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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二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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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真的是…… 
                  他不敢想象下去,他对圣门心存忌惮,但并非没有一拼之力,便是不能全身而退也能弄个鱼死网破的结果,可是如果凌寒曦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会吗?会吗?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岳清峰,说不清心底是恐惧还是欣慰的感觉。 

                  “顾先生真是会说笑,本君虽然不才,但也好歹和仙师学过一些修真的手段,青龙圣女的气脉却是一看就知的,顾先生那番话可是罪过大了,难道说本君是色胆包天,活的不耐烦了吗,敢向非本族人不嫁的青龙圣女出手不成?”凌寒曦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简直象刚刚出生的乖宝宝一样的纯洁无辜,心中却不屑地努力唾弃着顾延风,亏自己还真把他当成了对手来玩,可是这个家伙是不长脑子吗?居然能当众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自己傻得和他一样,被人迷糊汤一灌便把自己乖乖顶上设计阴谋的罪名吗?
                  顾延风闭了闭眼睛,‘气脉一看就知’?他当自己是三岁不懂事的孩子吗?若是能看得出来,他早就有多远让多远,还会自己招来这个大麻烦吗?!沉下心来,收起了慌乱的神色,说道:“永睦君也不用拿着那圣门来压在下,延风虽然知道圣门中皆是些出世的高人,但也未见得就会怕得闻风而逃,况且这青龙圣女之事究竟是谁惹下的麻烦,只怕那圣门的人也不会弄不清楚吧。” 

                  凌寒曦眼波一转,轻笑道:“哎呀,顾先生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本君呢,什么叫本君拿着圣门来压先生,且别说本君可是丝毫指挥不动圣门的人,就算本君能使唤那些世外高人,那圣门也只是雍国的圣门,难不成还能压得过这燕国的上皇吗?本君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个很无辜的闲人罢了,顾先生愿意怎么和圣门解决这场恩怨就怎么解决,这青龙圣女嘛,要留、要放、要杀、要剐、要蒸、要煮都请、便!她可跟本君没有任何的关系哟!” 

                  看着他那轻松的笑脸,顾延风恨不能剖开他的心肝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计画些什么,这个青龙圣女绝对和他脱不开关系,否则怎会连神智尽失的时候仍然记得 
                  “曦”这个名字,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吗?还是她这腹中的孩子的确与他无关?或许这只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吃定了自己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能对青龙圣女做出什么? 

                  凌寒曦无趣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不好玩了,还是回去吧,否则他那亲亲陛下一时情急杀了过来,言谈之下别露出什么破绽来反倒不好了。这样想着,正待开口告辞,突然心神一震,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如尖锥一般横空刺来,在他布下的神念中震荡起层层的涟漪。 

                  “来了吗?!”他沉沉一笑,立刻抽回放出的神念,双手握出一个极为奇特地印决。 
                  几乎与他同时,顾延风亦感觉到那股庞大无匹的力量,脸色一白,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双手交握,双唇微动,一连串法决即刻打出,微红的光芒一道道没入那青龙圣女的额间。 

                  凌寒曦看着他的举动,淡淡地对他露齿一笑,这笑容却让顾延风莫名的心寒,几乎是心惊肉跳地看着凌寒曦状似轻松地手势一转,淡淡的银色光晕从他双手间散发出来,眨眼之间凭空凝出了一枚如真如幻的银色光珠。 

                  “梦珠现,魂缚散,去!”随着这短短六字,那光珠银芒大增,散如云雾般贴近青龙圣女的肌肤,转眼消失,仿佛被她吸入了一般。 
                  青龙圣女脸庞上银光闪了一闪,突然在她额间迸裂一般的骤现出一道如血染一般的红光,那红光如蓄力一般紧紧一缩立刻弹离她的额间,向着那虚空中刺来的力量狠狠地撞去! 

                  红光刚一离身,凌寒曦左手一扯青龙圣女的身体将她带至一侧,右手向那红光轻轻一划,便将那红光与顾延风联为了一体。顾延风只觉心头一紧,放出的法力仿佛被冻结了般寸步难行,可是施法的行动却无法停止,力量不受控制般被迅速抽空着,虚弱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力量压得粉碎一般。 

                  凌寒曦看也不看他,指尖微闪一道五芒星状的金光打入了青龙圣女的额间,与那银光融为一体,一道道灰蒙蒙的气雾从青龙圣女的体内散了开来,她那迷茫的眼睛渐渐地变得清明无比。 

                  她仿佛猛然惊觉到什么,身形晃了一晃,很快又稳了下来,沉声道:“青龙之力已经……”她的目光移到正在苦苦支撑着的顾延风的身上:“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血族。”凌寒曦淡淡地答道,“你已经被血族之血玷污,青龙之力只能永远被封禁在你的体内,无法使用和传承了,青龙圣女……哦,不,现在叫你媚灵儿会比较合适一些。” 

                  媚灵儿皱皱眉,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沉默了一下说道:“门主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血族的,更不可能放过你。” 
                  “我会任他予取予求吗?”凌寒曦轻轻的笑了:“他不可能放过我,我又怎么可能放得过他呢?我的族人已经死尽了,他和我都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媚灵儿垂下眼帘,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该怎么办呢?不过也无所谓,无论怎么样的结局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凌寒曦眼中的光芒微微闪动,指尖轻扣着扶手,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不一定的结局,只要你把那青龙之力心甘情愿奉献给我。” 
                  媚灵儿猛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须臾释然般笑道:“有何不可?这力量原本就是应该属于你的,即使你现在不给我任何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你的要求。”她轻轻合上眼睛,叹息道:“拿去吧,这令我痛苦一生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可以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呢?” 

                  凌寒曦审视着她的表情,低喃:“该说你运气实在不错呢还是该说我太过心软,这个样子让我怎么下得了手取回你欠我的呢?罢了,就这样吧!”随着这几乎没有人听得到声音,凌寒曦左手中指食指并拢点在她的额间,奇妙如音乐的咒语从他的唇间吐出,苍碧色的龙形浮现在媚灵儿的眉间,随着那咒语变得越来越急促,苍龙亦不断的翻腾着,渐渐化成碧色的珠形从媚灵儿眉间脱离了下来。凌寒曦轻轻托着碧珠,眼中闪动着复杂地情绪。 

                  此刻的顾延风已经无法对抗那股力量,而门外的修士们虽然纷纷涌入,但作为修真门的弟子,他们虽然有保护皇族的责任,但对这个已经被剥夺了身份,来历又极为妖邪的上皇的爱宠却没有任何援手的义务。所以虽然辉盈和清昭急得乱下命令,他们却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人苦苦撑着。 

                  顾延风淡淡地苦笑着,心底却没有任何的恐惧,死亡对他而言是解脱而不是痛苦,如果是死在这圣门主人的力量之下,自己可以连灵魂也飞散得没有踪影,永远不再受那永生永世的苦楚了吧,只是,他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什么也不知道啊……或者自己的死亡可以让清峰对她多些怜惜,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就在他放弃的那一刻,突然一股力量从他的后心处传来,让他的神智猛然一清。 
                  是谁?他艰难的微转过头,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岳清峰的脸庞。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承担这一切的只有自己就可以了啊……他怎么可以连自己也赔了进去……他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啊……顾延风的心底如沸腾般的翻搅着,可是那强大的压力却令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震惊的人并不仅仅是他而是,固然有胡涂的皇族长老不能完全领会发生了什么,可是所有的修士和稍有修真理念的人都已经有了这样的看法…… 

                  原来他们是一族的,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妖物。 
                  现在从岳清峰的身上迸发出的红光只会比顾延风强烈,那双眼眸也变成了妖异的红瞳,淡淡地散发着绝望般的光芒。他不敢回头去看,他不敢看此刻的凌寒曦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异,是厌恶,还是彻底的痛恨……无论是怎么样的表情都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承受的,即使明知如此,可是这个人却是他不能不帮的,自幼失去了父母的自己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无论多么艰苦多么难过的时候,他都没有拋弃过自己,所以即使要承担这世上最爱的人的厌恶,他也不能看着他独自面对危险。 

                  痛!几乎让人发疯的极度的痛楚,随着那样的力量深深地刻入他的肌骨之中,渗入内脏之中!这,就是圣力吧,对他们伤害加倍,痛苦加倍的克星一样的力量! 

                  可是更痛的却是心脏,尖锥一样的痛苦来回鳞迟着自己的心脏,这痛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他已经没有力量分辨,再也没有可能看到他了吧,再也没有可能去爱他了……那被痛苦煎熬着的小小的幸福也会如水月一般尽逝…… 

                  突然,一股冰冷的气,从后心处传来,仿佛要把一切都冻结粉碎一般的寒冷。那气息不被他控制地穿透他的身体,再顺着他的手臂窜入了顾延风的体内,气息都仿佛被冻结了……眼前渐渐笼上了黑雾……还想再看他一眼……用尽了力气回头,看到了只是冰冷的碧蓝的光芒。 

                  蓝光的外面,凌寒曦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的表情,碧珠在他合什的指尖飞快的翻滚,光晕渐强。 
                  呼吸、心跳、连同着痛苦都在那一瞬被冻结了…… 
                  然后,炸裂! 
                  火红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连同着灵魂都随着那从体内透出的碧光涌出,与那强大的力量撞个粉碎,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坠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九章
                  黑暗被那无所不在的痛苦狠狠地撕扯开来,耳边传来女子的哭喊的声音,勉强地睁开双眼,透着那薄薄的红雾看到的是清昭泪如雨下的容颜,她居然为自己哭了吗?岳清峰微微感到一丝的不可思议,只是声音一丝也发不出来,连转一转头这样的动作他毫无力气完成,他能感觉到从七窍中不断流出的鲜血如此清晰地将自己的生命带走,可是心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和不甘。这样死了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不必再每日每夜承受那不得解脱的相思之苦…… 

                  黑暗又渐渐笼在了眼前,这一次便无法醒来了吧……恍惚中,那即使是丧失了神智也无法忽视其存在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自己前面,可是无法聚焦起的目光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憎恶还是怜悯,是痛恨还是无视,他看不清,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是上天的惩罚,惩罚他天生的罪,令他在死亡之前连最爱之人的最后一眼也无法看到呢?还是上天的悲悯,悲悯他的情痴,令他在死亡之前不必再去面对最爱之人的厌恶呢?究竟是怎么样的答案,他不能也没有任何的力量再去分辨,只是努力地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弯起了唇,想给他一个微笑。 

                  只是如此而已。 
                  和他相比,顾延风的伤势却远远没有那么严重,虽然没有力气站起身,但至少他还能清醒地看着岳清峰渐渐变成死灰的面容和那抹绝望的微笑。他靠在辉盈的臂间,看着凌寒曦静静站在他们的身旁,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的表示。心中的痛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可以,他愿意拜伏在任何神魔任何人的脚下,用最卑微最虔诚的态度,付出哪怕是生命或者更珍贵的东西的代价以求能换回岳清峰的生命,可是他知道,即使是九天的神、九地的魔都在眼前,也会毫无办法,唯一的希望只是眼前这个青年,这个他和他们一族唯一没有资格祈求的对象。 

                  感觉到双臂间的身躯一点点微弱了颤动,清昭的心如同被撕裂,揉碎,她狂乱地向每个人求救着,她从来没有觉察怀中的男子对她而言是如此的重要,她是如此的爱着他,爱他所以更恨他,爱他所以用背叛报复他的无情,用放荡来遗忘心痛,可是在这即将失去他的时候,他的无情、他的背叛,他所有、所有的不好,现在都记不起来,都不重要……“谁来救救他,救救我的丈夫!永睦君,永睦君,你救救他吧,只要你救了他,我可以放弃皇族的身份,我可以放弃一切,再不会对陛下有任何的拂逆,再不会有任何的挑战之心……求求你……求求你……”啼血般的声音令闻者落泪,这梨花带雨的美丽容颜不复往昔的骄蛮任性,有的只是一个痴情女子所有的悲哀和绝望,她匍伏在凌寒曦的脚下,她并不知道凌寒曦是否有能力救回自己的丈夫,可是依然匍伏在他的脚下,哀求着,她想抓住一切可能的希望,所有可以带给她一分一毫希望的人,都不可以错过。 

                  “清昭,住口!不许向永睦君请求!”顾延风呛咳着,制止着自己的女儿,“我,我们没有这样的资格!没有!” 
                  一抹冷厉从凌寒曦的眼中闪过,随即消失。他冷漠地看着岳清峰的死去,冷漠地看着清昭的悲哀,也冷漠地看着顾延风哀不可言的惨痛。 
                  冷冷地看着,冷冷地笑着。 
                  合上了眼帘,眉峰轻轻地蹩起,耳边那人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淡,心底淡淡浮上一抹怅然。他的情自己不曾在意,他的爱自己只想利用,这个人只是这样的存在而已。可是,现在自己却为他感到了一抹怅然,就象在那个月色浮动的夜,自己的心也曾为他的告白而漏跳一拍。 

                  “陛下驾到!”内侍们悠长的通报声中,殷桐语急匆匆地从外赶来,身后,天逸亦是一脸的凝重,他本不在宫中,只是刚刚那庞大无匹的力量跨空而来之时,连在门中静心潜修的他也感到了那股难以匹敌的敌意和杀气,因此才急忙入宫,偏又遇到因凌寒曦又被上皇召去而怒火中烧的殷桐语,两下一合,心中更觉不安,这才与他一起赶来了星隐院。 

                  “曦君!”殷桐语一进来便见,各家修真俱如临大敌一般掐决欲施,而凌寒曦却立于场中,心中一惊,以为他们欲对凌寒曦不利,那眼中哪还容得下别人,立时奔到凌寒曦的身侧,上下细看,只怕他受了什么伤害。 

                  “陛下,微臣无恙。”凌寒曦柔和了脸上的表情,轻轻携住殷桐语的手,微笑着答道。 
                  “是吗?可是朕见曦君的脸色并不太好,这些人对你无礼了吗?”殷桐语哪里能够放心,见他脸上微露苍白,便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无瑕顾及脚边还有人奄奄一息。 

                  “微臣真的不妨事,只是有点脱力。仙师,方才是圣门门主的神念侵空而至,顾先生与岳将军与之对敌受了重伤,您还是先行为他们治疗吧。”凌寒曦挽过殷桐语站于一侧,让天逸为顾延风岳清峰听脉。 

                  天逸真气一入岳清峰体内,便已知不妙,他所有的经脉都寸断,而且有股极为怪异的力量在他体内任意肆虐,自己的真气对那股力量毫无用武之地,却也不会与之相克,而岳清峰的一线生机却被这股力量任意吞噬,毫无反抗之力。 

                  “圣力……难道他也是……”天逸疑惑地抬头看向顾延风,顾延风黯然点头。 
                  “仙师,我夫君他……”清昭泪眼婆娑,只盼他口中吐出个能救二字。 
                  轻轻摇摇头,天逸断了她这最后一分希望,只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复杂万分,以修真门的门主的身份而言,他实在不必为岳清峰感到一丝的可惜难过,毕竟那份邪恶的血脉少一人便好一人;可是以燕国的仙师的身份而言,他却不得不为之扼腕,无论岳清峰在朝廷中曾经是哪个阵营中的人,以他的善战与智谋,平心而论,若数起燕国能与雍国的大将军王……五皇子殿下势均力敌的将才,除了他便不做第二人想,如此丧命,对燕国也实在说不清是福是祸了。 

                  “可惜了他的将才……”忍不住他轻轻的叹息。 
                  此声虽低却字字入了凌寒曦的耳中,他心中震了一震。是了,若没有了这样的人物,难道日后让陛下亲自上了战场去与五哥拼杀吗?况且……罢了,今日便做一次那以身救蛇的愚蠢之人,他日若遭他反噬也只怪自己修为不精,难以真正绝情绝义吧。 

                  如此想罢,他轻轻一叹,说道:“天逸师兄,请准备回春术。” 
                  天逸有些不解:“可是,回春术对他此时之伤无益有害啊。” 
                  “回春术并非为他准备的。”凌寒曦说罢当即盘膝坐下,解开了衣襟,手中那青龙碧珠轻轻一幻便幻出一柄龙首匕首,右手一挥,那其薄如纸的匕身便没入他的胸口之中! 

                  身侧惊呼四起,只有顾延风的眼中迸出惊喜万分的光芒! 
                  “曦君,你干什么!”殷桐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如此自残。 
                  凌寒曦安抚地对他笑笑,却没有余力解释什么,只是将神念全数集中在那胸口的匕首上,鲜血如止不住的小泉一般顺着匕首涌了出来,却被他右手的光芒汇成一个球形,没有洒落在地。他的脸色很快因失血而变得苍白如纸,只是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看着那被鲜血充斥的光球渐渐变为拳头大小,才反手拔出了匕首,低声说道:“师兄,为我止血。” 

                  天逸不敢怠慢,连忙手掐回春决,一道白光射在他胸口的伤口处,很快伤处的鲜血便止住了,只是他却煞白得可怕,仿佛随时会晕倒一般。将那青龙匕首往右手上一扣便变成一个龙形首尾相叼的手环,口中低喝:“以我名,唤四方天火,临!”瞬间赤色火焰便在那血珠四周凭空升起,在火中翻滚的血珠一层一层变小,那火焰亦由红色渐变为青白,那热量越来越盛,让四周之人忍不住倒退避开。殷桐语虽感自己的发肤如同要被烧焦了一般,只是咬着牙站在凌寒曦的身侧不肯退开,天逸见他如此坚持,便打了一道避火的咒术在他的身上,虽然不能完全避开那天火的威势,却也避免他被烧焦的可能性。 

                  火中血珠很快只余拇指大小,颜色却由赤红化为银色,一滴滴的汗珠从凌寒曦的额上滚落,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一抹血痕从他的齿间涌出,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懈怠,左手的法决不断打入血珠之中,火焰几近于无色,血珠的银色又一点点褪去,露出金色的光芒。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几乎是坐也坐不稳了。 

                  “散!”左手猛色一挥,灼热的火焰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转眼消失,而那火焰中的金色血珠也仅余水滴般大小。凌寒曦此时已是汗透重衫,唇上流出的血也染遍了他的衣襟。见他如此,殷桐语虽是着恼他为了岳清峰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但又因心疼他这副惨况,半句埋怨也说不出来,只急忙扶住了他的身子,让他靠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天逸亦赶快上前将他的外伤止住了血。 

                  凌寒曦轻轻一弹,金丸射向岳清峰的眉心,如同融化一般立刻被他的肌肤吸收了进去,分为五条金线从其眉心迅速行遍他全身的经脉。仅仅一瞬,他的身体变得灼热如烙,清昭一声惊呼,身体条件反射地弹了开来,岳清峰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只见那五条金线所至之处,一股股缠绕着黑雾的暗红色的物质从他的身体之中渗了出来。渐渐地他的呼吸变得清晰有力了起来,微颤着眼帘,仿佛很快就会苏醒,清昭又哭又笑地看着他,而顾延风眼中流露出的是极为艳羡的神色。 

                  “陛下,我们离开吧。”凌寒曦目光一转不再向他们看上一眼,只是侧过头,极为疲倦地向殷桐语说道。 
                  “嗯,朕让人备轿。”殷桐语心疼地抬手为他拭了拭汗,只恨在人前不能亲自将他抱了回去。 
                  “不必,微臣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麻烦陛下扶一扶微臣好吗?”紧锁着眉心,凌寒曦强撑着向外行去,殷桐语拗他不过,一边吩咐了人快快备轿,一边扶了他向外走去。 

                  “仙师,拜托你将媚灵儿…”他指了指站在一侧的前任青龙圣女向天逸说道:“带回修真门照应几日,等她的夫君前来领她吧。” 
                  “咦,呃,没有问题。”天逸很是奇怪地看了看那银发的美女。 
                  “曦,难道他还活着吗?!”媚灵儿闻言即惊且喜。 
                  “他若死了,我当日又何苦逼你活下来呢?你们一家在阴间团聚岂不省我一番心血?”凌寒曦冷笑,现在的他心情处于极度恶劣的状态,除了殷桐语外谁也别想看到他的好脸色。 

                  媚灵儿却不以为忤,容颜一下子亮了许多,仿佛这一句话竟给她无限的生机一般。漫说凌寒曦只是这样嘲她一句,便是当真的打她骂她,此刻她也觉得是开心无比的,那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青龙圣女的高傲存在。 

                  “曦君……”殷桐语看看他又看看媚灵儿,心中如有万团疑惑。 
                  凌寒曦对他轻轻笑了笑道:“其中根由,回去后微臣慢慢跟陛下禀明如何?再不离开,只怕臣要出丑了。” 
                  殷桐语立刻惊觉眼下不是向他追问根底的时候,当下扶了他走出星隐院,外面步辇也已经备好,两人刚刚上辇,凌寒曦立时昏在他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第四十章
                  天逸轻轻放下凌寒曦的腕脉,将被子拉高为他盖好,再转过头,轻轻对在一旁焦虑万分的殷桐语说道:“陛下无许如此忧心,永睦君只是过于虚弱才会昏迷,过会进些参汤,再小心调养几日便会无事了。” 

                  殷桐语稍稍放了点心,坐在床侧,轻抚着凌寒曦的散发,眉心未解,自他来到燕国以来,仿佛总是病恹恹的样子,这令他时时感到一种无力的挫败,自己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微弱吗?甚至令自己所爱之人平安无恙这样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实现。 

                  “那位岳将军是否素来与小曦交好?”静坐于一旁的媚灵儿突然开口问道。本来天逸打算先将她送回修真门,只是凌寒曦昏迷不醒,殷桐语急着让他救人,所以也只好带着她一起来了修华殿。 

                  殷桐语听她之语,眉峰忍不住一耸,这个女子出现的突兀,只是凭着她那身怀六甲的模样大致猜测是那位自己见过的灵儿小姐,至于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却是满腹疑团,不得其解。 

                  “岳将军亦为宗亲身份,不过与永睦君泛泛之交而已。”殷桐语冷冷地说道,反正只要是有人将凌寒曦和岳清峰扯到一起的言论都令他心中十分的不爽。 

                  “哦,是~吗~?”媚灵儿拖长了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可是小曦居然用了心血炼精术救了他耶,小曦一向冷漠,若非与他交好,不要说是他们这族的家伙了,就算是凌氏的骨肉血亲小曦都不见得肯用这种舍己救人的术法呢!我倒觉得,小曦可是很重视这位岳将军的哟。”她轻转秋波,状似天真。 

                  殷桐语暗暗握了握拳,心里的醋海已是波涛惊天了,有心把凌寒曦不顾死活得摇起来问个明白话,可是才伸出个手指便觉得不舍了,最后还是咬咬牙,忍下了这口气,只等着他醒来后再行逼供。 

                  天逸无语,他在一边旁观的明明白白,那媚灵儿借着低头饮茶之时,掩去了一抹好戏的笑意,摇摇头,他决定三缄其口,家务事难断啊,还是远观比较好一点。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凌寒曦这一昏倒足足三天未曾醒来,自第二日起便起了高烧,几番用药也不曾压下去,昏迷之中呓语连连,神情之中似受到恶梦纠缠,痛苦万分。 

                  殷桐语急得连朝政也顾不上了,整日守在床边,骂完御医无用又恨天逸不尽力,天逸苦笑连连却也不好与他小孩子计较,只是与御医商议着用药施针。 

                  直到第四天凌晨,他的病情方才稍稍平复了下来,殷桐语靠在床边,轻轻抚着他消瘦的容颜,心底说不清是酸是苦,这三天三夜以来,他的精神已疲惫到了极点,只是未见到凌寒曦醒来,他怎么也无法合眼休息,总是担心自己稍一睡去,那人便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离去,虽然知道这种不祥的想法怎么也不应该有,可是看着那苍白的不见丝毫血色的容颜,他便无法克制这种令他恐惧万分的想法,只好这样睁着眼守着他,看着他。 

                  轻巧的足音停在帐外,殷桐语未等她开口,便道:“侍琴你们不必再劝,朕要等曦君醒来。” 
                  身后之人轻叹了口气,一盏浓茶递了上来,殷桐语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掠过的暗银色的身影,皱了皱眉,接过浓茶说道:“你怀有身孕,怎不去好好休息?” 

                  媚灵儿施施然在床沿坐下,微笑道:“我自会调节自己的作息,陛下现在还有余地为我担心吗?” 
                  “朕并不是为你担心,只是不想让曦君醒来之后埋怨朕而已。” 
                  媚灵儿轻轻一笑,挥了挥手道:“这个陛下不必忧心,小曦他不会为了我而埋怨陛下的。我对他而言,嗯,该怎么说呢?即不是友方也不算敌手,说到底,我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棋子吧。”虽然说这样话,可是她的神情却轻松到诡异的程度,令殷桐语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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