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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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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刺伤的。后来也成为引诱他进入死亡之林的诱饵。那时候,李向晚五次三番提醒过他楚炎很可疑,甚至不惜出手将楚炎扔出了紫云山庄。没想到到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造成了之后一系列无法收拾的局面。
李向晚一向机敏狡诈,最后却栽在了楚炎的手里,想必他一定很不甘心。
颜夕风抚摸着那块伤疤。这不是他悲惨人生的起点,也不会是终点。只不过是在他本就不堪的命运中画上了浓重的一笔而已。随着这块伤疤的出现,许许多多被掩藏在尘埃下的往事又慢慢浮了出来。他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归处在哪里,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既定的归途。既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
楚炎一直很安静的任由他抚摸自己身上的疤痕,当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的时候,忽然开口调笑道:“怎么,看见这满身的伤口,你心疼了?”
颜夕风收回手,毫不留情的说道:“我只对小阳心疼。”他并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但是人总有一个底线。楚炎正在做的,就是不断的不断的触犯他的底线。相信对于这一点,脾气再好的人都无法忍受。
“那可太可惜了,我并不是小阳。”
“我明白,不需要你说第二遍。”因为同样的话已经听过一遍,这次颜夕风的心情平静很多。至少,他不会像上次那样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了。他已经被迫接受了楚炎所说的事实,而逐渐将小阳与楚炎分开来看。正是因为如此,他现在并不想和这个人单独相处。
“调兵令旗被盗了。”
颜夕风停住了步伐,他没想到楚炎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所以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
楚炎继续道:“刺客时机拿的很准,正巧是巡逻兵换岗的时候,而且大帐里只有我一个人。鲁阳说的没错,这军营里出了奸细。”
“你猜猜看,会是谁呢?”
“我怎么会知道,总归不是我。”事实上,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乔健。白日乔健诡异的反应一直让他很在意,更何况,楚炎才说完令旗,晚上就被盗了,这时机总归太巧合了些。
出了这么大的事,楚炎的表现却很是波澜不惊。他甚至很轻的笑了一下,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楚炎道:“目前为止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你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没有了令旗,明日肯定不能调动林睿手中的兵,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与我一起上战场。”
监军本就有义务上战场督军,楚炎此时特意将这件事拿出来强调,恐怕还是另有打算。看着他稳操胜券的样子,颜夕风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对方叫他过来,包扎伤口仅仅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就是刚才的那番话。
可是为什么呢?楚炎一直以来的种种表现都让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是憎恨和讨厌自己的,调兵令旗被盗这么大的事情,就连鲁阳和乔健都不知道,又独独为何会告诉自己呢?
恐怕这里面,还是有什么阴谋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沙场(一)
五更天,鸣锣出兵。以楚炎为首的两万大军在秦海关外三十里处严阵以待,那里地势凶险易守难攻,对面便是虎视眈眈的吐蕃大军。望着几乎是三倍于自己的敌人,颜夕风的心一再下沉。本以为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却不想这一番观察下来,却发现鲁阳等人分外镇定,甚至有一种稳操胜券的气势。每一个人都昂首挺胸肃穆的望着前方的敌军,只待主帅的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义无返顾的血洒沙场。
楚炎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身材高大而结实。手持一支黄杨打造的弩箭,上半身直立于马上,双目如剑,锐利的射向对方的将领。清晨的长风吹过,厚重的斗篷猎猎作响,就像那头顶的军旗一样。
颜夕风站在偏后侧一点的地方,正好能看见楚炎的侧脸。他的侧脸还是一贯的坚毅冷硬,但在这个可以决定生气的残酷之地,却意外的让人感到可靠和心安。听九华说,楚炎这是初次带兵,但站在这片沙场上,却并不显得突兀,甚至还有一种属于王者的霸气。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这片疆场而存在的。
这样一个霸道又强势的人,怎么会是那个又瘦又胆小的小阳呢!颜夕风失落的垂下了眼睛。
吐蕃是一个擅于马上作战的国家。那里的人们性格粗野,侵略性强,并且争强好胜。由于他们属于游牧民族,常年随水源迁徙,所以不论男女,都有一副强健的体魄。这一点,在敌军的阵营中便可窥一斑。
敌军的将领叫巫马古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五官深邃,鼻子尤其长得长。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位年轻的女副尉,光从相貌来看,两人就有七成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兄妹无疑了。
那厢两军将领开始叫阵。
巫马古吉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说道:“听说你们阵营里出了奸细,我还真担心你被杀死呢!如果没有劲敌,即使取代了南朝,也感觉没什么意思了。”
楚炎道:“在担心别人之前还是好好的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只怕你们兄妹有命来打仗,最后却没命回去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么,估计即使是为了皇位,他也不会让你们顺利回去的。”
巫马古吉的妹妹气的催马上前,指着楚炎破口大骂道:“楚炎,你别信马吃黄!”
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听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唯有楚炎平静的道:“雌黄只是一种东西,不好吃。人不喜欢吃,马更不喜欢吃。本将军既不会亏待手下的人,更不会亏待手下的马。你别在这妖言惑众,信口雌黄了。”
楚炎话一讲完,人们先是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如雷般的爆笑声蔓延开来。不仅是南军这边,就连对面的吐蕃军中,也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巫马古丽顿时像吞了几百只苍蝇一样,绿着脸悻悻的回到了哥哥身边。
妹妹出了这么大的糗,巫马古吉却并不以为意。而是端着一张万年不变的方形脸继续跟楚炎呛声道:“听闻南朝的二皇子也是未来皇位的合适人选。从这一点来看,咱们还是彼此彼此了。”
楚炎眯了一下眼睛,道:“你倒是打听的够仔细。”
“你不也是如此吗?”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了半晌,忽而同时笑开了。
巫马古吉看了看楚炎身后的两万大军,道:“今天只带了这么点人?你可是输定了。”
楚炎道:“那可未必。本将军手下的人个个骁勇善战,别看他们身体纤弱,但如果单拿出来一对一单挑的话,你们还未必是对手。”
“哦?真的吗?”巫马古吉眼睛发亮,看样子是被楚炎勾起了兴趣。
“那当然,南朝人从小习武,人人都练就了一身飞檐走壁的好本事。”
颜夕风猛然抬头看着楚炎,忽然明白了他昨晚为何特意强调让自己跟着上战场了。他不会……
“就比如这位新来的监军,他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盟主。他的武功,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十几个壮汉同时围攻,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脑袋轰的一声,颜夕风感觉眼前有些发黑。一个穿着士兵衣服的人悄悄走到颜夕风马前,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并沉声道:“别听楚炎的话,千万不能跟敌军动武,更不可以用内力。记得来之前我对说过的话!”
颜夕风苦笑不已。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楚炎没了调兵令旗,唯一能赢的办法就是跟对方一对一单调。
短短时间内,两方将领已经将输赢规矩都定好了。三局两胜。南军赢,对方退兵三十里。对方赢,南军交出两千士兵给对方当做战俘。
头一阵,楚炎派出的是大块头鲁阳。对方应战的则是一个有些面黄肌瘦的小个子男人。鲁阳的兵器是一柄与他身形很相衬的弧形铜斧。斧头看起来很重的样子,鲁阳却挥舞的虎虎生风。小个子男人并没有兵器,但身体却很灵活,不时在马上闪转腾挪,灵巧的躲避着鲁阳的攻击。十招不到,暴脾气的鲁阳就自乱阵脚被对方一掌打下了马。
第二局对方派出的仍旧是那个机敏的小个子男人,楚炎则派出了乔健迎战。两个人同样都身材瘦小动作灵活,几招过后,武艺略高一筹的乔健渐渐处于上风。三十招过后,乔健一鞭子几乎将对方打了个半残。收好兵器,乔健笑眯眯的看了巫马古吉一眼,略有些轻蔑的道:“得罪了。”
巫马古吉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前两局双方均是一胜一负,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最后一局上面。巫马古吉显然也很重视这场赌局,他在己方的阵营里来回巡视了一圈,最后决定亲自上场。
而楚炎,毫不意外的将手指点向了颜夕风。
顾不得腿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颜夕风策马上前,几乎与楚炎并肩而立。他的对面,就是即将成为对手的巫马古吉。两年没踏入江湖,没拿过兵器,此时面对着强劲的对手,他竟然头一次有了怯意。
看了颜夕风几眼,巫马古吉略有些迟疑的对楚炎道:“他虽然长的很漂亮没错,但你觉得他这么瘦弱真的行吗?”
此时巫马古吉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遒劲结实的古铜色肌肉。而颜夕风,自打进了军营之后似乎更瘦了,原来带过来的一些衣物都已经开始变不合体。因为军营里没有多余的铠甲,所以此时他身上穿的是楚炎的一身旧铠甲。又肥又长的甲胄披在身上,给人一种支在木杆子上的错觉。也难怪巫马古吉有此质疑,两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壮的巫马古吉足足比颜夕风肥了两圈,他的一条腿几乎比颜夕风的腰还要粗。
楚炎皱着眉头上下看了颜夕风几眼,口气有些发冷的说道:“你如果再这么瘦下去,下次刮风的时候本将军就把你拴在绳子上当风筝放飞。”
“啊?”颜夕风愣愣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把你的碍事衣服脱掉,这样像个木桶一样套在身上,还怎么出招。”
颜夕风依言解下了身上罩着的甲胄,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纯白中衣。没了外层的遮挡,他的瘦弱更是清晰可见。锁骨深刻而清晰,纤细的腰身竟如女子一般,只手可握。
一块布料隔空扔在颜夕风头上,他眼前一黑,将东西扯下来才看清是楚炎的斗篷。
“披上。”楚炎不容分说的命令道。
穿中衣,批斗篷?颜夕风更疑惑了。
“我说,你们鼓捣好了没?打个仗这么麻烦干啥,像我一样直接都脱掉不就好了。”巫马古吉难得一直耐心的等到现在才开口。
“他很害羞,平时最怕别人看见自己的身体了。”当意识到楚炎所说的那个“他”指的就是自己时,颜夕风立刻就囧了。他啥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沙场(二)
塞外边关,遍野荒凉。两军对阵,肃穆以待。中间的空地上,两匹马焦躁的弹着蹄子来回转动。马上之人,一个强壮野蛮,一个柔弱俊秀。野蛮的人赤、裸上半身,柔弱的人穿着中衣披着斗篷。
所有的眼睛都紧张的望着两人,静静的等待着这场决定胜负的赌局。
巫马古吉的兵器和鲁阳的很相似,是一把比斧头大了许多的铜钺。颜夕风的兵器却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刀。不准用惊鸿剑,这是小遥最后的通牒。
刀只是普通的铁刀,比惊鸿剑宽,却也迟钝。拿在手里,有一种很陌生的触感。粗糙、冰冷。
迎面一道劲风刮来,他策马躲过对方的一击。反手一刀劈过,被对方一把抓住了刀柄。武器受到钳制,颜夕风进退不得。与此同时,巫马古吉又是一斧子劈了下来。颜夕风一脚登出,踢开了对方的手腕。兵器回到自己手里的同时,他一只手抓向对方的兵器。本想趁机钳制住斧子,然后用刀进攻,岂料巫马古吉的力量非常强悍,单手抓到斧柄的同时,身体几乎要被那霸道的力量震飞出去。紧接着胸口就是一阵发麻,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策马躲避着对方攻击的同时,颜夕风不得不苦涩的承认,自己的武功,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那厢两人打斗得难舍难分,在一旁观阵的楚炎眉头却是越蹙越紧,脸色也渐渐难看下来。小遥混在士兵的阵营里,一脸的担忧。
几招过后,颜夕风渐渐适应了兵器,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找回了曾经与人过招的那种敏锐和灵活。他开始试着主动进攻。令他意料不到的是,当自己的刀砍在对方的身上时,竟犹如砍在石头上一样,自己震得虎口发麻,对方却像没感觉一般。或许是自己的力量不够。这样想着的同时,颜夕风悄悄运气了内功,将两成的内力灌注在刀上,再度出手。结果却与之前并无二致。
三成……四成……五成……
他的内力已经运到了极限,可挥出去的兵器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对方的身体上连痕迹都没有。他本能的开始觉得不对劲。
巫马古吉挥斧挡开了颜夕风的攻击,两人错身分了开来。他停住了马,有些不悦的看着颜夕风道:“小子,你太弱了,赶快换一个厉害的人来。”
被人轻视,颜夕风心有不甘。他将嘴唇咬得发白,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刀枪不入,可是练过硬气功?”
巫马古吉点头道:“不错,我师父说这种武功在南朝被人称作‘金钟罩铁布衫’。”
这就对了。怪不得他刀枪不入!可是金钟罩铁布衫只有童子之身才可以练就,难道……
“我至今未娶。”对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颜夕风点点头。
“我师父还说,这种武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只要你能有一把绝世的好兵器。”
金钟罩铁布衫有命门,可是根据练得人不同,命门自然也就不同。对付这种硬功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有一把能削铁如泥的兵器。这一点,颜夕风自然知晓。可是,在来的时候他的兵器就被小遥没收了,只怕是即便开口要了,小遥也不肯给。
“你的剑呢?”即使隔得很远,楚炎的不悦还是清晰的传达给了颜夕风。他犹豫了一下,立刻就下定了决定。
“小遥,把惊鸿剑给我。”
小小的身影挤到最前面,小遥的背上就是那把惊鸿剑。她却并没有要递出的意思,反而一脸固执的看着颜夕风。
“我来替你打。”小遥说道。
“我不跟女人交手。”
“本将军有命令你出阵吗?”
巫马古吉和楚炎几乎同时说道。
被两个大男人同时呵斥,小遥顿时就委屈了。
颜夕风平和的注视着她通红的笑脸,很温柔的笑了一下,道:“小遥,没关系。别忘了我可是武林盟主啊。”
“曾经的!!”小遥大声反驳。
“这么多人的生命,我不想轻易就放弃。否则,当初太主救我就没有了意义了是不是?人活着,总要有点价值。”
南军一阵骚动,不知道有谁打头的,众人开始自发的呐喊给颜夕风助阵:“颜监军,必胜!颜监军,必胜!!”
一声响过一声,透彻云天。
小遥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一狠心将惊鸿剑抛了出去。
熟悉的感觉又回到手里,长剑出鞘,寒光四射。这剑被搁置了两年,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惊鸿剑纤细的剑身,巫马古吉眼中不无赞赏的道:“不错,这才有点意思。既然你有宝物在手,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他双手一并,分开时,一把铜钺俨然被分开成了两把。怪不得他的兵器比一般的钺还要厚重,却原来是两把合在一起的缘故。分开后的铜钺不再是那种笨重的黄铜色,而是散发出犀利阴冷的赤红光芒。凭借多年对武器的认读,颜夕风很肯定对方的兵器也绝非等闲之物。
这一次,巫马古吉出手的动作快了不止一倍。两道红光围绕着颜夕风周身上下翻飞,如火焰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了中间。
有惊鸿剑在手,颜夕风的动作更加顺畅了。他已经将自己封存的全部内力释放了出来,加上熟悉的兵器,在对方步步紧逼的攻击下仍旧游刃有余。
两人再次交战,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生死相博。谁都没有手下留情,但见红白二道光芒上下纷飞,刺得人眼球生痛。
巫马古吉和鲁阳一样,都是凭借力量攻击敌手,不同的是,巫马古吉的反应比鲁阳灵活,懂得如何躲避和进攻。而颜夕风虽然力量相对薄弱一些,但多年行走江湖所致,他的进攻狠厉劲辣,身体更加灵敏。两人各有长短,这一打就是八十招。
颜夕风的斗篷早就被砍飞了,白色的衣服上也有几道血痕。虽不致命,却令人惊心。而反观巫马古吉,他的身上也有许多细长的剑痕,有些甚至还在冒着血珠。或许是因为蛮人都很皮糙肉厚,他并没受到太多的伤势影响,进攻反而越来越快了。
颜夕风一边打一边后退,他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起来。纵然已经调动起全部的内力,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只有一百二十招。如果在极限之内打不败对手,那么他必败无疑。看着对方仍旧有条不紊的攻击,他渐渐开始感到绝望。他并不想输,因为那就意味将会有两千条人命任对方宰割。谁没有亲人爱人?若是因为自己,让这么多人生死相别,他一生都不会过得安心。有些事情正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过,所以才格外的能感同身受。
身体一点一点开始冷了,心也逐渐钝痛起来。颜夕风策马与巫马古吉拉开距离,凭空祭起了惊鸿剑。内力一点点的经由指尖传输进了剑身,惊鸿剑开始颤抖。
‘叮铃~叮铃~……’悦耳的铃声再次响起。
“不要!!!”恍惚听见身后有人说了什么,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催动剑身,发动那招可以击败对手的绝招,然后,这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光芒四射,蓝白相间。他不记得自己最后有没有打败对方,存在最后的意识里的,只是自己狼狈摔出去的画面。好像是落在了一件残破的斗篷上面,那斗篷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青草香,一度强行被埋藏在记忆中的一些画面又被勾了出来。
“哥哥,你做的鱼汤好好喝啊,有一种青草的味道呢!”
“傻瓜,你经常在草地上打滚,青草应该是你身上的味道吧。”
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幸福啊……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旧伤复发
简单的甚至有些简陋的帐篷里面,一名男子脸色惨白的昏睡在床榻上。他的牙关紧咬,双唇紧闭。俊秀的面容上满是痛苦。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头发诡异的从乌黑变成了银白色,但是很快的又变了回去。
一个身材玲珑的少女端着水盆进了帐篷。她先是愤恨的瞪视了一会昏迷中的人,然后又无声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拧干盆子里的湿毛巾,温柔的擦拭着男子沾了些尘土的俊脸。动作越来越轻柔,最后几乎要变成了抚摸。
帐帘忽然动了一下,身穿铠甲的将军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
“托某人的福,正在救人。”少女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而冷气之源,正是门口的某位天神。
“救人不需要动手动脚。”
“我在动脸。手脚要一会才能动到。”
楚炎上前,不容分说的将小遥从床边拉开。
“你干什么?放开我!!”憋了一天的气了,这下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小遥也顾不得身份规矩,两眼冒火的瞪着楚炎。
事实上,楚炎的怒火比她还要大。两人就这样无声的用眼睛大战了三百回合,帐篷里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他怎么回事?今天用的功力,连往常的一半都不到。”
“平时不是成天喊打喊杀的么,怎么现在用到人家了,才想起来关心啦?你别在那惺惺作态了,楚炎,他这一天天的瘦下去你看不出来么?居然还把他推出去送死,你也真做得出来。你怎么不等他死了之后直接收尸了事呢。”
“闭嘴。”楚炎吼得太过大声,吓了小遥一跳。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不吉利了,她也急忙对着地上呸呸了几下。
“要么告诉我他的情况,要么立刻滚出去。”楚炎下了最后通牒。
风掀动了帐帘,门外站在三个军医模样的人。小遥斜睨那几个人一眼,冷哼道:“用那种庸医来治公子的病,你怕公子死的慢?”
“所以我一直在问你,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炎双拳紧攥,显然耐性已经消耗到了极点。
“你自己做的‘好事’,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问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除了让他在监狱里呆了两年,我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好事’。”
“光这一条就够了。”
“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难道你会不清楚狱卒是怎么对待重刑且又身怀武功的江湖人的?”
“你是说……”楚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顾不得小遥的冷嘲热讽,他几步跨到颜夕风身边,一手扯开了病人身上的被子。因为身体有伤的缘故,小遥并没给病人穿上衣。单薄消瘦的身体立刻展现在眼前。
颜夕风身上的肌肤与脸色一样苍白,几条伤口已经上过了药,此时已经止住了血。他的身体一贯都保养的很好,并不像楚炎那样到处都是伤痕。只除了……胸腔上那两道前后贯穿身体的狰狞伤疤。虽然看起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创口了,但那两道皮肉翻滚的伤痕似乎并没有很好的痊愈。经过与巫马古吉的那一战之后,似乎又有了开裂的迹象。
楚炎的身体上虽然也有很多伤痕,但并没有像颜夕风的这么严重,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伤。楚炎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最终扭开了头。
小遥细心的上前给颜夕风重新盖好了被子。
“竟然敢忤逆我的意思,难道他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虽然小遥不知道楚炎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但也没有兴趣继续追问下去。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对楚炎的怨恨里。
“铁钩长期停留在身体里,公子的心脉已经严重受损。真气不能顺畅的在体内运转,他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而今天对战时用的那些功力,恐怕已经超出了他身体的承受范围。所以造成了伤口再度撕裂。因为他天生体质阴寒,练就的武功却又属于炎派,所以太主命人将他的大部分内功逼近了头顶,留在体内的一小部分只是为了保证身体像正常人一样温暖而已。所以,他的头发才会变成黑色的啊!”
楚炎沉默的听着,侧脸冷硬。
“对于公子来说,‘楚炎这个人’带给他的痛苦远比他身体本身经历的痛苦深得多。到了这里之后,你又接连不断的刺激他,导致他日夜寝食难安。就当我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伤害公子了。他真的,每日每日,都活的很痛苦。”
“你懂什么。”许久之后,楚炎低沉的道,“能让他这么在意的,一直都不是我。而是那个被叫做‘小阳’的孩子而已。可我并不是小阳,从他失忆的那一刻起,小阳就已经死了……”
“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我只求公子能快点好起来。”
这一次,楚炎给的答案是直接走出了帐篷。
小遥从一个淡绿色的瓷瓶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一遇到水,药丸立刻化成了淡红色。她用小勺一点一点艰难的将药给颜夕风喂了下去。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军营里每天都是黑云压顶。楚炎先是连写十二封信快马发回京都,却没有一封信是送往皇宫的。再之后,他频频派兵袭击敌方阵营。不分白天黑夜,搞得双方阵营都是人困马乏,怨声载道。索性他此举并不是没有效果的,敌军被打的一退再退,直接退到了百里以外。这样一来,也算是解除了对南朝的威胁了。
但巫马古吉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不知从何处请来了一个会做法的巫师,每日站在天海关外的山头上布阵施法。一时间,恐慌在军营中无形的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刺客现身(一)
胸口一阵麻痹的疼痛,他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全身无力,嘴里却又感觉很饥渴。他睁不开眼睛,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轻微的晃动几下头部。一个冰凉的物体触碰到了他的下唇,然后便是清凉甘甜的液体顺着舌头流进了喉咙里。身体顿时舒畅了很多。
渐渐的,他恢复了些许的力气,于是他有些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帐篷特有的低矮房顶。四周很安静,只有几只蜡烛在默默的燃烧着。帐篷外面,时而能看见巡逻兵来回穿梭的整齐身影。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唯有他一个人,似乎被遗忘在了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就像被与世隔绝了一样。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感到很迷惘,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出现在这遥远的塞外之地。
“你醒了?”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进耳朵,把他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在头顶的桌案边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或许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因为他的手边叠摞着很多书籍信件。虽然是坐着,但依旧能看出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骨骼结实匀称,肌肉坚实有力。纵然是在夜里,但他的头发仍旧一丝不苟的束在头顶,一套浅紫色的便装衣衫合体的罩在身上,华丽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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