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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他的男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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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亲切的声音,是雪丹!雪艾惊讶,长身站起,身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声响。

雪丹奔到他身前,一头扑进他的怀中,泣道:“哥哥,你是冤枉的是吗?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最了解你的,从小到大,我们兄弟形影不离,哥哥是什么人,我又怎会不知?”

雪艾深深叹息着:“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联起手来至我于死地,父王是绝计不会饶我的。”

“谁?你说谁要害你?我去找父王,我给哥哥申冤!”

雪艾苦笑:“谁也帮不了我,这是我的劫数,这一次,我非死不可。只是,你要相信哥哥,哥哥从没有想过要加害你。”

雪丹狠狠的点头,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哥哥那么疼我,又怎么会害我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骇然道:“难道……难道是母后?是母后要害哥哥?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他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敢想,不敢信,雪艾拍着他的肩:“深宫之中,处处都是陷阱诡计,弱肉强食,一不小心就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忽然抓紧雪丹的双肩,凝视着他道:“这江山,以后就落在你肩上了,你一定要负得起,担得动。千万不要让哥哥白死这一回!”

“哥哥——”雪丹颤声低泣,稚气未脱的脸庞,带着他这个年龄不应有的悲伤。

“擦掉你的泪,没什么好哭的!答应哥哥,将来做一代明君!”雪艾训道。

雪丹强忍悲恸,擦干了眼泪,却又止不住流了出来,搂紧了雪艾的腰,颤声道:“哥哥,不要离开我……”

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随后进来的是三名掌管大牢的大太监,身后率领四名带刀侍卫。

二人骤然惊起。为首的太监手执圣旨,走到雪艾面前冷冰冰的看着他,雪艾轻轻推开雪丹,便看见了一个太监手中的托盘,托盘内赫然叠放着工工整整的一条白绫!

雪艾立时就明白了,一阵寒意袭来,从头冷彻脚底,他不相信父王这么快就要处决自己,望着那条叠放工整的白绫,他真的不甘心!喉间一阵酸涨,艰难的开口道:“我要见父王最后一面……”

大太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艾王子,陛下说此生不再见你。”

雪艾面如土色,勉强撑着不让自己倒掉,父王,他真的这样绝情吗?

大太监手执圣旨,冷然道:“雪艾接旨!”

雪艾木然跪地,那太监展开圣旨念道:“雪艾意图弑君谋反,大罪难赦,天理难容,今废黜储君之位,并赐白绫自缢谢罪,且念在先后仁德,又为长子,特恩准厚葬。钦此!”

大太监宣读完毕,向雪艾道:“艾王子,陛下已经对您仁至义尽了,您想一想,弑君啊,天大的罪过!艾王子,雪艾,还不赶紧着谢恩?”

雪艾问道:“这圣旨可真的是父王匿的?”

大太监说道:“正是陛下亲笔,老奴亲眼看着的。艾王子,白绫赐死可是王宫贵族最体面的死法,还请王子赶紧上路,老奴这儿也好紧着回去交差呢!”

说罢,身后的太监便奉上白绫。雪丹一步跨上将白绫打翻在地,双臂伸展护在雪艾身前,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哥一根头发!”

☆、如获重生

  
  大太监面无表情的说道:“丹殿下,大王有旨,任何人不得阻挠,否则便与叛臣同罪。来啊,把丹殿下请送回宫!”
  身后四五个锦衣侍卫直奔雪丹,强行将他拖住,他的手紧紧抓住雪艾的衣袖,声嘶力竭的叫着:“我不要走!我不准你们杀我哥哥!我不准!”
  直到雪艾的衣袖在他手中渐渐抽离,他被那些强健的侍卫连拉带拽的拖走,厚重的铁门关闭,再也听不到雪丹的哭喊。
  他望着那托盘中重新叠起的白绫,不由得冷笑,最体面的死法?像丽姬那样被活活勒死,面目狰狞,恐怖骇人吗?见他迟迟不拿,大太监催促道:“艾殿下,您还是赶紧着吧,早些上路早些了了这笔孽债,我们也好交差,若不然,要奴才们帮您动手,于您于我们都不好。”
  雪艾心中太过气愤,猛地拿起那段白绫,咬牙切齿的道:“她夺走我的江山我的王位,现在又来要我的命!好,我就给她这条命!就是化作厉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拖着白绫仰天叹息,武双,武双你在哪儿?我死不瞑目,我心有不甘,武双你在哪儿?你不是说一直都在我身边么?我现在需要你,你的承诺在哪儿?!
  身后的太监浅浅施礼道:“恭送殿下上路!”说罢,卸去了他的锁链,与众人鱼贯退出。
  残烛忽明忽灭在风中挣扎,如同此时的雪艾,一股强风袭来,那烛火终于熄了,只留下一缕青烟随风散去。雪艾将白绫搭向上方的横梁,打了一个死结,脚下的凳子方才早就准备好了,轻轻的踩上去,望着那盏熄灭的残烛,他将打了死结的白绫套在咽喉,深深吸进最后一丝浑浊的空气,该走了,既然失去了一切,又无法挽回。
  缓缓合起双眼,脚下的凳子歪倒一边,他的整个人就被悬空挂了起来,没有挣扎,四周诡异的安静,真切的听到自己逐渐艰难的呼吸,那种濒临死亡的喘息声,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死神正在温柔的牵起他的手,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片冰冷无尽的黑暗。
  就在雪艾魂魄正欲离开身体的千钧一发之即,天牢的铁门猛然被人踢开,一道银光穿过黑暗,带着利器破空之声,哧的一下,白绫被齐齐削断,雪艾的身体在半空倏然坠落,便见一条人影如电光火石般飞到,不及他摔落在地,就已稳稳的把他接在臂弯。
  那人一袭劲装,以巾遮面,不由分说扔掉雪艾颈中的绳套,拍打着他的脸,因为焦急悲伤,声音也变的颤抖不堪,他急急的叫他的名字:“小艾!小艾!不要死啊小艾!”
  雪艾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胸中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息,武双来不及多想,打横把他抱起走出天牢,瞥一眼地下躺倒的几具尸体,一个飞身向着无尽的夜空掠去。
  隆杰无力的斜倚着锦榻,赐死雪艾的诏书早命人拿去,笔尖的墨香仍然飘溢在鼻翼,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脏,从出事到现在,他已经考虑了整整一天一宿,他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择,写完那份诏书,他已全身虚脱,残喘着等待着雪艾的死讯。
  终于有人飞速来报,说传旨的几名太监和侍卫都被人暗杀于大牢门外,雪艾也被蒙面人劫走了,那人迅如闪电,根本就无法将他追赶。
  隆杰双目暴睁,有人救走了雪艾?这个逆子果然暗通高手,若不铲除,保不准哪天起兵造反,弑父杀母,后果不堪设想!他拍案而起,怒道:“严把城门,多派人手追捕这个逆子,若找到时,就地正法,提他尸首来见孤王!还有,传孤意旨,若有朝臣王亲包庇他的,一并按罪处罚!”
  此时,安后莲步摇曳的走来,眉目间难掩几分得意,开口道:“雪艾既然暗通高手,背后定然还有其他亲信同党……且不说救他的是何人,单看这四王爷平白无故的送他个男宠做贴身侍卫,这事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
  隆杰蹙眉沉吟道:“美人是在怀疑雪艾背后的人是隆利?”
  安后欠身道:“妾不敢妄自猜疑,妾只是替陛下的王位着想,也许是妾担心的太多了,如有冒犯,还请陛下原谅妾的愚昧。”
  她的一番话果然惊起了隆杰,前思后想,越想越是在理。不由得怒由心生,暗暗发恨,隆利,孤的亲兄弟啊……孤竟然没有想到……是该查办了……
  武双抱着雪艾,轻功运起,一口气不知跑了多少里,此时天边泛出鱼肚白,见身后没有了追兵,他终于停下脚步,经过一路的颠簸,雪艾终于缓过那口气来,悠悠的醒转。
  武双几乎忘记了奔跑的疲累,尽管衣衫早被汗水湿透,大口喘着粗气,扶着雪艾的肩头,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脸,惊喜的叫着:“小艾,你醒了?小艾!”
  雪艾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心头一阵悲喜交集,未及开口,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武双捶着他的背,焦急的问:“小艾,你怎么样!”熟悉亲切的声音啊,本以为这辈子也听不到了,却不料他命不该绝,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无以言表,眼前的男子竟成了他一生的依靠。
  再也抑制不住,扑身搂住武双的脖子,泪水无声滑落,在他耳边呓语般的轻唤:“双,抱紧我,不要丢下我……”
  这次武双并没有感觉不适,他只觉得心痛如绞,所以他也伸手搂紧了雪艾。晨曦的阳光洒满地面,风在林间穿棱,如一缕箫声般悠远缠绵。他们紧拥着在这静谧的深林,就连虫儿鸟儿都不忍心来打扰。
  良久良久,他们不曾分开,彼此火热的胸膛紧贴在一起,身上是一层细密的水雾,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雪艾的发丝粘在武双的脸颊,他轻轻的吻上武双的喉结,贪婪的吸入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多么珍贵的味道,他险些就闻不到了。他感到武双的身体突然间颤抖,喉结在自己口中不安的起伏。
  武双的喘息声也随之加重,他忽然推开雪艾,长身而起。雪艾也随他一同站起,伏在他背后暗然道:“现在,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他失魂的眼神,武双心中着实不忍,伸手为他理了理额边的乱发,幽幽叹道:“想不到你真的会谋反。”
  雪艾蓦然抬头:“你也认为是我要谋反吗?”
  武双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是有人陷害你是吗?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去刺杀你的父王,一定是他们故意害你,是吗?”
  雪艾一声冷笑:“是又怎样?我又能怎样?如果不是你救我,我现在早就死了不是吗?”
  武双道:“可是你还活着,你还有我,你真的甘心吗?小艾。”
  看着他坚定柔和的目光,雪艾心中一凛,转即望向天边那抹朝霞,良久方才说道:“我怎么能甘心?他们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夺走我的一切,我怎么能甘心!”
  武双在身后说道:“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和你同在。”
  雪艾心中一阵温暖,却又忍不住叹息:“我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武双,依你的武功才俊,完全可以另觅明主,又何苦来和我一起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你真就不后悔吗?你给我说真话!”
  武双凤目闪烁,轻轻的握起他手,柔声道:“你忘记我说的了?我的命是属于你的,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追随你一生。”他将雪艾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温暖且有力,漆黑如潭的双眼,却又那样纯净明澈,含情脉脉的道:“把你的心交给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一生追随,永不背弃。”
  雪艾差一点就把他搂入怀中,只是这次他极力的控制再控制,坚定的说道:“武双,就凭你这句话,此生我若是颠覆不了这天下,我雪艾誓不为人!”
  他信誓旦旦,一语便热血沸腾,只见武双静静的看着他,若有所思。雪艾一番思量,忽然说道:“以我目前的状况,势单力薄根本毫无能力,只有……”武双目光一凛,雪艾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四叔,四叔振守北岳,有一定的兵权,我从小与他亲厚,相信他不会袖手不管。”
  武双附掌说道:“是了,我也正有此想法!”
  雪艾星目灼灼,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去找四叔。”说着,他忽然剑眉微皱,又叹道:“只可惜离叔父还有千里之遥,如果黑风在就好了。”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紧问:“双,我一人有罪,不会祸及黑风吧!”
  武双忍不住笑起来:“可笑,黑风又不是人,一人犯法诛连九族,你的意思不会是说黑风是你亲戚吧!”
  雪艾脸一红,愠道:“滚吧,它是你亲戚!”
  武双也不着恼,依旧戏笑不止,雪艾不去理他,自顾自走开。武双在身后叫道:“小艾,你往哪走?”
  雪艾头也不回,说道:“一直往北,出了城仍是一直往北,快些吧,我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叔父。”
  武双无可奈何,紧步赶上他道:“你迷糊了,仔细看看,你是往北走么?”


☆、“夫妻”双双把关闯

  
  雪艾一怔,住足观望,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直向南走的,不禁哑然失笑,颇觉尴尬,脸上一热,嗔道:“我迷糊了没什么,只要你不迷糊就行,我把心都交给你了。”
  武双暴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后悔刚才为什么说出一番那么肉麻的话来。
  只见雪艾掉头走在前面,于是便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样可以防备他突然的偷袭。而雪艾却大可不必担心身后的武双,因为这人向来手脚规矩,那种有伤风雅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如此走了不到六七里,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再走不远,便可看到前方熙熙攘攘的街道,车水马龙,掺杂着小商贩的吆喝声,极尽繁华兴盛,眼见前方矗立着庄严高耸的城门,雪艾说道:“出了北城门,再过了前边的天墉关,我们就离开王城了。”
  他的话语中夹杂了太多的不舍和无奈,再怎么说,这里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怎能不叫他留恋。
  武双突然拉住他手臂,说道:“小艾,你看那城门守卫查的正紧呢!”
  遥遥望去,果然见城门口把守着众多侍卫,凡是出城者,不论男女老少都必经过仔细慎重的检查,没有可疑行径方可放出王城。
  雪艾悲叹道:“竟然查的这么严紧,看来父王绝意要把我赶尽杀绝了!”他的脸上掠过无限悲戚,扭头问道:“若要出城绝非易事,我们该怎么办?”
  武双低头思量,瞥眼间一对少年夫妇在自己身侧经过,那少妇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与她的丈夫一路欢笑前行,神态甚是亲蜜。
  武双由此心生一计,向雪艾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雪艾忙说:“怎么不愿意?只要能蒙混过关,不过可别是什么苦肉计就行,我怕疼。”
  武双一声哂笑,柔声道:“放心吧,我又怎么舍得对你施暴呢,只是要委屈一下你的人格。”
  雪艾奇问:“怎么说?”
  武双说道:“我们扮成一对新婚夫妇。”
  “那成吗?万一露馅怎么办?”雪艾沉吟着,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好主意。
  武双说道:“应该不会的,过关的时候你只要一切听我的。”
  雪艾皱眉:“我可是天生不会演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武双摇头:“那就只有用苦肉计了。”
  雪艾当时就点头:“算了,还是假扮夫妇吧。”
  于是二人在附近一农家买了一套男装和一套女装。雪艾拿起男装便要穿,武双伸手抢过,不怀好意的笑道:“我是夫,你是妻。”
  雪艾心中来气,愠道:“为什么你不扮妻子?咱们比起来你可是长的更像女人。”
  武双笑道:“那可不成,是我带你过关,你要是扮夫的话,就怕被人识破?”
  雪艾语塞,想想确实有道理,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乖乖的拿过那套女装换上。
  武双喜笑颜开的看着他穿戴齐整,虽然是粗布衣裙,穿在他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妩媚,活脱脱一个清丽绝色的美人,他不禁暗暗叹息,小艾啊小艾,你若是女人,不知会祸害多少男人。
  欣赏着雪艾,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又买了两只发面的大馒头,松松软软,一个就足有碗口大小,一边一只塞在他胸前,那平坦的胸脯立时就高耸挺翘起来,武双想的也太周到,弄的雪艾又笑又气。
  武双拍手赞叹:“好一个风情性感的绝色美女,我还真怕那些侍卫把你抢了去。”
  雪艾啐了一口,心想:好你个武双,竟敢把我扮成女人来戏弄,若不是为了过关,我早一拳打你丫的满脸开花了!
  武双一改平日淡漠优雅,色眯眯的看着他笑,搂过他纤腰,伸手在他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自己又穿起那件粗布麻衣,将软剑缠在腰间,脱下的衣服都由包布包好挎在胳膊上,一切打典妥当,这才说道:“走吧,娘子。”
  雪艾惊讶的看他一眼,哦!你竟然真敢把我当成女人!。
  说话间,已来到城门口,武双稳了稳心神,一把捏在雪艾腰间,雪艾心跳如擂鼓,生怕被那些守卫识破了,丢面子不说,性命恐怕也难保。
  此时出城的人甚多,前边排了老长一队,守门侍卫腰挎宝刀,个个横眉厉目,凶神恶煞似的,仔细搜查过每个百姓,侍卫长粗犷的吼声如锥子一样扎在雪艾的心窝里:“快走快走!后边的跟上!下一个!”
  雪艾下意识的向武双靠拢,武双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的不怕,有我在。”搂紧了雪艾的肩,尽量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腋下,便见那粗手大脚的侍卫长大走过上,手按宝刀,厉声问道:“干什么的?何事出城?!”
  武双诺诺答道:“大人,小的娘子病了,直喊着腹痛,城里又治不好,听说城外有个大夫颇有些医术,小的今天带她去看看。”
  侍卫长听说,满腹狐疑的冲着雪艾一番细瞅,武双捏了捏雪艾的腰,雪艾眯着眼睛柔柔弱弱的一声呻吟,直往武双腋下钻,暗地里却咬牙切齿的骂:看什么看!老子装的够像了,你他妈还真能看的出来?
  侍卫长本是个色鬼,如今见了这样一个标致的美人,也着实心痒了一回,狠狠的吸着口水,一双眼睛盯着雪艾高耸的胸脯滴溜乱转,凑近雪艾身上使劲一嗅,笑吟吟道:“呵呵,这娘们儿还挺香!”
  旁边一干侍卫看见雪艾,皆是春心荡漾,交头接耳,淫笑声不断。雪艾气愤不已,想不到堂堂王城的守城侍卫,竟然个个这副淫荡德行!侍卫长突然指着武双问:“你手上挎的包里是什么?”
  武双忙说:“是小人娘子一些换洗的旧衣。”
  侍卫长半信半疑,指着道:“解开我看!”
  武双一手拦住:“里面确实都是娘子的内衣。”他忽压低声音,凑近侍卫长脸前,颇不好意思的说道:“女人的几件内衣,沾了些血污,大人若看,只怕染了晦气,要倒楣一整年呢!”
  侍卫长听说,不由得皱起眉头,厌恶的看了武双一眼,脸色极为不悦,摇手道:“下次记得给你老婆洗干净,快走快走!”
  二人心中大喜,如沐天恩,急匆匆赶了出去,便听身后侍卫长骂道:“好好的一块肥肉,便宜了那贼厮!”众侍卫一阵哄笑,武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雪艾见状也忍不住笑,连忙说道:“大哥快息怒,那蛮货是嫉妒你呢。”
  武双转头对雪艾说道:“小艾,你真的很香呢。”
  雪艾把袖子在自己鼻子上闻了闻,奇问:“是吗?我怎么闻不到?”
  武双道:“是你素日里熏的檀香,天天熏当然自己闻不出来了,不过不是很浓,若有若无的,很是好闻。”
  “真的啊!你若喜欢闻,我们就贴近点走。”雪艾下意向武双身上蹭去。
  武双侧身躲开,冷哼一声:“想的美!”
  雪艾讶然:“怎么,刚刚搂也搂了,现在又想把爷甩开不成?”
  武双冷笑:“你以为我那么喜欢搂你啊。”
  雪艾气不过,指着他道:“你说什么?得了便宜就卖乖是吧!”
  武双忍不住笑道:“我哪有得什么便宜?顶多也就是捏一捏你的馒头,又没吃了你。”
  雪艾被他这倾城一笑电的头晕,脸上微微发热,悄声问道:“你可真想吃了我?”


☆、秀色可餐

  武双一愣,听他说话又要走板,急忙在他怀中掏出那两只馒头说:“就吃这个吧,今天的午饭就是它了。”

雪艾不禁皱眉:“就只吃这个吗?没有酒菜,怎么咽得下去?”

武双叹道:“殿下你就将就些吧,我们现在是逃难呢,吃这个已经不错了。”

前行数里,已来到天墉关,二人依照前边方法顺利的通关。又走出数里多路,见前方横着一条河,河边恰巧有座小亭,武双把包袱放在亭中石桌上解开,雪艾马上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布裙,换了自己的衣裳,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武双一边换衣,一边说:“你先在此休息,我去弄点水来。”

雪艾坐在石凳上,啃着干馒头点头:“快点啊,我渴死了。”

武双走到河边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盛水的器皿,正犯愁时,忽见水中几棵芦苇,叶子很是宽大,便拔了一片对折成圆锥体,挽起衣袖在河中舀满水,那苇叶在他手中像极了一只酒樽,只见他修长的五指轻轻捏住杯底,另一只手则扶着杯沿,衣袖飘逸,临风玉立,递于唇边先自饮了一口,清冽的河水延着他嘴角淌下,他细细品味,冲着亭中早已看的痴傻的雪艾莞尔一笑:“这个水很不错呢,若是用来酿酒,可算是上品了。”

一边说,一边递给雪艾,雪艾接过那水的时候,指尖与他的手指碰在一处,就忍不住勾了勾那几根纤纤玉指,却不料被武双轻盈的躲了开去。雪艾浅浅一笑,就见武双腮晕潮红,凤目流转,飘逸的素衣,衬着身后那片碧翠欲滴的芦苇,真就像是自水墨画中走来的一般,忽然想起那首《汾沮洳》,用此来比拟于他,岂不是再恰当不过!略一思索,张口幽幽念道: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

彼其之子,美无度。

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

彼其之子,美如英。

美如英,殊异乎公行。

彼汾一曲,言采其苇。

彼其之子,美如玉。

美如玉,殊异乎公族。

吟罢,举杯而饮,嘴角含笑,似已陶醉,便见那倾城绝色的男子正懵懂的看着自己,雪艾温柔念道:“在这河低湿地,你正忙着采菜,你可爱的让人无法衡量……在这河水之上,你正忙着采桑,你俊美的容貌如花朵一样,无人可以比得上。在这水湾之旁,你正专心采苇,你真的惹人无限怜爱,你美的就像一块玉石,我根本无法和你相比啊。”

武双总算听懂了,嫣然而笑,满脸羞的通红,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心想:在这种时候亏你还有这般闲情雅志,倒叫我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回首间,雪艾已经坐在石凳上,嘴中嚼着淡然无味的馒头,武双心中一痛,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他,何时又受过这种苦?真是一朝天堂,一朝地狱,人命不可测啊!于是便坐在他对面,陪着他同食。

雪艾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看向武双,却见武双也时不时的向自己看过来,一只馒头他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武双不经意的抬眼,恰巧与雪艾的目光撞车,微微一怔,红着脸问:“你老是瞅我干什么?”

雪艾莞尔一笑,反问道:“你若不瞅我,又怎么知道我瞅你?”

武双一愣,又听雪艾说道:“秀色可餐嘛,这馒头吃在嘴里如同嚼蜡,又没有酒菜,实在难以下咽,所以……嘿嘿!”

武双微吃一惊,自己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难道吃个饭也心有灵犀?忍不住笑了又笑,雪艾问道:“有这么好笑吗?”

武双本来想说:小艾,你只看着我说秀色可餐,却不知我看你也同样是秀色可餐呢。

略一思忖却并未说出口,只怕他又要借机歪想到哪儿去,于是正色道:“快吃吧,吃完还要赶路呢。”

雪艾嗯了一声,武双说道:“再往前走二三里就是青羊镇了,甄伯的客栈就在镇上,到了咱们就去他家借宿一宿。”

雪艾问道:“甄伯是谁啊?”

武双道:“我与甄伯有些交情。前年冬天我随四王爷到王城办事,路经青羊镇,恰好就住宿在甄伯的客栈,本来打算住一晚就起程的,不料王爷染了风寒不便动身,便在他的客栈里多耽了几日。甄伯虽然是生意人,但为人却很是厚道,那几日多亏了他的帮忙照料,王爷的病很快便好了。”

雪艾说道:“那可真要感谢这位甄伯了。对了,他家还有些什么人吗?”

武双叹道:“甄伯这人命运不济,中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谁想刚刚嫁了个丈夫不到半年,她丈夫又不幸亡故了,撇下她与遗腹之子。现在就剩下甄伯父女二人同住,开了家客栈维持生活。幸得王爷仁厚,念他父女二人多日来的照顾,临别时赏赐了他们不少金银玉帛。”

雪艾默默的点头,只听武双说道:“那几天也多亏了甄伯的女儿,日夜精心的照顾。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真是苍天弄人。”

雪艾忽笑道:“你不会是看上人家女儿了吧?”

武双说道:“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么随便!”

雪艾咬着嘴唇,不怀好意的笑,武双嗔怒:“你就不会想点好事?”

雪艾忍着笑:“我也没想什么坏事啊,倒是你先认为我想坏事,看来你也没想什么好事!”

武双白了他一眼,雪艾笑道:“你可千万别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万一动什么邪念,小心碧柔晚上来找你!”一语出口,顿觉失语,马上禁声,就见武双正恨恨的盯着自己,一双眸子灼灼逼人,雪艾尴尬的咬了咬舌头:“对不住了武双,我胡言乱语,我该死!”

武双眉宇一拧,满脸的落寞,不说一句话转身便走。雪艾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的手正温柔的抚摸着腰间软剑。

雪艾知道,他又开始想她了。都怪自己一时失口,大错已铸成,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武双,你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而我,永远也无法和她相比。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爱情,正如你们的感情。而我和你之间,只不过是履行着一句承诺,一句风轻云淡的承诺,又怎敌得过你们的爱情?

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前行,路上行人渐多,武双说了声:“青羊镇到了。”

甄伯的祥云客栈虽不是很大,但进进出出的客人却是骆驿不绝,显然甄伯很会照顾生意。武双指着前方展颜道:“到了。小艾,咱们过去。”

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雪艾快步而行。刚一进门,便见满堂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张方桌,木板凳规则的摆放在桌子底下,雪白的墙面上不见一丝尘垢,菜单价格更是明码标价,详详细细的写在牌匾之上。一旁的几张桌上,有主顾正在吃着中饭,酒香菜香、欢声笑语溢满整个店铺。

武双一指里间道:“那边有门,后边就是客房了。”雪艾哦了一声,看着收拾整洁的店面,心里很是舒服。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矮个微胖的中年人满面春风迎了过来,武双一眼便认出了他,拱手笑道:“蔡掌柜,一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蔡掌柜讶然笑道:“唉呀!我说怎么早起喜鹊就喳喳叫个不停哩,原来是贵客临门,失迎啊失迎!”

武双笑道:“蔡掌柜,短短一年不见,你这嘴上的功夫长劲不少啊!”

蔡掌柜哈哈一笑,摇手道:“武双公子见笑了!干我们这一行,一半功夫在手上,一半功夫便在这张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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