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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等一世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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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墨珏眯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夙。
  “人呢?”不想多言,对墨珏他虽有愧疚,但是一件件的往事在脑海中翻涌的时候,他竟然记不得他的好,最难以忘却的事他对岸的伤害,以及自己对于岸的绝情。
  “别急,他就在山顶之上,只要你按我要求做,我可以把他还给你。”墨珏的脸上有着被扭曲的阴寒之气,让周遭的人忍不住瑟瑟。
  “怎么做?”
  “你们倒是像啊,当初他也是那么问我的,只是我说让他脱衣服,却怎么也不肯,不然他也不用受那么重的伤了。”墨珏的嘴角是勾起的,这种地域般的笑,让夙想起了曾今的自己。
  “你对他做到底什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旧难掩喷涌的怒火。
  “没什么,就是让他又尝了尝那天被人欺凌的味道而已,不过,那样的人,你还要吗?”
  墨珏以为夙会暴跳如雷,以为他会把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反正他已经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痛苦了,只要死在他手中,即便是无言面对黑云寨的数百亡魂,他也在所不惜。
  “我要怎么做?”平静,异常的平静,若是以前,夙一定会好好教训自己,而今,果然,一切都变了。
  “看来你到时一点不生气,既然如此,你就跪下,给黑云寨数百亡魂磕上一百响头,我便放你见他如何?”
  夙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跪下,铮铮有声地磕头,眼中没有丝毫感情留给墨珏,连恨都没有。
  额头渐渐渗出血丝,隐隐听见有人的哭喊声,夙四下张望,才发现岸就被墨珏囚在山寨顶端的门楼之上。
  他知道他一定心疼了,可是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墨珏看着两个相隔那么远都能相互给予温暖的人,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疯狂,他走到夙的身边,强行阻止夙的进一步动作,将自己的唇紧紧贴在他泛着血丝的额头,夙慌张地推开墨珏,二墨珏却冷冷一笑:“你可以拒绝,只是你的人,还在我手上。”
  “这样有意思吗?”夙反问,只是自己仍旧依着墨珏,一动不动,却害怕被安看到这样的场面。山顶的人确实也看得到了,只是听不见,对岸而言,那样暧昧的动作,是早就知道。但还是会疼,就连胸口抽搐的隐隐作痛,也已经忘记了感知,唯一记得的是,自己深爱的,心疼的,已经与自己无关,看不到自己流泪,看不到自己受伤,却依然有着痛,但他是幸福的吧?
  “是啊,没意思。”怎会没意思,这是我向你告别的最后一吻,而这句话却永远都不会出口了,因为是你选择的远离,我只是一直忘不了而已。
  “别磕了,你去找他吧。”
  “这是应该的,是我欠黑云寨的。”夙没有接受墨珏的好意,他欠的就该他自己来还,即便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而安看着这样的场景,本就伤着疼着的身体,更加无法正确辨别出他们二人究竟卖的什么关子。看着夙不停的磕头,是莫名的不舍,若是自己足够强大,也许就不至于眼巴巴看着夙做这样的事情。
  “我欠的,日后会加倍偿还,也请你不要再找安的麻烦,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脚趾头踢到床了,马不动字,心塞。…_…|||o(︶︿︶)o唉,
  这有关系吗?好吧,我卡了脑卡了。

  ☆、墨珏相决

  一步步走进,感觉接近的是命运给予的最后馈赠,仿佛眼前的人会在转瞬间消失不见,不安的情绪蔓延,说不出道不明的忐忑,果然一声不吭的人,在被自己触碰的时候爆发了。
  “滚,滚啊。”委屈吗?看到那样的场景自然是委屈的,已经低落的血,将夙的脸幻化成三年前的样子,于是更多的便是心疼,明明墨珏一直都爱着夙,就算因为仇恨,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自己终究不是墨珏,看不出啊意欲何为,只要夙能够活着,就好,只要自己试图离开,那么俗就一定是安全的。
  果然理智是不能够在感情中发挥作用的,武艺高强如夙、智慧敏锐如夙,怎么可能因为墨珏而丧命,岸的考虑实属多余,只是当局者怎会看得清事实的发展,而夙也竟因此被墨珏玩于鼓掌之中。
  “先离开,好不好。”低声下气,只求安能够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个脆弱到即刻便可能化为灰烬的他,让夙极为心绪不宁,他可以想象岸所受的痛苦对他造成的阴影不可能仅仅是皮肉的伤痛。
  夙的手小心翼翼伸向敏感的安,试图安抚,只是按刻意地抬头,刻意愤怒的眼神紧紧盯着夙,让夙更加不知所以。
  而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闷沉的声响,安的眼神瞬间化为惊恐,夙回头,见到的却是倒在血泊的墨珏,那把匕首所在正是心脏的位置,血奋力向外涌流,而墨珏的脸上却是释然与愧疚。
  “墨儿。”夙疾步跪在墨珏身边,扶起地上地人,想要帮他止血,可是无能为力,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无能,连赵练离开的时候,自己都可以平复情绪,现在却怎么也不能了。
  “墨儿。”本就讷于说话,不善言辞,而今亦只懂一声声呼唤曾今异常熟悉的名字。
  “夙,我逗你的,”墨珏看着为自己伤心,为自己哽咽,甚至眼眶中迷糊这热泪的夙,越发平静,“安很听话,可是我还是打了他,对,不起,对不起,告诉他,这些都是谎言,那一夜我和你什么都没有,所有一切都不过是我设的圈套而已。”断断续续的说着,夙也安安静静地听着,安只知道自己就是再无辜,这些都是应该受着的,所以无所谓对不起,换做自己,可能早就疯了。
  “墨儿,一直都是我的墨儿,你没错,错的一直都是我,你振作点,我带你下山看大夫。”夙的眼泪是无声地留着的,洗去了他脸上的血,却带着点点斑驳,各种酸楚难以言说。
  “就一句,再说一句,帮我照顾墨棠,他是个傻孩子。”再说不动一句,连最重要的那句话都未曾出口,伸出的手便重重落下,其实他只想问‘夙,一直记得你对我许的承诺,只是这个承诺,这辈子来不及了,你愿意把下辈子交给我吗?’
  “墨儿,别走,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为什么?”夙扬天长喊,却依旧难以释放心中的痛苦,“对不起,这辈子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但是欠你的三年等候,我会弥补给你。”
  安静静地听着,只是他不想面对,就算明白夙所言的别人其实就是自己,但是他不敢再看,也没有资格再看。
  痛苦久了就会麻木,夙呆滞的眼神看着站在身后的安,同样的让人心疼,感觉他会和墨珏一样,在不经意之间从自己身边溜走,再也回不来。
  “别走,可以吗?”
  夙的语气中是被世界抛弃的孤独与悲伤,即便不忍、不舍,可是安却认为自己不能能再待在夙的身边,不完整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凭什么要让夙来接纳。
  无情的转身,夙沉默不语,赵练和墨珏是因为他的疏忽而离开的,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尤其是一直珍视的。
  伸手拉住安的衣角,仅仅扯住了一点,安只要轻轻一挣便能毫无阻碍地离开,真正的牵绊往往无需太多理由,只要有一点便足矣。
  “别走。”越发低沉的声音,安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看到那么脆弱的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随意抽身的,只是到底还是心结难解,也许真的看不到了,反而就不会不舍了,只是现在要怎么狠心地走,他也确实做不到。
  “如果你也走了,我又何必独活。”像是预料他会如想象中一般撒手而走,抑或是和墨珏那样,在自己的背后默默远离,夙说了此生最为柔软、最没有自尊的话,只想把安拴在自己身边,就算这样很自私,但是只有留住,他才会心安。
  “我从来都不想走的,只是,只是。”还是说不出口,那样的羞辱真的已经够了。
  “我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我不该怀疑的,都是我的错。”夙抬头看着脸色惨白,痛苦而纠结的安,只是不是本人,那种矛盾与揪心全不是谁人都理解的了的,“不会在意的,我背叛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嫌弃过我,不是吗?”
  果然夙还是懂他的,只是懂也不能解人心结不是。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安蹲下,他了解夙的不安,现在的夙像及了刚出生的婴孩,没有一丝的安全感,纵然安话已至此,但是那双飘忽不定的双眼依旧泄露了内心的秘密,让夙一览无余。
  “我欠他三年的等候。”夙想要寻找自己的那份安全,但是对死者的愧疚时时吞噬他的理智与安心。
  “我会在此等你归来。”死者已矣,何必计较那么多,至少安得到的是夙的真心,却倍感无颜面对这样的人,“只是,我怕自己,”话未说完,夙接过他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只是吗?我们走过那么多,有过误会,有过争吵,有过分离,还要有什么你才觉得没有这个只是没有了必要?”
  “也许真的到了人间地狱相别时,才会有那种相守不够的感受吧。”明明只想安慰情绪不定的夙,却反而更加火上浇油。
  “如果你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就乖乖跟在我的身边。”夙抱起地上的墨珏,看着背后的安,一个坚毅的眼神,安只好乖乖跟上,那句话的意思,安暗自揣度,只愿是自己想的太多,以夙的心性应该还不至于用他的命来逼自己就范的道理。
  夙怀中的是逐渐失去温度的墨珏,淌着的血雨泪相互融合着,身后是同样死寂的安,自我纠结着日后如何默默离开,而胸口的疼痛越发明显,不知道是否是墨珏手段太过残忍,就连不触碰都会隐隐作痛。
  “哥,你没事吧?”忍不住开口,只要是看着夙,安就会推翻自己的坚持,就算低若谷底的微尘。
  “没事,”眼角的泪水已经没有手可以去擦拭,就让他尽情地流着,也许会好受一点,心安一点,“等我把墨儿安置妥当,我们就回去吧,秦域那儿一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嗯。”低头不语,夙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而这份感觉的应验却将用三年来等待,最后不过一抔黄土作尘。
  “这,是怎么回事。”秦域拿着夙给的墨珏一直珍视的玉玦,一字一顿地质问刚刚进门的夙,压根没有理睬跟在夙身后面色惨白,已经精疲力竭到难以独自站立的安。
  “墨儿,他。”未等夙开口,秦域便抡起一拳,狠狠揍在夙的脸上,嘴角滑出一点淡淡的血腥,“墨儿。”夙想要继续,却被秦域果断的话语拦截:“你不配。”秦域停顿,略整情绪,滴血的心怎么也要冷静,这种自我设定就算再痛苦也得承受,“阿墨的名字,你不配叫。”
  眼神中的杀气不出人意料地逼得夙更加心虚,安终于也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夙转头,以为有一个转身后,迎来的又将是一场生死别离,心中恐惧愈盛。
  “安,安。”愁眉的脸在昏沉的安的眼中显得更加迷醉,他一直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只是之后就再也不能自私的独占,忽然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为自己牵动情绪。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哥,你怎么越来越大惊小怪的,我又不会飞走。”调侃地很虚弱,安的神情越来越淡然,像是消失的前奏一般。
  “我会控制好情绪的,现在我们找大夫看看。”夙知道秦域这儿怕是呆不下去了,只好抱起地上的安,转身离开,只留“保重”二字。
  “你准备去哪儿?”秦域对着夙的背影,异常平静。
  “哪儿都行。”
  “留下吧,你的师父还在秦莫征手上,你难道不担心吗?”
  夙大惊,为了安的事情,自己竟然将迟恒置之不理,就算迟恒武艺高强,也敌不过冷霜门人多势众啊。
  “哥;我还没有那么娇气,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我答应你,不离开,真的不走。”安是为了让他安心,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即便还有一个三年要等。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了都没人评吗?
  腰酸背疼的,手脚还无力难受啊,马不动字,怎么么人可怜一下呢
  (>﹏<)(>﹏<)(>﹏<)::>_<::~>_<~ o(╯□╰)o⊙﹏⊙

  ☆、鸿门之宴

  “秦兄,我师父的处境如何?”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相当危险,我已经召集了能够对付冷霜的势力,几日之后,冷霜门会宴请当今各大门派,到时若能将冷霜的秘密公诸于众,想来江湖豪杰也不会任由秦莫征为所欲为,至于风策之事,想来你应该有办法吧。”
  “这个我有把握,只是师父此次当真是以身犯险了。”
  “别担心,他会无恙的,家里还有大师傅等着呢。”于水从门外步入,看着夙怀中安睡的安,忽然觉得这样的幸福本来他也可以拥有,只是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有自己就够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这几日就养好伤,两日后便是决战。”秦域话刚出口,便看见门口刚刚踏入的墨棠,忽然异常心虚。
  “秦大哥,我哥呢,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墨棠还是开口问了,夙的眉头一皱,而秦域更是不知所以。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有什么瞒着我吗?”墨棠不详的感觉灵验了,刚刚步入这个房间就觉得阴沉渗人,不想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与自己相关。
  “秦大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墨棠是抓着秦域的肩膀说的,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害怕与胆怯。
  “你冷静点。”这话时夙说的,他受了墨珏所托,自然不希望墨棠因此而情绪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你闭嘴。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墨棠冲着夙怒吼,转而又看向秦域,哀求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眼,读出哀伤的情绪。
  “墨棠,你别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不可意气用事。”
  “好,秦大哥,你说,我受得住。”
  “你哥,他已经,已经走了。”秦域话语中的犹豫任谁都看得出,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说实话原来也这样痛苦,比撒谎更加艰难,更加于心有愧。
  “谁干的?”墨棠面色异常平静,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心里依旧波涛起伏,悲伤在此刻一点都无法外泄,只因有在乎的人和痛恨的人。
  “是他自己,墨棠,如果想哭就哭吧,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在大哥面前不用拘束。”
  只是现在的墨棠早就主动屏蔽外界所有声音,克制是必然的,毕竟自己的亲哥哥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哭的,秦大哥你放心,”墨棠转头,对着夙,“等到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做个了断吧。”隐隐地觉察到墨珏的离开一定与夙相关,一切因由也都是由他而起,墨棠无法原谅夙,当日墨珏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放过卫枫夙的。”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而如今这样的结果,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呢。
  “好。”夙答应地干脆,只是于水将所有看在眼中,昏睡在夙怀中的安也静静的听着,都开始心疼墨棠。
  两日后,冷霜门,一切都如期而至,一场别开生面的抉择也随之到来。
  面对台上端坐的秦莫征和迟恒,隐在人群的秦域和夙只是默默闭上双眼,等待这场戏的上演。
  随后上场的卫严,褪下了夙面前的凄凉与哀愁,只是那种憔悴的坚韧更让人觉得沧桑。
  “各位武林同道,今日在下略备薄酒,希望能够好好感谢一下近年来为冷霜门尽心竭力,同时为整个武林安宁做出过努力的仁人义士,万望诸位不弃。”秦莫征的一番话语若搁在平时,也许许多人听后便当玩笑之语,只是今日却有些煮酒论英雄的感觉,现场剩下的是一阵阵阴森的气息,除了几大门派的掌门竟没有几个人敢举杯畅饮、坦然自若的。
  “看来秦某怠慢了诸位了,饭菜酒肉都不和口味,来人,今日是谁掌勺的?”秦莫征话语刚落,一个仆人吓得跪倒在地。
  “禀门,门主,是,是小人。”那人哆嗦地连话都将不清晰。
  “你的饭菜都没有让我的客人满意,你说该怎么办呢?”秦莫征半笑不笑地端坐高台之上,瞅着跪在下面的仆人。
  “我,我,小的,不知,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来人,拖下去。”秦莫征话中的杀意甚浓,那仆人自是早就意识到的,嘴中直呼饶命,只是现在求救又有何用呢。
  “慢着。”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蜮修罗卫枫夙,那嘴角勾起的笑意,总让人觉得他想象的是多么美好而致命的事情,而他本人也是带着毒的罂粟,只可远观而已。
  众人皆是大惊,就算卫枫夙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但是在冷霜门的地盘,胆敢这般叫嚣,就足以让众人为其捏了一把汗。而那些曾今受过卫枫夙亏的人自然也是一番奸邪的嘴脸,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所乐见的。
  秦莫征换上一脸的悠闲,悠悠道:“贤侄移驾,我竟然都不曾看到,真是该罚。”一旁的迟恒早已经面如土色,瞪着夙传达着某种别人理会不了的意思。
  “秦叔,你都叫我贤侄,那这个请求你应该答应了吧。”夙没有诸多客套,却一下子将了秦莫征一军。
  台下一片寂静,连飞鸟轻轻滑过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好,贤侄的面子定然是要给的,把那人放了。”
  “诸位请慢用,我得和自家侄儿好好聚聚,诸位请便。”秦莫征的话中虽满是客套,但任谁都知道这顿饭是吃也错,不吃也错,来到这儿便是一个错误,只好且行且惜。
  又恢复了一片闲话家常的场景,只是各中杀机就算再明了也得瑟瑟饮下桌前的茶水、美酒。
  夙在那个人道谢的话语与磕头声中走向高台,与秦莫征并肩。秦域暗知大事将至,也吩咐身边的人下去通报,紧随夙的脚步走上台去。
  “看来你真的是懒到叫一声父亲或者爹都不愿意啊。”秦莫征自我调笑,秦域却面色依旧,一直冷若冰霜,依旧忌惮着父亲,所以才会不想多说,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胆怯与懦弱,在夙的面前,更不愿如此。
  “贤侄,不知你离开风策之后有何打算啊。”秦莫征和蔼而微笑着询问夙的打算,只是离的最近的卫严将此话悉数葬入耳中,他早就知道放夙离开对自己无益,但是一瞬间的仁慈让他不得不面对如今这般田地,只因心中依旧放不下的那个人。
  今日赴宴,卫严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本来这几年都是向鬼差借来的,身受诸多血债,在这一世已经还不清,倒不如早点解脱,就算是十八层地狱也甘心前往。只是这人世唯一让他牵挂的人却了无音信,作为父亲他一直是不合格的,以至于在死前都不一定能再见安一面,看着独自出行的夙,他总觉得安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会不见他的踪影。
  “安儿现在在哪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即便知道自己在秦莫征面前一直只是条犬而已,没有丝毫的话语权,但是都看透了自己的前途,原来也不过如此。
  像是戳中了夙的软肋,心莫名地疼痛,他不确定自己将安独自留在离院之内是否正确,面对卫严低声地追问,竟然有种内疚,除了对安的还有对卫严的。
  想要回答,却不知如何措词,到时秦域看出夙的为难与犹豫,“卫叔,安在离院呢,很安全,您放心。”
  秦域对卫严其实一直尊敬有加,不因为别的,但就这么多年在秦莫征面前的隐忍便让他觉得卫严是个值得佩服的人,就算他违背道义,违背风策的原则,就算他心狠手辣,就算他同样是对自己孩子苛责,甚至残忍,但是卫严总能够让他感受到事出有因的苦衷,在秦域的世界无关对错,很多事情带上“情”这一字便可以肆无忌惮,而他不正是如此吗。
  卫严听罢释怀的点点头,便不再掺和,既然夙不愿与他对话,倒不如在最后的时间给他一点权力与自由。
  秦莫征听着不多的对话,看着神态各异的几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迟恒打断:“秦兄,何时开始呢?”
  “迟兄莫急,再等上片刻,还有一位贵客未到。”秦莫征自我满足地笑笑。
  “不知道是谁有幸得到秦门主的特邀,可否相告啊?”迟恒暗觉事情发展可能有些出乎意料。
  “这就容我买个关子,待他来了,你便知道了,总之是故人。”秦莫征依旧有些得意的轻笑,让所有人都有些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最多还有三章吧,,,o(≧v≦)o~~
  期中作业好多,做完的作业还得返工T^T

  ☆、久别重逢

  姗姗来迟的贵客到场之时,无一不是惊叹的,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人手中尚有一个破旧的鱼篓,在走进之时,秦莫征便下台迎接,迟恒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故人会身着这般衣物,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秦莫征亲自迎接,遂也跟着前往,周遭的人自然跟着凑热闹,全然忘了这事一个暗藏杀机的地方。
  也许是感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渔人将斗笠摘下,待那张脸浮现之时,现场所有人都异常地兴奋。
  而就在见到面的一刹那,迟恒热泪盈眶:“澄明!”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才几年不见,竟然这么能哭了,你家媳妇都不管的吗?这大庭广众的,你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名号。”原来这人便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少年侠客,也是迟恒的拜把子兄弟之一的季澄明,只是已经快二十年了,没想到他一直都没怎么变。
  “季兄就别嘲笑他了,想来也是太过想你了。”秦莫征笑着帮迟恒解围,而一旁的夙总觉得此人面善,身形也似曾相识,只是一直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一直瞅着季澄明看。
  “小伙子别看了,咱们确实见过。”季澄明朝夙使了个眼色,浅浅一笑,很沉稳的笑容,很沧桑的笑容,只是一直记不得这样的神情在哪遇过。
  “黑云寨江边。”季澄明给了点提示,“还有在黑云寨上你追了我半天。”
  夙恍然大悟,只是这面目始终不太对,虽说夙是一个不太记人脸的,可是这前后未免也差的太多。
  “你们认识?”迟恒问道。
  “是啊,说来也有缘,他和弟弟去黑云寨,是我撑的船,我还在寨里跟踪过他们,这小子的轻功还不错,看来你教的挺用心的。”季澄明一副大哥高高在上的样子,点评着迟恒的努力。
  迟恒默默摇头,果然是物以类聚,他深感当年结拜的原因,一大部分是因为年少轻狂,只是没想到老了还可以这般没脸没皮地自我得意。
  夙有些不解,甚至困惑,季澄明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自然知晓他想问些什么:“我会易容术,平时不轻易展现本尊的。”季澄明对自己的容貌总是相当自信,却也甚少露面,特别是在弟弟死后,便一直靠着别人的样子苟且活着。
  “大家就别站着了,去上面坐吧。刚好我也可以宣布大事。”秦莫征一种是在必成的感觉,众人自也各怀心事地微笑相迎。
  “诸位,相必大家也应该对我身边的这二位应该也不陌生吧!今日,亲某人荣幸之至,请到昔日的两位好友前来赏脸,同时我也想向各位宣布几件事情。第一件便是迟恒自今日起重出江湖,将与我共同管理冷霜门。”秦莫征话未说完,场下的人便议论开了,其中翠山剑庐的门主作为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连连摇头,甚至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以示不忿,而这样的举动自然是悉数落入秦莫征的眼中,但也视若无睹只顾继续自己的宣讲。“第二件便是,从今日起,风策府将正式归入冷霜门门下,自然卫严兄弟是有才之人,我还是会将风策的事宜交由他来接手的。”四下又是一片哗然。
  卫严对于这样的说辞早有预料,甚至不及他预料中的十分之一,但是心还是不由地一阵抽搐,没想到风策终有一日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第三件便是。”秦莫征话未说完,夙便出声打断,秦莫征有些迟疑地看了夙一眼,眼神中表现出的宽容令人迷惑,只是他的问话始终终究出卖了他的情绪。
  “不知贤侄有何要说的吗?”
  “秦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叔叔了,虽然现在我与风策无关,而且也属晚辈,但毕竟我是从风策出来的人,你想要收了风策也不事先知会我一声,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地吗?”
  “看来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全,只是这最后一声是否有点夸张了,若贤侄不介意,也可随你师父归我门下。”
  “这恐怕就是我答应,有人也不答应吧?”
  “哦,此话怎讲?”秦莫征的脸色已经有些许微妙的变化,只是大庭广众也不好对一个后辈苛责。
  “我只想说,这浩浩江湖,不是由你一人说了算的,你当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是草莽之辈吗?还是想要陷各大门派的正义之士于不义之地呢?”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场下有两只的人都为之欢呼、喝彩。
  而秦莫征愈发苍白的脸,在台下众人的喧哗之中更加面如土色,只是终究不是不曾见过世面的人,“既然贤侄这般说,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所做的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且说说也无妨。”说着便自信地对着众人大笑起来,自然有不少人被这样的笑声吓到不敢支声。
  “这个我不甚清楚,不妨就由秦兄来给我们说道说道吧?”说着便转向一旁的秦域,秦域自然已经做好了背叛父亲的准备,只是面对秦莫征,他依旧有些犹豫与矛盾。
  “这么说我的儿子是要揭我底了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听听。”话音刚落,便有人细声的指指点点。
  秦域看着秦莫征有些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想到已经为此死去的人,便觉得自己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话依旧如鲠在喉,直到秦晟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至会场。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秦域对着又惹了一身伤痕的秦晟有点冒火,“你的伤怎么来的?”
  “别问这个了,现在如果你不说,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秦晟提醒着秦域,面对对自己仇视着的秦莫征,丝毫没有畏惧之感。
  秦域仍旧很是纠结,只是对着秦晟的脸,想着昨夜所说的话,他总算敢于面对秦莫征恶魔的心和天使般的脸。
  “父亲,对不起,今日所言也许大逆不道,只是我不想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不想看着更多的人痛苦。”秦域说完,转身面对台下数百武林同道,“各位,我乃后辈,今日之言若是你们信也罢,若是不信,我也可以拿出证据,只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望各位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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