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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二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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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逸还要再说什么,可凌寒曦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向楼下走去,正巧岳清峰自上而下,与他迎面对上。
                  第五章
                  “真人如此有欠光明的作法未免太失了自己的身份,还望真人自重!”不容他分辩的,岳清峰将“绑架犯”的身份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天逸的身上。只是见凌寒曦平安无事,且顾虑到天逸身为护国真人的尊贵身份,岳清峰并没有与他多作纠缠,只留下这句半警告半讽刺的话便腾身离开了,追上已没入人群的凌寒曦。 

                  “哎呀,好象被彻底讨厌了的样子。”天逸有点无可奈何的自语道。把玩着手中的玉谛印,他淡淡露出一抹似有所悟的微笑,原来他对天风随意将掌印信物传承给一名尚未是道门子弟的皇族颇觉得有点草率,可是今日他却明白了天风何以有如此的选择。那个少年呀,有着与众不同的根骨呢,只是他的个性方面……啊,不过这样也很有趣,就和他耗上一段时间,权当修行中的无聊消遣好了。这样想罢,他结了账,施施然离开了天香楼。 

                  凌寒曦冷着脸,也没有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岳清峰,就这样挟着一股怨气回到了驿馆中,在众中惊异的目光之下冲进自己的卧室,连靴子也没有脱就合衣倒在床上。静静地瞪着帐顶发了一会呆,过了会却自己笑了出来。唉,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被背叛而存在的啊,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居然还会为这种小事动气,真是太不成熟了。而且自己居然会笨到被人家这样一说,就把那件好东西扔给了那小道士,就算作为被欺骗的补偿自己也有权留下那块宝玉呀!呜,蠢到家了! 

                  话又说了回来,那个小道士也太没有化外高人的气派了,不过是一块不知所谓的玉石,就算白白送给自己又怎么样呢?居然还巴巴地收了回去!哼,明明很清楚这块玉石对他的作用有多大!啊!真是太小气了! 

                  他一边这样碎碎念叨着,一边慢慢坐起了身子,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又急又乱,失去了护心的宝玉,刚刚又动了真气,现在这难受劲就不要说了。他缓缓吐出口气,从枕下取出个玉瓶,倒出两枚药丸丢入口中,浓浓的苦涩立刻漫延开来,让他不禁又皱了皱眉。但不过一会功夫,心跳倒是稳定了下来,他才松了口气,唉,这花花世界的乐趣他还没有享用尽呢,怎么可以被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下次,绝对不可以再发生如此冲动的行为了,他颇为慎重地告诫着自己。 

                  “殿下。”一直站在门外的岳清峰轻轻叩响了并未掩上的门扉。 
                  凌寒曦闻声转过头去,微笑着说:“岳兄请进,呵,刚刚我失态了,岳兄见笑。” 
                  岳清峰缓步走入,看他脸色尚带一丝苍白,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末将昨夜失察,才让殿下受惊,末将自当领罪!只是不知殿下可曾受伤,末将去请医家为殿下请脉如何?” 

                  凌寒曦却好象吃了一惊的样子,失笑道:“受惊?这话从何说起?岳兄这一说倒让我胡涂了。而且不过是昨日饮酒过量,夜中又略受了点寒,休息一会自会没事了,哪里还用请医如此麻烦。” 

                  岳清峰见他一派轻松的模样,倒有点吃不准自己对昨夜的猜测是否正确了,只得艾艾地说道:“昨夜殿下遭人掳掠……”看凌寒曦简直要把眼睛瞪了出来的奇怪表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静了一下,凌寒曦当场大笑:“岳兄的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哪有什么掳掠之事?难不成燕国的化外之人有强掠他人为徒的恶好吗?” 
                  “只是,殿下突然失踪,如今又身着鹤氅出现……” 
                  “哦,这个呀。”凌寒曦不以为意的解开了鹤氅,里面露出了白绢睡衣,只是不知为何上面竟粘了些黑青的苔痕,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鬓角,笑道:“可能是昨夜多喝了几杯,等我今晨醒来时竟睡在一个清泉边上,好在遇到那个怪道士将我带回城中,否则只怕还在那林中找路呢,那怪道士说这可能是梦游之症,可是难道我在梦游的时候轻功便会特别的好吗?居然连城门的兵士也没有惊动就出了城,反正我自己是没有什么印象了,真是奇怪。” 

                  岳清峰愣了愣,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来,梦游?亏他会相信这荒谬的话来,有人能在梦游的时候没声没息的离开十几个人守卫着的院子,还翻过十来丈的城墙,跑到荒郊野外的泉水边睡大头觉的吗?只是不知道那道士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会这样白白地放过了他,还将他带回了城中。 

                  “殿下,您过去可曾见那道长?” 
                  “见倒不曾见过,只是我从小体弱,父皇为了让我积个善缘,曾广施钱粮给佛道之人,所以自我长大后,便时常有些道门佛门的云游之人到我的离宫小住,我与他们半师半友,多有来往,今日这怪道士说他的师弟曾和我结过缘份,故此和我叙旧聊天。只是他性格颇怪,偏生说我是与他道门有缘,非要渡我入道不可,我恼他强人所难,所以起了争执,我也不耐烦和他纠缠下去,斗了两句嘴,便堵气离开了。想来那道士也在怪我无礼呢。” 

                  “他要渡你?!”岳清峰大为吃惊,他身为燕国权贵,自然识得那天逸道长身份。 
                  当年燕国立国之时,修真,真武两门对燕女皇助力甚重,自此后,真武门以武立派,兼修兵法布阵,燕国将军十个中倒有八个出身真武门。而修真门功成身退,避于世外,专修养神五行之术,身份超然,被封为护国神教。只是,他们虽是出世之人,并未亲自过问过朝政,但朝中大佬中倒有一半多人的信奉道教,且皇族中也屡有放弃俗世权位投身修真门修行的先例,所以他们与皇室的牵扯甚重,更觉亲近一些。如今女皇的父亲也曾在十五年前寄名于这天逸名下为徒,现在他人虽已经去世,但女皇却对修真门倚重甚多,连宫中的近身侍卫也一反过去从真武门挑选的惯例,反用起了修真门的五行术士,更是尊称天逸为神仙真人,持弟子礼。而天逸素来目无下尘,从不耐烦与他们这些俗人们啰嗦,多少权贵子弟跪于他的门外,想得他指点道门仙法,却终无一人入他法眼,收入门中。而他如今居然会不辞劳苦,远出宫城,甚至采用不那么光明的手段,居然只为了要渡化凌寒曦,想想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是啊!”凌寒曦颇为苦恼地点点头,叹气道:“难道说人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吗?若是个美人儿我倒是认了,可被个道士抓着去出家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样抱怨着,心底却忍不住动了一动,那个人长得很精致呢,尤其是那一粒红痣如此鲜明的停在他如雪玉一般的耳垂边,竟是说不出的诱惑,啧,一个道士长成这样儿,也算是罪过了。若不是想到他的年龄有可能都能做自己的爷爷了,心底有点发毛,还真想调戏他一番,顺便出出自己的这口恶气呢。 

                  岳清峰忍不住笑了笑,这位亲王殿下的神经还真是大条的可以,也许天逸也是被他这孩子气的纯真所打动,不忍加害于他吧。想罢,他也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反正兵来将挡,自己也不见得就输给了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如此拿定了主意,他便笑道:“殿下,看您的样子似乎还未休息好,不如我让人送来热水,您沐浴更衣后再小睡一会吧,我们明日午后动身也来得及赶到下个驿站,也免得您劳累过度了。” 

                  凌寒曦笑开了脸连忙应道:“好呀,那就有劳岳兄了!” 
                  岳清峰客气了两句后,便退了出去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侍候凌寒曦沐浴。自己加派了人手,严密地守在凌寒曦房间的外面,经过昨夜之事,迎亲队中诸人自觉被人削了面子,也就份外用心地防守了起来。高层的几个军官们聚在一起忍不住嘀咕起自己女皇,心底不免多向着凌寒曦,觉得女皇此举太过任性和不近情理。 

                  岳清峰四处巡视了一下,才略略放下了点心,就听伺候凌寒曦沐浴的内官一声惊呼:“不好了,亲王殿下晕倒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立刻三步并做两步闯入了房中!但见凌寒曦脸色煞白,仰面合目倒在浴桶之中,一头乌发全部散开半拖在桶外,那内官死命地撑住他的双臂,他才不至于整个人滑入水中。不及细想,他立刻冲上前将凌寒曦从浴桶中半扶半抱了出来送至床上,顺手取过干巾为他抹去身上的水渍,擦至他后背时,洁白的绢巾立刻染上了一抹重重的暗红! 

                  岳清峰心底一寒,不觉想到那方士御水行凶的情形,连忙托高凌寒曦的身体,掠过散发,但见一道深可见肉的狰狞伤口正出现在他的后颈处,伤口约一寸长短,一分深浅,原不甚严重,却不知为何温热的鲜血仍不断从伤口处涌出,并不收口,看起来份外的令人惊心动魄!
                  扯过锦被遮住了凌寒曦的身体,急命人拿来上好的“生肌玉霜”亲自敷在他的伤口处,原本擦上后便可生肌收口的灵药,偏生在凌寒曦的身上作用非常缓慢,直过了半支香的时间,那伤口才缓缓停止了流血,泛白的伤口仍令人触目惊心。他一时也不敢放手,只得半坐在床边,让凌寒曦侧身靠在自己身上,以免他翻身又弄裂了伤口。只见凌寒曦眉峰微皱,似乎昏迷中仍感痛苦,脸颊唇上丝毫没有血色,奄奄的样子竟似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岳清峰一边令人去请这城中知名大夫,一边厉声向那侍候的内官问道:“怎么回事情!?你在旁侍候居然令殿下受此重伤,莫非你勾结刺客来谋害殿下,敢是想不要命了吗?” 

                  那内官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颤声道:“将军明鉴,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慢待了殿下,只是殿下说沐浴时不喜别人在侧,令小人在帘外侍候,小人不敢违命,便守在帘外,也没听有什么动静,更没有见有别人进入内间,只是刚刚听得殿下唤人的声音,那声音已是不对,待小人进去的时候就见殿下已经晕倒,小人立刻大声呼救,然后将军便进来了,其中经过便是如此,小人不敢有任何隐瞒,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谋害亲王殿下的心思,将军饶命呀!” 

                  岳清峰也只是一时急怒才将火气撒到了这内官的身上,此时倒也静下心来。细看凌寒曦的伤口,非刀非剑,不似利刃所伤,倒像是什么粗砺之物拖磨所致,而且那伤处虽在致命之处,却并不严重,若在平常人的身上,无需用药,一会功夫自己也就收了口了,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凌寒曦身上这伤却流血不止,才使得他失血晕倒。一眼瞥见那弃于一旁的白绢睡衣,淡褐的血痕赫然其上,他立刻令内官将那睡衣呈了上来,只见睡衣背后上早已染上大片的血渍,单看那血渍的深浅只怕也不是一时半时留下来的,想来竟是回到驿馆之前的事情了,只是不知为何凌寒曦方才竟毫不动容,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莫非,那邪道对他用了什么制心之术,才令他如此的恍然不知? 
                  或者……他面露开朗,心底却早已悲苦无限,竟以如此自残之举来平衡心中酸痛? 
                  一思及此,岳清峰不觉对他大起怜惜之意。此时,凌寒曦轻轻喘息了一声,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 
                  “殿下……”岳清峰低声唤了一声,凌寒曦闻声将目光移了过来,眼中略带迷茫,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一会,才似完全清醒了,唇角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安抚似的对他点了点头。 

                  “殿下受了伤为何也未对末将言明,若是贻误医治,有何不妥,岂不令末将……令末将歉疚万分,终生难安吗?”耐不住心中那莫名的酸苦,岳清峰忍不住声音严厉了起来。 

                  凌寒曦却没有任何不快的神色,静静地看他向自己发火,眉眼和唇角愈发的弯了起来,竟好象见他发火心里十分快活一样。直到岳清峰自己停了口,他才略觉调皮的笑了笑,懒懒地说道:“我自己忘记了受了伤呢。岳兄啊,看在我现在身体虚弱的份儿上就不要和我计较这一点点小小的疏忽了吧。” 

                  岳清峰差点没有被一口气噎住,忘记?!他竟说得出来!那血似不要钱般流个不停,伤口经衣服的磨擦岂有不痛之理,他竟能忘记,这理由找得也太过差劲了点! 

                  当下他的脸立刻沉了下去,小心地将凌寒曦的身子移至枕上,自己却站起身,冷道:“既然殿下如此推委,末将也无话可说,末将还是先告退了!”话一出口,他自己倒先被这话中的怨气惊了一惊,他一向冷静,如今怎会一牵扯到凌寒曦的事动了那无名之火呢?只因他受伤晕倒,自己便不问情由,胡乱责问下人;只因他不肯与自己说及实话,自己便似被极亲近的人背叛了一般,心火大涨;怎么会呢?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岳兄!”凌寒曦猛得挣起身,却立刻眼前一黑,人又直直到向床下摔去。岳清峰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接入臂中,急忙察视他的伤处,却还好没有裂开,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又想发起火来。 

                  凌寒曦伏在他的身上稍稍平缓了一下呼吸,仰头笑道:“岳兄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呢?何不等小弟解释清楚再论罪?”他的笑容又是可怜又是可爱,倒让岳清峰一腔的火气发也发不出来,叹口气,重新将他扶于枕上,拉好了锦被,自己便坐在床侧。心中倒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何曾如此细心周到地侍候过他人,现在竟被这毛头小子吃得死死的,毫无反击之能,若被雍国那些败将们看到,不知要笑成什么样子了。 

                  “岳兄怕是以为小弟是故意推委,不肯将受伤之事据实相告了,但小弟的的确确是忘记了,”见岳清峰嘴角撇了撇,摆明了不信的表情,叹口气,故意地做出委屈的表情说道:“在岳兄看来,小弟难道是那种信口开河,言而无信,始乱终弃之辈吗……呃,最后一个词请忽略掉,呵呵!”说得太顺口的结果就是让岳清峰更加怀疑他当初到底用这种手段骗过多少花花草草啊,只是经这一段打混插科,他也实在做不出生气的表情,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提醒道:“拜托说一下重点!” 

                  凌寒曦敛起那玩世不恭的神情,略带了些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这伤原是刚刚在酒楼中,我自己接断金琏拉出的伤口,只是后来情绪一时激动便忘记这档事才会没有处理伤口,倒并非故意任他出血。说出来岳兄可能不信,小弟自出生起便不知‘痛’为何物,无论是多严重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被我忘记了的话,便是流血至死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的。偏偏我的体质又与人不同,伤口极难愈合,为了这,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被锁在锦被铺地的房间里,不许外出一步,直到我能自己分辨出到何为危险,何为受伤之后,才从被禁闭的生活中逃脱出来。” 

                  岳清峰几乎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不知痛楚?天下居然有这种怪病吗?呃,或者这种情况也不能算是病吧,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很像是个怪物吧!”凌寒曦自嘲般向他笑道,唉,本来是不准备让别人知道的,可是,自己居然会气昏了头,忘记刚刚拉断金琏时带出的血珠,才会弄出如此狼狈的情形被人看到,真是太失败了!他暗暗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怎么可以这样说?!什么怪物不怪物的,殿下你想得太多了!”岳清峰有些不悦他对自己的贬低,随即笑道:“我们这些争战沙场的人想有这样的体质还不能呢,打仗时若遇到个不怕痛的家伙,不知道会有多么麻烦,如此想来,还好在交战中遇到的不是……”他收住了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对着他大谈自己怎么打败了雍国的兵马似乎不太妥当吧……晕,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也会犯起这种低级的错误来?! 

                  凌寒曦却展眉一笑,好象已经将刚刚阴晦的情绪给拋开来了一般,说道:“还好没有遇到我是吗?嘻,这句话让我五哥听了只怕要跳得比天还高了,他可是不肯让人小看的家伙呢,整天的恨不能让人把他当成救世主供着才算满意!” 

                  岳清峰一时不知如何接口,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把国仇家恨当成一回事的家伙,是该说他天真呢还是该说他毫无出息呢?真是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遇到他只有无可奈何苦笑的份了。 

                  “殿下,你还是休息一会吧,等大夫来了,请他留些补血养气的方子好了。”见他略现了倦容,岳清峰不想再让他劳费心思说话,便劝道。 
                  凌寒曦点点头,合上眼沉沉的睡了,静静的睡颜如孩子般宁静,却不知道此时有个人的目光被他深深的牵引着,无法稍离。
                  第六章
                  接连休养了三日,凌寒曦身体才见了起色,只是人还是倦倦的样子,完全没有数日前的精神。虽然如此,但考虑到日程不宜拖得过久,在第四日他还是坚持着要上路了。 

                  岳清峰抵不过他的坚持,命人备好了马车,强令他在车中休息,等将到京城时再换马不迟。 
                  这一路缓骑而行,好在京城里婚礼的另一方并不着急,也未有下旨前来催促。 
                  愈往北行,天气日宜的干燥炽热了起来。渐渐地现出些夏日的景象来。道路虽然平整但地形却起伏不定,远远的山岭起伏巍然,凌寒曦坐在车中觉得心里闷热得发慌,若有个上坡下坡更是心都快从嗓子眼晃了出来,而真让他骑马,却不过一两个时辰,人就疲倦了起来。他自己心知是少了那护心的宝玉的关系,便越发地埋怨起天逸小气。每日强撑着笑脸迎人,但脸色却一日差似一日。岳清峰明明白白看在眼里,只是心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每到一个驿馆必请来当地的名医为他听脉,却没有一人能拿出个有效的方子来,倒是凌寒曦反过来宽慰他,只说这是自己的经年的老毛病,过了天热便会没有事情了。 

                  这样走走歇歇走了大半个月,眼见得官道上车水马龙人气渐旺,原来可四乘并行的官道扩展到八乘,一路林荫,十分的整洁清爽。而一路上的城镇也越发的热闹精致起来,凌寒曦知道这里只怕离燕京飞月都近了。果然再行不到一日,日方微斜之际,他们的车马便当道停了下来。前方一队仪仗远远的排开直延到高耸的城墙之后。 

                  内侍唤醒了正在车中小睡的凌寒曦,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正式外服,凌寒曦离车上马,纵上几步来到岳清峰的马旁,问道:“岳兄,难道已经到了飞月都了吗?” 

                  岳清峰的表情却十分的凝重复杂,扬眉看着远方旌旗飞扬深处的裙影红妆和那迎风飞舞的“清”字大旗,道:“不,这是星河卫城的仪仗,我想,她们是第三队迎亲使吧。” 

                  稍停了一下,才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说道:“那应该是卫城之主,清昭长帝姬,当今女皇的小姑母,也是……内人。”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凌寒曦怔了怔,露出了十分吃惊为难的表情。 
                  “啊,原来岳兄是……哎呀,不能再随便的岳兄长岳兄短了,唉,这可有点麻烦了呢……” 
                  岳清峰心中一紧,淡淡露出一抹苦笑,将目光从凌寒曦的身上移到远方,是啊,真是一个麻烦呢,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身份麻烦得令人提都不愿提起,何况于他呢。以后会渐行渐远了吧,毕竟他们将在燕国的宫廷中代表着不同的立场,这一段轻松的旅程到此……到此已经是个尽头了。 

                  忍不住再度将目光投注到凌寒曦的面容上时,他不禁愣了一下,此刻的凌寒曦竟用一种十分‘哀怨’的表情瞪视着他,让他不自觉地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做错了什么? 

                  “殿下……”带着莫名的心虚他开口道。 
                  “岳兄难道不能通容一下吗?”凌寒曦似乎很任性的口气说道。 
                  “咦?” 
                  “难道岳兄就一定要让我叫你姑丈吗?”凌寒曦见他没有反应,只好直接地说出让他感到十分麻烦且不爽的原因来,让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且一直和自己朋友论交的人平白的长上自己一辈真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所以,他决定力争平辈论交的权力。 

                  “呃……那当然不必!”岳清峰发现自己实在跟不上这位奇怪的殿下的思维,他所在意的东西似乎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只是,只是这样的他,却可爱得几乎让人想拥抱着他大笑出声,“我们还是保持现在的称呼比较好。”心底的阴云悄悄的散去了,一抹几乎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真正的笑容绽放在他的眼眸眉梢。 

                  “那么我们走吧,让美丽的帝姬等候太久那就太失礼了。”凌寒曦展颜一笑,立刻打马冲到了前面。

                  “他们来了!”香车旁的女侍转头向车中的轻声说道。 
                  隔着乳白薄纱的车帘,明媚的目光投注到那并骑纵马而来的两人身上。不可否认的,那如日月光辉般互相辉映着的两人的确是让人心动的存在。对带着微笑却从不肯消融去眼底冷峻的丈夫固然依旧充满了征服的欲望,但那俊美飞扬的少年也同样的令她有情不自禁的占有欲。 

                  转瞬之间,两骑已经来到了仪仗之前。 
                  “本宫要下车,卷起车帘。”打消了以倨傲的姿态来迎接那将来可能要为敌的未来皇夫殿下的念头,这俊美的少年让她有了想一展自己女性魅力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如今燕国第一美女的桂冠还是带在自己的头上,而不是与那至尊的皇冠并列不是吗?在那位没有情趣的女皇做出杀夫这等有伤风雅的事情之前,先品尝到那青涩的少年的滋味还真是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呢。 

                  “吁……”在那精美的车驾之前停住了马,凌寒曦轻捷地翻身跃下了马背。对他而言,这完全以女子侍从组成的仪仗可谓有着美不胜收的风景。自幼便同男子一样操练兵马的燕国女儿有着同雍国风雅女性不同的飒爽风情,星目柳眉,投注在男性身上的也不仅仅是欲语还休的羞涩与娇弱,而是带着审视,欣赏,还多了几分倨傲的热辣辣的目光。真是一个充满了挑战性的国度呢。凌寒曦轻轻地以一个优雅的微笑掩去了心中那不太风雅的念头。 

                  在他的身边下马的岳清峰却不自觉的绷起了身体的每一条神经,对于自己那位高贵的妻子,他有着非常的了解,只是并非从夫妻的角度,而是在对手的角度对她做过详细的分析。比起那个堂而皇之将杀夫的举动弄得举世皆知程度的女皇来,充满了女性魅力的她却有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危险程度。在那轻薄的白纱之后,她只怕正打着将这亲王殿下吃干抹净一丝不剩的念头吧。 

                  仿佛为了印证他对自己妻子的了解程度,在下一个瞬间,车旁的女侍已飞快的卷起了白纱的车帘,那金枝玉叶的少妇含着魅惑的微笑轻轻地迈下了香车。 

                  不同于他僵硬着身体不愿向前接近,凌寒曦却仿佛自然而然般上前一步,接住了那如凝脂一般纤长柔美的玉手,让她在自己的扶持之下稳稳地踏上地上的红毡。然后优雅地按照雍国礼仪,右手轻按左胸,微微地鞠了个躬,然后退后一步,直接却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地注视着眼前这美艳的女子。 

                  只见五彩宝石镶嵌的金丝凤凰绾起颤巍巍的双髻,似坠非坠摇曳着别样的风情,碧如水滴的耳坠绕着三两缕微卷的乌发,荡漾在她杏腮之旁,衬得她肤如雪凝,娇艳无比。不同于女侍们的劲装,她身着玫红衣裙纤腰紧束,双袖微开,自腰下却是八幅的裙摆大大的散开,玫红的锦缎上散绣着银色的花朵,行动间如在花海中浮行一般,份外的妖娆动人。 

                  弯如纤月的双眉之下,是明媚的杏眸,流转之间尽是千种柔情万种妩媚。那如同染了晚霞般明艳的双唇轻轻一抿露出了抹柔媚的微笑,为那完美的容颜更添了分媚色,双手略擎至腰间,微一欠身。清如嫩莺般的声音微微回荡:“亲王殿下,远来辛苦,本宫代驾迎亲,还望殿下不嫌仪仗简陋。” 

                  “长帝姬殿下辛苦,小王劳动了长帝姬殿下的御驾,实在有罪!”微笑着响应了她的话,凌寒曦不掩眼中欣赏之意,清澈的目光中没有任何让人感到猥亵的东西,而莫名其妙的,清昭的心却有不一样的骚动,自己的欲望通过那明澈的眼眸清晰的被投射了回来,如同被自己的媚术挑逗着,难以遏制的心荡神移。 

                  他,是一个太过明澈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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