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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等一世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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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练也摆脱了之前的尴尬,若是为了掩人耳目,也许把剑藏在客栈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迅速将剑封于床下的地板之内,收拾包袱,准备离开。
  尽管安一直想着夙可能遇到的大麻烦,但是相比之下,也许找到秦域帮忙才是重点。
  ————
  “沐湘,你醒醒。”
  “沐年,你也遇害了吗?”
  “你清醒一点,说什么胡话呢。”要不是看在他身后重伤的份上,沐年真想一拳抡过去,“你看清楚,我好好活着呢。主人拼命救下的你,你倒好在这给我睡着了。”
  沐湘听见沐年所说,一下子惊醒,只是那一晚,夙明明给了他一剑,而后自己不知不觉被拖到山上,在然后就是在阴曹地府,怎么会依然活着,他又是如何救自己的。沐湘万分困惑,但是担忧夙的现状尤甚。
  “他没事吧?”
  “你说呢,主人现在还被监视着,好在他有一刻可以脱身,告诉我你的现状,不然哪还有你的小命啊。”沐年很是生气,但是面对一个病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哥哥,他也无话可说。
  将人背在肩上,去完成接下来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11月一定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打算11月开个现代纯爱、师生、年上中长坑,不知道有木有人捧场。

  ☆、昔日严父

  夙一直妄想通过一己之力打败卫严,但终究是自己太过天真,即便那到了卫严致命的弱点,他也不能伤他分毫,只能对着那道令牌痴傻发呆。
  如果仅凭一道鸩剑门的令牌就断定卫严牵扯当年的鸩剑惨案也太过玩笑,只是他已然能够确定,被深深掩埋的过往一定会破壳而出。
  只是当下,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来摆脱自己的困境,若是终日受卫严的监视,无疑,他什么都干不了。但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卫严对自己放松警惕呢,也许沐湘的死并不能让卫严真正放下戒心,也许还需要更加有力的筹码才行。
  “找我有事。”夙叩响卫严的书房,理直气壮地走进去,便听见卫严的问话。
  “我找到鸩剑的下落了,可能还在黑云寨中。”
  “是吗?那你何时动身去取。”卫严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随时可以去,不过,能告诉我原因吗?”卫严打量起夙的表情,之后冷冷地说:“如果我说,因为那柄剑原本是属于我的,你会怎么想?”
  夙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卫严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知道你不信,那也无妨,只是那把剑见证了太多事情,我老了,所以想再见见而已,至于那些江湖传闻,不信也罢。”卫严的这番话,让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妄图揣测卫严的心意,终究还是他技高一筹,无从猜起。
  “那我去准备了。”夙正欲退下,卫严却阻止道:“夙儿,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
  夙的心有些软化,这个神一样的存在,印象中只有那么一两次是温柔地喊自己“夙儿”的,今日俨然一个慈父的表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跟你母亲长得太像了,脾气都一样,清冷孤傲,看不上一切,一旦看上便执着到底,当年,我追杀你和姓墨的小子,我只是怕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太执着,反而害了自己,却在你脸上留下了一辈子抹不去的烙印,这件事我一直很愧疚。”
  你也会愧疚,夙觉得只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风策的当家人,今日竟然这般感慨,似乎像在给自己道歉,连听着都快信了,可是犯下的过错岂能用一两句的谎言来掩盖,即便你使劲浑身解数,也断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可是今日的卫严看上去确实只是一个父亲,也有苍老的褶皱,也有花白的头发,还有一双诚挚的眼神。
  “都过去了,我今天很累,先下去了。”夙不想再生枝节,倒不如立马逃开。
  卫严摇头,这辈子,他做尽恶事,也做过不少好事,他欠过很多人,却唯独对夙和他的母亲最为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的执念,夙的母亲不会弃他而去,若不是他迟迟不愿放下旧日的恩怨,也不会对夙百般挑剔,甚至几次三番害他性命堪忧。
  但是一旦开始,很多事情便欲罢不能,这辈子注定孤家寡人,所以他宁可背弃天下人也不想被天下人所弃。
  即便是忏悔,他也只会在暗地里默默祷告,何况,如今的风策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只不过是执行命令的工具罢了。
  回到房中的夙,久久不能释怀,今天看到的卫严完全不像之前所见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他的反常,又是什么让卫严想自己道歉,夙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对卫严的恨是否真的那样深重。
  越思考便越繁杂,面对一团乱麻的思绪,夙拿起手边的剑,冲出房门,在院中狂舞。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几日不见,卫兄的武艺又精进了。”
  夙看来人,正是秦域,忽然觉得此事可为,也不再思虑那些忸怩的小事,至少作为一个有血性的人,做那些大义之事尚且是义不容辞的。
  “秦兄怎么忽然到访,在下受宠若惊啊。”夙客气着,放下手中的剑,请秦域进房门。
  “卫兄,在下刚好经过此地,想来你也该在府上,便冒昧打扰,令尊哪儿已经拜会过了。”秦域与夙二人眉眼间传递着一些旁人无法察觉的言语。
  而嘴中一直都在有心无心地讲些无关痛痒的家常。
  夙看秦域的脸色应该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确定安他们至今仍然安全,便比一切都重要。
  但是秦域之后的一些神色他却读不太懂,想问,却害怕隔墙有耳。
  “卫兄,今日一叙,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我知道你想见我,但也不用这么热情吧。”说着便搂住夙,在他耳边倾诉着些什么。
  夙赶忙接话,以防秦域的话被旁人听了去,“秦兄,不日我便要出去,到时我再去寻你把酒言欢如何?”只是说这话时听到秦域口中将的,夙的表情已然僵直,智谋如他,也难以把握事情的发展。
  “那好,咱们,今日就此别过,卫兄留步。”
  “秦兄走好。”
  送走秦域,夙开始密谋下一步该如何走,得到了秦域相助,这次的事情成功便指日可待,只是这样便又会牵扯到冷霜门,这让夙有些犯难,而各种累及的人,除了他们几人,还有清风,极有可能连墨珏都会牵扯其中。
  一日的观察,秦域并未发觉异样,倒是每次衣食住行墨珏都亲自为之让他觉得可疑。
  问墨珏本人,他又不说,还坚持要在秦域身边当差。
  就在吃饭前的一个时辰,秦域刚好经过厨房,却发现墨珏自己在煮吃的东西,好奇心起来,走近查看,却发现他的锅中并没有什么像样的菜,像是吃剩的隔夜菜。生火一不留神的墨珏还烫到了双手,秦域实在看不过去,撞开虚掩着的门,抓住墨珏的手往旁边的水缸走去,一把把他的手浸在水中。
  怒目而视,“你干什么呢,吃的那是什么东西,我府上就那么亏待你吗?吃饭要自己动手,吃的比猪还不如。”
  墨珏觉得委屈,本来他就够憋屈的,被秦域这么一说,更加觉得难受,但是他不能哭,这是弱者的行为,所以,忍着,强忍着泪水,无辜地瞪着秦域。
  “你说话呀,不说我怎么知道。”秦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好言安抚。
  “我,不想麻烦别人。”说这话的时候,墨珏不敢看秦域,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
  “不想麻烦,他们就是为了让你麻烦才存在的,不然,要他们何用。”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在你身边也就做那么点事。”
  秦域听完,幡然醒悟,之前一切他都理出了思路,原来墨珏接近自己,想要有事可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留下的理由。
  而这不同寻常的行为,不过是因为府上的风言风语。
  “你跟我出来。”
  “干嘛去,”墨珏有些不乐意,被秦域抓着的手有点疼痛,他极力想要摆脱,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跟着就知道了。”
  秦域带着墨珏走向大堂,命令管家将所有人都叫来。
  而墨珏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想要阻止,却被秦域捂上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人都到齐了,正当所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秦域出声:“我府上从来不养吃白饭的人,是吧?”
  秦域的话刚出口,众人为之一骇,墨珏也看出了秦域火气有点大,扯了扯秦域的衣角,但是秦域不为所动。
  “听好了,以后谁让我知道只会说话,不会做事,就试试看,还有,我请来的人,还容不得你们说三道四,记住了。”
  秦域斜视众人,一帮下人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唯唯诺诺地称:“知道了。”
  “下去吧。”
  众人像是刚从监狱放出的囚犯见到阳光一样,有多快跑多快。
  “这样好吗?”墨珏怯怯地问。
  “什么好不好,记住,这是你家,别老拿自己当外人,不然我会不高兴的。”秦域安抚墨珏的不安,但是说到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秦晟。
  “你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秦域努力可知自己的怒火,毕竟一直与自己亲如兄弟的人对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坏处,即使他了解自己的一切,即使自己可能因为过分相信他而失败,但是他还是愿意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又有什么可说呢。”秦晟是出了名的倔脾气,秦域深知一旦他决定的事,自己怎样都改变不了,就像他对墨珏的态度,从始至终不管有过怎样的变化,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域摇头,只能让秦晟退下。
  秦晟相信也许有朝一日秦域会看清的,为了不让他有任何闪失,他一定得好好盯紧墨珏的一举一动,以防任何不测。
  只是秦域像是揣测出他的心思一般,在第二日就将秦晟派往冷霜门探听消息,介于此事的严重性,秦晟也不好多说。
  倒是秦域对此心存愧疚的同时担心秦晟此去是否会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得到

  如果真的看得开,理得清也许就不会有诸多烦恼,造化弄人,怎会让每个人都如愿,时间不就是在犯错与悔过中交织流逝,夙看着不大的院落,望着天空,无尽的思绪怎么也抵不过对未知的恐惧。
  冥冥中注定的结局,他不知道,却想要改写,这种冲动呼之欲出,却怎么都看不清前路。
  好在明日就要出门,不然夙一定会在自己的思想中被无数次地折磨,尤其是在看到卫严不常有的表情之后,他对自己的目的越来越怀疑。
  甚至对风策越发雾里看花,摸不清真相,若是卫严所说皆非虚假,那么鸩剑究竟为何流落在外,若是卫严所言皆虚,那么他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心绪紊乱而已吗?
  带着疲倦,带着纠结,夙沉入梦境,这次的梦很平静,只有他一人,只是那种万籁俱寂的环境太空荡,比起厮杀更让他惊恐。
  ————
  离院内,灯火已上,墨珏翻看着秦域交代他看完的书籍,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秦域只是想让墨珏陪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在一旁看书,审阅账目的秦域颇感一丝安宁。
  墨珏是不是的冲着秦域瞅瞅,他不是一个爱书之人,应该说连字尚且都认不全,这些若是让他的弟弟来做,也许。
  “你想什么呢。”墨珏想的出神,竟忽略了秦域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没,没什么。”
  秦域疑惑地看着,“是吗?但是你脸色不好看啊。”
  “只是想弟弟了。”墨珏叹气,想象着一直比自己沉稳的弟弟,现在不知在何处受苦,他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再深的内疚都换不回那个活奔乱跳的弟弟了。
  “放心,我派人出去打听了,应该能找到,你放心好了。”秦域安慰墨珏,却被墨珏郑重地感激。
  “谢谢,若是你帮我找到墨棠,我甘愿为你牛马。”
  “傻不傻啊,我又不缺牛,不缺马,你这是作甚。”秦域被墨珏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对他的话付之一笑。
  “我说真的,你不信吗?”
  “怎会不信,但我只要你保重好自己,其他的让我来想。”秦域点了点墨珏的额头,满足地重新回到案前审阅。
  墨珏的心情却异常复杂起来,因为他已然听说安和赵练就在府上,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赵练,因为就是他所松之物让他们满门受此劫难。
  罪魁祸首是风策,但是安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想到夙当年为了他而丢下自己,他的怒意更甚,难以压制。
  只是究竟要怎样才能释放,他无从得解,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这样他便不用再受任何煎熬。
  对于安,他终究是放不下的,一个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现在也享受着所有人的眷顾,他要怎样释怀,墨珏做不到。
  本已经被秦域抚平的情绪开始泛滥,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
  夙一如之前所说,出门之后便直奔离院,商讨对策,路上刚好遇见已经完成交代的事情的沐湘和沐年,便一起赶路。
  未经通报,夙便闯入府内,秦域见状倒是嘲笑了一把:“看来卫兄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故人啊。”
  当然秦域所指是安而非他人,偏偏墨珏刚好进门,听到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突变,夙也倍觉尴尬。
  “阿墨,你过来,有事和你说。”其实秦域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毕竟是夙带着风策的人马横扫黑云寨的。
  “你说吧,我听着。”墨珏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夙。
  秦域吞吞吐吐,但还是将大概说与墨珏听了,墨珏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夙看了一会儿,眼珠一直转溜不停。正当他要表态的时候,安和赵练纷纷进来,已经一日,赵练与墨珏总算是见上了一面。
  赵练眼中深深的愧疚无处藏身,墨珏也不知是非不分之人,他知道此时与他无由,自然是以正常的语气与之寒暄,但是对于安,他不能接受,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原本打算的原谅在见到安看夙的眼神的时候,烟消云散。
  “域,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不会原谅,你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担心墨棠的安危。”
  这话在理,并没有诸多漏洞,只是太不想墨珏的行事风格,他应该是果决的,原谅就原谅,恨就恨,不会有这种态度,夙的潜意识告诫着自己,墨珏一定在密谋着什么。
  秦域对墨珏的态度也有所疑虑,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但是对于墨珏的脾性也是相当了解的,只是诸多猜测也不能证明任何事情。
  “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也不强求,你就待在离院,其他的事情就别管了。”秦域思考良久,也只对墨珏说了这些。
  而夙却不敢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
  “你们有事相商,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赵练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俨然不负当年的稚气与健硕,看着让人心疼。
  商议这种事情,自然费了好些神经,好在秦域人脉广,派出的人不日便取回了有用的信息。
  ————
  “也许这个消息对你而言会很残忍。”秦域看着赵练,有些为难地说。
  “到底是怎样的内容,为何会残忍?”赵练自然不解,秦域葫芦里卖的什么自然也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
  “如果这件事尚牵扯着叶府,你怎么想?”秦域很及时的反问,搞得赵练无从回答,他的脑中一片空白,这些江湖中事又怎会牵扯到叶府。
  赵练愈发困惑的眼神,催促着秦域继续说下去。
  旁边的夙和安也安静地听秦域娓娓道来。
  “当年毒杀鸩剑门的是风策主使,而那毒药的来源却是叶府,至于为何会成为杀人的帮凶我尚且不知。而且,据我所知,你并非你的母亲亲生,是你的父亲与另一女子所养,你喊了数年的母亲只是你父亲再娶的人罢了。”秦域停了停。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牵扯到夙的身世,我不知道该不该讲”秦域试探性地发问,同时看向夙,因为他最怕伤的人就是这个已经饱经世事的男人,担心若是事情的真相被揭穿,他会受不了。
  已经打算与卫严对立,他其实对那件事就已经放下。微微点头,示意秦域可以继续。
  “剩下的就是,赵练你的养父可能是你的亲生舅舅,而你的母亲应该就是岳芷兰,也就是夙的生母。”
  赵练有点混乱,明明只是一昔,却出现这么多讯息,他有点无力接受,顾父从父亲变成了舅舅,夙居然是自己的哥哥,而叶府还牵连了当年的惨案,一切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夙也有点犯懵,虽然知道自己并非卫严亲身,可是今日却知道自己原来与赵练是亲兄弟,只能说事情发展太快。
  安更是一脸惊吓,自己的哥哥原来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他有点害怕没有这层牵绊,是否就以为着他的远离。原来,那日的喃喃自语都是真的,安开始反应过来,原来夙早已知晓此事,只有他被瞒在谷里。
  安有点不能接受,跑出门外,却意外地撞上了墨珏。
  安不顾其他,只管自己逃跑,夙见状立刻追出,就连门边站着的墨珏都不曾发现,独留墨珏一人傻傻一笑。
  “就这些吗?”赵练平复心绪,却依旧无力说话。
  秦域看着几近崩溃的赵练,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他也是震惊异常,不过想来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如此,二人便可齐心对付风策,无需顾忌那么多。
  “嗯。”
  “可是为什么夙会在风策,而不是鸩剑门?”其实这是很容易怀疑的地方,但是秦域却笑笑:“看来你对当年武林上的那段佳话是不曾听过吧,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什么事?”
  “当年你的母亲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引得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身在青楼卖艺为生,她又无比清高,所以一直不曾委身于人。偏偏遇到了卫严,强行要带走她,你的母亲抵死不从,趁夜半在沫洋糊畔投湖,而那时是你的父亲将她救起,二人情投意合,只是碍于卫严的权势,你的父亲只能终日叹息,倒是你的母亲,为了摆脱卫严,与你父亲私定终身。岂料卫严依旧不改初心强行带走了你的母亲,而当时你母亲已经怀上了夙。在风策等到夙出世,你的母亲为了最后见你父亲一面,带着卫严相赠的可以当做令箭使用的剑,就是现在的鸩剑,走出风策,却又不忍心在你父亲面前死去,所以有了你。那段故事一直被许多人所欣羡,但是你母亲依旧担忧夙的境遇,所以和你父亲一起回到风策,卫严最终痛下狠心,逐他们出门,但是一直留着夙,最后他派人杀了你的母亲,而后多方联络,将你一家灭门。”
  听完秦域的解释,赵练似乎懂了这场闹剧原来只是为情所困,却徒增了这么多条人的性命,卫严究竟是怎样的执迷和残忍,才会做出扎样的事情。
  “为了封住武林同道的嘴,只要妄论此事的人都会受到极其惨痛的代价。”秦域补充道。
  “那,我舅舅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能接受,但是依然好奇心重。
  “他们年幼失散,一个在青楼卖艺,一个在戏楼谋生,顾影是因为你娘唱的《霓裳》认出她的,只是一直不敢相认,后来顾影去了叶府,你母亲到了风策,便没了来往,至于为何叶府牵连在其中,我也不曾知晓,也许你该回去问问你的养父。”                    
作者有话要说:  在钱包上绣上“贰”,结果都tm说钱包找到真正的主人了,…_…#,我自己做的难不成认你阿。
  靠,原因竟然是怎样都贰,干脆来个井,包如其人。

  ☆、物是人在

  “安,你等等。”夙追着安拐过离院数道走廊,却依旧不见安有停下的目的,甚至匆匆的脚步声中带着点点啜泣之声,在他的印象之中,安在他面前是一个极为感性的人,喜怒哭笑皆在表情中尽显无疑。他渐渐有些为自己的刻意隐瞒感到内疚,或许早些告知他真相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你站住。”夙有些急躁的口气,愣了相隔不远的安。
  安停下脚步,泪已两行,为自己申辩,或者向他讨要一些隐瞒的理由,终于不再愿意,是因为自己做看重的关系被无情地挑断,还是仅仅因为一次次的欺瞒,不想再深究,若是无缘终是要分别的,死皮赖脸了这么多年,难得今日想要大方的放手,可是泪还是会止不住,也许真的是就在这短短数日便被宠坏了。
  “看着我。”夙走到已经泣不成声的安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的双眼,只是终究是睁不开,是泪水太涩,连心都觉得苦了。
  “听我说,好不好。”
  安摇头,他不想听,这个事实太残忍,他能忍道秦域吧事情讲清楚已经不知有了多大勇气,现在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再揭开自己的伤疤,往上撒盐,他断然不允。
  可是夙怎会看着安在自己手中远走,当初就是害怕这件事情会让彼此天各一方,才不愿捅破,今夕以为可以淡然面对,却忘了该给安一个适应期。
  “你不听也得听。”使劲抓住安的胳膊,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之前未曾告诉你,是怕你会因此离开,现在事情到此地步所以不得不说。但是无论我们是否亲兄弟,你都得待在我身边,不可以离开,知道吗?”
  夙很霸道,因为如果再犹豫,可能这辈子,他们只会是陌路的仇人而不再是至亲之交。
  “不可以,你凭什么?”安不知何来的勇气,从不敢顶撞夙,现在却满口的不甘与嘲讽,“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夙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局面,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凭什么,之前还可以说是他的哥哥,现在呢?夙自己都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凭,凭你是我的人。”夙随口说道,真的是在无意识中说的话,却能直击安的内心,“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你一辈子都得跟在我身边。”
  “你这样不觉得可笑,我可以随便找一个,这样的印记随便谁都可以。”安是赌气,他从来不曾想过,他早就发誓这辈子会一直守着夙,只是这件事,他缺少一个可以坚持的理由。
  夙听着这样的话,愤怒占据了大半的理智,强势地将人搂过,对上那微启的唇瓣,让彼此都化在这一片冲动之中。
  窒息之感迅速窜遍全身,夙松开有些微微发颤的安,再一次将唇覆在安的额头之上,轻诉:“如果你再敢乱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安瞪大眼睛,看着这张恶魔般的脸,反而心中暖暖的,也许夙的强势反而会让人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只要这样他就有了不再离开的理由。
  疑问,揣测,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探寻一切究竟让赵练选择了先回叶府一趟。
  只是这一路风尘,奔波终究还是需要适当的休息,在河襄暂宿一宿,却遇到突发的怪事。
  夜半,客栈之中有人失窃,官府上门,所有旅客皆被请至大堂听候问话,人群中,赵练隐隐觉得看到了于水的身影,不,那应该是换生的样子才对,于水早就离世多年,怎能再见。
  一直盯着那一处角落,只是总有人挡住他的视线,待官府衙役散去,赵练快步追上将要离去的人。
  “换生。”
  换生疑惑地转头,却看见赵练,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应答。
  “请问这位是?”墨棠从换生身后走出来,面对赵练,一手搭在换生肩上。
  “哦,他是赵练,和我师傅是邻居。刚刚搬过去的。”
  “哦~”墨棠打量着赵练的上下,对此人觉得甚是眼熟,只是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赵兄好,在下墨棠。”墨棠伸出手想要和赵练相握,而赵练却有些发愣。
  “赵兄。”墨棠的再次提点让赵练有些许清醒,才说:“你叫墨棠,你和在下一个朋友的弟弟名字可是一样呢。”
  “是吗?不知你那位朋友是谁,看来我们甚是有缘啊。”
  “墨珏,不知道墨兄行走江湖可有听过啊?”
  墨棠内心一怔,只是不好显露于外,毕竟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有些事情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赵练竟然认识墨珏,那么一定会有机会与之相见,墨棠心中一番盘算,决定与赵练多交流交流,毕竟还有换生的帮助,想来找到墨珏是指日可待了。
  “这我倒是没有听过,不过看赵兄侃侃而谈,一定见过事面,不知可否改日一叙呢?”
  “墨兄,实在抱歉,我尚有要事在身,得即日动身,恐怕不能相陪。”
  “不知赵兄意欲何往?”
  “京城。”
  “这么说我们同路啊,我们也打算去京城,这样正好同行不是。”
  二人一拍即合,恰似一种英雄相惜的味道,只是换生看着有些为难。
  “迟娘他们很担心你,到处找你。”赵练想起一些事情,急忙对换生说。
  “我,没事,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他们过些日子就会想明白的。”
  换生也不知如何面对赵练,暗示墨棠回房休息,便早早落跑。
  赵练只在原地哀叹,不知清风到底怎样了,如果一切都因他而起,那么自己究竟该怎么对他。
  而换生怎在床上辗转难眠,早已看出他有心事的墨棠,端了一晚安神汤走进换生的房间。
  “还没睡吧,起来把汤喝了,可以睡得安稳些。”
  换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好奇的是,墨棠竟然一言不问,反而自己一直想着是否应该解释些什么。
  药汤灌入喉中,不知道是怎样的味道,换个姿势再次躺下,背对着也许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墨棠,换生反而愈加清醒。
  感觉墨棠离自己的越来越近,心跳快的无以复加,却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触碰与话语,也许自己太敏感,毕竟墨棠和自己不是一类人。
  听见关门的声音,听见他渐渐的叹息,却在这时候想起,赵练就在这间客栈,而且墨棠执意与其同往京城,本该问明墨棠此番动机,却因为他也迟迟不问,自己不好开口。
  不明白这是信任,还是矛盾,总之,事情总有一日需要解决,早日面对也许对彼此都好,就算再无颜面,反正早决定孤身一人,怎样的结局与之都无异。
  翌日策马,京城已经近在眼前,可是赵练与换生心中都有着对过去的难以释怀,此一去,又该平添多少烦恼。
  “墨兄,不知你暂居哪里?”赵练勒马,“如果没有好的去处,不妨来我家中,虽是寒舍,但是也能对付几日。”
  “赵兄如此盛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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