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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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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晚会动手的。”湛绝的声音温柔中充满了无限冷酷,“慈凰本事真是不小,竟然能让柳紫陌动心,你放心到时候他一定舍不得伤你。”
  “你!我绝对绝对不会杀他的,你死心吧!”司马慈凰大怒拂袖而去,结实的木门被他摔得发出一声巨响。
  “哼。”湛绝冷哼一声,眼中紫色光芒转瞬即逝。

  新年快乐

  ……》 司马慈凰莫名其妙的失踪引起太守府内一场大规模的骚动,万幸的是在柳紫陌做出更出格的举动之前他自己就回来了。管家在角落里摸了一把冷汗,幸好回来了,司马慈凰不在的时候府里下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刺激到柳紫陌。
  柳紫陌凝视着床上裹成一团死睡的人,脸色阴沉。什么都不说留张看上去就十分可疑的纸条就跑出去的家伙是不是非常欠教训,尤其是回来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倒床上死睡,当他是空气?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枉他那么担心,怎么碰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冤家。
  正想着床上死睡的人仿佛感觉到刺人的视线无意识扭了扭,裹着肥厚的被子他看上去像是一只蠕动的蚕宝宝。
  柳紫陌看着司马慈凰挣扎出被子的手臂心突然柔软了一下,叹了口气下意识走上前去抓住那条稍显瘦弱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司马慈凰被他养得很好,触手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让他不由心猿意马了一下。
  “唔。”柳紫陌的手带进一丝凉意,司马慈凰不满地皱了皱眉吧唧了一下嘴,翻个身直接把人家的手臂拉进怀里牢牢抱着。
  柳紫陌呆怔片刻不敢把手抽出来怕吵醒司马慈凰,手臂被拉扯成奇怪的角度让他不得不贴近被子靠在司马慈凰身上。被压着太久手臂有些麻,轻轻动了动,司马慈凰抱得更紧了,柳紫陌微微喘了口气,手臂丝毫使不上力鼻间又萦绕着司马慈凰身上微甜的香气,实在是……
  “慈凰。”
  司马慈凰动了下,随即往被子更深处躲去。
  柳紫陌扒开被子露出司马慈凰顶着乱发的脑袋,“司马慈凰。”他边亲吻司马慈凰的耳垂边温柔说道。
  半睁眼睛司马慈凰伸出一只手挥向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软绵绵的手被人一把抓住压在被子上。司马慈凰被人打断美梦醒来脑袋还不清楚,两眼的焦距都是散的,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想赶走讨厌的干扰源,要是放在他清醒的时候打死他也不敢向柳紫陌挥爪。
  “……司马慈凰。”柳紫陌的声音降了个调,透着丝丝凉气。失踪一次还学会打人了,很好,看来一直是他太心软了。
  司马慈凰打了个激灵,听到夹带着冰渣的声音瞬间清醒,“哎?”柳紫陌的眼神幽深而危险,看上去像要吃人。想逃却不幸发现自己似乎和柳紫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缠在一起,柳紫陌的右手扣着自己的左手压在床头,自己的右手却又牢牢抱着柳紫陌的左手不放,他整个人几乎扑在自己身上,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了一边柳紫陌一条腿挤进他两腿间。……好像不太对劲。司马慈凰不安地动了动,柳紫陌的长发铺散开来垂在他脸庞感觉一阵麻痒,像是挠在了心底。
  “呃……那个……”司马慈凰吞了吞口水,你能不能起来……
  “手。”柳紫陌眼底暗潮汹涌,却还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啊?……哦。”司马慈凰乖乖放手。
  柳紫陌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压迫太久的手臂一阵酸麻一晃神身体失去平衡彻底压在司马慈凰身上。
  “好重。”司马慈凰低呼一声,抬眼对上那张无限放大的脸,完了……他习惯性感到一阵眩晕,真是出尘如仙的一个人,没想到却会对自己……鬼使神差仰头轻轻含住那张淡色的唇,柳紫陌的眼中罕见出现了一丝慌张失措。司马慈凰在心底偷偷坏笑,被吓到了吧,让你欺负我,哼。他闭上眼青涩地挑逗身上的人,耳边传来那人压抑的喘息声。
  “司马慈凰。”柳紫陌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出去一趟什么都学会了,啊?”
  司马慈凰听见柳紫陌上挑的尾音抖了一下,豁,豁出去了。他心一横扒下柳紫陌的外衣隔着亵衣就对着他的锁骨舔了上去。
  “……你。”柳紫陌忍到不能再忍,活动了下缓过劲的手臂抓住司马慈凰的两只手举过头顶。“你一会儿别哭着求我放了你。”
  “谁会求你……唔,别……”司马慈凰的身体因为巨大的刺激蜷了起来,这,也太快了点,一下子就直奔主题。“恩……”身体太过愉快,连眼角都漫上了泪水。
  “谁说不会哭的。”柳紫陌含笑吻上他的眼角,手上却加快了动作。
  “你……唔,恩……”司马慈凰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迎向柳紫陌,“啊。”过不了多久,身体一阵颤抖软倒在床上轻喘。
  柳紫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失神喘息,司马慈凰羞得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被人不留情地拉了出来。他沾了点液体朝没有人用过的地方送去,司马慈凰又是一阵颤抖。
  “放松。”他轻咬着司马慈凰的脖子,手指在温热紧致的地方轻轻摸索,身下之人不时传出甜腻的呻吟。柳紫陌朝他惊艳一笑,眼眸中仿佛盛满了漫天的繁星亮得惊人,“我们有整整一个晚上。”
  司马慈凰瞥了眼窗外正在往下爬的夕阳,他令堂的,小爷要小命不保。“……啊”身体被人恶意挑逗,他情不自禁喘息出声,“你轻点。”
  夜,真的还很长。

  第二天

  ……》
  日上三竿,太守府中的仆人们忙碌着迎接新的一天。被花木笼罩着的太守的卧房内却是另一番宁谧景色。正午的阳光由纱窗滤过少了一份燥热与刺眼显得温暖而柔和,灰尘在阳光下悬浮着看上去像是一颗颗微小的星尘。一贯典雅井井有条的卧房内此时却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味,地上散落着衣物,不知道是谁的衣带狼狈地蜷缩在一角。
  ……唔,司马慈凰无力地发出个音节表示自己的不满,暖哄哄的太阳照在被子上搅得他睡不着觉。“讨厌。”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怨念地朝窗外的太阳瞪了一眼,结果因为昏睡了一天眼睛受不了突然而至的阳光又不得不埋进被子里。“嘶。”动作稍微快了点,司马慈凰感觉到腰和昨晚使用过度的地方一阵酸软,“混蛋!”他恨恨咬住枕头角一只手按摩着腰,可能是昨晚行径太过放浪现在连手臂都使不上力,按在腰上跟挠痒痒差不多。一想到昨晚柳紫陌把自己压在床上正过来反过来做了半宿他就来气,要不是他后来哭着求饶说不定现在还被折腾着。昨天自己求饶时那人嘲笑的嘴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实在是越想越找抽。越想越气,一拳捶在枕头上不小心扯到腰,又软趴趴喘了一阵。勤政爱民,热爱工作的柳大人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出了门,一张清俊的脸上流光溢彩精神奕奕,反观司马慈凰现在这熊样,简直就是没天理。撑着腰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司马慈凰一头长发胡乱缠成一团,柔软的嘴唇微微肿起,身上是点点红痕。“恩……”感觉到有液体缓缓从身体里流了出来他脸一下子就白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早上还非得按着他又来了一次,怎么自己以前没发现他这么饥渴。
  “看来你精神不错啊。”柳紫陌端了些清淡的小菜推门而入,迎面飞来一只枕头,衣袖轻轻一挥枕头不偏不倚落回肇事者脑袋上。
  “哎,痛……”好不容易坐起来的司马慈凰因为枕头的冲力不得不倒回床上,腰上的被子滑落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像是一只被人翻过来的乌龟。“腰,腰,腰……”
  “疼吗?”柳紫陌放下饭菜体贴地坐到他身边,伸手替他轻揉起来。
  “你让我上一次试试?”司马慈凰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男人的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更何况……他颤巍巍瞥了柳紫陌那里一眼,这家伙尺寸又不小。其实,爽还是有爽到啦,他在心里小小嘟哝了一下,昨天晚上玩那么疯好像也是因为他一直缠着人家不放。不管!司马慈凰瞪了柳紫陌一眼,就是这家伙不对!让你今天精神抖擞!抖擞!就是你不对!
  “在想什么?”柳紫陌一边替司马慈凰揉着腰一边送上香吻一个。
  “恩……”司马慈凰迷迷糊糊被柳紫陌亲吻着,红肿的唇上泛着一片水光,他躺在床上柳紫陌这样俯身下来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得清柳紫陌如蝴蝶羽翼般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包裹在衣服下面精瘦的腰。不行了,司马慈凰脸上一片艳红,只要一看到这个人的身体自己就能联想到他昨天晚上没穿衣服的样子,他是不是很色?悄悄打量了下柳紫陌的脸色,他慢慢把身体往里面挪了挪,靠太近他真的会忍不住扑上去。
  “怎么了?”柳紫陌何等精明,司马慈凰一有小动作他就发现了。
  “我,我……”我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司马慈凰看着柳紫陌引人犯罪的面容吞了口口水。那腰细的,那腿直的……我完了。
  柳紫陌看他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又很想说的神情,不着痕迹扫了一眼司马慈凰已经雀跃起来的身体,叹了口气开始解衣服扣子,“想要?”
  “恩。恩?”司马慈凰下意识应了一声,马上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捂住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柳紫陌随手熟练地在他身上按了一下,司马慈凰连连变了三个声调软成一滩泥。
  柳紫陌从后面将司马慈凰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瞬间笼罩着他。司马慈凰咬了咬牙,对准他亲了上去。小爷早晚要死在床上,祸水啊祸水。
  转眸间,司马慈凰的眼中无意识流露出一抹极致的紫色。柳紫陌微微愣了愣,那抹紫色转瞬即逝快得他以为自己看花了。“恩……快点。不要停。”司马慈凰喘着气轻捶着柳紫陌的肩,他不知道这种时候停下来会要人命的吗。“乖。”柳紫陌咬咬他脖子又沉沦在与爱人共同创造出的极致欢愉中。只是为什么内心的一角却会有隐隐的不安在闪动?

  梦

  ……》
  没有尽头的房间内无数同样的门,无止尽地重复着关门和开门。门的背后又是同样的景象,视野模糊而扭曲,像是碎掉的镜子里的倒影真是的画面被扭曲成各种角度。司马慈凰停不下动作,即使知道门的背后是同样的一个世界他依旧停不下手上的动作。一次次开门,一次次失望,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那种感觉在每次门打开的时候会变得无比清晰,在下一秒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究竟在找什么?希望与失望交替上演,司马慈凰的身体时而冷如堕入冰窖又热得像是在油锅里,只是一场梦而已,他皱着眉想要醒过来,额前的汗水打湿了刘海黏腻在脸上让人更加不舒服。……醒过来,醒过来,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是白费劲,梦境出人意料地真实。眼前出现了无尽的回廊,廊柱上悬挂的琉璃宫灯让他想起流艳馆随风起舞的艳丽灯笼,不同的是这宫灯庄重而奢华。有女子在远处放声歌唱,“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欧阳修的浪淘沙在如此奢靡的环境下被人缓缓歌唱,歌姬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伤悲,金色的裙摆犹如花朵般绽放在恢弘的建筑物下显得是如此孤单,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慈凰觉得这是一场早就注定的悲剧。歌姬的身影突然来到他身边,杨柳细腰,臻首娥眉,一双眼睛仿佛能说话,他觉得这张脸与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叠起来……是谁?歌姬的风情无人可挡,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仿佛可以攻破世上最冰冷无情的心房。从司马慈凰的站的位置来看,时间对于他仿佛是静止的,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歌姬飞扬的发丝与衣衫上旋舞的流苏在空中停留,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边那一张张模糊的人脸上的震惊与垂涎,他甚至能看见歌姬绝美的脸上缓缓勾起的一抹阴狠的冷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样奢华的景象,清晰得如同刻在骨子里一样。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歌姬飞舞的衣角,在接触到丝滑触感的瞬间,一切景象归于虚无,门被打开了……红色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开玩笑,怎么会是红色的。司马慈凰眨眨眼发觉自己眼睛上似乎粘着液体,他伸出手想抹去那恶心的触感却好像怎么也够不到。“……小少爷。”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呆呆任凭红色蔓延在自己视野里。
  司马慈凰猛然惊醒,他不自觉伸出手想抹去那满目的鲜红,却只能抹到一手汗。周围一片寂静,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急速的心跳。他想张嘴喊人,却只能发出模糊地几声呜咽,视线像是被一层纱笼罩着看什么都不真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此时完全变成了紫色,在黑夜中看上去犹如鬼魅。耀眼的紫色看上去危险而诱人,却也泛着浓浓伤悲下一个瞬间仿佛就会有血泪流出来。
  “这里是哪里?”司马慈凰揉着眼打量陌生的环境,他记得自己是要去找柳紫陌,然后……醒过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而且天都黑了。怎么回事?他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自己还有梦游的毛病?这也太扯了吧,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随意在四处走动了一下,估摸着自己是跑到了宣城的郊外,遍地都是小腿高的野草风吹在身上感觉凉飕飕的。荒郊野外的司马慈凰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打算看看路上有没有人能把他捎回去,无意间左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传来一阵金属的碰撞摩擦声。他停下脚步弯腰拨开草丛,发现那是一把手臂长的刀,刀身上布满了血迹把周围的草都染红了。司马慈凰比划了下,那么多血,这把刀一定刺穿了身体,不然这鲜血不会一直延伸到刀柄上。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吧,自己该不会是捅了什么人才会在这里的吧?这也……太,太……基于现在这种状况连司马慈凰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了,看着脚下的那把刀他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手臂酸得抬不起来,连脚都迈不动,倒真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后逃跑得脱力了。他试图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只要一思考脑中就是一阵剧痛。
  最终司马慈凰不得不放弃思考,任命地坐在大路边的草堆里期望着有人能路过把他捎回去。至于他究竟干了什么事,他才懒得想,反正回去就知道了,他怕疼他才不想。

  你是谁

  ……》
  折腾了半天,天际发白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一辆牛车路过,司马慈凰发挥了自己死缠烂磨的特长说服好心的农夫把他给捎进城去。农夫车上运的都是白菜,司马慈凰坐在一堆白菜中衣服上可怜兮兮沾满了晨露。农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摇头,这看上去那么漂亮的公子哥儿没事跑那种荒郊野外去干什么。
  越靠近城门司马慈凰越是感觉到心头有一份难以言喻的压抑,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发觉自己从未觉得天像今天这样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宣城的早晨虽然如同以往飘着熟悉的饭菜包子的气味,但他感觉确实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谢过农夫,司马慈凰下了车就朝太守府奔去。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骗自己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的内心一直不停地在告诉自己他一定干了什么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
  太守府的大门紧紧阖着隔绝了府内和府外的两个世界。“开门!”司马慈凰不顾一切地擂起门来,“快开门!”出乎他的意料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门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水轩!”司马慈凰惊讶地一把抱住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水轩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一脸疲惫。看见司马慈凰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拖出门外按在门外的石狮子上。
  “那个……”司马慈凰试图挣脱未遂,背后的石狮子磕得人不舒服,“怎么回事?”
  水轩看了他一眼松开钳制住司马慈凰的手,司马慈凰刚送了口气。下一秒水轩从腰间抽住了扇子抵在司马慈凰颈上。
  “喂喂喂,有话好好说!你把扇子放下!”开什么玩笑,那把扇子上到处淬着剧毒,他还不想死那么快。
  水轩紧扣扇子看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凉。“你究竟是谁?”
  司马慈凰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最精通易容之术,怎么反到问起我来?我是真是假你看不出吗?”
  水轩收回扇子上下打量他,“还能跟我扯皮,看来是本人不假。”
  司马慈凰冷哼一声,理了理衣衫又转身踢了脚背后磕得他疼得慌的石狮子往府里走。
  “等等。”水轩用扇子勾着他衣领。
  “你少婆婆妈妈。”司马慈凰不耐烦了,“要折腾回去找你家齐飞折腾去。”
  “我是为了你好,你一进去保不齐就立马被人砍了。”
  “你少吓我,不就是一夜未归嘛。紫陌不会那么生气吧。”
  水轩一脸玩味把玩着扇子,“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司马慈凰满心地不解,同时他又感觉到心口上爬过一阵熟悉的触觉,冰冷黏腻像是一条长满触角的虫子慢慢爬过的感觉。他不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紫陌死了。”
  “不可能!”
  “你昨晚自己一刀捅的,他死没死你最清楚。”
  司马慈凰觉得心口上一阵剧痛像是突然缺了一块。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缺少了极其重要的一部分记忆,看到那把刀时他突然感到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希望自己只不过是凑巧出现在那里,那把刀砍得是人是狗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他害怕。那个时候湛绝告诉他无论他愿不愿意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杀了柳紫陌。从那天之后,他想尽一切办法与柳紫陌亲近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告诉所有人,他,司马慈凰,此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柳紫陌的事。却没成想……
  司马慈凰是最爱哭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得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整个灵魂都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碎掉了。他只能颤抖着蹲在地上两手紧紧抱住头,“你骗我。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我平时就笨得要死,最喜欢欺负我的人就是你,你这次也是骗我的对不对?”司马慈凰也不指望听见水轩承认他在耍自己,他做了什么事自己是最清楚的。昨夜的记忆慢慢在他眼前闪过,只是突然之间,原本平静的一切好像都失控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利刃以及柳紫陌眼中的惊讶都像闪电一样劈进他的心头。他不知道柳紫陌为什么不抵挡,是来不及还是不愿意,那一个瞬间他的身手似乎好的出奇,连管家绝顶的轻功也追赶不上他的落荒而逃。
  心头麻麻的,刚才突如其来的剧痛过后,一切感官都被麻痹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过了很久,心口上才又传来隐隐钝痛,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疼痛。疼得灵魂都经受不住,沸腾着要离开这具肉体。
  水轩冷眼看着司马慈凰蹲在地上颤抖,从初时的平静再到后来的痛彻心扉,他只是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扪心自问多年好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良久,手渐渐攥紧手中的折扇,似是下定了决心。
  “司马慈凰。他死了。”
  司马慈凰停止了颤抖,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下一个瞬间他突然站起,就着刚才的姿势扑在水轩身上,速度之快肉眼难以捕捉。他抬起脸,紫眸中盛满了疯狂。
  水轩张开扇子挡住司马慈凰迎面而来的一击,玄铁为骨的扇子竟承受不住司马慈凰巨大的力量发出了碎裂之声。“哼。”水轩被逼到墙边,凝视着司马慈凰的紫眸,“果然是你。”
  司马慈凰随手一拍,太守府门前的两只石狮子轻易化为了齑粉。他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也不说话只是两肩轻轻颤动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脖子以上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眼神空洞,看上去像是地底爬上来的骷髅。随手一拍,太守府门前的两只石狮子轻易化为了齑粉。

  一魔已逝,众恶犹存

  ……》
  “咳咳。”柳紫陌披着件裘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司马慈凰,他是被司马慈凰捅了一刀不假,至于水轩说他死了,那纯粹是胡扯……
  水轩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寒气,朝柳紫陌翻了个白眼,“你少瞪我,要不是老子跟你家小白被你驾鹤归西了,他体内的蛊哪有那么容易被激起来。”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柳紫陌弯下腰又是一阵咳,他虽然没有大碍可终究还是伤了心肺少不了要静养一番。“要不是慈凰突然晕了过去,我看你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个问题。”
  水轩脸上滑下一滴冷汗,“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中了蛊会那么厉害。”一想起门前那两只化成粉的石狮子他就一阵后怕。这样想着他顺手把刚开的药方上调味的甘草划了,苦死你,哼。
  柳紫陌瞥见水轩的小动作,略一思索,决定不干预他恶劣的报复活动。好吧,其实被捅了一刀的人心里也有怨言,即使知道不是司马慈凰自己的意愿看见他拔刀相向的瞬间还是有一些心痛的。
  司马慈凰和水轩的生死相搏不过数十招之下水轩就尽处劣势,眼看着水轩就要被当胸一掌当场毙命,司马慈凰居然自己停了下来。不知道这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还是那个下蛊人的意愿,从他痛苦的表情来看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愿意下手。水轩一阵欣慰,这小子,幸好还没六亲不认。司马慈凰挣扎了一会,两眼向上一翻就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的七窍开始流血,从右耳里爬出一只亮紫色的虫子,不过看上去像是有些营养不良显得又黄又瘦。水轩毫不客气一脚碾死了虫子,拖着司马慈凰就回了府找柳太守邀功去了。
  “他到底为什么会昏过去?”柳紫陌抚摸着司马慈凰苍白的脸颊担心地问道。
  “他中的那个蛊……”水轩放下笔沉吟道,“估计是饲主那边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自己跑出来找死。你见过蛔虫活得好好的自己爬出来晒太阳的么?”
  “你别恶心人。”
  水轩提起毛笔在药方上刷刷又加上几味药,看来柳大人精神好得很,下点药让他泻泻火好了。
  “你说那下蛊的人……”
  柳紫陌的声音被人打断,管家推门而入,“大人,门外有个人求见。”
  “不见。”
  “大人。”管家支支吾吾,“那个人没有右手……”
  哗啦,桌上的茶杯被人扫到地上。水轩咬着笔杆轻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让他进来。”
  “我已经来了。”湛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着门打量屋里的景象。“还没醒?”视线扫到司马慈凰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水轩见来人面色蜡黄,嘴唇发紫,就知道此人怕是快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怎么死之前想来自首啊。”他扑哧一笑,“还真是高风亮节。”
  “我身上陈年旧伤一直未愈,加上这些年一直以身饲蛊活不长也是应该的。”湛绝拨了拨刘海,“至于自首,那些人本就该死,我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湛绝。”柳紫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那双眼睛,“你的事我早已知道,为了一己私利诛杀了那么多人甚至是当朝王爷值吗?”
  “怎么不值,呵呵呵呵呵……”湛绝突然无法遏制地笑了起来,“我并不追究湛家几百口人一夜而亡,即使没有他们,湛家站在那个位子迟早是要亡的。我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而已。”
  柳紫陌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之前从当铺赎回来的那只盒子,“你的东西,还你。”
  湛绝接过盒子轻轻晃了晃,也不打开。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自己的愿望已经达成了。“柳紫陌,你没死真是可惜。”
  “托你的福。”
  “呵呵呵,你要是死了我们湛家才真是大仇得报。”湛绝将盒子收进袖子里,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把玩。
  “为了报自己的仇,你真是不惜花费一切代价,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要利用。”柳紫陌不无刻薄地说道。
  湛绝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司马慈凰,掩起眼中的情绪,“谁说他是我湛家人。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小子罢了,以为捡了我湛家的信物就真成湛家人了。”
  “你……”湛绝的矢口否认是柳紫陌始料未及的。
  “假的终究是假的。”湛绝手上一翻簪子里冒出一根银针,他走到床前随手就给司马慈凰来了一针。
  一旁的水轩看出了门道拉住急于上前的柳紫陌,“没事。”
  司马慈凰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湛绝那张令人害怕的脸,“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谁是你哥。”湛绝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你怎么配得上湛家,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
  “怎么会,我有凤凰。”
  “不过是你爹二十几年前顺水摸鱼来的,你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湛绝轻笑拍拍司马慈凰的脑袋,“真是一枚忠心的好棋子,没浪费我的蛊。”
  司马慈凰打了一个激灵,“不可能。我梦见过以前。思容在楼前跳舞,然后,然后……”
  “你体内有我喂的蛊,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的记忆而已。”湛绝摆摆手似乎极其地不耐烦,“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记住以后别说是我湛家的子孙。湛家没有你这样的人。胆小懦弱。”他冷哧一声,“还哭哭啼啼。”
  司马慈凰不相信湛绝说的话,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时间卡在那里眼泪倒是夺眶而出。
  湛绝懒得再说话直接一掌把他拍晕了,回头看着柳紫陌,“柳大人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想必必不会是个负心之人。告辞。”
  这是演得哪出,在场三人都看得都愣了,说自首吧不像,说认亲吧也不像。凶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又走了。
  “看他这样也活不过一天了。”水轩盯着湛绝消失的方向自语道,“那条蛊能自己爆体而亡,他也该差不多了。你这案子算是结了,可喜可贺啊柳太守。”
  柳紫陌摇了摇头,“湛绝虽然要死了,但是当时他为了报仇豢养的那么多杀手群龙无首,恐怕这江湖又要乱一阵子了。”
  水轩想起之前齐飞和自己说过的湛绝的事,神色又凝重起来,“不过在此之前,”他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子了。”他拍了拍柳紫陌的肩,亲昵地说道,“给司马慈凰的药可要好好煎,这少了一味药药效可就没有了。我先走了。”
  几日之后司马慈凰苏醒,醒来一看见柳紫陌坐在床头当即失声痛哭,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接着又哭。柳紫陌环着他清瘦了的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别哭。”司马慈凰仰起头看了他一眼,指望他说点甜言蜜语出来。“这件裘衣很贵,别哭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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