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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寻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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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向前抱住快要发飙的杜风,杜风身子一顿,可也没挣扎,两人都同床共枕了,再挣扎也是惺惺作态而已。
“你送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过几年哦……你是要和我在一起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风想起了那匹老打他屁股的色马,是南宫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不过回礼也不该送对自己有意义的桃花,真是东西可吃错,说话真的要三思。
“南宫,不结果花休要种,而桃花是好花。”杜风无比认真的正视南宫,他是温柔也罢,作戏也罢了,都不想再掺和进去,什么报仇的,那是不自量力而已。只想留住心中所爱,苟且度残生。
“别说这么煞风景的话。”苦笑,一番柔情,竟是引出如此话语。
“我心只有傅君煜一人,此生不变。”
“你真残忍,小风。”
“为什么就不能够爱上我?”似絮絮低语,却是看着杜风说的。
“心里没有空隙,容不下别人。”杜风看着他依然无潋的眼波就像在赏花听曲儿一样的悠闲,顿觉无趣,罢了,直到他对这个游戏腻了,自己就别操这个心。
“既然心不在我在,就把你的身体给我。”几近玉色润泽的手指戳着杜风的心脏处。
他柔颜依旧,却是眼底里的升起的锐利之色,伴着心脏上轻微的压迫感,杜风蓦地心寒。
未待杜风反应过来,南宫一把横抱起杜风往寝室方向走去。
18
18、剜肤夺情 。。。
(十八)剜肤夺情
“等等,南宫,你听我说……”夜夜同眠,早该料到会有如此局面,只是侥幸心理人人都有,濒临的挣扎每个人都会奋力,但是固定住他的力量胜若磐石。
“我的心口又犯疼了,放过我好不好。”看着宛若惊兔的杜风,睁着隐隐水色的星眸,南宫有那么的一丝犹豫缠上心头。
双腿跨在杜风身上,压住胡乱扭动的身子,用柔软的丝缎将杜风的双手束缚在床头上。
“南宫洛尘,放开我……”直至把杜风身上的衣物卸下,南宫完全被眼前的身体所吸引,那么疤痕交错充满着瑕疵,怎么会让人如此迷恋,如果进入了他,会有怎样的美妙?光滑而又凹凸不平,就像摸着颗颗珠子,不同的是温热柔嫩。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又如何,我爱的是君煜,君煜,永远也不可能是你!”
君煜这个两个字就像不知埋在何处的炸药,威力却若惊雷,时时的轰炸紊乱的心神。
杜风不再挣扎,头扭向另一方,眸光飘向远处,完全的无视他南宫洛尘,而最恨的就是这种孤芳自赏自恃清高的模样。
“啪!”扳过他的头,甩下巴掌,“看着我。”
又挨打,打了又紧巴巴的哄人,真是疯子,杜风执拗的睁着恍若琉璃灿动的眸子,就是不看怒极的南宫。
“你爱傅君煜,又怎么和傅君勉搞上?”他圆睁的杏仁眼波光粼粼,长长的睫毛似绒毛刷子,若蝴蝶羽翼微微擅动。
“你见过傅大哥了?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说,你说……”
“我把他杀了。”
“啊,你这个混蛋,疯子”,勒出的红痕与腕处淡淡的割痕交错,紧紧压住他和身子,快要把他的下颚捏碎,看着他犹如剥光鳞片的单薄鱼儿在砧板上狂乱的挣扎,却仍然固执的吐出囫囵不清的咒骂。
“恶魔……我恨你……”
极度愤怒却涌起恶劣的清明,南宫刹那间突然很想看到杜风崩溃的样子,那一定别有风情。
“我还杀了傅君煜,在很久以前。”
杜风如遭电击,糊满泪水双眼睁得老大,头拼命的摇晃,唾液沾满面了定住下颚的手,就像置于没有空气的黑暗,窒息前的挣扎。最后气绝般晕过去。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所有的欲念与愤恨拧成一道力量,直逼着最始的决定,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杜风属于他。南宫霍地撕下床单成绳绑住杜风的双脚于床尾柱子上。
烈酒燃起蓝幽的火焰,映照着南宫如同玉雕的五官形同鬼魅,同样泛着蓝光的小刀片被子狰狞的火舌舔舐。
被强制醒来的杜风惊恐的望着这一切,被烈酒拭过的身体发着红晕。但杜风却觉如置冰窑,从内向外发着的冷,在冰封的前刻仍然左右动弹不得。
不要,不要,可是除了眼泪能出来,一切的呼唤只在心里徘徊。
“乖;不会痛的。”南宫吻着杜风的眼睑;舔去杜风的泪痕;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小巧的鼻尖。
持刀往他左胸处落下;那是他全身伤痕最深的地方。
这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杜风似乎听到皮肌被撕裂的声音;心脏似被剖成几瓣;嘶嘶啐啐;却像来自地狱百鬼饿极而争食血肉。
只要把这些受伤的皮肤剜去;用上回肌露;很快的便长出新肉;铺出新肤;傅君煜留给你的一切都消失。
尽管动作下来很快的止了血;红色还是染满了整张床铺;血影狰狞映入南宫眼潭深处;铭刻肺腑,心脏似泣血般痛绝。
手是颤抖不已;但落刀快而狠;这种磨心的痛苦从未经历过;可怕陌生得以为自己会死掉。这辈子的第一滴眼泪落到杜风的血液里。急不可耐的没入那片红色。
“师兄,我喜欢你。”往日白皙的脸蛋涨红,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我不喜欢男人。”从此转身不再回头看那个痴情儿,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也慢慢疏远。
“我爱你,胜却我的生命。”
“我只觉恶心。”
如没了根的白荷,依然丰润不染尘世,只是很快的便会死亡香消。
几近透明水嫩只因练弦而在指尖留下薄茧,如上等玉石雕刻的双手滑过银白的发丝,澹定双眼飘飘渺渺犹若月光静静流淌。
“这个丑样子绝不能让师兄看到。”苷菡花汁倒是可以让发丝恢复黑黛色,只是此物剧毒无比。
“溪语,你这是何苦。”早日告诉我你的病就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反正都活不了,不如漂亮的死去。”
“师兄,你可以抱我吗?”
南宫洛尘没有动作,淡淡出口道:“我会治好你的。”
溪语点头,吃吃的笑着:“嗯,那师兄过几日便来,在这儿待了几年,得要收拾。”
溪语,莫不是你附在小风身上,来将我折磨。
当他走进那个阴湿冷暗的屋子时,躺在地上浴血的人轻轻的抬头轻轻抿嘴一笑,滚滚红尘,婆竭苦海,均与他无关,只求他所求的。
不是为他所昙花一现,可他的心却为此万劫不复。
劈出带银针的掌风被傅君煜用身体生生接住,这样就够了,活在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思念已经死亡的。这或许是一个借口罢了,一开始就迷失了自己,慢慢的走进无尽煎熬的黑渊。
回肌露果然是圣药,不消几日伤口便结痂了,再过几日,所有的印子就会消失。
“你该叫我一声师姑。”南宫莲斜睨着南宫,小的时候粉嘟玉人的,如今更是俊逸非凡。
“你已不是我谷中人。”南宫思索了一下,“你可以去见师父。”
“不见了,说了老死不相往来,我这辈子还没过完呢。”
“小风他不肯进食。”连日来不眠不休的照顾杜风,还要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心急如焚的担忧,让南宫倍感心力交猝。
“你把人弄成这样,死了倒干净。”
南宫莲看着南宫坚忍的脸色,继续说:“那傅君勉去我那儿闹了,洛尘,要是想杜风活下来,就让他试试,他们两个有点故事。”
南宫垂下目光走到了杜风榻前,凝视着紧闭双眼的人儿,他眉宇间萦绕着悲凄绝望,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把所有的乞求都隔在耳后。舍不得,根本做不到让别人带走你。
望着南宫像割肉般的痛着一张脸,“好好,我试试,到时耽误了时机,你可别后悔。”
南宫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杜风,便落寞的走了出去。
“小杜风,这屋子满是药香,一闻就是好东西,你可真会浪费。”南宫莲毫不留情的将银针没入杜风足下涌泉穴,猛然抽出后瞬刻往其二脉注入真气,这是一个危险的办法,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眼帘慢慢打开,黑珠子为惨白的脸添了一丝生气。
“醒了。”
视线蒙胧渐清晰,见着是自己是记挂的莲姨,眼部立刻酸胀痒痛,只是泪水早也流不出了,而喉咙受创痛得紧。
扶起杜风往后背轻轻的垫上柔软的靠枕。
“你听我说就行了。”南宫莲端着一碗燕窝莲子糖水往杜风嘴里送,杜风却眠嘴闭上了眼,“你是不是也想我死给你看?”
片刻,杜风张开了唇瓣。
“这才乖,你不是老想知道我和那人的事情么,告诉你好了。”狭长柳眉轻皱,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事情被时间磨灭得模模糊糊,谨记的就是一定要找到他。
“他叫慕容剑,我年轻的时候恋着他缠着他,他都不依。后来我养了一对蛊,冰蛊弄到他身上去,而火蛊就留在我身上。那知他就是固执的练烈性功夫,冰蛊自是让他吃尽了苦头,唉,反正是分开了。”
“后来遇着你了,你那时根本就活不了的,外伤内伤俱全,还有阴寒的蛇毒未清,总之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只能用我体内的蛊为你续命。”
杜风紧绷的脸色舒展开来,干涸的眼眶竟染了些水色,一些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当日,与君煜两人共游山水,走累了,他撒娇坐到一块石上,打着小算盘想让君煜背他。可没想到踩到蛇尾巴了,两个蛇齿孔在小腿上泛着黑光。君煜吓得不轻,一口口的吸出黑色血水,杜风晕过去之前看到君煜的双唇肿得肥大,真的好好笑哦。
后来君煜还骂他没良心,当时自己担忧得要命,他倒悠哉悠哉的。他软软倚着在君煜的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圈儿,嘟着嘴说:“好像你那儿,颜色也差不多,也会慢慢涨大……”
君煜吼了一声,翻身就把他压身下,叫他满脑子都是色东西。
蛇毒就是那时落下的吧,那苦涩的药都不知被自己倒过多少回。
“在想什么呢,眼神儿欢了?”一碗糖水见底,南宫莲满意的用手帕拭去杜风嘴边的水迹,在这小子心里头,自己还是蛮有分量的。
“告诉你,傅君勉没事,别瞎哭。”南宫莲继续说道:“你叫我奶奶也行,我这就不嫌你叫老了,治好了病我们祖孙俩找个地方过日子,你喜欢养什么破小孩就养。”
“去几日就去找慕容剑,你就不用这么病恹恹的了,好不好?”
杜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噢,你这小子该我疼你的。”使劲的撅着杜风米糍惨白的脸蛋,直至浮上血色。
执起他的手,南宫莲悠悠叹息,“你这手伤过,连拨个高音都不行,你靠什么我呢?”
露出编贝白牙,南宫莲看得分明,他说可以。
能说不可以么?忍受着心方处尖锐的痛楚,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怕他身边的人会被伤害。
南宫莲来了以后,南宫明显少话了很多,没有再唠叨着原谅什么,静静的感受着杜风的心情慢慢开朗,依然耐心的照顾着他。
终于来检查成品了,杜风没有丝毫的拘泥之态,大大咧咧的站在铜镜前,任由着南宫温柔的拆下他身上的纱布。
光滑月牙色的肤质一点点的呈露,而自己的眸光是第一个见证者。
南宫贪婪的望着这新生完美无暇的身体,如珍珠般,发着莹亮柔光,温滑细腻若凝脂,惊叹着不住的摹挲。柔顺的长发披在后背,丝丝半掩胸前红豆,光滑的小腹下稀疏微卷的毛发拥着沉睡中的小家伙。
已经完全的俘虏了自己,他就像自己精心打磨的璞玉,有着惑人的光芒,是自己永远为之着魔的宝物。
“你真美。“杜风安静的由着他把自己压到宽大的榻上,“我爱你,小风。”吻似轻羽刷过刚见空气而敏感的肌肤,本能的收缩了一下,瞥到南宫迷恋而灼热的眼神,双唇冉冉升起朵朵桃花。
“给我好不好……”耳边温热呼吸逡巡,杜风睨着紫色藤蔓旁边的一副画像,黑色红巾,那是第二次见这个人时的样子,却是最为深刻的。当时他以为世上最淡然的是溪语,可是见着他了,方知世上有如此人物,有着些许善良,清洌脱尘而孤傲无争,那是最开始的想法。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对这个人只有厌恶,深深的厌恶。
感觉到他的手裹上自己的fen身,杜风闭上了双眼。
会被很温柔的爱抚,被含着时的温热和舌头的拨弄让人疯狂,还有胸前两处敏感也不会被放过,眼睑,鼻尖,耳垂,喉结,脚心……都会被轻啄洗礼,身后裹着他最为火热处,他的力量,脉动,让自己欲罢不能……
“嗯哼……唔……”杜风的呻吟和半抬头的器官让南宫更无法忍耐,急切的扯下自己身上的累赘,头埋在他的两腿!间,把精致的青芽含到嘴里讨好吮吸,不住的搔?刮揉捏双球……
大手会托着自己的腰身,揉着臀!瓣,下腹一下下的摩擦着十分精神的,他的舌头在自己口里,火!热埋在体内,节奏同样的狂烈,用力,深入……
“啊……”沾着淡绿色的膏体刚伸他的后方,杜风就难耐的叫了出来,南宫倍受鼓舞的继续增加手指深入,手更快的撸动身下人的完全挺立的。
快了,他喘着粗气脸上既欢愉而痛苦,加快了冲刺的速度,随着大吼一声,体内最深处都会被灼伤……
杜风猛的弓起身子,双手紧抓床单,尖叫高亢出口,“君煜……”
如雷轰,心神片刻空白,南宫呆滞的看着自己身上,体毛,甚至勃!起的分!身上的乳白液体。
还没开始,身下人却高?潮后一脸潮红满足的摊软着。
“为什么,为什么……”南宫发疯的抓起杜风的长发,拼命的拽着他的头往床上砸,不停的甩着巴掌落到杜风的脸上头上。“啊!你说啊……”眼前的一切都狰狞扭曲着,完全坍塌的理智,只剩下人性最本能的发泄。
杜风没睁眼,也睁不开眼,扣紧牙关任他为所欲为。
他做不下去,若崩紧的弦立断,心破裂着淌血,尊严让他无法做下。每一次都把一个死人的名字挂在口中,每一次都让他听到,那么残忍的践踏他血肉做的心……
他一口咬到杜风的脖子上,只有一个念头,吸干他的血,吃了他的肉,让他们一起死,一直纠缠到阴曹,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消除我身上的痕迹,可是心里的烙印呢?想残了我的手,让我不能再为君煜描画作琴,可是你又不敢了,总想折断我的羽翼,可又想着我能绕你翩飞,呵呵,爱而不得会很惨很惨。
杀了我吧,不然只会在痛苦有泥泽不停的挣扎,最终只有涅灭消永生。
19
19、断莸断忧 。。。
(二十)
碧空万里,阳光灿烂,一旁的花开得很用力,所有都在开春时苏醒。杜风很嫉妒,为什么它们就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而自己却日日神伤。
湖里的肥大的锦鲤被喂得习惯,一旦有人来便争先恐后的涌来,杜风抓起一块大石往它们砸去,溅起的水花扑到了脸上,不用着急,待会就会有人来擦的不是么?他在想是那条鱼被倒霉的砸中了,就像他,茫茫人海,为什么就是他,这样的倒霉鬼真是该死。
南宫执起袖子拭干杜风脸上的水迹,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看着他。
“你真的好烦呐,我又不会去寻死,干嘛紧盯着我?”
南宫以为自己足够的坚强,可是看到他一脸的不在乎,听到这句话的不耐烦,心里依然微微刺痛。他想让他眼里只有自己,他的世界里永远都会有自己的身影。
“你会习惯的。”
杜风霍地站起来,怒瞪着他,“你休想!”
会的,只要那么追随下去,终究会回头的。南宫往杜风背影消失处踱步,不让别人靠近你,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就好。
夜凉如水,凤尾森森。
南宫处了些事情便往寝室走去,往日这个时候杜风早就歇下了,想起睡着时的恬静容颜,暧流淌过心田。
霓衣提灯引路,南宫细细听着碧湖紫竹林那边传来阵阵抚弦声,应是小风在那里了,难得他有这份兴致。
摒退了霓衣,南宫取过外衣身若飞燕般掠过碧波。
手受过伤的原故吧,竟不是筝筝然的弦调,力量很压抑。低鸣而绵长,轻而不浮,在这静谧的夜越发清冷。
南宫悄无声息的立在一片竹影下,刚才的兴致勃勃已化灰飞,只是早知眼前的这个人怎会让自己好过。凝神一会,听得杜风那如敲玉声音伴着琴声缓缓流出:“月华无踪星迹疏,往日孤影去。含首对花语,花却独自旋飞舞。
蚓鸣浅泣,蛙声断咿,泪眼问水意,为何总往低处溢。攀上云梯觅天帝,指下红尘轻生死。残梦里,忆往昔,恨又积……
婆竭苦海无舟渡,恨君去,悲思与谁诉……
南宫纠思,原来自己连他的影子都比不上,这个夜里我没有跟上该多好,还没结疤的心又被狠狠的滑上一刀。
若婉转啼鸣,缥缈空灵的吟唱一直一直的在耳边缭绕不绝,轻巧的钻进内心处,噬咬得生痛,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受罪。
抬眼却见杜风趴在石桌上不停的捶着琴,激亢的琴叫和着犹若困兽发出的“呜呜”低鸣。
一个死人什么都没做,却是完全的将什么都做了的活人给打败了。南宫苦笑,他认了,他愿意与痛苦斗旋下去。
“小风,别哭……”南宫从背后抱住杜风。拿出来的衣服早就掉到地上,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它,从此有体温就够了。
“我很难过,很痛苦……为什么会是我?就不能放过我吗……”南宫托起杜风的下巴,深若黑夜的眼潭对上杜风被泪水糊满的杏眸。
“所有的痛让我来承受就好,不要难过。”南宫用指腹拭去杜风脸上的泪珠,“你不属于我也没关系的,让我变成你的就好。”
“我不要你,我不要这么难受。”杜风挣脱南宫双手,抱着琴背对着南宫,只是不住抽噎,让身体一颤颤的。
看着他可怜怜兮兮的模样,南宫一阵心酸,双手成拳,“把所有都有忘了,好不好?”
“这谷中有一种草叫断菰莸,又叫断忧,和着烈酒服下它就能把一切都忘了。”南宫轻轻的说着,嘴边一轮淡淡弧度。
杜风这时猛然的转过身去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双手无意识使力,琴弦勒入肉中也不觉。
“我们一起生活,我会照顾你,教你习语,教你识字……”
“你敢!?不可以!”会像全白痴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吃饭,不会作画抚琴,可就是会把君煜忘得干净……恐惧袭遍全身,杜风战粟着把琴扔到地上,“不可以……”转身疯了般跑起来,南宫见他步履不稳,忙向前抱住他,但是杜风此刻已经乱了心神,对南宫的触碰惊骇万分,“啊……莲姨!莲姨……”不住嘶嚎,手脚乱舞,见不得法突然的张口就往南宫的手臂咬去。
咬得极狠,南宫受痛一个闪神,杜风挣脱了他的禁固。南宫见他是往寻尘阁的方向跑去,急急追去。
未走进寻尘阁,一张圆木椅甩了出来,接着花瓶茶盅,能摔的都摔了出来,南宫很容易的避开这乱无章法的攻击,却是不敢靠近像是着魔的杜风,怕是自己再向前,这个脆弱的人心神会砌底的崩溃。
浑身颤抖的杜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停的翻着东西,柜子全部打开,画卷筒踹翻。发带早已被弄掉,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竭力的用剧烈的抖动的手打开一张张画卷,的确失了心智,他忘了君煜的画卷全都被毁了,又怎么会找得到?
在地上抓起一技狼毫,却是没有蘸墨,趴在地上傻乎乎的比画却怎么也描不出君煜的轮廓……
南宫蹑步的走近似乎安静下来的杜风,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
杜风却是惊觉般的抬头,南宫静静的却步。
吸引杜风的不是他,而是紫滕蔓旁一画,黑衣红巾。
猛地杜风额上静脉突起,眼睛瞪得圆圆的,激动的站起来。“啊!”抓过椅子就往画像砸去。
“不……”南宫飞身过去接住椅子,杜风见着他更是情绪翻腾,如鬼魅附身般凶狠起来,把一个足尺高的花瓶砸到地上,双手就那么的捧起一大堆碎片往南宫身上摔去。
南宫心惊胆跳看着他双手都染了血,什么都顾不得,根本就没有躲闪的奔向杜风处,快速的抱住他远离那堆瓷片。一记掌落到杜风的后颈处,发狂的杜风终于软在南宫怀里,身体仍是瑟瑟抖动却是顽抗的没有闭上眼睛,睁得老圆的双眼涣散无光。
身体上的痕迹去掉了,记忆里的烙印也会被去掉……心底最深处警告着主人,也许这样晕过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放心,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对不起……”素来从容冷静的南宫也变得语无论次。
把杜风安置在床上,南宫心悲怆然的看着没有焦距的杏眼,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手,轻吻着道道深深的血痕。心痛漫延至全身,怕痛的他怎会如此坚毅,应是心伤到绝境了。
“放心睡吧,不会再逼你了。”柔柔的吻落下,拂着他的发丝,像哄着小猫咪梳理毛发般一下下的温柔。
“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让你丢掉记忆。”我也怕你把我给忘了,不管是恨是恼,至少你的心里还有我。
折腾了半天的杜风终于阖眼。
屋里一片狼籍,烛光明如昼,映照着只有一个人的温柔 。
南宫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恨自己,恨自己变得卑微,恨自己的贪婪。要是有一天把他逼死了,那自己怎么办
这样的日子对于杜风来说,就像蜗牛攀爬般无奈而苦楚。可那轮圆日依然朝起夕落,昼夜更替。在杜风时不时的提防和执拗中非常有规律的轮转,终于他们离开冥香谷而前去寻找慕容剑,不过杜风很清楚,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所谓的新生。
20
20、巧遇上官 。。。
(二十)
临安城
断桥西湖,荷蝶莲香,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一大名城果然热闹豪奢。一座风雅居位于熙攘街道最旺处。
二楼吃饭的地儿,一桌有四人,持剑佩刀,武人无疑。
“我说三皇子毕竟储君,怎么说废就废?”
“这皇帝都能废,这还没作皇帝的算什么?更何况八皇子有上官家撑着,那上官家侍朝二百多年,根基大得吓人。”
“你说老皇帝没脑子么,怎么就养了吃人的狼。”
“山高皇帝远的,这天下是谁的,我们还不是一样逍遥自在。”
“钟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另一人的语气加重了些,“莫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说如今的盟主在这临安城选出,为什么?还不是朝廷搞的鬼,这座城肥呐,谁都想咬一口……”
纵横棋盘下黑白厮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前辈,你又输了。”清朗干净的声线,顽皮而坏心的调子。
“小兄弟,再来一盘嘛?”黝黑的而皱纹深烙的脸庞堆满谄笑。
看到一道素色的身影,今天亦是过份了,杜风忙放好钱袋,“下回罢了,你都没钱了。”
“真是的,就不能陪陪老人家。”衣着华丽头戴紫冠的老人嘀咕,低头凝神去琢磨刚才一步应是落于何处。
杜风赶紧起身,这个老人贼得很,说好一盘定胜负,竟耍赖七盘五胜,差一再续。
“你穿这衣服真是好看。”一向穿深色调衣物的南宫如今换上一件米黄银丝绣灵芝草的外袍,整个人摒却凝重肃穆,突显冷逸清俊。
南宫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杜风挑了一下细长吊眉,背过身去。一点都不像,穿过繁荣街道,经过吆喝小摊,身边的人却是有着天渊之别。
拿好油袋装好的酥油饼,杜风回头道:“ 我请你吃冰糖葫芦。”
掏出一块银子给摆摊的老婆婆,饱满闪着水光的的红彤彤的一串伸到南宫嘴边,他知道南宫讨厌甜食,这还是被他尊口誉为“不干净的东西”。
微露整齐的皓齿,眼角往上吊,亮晶晶的瞳光,看着这样的他就会很满足。
见到他低头张嘴要咬,杜风倏地收回了手,无聊,还真的是无聊,出恶气般的咬下酸甜的山楂果子。
容颜还真是管用,人总是喜欢美丽的事物,天天被他这样跟着,但是杜风实在用不了苍蝇跟屁虫之类的词。
“走开,走开……”一个家仆打扮的死命的踢向过道的行乞者,见那乞丐晕晕鄂鄂的,更是发狠的一脚踹走他,硬生生的移位。
杜风看得仔细,没注意另一名家仆撞上了他,尽管南宫护得快,手里拿的酥油饼还是掉到地上,滚出了油袋。
可恨,那是要给莲姨的,怒不可遏的抓过一个家仆,“你们在干什么?”
“走开,别挡着我家夫人的道……”果然,不远处四人骄子徐来,只是简单扑素,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奢华富豪之家,如此蛮横。
杜风甩开南宫的手,冲向前去,向着骄子大喊:“嫂子,不想竟在此处见你,可否一聚?”
一旁的家仆听他话语,似与自家主子熟络,又见他眉清目秀,衣着佩饰亦是华丽名贵,便不敢向前阻拦。
“停。”桥子停了,传出一道柔和女声,人却是没出来,“好,还是请兄弟改日罢了,现下实在不便。”
“嫂子有过人之姿,何惧见着众人呢?”此女子聪颖,但杜风下定了心要羞辱他一番,叫她纵容家仆胡作非为。
“兄弟过奖了,倒真怕见羡了众人。”桥中传出轻轻的笑声。
如此狂妄自大,讽她一句倒装傻顺着竿子往上爬,杜风不就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么。
“嫂子没空见我,可是想念兄长得紧了?”
“倒真让你给猜中了。”
此女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会自己的了,不出来又怎能辱她一番?眼珠子一转,杜风出口道:“正是此事,兄嫂二人有若鸳鸯比翼鸟,羡煞天上仙人,小弟不才,作了一诗以喻嫂子坚贞。”
“噢,那兄弟快念,在这繁街上可就成就佳话了。”
太小瞧人了,暗下思索:“那兄嫂请听,”咬咬银牙出口,
仲春更觉罗裳薄,长夜孤枕可难熬。
旭日染东破晨晓,浓妆依镜弄蛮腰。
倚门琵琶拥作抱,闲曲十指把歌谣。
听到此处,人群已嗤嗤作笑,早已听出了些道,语中带刺,用词粗俗。这不是将此女比作弃妇,望夫若穿秋水,不堪空房么?
南宫看着杜风拧紧的眉,知道他心里闷得慌,就由他撒野去了,只是摒却了些人,更靠近他。
“王母瑶池云雾绕,孟女痛哭长城倒。
喜子啾叫藏夹桃,蚂儿忙碌匿野草。
炊烟袅袅绕树梢,泪水岑岑湿衣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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