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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在上,始皇在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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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闻言,立刻掉过头,双眼发光。
  嬴政补充道,“除了放你离开,其他的事都可商量。”
  扶苏立刻瘪了嘴,眼睛也黯淡下来。不过他还是对赵高道,“阿羽长于山野除了些蛮力,其他的都不懂……还望中车府令大人不要见怪。”
  这是要比武技了!赵高心中窃喜,对自己修习多年的武技格外自信,并不把扶苏自谦的话听进耳中。
  悲剧往往就是这么发生的。
  等赵高刚刚摆好架势,扶苏已窜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使力往后一甩,赵高便被抛出老远,嗵的一声落下,脸部着地。
  嬴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跟在他身后充当背景兼看戏的李斯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扶苏,打死都不信这么个瘦弱的小少年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赵高给解决了。
  赵高趴在地上,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输掉了,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抬起那张已鼻青脸肿的脸,对扶苏道,“再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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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政大哥……”扶苏为难的望了一眼嬴政。
  “继续。”嬴政肯定的道。
  赵高有了之前的经验,牢牢护住自己的胸,不给扶苏可乘之机。岂料扶苏并不按章出牌,直接一跃而起,跳到他身后,再来一个回旋踢,
  赵高防不胜防,再次面部朝下摔倒地上,扬起灰尘无数。
  李斯悄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怎么中车府令老是摔倒啊?
  “再来!”赵高咬着牙,勉强支撑着爬起来,原本鼻青脸肿的脸如今已是惨不忍睹。
  扶苏叹了口气,“这是何苦呢?”
  赵高大吼一声,“再来!”
  扶苏这次只是缓缓的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手指在他眉心状似轻轻地一点,赵高再次倒下,还好这次是仰面而倒,不然再让他这么撞一次脸,赵高以后就不用在嬴政跟前混了,有辱圣颜呢!
  扶苏拍拍手,嚷了句,“不好玩!”又跳回嬴政身边。
  嬴政面上一脸平淡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李斯瞧在眼里,不由得想,今天之后谁还敢瞧不起这少年。
  赵高倒在地上,心中还惊惧不已。刚才羽公子靠近来的时候,他分明的感到一股骇然的杀气,本以为自己大难临头,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保住一口气。
  扶苏望着那只手,眼睛里一片深沉。
  差一点呢,只要再用一点力我就能杀了他。
  玉姨,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那一日,并不远……
  

☆、真假扶苏(三)

  嬴政端坐在大殿中,神色里隐隐带了些怒气。今日个朝议的事情,实在让他烦不胜烦。
  说来不过是老生常谈。天下初定之时,朝中便有大臣提出要分封诸侯,但被嬴政一口拒绝,不曾想时隔两年又有人不死心的提了出来,还是以左相王绾为首。
  ”六国之中燕、齐、楚等地地处偏远,难以管制,陛下当立诸皇子为王,前去镇守这些偏远之地。“左相王绾立在殿中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
  嬴政压下心中的不耐,依然不动声色。
  那位从离宫返回的青年,长公子”扶苏“也适时站了出来,躬身行了一礼,徐徐而道,“父皇,儿臣觉得王丞相说得极是,天下初定,六国人心未安,尚须安抚,唯有分封诸王镇守偏远之地,才能保我大秦安危。儿臣身为大秦长公子,虽无才无德,但也愿尽绵薄之为大秦镇守边远。“
  青年一脸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模样引得朝中诸臣纷纷附和。
  “长公子说的极是。”
  这朝议颇有些一边倒的意思。
  这时李斯站出来,拱手道,”臣觉得不妥,周之所以亡国,就是因为分封诸王,导致大国吞并小国,周天子又无法插手,使得天下大乱,数百年征战不断,我大秦岂可重蹈覆侧,再行分封?“
  嬴政听了李斯所奏,脸上方才稍有缓和。
  然而李斯刚退回去,立刻有大臣跳出来反驳他,大赞分封诸王的好处。
  嬴政观察许久发现朝内大臣除李斯外竟无一人敢反驳王绾之言。
  他一掌拍在龙案上,人已经站起来。面上毫无表情令人望之心惊,龙目在大殿上一扫,不发一言便拂袖而去。
  诸位官员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都走了,宦官只好吼了句退朝。
  百官鱼贯而出,李斯望了眼左相王绾,不免生出些同情之心,这位大人的官运怕是到了头。
  李斯在嬴政身边数载,对这位皇帝的心性也算了解。皇帝素来独断专行。上次嬴政这般震怒还是二十年前,当时的相国吕不韦手握大权把持朝政,嬴政隐忍数载一举将吕不韦及其同党一网打尽,吕不韦走投无路之下自尽而亡。
  如今王绾的下场只怕离吕不韦不远了。
  嬴政径直回了寝宫,身上的尚怒气未散。寝宫中的
  当值的宫女侍从皆小心谨慎深怕一着不慎惹得龙颜大怒,以致小命不保。
  扶苏察觉到异样,不过仍是如往常般一脸笑意的走到嬴政面前,唤了句,“赵政大哥……”
  嬴政的目光在扶苏脸上扫了扫,若是常人早吓得俯倒在地,偏偏眼前这位不只是真傻还是装傻,竟然全无反应,依然笑的天真烂漫。他出口的话也跟着柔和下来,“阿羽,朕问你,若是你有许多家产,还有许多儿子,你会怎么分给你的儿子?”
  扶苏歪着脑袋,望着嬴政道,“赵政大哥好讨厌哦,阿羽还这么小,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儿子,这个问题想都没想过,怎么回答呢……”
  嬴政被他故作天真的样子煞道,“将来总是要成亲的,你说说你如何打算。“
  “一定要说的话,这家产若是都分给儿子,岂不是越分越少?若我那儿子是个上进的便还好,还尚能维持他那一份家业,若是不长进的岂不是坐吃山空不好不好……”他摇头晃脑的道,“要是我谁也不分,挑出个有才干的儿子好好培养,将来把家业交给他打理也能发扬光大。”
  他说了半天,也不见嬴政给个反应。再一看,才发现嬴政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睛里异样的光芒闪过。
  嬴政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道;“这世上能看懂朕的人怕只有你了,扶苏!”
  扶苏一惊,抽回被嬴政握住的手,连连退开几步,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不愧是父皇,什么都瞒不过您。“扶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凉意。
  嬴政轻笑一声,“怎么,不装阿羽了?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扶苏朝他走过去,与他对视,一双幽黑的眼深不见底,“父皇若想我是阿羽,我便是阿羽,不过此刻父皇恐怕是想我是扶苏吧。”
  嬴政脸上的笑意更胜,难得有个人如此深知他意,这个扶苏果然有些意思。
  “父皇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自己的亲儿子又岂会错认?”嬴政答得理所当然。
  扶苏听了这话,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父皇若我没记错,当初我在这咸阳宫的偏殿里一住十三载,可从未见过您的御驾路过。”
  嬴政面色一僵,面对扶苏咄咄逼人的话,耐着性子道,“朕当年确实对你有所忽视,朕以后会对你好,弥补你这些年所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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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嘴边挂着抹笑,只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父皇,你到底有何打算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儿臣实在不喜欢这宫里话说都藏着掖着的习惯。”
  嬴政的手突然伸到扶苏胸前,扯开前襟,手往里探了进去。
  那里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山有扶苏,乃是和氏璧余料所制。
  嬴政有力一扯,那玉牌就落入他手中。
  “果然如此。我就说父皇早不戳穿晚不戳穿儿臣的身份,原来是为了这玩意。左右不是我的东西,今日也就当物归原主吧。”扶苏说完转身离开。
  嬴政并未多加阻拦,等扶苏消失在殿中,他才缓缓坐到榻上,手里摸索着那块玉牌上的纹饰。
  终于又回来了。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有人在唱“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
  翌日,朝议。
  嬴政不待诸大臣奏报,便单刀直入的问道:“扶苏何在?”
  青年略觉诧异,但依然一派从容的站出来跪倒在大殿中央,“儿臣扶苏在此。”
  嬴政脸上带着些许感怀,状似无意的说了句,“当年你出生之时,朕特命人为你打造一块玉牌,如今你可带在身上?”
  青年怔了一下,面色有些僵硬,目光瞥过立在左侧第一位的左相王绾,而后垂首答道,“那玉牌儿臣并未带着身上。”
  “哦?”嬴政将青年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挑眉道,“不知扶苏将玉牌放在何处?朕命人替你取来。”
  青年撑着身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面有难色的道“那玉牌……儿臣……儿臣放在离宫中,回咸阳时并为随身带着。”
  嬴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又说道,“朕这儿倒是有块玉牌,你看看是不是你那块。”
  侍从拿着将摆放玉牌的托盘到青年面前。
  青年抬起头望了一眼上座的嬴政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沉,伸手在那玉牌上摸了摸,又咬着牙道:“父皇,儿臣的玉牌落在离宫中,这块并非儿臣那块。”
  青年一开口,李斯便知这人要完蛋。他瞄了眼托盘,里面的那块玉牌乃和龙案之上的传国玉玺所出同料,天下独一无二,岂是轻易造得假?只是这人胆敢冒充
  皇子想必背后定有人指点。唉,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不知这次又有多少人要倒霉。每次麻烦的都是我,又该找人去清点廷尉衙门的牢房,看看还有没有空缺,够不够住啊!
  果然青年话音一落,嬴政就发难了。
  “此玉牌乃朕当年亲自命人为长公子所制,玉牌上所刻扶苏二字乃我儿名字的由来。此等独一无二之物,你竟全然不识。说!你究竟是何人?冒充长公子所图为何?”
  青年立刻瘫软在地,连连哀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哪里还有先前长公子的半点风范。
  朝中诸臣皆对此聚变惊骇不已,还未来得及反应,嬴政已下令。
  “来人!把这胆敢冒充皇子的贼人拖下去……杖毙!”
  他又问李斯,“廷尉觉得朕这么做如何?”
  李斯拱手道:“冒充皇子,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陛下只将此人仗毙,已是莫大恩典。”
  嬴政又问王绾,“王相觉得如何?”
  王绾的身子颤了颤,回道,“臣认为廷尉大人所言极是。”
  嬴政若有若无的冲王绾一笑,“王相能如此想朕深感欣慰,想必其他诸位也无异议吧?”
  殿内百官一溜烟的跪倒在地,齐声道,“臣等无异议。陛下圣裁。”
  嬴政见状哈哈一笑,“诸位既如此说,朕便让尔等见上一个人。扶苏你进来吧!” 
  

☆、真假扶苏(四)

  扶苏缓缓步入殿中,百官皆目瞪口呆,谁曾料想到那个被始皇出巡带回咸阳城的传得沸沸扬扬的“新宠”会是长公子扶苏。
  此刻扶苏一身深色的皇子朝服,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这么冷着一张脸倒和上座上那位越看越像。只是已经出了个假长公子,李斯觉得还是不要太草率的好。遂上前一步道:“陛下,扶苏公子的身份还须确认才是。”
  嬴政把玩着手中的玉牌,问道:“有此物还不足证明扶苏的身份吗?”
  “陛下,这人的相貌相似的多,重瞳之人虽少但也并非没有,这玉牌虽是独一无二,但外物却是最容易遗失的。”
  “那依廷尉之意,如何才能确认扶苏的身份呢?”
  “都说血浓于水,臣认为滴血认亲方是上策。”
  李斯此话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嬴政开口道,“扶苏,你怎么看?”
  扶苏轻笑一声,却让人觉得有如春回大地般温暖,“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儿臣愿意一试。”
  医正被叫了上来,一只碗。半碗水。
  嬴政先滴了一滴血到碗里,医正又转头端着碗对扶苏道,“得罪了。”
  银针在手指上轻轻扎过,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入碗里。
  殿内所有人都盯着那只碗,看着两滴血散开渐渐融入到一起。
  嬴政哈哈一笑,“怎么?现在还有谁敢怀疑扶苏的身份?”
  李斯立刻躬身道,“恭喜陛下,恭喜长公子。”
  百官跟着齐声附和。
  正在这时,负责刑罚的典官进来奏道,“启奏陛下,那胆敢假冒长公子的贼子已伏法,只是……”那人看了眼左列队伍的前头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嬴政面色一沉,让那官员无须忌讳即刻如实揍来。
  “贼子临死前交代是……是左相王大人令他假扮长公子……”
  王绾的身子晃了晃,俯身道,“陛下,老臣冤啊……”
  嬴政眯了眼,扫了那微微颤颤的人一眼,说道,“王丞相为官也有数载,朕也不愿疑你,只是兹事体大,朕便将此交予廷尉李斯处理。”
  “我就知道又该我倒霉……”李斯在心里哀怨的道,面上还得装出一幅感恩戴德的样子,“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廷尉衙门的工作效率实在是高,这来龙去脉查清前前后后也不过三日而已。人一抓,大刑伺候之下,各种检举爆料一时间如雨后春笋般涌了出来。
  李斯望着卷宗,一脸兴味。
  那上面密密麻麻列出的名单,若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其中多数都是前几日在朝堂上喊着要分封诸侯的人。涉及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一百多人,该处理的都处理后,王绾被撤职查办,李斯也跟着升了官,从廷尉李斯变成了左相李斯。
  被处理掉的一百多位官员的职务也迅速被替补上来的人取代。至此,朝上再无一边倒的喊着分封的臣子,大家在感概之余也再次见识到当今天子雷厉风行独断专横的手段。
  嬴政一举两得,既认回长子,又一举扫除朝中障碍,只是扶苏的举动却大大超乎他的预料之外。
  在殿内,扶苏单独求见他,单刀直入的对他道,“父皇该如何感谢儿臣?”
  嬴政不动神色,反问他道,“扶苏认为自己有何功让朕该赏你?”
  扶苏手中把玩着那块玉牌,当日滴血认亲后嬴政便将此物归还与他。他垂首,目光落在玉牌上的纹饰上,缓缓道,“明人不说暗话,父皇这次将儿臣彻底利用了一番,难道不该给儿臣赏赐吗?”
  嬴政既然早就是识破他的身份,却一直任他装模作样而不急着认回他,可见其对长公子扶苏的身份也并非看重。而后嬴政突然转变,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借此大做文章,也不过是为了对付王绾之流而布下的一场局罢了。
  扶苏的身份对于嬴政而言也许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而已。
  咸阳宫里的人皆对他这个长公子能得皇帝陛下的亲近和重视而各种羡慕妒忌恨,而扶苏本人却只能在心里苦笑,对于嬴政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一阵心寒。
  “扶苏倒是个明眼之人,比朝中那些不知好歹的官员可强上许多。不知你想要朕如何赏赐与你?”嬴政兴味盎然的问道。
  “儿臣请父皇允儿臣离开。”
  嬴政怔了一下,问道,“扶苏可是觉得宫里住着不习惯?”
  “父皇当日认回儿臣也不过逼于形式,如今父皇目的已达成,儿臣也可功成身退。”
  嬴政的目光扫过扶苏,这张与自己又几分相似的脸,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哀乐,他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将情绪都摆在
  脸上的阿羽来。打消脑中奇怪的想法,他说道,“扶苏可是怨父皇既早就识破你的身份却一直没有认回你?”
  扶苏摇摇头,“父皇是大秦的皇帝,所思所量都皆关系重大,非我所能想,儿臣又怎会怨您?”
  “既然如此,为何又执意要走?”
  “父皇,儿臣在外已有数载,早已习惯天南地北四处漂泊的日子,不想被掬在这咸阳宫的一方天地之中。还望父皇成全!”
  嬴政沉下脸道,“这滴血认亲做了,你朕也当众认了,断没有让我大秦长公子流落在外的事儿。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你若想出去走走,以后朕每次出巡便准你同行。”
  果真如此。扶苏暗暗捏拳。嬴政认的不过是长公子的身份,而非他扶苏这个人。
  果然不该对大秦的皇帝抱有幻想,即便那人是自己的父亲。
  “儿臣谢过父皇厚爱,只是儿臣实在是怕了……父皇虽当众认了儿臣,可难保他日有人不会旧事重提,到时候儿臣怕,怕落得和那个假长公子一样的下场。”
  嬴政听了扶苏的话笑出声来,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扶苏尽管放心,父皇保证,你就是我大秦的长公子,以后若还有人拿你的身份说事,朕一定狠狠责罚那人,你且安心的留在宫里吧。”
  扶苏见目的达到,也不再矫情,躬身道,“儿臣多谢父皇。”
  **
  真假扶苏的事儿一出,后宫里再次炸开了锅。原本以为是陛下新宠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长公子,这着实安了不少人的心,却也有人惶惶不安。
  赵高再次被请到胡姬夫人的宫内。
  “赵大人,你看扶苏他……”胡姬面色不好,神情略显焦躁不安。
  “夫人无须担忧,依臣之间,扶苏尚不知晓当年之事的内情。”赵高安抚道,实则扶苏究竟知不知晓他并不能确定。
  当日扶苏还是公子羽的时候,他贸然前去挑衅却惹得一身腥,差点命丧其手下,那时他从扶苏的身上感到铺天盖地而来的恨意与杀气,却并不清楚这莫名而来的恨意究竟是何缘故,直到知道扶苏的身份被告知天下他才明白过来,却又忍不住疑惑,若是扶苏早就知晓自己就是当年暗杀他的人,为何又肯放过自己而非痛下杀手?
  他心中不确定,但却并不能告诉胡姬,只能这么说,仅仅是安慰而已。
  胡姬听了赵高的保证顿时安下心来,神色缓和后,她又道,“丽姬那小蹄子近日里越发嚣张。当年的事她也知晓,你看她会不会……”
  丽姬乃是当年胡姬宫内那位建议她动手除掉扶苏的宫女。几年前偶尔得了嬴政的宠幸,又因了她年轻貌美又聪慧过人,性情温和会讨嬴政欢心,很快被封为夫人,在后宫诸女中算得上得宠的。而胡姬至从被丽姬分宠,在后宫的地位急速下降,因此对于借着她爬上去的丽姬恨得咬牙切齿。
  赵高一听胡姬提到丽姬便知她哪里是担心扶苏,不过是找个理由想让自己帮她除掉后宫的绊脚石而已。
  这个愚蠢的女人!赵高皱起眉,开口劝道,“夫人,丽姬那边还是暂时不要动手方为上策。”
  “赵高,你是不知道!当年她在我宫里低眉顺眼,如今不过仗着陛下的宠幸就敢对本夫人指手画脚,你让本夫人如何能忍!”胡姬提起她便一肚子火,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分,只让赵高觉得刺耳。
  “夫人,丽姬知晓夫人许多事,若是贸然对她出手,万一陛下追查起来,翻出旧账可就得不偿失。”
  “可是……你让本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想一想将来胡亥公子若能继位,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丽姬,便是整个后宫,也是夫人说了算。”
  胡姬听了赵高的话,想到他所保证将来,终于平静下来。
  赵高出了殿门,回头望了眼那座宫殿,突然觉得有些碍眼,若如有必要,也许……
  他没有急着离开皇宫,又转道去探望公子胡亥。
  胡亥见了他也十分惊喜,拉着他道,“老师,你来得正好。教我射箭吧!”
  赵高有些诧异,道,“公子为何突然勤奋起来?”
  胡亥听了他的话,立刻不满的嚷道,“老师此言差矣,本公子一向很勤奋,何曾懈怠过?”
  赵高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那么勤奋的胡亥公子,不妨告诉为师,你突然想学射箭又是为何?”
  胡亥脸微微有些红,小声的道,“听说立秋之后父皇会去上林苑狩猎,我……我也想去……”
  “原来如此。公子放心,臣定会竭尽所将一身所长都教给公子。”
  “太好了!”胡亥跳了起来,欢天喜地的冲进内殿拿了把
  弓出来献宝似地递到赵高面前,“老师,现在就教我吧!”
  赵高将胡亥递过来的弓握在手中,心思却百转千回。
  上林苑吗?或许是个好机会……
  **
  九月,嬴政前往上林苑狩猎。
  上林苑位于咸阳城渭南,地域广袤,其边际所抵,难以详究。苑中养有百兽,供天子春秋狩猎其中,可取兽无数。
  嬴政此番秋狩,诸位皇子、嫔妃侍从,心腹大臣皆在内竟达数万人之众。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咸阳城,一日后,进驻上林苑宜春宫内。
  

☆、狩猎上林

  嬴政一行在宜春宫休整一夜后,第二日狩猎正式开始。
  侍卫们早早便将猎物都驱赶出来。
  嬴政首当其冲,执起御用的金弓,搭箭拉弦,瞄准猎物,嗖的一声,箭笔直冲着目标飞了过去。
  侍卫们将射中的猎物抬了回来,是一只鹿。
  他既开了先头,拔得头筹,也不再和皇子、臣子们争夺,由着他们自己去玩。
  一直跟在后面的诸位皇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纷纷策马上前开始争夺起猎物来。
  奔腾的马队扬起漫天尘土,惊得鸟兽俱散。
  扶苏骑着踢云乌骓马,一身乌金甲,裹着红色虎皮披风,整个都显得神采熠熠。相较于其他皇子的积极,他的神色显然淡然许多,不慌不忙的打马前行,很快就落到了最后。
  嬴政见他如此,不由问了句,“扶苏为何不去狩猎?”
  扶苏露出抹羞赧的笑容,道,“父皇,儿臣不善射术。”
  嬴政不免讶异的道,“我大秦人皆善武,身为皇子如何能不善射术?”说着打马走到他近前,对他道,“今日朕便亲自将这射术教授于你。来人取朕的弓来。”
  扶苏瞄了眼那把刻着龙纹精美异常的金弓,推辞道,“父皇的弓太过贵重,儿臣如何能用?还是给儿臣取把普通的弓来吧”
  嬴政也不勉强,遂让人另取一弓。
  扶苏接过弓握着手中。
  嬴政传授他握弓的技巧,“左手握住弓的中部,右手持箭,将箭尾搭在弓弦之上,箭头在左拳之上,瞄准前方……”
  扶苏照着嬴政的示范的动作做。
  嬴政松手,箭插、进前面的树干之上。
  扶苏的箭直接掉落到地上。
  嬴政望了眼地上的箭,将手中的弓交给身后的侍卫,决定亲自上前指导扶苏的动作。
  御马朝乌骓马靠了过来,两人挨得很近,方便嬴指导正扶苏。
  “手抬高……”
  “要对准前方……”
  “力道要够。”
  嬴政凑过身子去纠正扶苏的握弓的手,扶苏有些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神色中有些怔然。
  等嬴政的脸靠过来,扶苏胯、下的的乌
  骓马突然动了一下,他的身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往前倾去,两人的脸顿时碰到一处。
  扶苏立刻往后退开,对嬴政道,“父皇,儿臣冒犯了。”心中对刚才的触碰泛起一丝不明的异样。
  嬴政的身子僵了一下,打马推开一步方才对扶苏道,“刚才我所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扶苏颔首。
  “好。”嬴政指着面前的树道,“你且瞄准正前方的那棵树。”
  扶苏摆好姿势,用力一拉,那弓弦就断为两截。
  好在这次总算进了一步,箭没有落到地上,好好地飞了出去,射中的却是旁边一棵树。
  嬴政望着那断成两截的弓,一阵无语。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一阵咂舌,乖乖那只弓可是三石之重。
  换了一把弓,继续,又断了……
  在一连换了五把弓之后,嬴政的耐心终于被他耗尽,怒道,“你只会用蛮力吗?技巧!技巧!”
  扶苏捂着耳朵,一脸委屈的道,“儿臣没敢用力,已经很轻了……”
  嬴政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对他道,“朕可不愿浪费大秦的弓箭。”说着策马而去。
  扶苏被训斥了一顿,似乎并不为意,呵呵笑了一声,也策马前行。
  晃晃悠悠的来到树林中,有小兔子跳来跳去,还有有松鼠躲在茂密的树枝上瞪着眼好奇的张望。一切都那么祥和,让扶苏一时放松了警惕。
  一阵风吹来,树叶摇摆,树叶沙沙作响。风声带来的异样,还是让他感觉到。
  身子一斜,头一偏,飞驰而来的箭划过他的脸颊,深深嵌入前面的泥土里。
  扶苏拉着缰绳,调整好坐姿,再回头时,却发现四周一片安静,毫无异样。他胯、下的乌骓马却似乎受了惊吓,载着他快速的向前冲去。
  越往里越树木越多。参天密树将整个天空都遮掩住,只有从树叶的细缝中透过一丝光亮。路并不好走,时不时有横卧的树干挡住去路。
  乌骓马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突然停住。
  扶苏尚来不及讶异,树后便跃出一只白虎。
  虎目圆瞪,低声嘶吼,似乎随时都有扑过来的可能。
  扶苏翻身而下,在乌骓马身上拍了下,马立刻蹬蹬
  的跑出老远。
  那白虎也未去追,仿佛只认准扶苏这个猎物,盯了他老半天,也未见行动,似乎在寻求最佳时机。扶苏也不动,与白虎对峙。
  渐渐地那白虎似乎没了耐心,突然发难,一跃而起,扑想扶苏。
  白虎扑过来的一刻,扶苏早有准备,从容不迫的屈下/身子蹲在地上,同时手用力向上出拳,正好打在老虎薄弱的肚子上。
  那一拳劲道十足,老虎的身子在空中一翻,落到地上滚了好几圈还停下来。白虎晃着脑袋站起来,呜呜的望着扶苏,不敢再动。
  扶苏走近一步,老虎就后退一步。眼见他越来越靠近,那老虎突然转身拔腿就跑。他立刻追了上去,突然出手一把扯住老虎脖子上的毛,竟轻轻松松将这只庞然大物拎了起来。
  白虎四爪腾空,胡乱窜动。扶苏的巴掌狠狠地拍在老虎的臀上,嘴里嚷道,“让你吓我!让你扑我!”这么欺负一只老虎实在是让人很不齿,不过他这算是迁怒吧,谁让这倒霉的白虎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在上清山上被老虎阿花追着跑的悲惨岁月,虽然最后那只叫阿花的大老虎已远远敌不上他。
  白虎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嚎声,似在求饶。
  这时扶苏突然感到脚上一阵痒,低下头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白虎,比只猫大不了多少,正拿毛茸茸的小脸一下一下的蹭着他的脚。
  扶苏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对虎母子,自己大概无意中闯进了白虎穴的势力范围,所以才会被攻击。
  他顿时心软下来,松开拎着白虎的手。
  白虎挣脱束缚落在地上,不敢动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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