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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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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候府宅内,白尘在做饭,武长青再次入朝后,他便搬回旧居,今日是中秋,昨天就邀了武大哥来这边吃团圆饭,午间时单朗带了口信,说丞相也会来,要辛苦他多做些饭菜。
  辛苦么?白尘暗自好笑,真正辛苦的才不是我,一个个鲜衣锦服奔朝忙,早出晚归赛牛马,呵呵,到底谁辛苦?
  “小尘笑什么?”
  嗯?白尘骤然回头,凤允翊苦了脸,“我虽是不请自来,但是小尘也不用见鬼似的吧?”
  “你怎么又……你来干什么?”白尘回头继续做菜,凤允翊还在颓丧中不及答话,一旁打下手的林霄搬根小凳给皇上坐了,安慰般拍拍皇上的肩,讨好般凑到白尘身边,悄声道:“咱们不能得罪他,他显然是来混饭吃的,虽然很失礼,但他是皇帝,不过他吃不了多少,如果你不高兴,最多我少吃一碗……”
  “不是嫌他吃白饭,你先回屋。”
  林霄闷闷点头,闷闷出去,凤允翊却很高兴,“小尘一个人忙不过来吧?我做小尘的帮手好不好?”
  “你回去!”白尘往门外看了一眼,“你一个人偷跑来的?”
  “没有偷,武长青知道我来这儿……”
  “重点不是谁知道,而是谁陪你来的?”
  “小甄啊,他在外院调戏你家小走仆,我怕被他带坏了,所以独自进来找你,对了,我是来吃中秋宴……”
  “这儿没有宴席,你赶紧回宫!”白尘揪起凤允翊,谁知被小孩勒了腰,且有死不松手的意味。
  “小尘不要撵我,宫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白尘滞然,心下酸成一片,不再扳弄小孩的手,望空长叹一声,轻轻搂了小孩一下,“坐回去吧!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告诉我。”
  “小尘有什么特别想做给我吃的,尽管做,我不挑食,只要是小尘做的,我都喜欢!”
  凤允翊笑得眉眼弯弯,白尘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或者说,他一直都被小孩哄得团团转?好像是的,比之顺帝,眼前这个小皇帝才是他没辙的人,却不是真正对付不了,依旧是不忍二字绊人手脚——孤家寡人么?若非特指君王的话,他也是呢……
  谁又不是?单朗之血亲早就被他自己灭掉,卫平则自幼就是孤儿,林霄受其父牵连,举家获罪而死,唯剩他一人,武长青虽有一妹,却非同胞,丞相傅俭却是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也是孤伶一人,算起来,今日在座的都是孤儿一般的人呢,不过小皇帝显得有些多余……
  “你们不用特意照顾我,现下不在朝堂,大家别当我是皇帝……我是说……能不能关心我一下?这儿没有老需要尊,只有一个幼小需要爱。”
  凤允翊讪笑似陪笑,但是没人理他,单朗在给他的小活宝剥虾,嘴上低语不歇,卫平也在照顾自家小傻瓜,不准林霄饮多酒,武长青则在讨好丞相,算是父债子偿吧,傅俭之父曾被武父错参,最终忧愤辞官、忧愤而死……
  “你们真的不理我吗?”凤允翊问着就拍案低吼,“朕生气了,朕要喝酒!小尘给朕斟一杯来!林霄侍候朕吃鱼!烦请丞相将单武二人带到别间议讨公事!钦此!”
  哟,皇帝真个生气了?没带随身太监来,自个儿宣旨了?众人目光交流一番,迅速达成协同意见,由单朗亲自斟酒赔罪,桂花蜜酿口感极佳,后劲不小,只需一杯便能放倒小皇帝,瞧吧?倒了,小孩就该早点睡觉,影响大人们说话不是乖娃娃!
  单朗把皇帝交给甄侍卫,又招了两个影子一路护送回去,然后便回到酒桌上,此时才是大人们尽兴饮酒的时间,可惜丞相酒量极差,三五杯便停箸谢宴,打算回了,武长青殷勤相送而去。
  林霄醉得又唱又跳,卫平又哄又抱,带回西院良宵去也!一桌狼藉独留白尘一人捡拾,可惜只收了一半就被单朗拉进卧房。
  “今晚可以吗?”单朗贴耳试问,自上次试过之后便不曾再得,次日也不敢问小活宝的意见,所以不知自己是否还被嫌弃着,小活宝回家之后也不曾再试,小半月过去了,今晚再不主动提及,自己非憋死不可!
  白尘岂不知单朗的心思?自己也不是还嫌弃着,只是近月单朗都异常劳累,如今傅俭留朝为相,总算落定一桩大事,不止单朗,就是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原本也打算今晚好好……
  “我们谈谈好吗?”
  单朗点头,心里忐忑不安,小活宝从没这么正经地要求谈谈,一般而言,这是要抛弃他的意思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武大哥家的意图?”
  “你有什么意图?”单朗反而莫名。
  白尘却笑了,“原来你是一心为公才启用他,如此我就释怀了,否则总有累你谋私的嫌疑,哪怕武大哥本身就是能人,但是突受重用,就是我也想法颇多,别人恐怕误揣更甚,何况皇上未必释嫌,却对武大哥的任用不置一词,又或是信任丞相之故,可我听说丞相之父原是殁于武氏手中,当然丞相不是挟私之人,但是难免相处不谐……”
  “不会的,他二人都不是私怀之辈,何况父辈之事早在顺帝时就已释清,我知你是从今日席间察觉傅俭不喜武长青,虽果有不喜,但于公事无碍,论起来,他二人亦算竹马之交,只是后来人事多端,难免相误相疏,尤其武长青故作那般恶名,傅俭又是廉洁固守之人,即便不信道途流言,也会疏远避嫌,何况遣信相问,武长青也不曾自辩呢?如此,傅俭难免嫌恶在心,但只私下而已,绝不会涉误公事。”
  单朗虽细致解说,心里却微酸,小活宝不是担心朝臣不谐,而是独独担心武长青。
  白尘则释然于单朗的解说,只要丞相是真正看中武大哥的才能就好,短期内或许会有些不良的言论,但是二人合作理事之后必有功绩成效,到时一切恶语皆会不攻自破!
  要紧事已无疑虑,谈谈无聊事吧!白尘偎进单朗怀里,“你有替端木霖打算过吗?”
  “有,我想让他协同作乱而死。”
  “你说什么?”白尘几乎惊骇,确定单朗不是说笑后,惊骇不再,只剩悲愤,“你怎么可以设计他?你明知他从来都是被人利用的对象,虽是他自己不用心分辨的缘故,但究其原因,却是顺帝过分宠溺所致,凡他所作所为,顺帝一昧称好,有时他不是去求得谕准,而是需要一个指导或参谋,但是他一开口,顺帝便无所不应,长时如此才会使他心眼蒙蔽,但你凭心而论,他真是一个坏透了的人吗?”
  单朗闷声不语,许久才憋出六个字,“他是一个麻烦。”
  “他也是一个信托。”白尘蜷回单朗怀里,闭眼喃喃,“你知道吗?我也曾受人信托,那年逃亡至蜀州,管家伤病难支,幸亏一位大娘好心收留,当时满村青壮都逃荒而去,她是寡妇,带着一个小我两岁的孩子,但她仍把最后的吃食给了我,她是活活饿死的,临死求我照顾她的孩子,我应了,但我是骗她的,走那天,小孩一直追着我们,一直在后面哭喊,我没回头,一次也没,因为我不敢,如果回头,我一定会带上他,他会成为我和管家的麻烦,所以我扔了他,我不后悔,我只愧痛,很痛……我不想你将来也会这样痛。”
  白尘蓄着满眼的泪,却努力撑着不掉下一颗,似乎以此表示不悔,然而眼里的痛一览无余,单朗的痛则在心里,紧紧搂住含泪强笑的人,誓言般低语,“我听你的,不那样痛,不那样解决麻烦,诚于忠厚,不负信托。”
  “嗯。”白尘咬唇笑,恶作剧般扯起单朗的衣袖抹去眼泪,然后整个缠上单朗的身体,“你上次好温柔,我好喜欢,再给我。”
  天,这才是真正的信托,小活宝不嫌弃他了,愿意付身予托,愿意共他美梦,愿意许他温柔……非是要他给予,而是赐他重生!
  单朗那边是再次完全拥有了他的宝,端木霖这头也不差,因为他也拥有了一个忠实的朋友,为示亲近,他同意了雷袭的表亲论,虽然雷袭不愿做他的管家,但是同样帮他把一众仆役管得服服帖帖,而且把他的日常照顾得面面俱到,真是贴心称意的朋友呢!
  端木霖决定给雷袭谋个前程,可惜顺帝走了,否则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伤脑筋,现在却不得不思量一下,到底是去找单朗帮忙,还是找丞相?
  前者虽是喜欢的人,但是不得对方喜欢,后者虽令他讨厌,但似乎不讨厌他,所以找丞相就对了!
  端木霖去了丞相府,到了门边仍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丞相居然住在平民区的小巷院里,虽是独门小院,但也一般破烂简陋,难道丞相家很穷?
  端木霖满腹疑惑叩响院门,听着应门的人觉得耳熟,果然是林霄来开门,端木霖越发困惑,“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哪种地方?”林霄不解,“这是傅相家,你不知道吗?”
  “知道,我找傅相有事,你来干什么?”端木霖问着就往里走,林霄有些莫名,关了门跟上,“你找傅相什么事?他们难得休息半日,这会儿在后院喝茶下棋,不过也在说事儿,所以你暂时不要去打扰,我在帮傅相誊抄残卷书,你要不要一起来?”
  “那是书僮做的事吧?我怎么可能做?”端木霖径直往后院走,林霄赶紧拉住,“你真的不要去,傅相跟仁武候谈的都是要紧事,你去了会打扰他们,如果不高兴跟我抄书,那就去厨房瞧着灶上的水,白尘上街买东西去了,回来要给我们做蜀州风味的汤锅,如果你帮忙的话,等会儿分你吃!”
  “我又不是为了吃东西来的,你别拦着,我找傅相有要紧事……”
  “你的要紧事都是私事,他们在谈公事,你听我的不要去打扰,否则你的私事也会办不成,真的,我是为你好。”
  端木霖想了想,点头,“你虽憨傻,但是为人不错,既如此,你先给我沏茶来,我坐这儿等他们好啦!”
  林霄点头,随即愣了一下,“我为人不错跟沏茶给你喝有什么关系?”
  “我渴了,这地方也太难找,小门小户害我跑了不少冤枉路,他家这样子也不可能有仆役吧?还好你在这儿,不然谁来奉茶待客?”
  “哦。”林霄傻傻点头,跑去沏了茶来,然后坐回书案边抄书,端木霖坐得无聊,冲林霄那边召唤,“你别干无聊事了,过来陪我说说话!”
  “我不无聊,你无聊的话,看书吧!你手边就有一本不错的!”林霄头也不抬,认认真真做着丞相拜托的事,何况这本残卷所录的内容十分有趣,只是很意外呢,丞相看起来古板,其实是个妙趣的人,否则怎会趣志于山海轶闻一类的书?
  “我不想看书,你过来陪我说话!”端木霖纠缠似无赖,林霄只是摇头,“我不想说话,你自己看书喝茶。”
  端木霖恼火却无奈,突然想起雷袭曾跟他打听林霄,似乎是喜欢林霄的意思,可惜林霄已经名属他人,不过卫平终究是个残废,如果是雷袭的话,应该能让林霄过得更好……
  “你不想说话也罢,只是当初是我求顺帝把你赐许卫平,这事儿……你不怪我吧?”
  “当然不怪!”林霄回头笑,“其实我应该谢你的,只是你老是欺负白尘,害我每次想谢你都开不了口,因为另一个我不准我跟你道谢,他太固执了,我们经常吵得不欢而散,不过今天你提起来了,我谨代表想谢你的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林霄起身拱手,然后继续抄书不语,端木霖一脸莫名,完全被林霄那番指代不清的话弄得一头浆糊,不过傻瓜的话等同疯话,不必较真。
  “你还记得雷袭吧?觉得他怎么样?”
  嗯?什么怎么样?林霄莫名其妙,只是摇头,端木霖也摇头,毕竟是傻瓜,怎么能要求过高?除了他,又有谁会替傻瓜着想?毕竟是他把傻瓜配给了残废,傻瓜哪知好歹啊?最终还得由他替傻瓜谋个幸福的良人,所以说,好心人也是苦命人啊,端木霖自我哀叹!
  “你放心,我会帮你得到幸福,作为交换,你就替我传个话吧!请丞相给雷袭安排一下,职位高低俸银多少,你自己斟酌就行,毕竟也是你自身利益的事嘛,你也要自己争取一下,回头得了消息记得去我家告知一声,我等你。”
  端木霖说完就走了,林霄莫名一阵,最终一笑了之,大家都说端木霖是伪白痴,再伪也是白痴啊,只是顺帝走后,白痴白得更厉害罢了,管他呢!抄书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朝中有了丞相,单朗一身重担便卸去大半,每日不再早出晚归,午饭后去宫里预阅一下折子,指导小皇帝批阅即可,余力便付予暮王之事,虽不可速决,但已属掌控之中,因此多了些闲暇陪伴爱侣。
  白尘却没有单朗那般悠闲心情,暮王蓄力已久,各种力量或明或暗,稍有不慎便会令其得逞,不然便会激怒对方,甚或暗派杀手谋害小皇帝……
  “最厉害的影卫都派去保护他了,若还是为人所害,只能说明他不是真龙天子……”
  “别胡说!”白尘推开单朗,明明在说话,小狼哥哥的手却不规矩,连话头都乱起来,若是被不测之人听了去,获罪在其次,貌似力薄的小皇帝也会遭受质疑——凤允翊的母妃生前意属某位王爷不是秘密,也曾有人质疑凤允翊的血脉问题,如今虽已上位为帝,但因年龄之故,难免为人小量。
  “你该设法让皇上早立声威,否则不利大局……”
  “大局皆在掌中,皇上也不是表象那般稚嫩,顺帝为了早日脱身,对他的教导可谓严苛之极,你不见他那般渴求关爱,皆因他所得甚少,琴贵妃虽算慈母,但天命不允,在他周岁之年便病殁,之后他也算沐过不少皇家风雨,如今也算小有手段,不出两年便能治国如烹,单看他意欲何种天子罢了。”
  “什么意思?”白尘实实不解。
  单朗笑叹,“他有天子之才,却无天子之心,六岁时便偷出皇宫,意欲游历天下,做个闲散浪人,八岁时想拜我为师,立志闯荡江湖,做个风流游侠,如今亦算违心为帝,却是多亏了凤步鸣,那家伙劝他做个风雅皇帝……”
  “一派胡言,枉为太傅!”白尘拍案大怒,吓得刚进门的林霄张皇失措,“我来得不是时候吗?打扰你们了对不对?”
  “不关你的事!”白尘安抚般拉起林霄,回头冲单朗冷笑,道:“本来想带你一起玩的,现在不高兴带你了,你去宫里催散皇上的风雅梦,完事也不用回来,去丞相家等我们吧!我会去那儿做晚饭!”
  “我改天再去校正皇上的派别,今儿容我跟你们一起……”
  “不准!”白尘虽作凶相,但仍附到单朗耳边,“你不阻止皇上风雅也罢,但你可知,他日夜思慕我?”
  嗯?单朗骤然紧毅,随即闪身不见,白尘暗自好笑,带着林霄出了门,之前就说好了陪林霄去看他的卫哥哥,可惜到了地方却不见人,听说卫平因事出门了,两人只得如前所约去丞相家,谁知半路遇到端木霖,身边跟着所谓表哥雷袭。
  林霄怵惕此人,躲在白尘身后,听端木霖邀他们去喝茶,又说要去的那家茶楼有好戏看,林霄本不稀罕,却听端木霖提及卫平,似乎茶楼的好戏跟他的卫哥哥有关,么他肯定稀罕啊!
  白尘虽是第一次看见雷袭,但是一眼即知此人不是善类,虽然武长青的查探结果未予明断,但是雷袭瞧人的眼神总有股邪劲,何况意有所指地邀他们去茶楼,甚至明言有好戏,如此隐讳含混,不是君子作风,必定小人行径!
  “多谢候爷美意,草民不堪与坐……”白尘一番推辞未尽,后襟处被林霄轻扯一下,果然听林霄小声央求,“我知道不该去,但是卫哥哥好像也去了,所以你带我去好不好?”
  白尘无奈一叹,“不是不带你去,而是我们带的银子不够,别说茗仙楼的后院雅室,就是前方大堂也不是我们开销得起的地方,如果卫大哥真在那儿还好些,如果不在……”
  “他在。”端木霖微带义愤,道:“我有朋友亲眼看见他进去,还说是去私会某位小姐……”
  “真的私会怎会选在闹市茶楼?就算卫大哥真是去见某位小姐……”
  “我要去!”林霄已经红了眼眶,白尘故作愠怒,“你说去就去吗?最少先回家拿银子……”
  “我请你们……”
  “你闭……”白尘顿言,暗里忍了又忍,最终拉起林霄,“走吧!只是吃人嘴软,所以进去后不要动人家的茶点,瞧了想瞧的就走,记住了吗?”
  林霄点头,紧拉着白尘的手,感觉雷袭一直在看他,狠瞪一眼反换来雷袭咧嘴一笑,气得他小做鬼脸,手上却更紧地拉了白尘,歪头跟白尘悄声告状,“笨蛋坏人一直在看我,我有点怕。”
  白尘点头表示知道,随即一个侧目,冷冷地眯了雷袭一眼,雷袭明显一滞,暗里则莫名惊心,此人真的只是逍遥候的男宠吗?恐怕不尽其实。
  茗仙楼到了,端木霖要了后间雅室,白尘只问卫平所在,端木霖却看向雷袭,白尘冷笑,“候爷之前说有朋友看见卫大哥进来,其实是候爷的表哥看见吧?却未必看见了卫大哥……”
  “雷某确实看见卫统领进了此间,要的就是隔壁的雅室,现下恐怕不好去打扰……”
  “我要去!”林霄冲出门外,白尘只得跟随,以为林霄会撞门而入,谁知林霄附耳在门,虽不知他听到些什么,但是只看脸色便知门内没有好事。
  白尘不便偷听,只得候在一边,又见雷袭也跟了来,之前就察觉这人对林霄不怀好意,此时竟然要上前劝慰林霄,凭他也配?
  “你站住!”白尘低声喝止,“不管卫大哥所为何来,也不管林霄听到些什么,那都是他们的事,即便朋友也不可擅自插手,你更没资格过问,回你的地方好生呆着,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雷袭笑容微滞,“白公子多虑了,雷某只是担心林公子……”
  “你担心好自己就行,我若猜得不错,之前是你替端木霖出了不少好主意,虽不知你为什么讨好他,但你现今亦算他的心腹幕僚,据说他打算替你谋个前程,或许这就是你的目的,但不论怎样,你且安分便是,尤其不要打我朋友的主意,否则我能让你前功尽弃!”
  雷袭只是笑,倒也退了回去,白尘冷瞟一眼,确定雷袭进了雅室,这才上前轻拍林霄,低声道:“听这半天也差不多了,不进去的话,回吧!”
  林霄摇头,揉揉眼睛嘟嘟嘴,委屈又无措的意思,白尘好笑又好气,把林霄拉开一点,自己也退后一大步,然后奔上去猛踹……呃,居然没踹开,这什么见鬼的破门啊?太丢脸了!
  白尘尴尬之极,幸亏林霄紧接着踹了一脚也没踹开,所以不是他力气小,只怪这门太结实……不然一起踹?
  白尘目光征询,林霄一面点头一面已经又踹一脚,这次开了,却是被人拉开的,所以林霄那一脚踹在开门人的身上,但是疼的是林霄的脚,所以有武功就是了不起啊!被人踹了也不疼,私会小姐还没一点羞愧,卫哥哥我讨厌你!
  林霄又哭又挣,不准卫平抱他,不听卫平哄劝,因为刚才偷听到那位小姐哭了,卫哥哥就是这么温柔地哄她,还以为只有自己能得到卫哥哥的好,谁知这种好是人人都有份!
  “我不要相信你了!我又不是突然变成男子的,你也说过不怪我生不出小娃娃,谁知是骗我的!”
  林霄挣扎哭吼,卫平的解释被迫中断,所以白尘只知卫大哥拒绝了屋里的女人,却不知林霄所谓的生子论又是为何?
  “卫大哥当真嫌弃林霄不会生小孩吗?”白尘问得严肃,卫平冤枉又莫名,“我怎么可能嫌弃……”
  “你就是嫌弃了!”林霄指着屋里的女人,“她说我不会生小娃娃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虽然你不会……”
  “对了,就是这个虽然,为什么要虽然啊?你应该说我会,但是生小娃娃很痛,你舍不得我痛,所以坚决不准我生,你应该这么说才对!”
  “是哦,但我不敢这么说,如果让人知道你是这么神奇的宝贝,肯定会有很多人跑来抢你,虽然你不会跟他们走,但是我怕他们用尽各种阴谋最终抢了我的宝,在我没有寻到你的时候,你该多害怕?我又该多心疼?”
  “卫哥哥!”
  “宵宵!”
  “卫哥……”
  “回家啦!”白尘寒颤着打岔,这两人肉麻得恶心,不分场合也罢,居然一般诳语满天,男人会生子是宝贝吗?怪物还差不多!
  卫平拉着他的宝出了门,白尘歉意般冲屋里的女人笑笑,然后瞪了另一间雅室门边的两个人,在他和林霄踹门时,这两人就看好戏般蹩到门边了,只是没看到意想中的戏码,反而被某种意外所震惊,此时脸上都是错愕表情,呵,这才是好戏!
  白尘冷笑欲走,端木霖追上来,“林霄真的会生子?”
  “你一脑浆糊都生蛆了吗?”白尘愠怒,手却被拉住,顿时恶寒上心,不假思索踹了端木霖一脚,却被雷袭推开,一时立身不稳摔在地上,掌心搓得生疼,见端木霖要来搀扶,忙抬手止住,“不敢劳动候爷,管好你家表哥就行,也要请你少生谋算,类似今日这般事,往后不要再作,否则你会死于非命,因为卫大哥并没受托于顺帝,而你的暗影不是卫大哥的对手,你好自为之。”
  白尘说完就走,凭感觉知道射在后背的目光来自雷袭,这人绝对不是善茬,甚至是故意坏得明显,似乎有意引人注意似的,难道活腻了?
  “雷袭觊觎你的宝,你最好抽空警告一下。”晚饭后,白尘如是提醒卫平。
  卫平凝重点头,而后继续洗碗,白尘则继续泡茶,然后端出外间斟予众人,及至卫平收拾妥当,除武长青外,其余人都离了丞相家。
  送走单朗一众后,傅俭回屋查看林霄替他誊的书,武长青则仆役般收捡零散四处的茶杯,回头见傅俭伸了一下手,可是先前的茶已经被他收走了,现下哪里摸得着?
  武长青重泡一盏递过去,傅俭顿了顿才接住,眼睛仍在书上,语气淡淡,“谢了,天色已晚,回吧!”
  “好,你也早些睡,秋夜浸凉,不要看得太晚,小心着了寒气引发嗽疾。”
  武长青温言嘱咐,而后离去,傅俭只是盯着手上的书,听着脚步渐远,听着院门的关合声,听着不知何处的秋蝉苦鸣……哼,亏你还记得我有嗽疾!
  青石巷路上,武长青无数次苦笑——小俭还是不肯原谅他么?人人皆道他是替父赎罪,其实他是偿人余恨,小俭喜欢过他呢!彼时年少,满腹壮志唯愿沙场,一腔激情哪懂柔肠?
  十五岁随父出征,十三岁的小俭追至城郊仍不回,次年遣信军中,拆阅只有“喜等”二字,当时不解,因此不予回复,多年后方知小俭喜等二字何其情重!
  喜欢你,等你。然而错过了,再见只如初识,岂止人面?人心亦不复相知……非是我不解,解得太晚而已,错过了你的纯情年华,却不知你如今这般冷情性子可与我之错过有关?
  小俭,原是如玉温润,如月温华……我之过么?但愿不是,其实怎会是?但若不是,为何独处时不谈公务便无他话?
  那本书,你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可是拿倒了啊,小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九月初九重阳节,皇帝循例携臣登高,回来便微有小恙,将养三日仍未见好,但仍强撑上朝,第五日便病势渐沉,下朝后急召太医,傅俭及一众要臣侍病殿外值房。
  白尘听闻消息十分焦灼,奈何不得入宫探望,翌日一早就到皇宫护城河上守望,若在平日,他早就凭着进宫令牌进了皇城,现下却不可擅行,皇上欠安之时亦是敏感时期,重臣也需见诏而入,何况平民?
  不知皇上现下可好些了?若非身份所限,自己早就亲身照顾一旁,无法想像那般灵动机敏的人病倒的样子,皇上么?虽是,但更是个孩子啊……
  满朝文武,三宫六院,真正爱他护他的人,有几个?人在病中会很脆弱,大人小孩都一样,需要的是从心而为的关爱,再好的药也不及亲人的疼护,宫里……没有皇上的亲人……
  “白公子?”诧异而惊喜的一声,惊散了白尘满心慨叹,顾不得问礼,拉了甄侍卫的手,“皇上可好些了?”
  “白公子别担心,皇上昨儿夜里就醒了,吵着要见你,时辰太早才没传唤,天一亮就叫我来接你,谁知在这儿就碰上……”
  “走吧!”白尘催步上前,到了宫门边才退到甄侍卫身后,一进宫门又疾步前赶,甄侍卫在身后哭笑不得,“白公子知道皇上在哪处宫室吗?”
  嗯?白尘愣住,是啊,别说皇上养病的地方,就是正经寝宫在哪儿,他也不知道呢……白尘羞窘。
  甄侍卫闷笑上前,领着白尘去了青玉苑,左绕右拐进了一处宅院式别居,指了门头一下,白尘顺势一看,顿时后悔来这一趟,门头上题着“爱尘阁”,显然是皇上弄的,关键甄侍卫特意引他一看,又是什么意思?
  “白公子自己进去吧!”甄侍卫讪笑退下。
  白尘小瞪一眼,下意识深吸一口气才跨进门去,还没走完甬路就听屋里传来小皇帝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着!”
  正好,我还后悔来了呢!白尘避到一边,瞅着一众宫人离去,自己也转身就走,却听屋里似有啜泣声,不及细听就酸了心,回头步入门边,屋里果然有抽泣声,白尘疾步入内,却见小皇帝拿着一面菱花镜,面上不见泪痕,神色倒真有些哀伤,照镜自怜么?
  凤允翊显然不料白尘来得这么快,因此整个愣了一大下,随即欢呼上前,“小尘是仙人飞步吗?担心来晚了天人永隔所以马不停蹄赶来见我最后一面……”
  “果然病得厉害,这都语无伦次了!”白尘抚抚小皇帝的额头,热度正常,推不开小皇帝,只好把人带回榻上,“躺下吧!病才刚好,不要大动……”
  “小尘心疼了吗?”凤允翊乖乖躺下,指着榻边的立凳,“小尘坐我身边守着我好吗?”
  “好。”白尘答得郑重,因为小皇帝的脸色不是那么好,明显的苍白甚至憔悴,幸而眼中略有神采,可见正在病愈中。
  “小尘有没有哭?”凤允翊问着担心人的话,眼神却是期盼。
  白尘苦笑,“我怎么会哭?担心倒是真的,现下瞧你好了,我也就放心……”
  “你别放心,我这病反复无常的,简直象是中了巫术似的……”
  “别胡说!”白尘侧耳凝听片刻,俯低身子,悄声道:“你是皇上,不可漫言邪门之事,天子自有天恩洪福,微病小恙不足为虑。”
  凤允翊点头,怏怏道:“其实我早就病了,相思磨人啊!后来又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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