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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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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我笑得有些小贼:“这,你也知道?那在朝上还那么伤百官的心。”
  他也笑了,半打趣地说:“我伤的都是该伤的。不该伤的,我绝不会让他伤心。”
  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了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少年。以他的心智和聪颖,已经用不着任何人来为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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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十八年,十月初 
 12、第十二章 。。。 
 
 
  一。皇帝召太子入宫,商榷甄选太子妃的事宜。
  太子清晨出府,夜晚才回来。整整一天,我都待在书阁里,一如从前一样,整理着那些永远也读不完的书,写着小小的标签。
  入夜的时候,太子亲自抱着一大堆画轴上了书阁。见到我,他把那些画摊开,拿了桌上的一个蜜饯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的说:“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了其中一幅:上面画着一个容颜清丽的女子,旁边还有一行字:工部尚书何利威之女,何婉依。我合上画卷,看着他说:“这是让你选妃的?”
  他边点头边说:“没错。怎么样?”
  “挺好看的。”我觉得这么多年,许是见到过的女子并不多,那画上的女子,当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个了。
  “问题就在于…”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她们每一个都这么好看!”
  “那还不好?”我不知道他在变扭什么。
  “我说的是画儿!”他干脆又喝了一口桌子上我剩下的半盏茶水,“你是没见过她们的爹呀!一个个长得跟门神似的!”
  这话说完,我‘噗’地笑出声来:“那女儿怎么都长得这么好看?”
  “别说你不知道。肯定是画工收钱了呗。”他气呼呼地说,“这个傻瓜,居然为了蝇头小利,糊弄当朝太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吧。”
  “你也别生气了。”我用最直接的方式劝慰了他,“反正这选妃看的是旁边那行身份名字,人不对画,还省了你得不到美女的心烦。”
  “想到这里,我心最烦。”他忽然拿出刚才抱过来的画轴中最大的一个,展开给我看,“你说我选谁?”
  这个最大的画轴上,画的不是一个肖像,而是一张点线图。这张图不同于我见过的任何一张,因为他上面的点皆是以满朝文武的名字标注的,而其中的线上,还标明了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
  我看着这图,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头问他:“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他指着自己,很是得意地说,“我自己画的。”
  “你…”我看着他,真的是没有话说了,我当时就在思量:难道每个皇帝其实都有这样一张图?谁说将难为、帅难当。天下最苦的差事,还是帝王吧?!
  “你倒是说话呀。”他看着我,“别呆在那里,过来帮我分析分析。”
  “哦。”我不得已的应了一声。走到那张关系图的旁边。
  就这样,整整一个晚上,我俩标来标去,算来算去,改来改去,终于在天明之前发现了最适合做太子妃的女子:吏部尚书,张广平之女,张玉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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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十八年,腊月初一,太子大婚,喜诏告发全国。
  这一天,人人都要穿红戴绿 
 12、第十二章 。。。 
 
 
  ,家家都要张灯结彩,以示喜庆。整个摇光都沉浸在一片锦簇琳琅的喜气中。
  而整个太子府内更是一番大气派:红戎的地毯铺地,红绸的喜结连屋。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每一处房檐上,大红喜字贴满了所有的门窗。
  看着这满眼的喜红,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那年初到梧州时那满目的悲白。人生在世,所谓的‘红白喜事’,这就算是极致了吧。想起那年的国丧,我忽然想到了在守着叶帅陵墓的赵然。又是冬季,大雪封山,不知他边的日子是否好过。
  我知道,我一向是与盛大欢乐的场面不合的。而我又非任何重要人物,因此,逃了太子的婚宴,也绝不会有人知道。
  我在夜晚宴会的时候,偷偷潜回了书阁。站在书阁的小院里静静看着晚空高悬的一轮孤月。不知广寒宫中,此刻是否有仙子在向下观望这人间喜事的热闹。
  我正胡乱想着,忽然书阁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袭红衣的太子。我看着他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你,你怎么来了?”
  “噢,我是想吧,依你的个性,肯定没去酒宴。所以,刚才的封赏肯定没有你的。”他忽然朝我挤眉弄眼道,“我特别给你拿些喜饼过来,这吃了可是有福气的。”
  我的祖宗呀!我当时听到这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儿去:“这喜饼吃了肯定有福,明天就能被赐死含笑九泉了。”
  “哎,我怎么这么好心没好报呀?”他把喜饼塞到我的手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这下可着急了:“太子呀,您哪天闹都成,就是别挑今天。成不?”
  “不是啊。”他一幅自有道理的样子,“我是又想到,再过一阵子就是你生辰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过啊?”
  我肯定没想过,我甚至没来得及想一下他在说什么,我实在管不得这许多了,一把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院子外面拉:“快走,快走,误了吉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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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大婚,我一夜未眠。不是不能,是不敢。我生怕他再找到个什么理由,又跑来对我说:今夜月色格外好,我们赏月吧。
  说实话,前些日子,我已然对他有了改观,觉得他并非一个只知嬉闹的黄口小儿,而是一个心思缜密,英明睿智的皇朝太子。可他这今晚的一番胡闹,又让我不知道哪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他了。
  他刚才最后说什么来着?我的生辰?这个他若想知道,问吏部记载书策便可。可是,这么多年,我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说过要给我过生日了。而上一次,似乎就是爹娘外出找食物的那一次…
  太子大婚后,便不再每日饭后跑到书阁里来了。这与常理相和,我自不用多想 
 12、第十二章 。。。 
 
 
  。只是,一个人,你日日见,忽然有一日不见,便打破了一种叫作‘习惯’的东西。
  不过说到底,我自童年便习惯的只有孤独,因此三日后,我便又回复了日日在书阁静静读书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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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五,一轮满月。夜半微风,寒梅香幽。院子里的清冷,让我忆起那时在守陵职官的小院中和赵然静静对坐时的情景。
  我们当时可以就那么默然相对,不说话,也不觉得半分尴尬。由此可见,似乎这世间的‘清淡’并不比‘浓烈’来的轻浅。
  我正忆着这一分‘清淡’,忽然就有一个急切而‘浓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旭初!我可抽出身来了!”
  我转身就看到太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叉着腰对我说:“你不知道,我可把那小丫头给弄妥帖了。”
  “啊?谁?”我有点没听明白。
  “就是那张尚书的女儿,张玉颖。”原来他说的是太子妃。
  “她怎么了?”我其实并没有太多好奇。
  “你不知道。她一直要,要,要…”太子一直再喘气…
  “停,停,停!”我真想上去捂住他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别说了。”
  “不,你不知道。”他几步走过来跟我说,“她一直要回家!”
  “啊?!”我看着他,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你喘够气,把话一句说完。”
  “她从洞房那天就开始吵着要回家!”太子那一脸无可奈何看得我十分想乐。
  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乐出声来:“你怎么欺负她了?”
  “我没有,就是她长到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家。”他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多大了?”我很奇怪,这尚书府是怎么教导的,进了太子府,居然不懂规矩。
  太子伸手比划着一个数字:“九岁。”
  我的天!我当时真的惊赞于张尚书的魄力和眼光,居然把自己的女儿报去选太子妃,我看着眼前的太子,一脸嘲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太子看着我似有怨气,忽然他眼珠一转,抓着我的胳膊说道:“这里,也有你一份功劳。所以,你要还我一个真正的太子妃。”
  “别逗我了。”我看着他,很有一种不上当的狡黠,“你选她之前,肯定知道年龄。只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这些,而是只顾着那满朝的文武官司了。”
  




13

13、第十三章 。。。 
 
 
  他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满月,一语双关地说:“这么好的日子,我岂能独‘罪’。月圆人团圆,我们同‘醉’吧?”
  “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小太子妃吧。”我知道他有开始有‘发颠’的症状了,“她说不定正在哭闹着回家呢。”
  “不会。我哄住她了。”他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可奈何,“我把整整一个戏园子给她请回来演‘猴子偷桃’,她这会儿可能都看得睡着了。”
  “还好现在只是看戏,若是戏看腻了……”我看着他,忽然向天指了指,“硬是管你要这天上的月亮,看你怎么办。”
  “到时候,我可管不了她要什么了。府里自有人管她。”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另起了话头,“说到要什么,你生日时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一怔,“我要……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的‘念’,我一无所求。
  “哎哟,我以为你又要说:‘我要告你一句话呢!’”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后道,“这天下,你真没什么想要的?”
  “天下虽大,却无任何一样东西与我有关。”我说完这话,忽然觉得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又飘忽道,“或许……”
  “或许什么?”他望着我,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你要什么?”
  “我想去一趟以县。”我说的很小声,因为我都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我曾在那里做守陵驻军,有一些故人。”
  他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可是那里现在大雪封山啊。”
  “我随便说说。”——我只是随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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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九日,我的生辰。往年的今日,能让我忆起的,只有十岁生日那天,父母遇害的惨痛。所以,此日便是我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
  整整一日,我都把自己关在书阁上。等到夜半,我拿出白天准备好的香,轻轻点燃,朝着夜晚天空的皎月,缓缓拜了下去。
  夜色下,烟雾在我眼前,缭绕朦胧了那一轮明月。远景迷蒙如《广寒宫怨》中的仙境。我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能被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爹娘和哥听见:“爹、娘、哥哥,你们莫要怨我残喘至今,等我报了仇,便去与你们团聚。”
  “那你最好能找到他们。”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冷不丁响起。
  我一惊,回头就看见太子拿着一个盒子站在我的身后,眼里的光是我不曾见过的寒冷,“你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这个。”他把一个盒子塞在我手里,还未等我说完话,转身便离开了书阁。
  我打开盒子,就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卷,纸卷是用一根红丝系好的。纸卷的旁边缝着一个小签,签上写着一行字:莫开,莫忘;若开,便忘。
  我实在不 
 13、第十三章 。。。 
 
 
  知他这是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给我个字轴,又不让我打开,真是变扭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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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他再没有来过。
  直到文帝十九年的元旦,宫内庆典过后,他来到了书阁。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看着他手里牵着的那个粉琢玉器的小姑娘时,心里忍不住喜欢:“这是太子妃吗?”
  “蘅芷,这是旭初。”太子弯下腰,对身边的小女孩儿说道,“我说的那个会下棋的人就是他。”
  “旭初。”小姑娘声音清脆如风铃,“你会下棋呀?”
  “啊?嗯。”我很诧异,这府里会下棋的人肯定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太子自己也下的极好,他为什么要把太子妃带来问我?
  她听了一脸高兴:“那你教我下棋好吗?”
  眼前的太子妃睁着一双盼望的大眼睛,看得我不舍说个‘不’字:“好。”
  “太好了。”‘罪魁祸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太子俯□去,哄着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以后,你每天就来和旭初下棋。别再找我了。”
  小丫头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甜甜地朝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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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我在太子府,便又多了一个差事:教太子妃下棋。幼子初学,实在不用费太多脑子。只是,太子妃并不是总是想学棋的,很多时候,她会央求我给她讲故事,这个我可不擅长。
  我想,我知道的故事,多半都是不适合给小孩子讲的。好在书阁里还有些教导孩童敬老孝亲的书,我便时常拿来给她读读,还算勉强能应付过去。
  不过说来也有意思,自打太子妃来我这儿里学棋后,太子便不再来了。我忽然觉得,这对名义上的夫妻,真的很有意思:一如日月的交替,彼此相错。
  我并没有考虑太子为何不再过来,他总有自己该忙的事情。毕竟成亲是成人的标志,他也该多关心关心国事了。可是,一日,太子妃来后,才让我知道了他忙碌的真正原因了。
  快出正月的一日,太子妃跑上书阁,一幅气呼呼的样子:“旭初,洛书欺负我。”‘洛书’是太子的字,除了太子妃,没人敢如此称呼。
  “怎么了?”我直觉今天的事情比找个故事讲给她听还要麻烦。
  “他不跟我玩儿。”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嘴巴涨的气鼓鼓的。
  我看她生气的样子,着实觉得可爱:“太子妃,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不要!”她忽然一跺脚,发狠道,“他跟她们玩儿,就是不跟我玩儿。”
  “她们是谁?”我有点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太子妃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在气头上的孩子,因此她是完全不 
 13、第十三章 。。。 
 
 
  可能说明白的:“她们就是她们!”
  “杨大人。”旁边随侍的女婢终于替太子妃把话说清楚了,“太子刚刚入了些侍妾。”
  原来如此!我想太子妃想必是看见‘太子与美同乐’了。果然,太子妃下一句便说:“他们一起去骑马了,都不带我,我看到了!”
  我正愁没法宽慰她时,就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瞎说,过几天带你去。”
  我很诧异太子怎么就偏偏趁太子妃来告状时,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我挖苦道:“太子去骑马了?果然,居安思维,不忘骑射啊。”
  他听着我的挖苦,也不恼,也不笑,很平静地说:“是啊。姑姑特意找了些会养马骑马的人给我。”
  我知道他口中的姑姑,是当今的‘曦月公主’。曦月公主善寻美,而她所寻到的美,还多半有‘一技之长’。听说,当年文帝喜白梅,她便专门找来能够侍弄花草的美人,而今太子喜欢良驹,她居然能找到会侍弄马匹的丽人。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公主的良苦用心。
  从武帝,到文帝,再到现在的‘太子’,王室三代,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这种供奉的方式,让我不禁想起《广寒宫怨》中的那句:‘同其愿,和其欲,迷其眼,乱其心。’
  “曦月公主,一定是怕太子玩儿的还不够。”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隐忧,“听说公主找的人,都是钟山水之灵秀的人。”
  “还好。”他听后,神秘地笑了一下,“再秀也秀不过,晓阳姑姑给我挑的人。”
  我听了心里一惊,难道晓阳公主也派人过来了?这两位双生的公主开始把战场转移到太子了?我故作镇静地说:“恭喜太子,一时得了这么多佳人。”
  “同喜,同喜。”他看着我,双眸幽似深潭,波澜不惊。
  他此话一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只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娇纵太子;只当晓阳公主把我送入皇室窚是打错了算盘;只当那日他去找题解,是误打误撞——而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蒙在鼓里的只有我。
  我笑得有些无奈,随后深深给他鞠了一躬:“多谢太子赏识。”
  这一躬之后,我便与他再不是‘思无虑,口无拦’的两个人了。我曾经为自己把我的‘念’藏入他的国忧而抱歉。现在,我俩终于找到了互相利用的平衡点,从此各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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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挑明,我自当遵从上下尊卑,见他时必跪拜,口中必恭称。起初,他对我说:“旭初,不必这样。”然后,他对我说:“旭初,何必这样。”最后,他说:“就这样吧。”
  晓阳公主说过:幕僚其实与侍妾无异,无论出卖的才智还是美色,要做的无非都是‘解主人意, 
 13、第十三章 。。。 
 
 
  解主人愁’。
  我想,全府上下,我大概是最不解太子意的一个了。他安排接见幕僚们的时候,永远把我排在最后一个,而且每次见面第一句话必是:“你是我最后一个想见到的人。”
  我本想说,你干脆就说成:‘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好了。何必用词如此委婉。可是,‘恭谦’二字让我把自己的回答化成了:“太子英明。”
  起初,他还问我:“那里英明?”但是当我说了‘哪里都英明’后,他就再也不想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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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十九年,三月初的一日晨时,我被太子急急召入,他看到我只低声说了一句:“今早消息,晓阳公主薨了。我现在要进宫,你准备一下,跟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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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太子入宫,我们这些随侍都被安排在宫内一排侧院等候。休息的时候,便有些‘消息 灵通’的人开始卖弄……
  
  “听说晓阳公主三天前就没了。”
  “好像是风寒。”
  “我听说是咳血症。”
  “都不是,我告诉你们吧,是自杀……”
  ……
  
  太子出宫时,表情很是凝重。我们在后面紧步跟随,而诺大的皇宫,也只能听见簌簌的脚步声,似乎清冷的有些不同寻常。
  回到太子府,我被单独留下。我以为,因我是晓阳公主举荐给太子的人,他也许有些话想单独询问我。
  可谁知,他一开口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晓阳姑姑三天前,自缢了。”
  我虽然刚才以有所耳闻,但‘公主自尽’的消息还是让我吃惊不已:“为何?”
  “不太清楚。”他眼里的迷惑,让我相信他的确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在公主府的时候,可曾听说过一样东西?”
  “什么?”我更是迷惑。
  他看着我,眼里透出一股阴冷:“椎魂符。”
  “啊?”我完全没听明白他的话,“椎魂符?那是什么?”
  “算了。我想你也未必知道。”他一摆手,示意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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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书阁后,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守着东南角的一片地方,把所有与‘符咒’有联系的书都粗粗翻了一遍。其实,出门的一瞬我便明白了太子在说什么了。我翻了《术士记》,查了《山水奇录》……最后在《符咒永念》上看到一段关于‘椎魂符’的记载:‘着此符者,不生不死,不明不灭,永堕望念。’
  ‘永堕望念’——这四个字,看得我登时不安起来。忽有一种气血难平,呼吸不畅的感觉。我一捂胸口,便摸到了那本‘望’图,心里更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我想去倒杯水喝,转身就倏然看到一袭白色背影,矗在离我不远的墙边。说实话,看着他,我并无什么恐惧,而是满心的疑问,开口时竟像多时不见的故友:“你不是又来告诉我,没有功劳,只有苦劳的吧?我现在天天在书阁里闲着,就是苦劳也没有了。”
  “我是想告诉你,你的机会来了。”他的下一句话,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是‘盼望’,还是‘纠结’的感慨,“开阳发兵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太子那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我已经能够达到‘听声 辨人’的地步了。
  太子一上来,便很急促地对我说:“旭初,我刚得到宫里的密报,说开阳忽然在边境 发动进攻,已经向南岭地区攻近二十里了!”
  我当然不会放过机会,直接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求太子禀明皇上,给 
 14、第十四章 。。。 
 
 
  下官一个战场杀敌的机会。必当肝脑涂地,尽忠报国。”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太子忽然俯□子,扶起我,眼中有一种静肃的力量, “明日早朝,我便举你出战。”
  “谢太子举荐。”——我忽然感到:心里有一个结痂多年的伤口慢慢疼痛了起来。
  
  %%%%%%%%%%%%%%%%%%%%%%%%
  文帝十九年,三月,开阳突然在南岭地区发动进攻。
  文帝十九年,三月十九日,圣谕:着大将军刘胜率十万精兵,急赴南岭,抗敌。
  同日,朝廷任命,兵部文参周叶为军参,兵部武参张俊为副将。而另一名副将,便是太子极力举荐的我。
  刘胜将军本是驻兵容城,现在已然率兵奔赴南岭。张俊率领三万人马从容城西北的影 城接应。而我和周叶同在兆京为官,这一路是要赶马过去的。
  离开兆京前的一晚,我没有睡,在书阁上静静坐了一个晚上。眼看月落,渐有晨光泛起。忽然听得书阁门口,一阵脚步急促,太子急匆匆地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惊讶道:“这一早,你去哪了?”
  我刚说了‘你’字,就自知失言了。可是还未来得及改口,他便塞给我一样东西: “拿这个去了。”
  我低头一看,他塞给我的是一封信,上面写着:‘旭初亲启——衎仁。’
  我看了,心里忽然一紧,‘衎仁’是赵然的字!看到那熟悉的笔记,我心中百转千回,忽然有种哽噎难言的感觉。我紧紧攥着那封信,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那张如削如琢的脸。
  “能说声谢谢吗?”太子说话的腔调也是一种久违的插科打诨,“我跑了一天一夜呢。”
  “啊?”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信是他亲自去拿的,但是我的确十分感激他,“谢谢。”
  “你要出征了。”他指着那封信,“路上看吧。”
  “是。”我当然知道军情的紧急胜过一切。
  我与周叶离开兆京时,带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离开都城时,是由太子亲自送行的。
  临别时,太子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收好我给你的那个盒子。”
  
  %%%%%%%%%%%%%%%%%%%%%%%%
  出了兆京,我们一路东行,马不停蹄。
  直至夜幕,才落脚于湖州境内的邺城休息整顿。入了城,来到临时的军驿,刚刚入得屋子,我就从怀中掏出了赵然写给我的那封信。
  打开封口,展开信纸,刚劲的笔体透着深远的苍劲:‘一别经年,远怠问候;展信知好,且道安言。命已入局,棋生两立; 白如晨旭,黑如谷玄;棋盘为方,棋子为圆;方若用智,圆若修心。’
  我看着这封信,心中不禁感叹:纵 
 14、第十四章 。。。 
 
 
  然一别经年,知我者永谓我心忧,懂我者永解我何愁。我的‘念’,生于心,缠于思,纵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亦是此生唯一的前行。
  带着这份信念,我和周叶领着三千兵马,一路急行,终于于四月末,赶到了容城。
  
  进入容城后,我们全面了解了前方的战况,才得知事态的紧急远远超过我们的预估:开阳的十二万铁骑,已然冲过了南岭的最后一道屏障,集结于荣城之外三十里的坪坝,随时都有进攻的可能。
  而眼下,只有张俊的三万人集结在了容城,刘胜将军的十万军队在兴化城外的西达山突遇地震,因而耽搁了十数日。还要至少三日才能赶到这里。
  算上我和周叶带来的三千人,以及原有的一万七千残军。现在,这里有五万人。而开阳有十二万人,只在三十里开外。只要此时进攻,瞬间便可以两倍不止的人数攻城!
  
  敌我数目悬殊,而主将又未到。容城太守已慌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军参周叶典型的书生意气,他纸上谈兵地说了好几个守城方案,都被有着实战经验的张俊给驳了回来。这场争论,吵到最后,他干脆把笔一甩,佛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我若想到了办法,还容你信口开河。”张俊也是个直性子,“杨大人,你有什么思量?”
  我听到他对我说话,连忙说:“两位大人辛苦,先且歇一下。”
  “这都火烧眉毛了!”张俊瞪了我一眼,“歇,再歇就全完了!”
  “欲速则不达。”周叶并此时无什么见地,只是争些嘴上便宜罢了。
  我见他俩又要打起来,赶忙拉住周叶,劝着说:“两位先等一下,我说的歇,不是停下,而是换一种考虑。”
  我看他俩都少了些火气,一起看着我,我才复又说道:“这守城的法子的确难想。所以,我们不如不想了。”
  这话说完,连周叶都着急起来:“不想,不就坐以待毙了?他们攻过来,不过一个时辰,刘胜将军的队伍还要至少三天!”
  “你别急。你们看,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拖延三天。”我看着他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是说,我们不守,但攻!”
  “功!”张俊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们现在盼望的就是他们不要招惹我们,我们还反要去招惹他们?!你是疯了吧?”
  “我们是盼望他们在那里待上三天。”我看着他很肯定地说,“但是,如果我们不出战,难道他们会真的在那里待上三天吗?他们现在刚刚翻过南岭,整理队伍。还不太清楚我们的情况,如果敌方看我们一味退守在容城,你觉得他们会不找机会进攻吗?”
  “可是守城要比攻城容易很多。”周叶的兵书的确没有少看。
  “按常理 
 14、第十四章 。。。 
 
 
  是这样。”我看着他说,“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许对我们来说,损失更小。或者说,对他们来说,损失更大。”
  “以少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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