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圣严纪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宋氏冷哼一声,道:“这还是你自己的功劳呢!若不是你在我们酒楼打死了人,怎么会惹出后来的一堆麻烦!”
“这确是晚辈的过失了,不过晚辈已让家丁常驻于此,保得酒楼太平。”
“你莫不是想两个家丁一点好处就换得了我的儿子?”宋氏柳眉直竖,“知道你们家世代公侯,难免有些雅趣,我们小门小户的,便是让你们欺负了去也不能说什么,何必再多此一举,让我们夫妻二人亲口允了儿子受辱的事?”
青远赶紧上前安抚母亲,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段时日借住王府,二爷与我并未有任何苟且,今日前来拜访,也是诚心想与我结契。”
不等宋氏对青远发难,仲轩一掀衣角,当堂跪了下来,苏家三口都唬了一跳。
“二爷,你做什么?”青远想扶他起来,却被推开。
“苏伯父,苏伯母,我虽出身世家,但并无纨绔习气,我对青远绝非狎玩亵渎,实是心之所属。我是真的敬他爱他,从未将他当做娈童,求二老成全。”说罢重重磕了一个头。
苏家父母瞧他这般倒也不再为难,只是脸色依然不好看。
苏父好歹走了过来,让他起来。“轩二爷起来吧!先坐下,我们好好商量下。”
仲轩站了起来,青远带他坐到椅子上。
宋氏冷笑道:“轩二爷理应坐着,跪着如何是好?岂不折杀了我等小民!”
这下可是让仲轩如坐针毡了,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娘,你这是做什么?往日里你都是和和善善的,今日如何就这般刻薄!”青远看不下去,走到宋氏身边撒娇一般嘟囔。
宋氏柳眉一竖,伸手指戳一下青远的脑袋。“小混账!我这是为了谁?难道有哪个当父母是肯愿意把儿子卖了送人的?当年逃荒差点儿饿死在路上我都没有把你卖人,难道现在衣食无忧了倒要把你卖出去不成?”
一番话说得青远心里酸楚,虽说各种缘由父母心里也清楚,但是这个中难过心痛,不是身为父母的谁能懂呢?
“伯母,请您放心,我对青远不是那种龌龊的心思,我会对他好的。”
“对他好?真是笑话,你这样的世家公子必是三妻四妾,就算自己不想要女人,长辈总是要让你传宗接代的,到时候你有儿有女,我家青远年纪大了,不好看了,你再不要他了,让他如何自处?那时候,知道他给男人当过男妾,哪有良家女子肯跟他?更不要提能有个一儿半女的!”
宋氏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了起来走到仲轩对面,怒目而视。
但是仲轩并不胆怯,反而坦然起来了。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拆成两段,道:“这是我满月时奶奶送我的玉佩,这原是两块玉珏合并而成,现在我将这一半送给青远,也在此立誓,此生绝对不纳妾,只有青远一个,今生无儿无女亦不反悔,若有违誓,五马分尸,黄沙盖脸。”
他这一个毒誓让苏家三人都呆住了,苏家父母这会儿脸色到不那么难看了。
“二奶奶,您看这几匹料子如何?”千春往桌上撂了几匹布料,皆是上等的缎子。
惠娘上手摸了摸,“都不称意啊!”
冬晴眉头一皱,“一个纳妾,还是男妾,难不成还要用二奶奶大婚用的云锦不成?”
本事抱怨的一句,倒是提醒了惠娘。“千春,我的嫁妆里头有一匹云锦,将那个拿出来裁了衣裳,给公子做成吉服。”
“是。”千春应了,转身便走。
冬晴端不住了,“二奶奶,那是个妾室,你这样僭越礼制实在太给他脸子了,日后他猖狂起来,您宅心仁厚的,如何是好呢?”
惠娘笑道:“冬晴,你着实多心了,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再说,男人那个不三妻四妾,我做正妻的原该有这个度量的。”
说完这话,仲轩进来了,身上还穿着上次大婚的吉服。
惠娘瞧他这般貌若潘安,心里也是欢喜。
“你比前两年还好看呢!”惠娘上前替他整了下衣领,“原本想明媒正娶,三媒六证都妥帖些,但是老太君和太太不大同意,怕是坏了规矩。”
“我知道,他们原本就不想我跟个男人在一起,要不看在青远救过我的份上,你又巧舌如簧的劝说,她们是不会同意的,辛苦你了。”
“我倒不辛苦,只是怕委屈了青远,礼数上是多有亏待了。”
“青远不会介意的,他还说不让你费心,凡事按规矩来就是了。”
惠娘心里很熨帖,“难为他这么识大体,虽说礼数上亏欠了,但是里子是不能欠缺的,你们就看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回(2)
作者有话要说:
苏家父母并未出席婚礼,心中始终是迈不过去那道坎儿,人家是儿子纳妾,自己是把儿子嫁出去做妾,哪里端得住?老爷太太倒也明白,并不为难。
青远穿着云锦做的吉服,端的是人比桃花。与仲轩站在一起,着实是一对璧人,一头卷发披散在红云锦上,背影娇俏的雌雄莫辩。
二爷青远拜了天地高堂,由下人扶着进了洞房。
红纱帐笼着,床上坐着一对新人。青远脸颊微红,有些局促。仲轩倒是坦然多了,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回来,递一杯给青远,道:“青远,我们喝了这杯交杯酒,就正式是……一家人了。”
☆、第七回(1)
作者有话要说:
青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仲轩佯怒,喝道:“放肆!还不快出去!敢跟你主子没大没小的,当心我告诉了玉城不要你!”
秋茗脸也红了,一嘟嘴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仲轩继续给他喂粥,青远却不吃了,翻身躺下拿红绫锦被将自己卷起来,“我不吃了!我都没脸见人了!”
仲轩放下粥,连哄带劝才把人从被子卷里弄出来。
云仲轩陪着青远在房里歇着,秋茗在门外轻敲两下,道:“二爷,宫里的公公来宣旨了。”
仲轩赶紧站起来整理自己,回头看了青远一眼,道:“青远,我先出去一下,你且自己歇着。”
青远笑着点点头,“二爷快去吧!”
仲轩快步上了前厅,原来是皇上最亲信的许公公,看来这次的圣旨并不会涉及朝政。
香案早已设好,王家一行人都跪拜在地,许公公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镇国公次孙王仲轩德才兼备、为国尽忠,今逢纳妾之喜,赐龙凤玉璧以显皇恩,钦此。”
“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仲轩双手接过圣旨站了起来,许公公一挥手,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锦盒过来,仲轩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块白玉无瑕的龙凤玉璧,做工精雕细刻,龙凤栩栩如生。
青远在房里猜测着皇上这时候下旨为哪般,正想着仲轩却回来了。
“二爷,皇上说什么?”
“没什么,昨儿不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么?皇上给我们一个赏赐,你收着吧!”
青远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十分喜爱。“皇上赏赐的东西就是品相好,这玉摸起来就温润的很。”
“皇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青远合上盖子,一脸暧昧的笑意,“没听说过哪个臣子纳妾皇上还要下旨赏赐的,怎么偏偏你这个革了职的得了赏赐?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不许乱讲!让人听见还了得?”仲轩登时严肃起来,“你先歇着,我出去一会儿,晚上回来。”
说罢便换上了衣服出门去了,青远看他的背影,猜测他是进宫了。
千春秋茗端着吃食和水盆进来了,千春先洗了个帕子给他擦脸擦手,青远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仍是拿帕子自己擦了。
“公子,这是燕窝粥,您请用吧!”秋茗端着到他床前,青远却自己要站起来,千春一旁扶着他走到桌前。
“秋茗千春,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呼我?之前不都说好了叫我名字的?”
秋茗笑道:“并不是我们见外了,只是如今您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我们在直呼名字是不敬,总是要有规矩的。”
“规矩什么?你们若是这样便是成心恼我,若说规矩,我一个男人来给人家做妾,坏的是这伦理的规矩,我岂不是天下第一不守规矩之人?”
秋茗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里还计较着世俗伦理,不好再那样给他压力了,便立刻改口,“青远,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从古至今,就不缺和男人在一起的男人,还都是些美貌的呢!有什么败坏伦理的?”
千春也在一旁应和着,青远这才不说什么。可是喝了粥没多久,就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恶心,转头就吐到了盂盆里,唬了一跳。一时间顺背的顺背,倒水的倒水。
“青远,我去请大爷的徒弟金喜儿来瞧瞧吧?”秋茗递上一杯茶水,青远接过漱口。
青远心知这是昨夜交合的缘故,哪里肯请郎中来?早上都那般光景了,仲轩说要请郎中,他都不肯呢!
“不必请大夫,我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便说没有大碍,这几日的罪也受不起的!”秋茗说着就往外走,“不请郎中也该去弄一点补品,我去弄些养胃的补品来。”
青远还要阻止,千春却拦住他,道:“青远,我这不是同你玩笑的,你现在的身份就是王府里的主子,主子该有的份例、月钱你都有,这些补品也是你该有的,若是推脱不要,反而会让一些奴才拿大欺负,大户人家的奴仆里,你当全是省油的灯么?”
青远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了些数。“我只是不想秋茗辛苦、多生事端罢了。”
“秋茗最是懂事了,早些年在张家的时候,分寸拿捏便是极为妥帖,连那专门找茬的张大奶奶都挑不出一点儿错,她的好处啊,你日后自有体会。”
☆、第七回(2)
两人正说着,冬晴却来了,来了也不行礼,反倒把一包药材扔到桌上。
“冬晴,你来做什么?”千春问道。
“我自然是来给公子送药材的,也不知公子身子怎么就这么不好,嫁进来第一天就兴师动众的。我还想着呢,谁这么娇贵,让金喜儿跑我这里来取药材,原来是新进门的,难怪这么娇贵。”
青远脸色铁青,千春也看不下去了,一反常态与冬晴针锋相对起来,“冬晴,你怎么说话呢?公子是府里的主子,身子不爽难道不许看病吃药不成?你本就是管药材的,金喜儿不找你找谁?这会儿来这里说酸话成什么样子?”
“呦!这才第一天就敢跟我吊猴儿,有了新主子当靠山就是与往日不同了。也难怪,这主子正得宠,头一天就连二奶奶都不拜见请安,可是个厉害的角儿呢!”
千春气的直咬牙,难听的话都要出口了,青远却拉了她一把。青远瞧着冬晴,笑道:“麻烦冬晴姑娘了,府里有你这么能干的下人也是好的,辛苦了。”
青远状似无意的强调了一下下人,冬晴果然听出来了,脸色冷冷的,然后福了一下身子,“奴婢告退,多谢苏姨娘点拨。”
她一走千春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冬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敢到主子面前这么放肆了!要不是太太宠着她,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青远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这也不能发怒,只得反过来安抚千春。“千春,你也别气,听玉城说了冬晴的身份,她难免看我不顺眼,想是过段日子她便好了,你也别把这事告诉别人,不要多生事端,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只会觉得我恃宠生骄,对我也是不好的。”
“可是……”
“没什么的,我一个男人难道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千春这才作罢。
却不想,冬晴门外刚走远,惠娘便与秋茗转过回廊到了门前,惠娘叹息摇头,瞧这一眼秋茗,秋茗低头不与她对视,惠娘心里明白,是秋茗找完金喜儿故意去禀告自己,引自己来瞧青远。
素日里也知道冬晴嚣张跋扈,却不想没规矩到这般地步。
吃过了晚饭青远身子舒服些了,便同秋茗去小厨房给大伙儿做宵夜,这还是惠娘方才暗示的,说来惠娘真是待自己好,暗示自己多同府里的人来往,早日融入王家。
在锅旁等着的时候,青远便陷入了沉思。如今他在王家的处境算不得好,老太君老爷太太最多是容得下自己,这还是因为之前自己救了二爷的命;大爷三爷仅仅是和自己面上过得去,心里保不定是轻视自己的,再加上正式做了妾,更加不好多来往;二奶奶倒是真心待自己,可是最关键的二爷又是不是真心待自己呢?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呢?
虽是心里想着这些,手上却没耽搁,仍是做好的汤。青远知晓此时惠娘应该与老太太他们在一起,便带着秋茗端着几碗汤去了老太太那里。
果然祖孙三代人都在老太太那里请晚安,老太太坐在上座,身边搂着惠娘,太太坐在右手边的头一个椅子上,大奶奶等人依次坐着。见青远来了众人均有些错愕,但是见青远行礼规矩,态度谦恭,也就不说什么。唯有冬晴给太太捶肩膀,心里愤愤想到:这厮身份也就是无异于姨娘,只比下人好一点,竟敢主动来拜见老太君,不知天高地厚!
惠娘赶紧上前虚扶一下,笑道:“可说呢!我还想着该让新人来见见大伙儿,你就来了,还带着吃食来的,真香,是什么啊?”
“倒不是什么金贵的,只是面汤。”青远说着将碗端给众人。
惠娘瞧了瞧,惊喜道:“老太太,太太,快看啊,这面汤做的精巧,是怎么做的?竟做出了梅花桃花小菱角的形状了。”
惠娘说着端一碗喂给老太君,老太君一瞧果然精致的很,再一尝,汤味鲜美,小桃花面团入口即溶,甜而不腻,真是色香味俱全。
“这汤不用稀奇的食材,都是寻常的东西,难得的是化腐朽为神奇,你这孩子,心思巧的的很啊!”老太君称赞道。
“老太君过誉了,这也不费什么功夫,只要用特定的银质小模具就成了,只要再把握好这面的配料和制作,便不是难事了。”
“到底是开酒楼的,比我们都懂。”惠娘也笑着称赞。
众人一起喝汤说笑,青远感觉得到与众人似是亲洽了不少。
众人玩笑一会子便散去了,青远陪着惠娘回院子。还未进去呢,便看到玉城便扶着仲轩走了进来。
“二爷,你怎么喝醉了?”惠娘迎上前问道。
“无妨,只是与皇上小酌了几杯罢了。”仲轩说着小酌,步伐却十分虚浮,显然是醉得厉害。
“青远,你若是不嫌麻烦,便将二爷送到你房里,你照顾服侍吧?”惠娘想着他二人既是成了亲,便该夫妻一样相处,自己不该再插手。
这样也合青远的心意,自是乐意的扶过二爷回屋。
进了屋,将仲轩放到床上,脱了鞋袜长衫。秋茗不用吩咐便端来一盆热水,青远洗了布巾给仲轩擦身子。青远扒开了中衣领口,欲往下擦擦,却看见几处刺眼的痕迹。
若是以前,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经历了昨夜,青远怎会不懂,但是这些痕迹绝不会是自己昨夜弄的!
青远的手顿住了,心里有一股怒火涌上来。昨天才成的亲,今天就去皇宫和皇上胡闹!
秋茗瞧着青远手停了,呼吸也急促起来,问道:“青远,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来给二爷擦脸?”
“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青远道。
这一夜,仲轩醉的脑中不清醒,即便是睡梦里也不得安宁,总是梦见白天的情形,自己与皇上吃醉了酒,险些做出荒唐事来,若不是最后关头自己想起了青远,皇上悬崖勒马,只怕要铸成大错,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两人做出的牺牲,受过的苦,也白白的荒废了。
次日,青远去仲轩的书房里看书,一行行方块字都是会动一般,全然看不进去。青远叹口气,将书放回去。
秋茗在门口猛地喊了一声青远,吓得青远猛然一转身,碰掉了几本书。
“瞧你,这么急,唬我一跳!”青远笑道。
秋茗走过来,说道:“我这也是着急了,二奶奶叫你去她房里拿东西呢!这个月三爷从新疆运来好多水果,哈密瓜西瓜都有,这才是奇呢!京城里头数九寒天的,新疆却还长西瓜,一个足有这么大!”
青远一边听她说,一边弯腰捡掉在地上的书,却瞧见一个画轴,想是刚才一同掉下来的。青远打开瞧了瞧,整个人都定住了,那画上是两个少年比肩而立,高点的一身黄袍如玉树临风,矮一点的分明是少年时候的仲轩,一身白袍犹如琼枝照月。堪堪是一对璧人,而且都是器宇轩昂、风流斐然。
青远不再回话不再动,怔怔的看着那幅画,那画的右下处还题了诗,但笔迹并非出自仲轩。“本是青史光照客,怎可困于娈帐中。”青远轻念出声,随即又冷笑两声,心道:他爱惜你,故不让你沦为娈宠,偏是我这小门小户的就能任人欺凌做男宠了?!
秋茗瞧着青远不对,连忙上前查看,青远见她上前赶紧收了起来放好。“走吧!我们去惠姐姐那里吃西瓜。”说罢先行走了出去,秋茗只得跟着,临出门还回头望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1)
成婚三日后,仲轩带着青远回酒楼,这次会面相处缓和一些,青远随着母亲去厨房准备吃食,仲轩便同苏父下棋。说来苏父也是个棋痴,竟与仲轩下棋忘了时辰,直到宋氏催促二人吃饭方作罢。
吃罢了饭又逗留一会儿方坐车家去。
仲轩道:“青远,想必惠娘也同你说了我要去别的地方做些正事,你便在家同惠娘作伴吧!有她在,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不好!”青远道,“我又不是女儿身,为什么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要跟你一起去办事啊!”
“恐怕都是些穷乡僻壤,吃不得吃,睡不得睡,你何苦跟我去遭那个罪?”
“正因如此我才要跟着呢!玉城虽说细心懂事,可是也不能时时处处都周到,我就不同了,你饿了我可以就地取材、化腐朽为神奇的给你准备饭菜,你看!带着我有用的!”
“我怕你吃苦。”
“我什么苦没吃过?当年饥荒可都熬过来了呢!”
“那也好!”仲轩心里确实不想与他分开,毕竟刚成亲不久,见他不怕吃苦,自然也乐意带他去了。
两人喜笑颜开的回了家,见惠娘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惠娘也喜笑颜开,笑道:“甚好甚好,我也担心二爷没人陪着,自己又不注重保养,回头再累坏了身子。你跟着我也放心,况且又是男子,出门倒也便宜。”
“那惠姐姐日后自己在家要保重,不要太操劳。”说来倒也奇了,青远虽说知道惠娘为何对自己好,却也真的舍不得她。
“我在家里万般都好,你们出门才叫人担心呢,万万要小心。”
两人说着这些话,丫鬟已经收拾好的东西送了上来。仲轩在一旁翻了翻,无奈道:“惠娘,你怎么叫千春秋茗收拾了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连嵌银小痰盂都带上了,这样招摇岂不容易生事?只把大毛衣服留下,要紧的用品留几件,其余的都放在家里,若是有什么必要的,我们临时买也是可以的。”
惠娘无奈,只得重新打点行李。
几人启程已走了多日,过了繁华地带若然开始艰难起来,吃不得吃睡不得睡。倒也多亏了青远,从农妇家里买了几个鸡蛋,借锅一煎,煎得是外脆里嫩,滋味独到。
仲轩玉城两个吃了一口,惊讶的都放下了碗筷。
“公子,你这真是鸡蛋么?怎么跟蟹膏似的?真好吃!”玉城赞叹不已,连仲轩也难以相信这就是鸡蛋。
青远十分得意,笑道“鸡蛋只要加上糖、醋和姜就会有蟹膏的味道,还有生粉、黄酒也不能少,加了调料盐糖胡椒香葱调稀,与蛋一起久打,油不要一次放足,要在大火炒的过程中慢慢从四周锅边淋下去,在用筷子调出形状,会特别嫩的。”
仲轩赞道:“果真是少掌柜,区区一个鸡蛋也做得这么精巧。”
青远自是满心欢喜。
这日三人在客栈打尖住店,青远本想订三间房,但是仲轩却只订了两间,青远心里有些担心别人觉得两个男人住一起奇怪,便说道:“掌柜的,我身体不好,我哥哥不放心,所以住一起方便照顾。”
掌柜的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那里看不出他的局促慌张?但是却又怎会多嘴,根本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寻常的表情便让小二带几人去客房。
该歇息的时候仲轩却找不到青远,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不担心呢?仲轩并不惊动玉城,独自一身出门去,还未走远就看见青远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这人生地不熟,你又总是迷路,怎么还能自己乱跑呢?以后要去哪儿必要叫上玉城陪着才行!”
“这有什么打紧的?我不过是去附近买点小点心罢了!只要是买吃的,我就没有走错过。”
仲轩无奈,笑道:“你这样真是让我没办法!”
说罢两人挽着手进客栈,还未进门,被打样的小儿瞧见了,青远想也不想的挣脱了,独自领先走几步拉开些距离。
仲轩心里些微的不悦,但是也并未说出口,只是一直沉默,直到二人睡下,仍是一言不发。青远不是没发现,但是却不做理睬。
(2)
二人一直这样不尴不尬的,连早上起来玉城都发现不对了,哪里想得到竟是因为这样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两人在马车里并肩坐着,两厢无言。
仲轩心道:我们是行过大礼的夫妻,如何就见不得人了?
青远却想道:皇上为了你的名声都不肯把关系端到台面上,我的身份这般尴尬,你是从不替我考虑才会想着昭告天下的,可见皇上真心待你,你却不是真心待我的!
二人各怀心思行了一路,猛地一个颠簸才打破了死寂。马车猛地倾斜向一边栽倒,青远惊慌之下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抓住仲轩,仲轩搂住他,迅速带他跳出马车。
二人跳下马车,青远魂魄未定,又见玉城已经栽倒在地上,而且腿上肩膀上还插着两支飞镖。
仲轩上前查看玉城的伤势,堪堪走了几步,便冲出一个壮汉,那壮汉头上用稻草编着几根辫子,手持一把弧形大刀。
“阁下是哪路豪杰?劫了我的马车意欲何为?”仲轩十分镇定,青远躲在他身后也不发一言,仲轩只当他是害怕,不作他想。
“咱家是列三刀,是这山上的绿林!”
“若是图财,在下身上并无过多银钱,阁下大可拿去,但请勿伤我们兄弟主仆三人。”
“胆敢讨价还价!”列三刀颇不耐烦,手一挥就杀将过来。
仲轩将青远护在身后,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树枝和那个列三刀对阵。仲轩身手十分矫健灵活,列三刀占不到一点上风。列三刀见此,又抽出一把飞刀甩向仲轩身后不远的青远,仲轩反身甩出树枝打飞了飞镖,改变了运行方向。
这下仲轩赤手空拳,自然落了下风,列三刀将其踢倒在地,举刀便砍,青远心里这事是真的慌了,想要往前跑,却又矛盾得很,结果跑过去的时候就把自己给绊倒了,整个人滚下了山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2)
仲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一人飞扑过来将列三刀扑倒,正是之前受伤的玉城。仲轩借机迅速反扑,抢过刀子刺死了列三刀。
主仆二人转危为安,仲轩来不及平心静气便四处寻找青远,索性山坡并不陡峭,青远只是滚下来伤了脚。
青远心里难过极了,摔下来以前只看到列三刀举刀砍下去,这会子只怕二爷已经死了,自己也可以从王家消失了,可是如何心里这般难过呢?
他躺在地上,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站起来,眼前只是二爷平日里的音容笑貌,心里更加伤感。
“青远!青远!”仲轩轻推他,
青远觉得这声音太真切,不像是自己想出来的,睁眼一瞧,竟是活生生的仲轩在眼前。
青远手一撑坐起来,顾不得许多就将仲轩抱住。“二爷!我以为你……”
听他声音哽咽仲轩知他是吓到了,忙抚慰道:“别怕,都没事了,那个杀手已经被我杀了。”
青远庆幸他平安无事之后方想起刺杀失败,自己岂不是要继续卧底?
仲轩背起他,玉城修好了马车赶紧带着二人去了最近的郡县医馆,医治好后三人方找了客栈住宿。仲轩抱着青远坐到床上,又单膝跪下除了他的鞋袜,二人更亲密的都有过,可是这会儿仲轩替青远脱鞋袜倒让青远难为情了。
“二爷。”
仲轩笑道:“你我已是行过大礼的人,有什么难为情的?”说罢又洗了个热毛巾给他擦脚。
青远想他平日里是个任别人伺候的主儿,如今出门在外,竟亲自照顾自己给自己擦脚,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
“二爷,你待我真好!”
“那是自然,我不待你好待谁好呢?”
青远也是一时没有按捺住好奇,未经考虑便说出了口,“那皇上呢?”
仲轩一愣,紧跟着不发一言转身去洗了手脱了衣裳。青远瞧他不发一言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有些惴惴的。
“二爷,我随口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仲轩坐到他身边,“我没有生气,”沉吟片刻又道:“关于我和皇上的事,我连父母和惠娘都没有说,可是既然你问了,那我也该告诉你实情,免得你胡思乱想。”
仲轩抬眼看着窗子,冬天的窗户自是紧闭着,可他却像看到了月亮,也看到了更远处的皇宫,或者是穿过了时光看到了年少的他们。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起那些和他从小就勾心斗角的皇兄皇弟,我更像他的兄弟,再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有些心思便不能说出口了,我们都知道这样有悖五伦,更何况他是君我是臣,是不可以魅惑主上的。”
青远不解,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古时候魏王还能有龙阳,汉武帝还能有韩嫣呢!更何况,你不也是娶了我么?”
仲轩苦笑,“那自是不一样的,他一出生便注定是九五之尊,我想成全他的千古一帝,我不能让自己成了他的污点,他也不想我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流于史册。更何况,朝廷是世卿世禄,我若是跟了他,便不能娶妻,我必须给我的家族一个交代,而他虽是皇帝却也是个情种,若是越了雷池,我必定会影响他的皇族血脉延续。有些事,我不提他亦不说,两厢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后来我娶了妻,他封了后,各自安好,也就罢了,只求开创一番宏图霸业,树个君臣典范,为千世万世歌颂,也就不枉这一番了。”
“这么说你们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自然是没有的,如果有过什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