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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九州-三世为臣作者:绯叶(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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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郁闷地闭了闭眼睛,正要出去给小孩预备吃的,就听哇的一声,霍嬗惊天动地地哭出声来。
  霍去病这次给吓得不轻,赶忙把孩子放下了,紧紧搂在怀里,安慰着:“嬗儿乖,不哭,不哭啊,都是为父不好。”
  苏若无奈一笑,接过犹自啼哭不止的霍嬗,道:“还是让我来哄哄吧。”
  女人抱着霍嬗出去,霍去病一拳捶在朱漆木柱上,“陛下说这臭小子和我一样胆子大,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不行,这小子一定要好好磨练,不然等他十八岁了,不敢上战场,那父子同上阵的机会就没了。”
  
  霍嬗可以行走,和开口说话,相差没多久。
  没有公务、天子又不召见的时候,霍去病几乎整天和霍嬗粘在一处。对于霍去病总是强迫他不停地练习走路,霍嬗小小的心灵,表示强烈地不满。
  小孩如今会看大人脸色行事,知道什么时候磨大人,可以获得好吃的好玩吧,知道什么时候,大人脸色不好时,便乖乖地躲到一旁,安静地自娱自乐。当然,霍嬗的淘气,虽然也挨过霍去病的“巴掌”,不过,一般的时候,父亲的惩罚是温柔的,而且还很舒服。当然,也有年轻的父亲发怒的时候,那会,看到扬起的手掌,小孩还来不及哭呢,就已经被霍光从父亲大手下抢救出来,一阵风一样,抱着他逃到苏若房里。
  “霍光,你把那臭小子给我送回来!”身后,是霍去病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吼声。
  
  元狩三年,的确是一个丰收年,各地谷仓堆满粮食,处处可见晒粟草的场子。
  由于刘彻将盐、铁、酒类的利权收归国有,今年桑弘羊的口袋装满了铜板,而同时,刘彻又精打细算地为每个铜板找到花销之处。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征募兵壮,购买马匹,准备粮草,一样一样……
  
  忙完了朝堂上那些事儿,天子便把霍去病留下来。刘彻留他陪他喝酒,陪他说话,哪怕如今霍去病忘了君臣之礼,说一些放肆嚣张的话,他也不再生气。当年十六岁的少年,经过几年磨练,如今可以独自统兵,雏鹰终于可以振翅高飞,刘彻有时就想,自己该是高兴多于失落才对,不是么?
  行鱼水之欢时,霍去病尽管已经学会了迎合,却依然不会主动挑逗天子,似乎他天生就学不会。无比郁郁的天子,只得抱住这具令他销魂蚀骨的身体,驰骋不息。
  
  日子就这样过着,元狩三年的腊月悄然而至,又是一年的年关。
  霍嬗满周岁了,那天,霍去病主动设宴,请了卫青一家,陈掌一家,也给卫老夫人和太子刘据送了信。
  那天来的,除了卫青和平阳公主夫妻,只有太子刘据。
  平阳公主初次见霍嬗,面带慈笑,接过小孩抱在怀中,伸手拿出一对纯金打造的小镯子,给小孩套在嫩藕般的小手臂上。仔细观察小孩一番,公主心里疑窦丛生。不动声色把孩子交给苏若,公主看了看已经退去青涩的霍去病,又把苏若打量了下,绣眉越颦越紧。
  
  卫青见公主面上不自然,低声问:“怎么了?”
  平阳公主摇头笑答:“没什么。初次来,不大习惯吧。”
  霍去病过来,亲自给卫青和公主斟满酒,端起青爵杯,“舅父、舅母,去病平日做事多有不周之处,这里给你们赔罪了。”仰头,一杯酒干了。
  卫青笑着摇头,这小子,说的什么话?
  公主优雅地饮尽杯中美酒,“去病哪里话,一家人,这么说可是见外了。”
  霍去病闻言无声笑笑,把酒复又满上。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霍去病人生最辉煌的决战漠北,马上就开始了。那一战,是霍去病的巅峰之战,可一想到,这一战完了,小霍的人生也快谢幕了,我就难过。




59

59、决战漠北 一 。。。 
 
 
作者有话要说:别打我,我最近码这个决战漠北的章节,码了几遍了,自己都不满意。我发现,越到关键时候,越需要多推敲。史料很多,前辈的文也很多,要走自己的风格,不受各方影响,难度真的很大。我尽量更快点。
不过我的头痛啊,烦死我啦。我老妈怀疑我是急性高血压,引起头痛,我也不知道。毕竟事后不疼的时候去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可疼的时候我又不想动,唉。
 
  西汉武帝元狩四年春,天子经过漫长时间的筹备,终于发动了漠北之战。
  这次战役筹备时间之长,耗费人力物力之大,包括此战动用的汉朝两大军事王牌,均是汉朝对匈奴历次战役不能相比的。对于这次漠北之战,只能用规模空前来形容。
  这次战役,刘彻调集骑兵十万,随军战马十四万匹,步兵辎重队多达几十万人。所谓黄金铺路,人马做墙,便是如此。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自统兵五万,分东西两路分别向漠北进军。刘彻未给霍去病设副将,就是要他临机决断,独断专行。这一次,天子的目的,打算让匈奴彻底明白,汉家天威于此,汉家儿郎威武!攻守逆转,汉室边庭不可侵犯。
  
  关于这次大军跨越大漠寻找匈奴主力进攻,由谁来攻打伊稚斜大单于,曾有段时日争议颇多。
  按照天子的想法,这个天大的功劳,当然是他的霍子崱模蛭俏蠢吹暮壕乘У牟欢搜。馐撬臀狼嗉负跞隙ǖ氖率怠�
  卫青对此,表示赞同,霍去病于他而言,如同亲子,他的能力,卫青毫不怀疑。在讨论这个问题异常激烈的那段日子,卫青压下所有卑将的异议。对于霍去病的请辞推让,卫青一笑置之,温言婉拒。
  天子诏命: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部五万出定襄,寻匈奴单于主力决战,大将军卫青率部五万自代郡出发,主攻左贤王部以打击王庭为主。
  
  临出征前的数日,天子耐不住寂寞,召见了他的霍子崱淮斡忠淮巍6肆缴洗悍缡龋驮诹醭罐肫煜⒐模急阜趴羧ゲ〕稣魇保胺酱葱碌木椤�
  不知何原因,伊稚斜大单于率部出现在平日左贤王栖息的东北之地,而帝国之北,才是左贤王部的人马。
  又是一阵紧急商讨,刘彻改变作战部署,令霍去病从代郡出发攻打伊稚斜主力,大将军卫青始出定襄,迂回包抄,策应霍去病部。
  几日后,天子亲自敬酒,帝王两大军事王牌雄姿出征。 
  
  荒凉的古漠,横无际涯。
  烈日当空,骄阳似火。午后的阳光照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反射金色光芒。
  大将军卫青极目远眺,沙海浩瀚,广袤无垠,寸草不生。俊逸的面容悄然皱了下眉,卫青在想,此役,许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以后,就全看去病的了。他年轻,有胆略,打仗不拘泥古法,如今的在对匈奴开战,自己的那种打仗风格,已经过时。机会,还是留给年轻的去病,让他多多建功立业吧。他是自己的外甥,同样也是自己的继承人呵。
  看看后面的李广、赵食其等人,卫青苦笑。李广年迈,对匈奴出战无数,总是无功而返,此次自荐出征,天子不好拒绝,便将人安排到自己军中,希望此战能带给他一个封侯的机会。可偏偏,李广人也到了,天子的密旨也到了,旨意明确,李广年事已高,随军见机而行,切莫委以重任。旨意虽是如此,可李广那脾气,想到此,卫青又是一阵苦笑。
  
  再说霍去病带着人马出代郡,一路马不停蹄,直指东北之地。深入沙漠,走了多少天,无人去算计。
  沙丘下,霍去病,北堂勋,赵破奴,李敢等人围坐一起,指着地图,低声商议着。
  霍去病剑眉拢起,道:“已经走了这么多天,还没碰到敌人,诸位务必多加小心。此战筹备良久,匈奴的探子应该早把消息传回王庭,如今不见敌影,我担心他们会设伏,毕竟敌暗我明。陛下把攻击伊稚斜单于这个天大的功劳给了咱们,咱们必须好好打,方可不负皇恩。”
  “骠骑将军所言极是。”几人一齐抱拳。
  
  晚间,霍去病带着北堂勋巡营,对着篝火,霍去病道:“建功,你说,此战胜算有多大?”
  北堂勋略惊讶,骠骑将军从不是没自信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霍去病道:“我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咱们出代郡这么久了,为何连个匈奴影子都不见。呵,难道真是我骠骑将军威名远播,吓得匈奴人不敢露面?”
  北堂勋也笑了,“是有点诡异。”
  “不知大将军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有消息么?”
  北堂勋道:“暂时没有,不过,想来快有了。”
  
  “将军,报,将军,有紧急军情!”
  霍去病一惊,“立即升帐!”
  霍去病的军帐中,李敢、赵破奴等人陆续到齐,听到前方探子报告的军情,无不紧锁双眉。
  前方发现了匈奴的人马,人数众多,不过看王旗,却不像伊稚斜的旗帜。
  “可知属于匈奴哪个部落吗?”霍去病问着,就觉得问题严重了。
  “回将军,现在看,像是匈奴右谷蠡王的人马。”
  
  “右谷蠡王,那不是左贤王部下的人么?”赵破奴大声道,和复陆支、伊昂轩对望一眼。
  霍去病奇怪,“左贤王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匈奴人玩的什么计策?不管那么多,明日,先向右谷蠡王的人马进攻,到时就知道真相了。”
  “遵命!”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霍去病对北堂勋道:“伊稚斜应该有他的禁军卫队,若是宿卫单于王驾,也不应是谷蠡王这样的身份。”
  北堂勋点头,战场形势多变,不知这次将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第二日,霍去病部向匈奴右谷蠡王的人马发动了进攻。
  一向喜欢冲锋陷阵的霍去病,在号角响起,战鼓奏响后,率先带人直冲右谷蠡王营地。
  万马奔腾带起狂沙漫卷,黄沙漫漫,遮天蔽日。战争的残酷,从不会因人而改变,除了血光,还是血光。
  踏雪在嘶鸣,金色宝马上的火红身影,舞动手中的长枪,长枪锋利的枪尖,滴着敌人的鲜血,一滴,一滴,又一滴……
  太阳遵循它的固定轨迹,由东边升起,慢慢移到西方时,已是摇摇欲坠。
  战事结束了。
  
  汉军开始打扫战场,救治己方受伤的军士。
  霍去病命人把俘虏带过来,在一番审问下,年轻的将军,心沉到谷底。
  他们面前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匈奴单于的部队,而是左贤王部。前面军情有误,伊稚斜单于如今盘踞在定襄正北方,并没有到东北之地来。
  众人心中都很惋惜,此时改变作战计划,调整进攻方向已不可能,这下可是白白丢失了攻打单于的大好机会。
  霍去病此刻,除了惋惜,担忧尤甚,他在担心舅父卫青。出战前,天子让他自己挑选要带的兵,因当时已经知道要他攻打大单于,战事艰难,所以他把四十岁以下、身体强壮的兵全部选入自己部下,辎重补给也优先给予自己的部队。而卫青,带的兵,是何情形可想而知。暗自替卫青捏了把汗,霍去病攥紧双拳。
  “中将听令,休整一日,然后攻打右谷蠡王本部狼居胥山!”
  
  此时,已经北进千余里的卫青,得到探子回报时,俊朗的面容也凝重起来。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他们面前严阵以待的敌人,并不是左贤王所部,而是匈奴伊稚斜大单于的精锐部队。
  能与伊稚斜单于一争高下,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眼下自己的兵……
  想到这里,卫青仰头,看天上几朵白云飘过,思忖道,既然对上了,那就放手一搏。
  一旁,李广、赵食其等人各个欢欣鼓舞,卫青悄然皱眉,命令升帐。
  




60

60、决战漠北 二 。。。 
 
 
  长安,接到前方战报的天子,对着面前的大地图,也是浓眉深锁。
  “现在,战事如何?”刘彻发问,这心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禀陛下。”有人回答:“骠骑将军这时,应该是已经向狼居胥山发起猛攻。至于大将军那边,暂时还没有战报传回来。”
  刘彻大袖一甩,“马上派出信使,朕要知道大将军的情况,朕要最快的知道他的情况。”
  多年后,刘彻又一次紧张起卫青来。记得卫青第一次奇袭龙城那段日子,天子日日提心吊胆,生怕他的仲卿回不来。但是,卫青不负众望,拿下龙城,打出了汉军的威风,也赢得了龙城飞将的美名。但刘彻从没和卫青说过,他那会是如何紧张度日。
  
  陈庭给天子奉上茶,轻声道:“陛下且宽心,大将军是贵人相,不会有事。”
  刘彻看了看伺候自己多年的陈庭,忽然一笑,“是啊,仲卿是富贵相。”
  这大概是刘彻最意外的事情,想把攻打匈奴单于的功劳给霍去病,偏偏天不遂人愿,强壮的士兵,粮草补给优先给霍去病部,可如今对上伊稚斜单于的,确是相对弱势的卫青。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天子怎能不暗替卫青捏把汗。
  
  话说与卫青大军对上的,正是匈奴大单于伊稚斜的主力部队。
  又降匈奴的赵信,被伊稚斜封为自次王后,平日为伊稚斜出谋划策,此次,他献策说:“汉军不知道厉害,竟打算穿过沙漠。到时候,必是人困马乏,我们以逸待劳,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伊稚斜觉得有理,便下令所有的粮草辎重,再次向北转移,而把精锐部队埋伏在了沙漠北边。 
  得知将面对的对手是卫青,伊稚斜与赵信,都有一种雀跃之感。
  
  “自次王,左贤王那边还没消息吗?”伊稚斜有点担忧,他那边可是碰上了硬茬子。
  赵信道:“大单于,刚得到的消息,汉朝那个霍去病,已经和右谷蠡王碰上,这次,狼居胥山怕是守不住了。”
  伊稚斜单于的手重重砸在桌上,碰洒了旁边的青铜杯,几乎自牙缝中,大单于挤出一句话,“汉朝皇帝的孪宠,难道就真没办法对付他?”
  赵信头垂的很低,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霍去病如今是大匈奴人的噩梦,从他第一次出征,到现在,无一败绩。这人运气好的不得了,虽然打仗不是靠运气取胜,但这人确实胆略过人,又勇于冲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眼下,如何能挡住这霍去病的数万铁骑呢?
  伊稚斜单于烦躁地走来走去,赵信也是一筹莫展。
  
  卫青的军帐内,气氛非常紧张。
  老将军李广十个不服,八个不愤,嘴巴撅得老高,不满卫青让他和赵食其带人从东面迂回包抄,策应主力。他和天子请战,可是要当前锋,打主攻的,这一个侧翼包抄算怎回事。再说这东路道迂回且远,水草极少,不利于行军。李广认定卫青有意刁难,夺其主攻功劳。于是愤愤地说:“臣部为前将军,今大将军乃徙令臣出东道,且臣结发而与匈奴战,今乃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
  卫青知道李广心里不高兴,但战场非儿戏,岂能循私情。天子既然下了那道密旨,必有其用意。此时,卫青也火了,一下冷了脸,压下李广诸多不满,严令其必须按军令执行,在约定时间内带人赶到,合兵攻击匈奴。
  
  那李广怒气冲冲的走了,赵食其左看看、又看看,“大将军,你看这是?”
  卫青恢复往日的和善,温言道:“去吧,别误了时辰。”
  赵食其领命,出了大帐去追李广,卫青则一下坐倒。
  李广不服气,那还好说,眼下自己对上的是匈奴单于的精锐之师,哪容义气用事。如今自己赌上的,就是自己的一辈子名声,和这几万汉家儿郎的血啊!
  接到李广拒绝调动的消息,卫青又惊又怒,便命令长史下道文书,责令李广赶快到所在部队,照文书说的办。
  
  李广知道卫青不会改变主意,也没有向卫青告辞就动身了。老将军极其恼怒地回到营中,领兵与右将军赵食其会合,从东路出发。却不知何故,部队没有了向导,竟然走岔了路,落在了卫青大军的后面,耽误了约定的军期。
  再说卫青率领左将军公孙贺,后将军曹襄准备正面进攻单于,原本打算好等李广、赵食其带人来,两路夹击,不想李广竟然迷路,未按约期而至。
  卫青悄然颦起眉头,已经可以看到伊稚斜单于的大军,现在李广不到,自己可就要对付双倍于己的敌人。一只苍鹰划过天际,卫青知道战机不等人,当即下令,用武刚车迅速环绕成一个坚固的阵地,然后派出五千骑兵向敌阵冲击。
  
  那天,本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可是,却因为当时两大对立的军事力量的空前激战,而变得昏天黑地。到处是浓烟,到处是滚滚沙尘,伴着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
  “杀!”喊杀声被淹没在无垠狂沙的回声中,到处是死尸,敌人的,自己人的。
  激战持续到黄昏时分,此时,忽然狂风大作,尘土滚滚,沙砾扑面,顿时一片黑暗。
  两方军队互相不能分辨,卫青乘机派出两队人马,从左右两翼迂回到单于背后,包围了单于的大营。
  
  伊稚斜单于正在指挥作战,接到卫队的消息大惊,汉军何时攻到他大营的?大单于见汉军越来越多,而且人壮马肥,士气高昂,大为震动。知道大势已去,已无取胜的机会,便跨上战马,在数行精骑的保护下,就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突围,向着西北方向绝尘而去。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战场上双方将士仍在喋血搏斗,喊杀声依旧惊天动地。得到伊稚斜大单于突围的消息后,卫青果断派出骑兵追击。
  战场上,正在苦苦鏖战的匈奴兵突然不见了单于,一下军心涣散,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最后零零散散,各自跑路逃命去也。
  卫青见状,乘胜追击,就着夜色,追出两百多里,斩杀并俘虏匈奴官兵一万九千多人。
  
  卫青的大军,没有活捉伊稚斜大单于,这只在沙漠草原横行了数年的草原狼,如今夹着尾巴,逃得无影无踪。
  “可惜了。”曹襄嘟囔一声。
  公孙贺笑道:“留他一条命,等着他向我汉朝纳贡称臣吧。”
  大军此时在一个叫真颜山赵信城的地方,这里有匈奴囤积的大量粮草。卫青下令休整,给部队做好补给,只停留了一天,便一把火烧光了赵信城,粒米也未给匈奴剩下。
  
  卫青给长安传了捷报后,便回师南下,在漠南,与李广、赵食其会合。
  没能参战,李广愧疚不已,消耗了巨大的军资,却未能参战,贻误战机,还险些酿成大过。见到卫青,老将军几次欲言又止,而卫青却是和颜悦色,派长史拿了干粮酒食送给李广,顺便问起李广等迷路的情况。
  李广明白,大将军捷报已经传回长安,此时,要详写作战战报,心里一凉,李广仰头长叹:“此事与诸将士无关,是我带人走错了路,我自当上疏请罪,请大将军放心就是。”
  长史很惊讶,见李广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回来向卫青复命。
  卫青摇头不语,此乃天命不可违也。
  
  却说长史离开后,李广甚是失落,命人取了酒,揭开泥封,一阵猛灌。
  旁边有校尉想拦,可碍于李广威严,又不敢相劝,知道老将军心情不好,只得悄悄退出他的大帐。
  次日,卫青一大早才起来,正洗漱时,有亲兵慌张跑进来,大喊:“大将军,大事不好!”
  卫青皱眉,沉声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那亲兵单膝跪地,不敢抬头,声音如蚊子鸣,“禀大将军,前将军李广,夜里自尽了。”
  卫青一下呆住,很久之后,才重复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大将军,李广老将军自尽啦!”
  
  轰的一下,卫青就觉一阵血气冲头,太阳穴一阵阵发胀,难受得不行。
  “可有遗言留下?”卫青努力撑住身子,才问出这句话。
  亲兵递给卫青几片竹简,低下的头,却是热泪横流。
  竹片上的字很密: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又徙广部行回远,而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余矣,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
  卫青看罢,喉中咕咕想着,几声哽咽而出。老将军,你又何苦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




61

61、决战漠北 三 。。。 
 
 
  匈奴人祭天圣地狼居胥山此时硝烟弥漫,到处可见人畜的尸首。有汉朝人的,有匈奴人的。
  刚刚攻下狼居胥山的霍去病,面对满目疮痍,也不禁有种苍凉之感,“打扫战场,给长安传捷报,并禀告陛下,就说我要在狼居胥山和姑衍山祭祀天地。”
  北堂勋诧异,“将军,你平日……”
  霍去病一笑,并未作答。左贤王,既然我们遇上了,那么就争个高低好了。
  
  “将军,捷报,大将军所部告捷!”信使一声声喊着,策马疾驰,所到之处,汉军无不欢喜万分。
  北堂勋也欣喜地道:“将军,是捷报啊。”
  霍去病手多少有点颤抖,展开简牍,最后,缓缓合上竹简,眼睛闭上。担心多日,这颗悬着多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卫青那边奏捷的消息在军中迅速传开,汉军受到莫大鼓舞,舞动双臂,以庆祝大捷。
  “建功,这次,我要让左贤王吃够苦头,让他和伊稚斜以后就缩在家里,再也不敢觊觎我汉境边庭。”
  北堂勋一拱手,“末将誓死追随。”
  霍去病笑了,“我不要你誓死追随,我只要你有一天,功成名就,可以把你的女人风光地领回家。”
  “多谢将军惦记了。”北堂勋站在霍去病身旁,只有这个时候,他最安心。
  
  天子派来的信使很快带回了天子的旨意,骠骑将军所奏之事,准奏。
  
  接下来,霍去病便命人着手准备祭祀事宜。这种场面,霍去病并不擅长也不乐好,但不擅长也要做。说到底,就算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也要认真去面对,何况这是鼓舞全军士气的祭祀仪式呢。
  每天,霍去病都会在巡营的时候,顺道看看正在搭建的高台,如此之高,就是为了能让天上所谓的仙人,准确地知晓自己的心意么?可,我的心意是什么呢?谁告诉我,我的心意是什么?
  漫无目的地走着,霍去病问身边的北堂勋,“你说,王庭,到底有多远?”
  北堂勋摇头,漠然道:“不知道。末将只知道,在北方很远的地方,那里,很冷。”
  “很冷是么?”霍去病开始嘴里重复这几个字,手里拳头握紧。
  
  大地一片苍茫,几只孤雁飞过,哀鸿之声声声入耳。
  坐在宝马上奔驰的霍去病,手中马鞭不停抽打胯*下坐骑,快一点,再快一点。
  北堂勋带着亲兵奋力在后面追赶,“将军,等等末将。”
  霍去病的坐骑是汗血宝马,神骏无匹,一骑烟尘在前,不消片刻,便将北堂勋等人甩个没影。伸开双臂,两眼紧闭,吐出腹中浑浊的气息,慢慢地,再吸气,似要把属于最自然的气息纳入肺中。
  天地之间,一人一骑,伴着残阳如血,苍凉而豪迈。
  北堂勋远远追过来,伸手拦住后面的亲兵,保持着这段距离,让霍去病自行陶醉在碧草连天中。
  
  祭祀的高台下面是一层层夯土,上面,则是木头搭建,高达数丈。
  祭台已经搭建完毕,祭台上,竖起红底黑边的汉字大旗和代表骠骑将军的霍字大旗。祭台铺着羊毛毯,简单的木案上放着专门的青铜酒器。
  大军已经列队完毕,霍去病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两对亲兵,充当宿卫仪仗。
  一身红袍银甲的霍去病,缓慢登上高台。在木案前,行叩拜大礼,一拜,再拜,三拜。
  这时,不知北堂勋从哪给他找的、说是通晓祭祀礼仪的随军小吏,开始大声念着祭文,洋洋洒洒,措辞倒也朴实简洁。
  
  霍去病虔诚地跪于木案前,默默祷念,这时,那小吏振臂高呼:“我皇神武,驱逐匈奴,天佑汉军,汉军必胜。拳拳此心,苍天可鉴!”
  霍去病接过盛满美酒的酒器,洒于面前的火盆内,噗的一声,火苗暴涨,随后发出嗤嗤的声音。
  那小吏又念叨一阵,霍去病方起身,高声大喊:“汉军必胜,苍天为证,若不将匈奴彻底赶走,誓不班师!”
  祭台下,整齐地汉军,随声附和,振臂高呼,汉军必胜!
  
  狼居胥山的祭天封礼结束后,霍去病在姑衍山又举行了一场规模不大的祭地禅礼。
  将自己的决心告知天地后,霍去病便将手下的随军主要将领找来,开始部署后面的作战计划。
  
  霍去病毕竟是年轻,血气方刚,为人又是孤傲惯了,作战部署一旦交代完毕,回到自己的大帐,便开始独自生闷气。
  气什么呢,就气此次出战,因军情失误,致使自己白白失去了和伊稚斜大单于打场硬仗的机会。卫青那边取得大捷,他并不嫉妒,不过这失落倒是难免的。这么好的机会,平白的就没了。如今,面对的左贤王,虽然也是匈奴的大贵族,可终不是单于的名声听着响亮。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霍去病也没有办法?能说什么呢,叹老天捉弄人么?
  这股怨气,当然不能冲老天发,最后,霍去病把这股子无名之火,全发泄在左贤王的部队上。
  
  进攻开始了,双方在无边的大草原上,展开了空前的厮杀。
  霍去病带着他的数万精骑,与左贤王遭遇后,在没有任何悬念的情况下,取得了胜利。来不及清点自己的战果,
  霍去病便如影随形,咬着左贤王残部,一路穷追猛打。
  左贤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在草原大漠横行了大半辈子,没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如今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赶得如同丧家之犬,一刻不敢停息。叹息神灵不保佑大匈奴人的时候,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带着自己的阏氏,和一堆儿女,没命奔逃。往北,再往北,跑,再跑,能跑多远,就多远。
  
  当悬崖峭壁下,烟波浩荡的海出现在面前时,霍去病止住了追敌的步伐。没有见过真正的海的霍去病,看向面前一望无际的清冽水面,碧波浩瀚,白浪滔天。可谓水天一色,美不胜收。这里,叫瀚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在匈奴人口中,这里,叫北海。这里,是霍去病心中的天涯海角。把左贤王赶到了天边,看来,是时候班师了。
  霍去病仰望苍天,喃喃低语。下令全军休整后,霍去病命人镌石刻。
  部队一路人困马乏,在瀚海边休整几日后,霍去病方下令,班师回长安。
  
  漠北一战,至此胜利结束。
  此役,霍去病北进两千多里,绝大漠,登临瀚海,俘单于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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