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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柳水君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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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出公差?”
“萧映之?”何大人看见来人不禁敛眉,随即嘲讽道:“你居然还活着?”
“萧某还活着,让何大人不顺心了。”
萧映之的突然出现,无疑是来救兰庭的,兰庭松了口气,重新戴上斗笠,对萧映之抱拳道:“萧大哥。”
听见那声萧大哥,那位何大人眉头再次皱起,“认识?”
“远亲。”
何大人闻言似笑非笑,“萧公子亲戚够远的,都跑到易州去了。”
“易州?”萧映之转而问兰庭,“我记得你家不是余州的吗?”
“哦,是我方才说错了,萧公子家的这位远亲还真是从余州来的。”接着何大人转脸对领头的淡淡道:“走吧。”
闻言领头的忙大声命令,“走!”
看着这帮人走远了,兰庭才敢大口喘气,萧映之看着他的眼神颇为无奈,帮他付了馄饨钱,把斗笠戴在了他的头上,“随我来吧。”
萧映之在前面带路,兰庭在他身后跟着,边走边琢磨,这位萧公子实在是神秘,那个何大人来头一定不小,明显能看出来萧公子与他不合,但他却要卖萧映之个面子。萧映之领着兰庭去了一条小巷,走到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他掏出钥匙,开了门,给兰庭让出一条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进来吧。”
萧映之都这么说了,兰庭就直接进去了,进去一看,小院子不大,只一个正房外加两间厢房,院子的边上种了几株兰花,都还没开,只是几个花骨朵,嫩黄嫩黄的,躲在碧绿的叶子里,煞是可爱。
进了堂屋,萧映之示意兰庭坐下,帮他倒了杯茶,“想问什么,问吧。”
“殿下怎么样了?”
萧映之摇头道:“关于他,我不知,但他家里的情况,我可以告知一二。”
看着萧映之面露迟疑之色,兰庭马上往前凑了凑,萧映之压低声音,“全部被关押起来了,只因前段日子天子大赦天下,不好流放,但这牢饭,怕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只要还活着就好,不过救人之事,也要尽快想出办法。
“那我大哥他们,萧公子可有什么消息?”
“这我就更不清楚了。这段日子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寻你兄长之事,还要从长计议。”
虽然不知道这萧公子的身份,但他屡次帮忙,这让兰庭打心眼里感激他,他站起身,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兰庭多谢萧公子搭救。”
萧映之忙双手扶起兰庭,“你不要这样,这都是我欠你四哥的,他人不在了,我就只能帮帮他的兄弟,望我以后见了他,他不要太怪罪我。”
“萧公子,你跟我四哥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甚清楚,你不愿讲,我便不问,只是,我住在这里,怕是要给萧公子添麻烦,那些官兵……”
“这点你倒不必担心,我这里不会有人前来搜查。”
兰庭对于萧映之的话将信将疑,那个何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眼神阴狠不说,心思还细密,虽说萧映之好心收留,但兰庭也不能在此逗留太久。
萧映之凝神看着兰庭脸上的疤,“你这伤疤,做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的。”
“是我师父教的。”想了想,兰庭又补上了一句,“我四哥也会,他学的比我还要好。”
听到这里,萧映之忽然笑了,“我知道的,你四哥最善易容,扮个老者,把我都蒙过去了。”
萧映之笑着笑着,眼神就变了,跟兰庭初见他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兰庭想说些话劝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了,你也太容易被识破了,今日若不是遇上我,你今晚怕是要在牢里过了。”
闻言兰庭伸手摸着脸上的那道疤,他倒不觉得假,就算真的触碰到了,也没人会觉着这是假的。
“不是说这个。”萧映之看见兰庭疑惑的样子笑了,“是眼神。依照你编的,一个老实巴交种地的庄稼汉,哪里会有你这样的眼神,还敢盯着官差的眼睛。”
看见兰庭面有愧色,萧映之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能跟邻村械斗的愣头青,能有这样的眼神倒也不奇怪,你这样,也不算错,是那何琇太过精明。我早就看见你们了,原本想等着他们走了再出来找你,没想到何琇居然起了疑心。”
“何琇?”
“是,他曾是天子的心腹,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说罢,萧映之叹了口气,“我这里你怕是也呆不长,我有一位旧友,大概能帮上你的忙,我给他修书一封,到时候你去寻他,他应该会帮忙。”
“多谢。”
又要离开京城了,兰庭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同意,他不能给萧映之添麻烦,只是大哥他们,这一离去,又不知该去何处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QAQ不到晚上十二点不想码字,我这是什么毛病……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兰庭在萧映之家里呆着的那几天,萧映之不让他出门,说先等上几天避避风头,兰庭也自知已经惹了麻烦,虽然心里焦躁,但仍然听从萧映之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萧映之倒是偶尔会出去一趟,一出门就是大半天,但回来的时候会给兰庭捎点吃的,或是一壶好酒。
“你若实在憋闷,就到院子里走走,对了,小心我的兰花。”看着眉头紧锁的兰庭,萧映之忍不住建议。
兰庭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别人家住着,还整日愁眉苦脸,忙解释道:“倒不是憋闷,只是有些担心兄长罢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本在看书的萧映之听到兰庭的话便放下书劝慰他,“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我这里消息不灵通,若是有你兄长的消息只能是从天子那里传过来,那必然不会是好消息,你且放宽心,你的那几位兄长武艺高强,定会平安无事。”
听出萧映之是在为自己担心,兰庭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是我胡思乱想了,多谢萧公子。”
“你不必跟我客气,只是,有件事……”
看着萧映之欲言又止的样子,兰庭说道:“萧公子但说无妨。”
“就是那天那位与你同行的公子。”
听到萧映之提起烟柳,兰庭眼神一黯,“是我错了,没把萧公子的话放在心上。他是梁国的三皇子,这次曹启夺位,有他的功劳。”
萧映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奇怪天子怎么突然抓住了太子这么多的把柄,原来是有人相助。”
这次轮到兰庭欲言又止了,他很想知道萧映之当时为何要他小心烟柳,只是萧映之曾明确提出过让他不要多问,兰庭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问出来。
“听闻这位梁国的三皇子不受他父亲的器重,镇日里喝酒玩乐,是个荒唐王爷,如此看来,他之前的种种行径,全是装的。”
闻言兰庭冷笑,“他比那些唱戏的还像个角儿,那些唱戏的就算唱一辈子,也不一定比得过他。”
兰庭说完那句话,萧映之那边半天没有回应,兰庭不由得转脸看看他,见他愀然不乐,不敢再说话,闹不清楚自己方才说的哪句话触到了他。
“有别有用心之人唱戏,就有那憨傻之人去听戏,唱戏的人唱罢出戏,听戏的人反倒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你说,是唱戏的人狡诈,还是那听戏的人痴傻。”
萧映之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兰庭却听得云里雾里,“萧公子是在说谁?”
“没谁。”萧映之笑得落寞,“或许是报应吧,假戏真做了,唱戏的也再也走不出来了。”
越发听不明白了,兰庭移开视线,看到院子里那几株还未开放的兰花,他突然间像是懂了什么,看着萧映之的眼神像是带了刺,“萧公子唱戏给谁听了,是不是我四哥,萧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映之没有反驳,只说:“等你到了南燕安顿下来,我会告诉你的。”
既然萧映之这样说了,兰庭便不再追问,又过了段时日,萧映之送出去的信终于有了回音。
“我那旧友答应了,你先收拾收拾,明日便启程,他住在南燕,等你到了南燕安顿下来,便可慢慢寻你兄长。”
南燕与梁相邻,是个十分安定太平的小国,对于现在的兰庭来说,那里确实是个好去处。
“萧公子,多谢。”
萧映之取了些银两放在桌上,“这些原本就是你四哥寄存在我这儿的银子,你拿上吧,以备不时之需,你一个人怕是不好出城,明日我送你,马车也早已备好。”
“即便是四哥的,我也不能拿,四哥既然存在你这里,你还是替他收好吧。”
“也罢,随你吧。”
第二天天不亮兰庭便醒来了,醒来之后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右手不经意间触碰到怀里的硬物,那是烟柳的玉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他突然觉得玉佩似乎越来越烫,像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
此时大门处传来吱嘎一声,有人进来了,兰庭把手放在剑柄上,放轻步子往房门那边走,来人脚步从容,脚步声中还夹杂着嘚嘚的马蹄声,“萧公子?”
“兰庭?这么早就醒了?”萧映之手里牵着一匹马,正是兰庭之前寄放在客栈的那匹。
“我正想着喊你起来呢。你的这匹马先放在我这里,门外我已备好了马车,车上放了干粮,后厨房有我煮好的粥,你去随便吃点,我们尽快出城。”
马车就停在巷子口,不大,但里面倒是放了不少东西,车夫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脸稚气,靠着车壁在打呵欠。
见兰庭的视线停在少年身上,萧映之便道:“放心,这孩子很可靠,快上车吧。”
昨夜里京城刚下过一场雨,湿润清新的气息钻进兰庭的鼻腔,让他觉得周身舒畅极了,他环视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此次离开京城,大概就是永别了。
兰庭对萧映之做了个手势,示意萧映之先上,萧映之也不推辞,爽利地上了车,兰庭随即跟上,小少年一见门关上了,抬手扬鞭,马车飞驰而去。
此时天仍未亮,只有出早市的小贩推着车偶尔经过,见到飞奔的马车迎面而来,连忙躲闪,见到鞋面和裤脚被溅起的泥水弄脏,纷纷开口咒骂。
眼看着就要到城门口,兰庭的心提了起来,手伸进袖子里,紧紧握着匕首,以备不时之需,萧映之见他神色紧张,低声宽慰,“不要慌,我们马上就能出去。”
萧映之推开马车门,“是我,想外出探访老友,孙护卫,还请放行吧。”
“原来是萧公子,前两天我爹还跟我念叨呢,说怎么不见萧公子,您这次一出远门,我爹更见不着了,您前两天刚刚访友回来,这就又要出去了,我爹还不知道要怎么念叨您呢。”
兰庭听见萧映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会太久的,很快便会回来。孙护卫,我赶路,所以还请……”
“哦哦,萧公子请。”
萧映之重新坐回到马车里,见到兰庭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解释道:“方才那位孙护卫,我从前帮过他的忙,今日是他当值,出城很容易,换个人,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
出了京城,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兰庭脸上那道伤疤帮了他不少忙,很多人只瞄了一眼就吓得立马放行了。
“天色已晚,先在这里歇歇吧,明日一大早再赶路。”
“萧公子,我先去置办些东西。”
萧映之点头,“知道了,小心些。”
“放心。”
兰庭不是去置办东西,他是想换些银子,以前曹翰赏赐给他的一些诸如玉坠子之类的饰物他都还留着,现在正好可以拿来换银子。
换了碎银子,兰庭从当铺里出来,没走了几步,觉出不对来了,后面一直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他脚步顿了顿,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巷,他快走几步,窜了进去,找了一个墙角,闪身躲在里面,偏头看着巷子里面,右手紧紧握住了匕首。
一个背影在兰庭眼前站定,他刚要出手,那人回头,待看清那人的脸,兰庭的匕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三哥。”
“小五。”
兄弟俩谁也不说话,谁也说不出话,兰涧以往总是冷冰冰的眼神里总算出现了些许暖意,死死抓着兰庭肩膀的手一直在发抖。
过了许久兰涧才捡起地上的匕首,擦了擦,塞到兰庭手里,“好好拿着,不许再掉第二次。”
“是。”兰庭的声音在哆嗦。
“我跟二哥在一起,二哥受了重伤,至今未醒,你随我来。”
兰涧领着兰庭去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爬上一个小坡,小坡上有一个破旧的院子,兰涧指着那个小院子,“就是那里了。”
到了院子门口,兰庭反而不敢进了,站在那里,连腿都抬不起来。兰涧看他的样子开口责骂,“你看你那点出息!师父教你的那些年,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二哥他……伤得很严重?”
兰涧的语气有所缓和,“前段日子总是高热不退,这几日好些了。”
进了院子,兰庭看见一个破旧的屋子,连门都没有,墙也塌了一半,兰渊就那么躺在地上,身上披了件兰涧的衣服,脸上还有道伤口。
“二哥。”兰庭在兰渊身边蹲下,唤了他两声,没有应答。
“别叫了,他听不见。”
“三哥,我前几日回了趟京城,府里的人都被抓起来了,看到了通缉文书,我才知道你们都还活着。不知殿下他……”
兰涧俯身帮兰渊把衣服掖了掖,“殿下被烟柳的人带走了,我才知道,烟柳竟然是梁国的三皇子,小五,他是怎么跟曹启勾结到一起的?”
“赵武是他的人。三哥,二哥不能呆在这里,咱们赶快带着二哥离开这里,我在京城里的那段日子,有贵人相助,那人是四哥的朋友,像是有些来头。”
兰涧闻言皱眉,“我怎么不知老四还有这么个朋友,可靠吗?”
“应该可靠。”
兰庭让兰涧等在这里,自己回客栈去赶了马车,毕竟一个受重伤的人太过明显。兄弟二人把兰渊扶上马车,到了客栈之后,他们从后门进去,萧映之站在楼上老早就看见了兰庭,慌忙下楼,看见兰涧二人一愣。
“萧公子,这是我二哥和三哥,此处不便多说。”
萧映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让开,“快些上楼。”
因为兰渊身上有伤,他们不得不暂停赶路,萧映之懂些医术,帮着兰渊治伤。又过了两天,兰渊终于睁开了眼睛。
“二哥!”
兰渊看见兰庭,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小五。”他转了转眼珠子,“老三。”发现多出一个人来,他的视线上移,待他看清那人的脸,一向温和的兰渊突然厉声质问,“萧映之,你居然还有脸出现?!”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我也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你。”与激动的兰渊相反,萧映之看上去相当平静。
“小五,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曹启为老四报仇吗?”兰渊指着萧映之的鼻子,“杀不了曹启,你杀了他也是一样的。”
“要杀了我报仇,随你们的便,但要等到我把你们送去南燕之后,这是我早就答应他的。”
兰渊冷笑,“你以为我跟老四一样信你?”
“信与不信都随你,但我答应的事,我就一定要做到。”
“呵呵,萧公子真是言出必行,好一个正人君子,倒是我错怪你了?”
“兰渊,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想骂我随你,想杀我,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听到这话,兰渊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后悔当初怎么没杀了这个祸害。
看见兰渊脸色气得发白,兰庭劝道:“二哥你先消消气,这件事我跟三哥都还不清楚,总要等我们问明白了再说。”看着兰渊似乎没了刚才那么大的怒气,他又看向萧映之,“萧公子,看来不用等到了南燕了,现在就说了吧。”
萧映之瞥了眼靠在床上气得直喘粗气的兰渊,“出去说吧。”
“我曾经帮天子出谋划策,兰苑的死,与我有关。”
萧映之知道此话一出口,他怕是就要活不成了,看了眼兰庭,兰庭没有任何反应,再看看兰涧,兰涧冷着脸,见他看他,只吐出一个字,“说。”
“我自幼家境贫寒,受人欺侮,一心想出人头地,曾投过曹翰门下,做过近一年的杂事,后又转投天子。”
萧映之投靠曹翰的时候曹翰还不了解他的底细,虽然欣赏他有些才华,但并不敢对他委以重任,便先让他去做些杂事,探探他的底子,谁知道这一放,曹翰竟然把他给忘了,向曹翰举荐萧映之的那位大人也没有再向曹翰提起过他,后来萧映之沉不住气告辞的时候,曹翰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其实萧映之在太子府做杂事的时候他就知道兰氏兄弟,知道他们会些拳脚功夫,很受曹翰的器重。对一群武夫如此重视的太子,萧映之开始怀疑他究竟还能不能登上大位,再加上他早就看出了曹翰生性多疑,估摸着就算是自己日后得到了重视,怕是以后也不会得到善终,于是萧映之果断舍弃了曹翰,选择了曹启。
临走那天,萧映之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向曹翰辞行,路过后院的时候,看见一个小院,小院外种着几排翠竹,里面传来了舞剑的声音,还有人时不时地叫好,萧映之皱眉,挺美的景致被一群刷杂耍卖艺的给毁坏了,他在院外驻足,想看看那究竟是群什么人。
萧映之微眯起眼,只见小院里一个淡青色衣服的青年在舞剑,跳动的寒光直逼他的眼睛,青年像是踏在云端,身姿轻盈,每出去一剑却又都带着力道,剑气所到之处,带起一道劲风,翠绿的竹叶随着青年的动作翩然落下,红艳艳的剑穗随着青年的动作起舞,与竹叶纠缠在一起,煞是好看。
青年又一个转身,剑上的寒光刺得萧映之闭眼偏开了头,再睁开眼时,青年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那柄剑直指他的脖子。
“干什么的?”青年偏头看着他,神色倨傲。
“在下萧映之,少侠可以跟许先生打听打听,我曾在他的手下做事。”
青年剑眉星目,模样十分俊朗,萧映之看着,心里的嫌恶减了几分。
青年突然笑了,收起剑,“逗你的,你看你吓得,这剑伤不了人。”
“老四,谁啊?”
“二哥,他在许先生手下做事,叫萧……”
“萧映之。”刚刚的好印象一下子又全都消失不见,萧映之硬声回答。
“哦,萧公子,在下兰渊。”接着兰渊又指了指在一旁傻笑的兰苑,“这是我四弟。”
原来这就是那经常被人提起的兰氏兄弟中的其中两位。
“二位,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等二人回答,萧映之转身离去,他越发觉得继续跟着曹翰是没有前途的,投靠曹启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然而投靠曹启之后的萧映之也没有得到重视,但曹启并没有像曹翰那样把他随便往个地方一扔就不管了,而是在商讨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把萧映之叫上。
急于出人头地的萧映之想表现自己,然而却找不到机会,那段时日他极其苦闷,感慨自己时运不济,一个人出门去逛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一片竹林。
那片竹林让萧映之心里舒爽了许多,感慨着要是能有纸笔就好了,可以把这美景画下来,正在遗憾,就听见竹林深处有声音。萧映之循着声音过去,就看见有个人在竹林里舞剑,舞剑的人挺面熟,那人正是兰苑。
萧映之刚一探脑袋,一柄剑就直冲着他过来了,擦过他的头发,没进他身后的竹子。
“是你啊。”看清了是萧映之,兰苑爽朗一笑。
第一次见到这种差点把人捅死还笑着跟人打招呼的人,萧映之想揍人,但看了看身后的那柄闪着寒光的剑,他决定还是就此作罢。
“你还会那个呢?到底是读书人。”
兰苑指的是萧映之腰里别着的玉箫。
“是我爹留下来的。”萧映之的祖上也曾是富贵人家,只是后来没落了,值钱东西全都变卖了,只剩下这支萧。
“对了,我怎么没再在府里见过你?”
兰苑的一句问话让萧映之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兰苑受曹翰的器重,就一定知道曹翰的不少事情,可以先与他混熟了,然后再从他嘴里套话。
“我已经不在府里做事了。”
打定了主意的萧映之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竹林,兰苑时常在那里练剑,很快,萧映之就与他熟悉起来,兰苑练剑,萧映之就拿出玉箫吹曲子给他听。
“他性子直爽,听不出我话里有话,把他自己的事全都跟我说了,有些事他虽没有明说,我也猜出了个大概,我把探听的消息都告诉了天子,很快天子便对我青眼有加。我当时也是让鬼迷了心窍,若不是我一心图那些虚名,他与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四哥要走?”
“是。是我想走,说服兰苑同我一起,他也答应了,我便去向天子辞行。”说到这里,萧映之一顿,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可还记得韦大人。”
那位韦大人,兰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的。韦大人是曹翰的心腹,关于曹翰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知道不少,他在一桩案子上露出马脚,被曹启的人给抓了,兰苑就是去灭口的时候出的事。
“天子说,只要我打探出关于韦大人的消息,他便放我走,只是我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我们非但没走成,反而还害死了兰苑……”
那天萧映之一整天都忐忑不安,在竹林里等了兰苑一整天,直到傍晚,兰苑才出现。
“殿下命我去杀一个人。”
兰苑仍旧对萧映之笑着,只是笑容疲倦,萧映之闻言只觉喉咙干涩,“是谁?”
“韦大人,我想你是见过他的。”见萧映之低头不言,兰苑继续道:“果然是你,韦大人的事,是你告诉曹启的吧,你到底是跟我不一样,是个聪明人,我从未提过韦大人的名字,你竟然都猜了出来。”
萧映之一怔,声音细不可闻,“是我。”
“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待我。”
一句“我待你是真心”几欲脱口,萧映之却没能说出来,他知道此时再说那些话是多么的苍白可笑。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被兰渊听了个一清二楚,白天的时候他看见他四弟精神恍惚,到了傍晚趁人不备出了府,他不放心,便悄悄跟在兰苑的后面,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兰渊反手折下一根嫩竹,冲着萧映之的心口窝扎去,被兰苑一把抓住,反推了他一把。
“二哥?”兰苑挡在了萧映之的前面,“你不要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
“老四!”兰渊急了,“你有什么分寸?你以为消息是你透出去的这件事殿下不知道吗?这次就算是你活着回来,你日后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以往都是兰苑急得跳脚,他二哥出来安慰他,此时兄弟俩却是倒了个个儿。
“二哥,我心里有数。二哥,你先回府,我随后便去找你。”
见弟弟一心护着那萧映之,兰渊气得把手里的竹子扔到一边,“随你便吧。”
见兰渊走远了,萧映之劝道:“兰苑,你信我最后一次,你此去定然凶多吉少,随我走吧,我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这一次,我非去不可,若是我随你走了,我一走了之,我的兄弟们该怎么办,尤其是小五,这小子离不开我。这次我如果能活着回来,我就向殿下辞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萧映闻言之突然笑了,“都怨我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舍不得放。”
“是你不够狠心。”说着,兰苑一把扳过萧映之的脸,对着他的嘴咬了下去,直到出了血,兰苑才抬起头来,在萧映之耳边轻声道:“值了。”
“我这一辈子有师父,有兄弟,还有你,值了。只是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以后若是我的兄弟们遇到什么麻烦,你要帮帮他们,就当是帮我了。”
“我答应你。”
“映之,我走了,再吹个曲子给我听吧,我不走远了不许停。”
萧映之点头,把玉箫竖在嘴边,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与碧绿的玉箫放在一起更显红得鲜艳,就好像兰苑的剑穗和那翠绿的竹叶。
“萧映之。”萧映之闻言抬头,视线模糊,让他看不清兰苑的脸,“我恨你。”说罢,兰苑复又一笑,“好好活着。”
呜咽的箫声早已不成曲调,犹如鬼哭一般在这片竹林回荡,从此之后,这林子里只剩下萧映之一人,没过多久,在他站过的地方,多了一座坟茔。
“见你们二哥走远,兰苑便拜托我以后照顾你们,我既答应了他,就不会食言,你们若想杀了我报仇,可以等我安顿好你们之后。”
萧映之言毕,一把匕首突然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兰涧声音冷得像冰,“是你可恶,也是老四活该,待我们找到了大哥,再与你算账!小五,我们走。”





第30章 第三十章
兰涧在前面快步走着,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是要把整条街都冻起来,兰庭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不敢靠近。
“走那么慢,等着捡钱?”
兰庭一听,忙小跑着跟上,仍不敢靠兰涧太近,只是脚步跟方才相比快了许多,他看了看兰涧的脸色,小心问道:“三哥,那萧公子……该怎么办?”
“都是老四自己作死,遇到个人就对他掏心掏肺,一切都等找到了大哥,请大哥定夺。”
“大哥他,怎么这么久也没个消息。”
兰涧语气软和了一些,“我已沿途留下记号,如果大哥看到了,他会寻过来的。”
曹启带人攻进太子府的时候,曹翰命兰云深带几个人去保护太子妃,兰渊跟兰涧二人留在他身边,从此兰涧就没了兰云深任何消息,知道兰云深还活着,还是他从通缉告示那里看到的。
兄弟二人沿街走着,兰涧时不时地在墙上画着记号,转了一圈之后,二人回了客栈,兰渊已经睡着了,脸色仍旧是苍白的。
又过了几天,兰渊的伤虽然还未痊愈,但他们一行人还是上路了,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地方歇脚,这天他们看见一家客栈,还未走进,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持续不断,哭得人心焦。
“二哥,当心。”兰庭搀着兰渊,小心翼翼地扶他下马车。
一进客栈,兰庭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壮汉低着头坐在角落,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哭喊声正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几位客官,里面请,那孩子是饿了,贱内已经去弄米粥了,那孩子吃了粥,便不会哭了。”掌柜的看兰庭一行人看着那边,还以为是他们嫌孩子吵,这种偏僻之处,来的客人本来就少,掌柜的生怕他们走了。
萧映之觉察到掌柜恳切的目光,笑道:“不碍的。掌柜的,请准备四间客房。”
“三间,我跟三哥晚上要轮流照顾二哥。”
掌柜的注意到其中一个较瘦弱的男子佝偻着背,便了然地点头,“明白明白,几位请随我来。”
突然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兰庭一偏头,伸手抓住了一个飞驰而来的圆球,抓到之后,才发现是一个纸球,展开来,里面什么都没写。
“掌柜的,先不忙,去给我们准备些吃的吧,随便做点什么都好,我们就在这儿吃。”
浑然不觉的掌柜还在前面给他们带路,萧映之看见这张空白字条,便让掌柜的避开。
“好好,咱这儿的位子都是干净的,您几位随便坐。”
纸团是坐在角落的那个壮汉扔的,兰庭朝那个壮汉看去,壮汉也在看着他们。
“大哥?”
那壮汉正是兰云深,从兰庭他们刚进来他就注意到了,因为有萧映之在,他不敢辨认,直到听见兰庭说话,他才确定那几个人正是他弟弟。
“小五,老二,老三。”兰云深不由得站起身来,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响了。
兄弟几个确认了一下彼此的状况,那孩子哭喊的声音一直不小,兰庭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问兰云深,“大哥,你在哪弄了个孩子,咱们本来就够麻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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