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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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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说着,我便看到这艘船开得离我们越来越近,就在离桥还有十几丈的距离,船帘忽然被掀开,从里面站出来一个人——是赵然!
  我和周叶同时看到了这个场景,然后我俩甚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便以最快的速度跳下了石桥。下了石桥,他只说了声:“我们回去吧。”我俩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将军官邸,一路无话。
  回来后的两三天,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皇帝要把晓阳公主许配给赵将军,以褒奖他在梧州抗洪的功劳。可是赵将军却辞而不受,这下惹恼了皇上,被贬去兆京郊区守陵。
  五天后,整个将军府借到了正式的圣旨:赵然忤逆圣意,罪无可恕。念其守梧州有功,遂革去其大将军一职,贬至以县为叶帅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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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县是离兆京不过百余里的一个郊县,那里山重水碧,王气葱郁,是摇光历代帝王的寿宫。而能够随葬在那里的,也只有皇亲国戚,一般的文武百官,哪怕职位再高,权位再重,都没有被安葬在以县的可能。
  叶帅的陵寝被赐建在以县,这对于一个皇室以外的人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荣宠。只是,有谣言曾传,那个陵寝中,并无任何奢华的陪葬,甚至没有叶帅的遗骨,因此‘守陵’便是个多余的摆设。
  只是皇帝圣诏下来,谁可抗辩。文帝十五年,二月初一,赵然带着随行三百名兵士,进驻以县,为叶帅守陵。
  离开兆京的前一天,他遣散了府中一众的人,从武将到文官,从官家到奴仆。想走的,他概不拦着;想留的,他也并不拒绝。于是,诺大的一个将军府,最后剩下的便只有我,应华军,老管家和一僮一婢了。
  一路车马行至以县,有陵官接待众人,安排住处。以县不必兆京,而守陵也不比在将军府,一切的一切,简单而朴素。这与我在书阁上的生活,倒是相似。只可惜,再没了满楼的书和笔墨的香气。从梧州到兆京,从兆京到以县,我随身带着的只有八本《广寒宫怨》和那一本‘望’。
  渐渐地,我才发现,守陵的日子,比书阁上还要来的清冷。因为没有了书看,生活显得越发的无聊。冬日里,漫天飞雪,很多物资都因大雪封山而不能被及时运到守陵职官的驻地,因此所有的衣 
 9、第九章 。。。 
 
 
  食住行都是格外清寒。
  想着以前将军府的钟鼓撰玉,车马繁华;看着眼前的单衣薄衾,门可罗雀。我忽然觉得人生的起落于转瞬间成就,这大概就是《广寒宫怨》中所谓的势态炎凉吧。这起伏跌宕间,唯一没有变的便是我和赵然之间那种淡如清水的交流。
  无墨,无纸,无琴,无棋,我俩举着一杯淡茶,便可在冬日清冷的院子中对坐一个下午。偶尔有些触景生情的句子,间或有些感怀人世的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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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来,山雪消融,渐渐有车马载着物资来到以县。这里开始恢复着一些与尘世相连的气息。
  文帝十六年,四月春飞,满山花开,以县迎来了一年中最美的时候。而四月中的一天,往日无客的守陵职官小院也到了一批陌生的人。
  那日,我正在屋内,翻开那本‘望’图,又一次细细揣摩。忽听得门外一阵嘈杂。我收起书,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赵然的声音:“臣参见晓阳公主。”
  我被这一句惊的不敢出门,只是偷偷依着窗,悄悄开了一个小洞向外观望。我虽然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我又觉得出去跪拜,更加不妥。因为,那个院中的‘晓阳公主’下一句便带着哽噎:“赵然,你真的心意已决?”
  赵然的回答平静而坚决:“臣已在此,心意早决。”
  “你真的要在此,陪他一辈子吗?”公主似还有一丝不甘。
  “是。”赵然一字而绝,我看到了公主脸上难以自抑的痛苦和绝望。
  “罢了。”公主似忍了忍泪,忽又问道,“你在这里,还缺什么吗?或者,你想要什么?”
  赵然站在那里定了一久,忽然向公主深深一躬:“臣于公主,有个请求。”
  晓阳公主显然没想到眼前的人还会有所求,于是她欣然答道:“说吧,我都答应你。”
  我正想把窗子上的洞弄得再大一些,看看周围还有什么人,就听到赵然喊着我的名字:“敬佩!”
  这一声很大,足足吓了我一跳。此刻被人点名,再无逃的可能,我只好开门,步出,跪倒在公主面前磕头:“草民杨敬佩参见公主。”
  公主显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赵然,这是谁?”
  “回公主,这人曾是臣身边的一个文参。”赵然顿了一下,忽然正色说道,“此人诗书通达,精于谋略,臣想他当可为公主一用。”
  我承认,听到这话,我比在场每一个人都惊讶。我想我也一定是带着这种惊讶,抬头看着赵然的。他回看我的时候,只最快的、用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的念。”
  我听到‘念’字,心底一股隐埋许久的意志忽然涌上了大脑,我再次重重磕下头去:“草民愿为公 
 9、第九章 。。。 
 
 
  主效力,做马前卒。”
  “好。既然是你的推荐。”公主言明给了赵然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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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十六年,四月,我随着公主入府,独居于外邸的一个食客小院。至此,我成为了晓阳公主门下的一名幕僚。
  起初,我并不知道身份尊贵,却又不担当任何职位,掌管任何事物的公主,为何需要幕僚。后来,我才慢慢知道,深宫之中,生下来便是要与人斗的。而正如《广寒宫怨》所言:‘位列仙般,仍有品级之分。与上斗无门,与下斗无意,与同品斗,正是意义。’
  晓阳公主的‘同品’就是她的孪生妹妹——曦月公主。
  
  




10

10、第十章 。。。 
 
 
  晓阳,曦月二位公主是武帝的一对孪生女儿。摇光国姓为瞿,晓阳公主名澄熙,曦月公主名澄冬。
  据传,二位公主诞生的那日,天官夜观天象,竟看到双子星分,天各一方。不知,公主们是否真应了这天象。据说,她俩自幼便互不对付,童年之时,便于武帝前纷争不断;而现在文帝在治,她俩没了父亲,却仍要在兄长面前争宠。
  争宠结怨,这一结便是二十八年。平常人家的女儿,十六岁便会出阁嫁人,而这两位公主为了多在皇帝身边,常承圣欢,竟然二十八岁还未出嫁。当然,还有一说,是晓阳、曦月两位公主,各自有心上人出征塞外,长年不归。她俩都不愿将就,便在兆京痴痴等待心上人的凯旋。
  那日,看到晓阳公主对赵然的痴情,我想还是后面一种说法比较可靠。但是,无论怎样,王室深宫中的恩怨,都不是我等可妄加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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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公主府时日久了,我渐渐看出些端倪。
  晓阳与曦月的确在争,不是明争,而是暗斗。表面上,二位公主时常走动互访。我也曾见过她二人一同观鸟赏花,嬉笑言欢。可暗地里,她俩却一直在用尽方法讨好文帝。
  不得不说,这两位公主还真的是双生,因为他们讨好皇帝的手段都是一致的:献人。而唯一有所区别的便是:晓阳献才,曦月献美。
  我仅记得晓阳公主曾对我们这些幕僚说过一句:“她瞿澄冬只道枕边之人的重要。可曾知,红颜白发不过转瞬。而才之大用,方为一生之需。”
  就这样,在文帝十七年的科考中,因晓阳公主的举荐,我直接被提名去参加了殿试。在那里我见到了摇光的当朝皇帝:文帝瞿文充。
  殿试时,三十名考生被分成三列,每列十人,随监管入朝,拜见圣上。随后,由文武各十人参出,对考生逐一进行科考。科考皆为口试,当场出题,来不及半分思量,脱口便要给出答案。
  殿试前,每个考生要一一上报个人的名字,籍贯,长技和意愿。这是为了便于因材而用,也便于一会儿文武们出题时要有的放矢。不得不说,这殿试不仅折腾考生,就连这出题的官员也是一种考验。
  我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名。跪在金殿上,听着前面二十九人洋洋洒洒的治国之方和报国之志,我有一种恍若身在‘广寒宫殿’中,众仙拱月的凌寒和缥缈。
  恍惚中听到监官在喊我的名字,我猛一抬头,正看见坐在圣殿龙椅上的文帝。我被那一团金色刺得一片模糊,来不及想,便起身走到考试的位置,再次跪下:“草民杨敬佩,叩见圣上。”
  我听到监官喊了一声:“起身,作答。 
 10、第十章 。。。 
 
 
  ”
  我们在今日殿试之前,是受训过的。我知道这是让我站起,自报身份的意思:“兖州容城杨敬佩。父杨守先,母杨柳氏,兄杨静崇…”我报到这里,本应停住,怎知自己思亲上涌,竟说了一句没有演练过的话:“皆役于战火。”
  这话说完,我已然听到了四周一片微微的议论之声。我不敢再抬头,只等着监官的一声:“长技,意愿。”
  我定在那里,的确听到有人在问话,只是这话不是来自监官,而是来自远处龙椅上威坐的皇帝:“杨敬佩。可有所长?可有所愿?”
  我清楚记得晓阳公主的叮咛:‘长于修文,愿为史官。’可是,我更清楚得记得自己的‘念’,于是我横心道:“长于布兵,愿为军参。”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骇然。因为文帝十年,南岭容城一战后,摇光开阳已停战七载。我‘愿为军参’一言,在有心之人听来,恶意大于鸿愿。
  果然,文帝座上而言:“边境安和之时,军参可有其用?”
  我早已想好应对,跪倒匍匐答道:“强不忘忧,盛世之基。”
  “很好。”文帝肯定了我的答案后,给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安排,“不必考了,着去皇室窚,修史吧。”
  谢恩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是了,所谓国事,不过是皇帝的家事。所谓任免,不过是兄妹间的一句话而已。我的一切抱负设想,我的‘念’,在这强大的王权面前,显得何其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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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十七年六月,科考后,我被安排到了皇室窚,成了一名修史的小官。而到了这里,我才明白公主把我安排于此的用意了。
  原来,皇室窚位于皇宫外院接连内院的一个位置,是当朝百官能够进驻的离皇帝最近的地方。布人于内,越近越好——原来,晓阳公主还是在意她的人与皇帝的远近的。
  只是,她也许不知,这皇室窚其实是诺大皇宫中最为冷清的一个地方。平日,只有史官住在此处,摘录一些中央志和地方志,绝无其他人等出入,更别说面圣了。
  早在书阁中,我便习惯了这种安静的生活,因此也不觉冷落。日日抄书,夜夜读史,过得平静如水。只是偶尔,我会想起远在以县守陵的赵然,想他是否也与我一样,终日与冷清为伴。离开以县的时候,我把八本《广寒宫怨》都留在了他那里,毕竟是禁书,带在身上恐有不便。而现在我手中,也只有当年那本‘望’图,我已经数不清翻开这书的次数了,岁月已经把里面的字穿凿在我的脑海中了。很多时候,我合上眼,眼前显出的都是那个风骨苍劲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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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第十章 。。。 
 
 
  
  文帝十七年,八月初九,是摇光三大节日之一的万寿节,也就是文帝的生辰。当朝皇帝,二十继位,治世十七载,如今也是三十有七了。
  记得那日在殿上仰望,我摄于天威,未敢正视。但宫里面的人都说:当朝皇帝,天庭表表,器宇轩昂,并非‘英武’、‘清俊’等小词可喻。
  可我想: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介于‘而立’与‘不惑’之年的皇帝,今日是否也会有一岁去,一岁老的感慨。
  万寿节,宫里的热闹熙攘陡增。我站在清净的皇室窚内,都可隐隐听到墙外的嬉笑声。一刻后,笑声渐远声渐悄,我也便漫无目的沿墙而走,复又停观:夏末秋初,枫叶染红,不知不觉中,我竟走到了一个以前从未到过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小小的木门,门口的石阶上满覆着青苔。看得出来,这地方绝少有人来过。我上去敲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冒失,恐惊扰了里面的人。可是,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我估摸着这里也许并没有人居住。于是就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进去后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夕阳落入开着门的东厅,厅里面被照的十分敞亮。我看到里面的墙面上挂着一些字画,便想过去看个究竟。
  我几步走到屋子里,举头便看到室内挂着一幅字,上书:‘游鱼吞纶,美诱必毒。飞蛾扑火,奇志必殃。’我看着这副字的落款,心中大骇:‘文帝二年初,赠与于肖贞兄,叶清。’
  我当然知道谁是于肖贞,谁是叶清,但是最令我惊恐的是这字与我在战场上拾到的那本书,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我甚至觉得怀里的书不知名的动了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什么人?!”
  我被这声音活活吓了一跳,转身之时,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背后。此人看上去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青色布衣,瘦的形销骨立。他看到我,脸色也十分慌张,随即冷斥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皇宫禁地!”
  禁地?我听的十分诧异,这么一个小小的破败院落,怎么会是皇宫禁地?可是还没等我思忖完,他便又说道:“你进来时,没有看到封令吗?”
  封令?我可只看到一个木门。我实在是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有,我就看到那门,叩了叩,没听到有人答应,就自己进来了。”
  “出去。”他直接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瘦削的脸上,尽是泥尘,只有一双眼睛仍清矍明亮。我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从命的意思,而是指着墙上的那副字说:“这话是《广寒宫怨》中的结句,今日才知,原来于大才子也只是借花而已。”
  “我这不是‘借花’,是‘永记’。”对面的 
 10、第十章 。。。 
 
 
  人说的平静而笃定。
  “你是于肖贞?”我今天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惊叹的不知如何是好,“你不是在梧州吗?”
  “呵呵。”对面的于肖贞冷笑了两声,便挖苦道,“朝廷说我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朝廷若说我死了,我都不敢再喘气了。”
  这话让我一下联想到这副字上的另一个名字,我马上问道:“那叶帅呢?他还尚在吗?”
  我这话一出口,便看到他眼中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悲痛,伤感和绝望,让他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他,他的确不在了。”
  




11

11、第十一章 。。。 
 
 
  看着他那样的痛苦,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可是,我又觉得能写出《广寒宫怨》的人,必是看透这世间的炎凉之事,极目过千丈红尘的人。于是,我觉得,他并不需要安慰。
  而眼前的于肖贞,并不如我想的那样清寡,他因为我的一句问话而颤抖地有些站立不稳,慢慢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我想,事由我起,我该说点什么:“于先生。冒犯了。”我一句赔罪后,不知怎地,忽生出了一股‘同感’,“我亦有家人亲友葬身于战事。懂得先生之苦。”
  “我没有苦。苦的是他。”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征战七年,奇功至伟,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想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却不知道怎样宽慰他:“只愿我们所有人轮回后,都不要再生于乱世了。”
  “太平又怎样?”他说的话让我十分惊叹,可紧接着,他又说道:“政治倾斗,哪一次不是险过一场战役。”
  听着他的话,想起《广寒宫怨》里一个个鲜活的故事,我真的有些语塞。
  他见我无话,便抬头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是禁地,被人发现,你就完了。”
  
  %%%%%%%%%%%%%%%%%%%%%%%
  我从言出了小院,又依稀摸着原路,返回了史官居住的庭院。刚进了院子,就看到里面一大片人卫跪在一个人的中央,而站在中间那个人,正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们这群史官,一个个呆头呆脑,养你们何用?!”
  我刚刚站定,就被身旁跪着的一个人拉下,小声说道:“快给太子爷请安。”
  不远处站着的人许是感觉到还有一个人也是站着的,他匆匆朝我这里看了一眼:“你是什么人?”
  我也满不在乎地回看了他一眼,跪下答道:“小人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史官。”
  这个太子,我是听说过的。他是文帝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唯一’,他从小被娇宠长大,生性娇纵,据说除了生得一幅好皮囊以外,再无别的长处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年方弱冠,长得还算英俊的跳脚的小儿,忽然觉得这‘听说’二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他许是被我刚才那句不伦不类的话激起了兴趣:“你看上去比他们聪明一点。”他忽然几步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抓起我,拿着一张图就问道,“你有没有看过什么史书里,讲过这个‘迷阵’怎么解?”
  我胳膊被他抓得生疼,也不敢反抗,遂向他手中抓的那张图上看去——这正是我在‘望’书中看到的那张七线、四点图!
  “你快说,见过没有?”他抓得更紧了,一脸的紧张,“我这晚上见父皇就要交差,你若知道必有重赏!”
  我看着他,眼珠一转:“太子,是圣上来派您问 
 11、第十一章 。。。 
 
 
  的?”
  他也并非我想得那么傻,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究竟知道不知道?”
  我很是看不惯他的纨绔,所以想耍他一下:“嗯,好像哪里见过。要不然,小人给您进去书房找找?”
  “走走,我跟你去。”他拉着我就进了皇室窚的史书藏室,并且吩咐后面的人说,“谁都不准进来,你们今天谁都没有在这里看到过本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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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藏室,我假装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书,一边偷偷地看着他在那里急得跺脚。他看着我干瞪眼,却也没有任何办法,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忽然冲了过来,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很急切地说:“你今日若找到了解法,来日你若有什么要求,本太子必会应允你!”
  我忽然觉得好笑,嘴角上扬:“一解许一愿?我会不会太便宜了?”
  “不会!”他果然比我想得要聪明,“我知道你既然带我进来,就一定知道解法,没人会拿太子之威开玩笑的。”
  “好,我解给你看。”我再没有说别的,只是把这四点七线的图摊开,用了最精简的语言给他讲了解法。文帝的儿子,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学无术,实际上,他不但一点就通,而且还可以举一反三。
  “那样想也可以吧?”他居然还有另外一种‘走不通’的解释。
  “嗯。好办法。你不如就把自己这个解法告诉圣上吧。”我对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小小的敬佩。
  “好。”他看着忽然笑了一下,说实话,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很少在其他宫人身上看到,“对了,你叫什么?”
  我躬身答道:“杨敬佩。”
  他不依不饶:“字呢?”
  我想了一下,开口道:“旭初。”
  “好,旭初。我要赏你。但是今天没空了,父皇寿辰,我不能耽误了。”他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想好自己想要什么,改日我过来赏给你。”
  “不必了。”我看着即将走到门口的他,“我要的:就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他停在门口,忽然转身看向我,“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在这里你是摇光唯一的皇子,在东方,开阳安家还有三个儿子。”
  他当然知道我说的安家三子,是开阳君主安允信的三位太子。而我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挫挫他的傲气,让他知道,天下非他独大。当然,还有一个隐暗的原因,就是我要让这未来的君主知道:开阳必除——我要把我的‘念’埋在他的隐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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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日做些摘录的工作,清闲的日子,过得飞快 
 11、第十一章 。。。 
 
 
  。
  转眼月余,一日我正要整顿出门,忽然接到宫人传报:着皇上口谕,我即刻被调入太子府,升任太子府掌书文官。
  不用想,这一定是那个太子的主意——他一定是恼我那日揶揄他,才想到这么个法子,直接折磨我。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太子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愚钝。我觉得:他若想折磨一个人,总会有很可怕的法子。
  太子府的掌书文官其实与将军府那个管书的给事差不多,只是在太子府做官要比将军府高几个等级。太子府的书阁别院,也比将军府大很多,藏书也多了不少。只是,我怀疑,这个太子从来就没有来过。
  当然了,我俩的看不上眼,是互相的。因为我入府拜见他的第一天,他便问我:“旭初,你多大了?不用说,我猜猜。四十了吧?!”
  我刚被赐的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只能忍气道:“回禀太子,小官过了腊月,就是二十五了。”
  “啊,边塞风霜呀…”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假装吞下那句明显的‘边塞风霜摧残人’。
  “边塞风霜的确苦寒。”我故意装作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下句也不会便宜他,“没有到过的人,是不懂得其中的艰险与苦难的。”
  他明显听得有些不服气,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倒是说说,哪里最苦?不要年纪不大,就一幅老成模样。”
  我听到他这话,想到眼前是个金堆玉砌,万千宠爱里长大的孩子,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躬身道:“太子教训的是,小官知错了。”
  “可教!”——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仿佛六岁小儿吵架赢时的欣喜,我心中一阵叹服当朝太子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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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为在太子府中做管书之事,应与当年在赵然的将军府没什么区别。可是,事实证明,我完全错了。太子可不像赵将军那样日理万机,无时相见。他每天吃饱之后,都会来书阁溜达一圈,美其名曰:苦读诗书。其实,我很想赠与他另外四个字:吃饱撑的。
  因为,他每来必与我抬杠。而说他吃饱撑的,是因为他有一次来书阁,正赶上我吃饭,桌子上同摆着面条和米饭。他竟然开口问我:“旭初,你说米饭和面条,哪个更好消化?”
  “面条吧。”——因为我记得我小时肠胃不好,母亲总是做一碗热热的阳春面,端给我。
  “不对!”他非常认真,且振振有词地对我说道,“肯定是米饭。你看米饭一颗一颗那么小,面条多长!”
  我真的被他气到无话应对,但又不想任他这么胡诹:“太子说的是,这样说来,他们的父母也该被拉出来比一下,稻谷和小麦太子见过吗?”
  果然,他被我这问题问的傻在了那里, 
 11、第十一章 。。。 
 
 
  半饷后忽然问了一个极其令我卒郁的问题:“没见过他们父母。哎,那你父母呢?”
  我很了解他的天马行空,只是这次,我却没有再和他抬杠的兴致:“他们都不再了。”
  “为什么?”——不依不饶,是他的一贯风格。
  “逝于战火。”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气力再去思考了。
  “他们什么时候去世的?哪次战役中?”他一问到底。
  我觉得我看着的眼神已经从呆滞变成怨戾了:“文帝三年,容城沦陷的时候。”
  他想了一下,忽然看着我道:“啊,你那时才十岁呀。”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次欢脱了~




12

12、第十二章 。。。 
 
 
  自那日告诉他我的身世遭遇后,他似乎比原先收敛了许多。每日来的时候,便不再那么趾高气扬。有时甚至会给我讲些宫里或是朝堂上的笑话……
  “我上次说的那个杨老头,他每天就只会说‘吾皇圣明’、‘吾皇万岁’的,有一次元旦我就问他:杨大人,你说这天下最圣明的人是谁?”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你猜他说什么?”
  “‘吾皇圣明’。”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聪明。然后我就问他:‘这话是谁说的?’”他看着我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也懂得他的意思了,忍不住笑道:“他不会说,是他说的吧。”
  “哈哈,他想都不想就说:‘是臣…’然后就傻在那里了。”他看着我一脸得意的坏笑。
  “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不学无术。”不知从何时起,我俩说话已完全没了忌讳,“你这张嘴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我知道。”他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虚伪的样子。”
  那一刻,我想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我心里的模样忽然不一样了。从那一刻起,我才恍然发现,眼前的太子绝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聪慧少年。
  而也是从那一刻,我忽然想到,自己从今往后,也许可以开始和他谈一些别的了,比如战图,比如边塞,比如防线,比如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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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开始慢慢把我俩谈话的内容转移到战防国计的时候,我才发现,当朝太子——瞿兀玄,竟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军士天才。
  起初,我都是凭着记忆,画些当年抗洪救灾的布阵图给他,让他分析品评。而与他探讨之后,我曾十分惊讶于他思维的敏捷和思路的深远。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因一生二,因二生三,因三而生百千’,纷繁变化出更多不同的解法。
  而最让我惊佩的是,有一日,我们再谈论布阵以外的兵士训练,粮草运送时,他竟然对我说:“战,讲天地利、兵马壮;讲我们的图阵排兵;讲后勤补给…但是,最重要的是讲:心。”
  我看着他,眼中闪出熠熠的光:“何解?”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我笑得有些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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