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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九州-三世为臣作者:绯叶(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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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哼了声,起身便走,几个下人匆匆收拾了地上的东西,一路小跑着追上伺候。
  
  “植,大哥生辰,你施舍个笑脸也不成么?”见曹植死气沉沉地进来,曹丕无奈抚额。
  “有什么话当面说。唉,你……”曹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及说别的,便被曹丕拥进怀中。
  曹丕感到怀中人的愤怒与挣扎,声音很轻,说了一句曹植既听得懂又听不懂的话,“植,是你我的,别人休想染指,谁也不行。”
  奋力挣脱曹丕的桎梏,曹植后退数步,“你疯了!”
  曹丕欺身上前,抬起曹植的下巴,“你说我疯了,我为何而疯?”
  曹植拍开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怒道:“你该问的是自己。我与你无话可说,告辞。”
  
  曹植略拱手,转身要走,那曹丕岂能任他说走就走,扯了他的头发,曹植因吃痛,被迫顺着他的力道,被他再次揽进怀中。
  “想走,大哥偏不让你如愿。”
  “疯子,放开我。”被曹丕拖向竹榻的几步之遥,曹植奋力扭打。
  “植,对你,我绝不放手。当初你一心要忘了我,现在,我必须让你想起我是谁。”
  “疯子,放手,唔……”一声痛苦的闷哼传出,曹植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泛白的十指紧攥成拳。
  ……
  
  “植,想起我是谁了么?”曹丕已经穿好衣服,自柜中取了一件浅色的袍子来。见曹植双眼空洞无神,心下一紧,小心除了他身上破碎的丝织物。声音一下柔和起来,轻摇着无动于衷的人的肩膀,曹丕说:“植,看看我,我是谁,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啦?”
  曹植浑身上下痛的厉害,心里更是痛的无以复加,闭了眼睛,滚烫的泪珠悄悄滑下,我只记得我的嬗儿。
  为曹植拭去面上的那串晶莹,曹丕抱住他的头,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他白净的面上,“植,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痛。罢了,你不愿去想,我也不去勉强你。你一定要离开,我去和父亲说,为你求情。”
  
  曹植只知自己心愿得偿,可以远离这个令自己伤心的地方,远离曹丕,却不知曹丕肯放他离开,还有另一层原因。曹丕决不允许曹植有被其他人染指的机会,花园中曹植与甄夫人的偶遇,尽管看不出什么苗头,不过以曹丕继承其父的多疑性格,他宁可选择放曹植离开,也不会埋下后患。因为,曹植看甄夫人的眼神,令他莫名的紧张。但是曹植离开,依然脱离不了他的掌控,他并不担心往后的事情。之所以初时不肯放其离开,一来有曹操不愿再出现父子分离的事情,二来那便是曹丕自己心中的秘密了。
  
  曹植走了,简装上路,除了几个平日贴身伺候的下人,没有过多的随从。不过,暗中跟着的几个,曹植蔑笑视之,知道曹丕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自己离开,心中冷笑,监视么?
  “公子,午后暑气热,前面有地方可以歇脚。唉。”
  曹植一愣,“你叹气做什么?”
  “公子啊,休怪奴才多嘴,奴才是替公子不甘啊。”
  “好了。”曹植打断老家人的话,轻笑,“只要离开洛阳就好。”
  
  曹植的离开,曹丕依旧掌握着他的行踪,每日皆有飞鸽传书带回他的消息。今日公子落脚何处,吃了些什么,饮了什么酒,与何人闲谈,心情好坏。看到这些,曹丕倒也放心,只给暗中保护的人回道,好好照看着,并不多言。今日曹丕看到飞鸽书信的内容,顿时面色阴郁。曹植在外游走期间,写了一篇《洛神赋》。洛神,甄洛,曹丕的拳头攥紧,骨节嘎巴作响。植,放你离开,原来并非上策,既是如此,那便别怪大哥言而无信了。
  延康元年新年刚过,曹丕命人给四处游历已有两年的曹植送信,父亲病势危重,速归。曹植见信,知道曹丕不敢虚传父亲病势的消息,当下收拾行囊,返回阔别两年之久的洛阳。不久后,曹操病逝。
  
  延康元年秋,曹丕在精心筹备良久后,逼迫汉献帝禅位,取代汉室,登基为大魏皇帝,是为文帝。
  魏文帝登基后,追尊自己的父亲曹操为武帝,母亲卞氏为宣皇后。
  同年,封宠爱的甄夫人为皇后,嫡出胞弟曹植为陈王。
  
  曹植冷漠地看着下人把陈王府的匾额升上门楼,将手中青爵的美酒送入口中。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仍是不肯放过我么?
  “什么事?”曹植看眼垂首而立的下人。
  “皇上来了。”下人低声禀告。
  “他又来了。”他来干什么,当皇帝日理万机,他不忙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世很简短,大家应该已经看出来上一世那两只在这一世有多么别扭。我很兴奋的告诉大家,我又把腿伤了,不过明天继续上班,比较郁闷。3月8号晚上9点开新坑,欢迎大家捧场。




76

76、 缘起缘散 三 。。。 
 
 
  亲了亲对自己满怀戒备的人的额头,曹丕放开曹植,温言道:“植,朕带样东西,你来看看。”
  不知曹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曹植眯起眼睛,就见曹丕取出一卷纤帛,慢慢展开。就听曹丕招呼他,“植,过来看看,你可认识画上的人?”
  曹植不解,走近一看大惊,泛黄的画卷上,金色宝马上一身红衣的人,放肆张扬,手中的弓已经拉满,目不转睛瞄着远方的猎物。这个是——,曹植惊得倒退数步。
  
  悄悄观察着曹植的反应,曹丕很满意,终于记起来了么?这幅画画了有多年,就等时机成熟,拿出来给你,植,你让朕等得太久了。
  捧起画卷,曹植呼吸急促,那画上的人,不是当年的自己又是谁?曹植确定,画中人正是曾经叱咤风云的自己,那个时候,他的名字,还叫霍去病呢。但是,这么一副画由曹丕拿出来,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诡异,因为自己根本就没给自己画过自画像。无法解释这一切的曹植,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曹丕。
  
  曹植第一次少了几分警惕,那种探寻中揉着期待的目光令曹丕心神一荡,语气更显温柔,“植,你认得画上的人对不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植两腿发软,险些摔倒,多亏一旁曹丕伸手相扶方稳住失力的身子。
  曹丕把人扶到座位上,亲自为他倒杯水递与他,试探着,说:“子崱肫鹄戳耸锹穑俊
  啊,曹植发出一声不大的惊呼。扯住曹丕宽大的龙袍袖口,语不成调,“你,你,你怎么……”
  “朕怎么会知道是么?”反握住那双颤抖泛白的手,曹丕戏谑地道:“子崱阌腚蕹Π嗽兀训滥阋坏阋布遣黄鹄疵矗俊
  “朝夕八载。”曹植嘀咕着,“什么朝夕八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眉头紧皱,曹植状似痛苦,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早把与曹丕间的种种抛诸脑后。
  
  “子崱皇毕氩黄鹄矗刃⒁换幔偃ハ搿!辈茇Ш芸旆⑾植苤驳囊斐#讶丝焖俦穑蟛阶呦虼查健V荒侨烁崭仗珊茫谷凰垡环呜使ァU庀虏茇Ф偈被帕耍P淖约喊讶似鹊奶簦皇蔽薹ㄊ视Γ辜敝谐逋饷娲蠼凶糯健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昏迷中的人的发丝,吸吮着淡淡的带着梅花味道的发香。子崱趺椿崾钦庋憔谷灰坏阋膊患堑秒蓿穗蓿训懒佣餐橇嗣矗堪四臧。訊‘,你与朕的八年,最终却是用那种方法与朕了断。朕知道你难过,然你又何尝没有伤了朕的心呢。那碗药,朕没有下毒,朕没有将你赐死的意思。
  “参见皇上。”太医来了,在天子面前恭敬一跪。
  曹丕忧心忡忡,“免礼,快看看陈王这是怎么了。”
  
  老太医的瘦长的手指搭在曹植的脉门处轻点着,闭目凝思间,老太医双眉越收越紧。
  “到底怎么样?”曹丕已经等得不耐,他实在没耐心再看老太医摇头晃脑,若是华佗还在,只需远观一眼,便可知道子崱馐呛沃⒆础H缃窕⒁阉溃馊悍衔铮媸俏笫拢Γ
  “回皇上,陈王郁气久结,已成病势。”
  “你说什么?”
  太医叹息着道:“皇上,陈王这病怕也不是短日之疾,加之他平日不节制海饮,这身体大伤,还有、还有……”老太医呼吸一滞,神色尴尬,悄悄看了主位帝王一眼。
  
  “还有什么?”曹丕语气颇是不耐。
  “回皇上,陈王亦有纵欲过度之兆,这身体怕不大好调理。”
  “噗。”曹丕听老太医一言,一个不留神,满口茶水顿时喷了一旁内侍一身。
  “好好照看,缺什么,宫里拿就是。”遣退太医,曹丕吩咐陈王府的下人。
  
  “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返回宫里正与甄皇后商议为新出生的小公主祈福一事的曹丕,就见身边的内侍匆匆进来跪禀。
  一旁皇后的大宫女道:“皇上和娘娘有要事商议,你先退下,稍后在禀。”
  那内侍神色一凛,偷偷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焦急之色顿时落入皇帝眼中。
  “什么事,这么着急。”
  内侍伏低了身子,额头触地,“回皇上,陈王府刚过来人,说是自入夜陈王发起高热,如今人已神志不清。”
  “什么,有这等事,为何不早早禀告。来人,摆驾。”
  皇帝撇下甄皇后走了,气得一旁的大宫女埋怨道:“娘娘,您怎么还劝皇上快去陈王府啊,这小公主的祈福仪式,皇上不下旨意,可怎么办啊?”
  榻上略显憔悴的甄皇后蓦然摇头,低声道:“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王叔抱病,咱们岂能只想着公主的祈福仪式呢。”
  
  深夜,陈王府曹植的寝室内,太医抹把额前冷汗,对身畔的人说道:“总算是退了热,可吓死老臣了。”
  早先曹操在世时为曹植添的两房妾室拍拍酥胸,谢了太医,正要命人按方煎药,曹丕连夜赶到,御驾已到府门外,只惊得两个女子和几个老太医慌忙出迎圣驾。
  “陈王现在如何?”曹丕顾不上君臣之礼,不理跪了一地迎驾之人,抬腿往里走。
  “陈王高热刚刚才退,不过仍是神智不清,臣担心怕是烧糊涂了。”老太医慢吞吞地向天子禀告曹植的病情。
  “什么?”曹丕大出意外,想这曹植虽文弱,可这身体不该纤弱如此。摒退了陈王府中伺候的下人,曹丕一人步入曹植的寝室。
  
  床榻上的人面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目紧闭,口中小声说着什么,曹丕听不清楚。向前倾了身子,一心想听曹植在无意识的时候说了什么,当天子耐心地听了有盏茶的功夫,曹丕紧紧握住曹植发白的双手。很明显,曹丕有一丝激动,不知不觉中,天子的眼眶红了。曹植喃喃细语讲的,正是他们上一世过往中的种种。
  “植,不,子崱阒沼诩瞧鹄戳嗣矗俊蹦﹃拍撬吮嗜缟竦氖郑茇蜒谛耐废苍谩
  啪啪,门被叩响,有人在门外低声道:“皇上,陈王的药煎好了。”
  “快呈进来。”
  
  药被内侍端进室内,曹丕挥手,等那内侍退出去,自己端起药碗。左臂自曹植颈下伸过,将人揽进怀中,一口苦涩药汁入口,曹丕不禁皱眉。唇与唇相对,天子心里暗叹一声,将口中的药汁渡给曹植。曹丕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做这种事情。
  “皇上,你在做什么?”
  曹植突然的醒转令曹丕一时手足无措,啊了一声,道:“没、没什么。”被榻上人弱弱地问了一句,曹丕惊慌下,最后一口药,竟忘了渡给还在生病的人,一大口全数咽进自己腹中。
  “好苦。”曹丕低咒一声,“植,是不是很苦,朕这就给你找蜂糖。”
  “皇上不必麻烦了,臣不用那个。药再苦,不如心头苦。”曹植摇头。
  
  曹丕探究地看他一眼,问:“植,可是做梦了?”
  “是,很长的梦。”病中人虚弱地说。
  “那——可有想起什么?”
  “是,想起一些往事。”曹植热泪盈眶。
  “植!”曹丕悲喜交集,“植,你终于想起来啦,朕心甚慰。”
  曹植摇头连连,轻抿薄唇,“皇上,恕臣斗胆一言,臣宁愿相忘,不愿往事重提。”
  曹丕晃着曹植纤瘦的肩膀,痛心不已,“植,你不能这样。”
  
  “皇上,冲回不来啦!冲在,植在,冲不在,植亦不在。”
  “植,你的意思,为了冲,宁可忘了朕?”
  “皇上,后宫从不缺美人,何必与臣纠缠过往。臣,好累……”
  曹植双眉微拧,状似很不舒适,曹丕见此不敢怠慢,将人扶躺下,拉上被子。
  
  “植,朕知道,冲的事情伤了你……”
  曹植不愿多听,遂打断曹丕,“皇上,臣说,忘了吧。”
  “植,不,子崱闾匏怠!
  “皇上!”曹植声音不大,却是一副绝决的样子,“皇上,往事如烟,过去的就是过去,何必再纠缠不清。如今,植心中只有冲,再无牵挂,皇上若念手足之情,就再放植离开吧。”
  曹丕呼吸一滞,愣了半晌,道:“植,你真这么绝情?”
  
  “皇上,放掉臣也放掉自己如何?”曹植缓和下语气,低声恳求着。
  “植!”曹丕闭了眼睛,忍了很久的热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
  “……”曹植半晌不语,最后,忍不住,喃喃道:“皇上,事到如今,臣也不再相瞒,冲是嬗儿。”
  “你说什么?”曹丕惊退数步,最后倒在红木椅上,嘴巴依旧大张。
  “皇帝,臣说,冲是嬗儿。”曹植恐怕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么冰冷。
  ……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已开《北地英雄传》,链接在封面文案上,欢迎大家观看。




77

77、缘起缘散 四 。。。 
 
 
  黄初六年的秋天,雨水特别多。
  一场秋雨一场寒,闷热的暑气被驱散的同时,本应心情舒畅的人面上愁云紧拢。斜倚凉榻,专注于被风雨肆虐摧折的花木,曹植再次执起金樽。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伸过来,将金樽麻利地夺去。
  “植,你不能再喝了,你的身体受不了。”
  知道是曹丕来了,曹植懒于行礼见驾,哼了声,道:“不用皇上操心,臣自有分寸。”
  “植,还是不肯原谅朕么?即使,朕追谥了冲,你还是不开心?”
  
  曹植略抬头,斜睨着曹丕,暗暗诧异九五之尊面色憔悴,精神疲惫,自己病了几年这身体不见好,如今这皇帝怎么看起来竟是这般虚弱呢?终究心中放不下,曹植问道:“皇上可是龙体欠安?”
  曹丕闻言一怔,随即大喜,“植,你这是关心朕?”
  不想令曹丕有任何期望之念,曹植轻摇了摇头,“皇上要以社稷为重,平日就不用过来看望臣了,臣在府中自会保重。”
  “植,你不想见朕是么?”曹丕黯然神伤,早无当初的强势。
  
  曹植不语,掀了身上的薄被,提上鞋子,步入室内。他的书架上,有个朱漆锦盒,漆色鲜艳,不见一丝灰尘。将锦盒打开,里面是明黄色绣金龙的圣旨。
  “植,这是——?”跟进来的曹丕没想到曹植竟会取出一道圣旨。
  没有打开圣旨上绑着的丝带,曹植淡淡地说道:“好快啊,这是黄初二年的圣旨。”
  曹丕一愣,顿时醒悟,黄初二年的圣旨,不是那年秋天颁下的,追谥曹冲为邓哀侯的圣旨么?心下了然,难怪今日曹植难过,五年前的今天,正是自己下旨追封曹冲为邓哀侯的日子,而十七年前的今日,正是曹冲身故的日子。
  
  自身后环着曹植,曹丕用下巴蹭着他消瘦的肩膀,低声道:“植,朕也难过,朕知道两世为人,对不住你们父子,朕心里亦不好过。植,听朕一劝,把身体养好,朕会好好待你。”
  无声笑笑,曹植合上锦盒,系好丝带,将锦盒放回原处。扭头看眼案上未让下人收拾的莲花铜灯,灯碗里红烛泪尽。暗自哂笑,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曹植,默默摇头,自己不正是这灯碗里的红烛么?
  “植,你在想什么?”把热气呼在曹植耳畔,曹丕轻声问道,担心自己声音大了,惊吓到独自出神的人。
  “皇上,你多保重。”曹植的声音更轻。
  “……”
  
  进出陈王府的太医走马灯般换了一个又一个,秋日才过,陈王身体每况愈下,病势沉重,天子惊闻,调集所有太医前去问诊,上令务必治愈陈王。
  命人送走太医,曹植遣退所有下人,撑着虚浮的身子,端起案上的瓷盅,这是太医刚刚吩咐为自己备下的药。端着药碗的手静静地伸出后窗,一点点倾斜。
  曹植自认为自己做的不着痕迹,不想他此举竟被一人无意间发现,那人显然很吃惊,难怪太医们对陈王的病束手无策,良方换了那么多,陈王的病不见起色,原因竟然在这里。
  
  曹植做梦也不曾想到,甄皇后会驾临陈王府。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曹植颇是尴尬,看眼天气大好,晴朗风止,便命人在庭院中备下茶水果品,招待皇后与东乡公主。
  甄皇后嘱咐女儿自行玩耍,见四下随时皆是亲近之人,于是正色道:“皇上命臣妾今日看望王叔,给王叔带个话,放下心中牵绊,先以调理身体为要。”
  曹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平日多是皇上亲自过来,如今皇上请大嫂看望植,植不胜感激。”
  那甄皇后细细打量面前之人,精神倦怠,双目无神,稍有言语动作吧便会气息紊乱以至喘息不止,哪里还有当年建安七子之一的影子。好好的一个人,何苦将自己折磨至这个样子?
  
  犹豫良久,甄皇后低声道:“皇上龙体不适,不能亲自看望王叔,便让臣妾代劳,望王叔莫怪。不过——”皇后停顿了下,续道:“臣妾看到的,怕是皇上知道了,更会忧心王叔身体。臣妾斗胆,请王叔以社稷为重,多多保重。”
  “嗯?”曹植心下起疑,这女人一语双关,难不成她知道什么?听她说曹丕身体不适,遂问道:“皇上龙体违和么?”
  “是。”甄皇后颇是无奈,“皇上其实已经病了几年,只是一直严令不得外传。”
  曹植惊讶,“皇上得了什么病?”
  甄皇后明眸蕴涵一团水汽,略带哽咽道:“皇上龙体倒无甚大碍,但这心病臣妾知道是久病难医。再有,就是、就是……”
  
  见甄皇后吞吞吐吐,似隐瞒着什么,曹植疑心大起,遂问:“臣弟愚钝,请大嫂明示。”
  甄皇后绞了绞手中锦帕,下定决心,道:“不瞒王叔,这些年皇上一直龙体违和,为了王叔能养好身体,皇上更是、更是……”
  曹植不解,曹丕的身体与自己何干,见甄皇后欲言又止,于是问:“皇上究竟如何?”
  那甄皇后叹息一声,道:“皇上隔些时日,便命人给王叔送来调理身体的秘药,可王叔知道那药的药引是什么吗?”
  这下曹植更是不解,“请大嫂实言相告。”
  “那药引,是皇上的血啊!”甄皇后终于说出实情,替曹丕瞒了这些年,皇后只觉得此事如同压在心头的大石,如今一吐为快。
  
  轰,如同五雷击顶,曹植就觉一阵气血冲头。自那年太医诊断曹植这身体调理无望后,曹丕遍寻名医为其诊治,那上好的药材不知用了多少。突然一日,宫里来人,送来补身体的秘药,说是皇帝终于得遇仙人,为王叔寻到医治身体的良方,配了这个秘药请陈王服用。只谁也不会想到,那药,被曹植一直弃于柜中,不曾服用一颗。曹植的身体继续虚弱下去,而那秘药,则接常不短地送到陈王府中。
  “呵呵,原来是这样。”曹植哂笑着,心中暗骂,真是傻瓜!
  甄皇后走了,曹植目送女人的背影直至消失,只觉喉中腥甜,慌忙用手捂住口,鲜红的血顺着指缝缓缓向下淌。
  
  同样病中的曹丕惊闻曹植病势突变,顾不上自身久病缠身,换了便装,起驾直奔陈王府。才进府中,见下人们忙忙碌碌,就知道曹植这次情况不容乐观。太医一见皇帝来了,纷纷据实以告,陈王这次,拖不了多久了。那曹丕闻言,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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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78、缘起缘散 五 。。。 
 
 
  “子崱薨汛白庸厣先绾危炱梗褐幸参蘧驴晒凵汀!辈茇∩髑笞糯查缴系娜说囊饧奕说氖焙颍不队谜飧雒殖坪羲
  “皇上请便。”曹植懒懒地回了句,不想多说话,确切说,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说话也辛苦,病入膏肓的曹植如今放弃一切,只等那一天到来。
  栓好窗户,曹丕几步过来,把曹植手边的纤帛拿走,默默在他面前坐定。他知道,他的霍子崱丫娜缢阑也桓次拢压啵床幌肴ッ闱克K宄丫裁炊纪觳换亓耍ㄋ拿揭丫呀峁鞲嬗谒
  
  “子崱涣硕嗑茫坊ň涂耍耷竽悖让坊ㄊ⒖耍倮肟E汶奚鸵淮蚊啡绾危鸵淮危院箅拊俨痪啦谀恪!辈茇О咽萑醯氖治赵谡浦校米约旱奶逦氯ノ屡持傅谋埂
  “陛下,让臣看看你的手臂可以么?”曹植轻声开口。
  “别、嗯,子崱皇裁春每吹摹!辈茇Р话财鹄矗幌胱约盒⌒囊丶改甑拿孛苋貌苤卜⑾帧
  曹植轻抿抿唇,不顾曹丕劝阻,撑着身子坐起,突然的伸手,挽起他的袖子。
  
  曹植还是很震惊的,那一道道的斑驳怵目惊心,闭了闭眼睛,曹植道:“皇上,何苦如此。”
  见曹植仅一句话便喘息不止,曹丕把人又扶躺下,心疼地说:“快些躺着吧,你受不住。唉!”长叹一声,当今天子无奈,“子崱薮游聪敕畔履恪J碌饺缃瘢薮蟠碇停司×θゾ饶悖恢鼓茏鍪裁矗亢λ梨佣拮镂蘅伤 !
  “陛下言重,臣近来不大记事,有些忘了就忘了罢。”淡淡的一言过后,那双无神的双眼将不再清澈犀利的目光移到天子满是憔悴的面上,呵,皇上,你瘦了。这般消瘦,为了臣,臣担不起啊!
  
  曹丕默默在曹植身侧躺好,把曹植有些干枯分叉的头发顺过一缕,轻轻捻搓着,淡淡的梅香不见了,他知道,他的子崱丫途〉瓶荨
  “子崱!辈茇嵘艋健
  “嗯?”
  “答应朕,不要忘了朕好吗?什么家国天下,朕到如今方懂得,朕当初为了社稷可抛下一切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皇上,臣累了。”
  “……这么说,你仍是不肯原谅朕?”
  “陛下,臣始终觉得,相忘是最好的归宿。”
  
  ……
  
  “子崱矗坊ǹ恕!
  这是黄初六年腊月一个雪后初晴的午后,陈王府满园的梅花迎着风雪一夜盛开。沁人心脾的梅香飘来,令廊下裹着厚厚银狐裘的人精神一振。身旁案几上放着已经烫好的上等宫廷佳酿,金制酒壶里那枚青梅散发着清雅的果香,再没有比青梅煮酒更惬意的生活。
  “是,皇上,很美。”曹植面带笑意,点头,只目光已瞟向远方的梅林,当年为大汉天子雪中折梅枝的人早已不在。
  
  曹丕很兴奋,难得他高兴,带着万分谨慎,将金盏倒满美酒。知道他好酒,也知道酗酒伤身,深谐养身之道的帝王纵是在忧心,也不愿此刻去扫一个生命迈向终结的人的兴致。
  放下金盏,曹丕柔声道:“子崱藿袢瘴阏勖纷>迫绾危俊
  曹植先是一愣,继而浅笑:“既是如此,那就有劳陛下了。”
  听曹植如此说,曹丕顿时心花怒放,带着一丝受宠若惊,扯了扯颈间的缎带,迈大步下了石阶。黑绒缎靴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发出吱吱的响声,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
  
  枯枝白梅香怡远,曹丕兴冲冲地返回廊下,笑道:“子崱分戳耍訊‘,子崱毙θ萁┰诹成希茇ц圃诶认拢硖迦缤怀槿〗钏瑁僖彩共怀鲆环至ζD侵О酌罚商熳邮种芯簿不洹
  “子崱愫煤菪摹!辈茇е溃壑杏腥热鹊亩髁飨隆L熳右凰ズ壤岬乃浚丝滩辉咐肟约鹤费傲绞赖娜恕K淖旖窍蛏瞎醋牛糇乓凰渴粲诘蹦昊羧ゲ〉姆潘粒乃棵挥泻仙希詈蟮难凵瘢故橇舾穗抟坏悴簧帷D遣簧峋」苌俚目闪徊茇е懔恕
  “唉,既然难过就走吧。不过不要走得太快,朕,马上就来了。”
  
  黄初六年腊月,陈王曹植久病不治而亡,终年三十三岁。
  魏文帝曹丕悲恸欲绝,传旨赐谥号:思,并起邓哀侯曹冲棺椁同葬思王园寝。
  ……
  
  再次踏上那座拱桥,依然是鸡皮鹤发的孟婆,颤颤巍巍地将那碗深不见底的茶双手奉上。
  “骠骑将军,如今可好?”
  霍去病蓦然抬头,“婆婆,你知道?”
  孟婆布满皱纹的面上露出少有的惊诧,把这少年得志的西汉猛将打量一番,最后摇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最终不过仍是我孟婆的一碗茶。放下心中的羁绊,开心的去吧。”
  “放下心中的羁绊,我会开心吗?婆婆,你告诉我,我会开心吗?”
  “那么骠骑将军,你现在可开心?”
  霍去病茫然,良久后,一阵哂笑,“婆婆,我明白了。”
  
  仰头将那碗茶水一饮而尽,忘川的对岸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子崱鹊入蓿 
  “皇上?”霍去病诧异。
  不错,追过来的,正是魏文帝曹丕。然而,他发足狂奔至奈何桥对岸时,一阵白烟飘过,将他一心追赶的人笼住。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曹丕——曾经的大汉武帝刘彻,与他的霍子崱俅蚊私淮怼
  
  黄初七年正月,魏文帝曹丕驾崩。
  
  第二世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第二世写文了。历史上,曹丕死于黄初7年,也就是公元226年,曹植其实在曹丕去世6年后死的。为了情节需要,叶子让可怜的曹植早死了6年。有名的七步诗就不说了,感觉这样更能增加淡淡的哀愁。呵呵。第三世休息几天后会陆续更新,保证温馨。
新坑《北地英雄传》有的朋友可能觉得前面平淡了点,不过毕竟是写一个12岁的孩子与太子成为青梅竹马,不太可能让矛盾突出的太快。文章已经埋了小伏笔,亲们可以自己找找看。后面,会有引人的情节出现的,欢迎亲们前来踩踩。
在这里,绯叶祝所有看文的亲生活愉快。




79

79、三世为臣 一 。。。 
 
 
  神奇的东方大陆,有一片浩瀚无边,鸟兽绝迹的大沙漠,它的名字叫罗布泊。
  公元1934年,在孔雀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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