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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池渊孪歌作者:笑在(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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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那些关在轩辕楼的孩子……”那人刻意压低嗓子。
“活,活埋?!”陈监军忍不住暴喝,“皇上太残忍了!”
“唉,说来说去都是那两个皇子惹祸,牵累了我们一城的人。”第二个人抱怨道。
“怎的不是?丞相晚年得子,此次他家小公子也被抓了去,病掉了半条命说要辞官什么的……”
那两人越走越远,谈话声便几不可闻了。
寒离钦的身体隐隐发着颤,紫衣也簌簌作响,指节收紧泛白,“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怒气。
“冷静点,”洛非修搭住寒离钦的肩膀,沉声说,“你难道要牺牲玦儿吗?为了逃出去,你也折了五年寿元的。”
“……我们当然要留着命来报仇。”寒离钦身子一震,冷笑几声,“可是,人,也一定要救的。”
洛非修为他的自若聪慧暗赞不已,寒离钦的心思,倒跟他这副身体甚为合适。
“你想怎么做?”
寒离钦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佩,玉质通透碧绿,价值不菲。
他和已故的两位皇兄以及玦儿每人都有一块,玉里是父皇请宫里最好的匠师们雕刻的幼龙腾图和他们的名。
寒离钦将玉佩移到烛火前,透过火光,竟然隐现一个‘钦’字,上面的图腾竟似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这……”连见过不少官员收藏的洛非修也惊讶了。
“如果南奕见了这个,就会信了。”尽管不舍这唯一的记忆,可是不得不割爱。
“舍得么?”洛非修一语中的。
寒离钦珍惜至极地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闭上双眼,薄唇轻启,“不舍又待怎样?”走到床前弯腰掏出寒离玦收在衣里的淡青色玉佩,终于还是重又放回,“玦儿的就留下吧。”
洛非修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心痛,走近几步说,“以后,你便唤我洛大哥吧。要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你和玦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寒离钦看着一脸真挚的洛非修,绽开笑容,
“洛大哥。”
南奕坐在金黄夺目的龙椅上,凌厉地注视着来人,“还没有消息么?”
“回皇上,没有。”一身戎装的涂惊不卑不亢,他追随南奕多年,南奕对他可算推心置腹,很少迁怒于他。
南奕有些不悦,身子崩直了,“哦?”
“末将已经将城中的男童聚在轩辕楼里,却并未发现面容相似的。会不会,两位罪皇子当日就逃出城去了?”涂惊大胆猜测道。
南奕锁住眉,暗自思索这种可能性,半晌之后说,“应该不会,他们中了‘百淬’,按理没有那般的本事。”
宫变之时,他买通御膳房的人在皇亲贵戚的寿岁汤里下了‘百淬’,此毒遇得内力便会使人内脏俱溶,痛苦致死,否则他也不能轻易打败寒离蕴。
“就算没有毒发,也活不过三日。”
“皇上既然知道他们难逃一死,又何必要这样费心?”
“斩草除根,人死见尸。”南奕冷冷道,金殿内盈满杀气。
我南奕,
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位子。
守卫森严的轩辕楼,两层高的木阁屋里,挤满了幼小的孩子,无论是高官子弟还是平民家的子嗣,都不分彼此簇拥在一起取暖。
“我们……真的要去给先皇做义子?”一个只有四岁的可爱男孩天真地问。
“你傻啊?——”旁边的锦衣男孩将手里的饼分了一半递过去,安慰他,“那是表面说辞,皇上是为了抓住小皇子找借口。”
“我们还能回家吗?”那个可爱的男孩子又问。
这时,原本嚣嚷的木阁屋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默不作声,回家,父母,难道还可以吗?
洛非修看着寒离钦,他背上的乌金弦弓箭在月光下反着柔和的红光,紫衣愈加显得神秘清俊,凤目凛然。
“你到底有什么计策?”
今天中午,寒离钦便去集市买了这把弓,还有唱戏台用的刀音石,一只信鸽,两把锋利又精巧的飞镖,却不肯跟他们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
洛源按寒离钦的意思从入暮就躲在城门附近,洛不咎在暂欢楼守着寒离玦,而洛非修则稀里糊涂地跟寒离钦,走到轩辕楼无人在外防守的侧门。
“等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寒离钦淡淡说,神色如常,“如果有人问我的去向,就往城门那边引路。”
“好。”洛非修向路边退了两步,装作路人的样子,这也是寒离钦交待的。
寒离钦解下弓箭,勾唇浅笑,摄魄的凤目惊夺天人,眉宇微蹙,估计子时将至,缓缓拉满弓,搭上一只裹了字条的翎羽箭,以及自己心爱的图腾玉佩。
屏息找准落箭点,侧身右步,张满的乌金弦发出嚯的鸣叫。
电光火石之间,洛非修还未看清,那只箭便劈开空气直直射进轩辕楼的阁柱,入木三分。
里头,便立刻炸开了锅。
“乌金弦的弓箭,即使是没有深厚内力的人,也可造出不相上下的箭力假象。”寒离钦自信地略扬起头,为目瞪口呆的洛非修解释道。
这是他父皇小时候吓退歹人所用的方法,原先只是当笑话讲给他和玦儿听过。
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寒离钦脚步一顿故意晃晃身形,即刻便隐没在黑暗的巷角,那里有一棵棕树,枝丫密集,脱了叶也是乌漆漆的一片。
“找到了,刚才有个拿弓箭的往巷子里跑了!”一个举着火把的守卫大声喊着其他人,里面的人冲了十多个出来,都是举着火把,佩着腰刀。
洛非修站在巷口,傻愣愣地望着这一大票人。
“公子,那个贼人向哪边去了?”最前头的一个人亟亟问着。
“呃,跑到尽头左拐……”洛非修还没把伸出的手指缩回来,那十几个人就义无反顾追了过去,叫喊道,
“他向城门方向逃了,快追——”
待到人走远了,棕树上轻巧地跃下一个人,紫衣贵雅非凡。
“洛大哥,我们走吧。”
城门暗处的洛源也开始行动,先摸到角落用飞镖把城门的铰链卡住,这样一来,想要落下城门出去就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块刀音石早被寒离钦用牛筋系在一起,中间用一个布卷隔着,只要抽掉,刀音石就会碰出火花,发出金属撞击的“叮咣”声。
刀音石,往往被用作戏台上的刀剑拟声道具。
子时将至,洛源果然隐约听到了寒离钦说的一大堆脚步声,越来越近!
洛源立刻将布卷捏在手里使劲一甩,刀音石便飞了出去,被牛筋收紧后恰恰在插飞镖的地方相撞,火花和声响引来守城官兵的注意。
“谁?”那些人大喝一声,循声走来。
洛源剪断拴住信鸽脚的布条,信鸽一得自由,就开始扑腾着翅膀,在那群人的脚步声中受惊地迅速飞过城墙。
洛源漂亮地做完寒离钦交待的事情,便趁着骚乱躲开众人耳目,偷偷溜回暂欢楼和洛非修他们会合。
第六章 安全出城
更新时间2010…9…21 16:31:34 字数:4069
第六章安全出城
“小源源——”洛不咎一看洛源终于回来了,高兴地拉住他左看右看,嘴里嚷嚷着,“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追来?”
洛源也不顾还有他敬畏的师叔在场,一下子抱住洛不咎,开心地笑着,“没有没有,简直和寒离钦说的情形一模一样!太厉害了!”
寒离钦喜怒不形于色,只是静静坐着喝茶,道,“辛苦了。”
洛非修憋了一肚子问号,此刻终于可以解决了,“钦,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情况了吧?”
“其实,就是要南奕以为玦儿已死,而我被人救出了城。估计明早城门就会开了。”寒离钦宠溺地看一眼床上睡得安稳的寒离玦,又说,“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救了那些无辜的孩子,玦儿的毒也能早点解。”
“所以,你让我造出高手用轻功飞出城墙的样子?”洛源说。
“没错,”寒离钦点点头,“高手总是脚步快一些,这才空出你逃跑的时间不是么?”
洛源回想,倘若等那两拨人聚在一起,自己就不好脱身了。
“南奕会上当么?他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洛非修有些担心。
“呵,一个有能力飞出城墙的人,为什么偏偏弄出这么大响动?”寒离钦反问道。
“你是说……”
“故意让人以为他带着人出了城,其实还在城中?”洛不咎接到。
“南奕也会这么认为,”寒离钦笑了,黑眸灿然如炬,“但他会再深想一步。”
“也就是,那人这么做给他看,但其实是确确实实出了洛安城了,这只是迷惑他的戏码?!”洛源最先反应过来,不禁大张了口,对寒离钦的智谋崇拜极了。
洛非修和洛不咎惊愕地看着淡漠的寒离钦,简直不敢置信,这么缜密的心计,居然出自一个九岁的小孩子!
太恐怖了!!!
寒离钦收了笑容,又换上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沉声说,“我们再留一宿,后天出城,玦儿的身份,还是要好好掩饰。几位的恩德,寒离钦定不会忘记。”
三洛紧紧盯着寒离钦,似乎瞧见了他身后伸出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正在不停地摇头晃脑。
幸亏啊幸亏,
我们跟他是一条船上的……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南奕大怒,将桌上的水晶雕饰扔下去,地上跪着的守卫长被狠狠砸中,头破血流也不敢吭声。
“皇上息怒,末将这就带人去追。”涂惊请命到。
“追?”南奕冷笑一声,守卫长趴得更低了些,“那人许还留在城中。”
涂惊寻思了一阵,豁然开朗,“他是想使调虎离山之计,末将去挨家挨户搜来。”涂惊抱拳低头跪下,等着南奕发号施令。
“……皇上英明,我们当时好不容易放下城门,外面却没有任何人迹的……”那守卫长紧张的解释道。
“涂惊,你立刻领兵出城去追!”南奕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龙椅的金扶手站起身,“除了附近的村庄郊镇,树林也要仔细搜过!”
“皇上?”涂惊又糊涂了,皇上怎么偏偏按那人下的套走?
“不要多问,只管去追便是了。”南奕不耐烦地挥袖,笑得诡异邪佞。
想要骗我停在城中好让你们走远?!哼!休想!
南奕将守卫长送来的纸条揉成一团,把那块寒离钦贴身佩戴的图腾玉佩大力捏在手中,残忍的眸子血红,“寒离钦……谁也救不了你的……我很快,就送你去见你的皇弟……很快……”
“你去把轩辕阁的男童都放了,每人赏银十两,就说先皇托梦给朕,只要两个小皇子谢罪便可。”南奕坐下,这江山还须守,如今那些孩子没有用了,倒不如用来收买人心,“城门,也开了罢。”
“是,皇上。”守卫长俯身退下。
“城门……城门果然开了!”洛不咎大呼小叫跑进来,对寒离钦更加刮目相看,这小娃娃还真是料事如神了。
“我们去买些干粮和衣物。”寒离钦恍若未闻,与洛不咎擦肩而过。
“我也去吧。”洛不咎笑嘻嘻凑上前。
“不行。”寒离钦一口回绝,因为洛不咎太闹腾,惹人耳目,他上街还想顺便打探朝里的情况。
跟在寒离钦身后的洛非修见洛不咎吃鳖,笑得肩膀都耸动。
“……死小孩!”洛不咎骂道,“一点儿都不讨喜!”
“老妖精。”寒离钦的声音不大,却恰好可以被洛不咎听见,气得他直跳脚。
寒离钦的白衣在楼梯拐角一闪,就不见人影了。
洛非修呼吸着阳光熏热的温暖空气,笑道,“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哇。”
第二天,寒离钦抱着寒离玦坐进买来的马车里,这辆马车宽敞舒适,四周围着厚毡挡风保暖,里面铺着羊绒毯,还放着一张小小的软塌,是专门为寒离玦准备的。
洛非修也坐在马车里,好照顾寒离家两兄弟。
开始时计划驾车的只有洛源,但洛不咎一心要陪着他,顺带欣赏沿途风景,于是也裹着驼绒披风坐在车头,和洛源有说有笑。
一路顺畅到达城门,市集因为开了城门热闹了不少。洛源驾着马车徐徐行着,洛不咎就开开心心地左顾右盼,马车里的寒离钦与洛非修心情也明快起来。
“吁——”洛源拉紧马缰,看着前面的官兵对里头的两人低声说到,“有盘查,小心些。”
洛源一个潇洒的旋身落地,冲围上来的几个人抱拳,“官爷好。”
“你们这是去向何处?”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官兵拍了拍马车窗,“里面的人都下来,快点儿。”
“我们是兄弟,家里出了变故,要投奔舅舅家去。”洛不咎跳下来,撅着红嫩的嘴巴,眼里流光盈盈,表情煞是惹人怜惜。
车里,寒离钦推开马车门,外面的官兵们看着俊美如谪仙的寒离钦,一时痴傻呆愣没了反映,他们还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众位官爷,我家小妹受了寒不能吹风,就不好出去了罢。”寒离钦淡淡一笑,仿若莲花初绽的清隽,凤眼勾走所有人的魂魄。
妖孽呐——
洛不咎和洛源没见过寒离钦撩人的风情那面,心里暗赞不已。洛非修倒没什么不适,寒离钦套情报的时候,总用这一招,男女通杀。
“咳,咳……”远处的守卫长看见这群不争气的东西,气哄哄地一阵猛咳。
“我们看看就好。”那些官兵回过神,陪笑道。
“请便,我家小妹还在睡觉,官爷轻声些。”洛非修探出头说。
一个官员攀上马车弯腰进去,看了一眼睡在软塌娇娇俏俏的女孩子,立刻下车挥挥手,“没什么问题,放行吧。”
洛源将洛不咎一托送上马车头,自己也撩襟跃上,准备继续驾车出城。
“等等——”
洛源没有动,盯着走近的守卫长,有些紧张了起来。
“皇上有过吩咐,除了三品以上的官员出行,全都要下车下马好生盘查!尤其是有小孩子的!你们都当耳旁风么?”那守卫长看上去是个认真守职的人,倒也不好糊弄。
“大人,您莫怪他们,是大哥们体谅我家小妹生着病,才行了通融。”洛源笑意融融,赶紧诚惶诚恐地打躬作揖。
“公子们也做些体谅才好。”那守卫长却不吃这套,话里有话地说。
“那是自然。”洛源心里早就打起鼓了,表面却镇定自若地拉开马车们,“大哥,四弟,抱着小妹下来吧。”
希望寒离玦的女妆打扮能够哄过这些人。
洛非修和寒离钦下了马车和洛源洛不咎站在一起,四人的帅气不同,洛非修潇洒倜傥,寒离钦冷傲清俊,洛源大气阳光,洛不咎可爱乖巧。
城门顿时惊羡四众,大家都挪不开眼睛了。
守卫长也是倒抽一口气,语气转了几转,“呃,你们没有问题,让我看看那个女娃儿。”
寒离钦手指一紧,轻轻掀开为寒离玦“遮风”的面巾,露出寒离玦精致漂亮的面孔,柳烟眉,羽睫密长,凤目轻灵,直鼻樱唇,因着生病面上泛着异样的潮红。
“这女孩生得真好!”那些官兵在外面将寒离玦看得更清楚一些,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一片柔软。
守卫长将寒离玦的小脸看了又看,直弄得四人心惊肉跳。
“多大了?”
“回大人,五岁。”寒离钦稳稳道。
“五岁?”守卫长的心弦一动,冷笑说,“你妹妹既然生着病,你们怎好如此急着赶路?”
“家里出了变故,我们仅剩身上衣物和一点盘缠,只好先拖着了。”寒离钦的眸子波澜不惊,直直看进人心。
“你妹妹的面相,倒是和四皇子有些相像呢。”守卫长眼中戾光刹现,“脱掉她的下衣让本官看看!”
“大人!”洛非修一惊,挡在守卫长和寒离钦之间,喝道,“我们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大人竟做此无礼要求污我小妹清白,我们兄弟是决不让步的!”
“来人,给我拿下他!”守卫长一招手,几个官兵便要上前扭住洛非修。
洛不咎和洛源见状,一左一右护住抱着寒离玦的寒离钦,同洛非修三人齐声叫道,“谁敢?!”
那些官兵竟被他们的气势镇住,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住手!”
“京兆大人。”守卫长看清声音来源,行了官礼恭敬道,“大人要出城的话只管前行。”
“哼,你们这吵吵嚷嚷的,本官自要来看看才是。”张京兆今年五十一岁,留着灰白的大胡子,身形健硕,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刚才盘查的时候受了阻挠,就发生了些争执。”守卫长如实禀报。
“哦?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此胡闹?”张京兆转身,准备给闹事的人点儿教训瞧。
谁知,那张黑着的脸立刻阴转晴,大胡子也笑得一抖一抖。
“啊呀,我还道是谁有这般魄力,原来是洛大夫!别来无恙了!”说着,就热情地拉住洛非修,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都懵住了。
洛不咎和洛源相视一笑,贵人来了。
洛非修对着张京兆一揖,“京兆大人万福,您的痘痕可都消尽了?”
“洛大夫的药膏甚是好使,老夫身上连一个痘印也没留下。”张京兆又是朗声大笑,拍了拍洛非修肩膀,“他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难为你了?”
前几日张京兆突然害了奇症,全身长满了指尖大小的红色脓包痘,痛痒难耐又药石不进,寻遍洛安城名医也毫无好转。
直到听洪员外介绍了一位没什么名气的洛大夫,因为不好拂人家面子才请他来,谁知那洛大夫一服药就帮他止了痒痛,又用银针引出脓水,将他治好。
那毒,自然就是洛不咎下的。
而洛大夫,自然就是去赚路费的洛非修。
“张京兆,这位大人要脱我家小妹衣服!”洛不咎先发制人,语气眼神无比楚楚动人。
“你——”张京兆回身给了守卫长一记响亮的耳光,怒火冲天,“太荒唐了!”
守卫长被打得急退两步,昨天早上额头受的伤又疼起来,赶紧跪下说,“大人明察,下官是看那女娃儿和四皇子有些像,才会作此要求。”
“是吗?我看看。”张京兆惊讶道。
“京兆大人请。”洛非修向旁边让开,寒离钦依旧面无表情地抱着寒离玦。
张京兆看见俊美脱尘如谪仙的寒离钦,愣了下,笑眯眯地看一眼他怀里睡意正浓的寒离玦,转身冲守卫长说,“你是什么眼神,人家分明是个水灵灵的女娃,哪里像四皇子了?!放行放行!”
“这……是。”守卫长不甘心地看一眼那个女孩子,无奈自己也惹不起这位京兆,只得遵命。
洛不咎趁机做个鬼脸,更气得那守卫长一阵胸闷。
“洛大夫,你可是老夫的恩人,以后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不必客气。”张京兆坐进轿子,还探头出来和洛非修一行人告别。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大人了。”洛非修又作过揖,等张京兆放下轿帘才随寒离钦上了马车。
洛源吆着两匹骏马,畅通无阻地走出城门。
洛安城,葬忆葬心。
我们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南奕。
第七章 初到神医谷
更新时间2010…9…21 16:33:00 字数:3948
第七章初到神医谷
真正远离了皇都洛安城之后,小镇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们每到一处就会停一停,买些补给之类。
寒离钦胸痛的症状已经好的差不多,越向南走气候越温和,大家虽在急行,但路上越来越多的绿色和草泥香,让人心性柔和许多。
每天寒离玦醒来的时候,他们便会停下来,或是在郊野赏赏景透透气,或是带着他在镇子里转转玩玩。
就这样,到达神医谷的时候,已是十二日之后了,距寒离玦服下“火炎”,足足有十七天。
初抵谷口时,只看到一条不起眼的林荫小径,前方的路愈加狭窄,像是一条死路。谁想,穿过一条清亮的瀑布之后,竟是别有洞天——
谷里温暖如春,入耳是声声清脆快活的鸟鸣,入眼是种种珍贵的奇花异草,葱郁的树间隐没着许多无害的食草动物,脚边的溪水清可见底,冰凉甘甜。
最奇的是,谷中一直弥漫着青白的淡雾,即使在阳光下亦不曾散去。
寒离钦深深吸口气,那雾确实清心凝神,令他心中畅快许多。
“这是药雾,小病小痛闻着便能治好了,还可以静心强身。”洛非修解释说,仔仔细细环顾了一圈神医谷,笑道,“好久没有回来,还真是怀念啊。”
洛不咎和洛源尚在稍远的地方,两人将拉马车的两匹骏马解了马嚼子放养,又把马车也弄进了谷里的一个废弃的山洞,才缓缓向他们走来。
“这里真是仙境一般。”寒离钦看一眼怀里的寒离玦,一双凤目满是宠溺爱怜,“玦儿的毒,可以尽快解了么?”
洛非修自信非常地笑了,“放心吧,我这就去配解药,明早许就成了。”
“多谢洛大哥。”寒离钦心情明朗无比,凤目微挑,笑容华绽,天地尽失颜色。
“……钦,以后这么笑之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洛非修捂住血流如注的鼻子,旋风般地落跑了。
洛不咎和洛源奇怪地看他跑向药庐的方向,问道,“师兄(师叔),你(您)不跟师傅(师公)打声招呼说咱们回来了吗?”
“不了——先给玦儿解了毒再见他老人家不迟——”洛非修头也不回,撒丫子狂奔。
洛不咎还是不知他师兄到底怎么了,他很少这么慌慌张张的,就转头冲寒离钦说,“你刚跟他说什么了,他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寒离钦看上去脸色有些硬,蓦然又道,“我想代父皇问候洛神医,方便与否?”
“方便,当然方便!我师傅就在谷的最深处住着,弟子们也都在那附近住。”洛不咎嘿嘿笑着,一下跃上洛源的背要洛源背着他,“先带你去见识见识我和小源源的爱巢——”
怪不得谷里还未见着一个人,原来都在谷底。
寒离钦跟在洛源身后,沿溪向下游走去。
神医谷的深处,鸟鸣虫叫都渐渐噤声,只有溪水还在涓涓流动。阳光深照之后,甚至都像是被染将成了绿色,散着清幽的气息。
“我们和其他人住在这边的屋子,刚好现在小源源和我住一起,还闲了一间。你和小玦儿先行住着。”洛不咎笑嘻嘻地推开木门,“是简陋了些,不过这里也用不着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反而会占地方。”
洛源替寒离钦把包裹放在衣柜里,说,“你们先休息,我去煮些茶水来。”
寒离钦点点头,将寒离玦放在床上,走到窗边用窗棍支起窗子,好让屋里透些新鲜空气。
“想不到都一年多了,师傅还是叫人一直打扫这里。”洛不咎惬意地躺在靠窗的躺椅上,眼睛也在阳光中眯起来,“安心住着吧,南奕就算把西梁翻个底朝天,也决计找不到这里来。”
听到南奕两个字,寒离钦的身子一颤,手里的物什差点滑脱。
“呃,”洛不咎显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清清嗓子,“方才入谷前十里的地方,记不记得洛非修给你和小玦儿一人服了一颗药丸?”
“嗯。”寒离钦心情郁闷,简单应了一声,埋头整理带来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那里百步之内全是散毒气的毒草,至少有四十多种,有些连我都不敢拿来制毒。”洛不咎倍感可惜的咂咂嘴,“因为一碰就会化成滩脓血,尸骨全无。”
寒离钦饶是再冷静沉稳,听到我们一向自视甚高的毒王大人说出这种话,也是不禁停下手中动作,震惊地看向洛不咎。
“所以,若不是服了神医谷的药,断是进不来的。”洛不咎得意洋洋道,“那药雾的成分,与之前的毒气相克,你和小玦儿沁了药雾,以后就能在谷中自由出入了。”
“嗯。”寒离钦松口气,生怕自己以后行动受阻,转而又问,“这里的人,都信得过吗?”
“……你和小玦儿身份特殊,还是多留些防备为好。”洛不咎皱眉说,“最好只有我们三人和师傅知道。谷中的弟子不时会出谷行医,到时万一走漏了风声就麻烦了。”
“知道了。”寒离钦赞同道,终于将行李全部解散收拾好了。
“现在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太子殿下还适应么?”洛不咎故意取笑寒离钦。
“有什么适不适应?丧家之人,还能怎样?”寒离钦面无表情,语气却苦苦的,听得洛不咎也愧疚了起来。
“那个,我和小源源住在这间房的左边那间,我师兄在右边,有事就找我们啊!”
“嗯,多谢。”
许是药雾的关系,寒离玦今天直到日落西山才醒,脸色却红润健康许多。
洛非修还在药庐里没有回来,洛不咎和洛源就先带寒离兄弟去见洛归云。
洛归云的住处在谷底的另一头,周围全是湘妃竹,在夜幕中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而真正的珍贵药草都在药庐的药园中,几株极其稀罕的只有洛归云和两个嫡传弟子才碰得。
寒离玦紧紧拉着寒离钦的手,这次要见的是父皇的故人,算来也是他俩的长辈,于是也换回男装,穿的一本正经。
纵横交错的竹子间穿过晚风,发出淅淅沥沥地声响,月光下净是斑驳参差的倒影。
走了不久之后,竹林稀疏了,隐约看见一团暖黄色的光芒泄出一间竹阁楼。
“就是这里了。”洛不咎停下来,将衣衫稍作整理,才继续前行。
竹阁楼的门上,挂着一方匾,上面是遒劲洒脱的两个大字,“墨坊”。
寒离钦看着,不禁呆住,这果然是他父皇寒离蕴的手笔。
洛不咎和洛源先上了竹阶,推开了门,开心道,“师傅(师公),徒儿(孙徒儿)回来了。”
屋里的煤灯灯光乍泄,外头的土地也变得橙黄。
竹屋的一层是客室,摆着一个紫檀八仙桌,上头列着文房四宝。两侧是书架,不光有医药典籍,也有些诗书经传之类。屋子里有待客的几座师爷椅,想必平日也就那些弟子来坐。
二层是洛归云的卧房,里头只是一席简单的竹床,别无它物。
“师傅——”洛不咎见无人应他,直接迈进门,寒离钦和寒离玦也跟着,里面却没有人。桌上摆着的饭菜早已凉了,洛不咎抬头看着正中的竹墙,惊叫,“画呢?!”
那里原先挂着一幅寒离蕴的画像,现在却空空如也。
“你父皇驾薨之事,想是师傅已经听说了。”今天他们回到谷中,还没来得及和别人打招呼,他们的屋子又较他人有些距离,估计也没人留意。
“师公他……不会想不开吧?”洛源小心翼翼地问。
“肯定不会!师傅不是那种俗人。”洛不咎皱着眉,想了想两拳一叠说,“我们再去小山头寻寻。”
小山头其实是座小土坡,高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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