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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悬空枫叶红3-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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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书皱眉凝思着。崔昌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家世,如果有,以他这藏不住话的性子一定也拿来一并炫耀了,那么这当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吗?
  “哎呀,不说这些了!”崔昌终于忍不住了,凶狠地扑向了梓书,“咱们快开始逍遥快活吧!!”
  事实上,崔昌刚才不过是在梓书身上猥亵了一番,根本没有认真地帮他做前戏,所以梓书的身体突兀地迎进崔昌,顿时感到一阵剧痛。
  崔昌却自然是爽得要死。
  一个男人,通常喜欢用“欲仙欲死”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所谓“欲死”,原本也不过就是种形容。但是崔昌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人生竟真的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迎来终结。他也怎么也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一个男人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杀人于无形。
  “…………!!!”崔昌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经整个人僵直地倒在了床上。
  梓书冷笑着从他头发中间收回一枚不起眼的绣花针,厌恶地看了一眼他的尸体,然后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星月山庄上下自然开始沸沸扬扬地传扬着“星使崔昌离奇暴毙”的消息。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在哪里,也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最后的结论只好归于“突发疾病而亡”。
  当然,余炼和程韵琴难免会对梓书心生怀疑,但又苦于找不到证据,无法下最后的定论。
  梓书十分自然地跟着程韵琴习武,也几乎毫无破绽地装得跟全然不会武功一样;他平时仍旧天真烂漫地和众师兄弟说笑打闹,晚上也仍然缠着程英和他一起睡觉——从那天起,他不再作任何挑逗程英的行为,程英倒也就不再反对,甚至任由他每天紧紧搂着自己。
  一段看似平静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它平静得就连程韵琴和余炼都开始忍不住怀疑,梓书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如果他真有所图,为什么会在杀了崔昌之后就收手了那么久? 按照余晶当年的脾气,不是应该会继续对其他人下手吗?难道崔昌的死真的只是个偶然?
  他们当然不知道,五毒教这次的战略不再是漫天撒网,乱杀无辜。梓书要对付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现任的是星月双使。
  余晶终究还是不忍再找余炼和程韵琴本人的麻烦,但若要就此放过他们,他又不甘心。所以,他决定杀了他们精心培养的下一代接班人来泄愤,这样多少可以给他们添些堵。
  要杀草包一样的崔昌是易如反掌,而对于程英,梓书决定采取慢慢引诱的政策。只要能得到程英的心,要干掉他就易如反掌了——趁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在这种时候杀掉一个男人,这可以说是梓书的绝招。
  在众人对梓书稍许失去防备的情况下,一天,梓书去了一个地方——星月山庄当然并没有限制弟子的行动自由,所以他想出门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出门。他的性子本就像是个闹腾得关不住的,之前也故意天天往街上跑,所以谁也没有多怀疑什么。
  梓书去的地方是星月山庄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
  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他了。那个人当然就是五毒教派来和他接头的人。她叫灵心。
  “拜见少教主!”灵心恭敬地行了个礼。毕竟,在五毒教,至少从名义上说,梓书的确算是他们的少教主——虽然,事实上没有几个人看得起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糟蹋过的梓书。
  “灵心姑娘请起。”梓书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露出了优雅恬淡的笑容,轻言细语地道。事实上,如此温文尔雅的模样,才是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的真面目。“麻烦你帮我转告义父和厉叔叔,我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程英在我面前的话已经越来越多,笑容也越来越多,相信假以时日,我就可以让他对我彻底失去防备。”
  “是的,灵心知道了。”
  “不知义父和厉叔叔最近是否还安好?可有什么话要托灵心姑娘带给我?”
  灵心道:“他们很好,也没有什么多的话要说,只是想嘱咐少教主,莫要动了真情才是。否则……”
  “呵呵~”梓书轻笑着打断了灵心,“义父他们真是多虑了。像我这样人尽可夫的男人,还懂得‘真情’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么?灵心姑娘只管让他们放心便是。”
  “是。”灵心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那么,此地不宜久留,若少教主没有别的吩咐,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你且去吧。”梓书轻轻挥了挥手,目送着灵心的背影远去。
  然后,他就起身往回星月山庄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却忽见一个人影从旁边闪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呵,梓书师弟,你的事办完了吧?”
  “……!!”梓书定睛一看,这人竟是程英,“……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
  “当然是看见了,你每次出门的时候,我天天都跟着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程英面带似乎有几分恐怖的微笑道。
  “…………!!!”梓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天天都跟着我?!”
  “梓书师弟不相信么?”程英仍旧微笑着,从身上摸一个袋子,一下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只见那全是些糖人、面具、泥人之类的小玩意儿,“梓书师弟你每次逛街,只要在一样东西上停留的眼神超过半柱香的时间,我就会把那样东西买下来,
  成礼物送给你。”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又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梓书已经完全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不错的演员,可现在才知道,原来程英的演技竟比他还要高明百倍!
  “书书……”程英变了种称呼的方式,轻轻拍了拍梓书略微颤抖着的肩,柔声道,“你别怕。我跟着你,不是为了找你的麻烦,而是因为,我从大概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梓书见程英的脸竟微微有些红,倒不像是在撒谎,更加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
  “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啊?”程英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需要理由么?”
  “………………”梓书仍旧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
  “哎,你非要我解释清楚吗?”程英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我就努力解释一下吧。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像你那个时候那么粘过我吧……哪怕你是在演戏,也给了我某种心理满足……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我的个性阴冷,难以接近,所以也几乎从未有人主动接近我。哪怕只是那个人表现得不那么讨厌我,我也会感到很满足。比如我的亡妻,她曾经对我很是温柔体贴,所以我对她虽无爱情,也很是敬重;又比如,叶杰……他是个腼腆羞涩的男孩子,很天真,很可爱,对人也完全没有戒心。一年前我去叶家堡,他兄长叶豪凶悍泼辣,对我满是敌意,口口声声说什么坚决不和我这么恐怖的人一起练星月剑法;可是叶杰不一样,他说他很愿意和我交朋友……”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梓书见程英提到叶杰时的眼神果然不同平常,不禁想起了崔昌的话。不过,他又总觉得程英刚才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似乎比此刻的眼神还温柔。
  程英摇了摇头,“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喜欢,更不是属于爱情的那种喜欢,只是觉得如果和他一起练星月剑法,会应该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梓书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那你最后怎么又没和他一起?听说是你大师父和二师父不准?”
  “………………”程英脸上的笑容骤然间消失了。他恨恨地道,“不错,是他们不准!他们为了防止我和星使产生感情,不惜找了个超级大草包和我一起练剑!你说,这不是在侮辱我吗?!他们自己恩恩爱爱,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岂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明白了。爱上男人毕竟没有爱上女人名正言顺,他们想来是怕再闹出什么麻烦来吧。”梓书恍然大悟。
  “嗯,我想也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才说,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在乎的不过是他们星月山庄的千古大业……哼,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心里分明只有他们的亲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曾多看我几眼!一年前他们的儿子都非要跑去那个什么飞沙寨,他们才终于猛然想起了我……而爹娘既然已经把我过继给了他们,也不好再多干涉他们对我的教育,所以到头来,我倒是成了夹在亲父母和两个养父之间谁也不管不顾的……哎,罢了!”程英满是愤恨的语气随即再次温柔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吗?除了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我还买了好些礼物给你,都是放在星月山庄的——有几本书,还有一张琴。我见你前几天只敢在街上瞎逛,想来是怕引起我们的怀疑。后来认定没有人会跟踪你,这才敢进书店去,也曾在一间乐器店里把玩了一张琴许久,该是喜欢得紧吧?你也和大师父一样会弹琴吧?”
  “……是啊。”梓书心中难免有几分感动。想不到,竟有一个人会在意自己到如此地步!
  “呵呵,那好,”程英温柔地笑着,牵起梓书的手,“书书,我这就带你回去看那张琴,然后你就可以好好地弹弹了。”
  “……不,其实我不会弹琴的。”梓书摇了摇头。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因为好奇去碰了一下养父余晶房中放着那张琴,就被余晶一顿劈头盖脸地痛打。要不是被厉庄死死拦着,也许自己当时就已经被活活打死了。
  程英见他神色忽然变得黯然,柔声问:“怎么了?你若是不想回星月山庄,那也没关系,我回去带上轩儿,然后就和你去浪迹天涯好了。反正对星月山庄,我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梓书心中有些好笑——这个程英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他刚向自己表白,自己却从未说过半句喜欢他的话,他怎么就认定自己要跟他走了?感动归感动,可自己是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的。想到这里,他妖媚地一笑,“程大哥,我们先在这里好一次,如何?”
  “……这……”程英脸一红。他就是再迟钝,也当然知道“好一次”是什么意思。“这里荒郊野外的,我们何不找个……唔!!”
  程英没能再说下去,是因为梓书扑上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唇。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热烈地回吻起梓书来。
  梓书一边任凭程英的唇舌在他口中肆掠,一边主动开始脱两人的衣服。
  如此的撩拨自然更是勾起了程英压抑已久的欲火,他总算是决定暂时忘却了一切,准备沉浸在和眼前之人美妙绝伦的享受当中。
  当梓书的身体迎来异物的那一刻,却意外地发现,程英方才拥吻的动作虽如同干柴烈火般激烈,侵入得却竟十分地温柔缓慢,像是在等待自己慢慢适应。
  那一瞬间,梓书手中将要刺入程英身体的银针猛然停住了。在他的那么多个男人当中,从来没有一个对他那么温柔过。一阵异样的情愫不由自主地掠过他的心间。
  然而,就在他发愣的这一刹那,程英忽然一把推开了他,然后一手抓住梓书捏着银针的手,另一首“啪”的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他雪白的脸上,留下一团高高的红肿,“你想干什么?!”
  “……我……!”梓书还没来得及解释,程英已经左右开弓地又是好几个耳光打过去,只打得梓书头晕目眩,鲜血淋漓。
  “我待你如此,你竟然还想杀我?!”程英怒骂道,“我本以为,你到星月山庄也不过就是为了找我大师父和二师父报仇,谁知你竟要对我痛下杀手?!我和星月山庄与五毒教间若干年前的恩怨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自己想要取我的性命?!你好狠的心肠!!”
  “……程大哥,你我听说!”梓书晶莹的泪珠顿时挂上了眼眶,神情十分的楚楚可怜,“这绝对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是不得已的啊!都是我义父逼我这么做的……”
  “……哼!”程英的语气略微平静了一些,“你义父就是五毒教教主余晶,对不对?!”
  “嗯……”梓书含泪点了点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是不是对你下了什么毒,所以才控制了你?!”
  “是啊!”梓书为了解除眼前的危机,只得顺势胡诌,“他给我下了一种剧毒之药,我要是不按他所说的做,一月之内就会肝肠寸断而死……”
  “哦?”程英冷冷地问,“这种毒叫什么名字?”
  “……叫……”梓书略一迟疑,“五毒散。”
  “…………”程英顿时又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打过去,“你当我没听说过这种毒?!它只不过会让人被触碰处发热,而且是立时生效,怎么可能会一月后肝肠寸断?!你竟然还在满口的胡话!!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最好从实招来!!你刚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吗?!”
  “……自然已经不是了。”梓书虽然满脸是血,已是惨不忍睹,但在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倒反而淡淡地笑了笑,“既然你能感觉出来,看来你也不是和男人第一次了吧。”
  “我是不是与你何干?!”程英一脚往他的胸口踢去,只踢得梓书一大口血吐在地上,“说!!你的第一次是谁?!是不是崔昌?!”
  “……呵……呵……怎么可能……是他?”梓书用手捂着剧痛不已的胸口,话都已无法说得太流畅,却还仍旧冷笑着,“我的第一次……我早已经记不清是谁了……只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至于崔昌,我哪里还知道他是我的第几次……”
  “……你!!”程英见梓书说起这种事竟似轻描淡写、毫不介意一般,更是怒不可遏,拿起身后的佩剑,连着剑鞘一起狠狠刺入了梓书的身体,“看来你这里很是欲求不满啊!!像崔昌那种草包,以你的聪慧,明明根本就不用碰他也可以套话的吧!!”
  “……啊!!!”梓书顿时痛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你这个混蛋!!!衣冠禽兽!!!”他怎么也没想到身在名门正派的程英居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程英又猛的一下把已经完全被血染透的剑抽了出来,冷笑道:“禽兽?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才是。如果我刚才先把剑从剑鞘中拔出来,你会怎样呢?现在已经完全是个废人了吧?相信你那里已经被锻炼得非常坚固,不会这点小东西都禁受不起。来,我们再多来几次。”他说着便举起剑,又要往里面刺。
  “不要!!!”梓书在万分危急之下,终究还是只能再次低头,“程大哥,你真的忍心废了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企图害你了!!我发誓,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今生今世都对你再无二心,做牛做马地服饰你一辈子!!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程英又是一声冷笑,手中之剑再次毫不留情地贯穿。
  “……唔……!!”梓书的面色已经苍白得全无人色,头上豆大的汗珠和身下如泉水般涌出的鲜血一起流着,他努力发出着断断续续的声音,“……程大哥,你知道吗……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个孤儿……从小是义父……还有厉叔叔……把我养大……我不能……背叛他们……我从小……长大的唯一意义……就是……帮他们……向星月山庄……报仇……第一次……是义父亲眼看着我……被人……欺负的……我那时痛得要死……没有按他的要求及时杀人……然后……他就打得我遍体鳞伤……第二次……我终于成功了……后来……就越来越习惯……”
  “………别说了!!”程英听了这番话,终究还是不忍,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梓书抱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冷冷道,“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又在谎话连篇,但现在就姑且先放你一马,带你回去交给我大师父和二师父处置——他们两个可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自求多福吧!”
  “……!!”梓书听到前面半句话的时候本来还松了一口气,后面那半句却让他再次涌起一阵强烈的惊惧——想不到程英居然还是不肯放过他,还要把他交给那两个手段不比义父逊色多少的男人!他的身心再也承受不住那么多的打击,立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出乎程英和梓书意料的是,程韵琴在听完事情大体经过之后,非但丝毫没有怪罪梓书,还头一次重重地给了程英一个耳光,“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居然把他折磨这样?!”
  “……我……这……!”程英想要解释,却又无从下口。
  他的生父赵怡连忙上前劝道:“程师兄,英儿他也是一时生气才会冲动行事,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程韵琴也没有心情再去理会他们,“好了好了,你们都先下去,让我好好帮书儿疗伤。”
  “……是。”程英听程韵琴竟然还像从前一样亲切地叫梓书为“书儿”,而且语气中满是焦急与关切,心头不由得有些愕然,但也不能多问,只好和父亲一起乖乖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程韵琴和余炼两个人,以及还在昏睡当中的梓书。
  “……天呐……”程韵琴抬起梓书的双腿,放在自己肩上,将一只手拿着棉布按压在他尚未完全止血的伤处,另一只被余炼握着的手则不停颤抖着,“英儿他岂会如此歹毒?!我方才第一次知道,他竟是个这样的人……”
  “哎……”余炼长叹一口气,也觉得眼前的情形简直就连一向心狠的他也不忍直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们从前一点也不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心中的怨毒,竟似比我当年还要多……”
  “是啊……我们都一心以为这样的教育方式对他是最好的,他可以有四个人一起疼着。谁知,竟让他变得如此……你说,我们到底错在哪里?”程韵琴既是痛心,又满是疑惑。
  “……唔……”梓书忽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啊!”程韵琴惊喜地叫道,“书儿你醒了?!”
  “……这里……是……?”梓书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当那两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时,再加上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是多么屈辱,他不禁猛的挣扎了一下,“……你们想怎么样?!”
  “书儿,你别怕!”程韵琴柔声安抚着,“我们是在帮你止血疗伤。”
  “………………”梓书看着程韵琴温柔的眼神,听着他全无恶意的语气,略微松了一口气,“……那疗完伤之后呢?再换一种方法折磨我?”
  余炼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韵琴他完全是一番好心,却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好了好了!”程韵琴对余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将目光转回到梓书身上,比刚才更加温柔地道:“书儿,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英儿他为什么会这样……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们……真的要放过我?”梓书一脸的将信将疑,“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我是五毒教派来……”
  “这个我知道。”程韵琴柔声打断他,“你的义父,是晶晶吧?对晶晶,我们本就是满心的内疚,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好好地弥补他……可惜,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们又怎么可能伤害他的孩子?”
  “……呵呵,难怪义父会那么对你念念不忘。”梓书忍不住苦笑着喃喃自语了一句,“你真是个好人。”
  “……你说……晶晶他对我念念不忘?!”程韵琴闻言一惊。
  “是啊……”梓书抬头凝视着程韵琴,“他房里的那张琴,是你以前弹过的吧?”
  “……!!”余炼惊愕地插嘴道,“你是说,我以前给韵琴买的那张琴,晶晶不仅没扔掉,还放在了自己的房里?!”
  “嗯……”梓书点了点头,“从我有记忆起,那张琴就一直放在义父的房里。他常常会看着它发呆,或是摸它两下……有时他的眼神会很甜蜜,有时也会又愤怒,或是很忧伤……”
  “……晶晶……”程韵琴一时间百感交集,眼中的泪珠不由得涔涔而下。
  “…………”余炼听了这话,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厉庄明明是个标准的百分百好男人,为什么弟弟就不可以安心地和他在一起呢?看来他当年对程韵琴倒真是动了真情,并不是自己当初想象中那般的小孩子心性——想来也是,自己12岁那年就对程韵琴一见倾心到了矢志不渝的程度,那时已经15岁的余晶,又岂会不懂得什么叫真爱?怪只怪那时自己心软,什么都由着他,没有及时断然阻止他接近程韵琴,终酿成了他一生的悲剧。
  梓书续道:“我知道那张琴对他来说一定有极特殊的含义。他叫我学下棋,学写字,学画画,却唯独从没有叫我学过弹琴。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若只缺那么一样,我心里总有些遗憾,所以有一次,我偷偷去碰了那张琴一下,结果义父很是生气,痛打了我一顿……”
  “……他对你很凶?”程韵琴的眼神中满是爱怜。他见血已经止住,就开始帮梓书轻柔地上药。
  “有时候的确是很凶,但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其实也会对我很好的……”梓书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甜蜜,可只转瞬间又化为失落,“只不过……就算是他对我很好的时候,眼中看着的大概也是另外一个人吧……呵……”他苦涩地一笑,“程庄主,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吧?”
  “……!!”程韵琴闻言又是猛然一惊,“……对了,你刚才说他教你下棋、写字、画画……你的名字,叫梓书……我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谎称自己叫陈棋……琴棋……书画……啊!!……咳咳!!”他忽然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韵琴,你没事吧?!”余炼顿时十分担心,连忙帮他抚背。程韵琴最近的身体状况十分稳定,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咳过血了,如今想来是心绪拨动过于强烈,“你千万不要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程韵琴不由得泪眼婆娑。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余晶对自己竟然已经用情至深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和余晶之间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初次见面,余晶是一脸的飞扬跋扈。
  “你是什么人?你说你自愿帮我试毒?真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讨好我,这样才好在五毒教节节高升,是吧?呵……愚蠢的人呐……你马上就会后悔你的决定了……因为,你马上就连命都没有了!!”
  而在大哥余炼的面前,余晶又显得楚楚可怜。
  “呜呜呜……大哥!!你一定要把这个乌龟王八蛋给千刀万剐!!你要将他剥皮抽筋、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或者……或者你至少也要让我用鞭子狠狠抽他一顿啊!!”
  那时他是恨极了自己,却又在不久之后主动来接近自己。
  “大哥哥,你伤得重不重呀?要不要人家帮你看看伤?”
  面对自己的冷若冰霜,他甚至开始低声下气。
  “韵琴哥哥,你快尝尝吧,这些都是五毒教的特产呢!”
  “哎呀,韵琴哥哥你还在生人家的气啊?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人家计较了嘛~~”
  他是如此的天真烂漫。
  “……啊?!你要我脱了裤子趴在床上?!还说要玩什么好玩的游戏?!我看你一定是也想打我屁股来报仇!!我才不上当呢!!”
  “大哥不高兴我和他抢你?……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每次说我想去找你玩他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呢!切!我还以为大哥真的最疼我了呢,原来他什么好玩的事都自己藏着掖着!他真是个小气鬼!”
  在失身于自己之后更是如此的娇羞可人。
  “……嗯……我相信韵琴哥哥……”
  “……懂了……我一定会按韵琴哥哥吩咐的去做!”
  那时的他,一心以为自己和程韵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以长长久久地相伴一生,白头到老。
  “嘻嘻!韵琴哥哥你果然与众不同!很少有人会愿意和我的这些朋友们交朋友~”
  “对!他不要这朋友就算啦~你有我就够了~”
  可是,他却终究被他最爱的自己和他最亲的大哥同时背叛了。自己怎能忘得了,他那时是多么的惊愕和受伤?
  “什么?!你们两个人就扔下我自己走掉?!不行!!绝对不行!!!”
  “那样也不行!!要去星月山庄,那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你们想甩掉我自己走掉,门儿都没有!除非你们杀了我,然后从我的尸体上踏出五毒教的门!!”
  “我非要胡闹呢?!你有种就真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韵琴哥哥从我身边抢走?!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除了你,就只喜欢过他一个人?!现在我两个最亲近的人都要离开我抛弃我,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的质问没有人能回答,他的哭声更是让闻者心碎欲裂。
  “够了!!说对不起有意义吗!!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不要走啊!!其实我知道大哥一直喜欢你,你现在大概也喜欢上他了……可是我都不在乎你和大哥还有我三个人同时在一起了!!你们为什么就一定不能要我啊!!!”
  是自己的背叛与绝决,让原本纯洁无暇的他活生生地变成了另外一个妖媚阴毒之人。
  然而,就算他之后对自己和他人做出了许多万分残忍的事,自己的内心深处也终究无法怪他恨他。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错。
  更何况,他已经曾向自己深深地忏悔。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哥,韵琴哥哥,你们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再也不乱杀人了……”
  可是自己仍旧不能回应他最后的唯一期望。
  “我不怕危险!!我就是不要离开你们!!求求你了,韵琴哥哥,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我不指望还能和你像从前那样要好,只要能和你们天天在一起,天天看到你们,那就够了……”
  他终于只能满怀不甘地留下一句誓言。
  “……我懂了……好,既然你们要赶我走,我走就是!不过,我不能答应你们从此五毒教不再和星月山庄为敌……大哥,我现在已经满十六岁了,我在你的精心呵护下活了十六年……好!我就还你十六年!我可以保证,这十六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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