见吴展图失了魂魄看着前方,不敢打扰,自己悄悄地起身离开了。
前方垂柳下,急急地跑来几名宫婢,在园中忙活了片刻,搭起了两张矮几,随后又有人端上美酒佳肴,皇帝搭着铠甲少年的手席地坐下,肩并肩,膝碰膝,很是亲密的样子。
一名太监往吴展图这个方向退下来,见将军站在花丛中,乍看下,将军昔日肃穆的侧容此刻朦胧而俊美。他一时愣住。心道,将军平日里素不爱言笑,难免令人心生惧怕。当下远目侧观,原来除却惊人的战斗力,将军不横眉冷眼时也不失为一个相貌堂堂,英气勃发的男子。
看得恍惚,却见吴展图正对着他招手。小太监心下一惊,忙迎上去。
“皇帝身侧是谁?”将军说话时很是漫不经心。
小太监一五一十答道:“是左将军。”
“他回来了?”大将擅自离开战场,即使是休战时期也令人胆寒。
轩辕吟风,就真的如此笃定么。
“回将军,今早刚到,立马被万岁召进宫了。”
吴展图迟迟才应了一声,示意他离开。
小太监想着自己还有许多事没做,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走出好远,不知被什么驱使
23、第二十二章 。。。
着,他又遥遥回了次头,却见吴展图依旧在那片花丛中立着,阳光照下来,在花草间投下一大片明暗。
远处繁花似锦,本该夺目绚丽。可不知为何,吴展图往那里一站,连花儿都显得有些寂寞起来。
许久,吴展图才折过身,缓缓地踱着脚步离开。身后的笑声犹自传来,无声地击在他的心上。
刚出宫不久,便与御司处的张青怀打了个照面。张青怀在御司处干了一辈子,去年才接任主掌的位置,这位置酬劳丰厚,贿赂买通络绎不绝。自上任以来,他始终坐得小心翼翼,秉承着一个不得罪的原则,如今摸出了门道,愈发地如鱼得水。
吴展图对御司处素来没有好感,随意打了声招呼提步就走,张青怀笑嘻嘻地唤住吴展图道:“将军上次送来的人,在下还扣押着,等着将军发落呢。”
吴展图转过身:“我送来的人?”
张青怀本来想从吴展图这里讨个人情,没想到人家早就将这茬儿忘了,面色有些尴尬:“就是夏国的那名细作,叫做邱槐人的。”
吴展图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号人物,他本以为送去了御司处定会将他好好惩治折磨一番,此人是生是死他已毫不关心,却没想到这张青怀自作聪明,倒也让邱槐人躲过一劫。
吴展图犹豫片刻道:“不知张大人现在可有空,我想见见那人。”
张青怀入宫是为了禀报几名朝廷钦犯的口供,本来也不急于一时,于是欣然答应。
到了御司处,张青怀很是殷勤,亲自领着吴展图进了地牢。
牢内很是阴暗湿潮,各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走得越深鼻子便越发不灵敏,渐渐地便再也分辨不出味道来。地牢一侧潮湿的墙面上每隔几米按着一盏灯,火光隐隐烁烁,照在牢内犯人面黄肌瘦、嶙峋见骨脸上,说不出的阴森。
邱槐人正在睡觉。吴展图走到铁栏前时,他睁眼侧脸淡瞟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耐,倒像是他们的脚步声侵扰了自己的梦。
张青怀摆出四品官的架子,冷声道:“邱槐人,见到吴将军和本官还不下跪?”
邱槐人揉揉眼,草率地屈膝一拜,懒洋洋道:“大人好,将军好——”
张青怀心下一怒又不好当面发作,狠狠瞪了邱槐人一眼对吴展图道:“下官有事先行一步,将军若有吩咐直接差遣刘大虎即可。”说着大声一喊,名叫刘大虎的狱卒从拐角处跑过来,见到吴展图忙不迭一跪。
张青怀走远后,吴展图示意狱卒退下,借着烛光,只见邱槐人虽然穿着简陋,但面容洁净倒不似久陷牢狱之态,心下颇疑也不道破,只淡淡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希望明日正午……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邱槐人这才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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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展图走远,他听到刘大虎同吴展图拜别,然后便是铁门打开的金属声,沉重阖门声过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朝此处靠近。
刘大虎通红的脸出现在铁栏后。
“你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吴将军来提审?”刚才见到吴展图,刘大虎惊出一身汗来,直到此刻身上的衣服仍旧粘在身上,好不难受。
邱槐人笑着瞥他一眼:“不是说了么,我无意间溜进了将军府,被将军关了进来。我是冤枉的,你还不信?”
刘大虎舒了口气:“不是不信,只是将军突然来,我怕……”
“怕什么……”邱槐人突然伸手穿过栏杆间的缝隙抱住刘大虎的腰,柔声道,“你说能带我出去……这话还作数么?”
刘大虎憨厚一笑:“自然作数。”低下头,却见邱槐人淡笑着望着自己:“大虎,认识你真好。”
眼前的人虽然是男子,可自从第一次给他送饭后邱槐人便总对他含笑不语。刘大虎本就是断袖,邱槐人既年轻又俊俏,本来不过想玩玩他,但数月下来居然暗生情愫,真真切切爱上了。
前几日,二人私底下约好一同逃走。刘大虎在外面有一些朋友,狱内的兄弟也被自己买通,如今见邱槐人迫不及待要同自己双宿双飞,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柔情蜜意,点头道:“今夜就能带你走。”二人刚说完话,外头有人喊刘大虎的名字,刘大虎拍拍邱槐人的手,示意他安心,便三步一回首地走了出去。
直到刘大虎的身影消失在阴影处,邱槐人才怔怔地跌坐下来,死死咬住自己嘴唇,一用力咬出一道口子,舌尖尝到一丝鲜血。
“老爷……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喃喃自语间,眼中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
次日轩辕吟风早朝下来,坐在案旁喝水,无意间瞟过一份搁置已久的单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拾起来看。
自睢羽宁死后,昔日的太子府便又没有了主人。轩辕吟风派人将宅子内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命他们列张细则出来,特别吩咐睢羽宁房里的每样东西都要单独列出,一件都不许损坏。这份单子早数月便已呈了上来,只是直到此刻自己才能平心来看。
目光落在“一盒竹蜻蜓”上,轩辕吟风怔了许久,才从册子中抬眸问翁常在道:“整理出来的东西放哪里了?”
翁常在一愣,瞟了眼册子才明白轩辕吟风所指何物,忙道:“奴才命人搁置着,万岁若是想看,奴才这就命人取来。”轩辕吟风点了点头,又继续看手上的册子。
睢羽宁房里的事物纷纷繁繁统计下来,整整写了十多页册子。
待太监们将装着物品的箱子搬来,简直要堆满整个殿堂。
轩辕吟风屏退众人,打开箱子一件件摆弄过来,见到熟悉的东西,便要放
23、第二十二章 。。。
在手里看上好一会儿,渐渐地,封尘的记忆一个接一个便破土而出,点点伤怀积压在心口处,说不出的沉重。
好不容易找到那盒子竹蜻蜓,轩辕吟风如获至宝地打开,窗棂外,阳光直射进来,洒落在发霉腐烂的竹片上,空中升腾着细小的尘埃,有那么一瞬间,轩辕吟风只是定定地捧着手中的竹蜻蜓,脑海中却空无一物。
直到眼角的液体滴落在盒中,他才后知后觉地抹干泪水。
入宫前的每一年生辰,自己都会做个竹蜻蜓给他。
原来,他都有好好地存着。
关上盒子,轩辕吟风走到案几前,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用绸布包好,摆在一侧的雕竹圆架上,又往里推了推。这才神色恍惚地走回到箱子前,继续翻看。
目光停留在一支别致的簪子上,簪上莲花盛开,粉白纯净。
轩辕吟风颤抖着手拾起这支簪子,心头沉沉一痛。
想必是刘萱儿出嫁前还给睢羽宁的……他也有好好地藏着……
原先带着欣喜的悲伤瞬间为无穷无尽的失落替代。轩辕吟风将簪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心中却突然想,他喜欢的人终究是刘萱儿。那时我赐婚他却一句怨言也没有。谁又知道他的心中该有多么煎熬。
心中萌生一个念头,轩辕吟风打开门,一大片阳光倾洒下来,令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在阳光下立了好久,才侧眸吩咐道:“宣永乐长公主进宫,设宴万福殿。”
作者有话要说:永乐长公主就是刘萱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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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离正午尚有一个时辰,吴展图搁下手头事情,换上官服准备前往御司处,刚打开门,却见管家楼叔自甬道处小跑而来,禀报张青怀大人求见。
吴展图心中一沉,提步前往正堂。若非昨日偶遇,张青怀与吴展图官里官外都无任何交集,更说不上登门造访。如今无帖无约不请自来,定是邱槐人的案子有了突变。
进了正堂,只见张青怀在堂中央搓着手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恼。吴展图拱手迎上去。
张青怀脸色僵硬回礼,愁眉不展道:“昨夜刘大虎劫狱,带着邱槐人离开了。不过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派出大队人马追查。”
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将军的表情,只怕这纵横沙场的百胜将军一怒起来参自己一本,那么这两年来所有的一切都该打水漂了。
吴展图蹙起了眉,漆黑的双眸泛出一丝寒光,张青怀惊退一步,猛然撩袍跪地道:“将军赎罪,下官……下官失职……待我追到刘大虎一定将他正法……”
吴展图平日看起任何人来都是这般的眼神,说得好听是势气逼人,说得难听便是嚣张跋扈。他见自己一语未言张青怀就已怕成这样,心头好笑的同时不由对他多了份鄙夷。出于和气,仍旧作势扶了那人一把,柔声道:“张大人勿需介怀,但邱槐人还请大人费心搜寻,否则……只恐牵连众多。”
毕竟,邱槐人关入御司处的罪名是行刺。若是让他逃走,只怕日后夜长梦多。
张青怀见吴展图并无意怪罪,心头很是感激,这才站直朗声道:“下官定会全力搜寻。”说话间不由地觉得眼前的吴展图也并非众人口中形容的一般仁义不施。以前流言听得多,他对吴展图惧怕中带点不屑,有几次说话口无遮拦还觉得是自己有胆有识。如今见吴展图不计前嫌,反倒留给自己后路,这才觉得愧怍起来。
毕竟,朝廷纷乱,他的位置虎视眈眈者不为少数。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落井下石。
战乱年代,乘人之危者毕竟多过袖手旁观人。
待张青怀离去,吴展图想起府中仍旧扣留的两名细作,心中挂念便前往一探。
陈尧和温庆这两个枫国人很是老实,数月关下来本本分分,倒好似将这里当做家一般。
不过有着黄陵、东方亮等人守着,恐怕有逃的念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谈话间,陈尧注视吴展图的目光依旧充满了崇敬,他看上去早已超过不惑之年,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而吴展图算足了不过二十有六,被这样高一辈的人如此看着,心头怪异异常。但念在他曾救过自己一命,态度倒温和不少。
温庆则始终缄默不言,赐座后便一直神色恍然地望着地面,面目消瘦、无精打采。
陈尧似乎忘了自己目前的处
24、第二十三章 。。。
境,同将军说话时很是放得开。二人聊着聊着便走了题,兴致勃勃地谈起了喜爱的兵器,这才发现口味很是相投。好比,相比大刀,二人都偏爱短剑,因为短剑虽只适合近身战,但容易携带、隐藏,重注勃发、狠辣,可杀人于未知。又譬如,二人皆善射猎,巧的是陈尧和吴展图都曾猎过白虎,谈起那段经历颇有些英雄相惜,得遇知己的味道。说到后来,笑声不断,直到黄陵觉得奇怪,忍不住在门口唤了声,吴展图才惊觉时间已晚,收敛笑意起身离开,心中却暗道,这世间,倒也难得有人与我气义相投。
出门时,他又看了陈尧一眼,连眼神也带了几丝欣赏之意。跨出门榄,东方亮等四人立刻握着锁围拢上前,将门牢牢锁起,吴展图在一旁看着,这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暗道,若我二人不在此境中结识,真能成为朋友对酒当歌,才叫畅快。
思绪一转,突然又想起朱阕来。那时初为大将,意气风发,与朱阕在酒楼有了口角便动起手来,二人斗了许久不分胜负,互使一个眼神同时收手,相视一笑便成了朋友。
那时朱阕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岁,二人忘年相交,却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直到军讯告急,重归战场,却不料沙场上那跨马相对之人,正是两年来付诸信任的朱阕!
激昂壮志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朱阕拉起长弓直指他胸膛的一刻,吴展图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于是他亦持起箭羽,弓成满月的之时,手无法抑制地颤抖。这是第一次,吴展图在战场上胆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若那人是同你倾吐真心的金兰,是与你相约战后共饮的知己,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愿辜负的挚交,你又如何有决心破釜沉舟?
松手的那一瞬,吴展图闭上双眼。他知道,自己松开的不仅是一支夺人性命的利箭,更是二人相处的两年。
然而,他松手了,朱阕却没有。
烈日下,吴展图眯起双眼,遥望昔日好友微笑着仰头倒去,归落尘土。
呐喊声四起,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视线。
“将军?”
吴展图蓦地一惊,这才从回忆中解脱开来,冲站在自己面前忧色可见的东方亮笑笑道:“我没事。”
“可是,将军刚才……”东方亮自小便被吴展图收养在府中,视吴展图如父如兄,见吴展图神色奇怪很是担忧。
“昨夜有些心事,未能安睡。你无须为我忧心。”吴展图亲切地拍拍东方亮的肩膀,转身离开。
“你有没有觉得将军最近常常发愣?”黄陵凑上来,担忧道,“只怕景都的流言蜚语扰了将军,那些人也真该死,传什么不好!尽传些不堪入耳的狗屁话!”
东方亮笑道:“要是景都之人
24、第二十三章 。。。
见过我们黄大人教训人的本领,只恐这世间要就此清净了。”
黄陵一愣,笑道:“死亮子,你损我呢!”
东方亮撇撇嘴:“自然不是……”见黄陵眉头一松,他紧接着道:“夸你……”
黄陵一拳挥上来:“你小子一天不被我揍皮痒不是!”
东方亮哈哈一笑,往后跳开一步:“那又是谁昨天被我打得求饶?”
黄陵想起昨日自己的狼狈样,脸上一红,嘴却硬道:“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到地上!”说着又挥上一拳,东方亮笑嘻嘻地往右一避。黄陵火大道:“你躲什么躲,是男人就好好打!”说着一脚直踹东方亮胯。下。
东方亮惊地往后腾空一翻,双手撑地一跃而起,粗着脖子道:“你怎么连这里都踢!”
黄陵直逼上来:“谁叫你不认真!”
一旁屋檐下,方奇天与方奇雷二兄弟对视无奈一笑。
“你说今天谁赢?”
“黄陵。”
“赌什么?”
“迎客楼烤鸭。”
“好。”
晚膳刚备好,轩辕吟风便到了万福殿。
刘沁穿着紫底珠绣的凤袍,头顶华美玉钗,盈盈拜倒,大肚隆起,离临盆之日已然不远。
一旁,刘萱儿奉旨入宫,亦跟随着行礼。
轩辕吟风微笑着命她们平身,三人依次落座矮几。
就饮之际,刘萱儿始终低眉信目,一语不言。倒是刘沁,始终笑着同皇帝谈为出生皇儿制备新衣,举办庆生大典之事。
茶余饭后,轩辕吟风喝着皇后亲自泡的桂花茶,悠悠地抬手。
翁常在会意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端给刘萱儿。
她这将头才从案中抬起来,拜倒接过后小心翼翼地端过。
“打开看看吧。”轩辕吟风放下茶杯,柔声道。
刘沁好奇地盯着这盒子,笑道:“陛下送的什么好东西?”
轩辕吟风不理刘沁,只淡淡地对刘萱儿笑,这笑容看似轻松,但只消深入眼底,便会发现无尽的苦涩来。刘萱儿依命启盒,见到白玉簪子时惊地双手如触火般一脱,差点将木盒抛在地上。平静的面目波澜顿起,刘萱儿仓惶跪地,双手握紧簪子摆在膝前,头低低地压着,不语。
轩辕吟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愣了许久才喃喃道:“你……不想要回这东西?”
刘萱儿依旧低着头,声音却有些颤抖:“我早已将此物退还给睢大人……陛下现在给我……只恐萱儿消受不起……”说着想把簪子放回木盒中,慌张间玉簪顺着腿滚落在裙摆上,她又急忙拾起轻置关盒,高高端过头顶,轻声道:“还请陛下收回。”
轩辕吟风面色一沉,皱眉道:“你连这个都不要了么?”
闻言,刘萱儿猛地抬头,苍白的面目悲怆难掩:“陛下已将我许配给付炎,如今我已有付家
24、第二十三章 。。。
的骨肉,怎有二心去念顾旧人……恕萱儿无礼,这簪子我不能要。”
声音轻柔,语气却是坚定不移。话音落下,刘沁眉心一纠,侧目打量轩辕吟风的神情。幸而皇帝并未流露出愤怒。她心中一定,这才急忙打圆场道:“萱儿妹妹也真是的,陛下给的东西又怎能随意退还?……来,姐姐替你收起来,过会儿带回去好好供着。能得陛下赏赐可是万年积来的福分。”说完,示意一旁的宫女收去刘萱儿手中的木盒。
轩辕吟风沉默片刻,倏地站起身,声色冷硬道:“时候不早,萱儿也是时候离宫了,朕陪你走一段。”
说着兀自往外走去,翁常在经过刘萱儿身侧,恭敬道:“还请公主先行。”刘萱儿不动声色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冲她微微颔首,她才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明天二更二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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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夏风迷漫,一轮弯月隐隐勾勒出金殿楼阙的棂梠飞檐。明灭的火烛、灯笼隔着茫茫夜色与明月遥遥相对。
皇帝与刘萱儿一前一后缓缓地走着,偌大的皇宫一时寂静得只剩下油蝉嘶哑的低鸣。绕过千蕊园,皇帝的脚步在凌驾于月湖之上的临仙桥中央一滞,忽地转过身道:“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宫的原因?”说话间,翁常在手中的灯笼光摇曳着泄下,在皇帝的脸上投上一片明灭,他眉头深锁,目光凌然,浑身散发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霸气。
红光映照下,整张脸半阴半阳,沉寂中却带着一丝无从查究的波动。
刘萱儿与轩辕吟风对视一眼,遂缓慢地低下头,不卑不亢道:“陛下是为了将簪子物归原主。”
轩辕吟风轻蔑一笑,眉头却依旧纠着。他抬手示意,一名侍卫领会,即刻步履匆忙地跑了开去。
皇帝见那侍卫走远,将目光投到粼粼波动的湖面上,不再言语。
刘萱儿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何药,只能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静默间,只觉双手交握处泛出了汗水,她轻抬头,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轩辕吟风的侧脸。
轩辕吟风握住石栏,月色下手指细长,白骨可见。天际,弯月如钩,他双眸一颤,触景生情道:“羽宁小时候总爱爬到屋檐上看月亮。一看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练功时蹲着马步都能睡着。”轩辕吟风的声音难得的温淡,言语间面目愈发柔和,霸气尽褪,“那时候朕问他,他说月亮代表亲人,代表思念。他爹战死沙场,连尸体也没有找到,娘也因此郁郁而亡。他每次想爹娘的时候就到屋顶上坐着看月亮,看着看着心就静下来。那时朕如何能体会他的心情,只觉得有趣便陪着他一同坐着。直到父皇母后相继离开,朕眼中的月亮才真正地有了些许寄托……可朕万万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朕也会看着月亮来想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慢,便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刘萱儿神色漠然地听着这番话,心中却悲痛难当,心道,你也会伤心么,羽宁哥哥的死,怪的是谁?不正是你这个自私的帝王!
夜风轻捋湖面,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侍卫抬着一人抛在刘萱儿身后的石桥上,躬身退开。
轩辕吟风侧眸一瞥,很是轻描淡写道:“朕原本是想杀你的。”
刘萱儿蓦地抬眸,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与慌乱。
轩辕吟风不去看她,自顾自接着道:“直到朕找到那白玉簪子。”他停下话,踱到刘萱儿身侧,指着被侍卫带来的小太监道:“你还认识他么?”
刘萱儿隐隐料到皇帝指的是何人,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转身。一旁有太监将灯笼凑上,红光灼灼,映出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小太
25、第二十四章 。。。
监。
果然是他……皇帝什么都知道了……念及此,刘萱儿心中骤惧,双腿一软直直跪地,将内心的骤浪隐去,强自镇定道:“这一切都是我吩咐初子做的,与他人无关。”
轩辕吟风挑眉冷嘲道:“好一个与他人无关!”他抿唇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将所有罪名揽下的刘萱儿,心中愤愤,却仿佛突然明白为何睢羽宁会爱上这个女子。嫉妒涌泄,他又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再怒再不满,也已毫无意义,一瞬间万念俱灰,只余下浓重的惆怅。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道:“常在,谣言一案定论如何?”
翁常在跟了皇帝那么久,虽不敢妄言能猜度君心,但皇帝的一举一动是喜是怒他尚且分辨得清,理了理思路,他谨慎道:“景都最近流传的大逆不道之语是这名叫初子的小太监传出去的。太监宫女本不可离宫,这初子却刚巧轮在上个月省亲,他也招认了一切。如今证据确凿,此案已断……”
那日,翁常在道出吴展图有勾结太监大传谣言之嫌,皇帝气愤难当,立刻派人捉来这太监严刑逼问。却不料幕后主使并非吴展图而另有他人。更令皇帝咋舌的是,刘萱儿也参与其中。
一瞬间,新仇旧怨狂涌而至,轩辕吟风差点下旨直接将刘萱儿收监。然而反复思量后,既然幕后那人有本领在皇帝寝宫周围安排探子,那么偌大宫殿,他安插的其他走狗也必然不在少数。轻易处判,确实大快人心,但是却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他才忍到现在,直到发现被睢羽宁小心收藏的玉簪……
轩辕吟风看着刘萱儿,想到她毕竟是这世间上曾对睢羽宁好过的人,心头一软柔声道:“白玉簪子是在睢羽宁枕下找到的。如今他已死,你也有了丈夫和腹中孩儿。过去的一切,朕既往不咎。至于之后该如何做才对得起他的亡灵,你心中自当清明。”
刘萱儿望着蜷缩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初子,听着皇帝刻意包庇的定案,心中惊骇困顿之余,只剩下空落落的迷茫。她淡淡地望向皇帝道:“谢陛下恩典。萱儿牢记在心。”拜倒的那一刻泪水划过面颊,被她悄然抹去。
皇帝独自离去,刘萱儿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习惯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心头酸楚难挡。
不论做什么,又如何抖得过高高在上的皇帝?原先为了泄愤而答应与皇后合作,只可惜如今她已走在刀尖上,受制于人骑虎难下,被皇后逼得无路可的她……该何去何从?
自己担着这些风险不足为惧,却怎么能够残忍地牵连付家人的性命与肚中无辜的骨肉。
凉风吹乱发髻,刘萱儿望着皇帝离开的方向,内心纠乱万分,在夜色中久久伫立。
轩辕吟风回了祥云殿,褪去外衣落枕便睡
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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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饶了刘萱儿与吴展图放过朱厥无异,但明知有险却依然就范。
这是为什么?
轩辕吟风自知从来不是手下留情的人,却终于在权益与良心间选择了后者。
夜,笼罩在冷清的宫殿中。轩辕吟风缓缓睁眼,目光悠悠地投向案上,犹豫了片刻起身走到案前,拾起木牌借着月色安静地看了许久,这才又回到床上,将木牌紧贴胸口放着才再次阖眼。
迷迷糊糊间又要睡去,忽然听到窗户开启的吱呀一声,微微睁眼,只见屋内黑暗如故。轩辕吟风狐疑地瞟了眼窗户,窗页未固定住,在风中轻微摇晃。轩辕吟风低声唤道:“常在?”
守在帘外的翁常在本已打起瞌睡,被皇帝一唤猛地惊起,慌忙入内。
“替朕把窗户关上。”
翁常在依言关了窗,轩辕吟风这才安心地睡去。
直到皇帝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屏风后的黑影才悄无声息地走出,立于皇帝窗前。他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熟睡的身影,唯恐惊扰了他的美梦。
次日,翁常在替皇帝更衣,无意间一瞟却见窗户微阖,分明有人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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