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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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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门被重重的推开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那日在凌楚身下的屈辱重现在眼前,不,他决不允许自己这样失去尊严。冰灿下定决心却挪不动脚下的步伐,他睁开眼睛,急切的搜寻那个瘦弱的身影。
一个满是血污的身体紧紧缩在一团躲在角落中,冰灿未多想直接走过去,扶起了他的身体。凌楚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清秀的脸颊上略有一丝血污,他的外衣破烂,□□的皮肤布满了伤口。
“凌楚,凌楚你醒醒。”冰灿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他抱起凌楚冰冷的身体,生怕怀中的人就这样离开,冰灿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微微的摇晃凌楚的身体却不敢用力,生怕他已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庄主,不要,赶凌楚走。”凌楚用力抓住冰灿的袖子。
“凌楚我不会赶你离开,永远都不会。”冰灿在凌楚耳边说道,他冰冷的面容柔和了许多。或许只要凌楚活着他就什么都不在意了,但他并未看清自己的心意仍在伤害着凌楚的心。
“凌楚不想,离开庄主。”凌楚的声音很轻,夹杂着一丝悲凉的感情,他已经犯了一个不容原谅的错误,山庄在难容他留下。
“我答应你留在庄中,继续在书房为我研磨。”冰灿握住凌楚微微抬起的手,似温暖他冰冷的温度,但凌楚的身体太冷了,冰灿的温热仅仅是杯水车薪,凌楚中陷入无尽的绝望中,再无任何希望。
凌楚闭上了微张的双眼,手重重的放了下去。就像那一年娘亲狠狠的把他扔在了大街上,他绝望的看着娘亲的背影,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去,希望娘亲回来的时候可以找到他,但他得来的只有失望,凌楚不想再抱有任何希望。
“凌楚不要哭,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冰灿看见凌楚的眼角处不断的有晶莹的液体留出,他的心泛起阵阵酸楚。
他用力拥住凌楚的身体,似想换回他的一丝意识,但他的心早已遍体鳞伤,还能痊愈吗。
冰灿原本牢固的心已渐渐松动,但依旧被城墙包裹着,不知道凌楚是否能坚持到城墙被击破的那一天。
柳惜站在门外看见冰灿的身影,嘴角微微的露出一丝弧度,放心的离开了,希望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隔阂吧,凌楚已在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柳惜转身时却不想撞到一个坚硬的肩膀,他连忙道歉,才发现来人是莫萧,紧张的心放松了许多。
“昨天是你为凌楚上的药。”莫萧看着柳惜瘦弱的身躯,他想不出山庄中除了柳惜还有谁会关心凌楚,但他和凌楚又是怎么认识的,莫萧并未考虑太多。看到冰灿主动来柴房救出凌楚,他紧绷的心放松了许多。幸好他没有提前将凌楚送出山庄仅为他上些药而已,否则冰灿永远都不会看清自己的心意。
“怎么了。”柳惜点点头,十分不解的看着莫萧。
“没什么,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但愿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弥补他心中残缺的一丝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黑暗中一缕晨曦的阳光拨开了重重乌云,为大地带来一丝光明,翠绿的枝叶随风摇曳,晶莹剔透的露水滴落在大地上。
凌楚在黑暗中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包围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微微抬起向那片光芒,但那微弱的明亮逐渐消退。他拼尽全力中找寻不到光明的存在,他放弃了心中的希望,沉沦在黑暗之中。幸福固然好,可凌楚放弃了一切,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它,他只能看着心爱的人温馨的笑着。
凌楚推开身上的被子,手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他扶住床栏挣扎着下床。他苦笑了一下,柳惜你这样救我又是何必。凌楚已经失去了希望,他怎样都无所谓,但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柳惜。
柳惜苦等多年终于熬到天下大赦的机会,虽然被朝廷释放但脸上的烙印却无法抹去。凌楚不想因为下人的欺辱让柳惜原本脆弱的心再一次受到伤害。但愿莫萧不要太迟钝,否则柳惜迟早会在黑暗中慢慢绝望。凌楚不想柳惜和他一样远远的看着心爱的人的背影,可望而不可即。
凌楚悲伤地看着远方,他没有拥有过又何谈失去。
凌楚推开门,一阵猛裂的寒风侵袭他的脖颈,他拉了拉单薄的衣领,喉咙有些痒,单手掩住双唇尽力的咳嗽,胸口有一丝微微的刺痛。
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了他单薄而瘦弱的双肩,凌楚抬起头对上了那略含担忧的双眸。他眼中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但瞬间消失了,他低下头不想在面对冰灿满含怒意的眼神。他犯此大忌,无论怎样处罚都罪有应得,但希望不要牵连柳惜。
“你怎么出来了。”冰灿略略皱眉,不悦的说。凌楚本就身上有伤,又在阴冷潮湿的柴房待了一天一夜,身感风寒,恐怕要休养一段时间,现在他竟然身着单衣就跑出来,他是不要命了吗。
“是凌楚的错,凌楚这就回去。”凌楚转身从冰灿身侧走过,迅速走向柴房。他已经不抱有任何奢望,只希望冰灿不要追究他擅自离开柴房的错。
凌楚以为冰灿对他的最大的惩罚是将他赶出山庄,没想到庄主会在柴房动用刑法,他已经不在乎了,在暗楼什么样的极刑他没有忍受过,只是凌楚的心被割了一刀深深的伤口,缓缓地淌下鲜血,他痛得麻木再无任何感觉。
“你去哪。”冰灿看见凌楚面无表情的离开,心中有一丝烦躁,他用力的抓住凌楚的衣袖。看见雪白的衣服上隐隐渗出一道血渍,他慌忙放下手,“对不起,凌楚痛吗?”冰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回柴房。”凌楚见冰灿放下手,继续向前走去,他还不想冰灿派人将他当众押走,凌楚即使沦落为下人,但依旧是有尊严的,他不能让那些欺辱过他的下人,看他的笑话。
“你回柴房做什么,你难道还想再床上躺一个月吗?”冰灿愤怒的说,他昨晚辛辛苦苦照顾了凌楚一整夜,他不能看着他再次伤害自己的身体。但冰灿不知他伤害的是凌楚的心,身上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遗忘,但心上的伤口再难痊愈。
“那庄主想怎样处置凌楚。”凌楚看着冰灿的眼神,无视他眼中的怒意。他已经看淡了一切,即使活下去生命中也只有黑暗和绝望。
“你现在给我躺回到床上去。”冰灿用力推开门,他不想解释再多。倘若让凌楚在这寒风中继续冻下去,那他一晚的辛劳不但会白费,而且凌楚的身体会变得更差。冰灿被凌楚的行为气到了,他原本温柔的语气充斥着怒意。
“庄主,您想要凌楚做什么?”凌楚按照冰灿的吩咐走回房间,但他感受到房间的暖意时,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根本不明白冰灿的意思,这是要怎样处罚他,难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楚闭上眼睛,只要能消除冰灿心中的怒意,他怎样都可以。
“躺下。”冰灿看着凌楚愣愣的站在那里,难道他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要他怎样说凌楚才能不误会。
“是。”凌楚规规矩矩的脱下靴子,躺在床上等待凌楚的下一步吩咐。那一夜是他们之间的结束,他不会再抱任何幻想,即使凌楚不将他赶出山庄,他今后只会规规矩矩的服侍庄主,绝不会有任何杂念。
冰灿为凌楚盖好被子,走到桌前端起碗试了试温度刚好,他舀了一勺粥喂到凌楚嘴边。
凌楚看见眼前冒着热气的粥,愣在那里迟迟不肯张口。或许换做当初,凌楚早就感动的满是欣喜的神色,但冰灿长时间的漠视和冰冷已经狠狠的伤了凌楚的心,或许要他完全的相信冰灿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
“张嘴。”冰灿的手已经有些酸痛,但凌楚依旧神情呆滞的看着远方,没有一丝动容。他将粥碰到凌楚的嘴边。
凌楚感受到微微的温热下意识的张口含住了,刹那间他恍惚以为冰灿原谅他了,但他悲凉的摇摇头,犯此大忌庄主又怎会轻易饶过他,这不过是他的痴念而已。凌楚不会再抱有任何希望,期望越高,失望越痛。
凌楚将冰灿喂来的粥咽下去,他低下头容颜平静,等待着庄主接下来的命令。
冰灿将碗放到桌边,他深感凌楚醒来后似乎少了点什么,但那丝感情在他心中飞快的流逝,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是任自己失去了,曾经拥有过最后却孑然一身。
“凌楚你好好休息,躺在床上哪也不要去,倘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人去做,我中午会来看你,不过不要让我看见你站在门外吹风。”冰灿心中似有万般话,但看见凌楚麻木的眼神被哽咽在心中。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渐渐流逝,冰灿能抓住的就是那一丝气息而已。
冰灿已经将那些动手的下人严惩,相信他们不会再做出这样私自用刑法的事情。看见凌楚受伤,冰灿很紧张,但他的反应很迟,在凌楚的心冰冷了之后,再是动情也没有任何意义。
凌楚点点头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冰灿站在床边似还在等凌楚说什么,许久的静默,他回头望了凌楚一眼,转身落寞的离开了。
夕阳凄美的红光倾洒在窗前,一道瘦弱的身影坐在窗边,手中紧握着泛黄的书卷,额前的秀发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偷偷地望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悄悄地撩起一丝头发,露出了半边清秀而苍白的脸。柳惜将手中的书卷视作珍宝,看着卷上苍尽的小字,他忆起了和莫萧之间的点点滴滴,过去的时光不复存在,莫萧依就是少爷,而他已沦落为囚犯,再也没有站在他身侧的资格了。
柳惜抚摸着手中的书卷,缓缓将撩开的头发放了下去。被下人看到还好,倘若被莫萧发现,柳惜更是没有脸面继续留在山庄,他宁愿莫萧相信他还在朝堂之中享受荣华富贵。他不知为何莫萧对他格外关心,似乎每天都要来书房视察一趟,他还是防范一点为好。
柳惜专心致志的看书,似乎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阴影一点点靠近。
莫萧看着柳惜愈加消瘦的身影,他不想柳惜永远都生活在阴影中。他还年轻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更应该去追求心中的梦想,而不是被紧紧素裹在这个枷锁中,永远只能看着远方的天空。
莫萧放轻脚步,缓缓向柳惜靠近,既然柳惜无法放下过去,那他就尽力去帮助他勇敢直视痛苦走出心中的阴影。他们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柳惜的外表柔弱,但性子很坚强,莫萧感觉他和源溪很像,他对柳惜不禁多了一丝关心。柳惜满腹才华应该向更高的地方发展,而不是仅仅留在山庄做一个下人。
莫萧走到柳惜身侧,轻轻的撩开他的头发,他只看到了柳惜面颊上的一道深深的烙印。柳惜只感觉到一丝微风吹拂面颊,他用力向后躲去,不想额头重重的磕向了桌角,一缕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柳惜一阵眩晕,扶住书桌缓缓站直了身体。
“柳惜,对不起。”几滴鲜血滴落,莫萧慌忙过去扶住柳惜,但却被柳惜小心的避开了,他的手尴尬的放下了。他看见柳惜用书桌支撑的身体,心中很自责,他没想到自己原以为能帮到他的举动,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恐怕柳惜愈合伤疤又在缓缓渗血。
柳惜站在远处躲避着莫萧的视线,他单手捂住受伤的额头,防止鲜血滴落。柳惜不知道莫萧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幸好他躲得快莫萧没有发现。他恐怕以后必须更加小心了。或许真到那一天的来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离开山庄,从此与相爱的人再不相见,他毕竟苦等了多年才得来的机会,他不忍心放弃。
“没事,您找柳惜有什么事。”柳惜本就身体虚弱,大量的失血让他的体力渐渐不支,但他感觉到莫萧担忧的眼神,他苦苦的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莫萧听见柳惜虚弱的声音,他很担忧,但他每向前走一步,柳惜就想后退几步,莫萧无奈的停下了脚步,他叹了口气,恐怕柳惜再也不会相信他。不知柳惜还会不会继续留在庄中,莫萧心中流露出一丝伤感。或许他并不清楚,柳惜的脸上有一道耻辱的烙印,除了风寒山庄可以留下他,天下之大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柳惜你的额头还在滴血,我们先把伤口止血好吗?”莫萧看着柳惜染成鲜红的手,他的脸色愈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他不想再耽误时间,柳惜的身体恐怕真的承受不住,他迅速的挪向柳惜身侧。
“倘若没有什么事情,您先请回吧,柳惜自己会处理伤口。”柳惜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但他依旧执着的看着莫萧,只要他不出去,他就任鲜血滴落。柳惜的前襟已被鲜血染红。
“好,我先回去了,倘若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及时叫我。这是伤药,抹上后伤口会恢复的更快一些。”莫萧将药瓶递给柳惜,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莫萧选择了离开,他不能拿柳惜的生命作为代价。
柳惜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药瓶,莫萧已经做出了让步,倘若他再不领下莫萧的心意,他更不会离开。柳惜用力握住拳头,手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柳惜,你身上有伤,一定要好好休息,切记不可操劳。”莫萧看见柳惜接下了药瓶,不敢再耽误时间,连忙将书房门关紧,好让柳惜尽快处理伤口。
柳惜看见莫萧离去的身影,心下松了口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太阳拨开了重重云雾,耀眼的光芒照射着大地。微风吹拂着苍绿的枝叶发出吱吱的声音。
冰灿心中有些烦乱,将手中的书卷重重的放下,抬头望向窗外,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本应是一个好天气,然而窗前折断了的树枝却少了几分生气。他拿起茶杯,但里面却空空如也。冰灿叹了口气,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阵阵波浪。
他不想动情,害怕面对凌楚,但看见凌楚遍体鳞伤时,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下,他想忘记都无法做到。冰灿的内心始终逃避着对凌楚的感情,他更不敢看见凌楚深情的双眸,他愧对他十几年来的付出。或许冰灿刚开始还想试图接受凌楚的感情,但那一晚后,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和凌楚永远都不可能了。
冰灿不忍心看见凌楚这样痛苦的折磨自己,可能离开山庄他会有更好的生活。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凌楚离开的话,他的心微微的刺痛。冰灿不能接受这份感情,但他又无法看着凌楚渐渐远去的身影,这样的纠结深深伤害了凌楚的心。他们相距咫尺,但心却相隔甚远,或许等冰灿明白一切后,凌楚的心再无法找回。
他心中涌上一阵烦躁,想出去走走,推开门后步伐不由自主的走向房间。冰灿很担心凌楚恐怕又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休息。凌楚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加上一天一夜的折磨,倘若再不好好休养的话,恐怕身体再难恢复。
凌楚醒来的后平静的面容沉默的话语,让冰灿心中很恐慌,他感觉心中空空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但他却不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他曾将凌楚的心紧紧地握在手中,却没有珍惜,现在那颗心逐渐流失,只剩下一点时,冰灿才开始慌张,只怕早已为时已晚。冰灿的步伐有些慌乱,他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凌楚就在眼前,冰灿却觉得他的很远,陌生了许多。
凌楚陪伴在冰灿身边十几年,他突然的离开让冰灿很不习惯,还有一丝不知名的感情在他心中划过,但被他淡漠的忽视了。凌楚的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了,他迟早会离开,冰灿必须要戒掉这样的习惯,他怕他会去寻找那倒瘦弱的身影。
凌楚推开门刚想离开房间时就看见那倒熟悉的身影,纵然他想躲也躲不开了,只能对上冰灿的视线。看见冰灿阳光下格外秀美的容颜,他的心中滑过一丝忧伤,他们永远都不可能了他何必抱有这样虚幻的希望。
“我不是让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你怎么又出来了,难道你就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看见那异常消瘦的身影,冰灿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声音不觉得加大了许多,果然凌楚又没有休息,幸好他提前过来看一眼,否则不知道凌楚会在风中站多久,他那样的身体能受得住吗。冰灿根本不放心让凌楚离开,他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凌楚抬头望向刺眼的阳光,他在乎身体又有何用,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即使离开,又有谁会知道。
“凌楚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凌楚淡淡的说,没有一丝感情,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冰灿的眼神。
曾经凌楚经常站在冰灿的房间,许久不肯离去,只有那里会让他感到一丝温暖。现在凌楚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很冷,仿佛在漫天铺地的黑暗中只有绝望。那一晚他很珍惜,用尽了今生的幸福。但看到的却是冰灿异常愤怒而冰冷的面容,他即使留在庄中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凌楚从未想过回报,可他在冰灿心中不会有一丝美好的回忆。他想过离开,但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凌楚只配活在黑暗中,根本无法站在阳光之下。
“难道我的房间没有床吗,还是你想在床上再躺半年。”冰灿严厉地说,他不忍心看着凌楚这样伤害自己,但他却在无形中深深伤害凌楚的心,或许多年后,身上的伤疤可以痊愈,但心上的伤口却永远的留下了。
凌楚迫于冰灿的威严只好重新退回了冰冷的房间。在冰灿的注视下,他脱下靴子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着冰灿离开。
冰灿看见凌楚格外迅速的动作,他原以为他会再坚持一会,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或许自凌楚醒来后就一切都变了,脸上原本淡淡的柔意消失殆尽。冰灿叹了口气感觉心中空空的。
“凌楚,伤口还痛吗?”冰灿看见凌楚闭上眼睛,但他知道他没有睡熟。凌楚昨晚是风寒昏迷,现在伤口涂完药后,他恐怕会痛的睡不着,但凌楚平静的面容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冰灿知道他忍得很辛苦。
“不痛了。”凌楚睁开眼睛,这样的伤痛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但心中的疼痛却让他在黑暗中失去了希望。
“痛就说出来,不要一直憋在心里,这样还可能减轻一些痛楚。”冰灿希望凌楚能说出来,而不是这样沉默,他感觉他好像距离凌楚很远,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凌楚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他的身体微微倾侧避开了冰灿的视线。凌楚不想再抱有任何希望,冰灿那日的冰冷和愤怒已经斩断了他的期望,他漫无天日的等待不过是深深地绝望。
冰灿伸手解开凌楚的衣领,查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冰凉的指尖触及温热的肌肤,凌楚下意识的向后仰去,头重重的磕在床栏上,猛烈的疼痛感让他微微的皱皱眉头。他抬头看见冰灿满含担忧的眼睛,下意识的想张开口说什么,但他身体僵硬双手紧紧握住被子,用力抵制心中那一丝不该有的感情。他们已经过去了,终不可能再有希望。
“凌楚没事吧,头还痛吗?”冰灿并未注意到凌楚的神情,伸手抚向他的后脑,那里起了一个包,他用柔和的力道为凌楚揉着。冰灿没想到他不经意的动作会让凌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没事,我已经不痛了。”凌楚极力的向后躲避冰灿的触摸。或许他以前很向往那样的温柔,但现在他却很害怕,那是个深渊,他一旦陷入就再无拔出的可能。凌楚冰冷的心又开始动了,他绝望的的抵制着,却骗不过他的心。
“你不喜欢我碰你。”冰灿挑了挑眉,并未有任何怒意,手中的力道更加温和。
“不是,我只是,怕耽误您处理事务。”凌楚生怕冰灿误会慌忙解释道,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希望,否则失去的时候他会更加绝望。
“没事,近几天并不忙。”冰灿放下手坐在床边,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看过凌楚,他眉眼清秀棱角分明,十分耐看。他的心中多了几分柔意,或许他的心早就放下了,但他一直不肯放下。那晚他的心意完全地暴露了出来,但他却不愿面对□□裸的真相。
“庄主。”凌楚感觉冰灿的视线注视着自己,他的身体愈加僵硬而不能放松,他想提醒冰灿该回书房了,但却不忍心说出,他想在享受一次这样的温情,或许以后再不会拥有了。
“既然伤口不太痛了,你就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其他的。”冰灿温和的看着凌楚,将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进被子中。
凌楚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在安静中等待着,发现冰灿并未有离开的意思。他僵硬的身体一直没有放松,心中忐忑不安,或许等冰灿离开后他才能好好休息。凌楚一直被冰灿冷落漠视,突然的关心让他根本不能接受,反而会更加恐惧。
凌楚上一次看见冰灿眼中的柔意,以为他看到了希望,没想到却深深坠入绝望之中,这次不知又是怎样的惩罚,他不敢想象。
冰灿看着凌楚的面部绷紧,心知他并没有睡,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是不是等我离开后你才能睡熟。冰灿起身望了凌楚一眼,转身离开。
或许冰灿现在已经迟了,凌楚甚至畏惧他的关心,不知等他明白一切的时候,凌楚还在不在。
莫萧将房门关紧后并未离开,他察觉到柳惜的表情很不对劲,他生怕他有事所以才在门外守候。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莫萧急忙推门进去,柳惜倒在桌边,头部有一片小血洼。
莫萧将柳惜扶起,指尖在触及他的面容时却停住了,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惶恐。他知道他这样不经柳惜的允许就擅自撩开他的头发的做法,很不对,但他很想知道柳惜头发下是怎样的容颜。柳惜的气质和源溪很像,莫萧不仅对他多了一丝关注,或许在他心底也希望柳惜在容颜上有几分像源溪。但应该不可能,因为源溪的面容清秀,长相太过女气,自然也承受不住那样福分。
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身居四品,被皇上赐为驸马。源溪曾多次感叹过陆家的光芒太盛迟早有一天会大难临头,但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莫萧将柳惜的头发掀起,露出了那清秀的眉眼,如七年前一般并未有太大变化,只不过更加苍白了。
“不要。”柳惜在昏迷中似还有一丝意识,他的手轻轻扯了一下莫萧的袖子,但无力的垂下了。
怎么会这样,莫萧惶恐的松开了手,他不可能是源溪,他的源溪身居高堂之上被皇上赐为驸马,怎会是脸上刺字的囚犯,莫萧根本不相信,他一定是看错了,他的手伸向柳惜面前的头发,但却不敢看他的容颜。或许这样的打击比源溪被赐为驸马还要大。陆家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家,怎会看着源溪被刺字而坐视不理。莫萧深恐陆家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
莫萧直起的身体再次蹲下,伸手抚摸着他那张因缺少阳光而惨白异常的面容。他将柳惜纤细而瘦弱的手腕握在怀中,他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到底吃了多少苦,身形才如此消瘦。他将柳惜紧紧抱在怀中,还在他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以后都不用吃那么多的哭了。
“源溪一切都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好好睡吧,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莫萧用温柔的声音在柳惜耳边说道。此生相许,不离不弃。这样也好源溪不再是皇上亲赐的驸马,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微风轻拂杨柳柔弱的枝条,苍绿的枝叶在光照之下绽放无限生机。
一个年轻人坐在窗边,秀发及腰,纤细若葱根般白皙的手指轻点书页,寥若星辰般的双眸若情似水望向远方的大雁,逐渐黯淡下去,绝美的面容平静如水不含一丝感情。他早已被暗楼束缚,何时能像大雁那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
芷凝手中稍稍用力,一页精致的书页便被扯了下来。虽然现在少主对他很好甚至不计较他的过错,但他的命运始终握在暗楼手中,不知哪天容玥心情不好,就会将他随意左右。芷凝握住拳头,他已经差不多掌握了洛家,只要再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摆脱暗楼。他的眼神异常坚定,就算他没有与暗楼对抗的实力,他也坚决不会再忍受屈辱。只要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芷凝愿用尽生命去搏一次,就算死亦无憾,他也可以解脱多年的痛苦。
门轻轻被敲了两声,芷凝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
“进来。”芷凝朗声说道,他微微皱了皱秀眉,陈展今天怎么会迟了这么久,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搁。芷凝的势力刚起步,他不想陈展在背叛他,让他在关键时刻分心。
“洛老爷,实在对不起,在下有事耽搁了,这就向您赔罪。”陈展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美得近乎妖异的面容,他忙低下头行礼,他可不想得罪芷凝,错失这样的良机。
“冒昧问一句,不知陈老板有何事,说出来,在下也可以略帮小忙。”芷凝看见陈展双眼通红,隐隐含着泪光,心中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事情让这个坚毅的男人如此失态。或许他并不知道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和容玥永远地错过了。
“家中小事不值一提。”陈展摆摆手想一句带过,但看见芷凝执意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好揭开心中的疤痕。
“今日是内子的故去之日,在下因为太过哀伤所以忘记了时辰,还请您见谅。”陈展的言辞恳切,恭敬而不卑微,芷凝虽然年纪轻,但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绝不是他的容貌,必有一定手段,他不敢轻视。
“陈老板应该早说,洛某也方便去探望。尊夫人是因病故去的?”芷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早就已经派人去调查陈展的身份,而陈夫人故去的原因也很蹊跷,几乎是一夜暴毙同时还有陈家的几十口人,芷凝不得不怀疑陈展的生意不景气可能与此有关。
“不是,内子是被人杀害。洛老板在下绝非有意隐瞒,而是往事是在心痛,在下不愿提及。”陈展的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花闪过。那一幕幕都展现在他眼前,他此生绝不会忘记。
“陈老板可知是何人所为?”芷凝似乎感受到陈展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心中对陈展多了一丝同情。陈展和他有相同的遭遇,即使是背后的势力再强大他断然也不会不顾义气,弃陈展于事外。
陈展欲言又止,他深恐芷凝得知他背后那股强大的实力后,就抽去原有的帮助,陈家本来不景气的生意会更加萧条。
“陈老板不必顾忌其他事,洛某会尽全力帮助你。”芷凝看着陈展躲闪的目光,相信他经过了这么多年,绝不会连背后凶手都查不出来。芷凝已经面对过暗楼的势力,他绝不会惧怕其他杀手组织。
“暗楼。”陈展用尽全力说出这两个字,他的额头有一丝密汗,这是他多年来的噩梦,今日说出后心中如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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