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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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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慈凰东挑西挑挑了个最大的砚台往里面倒满墨直接往画上一洒了事。
  沈丹青大怒,一张苍白的面上泛起红色,“司马慈凰!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染心疼地抚上沈丹青的背,“丹青你别生气,我把这人赶出去就是。”沈丹青不领他好意一把挥开他,卢染脸色暗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
  管家急得直跺脚,把这沈丹青惹毛了到时候大人怎么查案。
  唯独司马慈凰气定神闲,“沈公子,你觉得在下画的这是什么?”
  沈丹青冷哼一声,“这算什么画,竖子撒泼之作而已。”
  “非也,在下说在下画的这是一朵花。”
  “何以见得?”
  “画者所画之物乃是心中所见,心中想的如何画出来便是怎样。在下心中的花便是如此,沈公子何以对在下的画如此不屑。”
  “胡言乱语。”沈丹青道。
  “请问公子,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可对?”
  “确实,作画妙在寄情于此,讲究不似之似。”
  “那沈公子怎么知道你眼中的不似不是在下眼中的似呢?”司马慈凰道。
  “你少给我来这套子非鱼的把戏。”
  司马慈凰诚挚道,“在下也曾拜阅过沈公子的大作,沈公子作画技巧已经趋于完美,但在下在画中看不到任何情感。公子你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一个刚学画的学生都比你画得生动。”
  沈丹青眼中一片波澜,自从家中巨变他尘封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只有这样才会不会心痛,不会夜夜在噩梦中惊醒。年少时的噩梦在他心中已逐渐消散他只是固执地不肯敞开心扉,不肯接受别人对他的好意,因为这样才能无伤,却不知自己已是一身是伤。
  司马慈凰见沈丹青良久不语在背后下管家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事后他得意洋洋地向管家解释,“像沈丹青这样明显有自闭症的,打蛇打七寸把话题往这上引准有效。再说,”他得意洋洋,“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死马都能被我吹成活的,何况是张画。”
  沈丹青沉思良久果然同意让司马慈凰过几日前来再叙,管家心道高,实在是高!

  金刀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司马慈凰在飞白画院舌灿莲花忽悠沈丹青的同一时间,我们把镜头转向柳紫陌。
  兰芳班坐落在一条极为幽静的小巷内,久远的青石板路上覆盖着黏腻的青苔。从沿街屋檐上滴下的昨夜的雨滴一下一下亲吻着陈旧的道路形成一个个挤满了雨水的小坑,柳紫陌不得不绕过这些坑,在幽深的窄巷中穿梭。等走到巷尽头的兰芳班,他的肩头已被打湿一片。他冲着爬满墙头油绿滴水的爬山虎兀自一笑,推开了那扇吱呀的褪色木门。
  兰芳班不大柳紫陌进去的时候舞台上只有一个戏子独自依依呀呀唱着,戏台下只有一个人,一把刀,一壶茶。
  柳紫陌朝那背对着他的身影作了个揖,“向兄。”
  那男子转过身来淡然一笑,“原来是太守大人。”
  这本该是一个极为魁梧的男子,剑眉星目虎背熊腰,一双挥刀的手足以为任何女子撑起一片天。而今却显得有些潦倒,坚毅的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一双星目中也尽是沧桑。
  柳紫陌摇摇头在向袁身边坐下,“向兄还是老样子。”
  向袁自嘲一笑,“什么是新什么是旧,又有什么两样。失去苏茹不过一千日于我却与千年无异。”
  柳紫陌幽幽叹了口气,“知道你来宣城后我就猜到你会来这。”
  “真是有劳你还记得苏茹喜欢这里。”
  苏茹在嫁给向袁前曾是个唱戏的戏子,虽然婚后一直跟着向袁四处奔走但听戏这个爱好却是改不了。三年多前他们夫妇俩来宣城时,几乎是天天住在兰芳班。若不是柳紫陌那时正好有事也往兰芳班跑得勤也不会认识向袁。
  江湖称向袁极爱比武,殊不知他更爱他的妻子苏茹。柳紫陌知道向袁自苏茹死后已是心如死灰,再怎么劝也没有用还不如开门见山把话说了,“向兄可知道最近宣城出了命案?”
  向袁笑笑瞥了眼台上唱得哀怨地戏子,又给柳紫陌倒了杯茶,“有紫陌在还怕有查不出的案?”
  柳紫陌毫不谦虚一笑,“向兄过奖。不知近年来向兄的右手可有好转?”
  向袁卷起袖子动了动右手腕,“这只手算是完全废了。怎么?紫陌怀疑我和凶案有关?”
  柳紫陌摇头,“当初向兄受伤时我也在,怎么会不知道这只右手是就不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向袁放在一边的金刀,“只是可惜了向兄的一身功夫。”
  “左手也是一样用,何来可惜?”
  向袁看了看柳紫陌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你和那位怎么样了?”
  柳紫陌貌似不经意地耸了耸肩,“能怎么样,司马慈凰就是个榆木脑袋。让他自己想,估计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柳紫陌容貌性情,文采武功都可谓一流,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么个冤家。向袁不由笑了出来,“咳,对不住对不住。你就不会旁敲侧击下?”
  “我不在乎。”柳紫陌定定看着眼前的水杯道,“我的感情本就不容于世俗,我不在乎违背伦常,他不一样。他会因为花开而高兴也会因为下雨而气得哇哇直叫,司马慈凰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不像我什么都无所谓。如果我告诉了他,他虽然不会显露出什么,但是内心还是会介意,即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真愿意这样一直等下去?”向袁目光幽深。
  “我不是你,当年为了苏茹,可以得罪那么多人赔上自己所有的名誉。”柳紫陌顿了顿,“相爱并不需要相守。只要他还陪着我就很满足。”
  “那万一他离开你了,怎么办?”
  柳紫陌自己也没有想过如果司马慈凰有一天要离开自己会怎么样,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好像是天经地义。司马慈凰也好,管家也好,他所认识的各种人自己从未想过要与他们分开,生死有命。离别不过是为了下一场相聚,就好像他现在和向袁重聚在兰芳班一样。“至少我不会和你一样自暴自弃。”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司马慈凰也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但不是唯一一样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的。如果司马慈凰不在了,他会封闭自己的心麻痹自己的感情,但他还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去担忧。决不会像向袁一样整日沉湎在回忆中。
  向袁了然一笑,“果然是很有你的风格。”
  柳紫陌话锋一转,“向兄可了解黑白双煞?”
  “怎么,柳大人这是要查案了?”向袁放下茶杯直起身子,动了动筋骨,“这黑白双煞是这两年才新出现的一对杀手。白无常擅使刀,黑无常擅下毒。白无常的刀再加上黑无常的剑,阎王爷都救不了你。”
  “你知不知道黑白双煞和白苍擎有没有过节?”
  “我很久不管江湖中的事了,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白苍擎这个人为人不太好,江湖上和他有仇的人也不少。话说他真是死了?”
  柳紫陌点头,向袁拍了两下巴掌,“哈哈哈,那真是大快人心!”
  “怎么,你也和他有仇?”
  “倒不是什么仇,就是不太喜欢他。”向袁抚摸着金刀的刀柄,“这白苍擎能在江湖上有那么大的势力,得罪的人也不会少。不过以前苏茹还唱戏的时候他老是去骚扰,所以我才不喜欢他。”
  这陈年老醋吃的……柳紫陌心道,果然结了婚的人都不怎么正常,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怀疑是黑白双煞杀了白苍擎?”向袁接着说道。
  “一共三个嫌疑人,你不是,沈丹青也不像,只有白无常比较可能了。”柳紫陌和司马慈凰内心一致认为,自闭症患者干不出这种案子,何况沈丹青一副书生样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白苍擎横跨半个宣城扛来扛去。
  向袁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又回头沉浸在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腔中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好。”

  第 38 章

  ……》
  日薄西山,太阳公公下班了,司马慈凰团在椅子上啃刚从对面买来的肉包,顺便差遣下丫鬟去给他排队买臭豆腐。他打了个哈欠暗自感叹下说书先生真不容易,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突然他觉得有一道视线幽幽地盯着他,下意识地先啃了口手中的包子然后用两手把包子护在胸前。“什么人?”
  卢染失意地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司马公子,好久不见。”
  吓?好久不见?自己昨天才去找过沈丹青好不好?还附带全程享受了卢染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卢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
  卢染瞪他一眼,司马慈凰无辜地啃着肉包,怎么臭豆腐还没有来人家要回家这个人好可怕啊喂。
  扑鼻的臭味由远及近,司马慈凰蹭地从椅子上窜了出来,伸手想从丫鬟手上拿过豆腐跑路,不想臭豆腐被半路拦截了。
  卢染捏着鼻子托着手里的盘子晃晃,“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还你。”
  司马慈凰遗憾地看着那盘金黄酥脆的臭豆腐,“难道你也是臭豆腐同好会的?”
  “司马公子你好像和丹青很投缘。”
  司马慈凰鼓鼓两颊,“沈公子人挺好就是闷了点。”卢染眼神凌厉地扫了过来,“啊,不是,我不跟你抢我没那个意思。”他连连摆手。
  卢染满意地递过臭豆腐,“吃一块。”
  司马慈凰乖乖照做。
  “司马公子,为什么你和丹青可以聊那么多,他都不怎么理我。”卢染痛苦地抱头。
  司马慈凰不解,“卢公子,你为什么要盯着丹青不放,这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两家是世交,丹青和我从小就认识。可是自从沈家出事以后他就一直躲着我,好不容易逮着他了他又不理我。”
  和着你们俩以前认识啊,难怪沈丹青躲你跟躲什么似的。
  “卢公子,这两个男子在一起实在是有背伦常,你就放过丹青吧。”
  卢染眼睛通红,“你懂什么!从小到大我喜欢的都只有丹青一个人!我知道他喜欢画画特地为他去学画,那些酸不拉几的东西要不是他我看都不要看一眼。”
  司马慈凰摇头晃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卢染拍了他一下,“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瞎凑热闹的。”
  司马慈凰眨眨眼,“卢兄此言何意?”
  “人家在这里要死要活,你还有空在这里唱戏。”
  “情爱一事不都是一样,爱的时候海誓山盟,不爱的时候形同陌路。海可以枯,石可以烂,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人生本就是大梦一场,我怎么知道醒来后这些情爱在不在。男女之情之情尚且如此更罔论男子之间的感情。”
  卢染听罢摇头,“既是大梦,那何不在梦中由了自己的心愿。于千万人中能遇到自己心爱之人,本就是我生之幸。日后谁负了谁又怎么说得准。”
  司马慈凰舔着手指说道,“这是你的事,管我什么事,我能再来一块豆腐不?”
  卢染失笑,“那你和柳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慈凰耸耸肩,“紫陌是我好兄弟,谁像你连兄弟都要上。”
  “当真是你想的这样?”卢染把装豆腐的盘子推到司马慈凰面前,“我只知道以柳大人的性子不可能留一个闯祸精在身边那么久。”
  司马慈凰不开心了,什么叫闯祸精,他从来不捣乱的好不好。“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沈丹青自闭那么严重,尤其右手又有残疾心里肯定更加自卑。”
  “没办法,不然我怎么有空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事。”
  司马慈凰心满意足吞掉最后一块臭豆腐,“我看你和沈丹青也不是完全没戏,要不你向他挑明了看看,不然可以硬上嘛。”
  卢染呆了下,“你刚才好像还说过强扭过的瓜不甜?”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啊。
  “不甜也总比没得吃好啊。”司马慈凰一脸老法师的表情,“听我的没错。要不你上去找水轩要点什么颠鸾倒凤的药?”
  “哼,多谢。我还没有没用到这个地步。”卢染拂袖而去。
  “哎?就这样走啦?”司马慈凰莫名其妙,搞了半天还是没弄明白卢染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当他是大号垃圾桶?
  收拾下东西司马慈凰也准备回家去了,闻水楼已经快关门了,小工们开始清理桌上的残羹冷炙。司马慈凰经过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子正在认真的擦桌子,“左撇子?真是少见啊。”他嘀咕一声从男子身边绕过。
  “哐当”他不小心撞翻了装水的木桶,眼看着谁就要翻了了有只手伸了出来拎住了那只桶。司马慈凰抬头一看那个擦桌子的年轻人对着他笑,他感谢地一笑。
  等他走出门回想起来才发觉不对,刚刚那个年轻人帮他的时候由于动作太大不小心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那只手上光秃秃地只有三根手指。难不成?他急忙往回走,哪还有人影。
  空旷的大厅内一个木桶放在桌上,桶内的水摇曳着反射着耀眼的夕阳,而擦桌的人却不知去向。

  白无常

  ……》
  闻水楼神秘的小工搅得司马慈凰心神不宁,他急匆匆回到太守府想告诉柳紫陌这件事。
  “公子,案子破了。”管家笑眯眯地给司马慈凰开门。
  “什么?”难不成他弄错了?
  柳紫陌书房内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年轻人背手而立,神情凝重。
  “白苍擎当真是你杀的?”
  年轻人点头,“是。”
  “紫陌!”司马慈凰闯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年轻人惊讶地叫了出声,“是你!”
  “是我。”年轻人伸出残缺的右手朝他摆了摆。正是司马慈凰刚才在闻水楼看见的青年。
  “你就是凶手?”司马慈凰跑得急刚停下来喘着粗气。
  “是。”年轻人供认不讳。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来自首?”司马慈凰一头雾水。
  “白苍擎是我的仇人,如今手刃仇人我的心愿已了,何况你已经认出了我我自然是要来自首了。”
  这个青年名叫赵绻,其父赵鸿景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某日赵鸿景偶尔得到一只价值不菲的白玉枕。这只白玉枕乃是由整块玉石雕成,取自上等和田白玉,玉质细腻光洁,玉色纯白没有一丝杂质,更为难得的是玉枕周围雕刻的缠枝莲花纹循环往复连绵不断恍若一刀而成,鬼斧神工。此枕自然千金难得,赵鸿景本人也是甚爱炫耀适逢武林大会,他便想带着玉枕去武林大会光耀一番。赵鸿景武功平平,就重金委托江湖上名声显赫的黑龙镖局替他将玉枕护送到当时召开武林大会的少林寺。不料,镖车送到少林寺打开一看竟是一只平淡无奇的玉枕,虽然也是上品但里赵鸿景原来的那只差太多。赵鸿景当场勃然大怒,怒斥白苍擎拿出自己的东西,白苍擎一口咬定这只玉枕就是赵鸿景托镖时的那只。白苍擎在武林中也是光明磊落侠肝义胆极讲义气,他这样一说当场就有人跳出来指责赵鸿景妄图栽赃。一来二去,赵鸿景的名声也就臭了。他见宝贝讨不回来又白白赔上了自己半辈子才建起的名声,回家之后郁郁不乐越想越气闷没过多久竟吐血而死了。
  若不是白苍擎去年高价雇我杀清尘观的观主,我恐怕也不知道当年那只白玉枕居然被他自己私吞了。
  “清尘观观主死于白无常刀下。”柳紫陌目光冷冽看着赵绻,“你是白无常。”
  赵绻点头,“正是。清尘观观主的头换回家父当年的白玉枕,我并不在乎这枕头是否价值连城,不过是为了让家父能在地下明目。那只白玉枕在下已亲手摔碎在家父坟前,柳大人要是想凭此来验证这个故事恐怕是不能了。”
  “现今你想怎办?”柳紫陌道。
  “杀人偿命,何况在下手上不止一条人命,死一次真是便宜了。”
  “来人,把凶手押入牢中。”;柳紫陌从门外喊来府吏。
  “大人不必劳烦。”赵绻拔刀抵在自己颈上,“赵某自裁即可。”
  “你自裁了,这件案子不是死无对证!你让我如何去和死者家属说明。”柳紫陌厉声道。
  “那就看大人本事了。”赵绻微微一笑,“还有劳替家父沉冤昭雪。”
  “等一下”司马慈凰突然打断,“你死前先解释下尸体下的那个符号。”
  “什么符号?”赵绻一脸困惑。
  “尸体的正下方用泥土画了幅画难道不是你画的?”
  “在下当真不知。”
  “你要杀白苍擎还有谁知道。”柳紫陌压下心中诧异问道。
  “黑无常。不过那家伙虽然同我齐名,我们两人极少干预对方的事,出任务时也是各管个的。不过他似乎还有个上家。”
  柳紫陌和司马慈凰交换了个眼色,不知那黑无常如今又躲在何处。
  赵绻见二人没什么可问的了,朗声大笑直笑到力竭翻窗而出同时左手刀刃一抹脖子,登时纸窗被鲜血染红,温热的血液沿着窗上的雕花一格格缓慢流下像一朵朵凄艳的花朵。
  柳紫陌伸手捂住司马慈凰的眼睛,把他圈在怀里,“小孩子不要看。”
  浓郁的血腥味引人作呕,司马慈凰想想刚才还那么鲜活的一个青年霎时就没了不由眼睛发酸,他拍拍柳紫陌手臂,“我没事,生死有命。他虽然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但好歹良心未泯,盼他来生能投个好胎。”
  × × × × × × × ×
  司马慈凰再见到卢染是三天后,卢染春风满面搂着沈丹青的腰,老远就能看见他那得瑟样。
  “卢公子,气色不错啊。”他朝卢染一阵挤眉弄眼。
  沈丹青似乎腰腿不便一直靠在卢染身上,看到司马慈凰一脸的猥琐样脸一红拍开卢染的狼爪走到一边看风景去了。
  卢染哥俩好地勾着司马慈凰的肩,“兄弟多亏你啊,要不是……我也不知道丹青其实也一直对我有感觉来着。”
  司马慈凰得意点头,“那是,记得有空请我吃十八只蹄髈,我可算你们俩媒婆。”
  沈丹青在一旁幽幽扫了一眼过来,卢染尴尬放下勾着司马慈凰的手摸了摸鼻子,“咳,也没想到居然丹青那么喜欢吃醋,我一会回去又有的好受了。”
  “原来你是妻管严。”司马慈凰同情地看了他一记。
  “对了,前两天从画院拿去的那盆花种的怎么样了?”卢染突然问道。
  “什么花?”
  “就是前两天太守府的花匠从画院拿走的花啊。”卢染觉得奇怪,难不成他没看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司马慈凰醒悟过来揪住卢染的衣领,一旁沈丹青又咳了一声。
  卢染急忙把司马慈凰的爪子扒下来,“有一段时间了,就是白苍擎出事前几天吧。”
  卢染话音刚落司马慈凰就跑没影了,他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说得像你很老一样。”沈丹青掐了他一下。
  “我老不老你要不要试试?”卢染摸着沈丹青的腰笑容暧昧。
  “滚。”

  黑无常

  ……》
  月前,太守府新来了一名花匠。这个新来的花匠沉默内敛,不喜欢同人说话。刚来的几天府中的家丁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不由心生同情平时也更加与他亲近些,常故意叫他一起去打打牌什么的。混得熟了众人才知道花匠不是哑巴,似乎还姓黑。再熟些时,太守府的家丁们发现老黑虽然沉默寡言却打了一手好牌,他们发现自己似乎输得有些入不敷出,渐渐也就不喊他去打牌了。
  一日花匠抱了盆红色的花回来,守门的李四见了打趣道,“哟,这是什么花,还真没见过。”
  花匠扬起嘴角,“这将是最美的花。”
  “臭美吧你。哪弄来的?”李四笑骂道。
  “飞白画院。”
  花匠回头看了看背后自己住了一个月多的院落勾唇冷笑,这一场大戏终于落幕了自己也该回到主人身边了。
  “喂,老黑,哪去呀?”看门的李四一边为花匠开门一边闲扯道。
  “去该去的地方。”
  “切。瞧你拽的。上回你带回来那盆怪好看的花呢,我怎么一直没见着?”
  你当真没看见那盛开在花朵上的尸体?花匠抬脚跨出不属于他的地方,只留下李四一人站在门口摸不着头脑。
  “什么?花匠是黑无常。”柳紫陌一把抓住司马慈凰的肩,“你说清楚。”
  “我刚刚遇到卢染,他说花匠前阵子从画院拿走了一盆花。”
  拿走花不要紧,让两人关心的是这种花的泥土。那独特的血色泥土和尸体下方草坪上的神秘图案源自同一个地方,而这个图案的意义又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关键。既然知道了花匠有可能是黑无常,柳紫陌也不再客气当场带着司马慈凰一脚踹开花匠的房门。
  房内空无一物,桌上还带着余温的茶杯昭示着主人才离开不久。
  “李四,你有没有看见花匠出门?”
  李四从未见柳紫陌神情如此可怖,那双淡然如水的眼睛里戾气翻涌,不知这老黑又怎么惹到大人了,他心想。“禀大人,花匠刚出门不久,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派人去追。”柳紫陌深知凡是犯下这一连串案子的人都滑得像泥鳅一样,这黑无常一旦出了太守府门找到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回想起来,柳紫陌发觉自己竟然完全记不清花匠的容貌,看来这黑无常不是天生一张不容易被记住的路人脸就是有这高超的易容技术戴上了一张假脸。偌大的宣城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司马慈凰也猜到了要想找到黑无常基本是没有希望了,他拍了拍柳紫陌的肩头,“也不是你的错,要是我再早点到就好了。”
  柳紫陌摇头,“不怪你。”
  司马慈凰仍是自责不已,“要是我一回来就直接去抓黑无常就好了,也不会让他溜掉。”
  柳紫陌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伸手扳过他的脸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也不管被亲的人是什么反应兀自回了房。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慈凰抚着脸上被亲吻的地方,冰凉温润的触感挥之不去。他不明白自己心中一瞬间那种雀跃的心情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还想再来一次。他是不是发病了?司马慈凰担忧地摸摸额头,自己的心脏肯定是出了毛病要不怎么跳那么快呢。
  司马慈凰鸵鸟地躲了柳紫陌两个多月,转眼间夏天就快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那样深入肺腑的燥热他扯着衣领使劲扇风依然是难以缓解。整个宣城几乎都处于躁动不安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传来今夏的第一声知了叫来打破这沉闷的格局。
  他看着眼前柳紫陌淡漠的背影摇摇头丢掉手中又一个药瓶,这些庸医根本没用吃了那么多药他的心怎么还是跳的那么快。
  “大人,王爷的住处已经布置妥当。”管家端了杯茶给柳紫陌,“大人别太过操劳伤了身子。”
  柳紫陌接过茶微微颔首,柔和的下巴勾勒出一道好看的曲线,“辛苦了。”
  司马慈凰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天气闷得他连动都不想动。远远看去像是一具大字型的尸体。
  “公子,不是我说你。这王爷来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怎么行,这也太没有礼数了。”管家板起脸教育他。
  “什么王爷?”他支起半个身子问道。
  “六王爷要来宣城你不知道?”管家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自己坏事了。柳紫陌瞒着司马慈凰那么大的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现在被自己戳穿这小祖宗不知道要怎么闹腾了。
  果不其然司马慈凰开始上蹿下跳了,“柳紫陌!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对上柳紫陌一双无喜也无怒的眼他一下子软了下去,心跳得好快。“你……你说清楚。”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六王爷来宣城干什么?我们这一没宝贝二没美人,那个风流逍遥的六王爷来做什么?”
  “来查案,前几次的案子引起上面注意了。”
  “啊啊啊啊,那你还摆着一副面瘫脸干什么!”司马慈凰急得团团转转,“你知不知道搞不好你会丢掉乌纱帽啊!这几桩案子凶手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到时候上面怪罪你办事不利革职怎么办啊!”
  “万一,万一,他们以为你是凶手同党把你抓进去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怎么办啊怎么办!”他捧着脸碎碎念。
  司马慈凰深觉六王爷下访可怕的重要性,握拳,他决定了,柳紫陌官位保卫战今天开始!

  六王爷

  ……》
  “那边那边,桌子擦干净点!对对要能照得出人影!”
  “那边,字画挂歪了,过去点。”
  “这里快点放盆花!”
  司马慈凰叉着腰站在房间中间吆喝,他的周围是四处奔跑的佣人们,管家抹了把汗暗自欣慰司马公子终于有点女主人样了,不容易啊。
  “糟了,糟了,要来不及了。”司马慈凰急得跺脚。
  “公子啊,大人已经去接六王爷了估计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完了完了。”
  “公子啊,老身觉得可以了。”管家冷汗哗哗流,这连一丝灰都没有还想怎么整啊。
  司马慈凰走来走去,“管家你觉得这花放得怎么样?”
  “不错。”
  “那这些字画看上去是不是很有品位?”
  “可以。”
  “啊啊啊……”司马慈凰握拳捶掌,“我说怎么不对劲,这床帐颜色不对。我要的是月白灰,这怎么是青灰。给我换掉换掉。”
  “公子啊,老身觉得这点小事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会介意的。”对付那个风流的王爷扔个不着片缕的美人到床上保管有用,管家默默想,阿弥陀佛,不能带坏小孩子。
  “不行不行,万一王爷一不高兴赶紫陌回家种田怎么办?”司马慈凰捂着脸陷入幻想,“不要啊,我娇嫩的双手不要锄地,也不要拔草啊!!”
  “怎么办?怎么办?”
  管家纠结地把陷入恐怖幻想的司马慈凰一把拖走,公子最近吃的是保心丸怎么把脑子给保没了。
  “六王爷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隔了老远传来,院子里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管家摇摇头,把依旧处于混沌状态的司马慈凰押到地上。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慈凰看到的先是一双鞋,素白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的云纹,华丽而铺张。阳光照耀下金线反射出耀眼的光线,云朵层层堆积仿佛可以腾空而起,氤氲湿润恍惚间竟让人以为能闻见那缭绕的水汽。当然,咱们司马公子没那么诗情画意,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这么白的鞋子踩两下就脏了吧,真浪费。
  感觉到背脊上刺人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柳紫陌恶狠狠的目光。又被骂了,他吐吐舌头,不看就是了嘛。
  六王爷林岚是个很俊美的男人,虽然上了岁数但似乎岁月只是为他平添了魅力而已,在那张邪魅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皮肤好得嫉妒死人。
  林岚懒洋洋地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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