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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一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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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尘撇嘴翻白眼,采花贼讪笑,此时仁武候拿了酒菜进来,三人便凑在一堆吃吃笑笑,几番闲聊胡侃后,酒足饭饱,时辰已不早了,该跑路的抓紧跑路,该回城的也快些吧,不然城门该关了!
  回城后,白尘不急着回家,拍拍腰间的荷包,“我今儿带了不少银子,所以请你吃花酒去!”
  白尘拉着仁武候往花街走,仁武候苦笑跟随,之前已经喝不少,现在还要喝吗?小人儿酒量不错啊,他虽想舍命相陪,奈何天色已晚,当日茶楼聚谈已为单朗所误会,今日花街买醉,若为单朗所知,再打一架也无妨,只是也会妨碍店家做生意,最主要的是,小人儿身份敏感,闲常也会被人所诬,闹出动静,只会引来更恶劣的言论,小人儿又是人前隐忍,人后自个儿泄气、自个儿疗伤的这么个……小倔人儿,怎不叫人心疼?怎忍他为人所伤?怎不望他只笑不哭?怎容他不幸福?
  “改日再喝吧!我其实有些醉了!”仁武候驻步笑哄。
  白尘其实也是半醉,眯着有些昏昏的眼睛使劲摇头,“不改日!今日不醉不归!你也不要以为我拿一顿花酒谢你,大恩不言谢,何况是朋友?所以我是高兴来着!你若别处有约你就去,我一个人也能喝个痛快,否则我难受,醉了就不用伤心,倒床上就睡了,不抱他衣服也能睡,你要走就走,我一个人……”
  “我知道一个好去处,跟我来!”仁武候反握了白尘的手,不令白尘往繁乱花街走,把人带到另一条街上,岔进一条清幽小巷,进了一处名叫闲情院的地方。
  门边小童提灯引路,仁武候要了雅室一间,吩咐几道清淡小菜,另要了甜粥,之前在城外时,小人儿根本没吃东西,饶是空腹饮酒也不曾大醉,真个好酒量呢!只是不补些食物,终归伤身。
  白尘一直乖乖跟着,进了雅室便歪靠榻上,闻着香味才睁开眼睛,见着仁武候喂来的粥,先就笑了一下,“你虽暂时不得志,好歹是个候爷,怎么充起仆役来?”
  “为朋友可两肋插刀,送水喂食又算得什么?吃吧!”仁武候温言含笑,眸中温情无限。
  白尘接了小勺自己吃,边吃边笑,“你也是个笨蛋!明知怎么都不可能如意,偏生不肯撤手,我若稍有良心,便该跟你绝交,而不是枉顾你的心情,跟端木霖一样,打着友情的旗帜,却做着伤害的事,所以你主动跟我绝交,好不好?”
  仁武候笑而摇头,“我不能绝交,那是自寻死路,你若真能枉顾我的心情,我也能轻松许多,倘若我的感情成了你的困扰,那只说明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并不等于我会放弃守护,只是你真的因我而困扰了吗?”
  “肯定困扰啊!因为你这人不好骗,我有挫败感哎!”白尘放下吃好的粥碗,接过仁武候倒来的茶,浅抿一口,笑道:“你为人仗义,性情温和,而且心思缜密,第一次去你家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厉害角,要不是你爱妹心切,我根本劝服不了你,但正因如此,我便确信你是个磊落君子,亦是性情中人,否则你大可凭着妹妹的婚事,重新光耀门楣,有个太子太傅的妹夫,不说太子是准帝天子,只言太傅跟单朗的交情,你便能从中获利,但你重情轻利,是我最喜欢的一类人,为什么喜欢?因为我做不到,所以交你这个朋友,友情在其次,拿你作个心理上的补缺倒是真的!”
  白尘虽是侃言,目色却有愧疚,仁武候却释然一笑,“你坦言至此,我也该剖一肺腑,那日见你毒发,我虽心疼,却难免欣喜,觉得单朗不如我想像的那么爱你,这无疑是我的机会一个,由此可见,我所谓的友情也不那么纯粹,倘若你是拿我补缺,我又何尝不是想补单朗的缺,哪日你对他淡了心,我便有机可趁……”
  “别做梦了!”白尘从眼神到语气都不无怜悯,“你不傻,不该做傻事,但你比我厉害,我就不劝你了,反正我不是你真正该要的人,虽然无人能预知将来,但就此事而言,我能预知你的有情人不是我,因为我的所有情*爱都给了单朗,已经给不了别人,哪怕为单朗所负,我也不可能另觅一人重新给予,亦如你现在对我的喜欢,也不似你当初喜欢那人时一样了,感情这种东西会被烧光,也会死灰复燃,但是不论怎样,哪怕对象不变,付出时也不可能一成不变了,更遑论变了对象,你说是吧?”
  仁武候苦笑点头,白尘安抚般轻拍其肩,“你值得更好的,相信我!”
  “我信你,只是不信你如今正幸福,你若也信我,且告诉我,何事伤你如此深?”
  白尘愣住,然后笑,“没有啊!我这么聪明机灵,谁也伤不了我,我的意志和精神更是坚不可摧,什么事都妄想伤到我……”
  “单朗变心也伤不到你吗?”
  “他敢!”白尘小瞪一眼,“去,给小爷倒杯酒来!”
  仁武候宠溺一笑,斟一杯酒过去,白尘一口抿个干净,提过酒壶自己斟满,又是一饮而尽,如此四五杯后,冲仁武候挑眉一笑,“来,用你浑身解数勾*引我,瞧我会不会跟你酒后失德?别说只是醉了,就是他需要如意丹解毒,我也不会拿身体去换,什么叫同甘共苦?以为瞒着我跟别人欢好,换我不毒发就很了不起吗?”
  白尘揪住仁武候的领口,“你说,那样很了不起吗?”问完就猛推仁武候一把,“你错了!那样很浑蛋!”
  我什么都没说好吧?不过小人儿醉得真可爱!仁武候夺下白尘的酒杯,“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不回!”白尘挥手,直接对着壶嘴灌酒,来不及咽下的酒从领口流入衣襟,不舒服地伸手一抹,未能擦净,反而扯得襟领微敞开,露出精致锁骨及小片玉白肌肤……
  仁武候莫名尴尬,甚至避了一下眼,嗓子不舒服似的轻咳几声,“那个……差不多了,我送你回……”
  “不回就不回!”白尘扔了酒壶,越过榻上小几,揪住仁武候的衣领,“你来勾*引我啊!我不会跟你亲*热!以为我醉了就会乱来吗?老子是谁?金蒙草疆血性男儿!绝对的天之骄子!爱也轰烈,恨也纯粹!要不是爱死你了,我能为你纠结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吗?真的很痛苦啊单朗!你为什么跟他睡?我想了很多理由劝自己,我甚至告诉自己,白尘你也不是什么清白身子,你还让那么多人玩过,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单朗?可是没办法,老子就是嫌弃!但是就算老子不要了,端木霖也别想穿老子的破鞋!”
  白尘又哭又骂,仁武候哭笑不得,听到破鞋二字时,忍不住大笑,谁知吃了白尘一耳光,“你还笑!信不信我杀了你?端木霖你这个该死的浑蛋!”
  冤枉啊,我不是端木霖!仁武候不敢笑了,一指点了白尘的睡穴,替白尘理好散乱的衣襟,留下一张银票,抱着白尘出了闲情院。
  春夜风乍暖,怀抱小人儿的男子却心头寒凉,不是哀于私情难弥,而是恼人伤了他珍惜的人——端木霖虽该死,但若单朗不予协同,便伤不到小人儿,虽想一并杀之,但恐因此更伤小人儿,唯今之计,只有去找单朗好好谈谈……
  可惜我不是能令你开怀的人,更可惜的是,你竟如此信任我,害我不敢稍做小人……
  你说我磊落仗义,其实武长青从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怕你失望,所以做你喜欢的一类人,而这类人,只能是朋友吧?
  朋友就朋友,最少可望长久,也算另一种圆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3 章

  单朗白日在宫中处理公务,挨晚便急急往家赶,可是小活宝又没在家,本想再去武长青家找人,又担心会撞见不想看到的事。
  自己酒后失德不假,辜负了小活宝也不假,但是小活宝跟别人太过亲近也不假吧?何况那人是朝野皆知的性*虐狂……
  单朗愤恨又无奈,因为不单小活宝,自己也做了辜负对方的事,所以没脸质问,没资格追究,可是这种双方都有错的事,规矩是各打五十大板吧?事实却只有他一人遭到责难,不公平!
  戊时已过,小活宝还不回家吗?真个乐不思蜀了?单朗决定出去找人,却听院外有异样脚步声,不是贼人才怪!
  单朗悄然待擒,谁知竟是武长青抱了小活宝回来,难道要在他的地方胡搞乱来?
  “先别动手,白尘的房间在哪?安置好他,我会跟你解释。”仁武候几近哀求。
  单朗皱眉半晌才卸了杀气,抢过小活宝进了屋,闻到小活宝身上的酒味,又觉小活宝睡得不正常,试点一穴,果然听小活宝不舒服地呢喃起来,断续唤着小狼哥哥,眼角断续有泪。
  单朗心酸又心疼,醉成这般的小活宝也没有唤错名字,衣服虽微有不整,但也没有可疑的气味,甚至梦中也习惯性一般,摸寻着枕边的什么东西……一件破烂中衣……谁的?我的啊!
  单朗把中衣塞到白尘手里,果然白尘安心一笑,闭着的眼睑下却泪水更多,喃喃梦语只是四字,小狼哥哥……
  单朗胸中揪痛,抹去小活宝的泪,也勒去自己的泪,恢复冷颜去了外间。
  “你觊觎我的人,有没有碰他,我不知道,但是不论怎样,你之所为已然与我为敌,今日之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滚!”
  单朗怒色逐客,仁武候安坐不动,笑道:“别恼,我喜欢他不假,但不至于强他心意,只望他开心就好,近日却少见他欢颜,今晚才知他是误会被你辜负了才会伤心,听他酒后个别言辞,大概你果然稍行错漏,似乎是你酒后失当……”
  “我的事与你无关,再不滚,杀了你!”
  单朗虽是恶语,眼神却略微闪躲,仁武候笑叹,“你小声些,他虽借酒入眠,到底心里不平静,稍许声响都会惊醒,你该注意到他最近眼底青黑,可见不曾睡过一次好觉,又或者你不曾在意太多细节,当然我没资格指责你,但是作为他的朋友,我有责任请你照顾好他……”
  “狗屁朋友!”单朗挥了一掌,仁武候硬生生挺住,咽下喉头上涌的血,强撑微笑,道:“我虚长你五岁,亦算比你多历些人事吧?你且放下私愤,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单朗皱眉挥手,最终半途收回,闷声不语,只是冷冷盯着对方。
  仁武候宽和一笑,拎过一边的茶壶,倒了半盏冷茶喝下,笑道:“其实我有些半醉了,之前就渴得厉害,所以别怪我自行解渴,就如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忍白尘继续伤怀,所以没管你高兴与否,怎么都想跟你好好谈谈一样,方才说你不曾在意细节,你大概不服,又或许是我片面谬断,不提其他,单论白尘的日常所需,你也恐怕未必周全,我虽与他结交的时日不长,但见他每次外出都只是那么两身衣服轮换着穿,也曾问过他日常开销的事,他答得含糊,因此我猜你并未照顾好他的日常,是与不是,你且扪心自问便可,我说了不是指责而来,我只望他过得好。”
  仁武候说着又自己倒了茶喝,单朗却早就怔住,这人好像没说错,可我不是故意疏忽,日常所需什么的,从来没在我的意想范围,只是真的没给过小活宝足够的银两……为什么要给啊?一家人还用特意给对方银子吗?
  单朗郁闷不解,仁武候放下茶杯,苦笑道:“我还真不习惯喝冷茶,不过先说正事吧!之前所说看似细微,其实关系重大,私情喜爱之事,我也算过来人,也曾跟你一样不懂何谓细致,何谓真正的体贴,所以我曾在情爱上败给细节疏漏,不是故意疏忽,却是实在的用心不够!”
  仁武候自嘲一笑,续道:“情之一物,再深刻再激烈,终究需要用心滋养,因为激*情只与年少,之后终会归于平淡,届时尚能恩爱相守,凭的就是激情时光里还累积了无数切意贴心,何况白尘身世颠沛,过往辗转流离,其间苦楚伤痛无数,得人一丝关爱便如骄阳满天,同样的,受人一丝欺凌,亦如赤*身寒冬,是个敏感纤细,却强撑无畏的倔性人,你既得他喜爱,便该予之万般呵护,否则我这狗屁朋友大有可趁之机,到时纵无激情,也能与之相守,你且信我这话,也请用心珍惜他,否则下次再有机会,我不会进予良言,攻心之术,武长青无有败绩!”
  仁武候说着就起身拱手,以示告辞之意,悄声离去。
  单朗久久呆滞,回过神才觉心下寒凉,不是悔悟所致,而是实实的后怕,武长青所说不假,他真的没有带好小活宝,差一点就让别人抢了去!倘若不是武长青手下留情……不对,他纵然全力来抢,小活宝也不会跟他走,因为小活宝只喜欢我……不对,我跟别人睡了,小活宝已经嫌弃我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求得小活宝的原谅,怎样才能让小活宝继续把我当神……
  可是有这样混蛋的神吗?酒后失德不说,连小活宝的日常所需都没考虑过,为什么没考虑?
  单朗自问无解,闷闷地进了卧房,宽衣躺到小活宝身边,定定看着微蹙眉头的小活宝,就这么看到天明,心头的诸多郁结仍是缠得死紧。
  白尘一夜醉梦,醒来便觉身边有人,是很熟悉的感觉,却不再那么令他安心,甚至有一种无端的畏惧感,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只是心理上会排斥,就象曾经饿极了终于找到食物,却是腐烂变质的东西,吃不死人,但很恶心……
  白尘惊吓般睁开眼睛,发现身侧的人是单朗时,几乎下意识地往里缩了又缩,心里话却脱口而出,“别跟我睡一床!我真的恶心!”
  单朗浑身僵住,仿佛被人一剑穿心,可惜无颜喊痛,因为他活该受这一剑!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已经做错的事不可能重新来过,那天虽说杀他给你泄愤,但是错的人是我,当然我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希望你原谅我,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既往不咎?”
  单朗有些语无伦次,白尘此时已经彻底清醒,掩嘴打个哈欠,笑拍单朗一下,“你赶紧办公去!我昨儿喝多了,也得熬点清粥喝喝,不知三儿今天啥时回来,得跟他找点止疼药,宿醉真不好受呢!”
  “我去熬粥,你再睡会儿!”
  单朗起身,白尘也起身,揉着太阳穴轻推单朗,“你熬什么粥啊?赶紧公事去吧!”
  “我昨日很勤奋,今儿可以晚些再去,从前我醉了都是你照顾我,你好不容易醉一回,该我照顾你。”
  单朗说得小心,整个人也奴才似的忐忑,白尘微觉异样,伸手抚试单朗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感觉你在说胡话,当然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只是近日你都疑心我偷人什么的,言行一直是捉奸的态度,今天变得诚心赔罪似的,我反而不习惯了,你若没病,就不要挑战我的适应力了好吗?”
  白尘满目诚挚,单朗欲哭无泪,不管小活宝会不会恶心了,强行拉住小活宝的手,“你原谅我好不好?还有我以前也没有对你很好,昨晚武长青送你回来,跟我说了好多还算有道理的话,其中说到你的日常所需,这一点,我真的没有周全好,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压根没想过这种事,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特意给银子什么的,现在想来,我好像从没管你有钱无钱,不是不管,而是不会考虑这种事……”
  “你会,只是我不值得罢了!”白尘没有怨气,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事实,“当初你带那位陆小姐回家时,你就考虑得很周到,从住宅到仆役,再到她今后的开销供给,你都做得堪称完美,后来带艳秋小姐回家,你曾固定每月给她足够的银两,衣食住行的开销则另算,那时我就想,你真是体贴又周到呢!哪位小姐跟了你,必定富足而悠闲,能过上好日子呢!”
  白尘说着就笑,走到一边打水洗脸,然后坐到窗边梳头,单朗早就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没有用心爱过白尘,明明很爱很爱,却从时务上找不到很爱的依据——武长青说得不错,激情后趋于平淡,只凭嘴上,甚至心里依旧满满的爱,那是不可能留人相守的……
  “你气我睡了别人是一则,恼我不曾照顾好你也是一则,两罪相加,才是你打算抛弃我的完整原因吧?”
  单朗蹲到白尘面前,不似发问,倒似请求,白尘微嗔一眼,扳转单朗的身体,就着手上的梳子给单朗梳头,嘴上笑叹,“你这几日心里也不好受,现下真有些病魇胡言的感觉!昨日不说了吗?我不怪你了,我只气我自己,恨我度量狭小,怎生自我劝解也无法释怀,甚至一看到你就只忆起那晚的事,浑然忘了你曾为我苦度十年,所以我真的很狭隘,别人对我万般好,但有一丝错处,我竟然不记好,只记歹,实实的小人一个,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皆因小人难养,冷淡我几日,我会自己巴结上去,你又何苦下小来讨我喜欢?好了,头梳好了,去隔壁屋吧!”
  “去干吗?”单朗问着就是一个冷摆,别说看到端木霖,就是听到相关,他自己都会恶心自己。
  白尘奈何一叹,“你都睡过人家了,这几日也没理人家,就算酒后失德也该赔礼道歉吧?何况你们多少有些情分……”
  “没有!我是错认了才会睡他!”
  “为什么会错认?”白尘涩然一笑,“据说他时常去宫里探望你,纵然你不领情,但你并非铁石心肠,就如十年前你对我很凶,但你其实温柔又善意,外冷内热的多情人一个,所以再不喜欢他,你也不至于真正记恨,就如你那日所说,我的山无棱天地合,不如他的实诚……别急,听我说完,这不是怨你,而是我在自责,因为在你需要照顾和陪伴的时候,我没有尽到爱人的责任,就算我的身份不能随意进宫,但是我曾为了朋友乔装进宫,只此一点,可见我对你用心不够,而他真是一心一意想着你,很实在地为你做了很多事,这些事点滴累积,你不可能没有感觉,加上你疑我偷人,再加上几杯酒,那晚的事便不是一个错认,究竟是怎样,你且好好想想,撇开你对我的感情,好好想一下。”
  白尘言毕起身,单朗依旧呆滞,脑中渐渐浑噩,神色也无比复杂,难怪小活宝昨日就说要冷静一段时日,其实最需要冷静的人是他,因为早就不能理智处事的人,一直是他,否则岂会错给一顿浑酒?
  为了不耽误公事,我去宫里想,这是进宫令牌,你可随意使用。
  留下如此简信,单朗出了院门,恍惚看见小活宝去了西院,本不想去讨他嫌,可是身体不自主地跟了去,不敢现身,只能站在窗外偷听,却只听到第一句就酸了心。
  “你穿衣服给我干吗?我想要自己不会买吗?”
  “可是你没钱嘛!单朗又不象卫哥哥那样把俸银拿回家来,你平日上街都那么小气吧啦……
  “你吃我那么糖葫芦不是银子啊?五次进茶楼,最少有两次是我结帐吧?说我小气,你满街乱花卫大哥的血汗钱就很了不起吗?”
  “我……我没有乱花,我都好好花……”
  “你就不会尽量不花吗?勤俭节约是美德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也节约过嘛,可是卫哥哥不高兴我节约,还说他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挣银子给我花,如果我不花,他会觉得人生都没有价值和意义了,所以我是为了他才好好花银子,这件衣服是我大着胆子一个人上街,鼓足勇气才敢跟店家讨价还价,总之我很勇敢地买来了,你就夸我一下,然后收了好不好?”
  “你买成多少钱?”
  “很便宜,才二两……”
  “他娘的奸商!走,在哪家买的,带我去!”
  “为什么啊?”
  “你走不走?”
  “可是……你别生气,我听话,我走。”
  屋里脚步急响,单朗避到一边,只见小活宝一手拎衣服包裹,一手牵着似乎有些别扭的林小子,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边。
  单朗久久不能动弹,心里万千滋味如蚁噬心——武长青没说错,他岂止没照顾好小活宝,他根本没有照顾,连卫平都知道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在于让心爱的人过得富足快乐,他却只是嘴上叫着小活宝,根本没让他的人活得象个宝……
  单朗,最该死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4 章

  玉州突发疫情,惠王以太傅身份,代表皇家前去抚问,老三心忧八奇寨的兄弟,也请命同往,白尘受逍遥丸控制,不得随行,原本忧闷的心情变得忧愤。
  单朗几日反省下来,觉得从头到尾错的人都是他,即便小活宝跟武长青走得太近,也是他的错,因为是他默许小活宝去达成武小姐的退婚事宜,如此才会让小活宝认识武长青,但是问题的症结不在于认识谁,而在于认识之后为何会深交?
  武长青恶名昭著、劣迹累累,但也行军有术、战功赫赫,小活宝大概是钦佩情怀,就象幼时想拜他为师那样,只是一种很幼稚的英雄情结,但是以小活宝所谓的妓馆出身而言,不可能喜欢武长青私下的作为,因此与之结交必定另有缘由,小活宝是聪慧敏锐的人,绝不会识人不清,绝不会误断乱*交。
  单朗悄悄去了仁武候家,窥见武长青在园中闲情垂钓,旁边打扇煮茶的竟然是小活宝,碧草席地,绿波荡漾,钓者温雅含笑,奉茶的人俊俏闲逸,如此画面竟有些不真实的美,单朗匿身而不敢直视,唯有对话声句句入耳。
  “无端垂钓空潭心,事事勿深只从轻。”白尘低吟至此,笑问,“你果真甘心赋闲,不再取志沙场么?”
  仁武候重新换上鱼饵,抛钩下水,笑道:“人生贵极是王候,浮名浮利不自由。”
  白尘笑容微滞,心下也涩然,这人跟我一样呢,都是被拘困京城,只可惜了他一腔抱负不得施展。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一半取封候,独去作,江边渔父。”白尘奉上新茶一杯,“请吧,武渔父!”
  仁武候笑,接过茶盏浅啜,笑叹,“席地烹香茗,友捧消春困。谢了,茶僮!”
  “你才茶僮,我又不是专为你煮茶来的,只是心里烦闷才来寻个乐处,你不知殷勤待客也罢,最少钓一两只给我带回家去,否则把我煮的茶吐出来!”
  白尘故作凶相,仁武候但笑不语,手上抡竿提线,带起一只肥美鲤鱼,取了钩子放进旁边小桶,冲白尘微微一笑,“这只给你带回去,可惜你那个喜欢吃鱼的兄弟回老家去了,不然……”
  “求你别说了好吗?要不是不得自由,我怎么可能不跟着去?玉甸去岁寒冬破国,所谓大军过后,必有凶年,疫病也是其一,冬雪尽,季候渐暖,疫情由此而生,虽然八奇寨几乎与世隔绝,但也难保不受其害,我很担心寨中兄弟的安危,也许跟了去也帮不上忙,但是总比空自悬心的好。”
  白尘言毕长叹,仰头饮尽手中茶,动作浑然借酒消愁,仁武候继续上饵抛钩,兴叹,“世事多端,人生无常,与其悬心难测之事,不如怜取及手人情……”
  “你怎么又开始了?”白尘瞠目不悦,“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变成单朗的说客了?那晚你送我回去还跟他讲道理什么的,其实是你被他的道理说服了吧?否则干吗老劝我原谅他?”
  仁武候苦笑,“世人皆不知情为何物,却会以心相许,可见能令人抛却生死的东西,原本就是没道理可言,没有是非可论,只有意愿与否,你不愿意原谅,其实也是不愿意放手,因此我并不是劝你怎样,只是想看你开心而已,所以我不是单朗的说客,我是在争取自身的福利。”
  “嗯,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你赢了!”白尘竖起拇指,神色却不是那么回事,根本不服输嘛!
  仁武候笑摩白尘的头顶,似笑似叹,道:“赢了的人是你,否则我不会拒绝暮王的邀约,他是裕王之后,其父虽谋反兵败,但尚有余力未尽,十三年来蓄力已厚,之前忌惮顺帝而隐忍不发,如今新帝年幼,朝中归心不一,暮王起兵只在早晚,日前遣信,邀我一同起事,许诺事成后,封我一字并肩王,但我不能应诺,无它,怕你恨我而已。”
  白尘怔然,“你……你真是……你太不谨慎了!这事关系重大,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这事了,既然没应他,就当啥事都没发生,那封信你有毁掉吗?”
  仁武候摇头,白尘急得跳起来,“信在哪儿?赶紧毁掉!”
  “别急,信已经不在我手里,我呈给皇上……”
  “你不想活了吗?”白尘揪住仁武候的领口,急得泪花乱转,“你这么聪明的怎么干出这么傻的事?皇上再年幼也是皇上,何况你之前扮演虐待狂已经很令他厌恶,而且顺帝肯定跟他说过你有可能藏匿敌国奸细的事,上次惠王宴请进士,你虽得了说话机会,却未能尽释其嫌不是吗?现在你居然呈上暮王的谋反信件,以为他会因此信任你吗?你错了,他只会更加猜忌,我真是被你气死!还嫌处境不够糟吗?难怪你不上进,原是知道做错了,所以在等死,对不对?”
  仁武候不置可否,只是握住小人儿的手,定定看着小人儿的眼睛,真想就此看进小人儿的心里去,在那上面,留下独属武长青的印记……
  “放手!”愠怒却不那么硬气的一声,随即才是单朗闪身过来,一把将白尘拖进怀里。
  白尘初时吓一跳,然后猛推单朗,“你扯疼我了!鬼似的冒出来,也差点吓死我了!”
  单朗愧首不敢言,仁武候笑颜相请,“坐吧!炉上有新茶,白尘亲手煮的,自己倒了喝吧!”
  单朗羞恼又窘迫,那日武长青在他那儿喝的是冷茶,今日人家招待新制热茶,两相对比,自己真有些小气!
  “请吧,逍遥候!”白尘奉茶笑侃。
  单朗双手接住,神色堪比接圣旨,见白尘坐了下去,也赶紧随同跪坐,心里却愧意更生,从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可知,小活宝跟武长青真的只是朋友,哪怕武长青心思不纯,但是两人可谓君子之交,甚至意气相投,自己之前的猜忌却是小人之心,甚至恶俗卑劣!
  “武长青,我之前谬你许多,对不起!”单朗郑重道歉。
  仁武候淡淡一笑,“无妨,我喜欢你的人,你怎生谬误都无可厚非,今日既然来到这儿,不妨淡然半日,只偷闲乐可好?”
  单朗凝色点头,白尘却摇头,“不可闲乐,他又不是闲人,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然后偷偷跑进来,如果我不在这儿,他就会偷偷跑回去办公,即使我在这儿,他也不合闲乐……”
  “我有两日闲暇,容我闲乐好不好?”单朗小心试问。
  白尘皱眉摇头,“不好,纵然闲乐,这儿也不是你的来处……”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合适的伴了……”
  “我没有!我只有你!”单朗惶急之下高了声音。
  白尘不再驳语,提起那只装了鲤鱼的小桶,冲仁武候歉意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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