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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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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褐衣,求见教主。”
面前的黑色重门打开来,精瘦苍老的人左右四处看了看,这才走进去。
“你的时间掐的很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决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了吧。”
“属下明白。”
明明是百花绽放,阳光朗照的季节,怎么就感觉这么阴凉呢?褐衣,也就是洪管家出来的时候,回首看了一眼高大门楣,匾额是新换的,带着与荒废许久的宅子不协调的味道,上书“雪影王府”四个大字。
……新皇登基后,轮尔才离开图云,带着云映雪一起。但是,京中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传言,让我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给我好好查,到底是谁在散布谣言!”落雪的火气看起来比我还大,吩咐手下时,语气暴躁得很。我拉住他的手:“我没有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这样的谣言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传开,分明是有人针对你,你是我的人,我不会任由他们说东道西的。什么双胞胎的诅咒,什么雪图的传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那帮人有哪个是真的见过预言应验的?!要不是还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动乱,我早就去东山把莫离那个家伙挖出来……”
我捂住他的嘴:“不可以对死去的人不敬的。”看他冒火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谁之前还因为这子虚乌有的事情要假装和我分开的?既然不相信,又堵不住别人的嘴,自然是不要强求什么,过一段时间后,流言自然是会消退的。”
落雪的神色缓和了些,将我抱进怀里:“可还冷么?”
“有一点儿。”
“你为了能见父皇最后一面从南方赶过来,他们竟然污蔑是因为你回来了,父皇才会离开的。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双胞胎的传说也就算了,好歹我也是双胞胎其中一个,也未必是你会‘成魔’。但是你受了这么多苦,他们怎么可以那样说你?”他的声音在耳边微微颤抖着,我回抱住他,心中却安定无比。
外面的流言,我终究是不在乎的,只要落雪在身边坚定地相信我,什么都是可以当做身外之物的。
“明天,我是不是要上朝去啊?”
“嗯,这是你回来以后第一次以皇子王爷的身份参与朝政,你……还好吧。”
“放心,落雪,我不会有事的,难免会有大臣就这个流言提出异议,我就算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要将流言压下去。”
“对了。”落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块墨珏来,“这是之前的那个,你掉下来的。还有这个。”他又翻出一块玉珏。
我接过他手中的两片玉珏:“这也是传说的一部分吧。”
“我才不相信什么传说不传说的,这只是娘留给我们的信物,还有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而已。”
我攥紧了手中的玉珏,点点头。
心理准备做得再充分,还是对朝上的状况有些招架不住。
“四殿下在民间长大,对朝政一窍不通,怎么能够参与政事,这岂不是将国家之事当做儿戏么?!”说话的是左度使黄大人。
旁边吏部侍郎附和道:“况且四殿下刚回朝中,陛下便驾崩,朝中难免民心不稳。敢问四殿下有何本事能够安抚人心?”
“没错,况且莫离国师曾经留下箴言,双生之子必去一,否则不成君主便成魔。”太史说话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落雪,“四殿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回京,很难让人不生疑惑之心。”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太史关于雪图预言的一番话仿佛投在将滚不滚的开水里的石子,彻底打破了大殿中的平静,不少人点头赞同,我独自站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即使成了万矢之的,也只能够一个人承受住。
“老臣有一句话要说。”殿中,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穿透了喧闹如集市的大殿,仿佛镇心剂一般。
云清雪这才发话:“不知林老将军作何见解?”
我看向师父,他并不知道我就是苏凌,但是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和殿里的一干大臣一样,对我有所质疑。
他明亮的眼睛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四殿下初来乍到,的确不能够让众人信服,但是……也不能够全然否认四殿下,将他当做诅咒的煞星。图云所谓的预言本就是断章,若是对尚未发生的事情产生恐惧,又怎么配对别人评头论足?!”
林百善第一句话听在众人耳中还是引得一阵点头附和,但是随即反抛过来的罪状倒是让他们咋舌,说到后面有些人已经低下头去,面露愧色。
我感激地看了师父一眼,他的目光却没有在我的脸上多作停留。我也不觉得失落,师父明明不知道是我,还能够帮我说话,我已经觉得很满足很高兴了。
殿中一片安静,我知道,是我说话的时间到了。
脚步跨出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那个人牵动。这个分明是菜鸟的四殿下,竟然仅仅一步跨出便让空气都似乎为之改变。尽管整个人缩在了裘袄之中,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气质。
林百善也有些惊讶,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自己那个半路消失的徒弟?站在那儿的时候,谁也注意不到他,但是一步跨出,整个人就好像是上好的宝剑出了鞘,一双眼中显露出明亮的光彩来。
我微微用了内力,让自己的声音在殿中扬开:“各位可能对突然出现在京城的我感到有诸多疑惑,这也不奇怪,毕竟我曾经对父皇说过,死也不回京城。”我半垂下眼,感觉到殿中人都在凝神听着,“但是诸位大人都是父母生养,也都知道亲情为何。十三岁那年,娘亲去世,草草落葬,一直是我心中的隐痛。之前父皇身体健康,我尚未觉得恐惧,但是听到父皇病危的消息之后,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也没有一辈子抛弃父母的子女。我回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见父皇最后一面。”
抬起头来,让声音高了几度:“我留下,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父皇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将属于我的职责托付给了我。让我好好照顾我的双生哥哥,让我好好辅佐新帝治理好图云。诸位大人若是一味对我猜疑排斥,一来有违先帝遗愿,二来,也是让我不要做任何对图云有利的事情,不是么?”
犀利的光芒突然从殿下那个少年的眼中放出,不少人都心中大惊。他是有着这样的自信的,若是不将才华用于朝堂,又想让他用于何方?若是将来逼走了四殿下,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绝对和自己等人脱不了干系。
想及此,再没有人敢提出让他离开的说法,反正是先皇的遗愿,他们又何必管那么多?
我见殿中终于安静下来,悄悄和落雪交换了一个笑容。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将今天的话一一证实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师
从大殿出来,重新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我才舒坦了许多。落雪和我并肩走着,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北方的温度还是太冷了些吧?”
“嗯,有一点,里面太阴凉了。”我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这一关总算是过了,我做的怎么样?”扬着脸问落雪,他温柔地看着我,用手指帮我拨了拨头发:“好,非常好。”
“咳咳……”
突然,一阵熟悉的咳嗽声传来,我触电一般松开落雪,规规矩矩地站好。面前的人微带着笑意打量我几眼:“四殿下瞒得老臣好苦啊。”
我听他这话便知道他已经认出我来了,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小小声低顺了眉眼道:“师父。”
林老将军还是之前的样子,似乎都没有变老的迹象。他就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用温和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会儿:“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京城,还换了一个样子想要重新来过了。只是今天你在朝堂上说的话,可千万要记住啊。”
“凌雪知道,话说得再好听,也得有实际的成效才能够使人信服。”我保证道,“凌雪一定不负师父所望。”
“好好,既然这样,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先走着吧。三殿下想来也会帮衬着你的。”颇有深意地笑看了落雪一眼,他便伸溜+达x。b。t。x。t手揉了揉自己的腰,“今天天气不错,回去晒晒书。”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我看着他颇显威武的背影渐渐远去,在将军府待过的那段时光发生的事情,和他品茶论道,和兵部的那帮将军们推演沙盘,恍如隔世却记忆犹新。我此生大概再也不会作为苏凌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而那段记忆里的时光,也只有知道的人才能够与我共同回忆。
呼一口气暖暖微僵的手:“落雪,我们回去吧。”
回到府里的时候,福伯说许长山先行离开了。我没有什么感觉,倒是落雪,因为一路上都是由他陪着找我,骤然间连告别都没有一句就离开,还是让他有些失落。不过许长山属于江湖人,想来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说走,也就两袖清风地走了。
我们想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纠结于这样的问题。但是已然出了京城的冰山客心中却是茫然困惑的很。
自从灵医谷见了云凌雪,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每见到他都会想要做出些有违他本性的事情来。看他冷得厉害,就想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给他穿,或者是用自己的内力帮他加加温,但是这样的活儿轮不到他来做。
真是奇怪,奇怪。一定只是因为云凌雪是自己看得惯的兄弟,一定是这样的。这样催眠了自己,许长山反倒是更迷茫了,干脆离开这儿,好好想一想。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了,自离开灵医谷,在路上跋涉了这么久,又处理了父皇的丧事、运云清雪登基的事情,百花已然开了又落,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屋后已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榕林。
落雪说,自我失踪的那天开始,他开始尝试着学习吃苦瓜,唯有这样,才能在那越来越浅淡的苦涩中将我的容貌勾勒完全。我看着桌上的清炒苦瓜片,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图云现在渐渐热起来,但是还不到吃凉瓜的季节吧。”
落雪微窘,抓了抓头发:“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知道,但是你若是实在吃不惯苦瓜还硬是要吃的话,我也会心疼的。”
他闻言摇摇头:“我发现这玩意儿越吃越香,虽然有点苦,但也渐渐能够吃出清淡的香气来。你曾经说过,我像雪雪,初时好像有刺,但是相熟以后就会很乖顺。我倒是觉得,我们的感情才像苦瓜,虽然曲折,但是却是极好的,也会越来越和谐。”
“你倒是想法奇怪。对了,你不提我还没有想起来,这次回来怎么没有见到雪雪?”
他面色一僵,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来,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其实我也不知道,前年出去的时候走的匆忙,就把雪雪给忘了。我待会儿回去问问福伯,想来他会安顿好的。”
我知他那时候是真的紧张我,别的也顾不上,心下没有埋怨,只有感动。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看着他带着笑容扒拉入肚。
完美的人生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吃了晚饭我去洗澡,落雪却消失了。直到我重新裹好了裘袍回到卧房的时候,惊愕地看见他弯着腰在角落里忙活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一脸兴奋之意。
“怎么了?笑成这样儿?”
“你过来看。”他拉着我走到方才看的那处,让出光亮来,我便看见了缩在角落的小东西:“雪雪?!”惊讶的声音想来是带着两分喜色。
他也笑得极为灿烂:“还不止呐。”伸手轻轻拨了拨雪雪慵懒又发了福的身子,我看到了缩在它身下睡眼朦胧的三只小猫崽。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我觉得眼前有些迷蒙,想来是浸染了雾气。
蹲下身来,轻轻地抚上雪雪的脑袋,它果然是极有灵气的,只是最初有一瞬间竖起了毛,但是下一刻突然温顺下来,主动用小脑袋蹭着我的手心。
“落雪……雪雪它还记得我。”
“嗯。”他应着声儿,伸手搂了我的肩,“福伯将它一直好好照应着,前一阵子被小黄带回家养去了,听说我回府,他又将雪雪带回来。今天才到这儿的。”
我身上裘袄是上好的狐皮,细细软软的容貌抚摸起来想来也是很舒服的。落雪的手本是无意识地轻抚着,不知怎么的,渐渐就停不下来了。我看着猫儿,他看着我,突然在我耳边轻轻喊了我一声:“凌儿……”
汗毛一竖,我刚刚对上他的眼神,便看见一抹笑意自他眼中闪过,然后整个人腾空被抱了起来。
“我们虽然制造不出小宝宝来,但是睡前运动可不能够荒废。”他像雪雪以前爱做的那样,用脸蹭了蹭我的脖子,“从灵医谷那次以后,我们就没有再那个了……给你暖暖?”
他说的暖暖,是因为上一次行过云雨之后,我虽然觉得很累,但是卧床的那几天,直到后面五六天里面,都没有感到很冷。他倒是有了借口么?想憋他一憋,但是看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一软,也就没有反对。
夜还长,明天又用不着上早朝。红烛珠光,将罗帐内照得通亮,水般的光纹在他滢泽有致的身体线条上起伏,精致的轮廓越长越有男儿硬朗。我是爱惨了这个一胞所生的冤家,将略显得有些纤瘦的手臂揽上他的脖颈,任由他对我为所欲为。
这一次就算了,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不能一副白斩鸡模样儿了。上下攻防,总是要换着来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军机
没隔两天,师父以要看看我有没有军事才华为理由,将我调到了他的身边,我也才总算轨道了正轨。渐渐地将原本所学的东西和手段使出来,对我有反对意见声音和质疑的眼神也少了很多。
但是接触正事意味着好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麻烦接踵而来。我重回将军府之后感觉得越发明显。
本来我前年离开的那段时间,落雪就曾经为北关的事情离过京城,虽然当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什么异动,随即就将朝政大事放下了去找我。
一年半的时间下来,原本忽略的地方却渐渐有了问题。
“虽然说现在还不太看得出来,但是我觉得,安置在边境的这一帮人,虽然都是些老弱妇孺,但是不代表着北国有与图云和解的意图。”我皱了眉,“师父,会不会图云是将他们作为后勤来培养的?万一有战争的话,从其他地方运送粮食再快也会比边关直接产收来得慢,不是吗?”
室内的气氛突然沉重起来。但是事情未必就是到了这么悲观的地步:“师父,那些边民到了村里有没有开始耕种?”
“这是自然有的,边境的环境虽然紧张,但是因为靠着南边,土壤比图云肥沃得多,种粮食也是收成很好。”
“北国的那帮人还是在紧锣密鼓地操练兵阵么?”
“不管有无战事,都是要坚持不缀的。”旁边兵部侍郎道。
“那,村里的那些妇孺会将粮食给北营吗?”
我看着图云的地图,手指尖放在了那条深色的边境线上:“师父,古人有以战养战、以耕养战的说法……我担心……”
“担心未来会出现大战么?”师父虎目微缩,粗壮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起了桌面。
整个兵部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他们这些人,有一部分像师父这样久经沙场,也参加过三十年前的那场南北对战,但是还有一部分没见过血的,此时更是不知所措。
战争是什么?战争不是两队人马拿着刀枪剑戟喊喊打打的儿戏,而是要流血、要死人的。除非是万不得已,谁家的子女不是父母生养,怎么舍得送到无情的沙场上送死?!但是南北的资源不均衡,也难以避免这样的矛盾一茬又一茬地产生,以前是图云眼馋着北国广阔的领土和一望无际的平原。现在又有北国对图云肥沃的土地、富饶的城镇虎视眈眈。就算是通过一场战争,尸殍遍野,也只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平衡,隔个几十年,年轻人又会忘记过去,不安分起来。
况且,如果真的打起来,就像落雪曾经说过的那样,图云这帮养尊处优的大人们,绝对是敌不过北国在马背上历练出来的本事的。
“如果能避免就好了,真的打起来的话……”
“……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啊。”
旁边两个兵部的大人这样感叹着,我虽然也有同样的预感,但是总不能够坐以待毙。站直了身子:“咱们不能未战先衰。”
“今年百姓的收成如何?”
“……”
颇费了些力气去了解当前的诸方状况,准备得充分了,至少如果纷争骤起的话,也能够有迎敌的条件。粮草、军备、士兵还有边防的状况,虽然不能够一蹴而就,也要重做打算。
简单地讨论了一下,也花去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长时间没有动,到了散去的时候,寒凉的感觉才涌回来。
“四殿下不回去么?”
我僵坐在椅子上,手脚已经麻木了。扯起一个笑容:“我再坐一会儿。”
里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落雪突然冲了进来:“凌!你还好么?”
心里一见到他便松快了,我任由他拉着我的手揉揉捏捏,看着他脸上的心疼,忍不住弯起嘴角:“我没事。”
“以后不要这么勉强自己,三个时辰,我在外面等不到你出来,恨不得冲进来找你。”
“你等了多久了?”
“我……也没多久啦,反正你树立威信也不急于一时,以后再连着两三个时辰在里面和那帮大汉谈东谈西的,我就掀帘子进来把你抱走。”
脚下腾空,我有些无奈地搂住了落雪的脖子:“你现在不也这么干么?让人家看见了多……”
“多什么?”他的语气中颇有些强势,“我不怕他们看,凌儿是我的,我心疼了抱着走又有什么了?”
突然发觉,他不再是最初那个需要我来保护的少年,我们今年十七岁,从相见到如今已经过了三个年头,他在江湖上闯荡了一年,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有担当的人。我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如他所说的那样,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但是如果他太耀眼了,我会怕自己不足以站在他的身边。
“落雪……如果真的有大战临近,我们会怎么样?”我抓紧了他肩上的衣服,“你现在要帮着皇上处理内政,我……我怕到时候身边没有你,会觉得心慌。”
他顿住了脚步,用那双荧光闪闪的眼睛看着我:“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就算有大战,如果你要站到前面去,我自然会站在你的身边。你连箭都不会射,我自然是要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用额头抵住他的肩窝,往他怀里又缩了几分:“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一直这样惧寒的话,上战场都要围着火炉子。”
他没说话,因为这的确是个问题,北国边境的气候比这边还冷,以后战场肯定是会在那边,我这么惧寒,行动自然会受到束缚。
“龙太医说你已经在好转。”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好转的速度慢得很,而且毕竟不是根治,问题出在哪里,连世上医术最高的茗箜和龙应泽都查不出来。
突然落雪露出一个坏笑,将抱着我的手收紧了两分:“你若是实在冷得很,我们便时常做做运动,那样你就不会怕冷了啊。”
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此时说什么都显得欲拒还迎,掐不得打不得,我只得瞪他一眼,微红着脸别过头去。
有落雪在身边,想来寒冷不会那么难熬。没有坐马车,他抱了我一段路以后,我觉得暖了便坚持下来和他并肩走。一阵风吹过,不知谁家的庭树上飘落的槐花,带来了一阵馨香。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他右手一捞,拈住了一串儿白铃子般的花串儿,别在了我的耳边,然后将脸凑过来,贴着面颊轻轻吮住我的耳垂。
“一切有我。”
我听见他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
☆、风动
天下的时势变迁,并不是怕了就不来的,反而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安定的时间没过多久,战争的基础准备作了大半的时候,北关乱了。
轮尔回到北国的土地上没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从凉京调来了兵符,指挥着大军直逼边境。
乌压压的一片北国大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林肃霜面色微沉,身后的一干将士都是又惊又怒。
“将军,这北国的轮尔小儿未免太狡猾。”
“不是他们狡猾。”是我们的人没有能力和他们抗衡,就算是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练兵集训,图云也未必是北国的对手。但是这样的认知,永远不能够在人前说出来。就算是积弱已久,也不能够就此放弃,“一旦战火烧起,我们北关是图云的第一道门槛,一定要守好。”
三天后,图云明景元年,因为北国一妇女在两国边境之处离奇死去,成为了战火的引线,北国大军压境而来。自此,北景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北关的士兵虽然在肃霜的带领之下不断地提升着水平,但是南国士兵的体力终究还是比不过北国的,战争的一开始便处于劣势。北国的军队势如破竹,几乎没有怎么费力气就攻破了北关,如入无人之境。
不过,肃霜毕竟是师父的儿子,没有轻易便将他放进图云来。设了一个埋伏在云鹤城外,让轮尔的手下大将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退回了北关岭。
虽然北国退回去让北关的诸将都微微松了一口气,林肃霜却好像能够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露出嘲笑之色。北国绝不会这么简单被打败,他们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么?
“将军!京中来人了!”
“来的是谁?”林肃霜的目光从桌上的战事图上移开,抬起头看向廖凯。
廖凯忠厚的脸上有一丝欣喜:“是洛王殿下。”
林肃霜眉头一挑,站直了身子,迟疑道:“苏凌也来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还有一个人,是刚刚回京的灵王,真的和洛王殿下长得一般无二。”廖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大热天的还里三层外三层裹着裘袄,娇气得很。”
林肃霜这帮人一直忙于边境的事情,对朝中的大变动是知道的,但是细节的事情就不清楚了。加上云清雪的刻意隐瞒,自然是对苏凌已经失踪许久的事情毫不知情的。
林肃霜走进大营的时候,看见了等在其中的两位殿下,一双玉人儿一坐一站,正在小声谈论着什么。见他走进来,坐着的那个脸上突然扬起一个笑容,站起身来:“肃……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林肃霜将军了吧?”
我险些就喊出了他的名字,以前在北关度过的时光,虽然辛苦了点儿,但是却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却差点儿忘了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苏凌,而是图云的雪灵王爷了。
他打量了我一阵子,很有礼貌却又显得很疏离地向我打招呼:“王爷。”
我知道他对陌生人一向是这样,也不以为意,落雪走上前去:“皇上让我们来帮衬着,这边的状况怎么样了?”扶了他的肩一同走到桌边来。
林肃霜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想来为了边关的事情没少操心,这些天大概也是无眠。我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北国虽然退回去,将军还是不放心,是么?”
“没错!北国绝对没安好心!”他突然激动起来,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微有些赧意,“没想到王爷对此也有所了解。”
“既然同在边疆,以后也会并肩作战,就不要那么生疏了,你叫我凌就好了。肃霜。”
听我这么说,林肃霜微微一愣,用疑惑的眼光重新打量我,又拿眼看着落雪。落雪和我对视一眼后,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闪现一丝喜色:“当真是你?!你……你怎的就成了雪灵王爷?”
“说来话长,你是我的朋友,此事我也不想瞒你,军中的那帮兄弟们,就不必说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肃霜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有诸多曲折,也不再多问:“有你们来,我放心多了。凌,你也是这么觉得么?以北国显示出来的实力,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便被打回关外去。我怀疑其中有诈,可是又不知道轮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想到那个黑袍的男子,他的确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我们换一个位置思考,如果我是轮尔的话,为什么要在形势大好的时候退兵?”取了桌上的筷子蘸了杯中的水,在桌上划着,“排除了粮草、兵力的不足,虽然受到埋伏吃了点小亏,但是这个时候卷土重来绝非难事,他们却是按兵不动……”
“会不会是诱敌?”落雪突然道。
“没有这个必要吧,我们要是拒不上当,他也无从诱起。”轮尔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只是这目的藏得够深。
……北营……
“殿下,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有将领已经不耐烦了,“村舍里那帮人已经有怨言了,朝廷也派了人过来催。”
“催催催,催什么催?殿下的决策什么时候是出过问题的?!朝廷的那些奴才只会动嘴皮子,都是二殿下搞出来的鬼,你们也有不满么?!”
轮尔尚未开口,身边的小副将已经将那将军骂得狗血淋头。轮尔放下手中的茶杯,露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笑容来:“算了算了,彬,也别怪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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