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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在上,始皇在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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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霸王在上,始皇在下
作者:雁北留
备注:
这是篇励志文。讲述了扶苏,秦始皇嬴政的长公子,一个没娘疼爹不爱的苦命娃如何从纯良受蜕变成超级霸王攻推倒始皇爹的故事。
CP 扶苏版项羽X嬴政版小虞,父子年下攻,相爱相杀,强强,过程有虐,有狗血,有各种雷,结局HE~~
PS:知道很多GN萌始皇攻,但还是架不住我那颗想扑倒始皇的心,所以这篇文始皇受了,不喜欢被逆CP的GN们就不要点进来啦~
PPS:关于更新,因为我还要工作只能抽空写文,所以尽量保持日更or隔日更。
最后补充一句,本文纯属YY,极具颠覆性,不具备历史考据价值!
喜欢这篇文的GN们请点收藏吧,鞠躬~~
我的完结文
我的专栏
通知:本文将于10月8号(周一)入V,10月7日停更一天存稿修文。入V当日三更,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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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抓虫)
“父皇,你看……大秦因你而生,因你而亡……”
嬴政被扶苏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远处整个咸阳宫都被火海包围,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咸阳城半边的天空。
他有些恍惚,似乎多年前也曾见过这样的夜空,那是扶苏出生的时候。
那时他刚亲政不久,又将初为人父,心中自是有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他的宠姬、郑国的公主、那个爱唱山有扶苏的美丽女子,即将为他诞下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二人还约定好,给这个孩子起名扶苏,他甚至在不知这孩子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就早早令人替他准备好龙佩玉牌,刻上“山有扶苏”的字样,那玉的材质极为难得,选用的是和氏璧余料。然而满怀期待的心却随着扶苏出世而烟消云散。
扶苏的亲母为了诞下他耗尽心力,不治而亡。
太史夜观天象,告诉他王子出生时天边泛红乃血光之兆。
太卜说初生的王子是不祥之人,天生重瞳,有破军之相,他日秦国会亡于他之手。
他的心瞬间冷了下来,但到底做不到虎毒食子之事,只是不闻不问罢了,任这孩子自生自灭吧。谁都没有想到他当年刻意的冷落反而促成了今日的扶苏,他都不知该不该感叹命运弄人。
不,他嬴政君临天下三十多载何曾信过命,他就是天命!作为父亲他对扶苏有所愧疚,但大秦的君王对他何曾有所亏欠?眼睁睁看着历代秦王的心血,自己三十七载的付出都随着这大火化为乌有,顷刻间灰飞烟灭,他如何能不恨不怨?
“扶苏,你听着,就算大秦没了……得这天下的也不会是你!”冰冷的话语似谴责似诅咒。
火光映在扶苏的脸上,半明半暗之中透着一股莫测的诡异,他格格的笑着,笑声中是无法隐藏的苍凉,“父皇,你总是这样……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风波乍起
秦王政二十三年,咸阳宫。
“大王登基已有二十三载,这王后之位一直空悬,实非我秦国之幸啊……”
嬴政坐于殿上似笑非笑的望了眼立在殿中的官员,凉凉的道了句,“王丞相何时也关心起寡人的家事来?”
左相王绾上前一步,拱手道:“国君无家事,立王后一事关系我秦国基业,臣不得不奏……”
“那依丞相所言,寡人当立何人为后?”嬴政随意摆摆手,又将问题抛回给臣子。
“依老臣之意……”王绾的人选尚未说出口就被右相冯去疾给截住。
“大王,立后之事无须操之过急,臣认为立太子方才是当务之急,如今长公子扶苏年岁不小,陛下可挑合适人选作为老师辅导之,假以时日……”
“立储之事岂可儿戏?冯大人所言未免过于草率……”
“那依王大人之意立何人为好?”
两位丞相在殿中喋喋不休的争论着,须不知王座之上的国君的思绪却飘到老远。
扶苏,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孩子,如今应该已有十三岁了吧?这些年除了扶苏刚出生那会儿见过一次,他竟然再没多看他一眼,不管不顾的也不知这孩子现下过得可好?
嬴政想着想着过往之事就这么一股脑儿的都冒了出来,心情顿时变得难受起来,脸也跟着拉了下来,偏偏两位丞相光顾着争锋相对,吵得面红耳赤,也不曾注意到国君脸色的变化,倒是一旁的李斯察言观色,急忙打圆场道:“陛下春秋鼎盛,立后也好、立储也罢无须急于一时,如今天下未定,当以……”
李斯话还未说完,就有小将急冲冲的走入宫门,拜倒在殿前,“大王!捷报!王翦将军在江淮大败楚军项燕,如今已渡江围攻楚国国都寿春。”
去年秦国老将王翦率领六十万大军前去攻打楚国,屯兵练武,坚壁不战,以逸待劳,没曾想如今竟已围困楚国国都。
嬴政欣喜不已,立刻站起身来,连呼三声“好!好!好!”至于那些王后、太子的烦心事不过刹那功夫就被他抛去九霄云外。
左右两位丞相面面相觑,也知此时此景不宜再提立后立储一事,当即伏倒在地与群臣一道祝贺秦国大胜,早日灭尽六国,一统天下。
前朝的事就这么歇过,后宫里却有人气得砸烂了殿内的摆设。
《
br》 “夫人!胡姬夫人,息怒啊!”
胡姬如今颇得嬴政宠幸,又生了个王子胡亥,便起了心,想坐一坐那王后之位,好不容易托人说动了左相,谁知一番苦心付诸流水,怎叫她不生气?
心腹的宫女将她扶到榻上,又端着水过来,一边替她顺气一边劝道:“夫人年轻貌美深得大王宠幸,纵观这秦王宫,这王后之位除了夫人还有谁坐得?”
这话说得中听,胡姬喝了口水,脸色渐渐由阴转晴。
那宫女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脸色,接着又道:“只是这长公子,夫人不可不防啊!”
胡姬冷哼一声,嘲笑道:“不过是个没人管的孩子,若非大王仁慈,他早就死了;如今也不见他得宠,有何可惧?”
“夫人此言差矣,他虽不得陛下所爱,但毕竟占了长公子之位,如今他方年少尚有朝中重臣为他说话,待他日羽翼丰满,这太子之位……”
后面的话无须多言胡姬也心知肚明,只是扶苏到底是王子的身份,若是出手对付……她正犹豫不决之际,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进到殿门,唤了一声,“母亲!”便扑进她怀中。
胡姬搂住儿子,手指在孩子单薄的背上轻轻拍了拍,终是下了决心,对那宫女吩咐道:“去请中车府令赵大人过来!”
“诺。”那宫女退了出去,过了半晌,领了一名官员进来。
“赵高见过胡姬夫人。”
“赵大人,本夫人有一事相托不知大人可愿成全?”
“这……夫人所托之事干系重大,赵高实在不敢妄动……”
胡姬冷笑一声道:“本夫人之子胡亥已近六岁,听闻赵大人不光车技过人,武技高强,精通律法,还能书得一手好字,不知大人可愿为胡亥之师?”
“这……”赵高脸色一变,而后惊喜的道:“多谢夫人垂爱,臣定不负夫人所托。”
**
月黑风高夜,整个咸阳宫都在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却正发生着触目惊心的厮杀。那处宫殿太过偏僻,人烟稀少,即便呼救也不曾有人听见,亦或许听见了也不敢或不愿管,这让贼人越发大胆。
宫女小玉紧紧牵着扶苏的手一路往殿内狂奔而去,身后是穷追不舍的黑衣人。一步之遥,小玉成功的将殿门关了起来。那些黑衣人
被隔在门外,骂骂咧咧的开始撞门。
这座宫殿当年也曾辉煌过,可惜人死如灯灭,不过十余载就荒废了。小玉是当年服侍郑姬夫人的宫女,郑姬去世后一直是她在照顾扶苏,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情同母子,只是如今怕是不行了。
“公子,你快走!”说完,她走到榻边摸索起来,终于在一角的隐秘处摸到一块凸起。墙面顿时裂开来,出现一道暗门,漆黑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她将扶苏推入其中,对他道:”公子,你记住一直走就能出去……不要再回来了……若是将来有机会……记得替小玉报仇!“
“玉姨!玉姨!”扶苏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和我一起走……”他出生就没了母亲,父皇也从不曾管过他,这些年只有她陪着他,可是现在连她也要失去了吗?
暗道的门再次合拢的同时,殿门被撞了开来,赵高带着人冲了进来,他的目光在殿内环顾一周,没有见到要找的人,立刻眼露凶光,杀机尽显,恶狠狠的道,”你把扶苏藏在哪?“
小玉嘲笑道:”赵高,你不用枉费心机,你永远都找不到公子。“说完,牙齿在舌上用力一咬,便再无声息。
跟在赵高身后的手下急忙上前察看,而后快速退回他身边道:“大人,她咬舌自尽了。”
“贱人!”赵高气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挥手道,“给我放火。我就不信他还能逃出升天!”
翌日,咸阳宫的一处偏殿走火的事报到了秦王那里。这个季节,天干物燥,宫人们在用火的时候稍不注意就容易走火,这事儿该查得查该办的办,嬴政倒并不怎么在意,只是令他惊讶的是今日那前来禀报的内侍却迟迟不告退,反而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嬴政摆摆手让他快说,内侍方才支支吾吾的道:“起火的偏殿……是长公子扶苏所居……”
嬴政的手抖了一下,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那孩子……”
内侍回答道:“宫殿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剩……”
“岂有此理!”嬴政一掌拍在面前的长案上,力气之大将案上堆放的竹简都震了起来。秦国的长公子在咸阳宫里被烧死,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君王的怒气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那内侍吓得直哆嗦,但还是恪尽职守的接着道,“当日值守的侍卫并未发现异常,等发现走火时,火势已无法
控制……负责清理的宫人说并未发现扶苏公子的踪迹……”
嬴政闻言微微一怔,面色稍有好转,冷静下来思忖片刻也清楚此事恐大有内情。前日里才有大臣在殿上提立扶苏为太子,昨日夜里就有人动起手脚,竟不曾惊动宫内侍卫,这后宫之手未免也伸得太长。嬴政少年登基,朝政都由太后赵姬和丞相吕不韦把持,后来还闹出嫪毐那等丑闻,及至他二十二岁方才除去这些心腹大患,亲理朝政。因了少时的那段经历,他心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后宫勾结朝臣。看来这段时日他太过松懈,以至于后宫那些人又蠢蠢欲动起来,是该警醒警醒。想清了这弯弯绕绕的前因后果,他吩咐那内侍道,“去召李斯前来觐见。“
“诺。”那内侍应了一声,起身往殿外走去。
“且慢!”刚走到到殿门口的内侍又被喊了回来,嬴政面上有些犹疑,似乎考虑到什么,开口道,“先不用召李斯。”
“那扶苏公子的事……”
“扶苏之事无须伸张,暗中派人查找便是。对外就称长公子体弱多病,寡人命人送其去离宫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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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夫人,臣已为夫人除了这心头大患,不知夫人答应臣的事可否对……”
胡姬面色并不好,没有得手后的欣喜,反而责怪道:“赵大人做的好事!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不明不白的,这扶苏你当真除了吗?”
“夫人尽管放心,扶苏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再出现,夫人就能高枕无忧得偿所愿……”
胡姬听他这么一说也回味过来似乎是这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又隐隐有些担忧,继续问道:“赵大人,大王一向英明,要是发现什么……”
“夫人放心,臣已做的一干二净,绝无后患。”赵高抬起手做了个下砍的动作,斩钉截铁的对胡姬道。
胡姬见他如此肯定,遂也放下心来,说道:“本夫人答应赵大人的事决不食言,还请大人放心!”
“如此多劳夫人费心!”赵高说完,二人皆会意,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废话:
1、关于纪年的问题,嬴政灭六国完成统一大业是在公元前221年左右,本文开始的时间是公元前226…224年之间,所以还是采用秦国的纪年。
2、扶苏的年纪似乎不详,有说是公元前241年出生,本文设定的是公元前237年,也就是嬴政亲政后的第二年出生。
3、关于赵高,赵高太监一说是误传,实际上赵高是秦王室的远亲,因先人犯事成了罪人,后因他本人勤奋多才被嬴政重用成为始皇亲信。
☆、逃出生天
密道的门在扶苏眼前合拢,将一切都隔绝在那扇墙的背后。
他跪倒在地上,手握成拳砸在狠狠的砸向地面。这些年不被父王喜爱,被冷落、被漠视,他都忍受过来,学会不去在意似乎成为一种习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怨恨自己,如今连最后一个疼爱他保护他的人都失去了,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如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窝上,让他痛不欲生。眼眶很热却没有泪水流出,原来他竟已欲哭无泪。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令他清醒过来。是的,他还不能死。他答应玉姨要活下去。
扶苏站起身,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墙壁缓慢的前行。四周太过安静,静得让他胆战心惊,每跨出一步似乎都那么艰难,前方不知何时是尽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拽紧手中的玉牌,那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他曾今被人爱过的证据。有了这样一件东西的存在,他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疲倦开始来袭,他渐渐觉得口干舌燥,腹内一阵空空,可这暗道太长,似乎怎么都不走不到尽头。他累了,支持不住,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人一松懈,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抵不住疲乏,他就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反复的叮嘱自己不可以睡。过了一会,他觉得可以了,又站起身继续前进。他的步伐却越来越缓慢,似乎每迈出一步都耗尽他一番心力,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力竭而死的时候,空气中流动的细微异样让他为之振奋。
有风!出口就在前方!扶苏仿佛一瞬间忘记了疲倦干渴饥饿,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上前。
前路被巨石阻挡,已无路可走,有光线从石缝中透了过来。他伸手在石头上胡乱摸着,终于摸到一处关窍。
巨石轰轰裂开来,出口就在眼前。扶苏深吸了一口,走出了洞口。
天还未完全透亮,扶苏借着黎明的光辉,四处张望起来。
咸阳宫,那座高大巍峨却冰冷得让他无法喜欢的宫殿,此时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团模糊的深影,原来他已经出了咸阳城,他竟然不知不觉中走了这么远!
扶苏最后望了眼那座宫殿,在心中立下誓言,“终有一天我会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收好手中的玉牌,他不在留恋,调头往咸阳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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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快喝了吧。哎,这年年打仗,粮食都给交
了上去,如今家里也只剩下这些可以糊口了……”老人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碗递给扶苏。
扶苏接过碗,连声道谢。那碗里多是水,浮在面上的米屈指可数,与他在咸阳宫里的锦衣玉食无法比拟,然后一口粥下肚却让他觉得心窝一阵暖意。
那日他逃离咸阳城后开始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他走的是人迹罕至的山道,饿了就以野果裹腹,渴了就饮山泉,夜宿山林,为了躲避猛兽,他只敢爬上树歇息。
在外面过了一段时日,扶苏才发现自己从前太过天真,也太过自信,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被圈养的久了,一旦离了鸟笼竟然无所适从。在寂寞无助的时候他也曾生出回咸阳宫的念头,他是秦王的长公子,若是求见父王替他做主,也许就能……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那里太过危险,而他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回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三日前,他昏倒在路边,被这位好心的老人救了回来。老人的家不过是几间紧挨着的茅屋,老人似乎独居与此,除了他住的屋子,剩余的房间都空空荡荡。
扶苏喝完粥刚刚将碗放下就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老人急忙迎了过去,对闯进来的人道:“里长,我们家真没人了!我那三个小子,前年都被征去军队讨伐楚国了。”
那位里长似乎还不死心,又往房里张望了一番,指着扶苏道:“怎么没人?那不是还有个吗?”
老人连忙摇手解释道:“那是个闺女。”
扶苏披头散发坐在榻上,裹着被子,看不出身形。他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动,只能任人打量,深怕给人看出破绽给老人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里长细细看了看扶苏的脸脸色苍白,瘦小,,那细皮嫩肉还真不像个小子,原来是个女娃!里长不无失望的带着人离开。
老人送走了人,赶紧将门拴好,走到榻上对扶苏道,“孩子,吓到你了吧?”
扶苏摇摇头,乖巧的道:“是我给老人家添麻烦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身子还虚得很,好好歇息吧。”说完就端起空碗起身往外走,替他掩好门。
扶苏躺在榻上,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老人刚才的话。他虽不得宠,住在偏殿之中,然而消息并不闭塞。他知道三年前,嬴政就曾发兵攻打楚国。那一次因为兵力不足
,秦国大败。第二年,嬴政又征兵六十万,令老将王翦统军,据说如今已经打到楚国都城了。
他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卧榻很硬,用石头垒起来,下面垫上干净的稻草,最后铺上垫子,可他却睡得安心,咸阳宫的寝殿很大,却没几个人宫人,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会被噩梦惊醒。
老人的孩子都在楚国的战场上啊,很想去看看……这是他入睡前突然冒出的念头,殊不知这一念之间却足以改变他的一生。
在老人家休养几天后,扶苏拒绝了老人的挽留,辞行往楚国而去。
路途遥遥,扶苏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离楚国越近,越让他心惊。
战争过后,田地荒芜,他甚至还目睹过鲜血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战争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太过残酷。
扶苏在路上遇到许多逃难的楚国人,那些人聚在一起,时不时会咒骂秦王一番,表达出对秦国侵占其家园导致他们流离失所的怨恨。扶苏扎堆在人群里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的口音暴露出自己是秦国人的身份,成为众人泄愤的工具。
好在他年纪小,不太引人注目,又一直很低调。饶是如此,他还是结识了一个来自楚国七八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单纯直爽,对人没有戒心,絮絮叨叨的什么都告诉了他。小男生是自称是楚国的贵族,从楚国蕲地逃出来时和家人走散。
那小孩子第一次见到他,就望着他的眼睛道:“大哥哥,你也有重瞳啊!阿籍也有哦,爷爷说过,有重瞳的人将来必能有大成就。”
那之后那孩子似乎就缠上了他,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一座村落。
村子里太过安静,等扶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小孩很快病倒。高烧不断,不过一日整个身子就已虚脱。奄奄一息之际,小孩拉着他的衣袖,对他道:“大哥哥,阿籍要死了,这个给你……”小孩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交到他手里,用尽最后的力气道,“这是阿籍的爷爷留下来的,如果……如果有一天大哥哥能找到我的家人,请把这个交给他们……大哥哥你要记住……阿籍姓项……爷爷是楚国的大将军……项燕……”小孩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后拽着扶苏袖子的手也松了开来。
“阿籍……”扶苏终是开口唤了一声,却再无人会答应。
他伸出颤
抖得手在孩子不肯合拢的双眼上轻轻一抚,将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重瞳合上。
头疼的厉害,身子就跟在放在火上烤似地热,他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他强忍着不适,将那只精致的锦囊收好,跌跌撞撞的往村外走去。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整个天地都旋转起来,眼前一黑,身子就向一边歪去。
“喂!喂!”脸上很疼,耳边有呱燥的呼喊声,扶苏睁开眼,正巧对上一双圆瞪的杏眼。
“你终于醒过来了!”女孩似乎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拍着胸脯道,“我明明射了一只鸟,怎么找过来却变成了一个大活人……”
原来自己是被女孩射下来的猎物砸晕,扶苏在心里暗叹自己倒霉。
女孩又凑过来,在他脸上好奇的瞧来瞧去,又仿佛在找什么东西,这么瞧了会儿,清清嗓子道:“你该不会是那只鸟变得吧?”
这女孩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啊?扶苏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憋了半天方才开口道:“我不是鸟!”
女孩有些失望,黑溜溜的眼珠儿转啊转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是不是怕我害你,所以不敢承认自己是鸟变得?”
“鸟怎么可能变成人!”扶苏脸瞬间来了下来。
“可是师父说过,白蛇都可以变成美人报恩,为何鸟不能变成美人呢?”女孩回答得理所当然,居然伸出手抓住他的前襟摇晃起来,“你说嘛,说嘛!你究竟是不是鸟?”
“……”扶苏被晃得晕晕乎乎,眼睛一闭,这次却是被气晕过去。
☆、初入上清
“阿雉,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女孩回过头,正巧望见含笑而来的青年,她立刻松开抓住扶苏的手,扑上去拽住青年的衣袖,欢快的喊道,“师父,这里有个小美人昏倒啦!”
青年男子望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扶苏,伸出手在女孩头上抚了抚,轻声道,“这是个男孩吧?”
“可是他长得很漂亮啊……”女孩又跳回扶苏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就要碰上他的脸。
青年跟了过来,仔细观察着扶苏的脸色,而后拉住女孩的手道:“阿雉,你不要碰他,他病得很厉害……”
他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枚丹药,撬开扶苏的嘴,将药丸推了进去。随即又解下随身的水囊送入扶苏口中。
扶苏在朦朦胧胧中,似乎听有人在说话。昏昏沉沉中之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进了嘴里滚到喉咙深处,接着又是一片清凉甘甜瞬间将之前的各种不适一扫而空,让他整个人都感觉舒爽起来。神志清醒过来时,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深邃得让人沉醉其中。
“你感觉如何?”
扶苏怔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青年是在问他话,摇着头回答道,“我没事……”声音里还透着一丝虚弱。
女孩见他醒了刚想凑过来和他说话,却被青年给拦了下来。
“阿雉,你把这个药丸吃下,再去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女孩应了一声,接过青年递过来的药丸吞下去,然后蹦蹦跳跳了几下,人就不见踪迹。
青年这才扶起扶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扶苏答道:“我叫扶苏。”
青年面上闪过一丝讶异,向他确认道:“你可是秦国长公子扶苏?”
扶苏点点头。
青年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为何秦国的长公子会出现在离楚国不远的村落之中,过了片刻方才释然的问道:“你想回去吗?我可以送你回咸阳。”
扶苏摇摇头,神色里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哀伤,“我不回去,父王不喜欢我,宫里有人想害我……”
“那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扶苏垂下头低声答道。
天大地大,他竟无家可归。
就在他暗自难受过时,青年的手搭
上他的肩,温和地道:“你可愿做我的徒弟?”
扶苏陡然抬起头,愣愣的望着青年,过了半晌,才小声答复了一句:“愿意。”
“师父,村子里没有人了……”女孩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蹦蹦跳跳的回来复命。
扶苏也说道,“我与阿籍昨日到这村子里,这里已没有人迹……”
“阿籍?”青年听了扶苏的话脸上变了变,有些急切的问道,“阿籍可是姓项?不过□岁的样子?”
扶苏有些惊讶,点点头道:“师父为何知道?难道师父便是阿籍要找的亲人?”
“阿籍在哪?”
扶苏低下头,默然了片刻,然后用带着有些哽咽的声音道,“师父来晚了一步,阿籍没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男孩临死前交给他的锦囊递到青年手中,“这是阿籍留下来的……”
青年接过锦囊打开来一看,里面竟是一块沉甸甸的兵符。他又将兵符放回锦囊之中,原封不动的还给扶苏,并嘱咐他一定要收好,将来可能用得着。
师徒三人最后将村子里因为感染瘟疫而病死的人都火化安葬之后才离开。
驴车在路上缓缓的走着,师父在前面赶着车,不大的车厢内挤着两个孩子。
女孩叉着腰叽叽喳喳个不停,“小鸟,你记住了,我是你师姐,我叫吕雉。”
扶苏皱着脸回答道:“我不是鸟,我叫扶苏。”
“可是你明明就是小鸟变得啊……”女孩的声音扬起几分,有些刺耳。
扶苏有些气弱的道:“我不是小鸟变的……”
吕雉歪着头瞪了他好一会儿又道:“小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叫你小鸟,那我叫你阿羽好不好?羽毛的羽……”
扶苏脸黑了下来,“我不叫阿羽,我叫扶苏……”
“阿羽啊……你说为什么白蛇可以变成美人,你就不能变成小鸟呢?”
“……”
扶苏觉得和眼前这个女孩说话实在太过困难,索性侧过脸,不再搭理她。
吕雉自言自语了会儿,也觉得无趣。车内闷得慌,她掀开车帘坐到师父身边看起了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师父搭话。
驴车边走边停,缓缓行了将近半个月,来到一座山脚之下。
《
br》 师徒三人刚进了山脚下的村庄;就有村民出来迎接他们。
“先生,吕姑娘,你们回来了!这位是……”来给他们的接风的是位花白胡子的老农。
师父在扶苏的肩上拍了拍,将他推到身前,介绍道:“风伯,这是我新收的徒弟……”
扶苏刚想开口,却被吕雉先声夺人,“风伯伯,这是阿雉的师弟,阿羽……”
“我……”不叫阿羽……他瘪了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师父有些看不下去,出声制止道,“阿雉,别欺负师弟。”
吕雉晃着脑袋,睁着大眼,无辜的道,“师父,我哪有欺负师弟!”
三人在村子里歇了一晚,翌日清晨就启程上山。吕雉仗着路熟,几个跳跃就将扶苏甩出老远,还站在高处,冲他凉凉的喊道:“阿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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