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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他的男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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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忙的应声“是”,只听安后说道:“下月初五是陛下的生辰,依照惯例每年都要举办宴席,普天同庆,不知艾王子可有准备?”
小荷沉吟道:“殿下正为武双的事伤神,还不曾准备呢。”
安后冷笑:“殿下是男人,毕竟不如女人心细想的周到,这事就需要你多多提醒着些,以免耽误了君臣之礼。”
小荷答应道:“是。”安后看着她说:“陛下为了艾王子的事情非常生气,所以你要提醒艾王子,一定要借这次生辰之机向陛下请罪。另外,本宫还要说的是,陛下最近对百戏狮舞很有兴趣。”她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小荷沉吟片刻,她生性聪颖,又怎会不明白安后的意思,于是道声:“是,奴婢明白了。”
☆、王后的阴谋
安后笑着说:“本宫的建议你要转告王子殿下,但是,你也一定要记住,不要说是本宫的主意,是陛下喜欢上了百戏狮舞,你一定要让雪艾按照你的话去做,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小荷心中讶然,不知安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自暗暗思忖,忽听安后问道:“怎么,不明白吗?”小荷连忙欠身:“奴婢明白了!”
安后正色道:“你要记住,你和本宫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不论你身在哪里,你的主子永远只有一个,本宫好,你自然就好,说不准什么时候,本宫就会把你要回来。”一个不冷不温的微笑,而后悠然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小荷垂首道:“请娘娘放心,奴婢心中只有娘娘,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奴婢自当竭尽全力为娘娘效劳!”
安后满意的笑着:“这件事务必成功,如若不然,你就休要怪本宫不念旧情了。去吧!”
小荷心中一凛,应声退下,见她走远了,云儿颇为不解,俯首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安后轻摇宫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云儿深知她秉性,也不敢再问,轻轻的道声:“是”,忽觉衣袂飘动,抬头间安后早已起身走远。
小荷回到东宫,见雪艾的房门依旧紧闭,门内琴声幽凉,她悄声走近寝宫门前,心内反复思量了许久,终于抬手叩了叩门:“殿下……”
雪艾的声音在屋内冷冷响起:“退下!别来烦我!”
小荷说道:“奴婢有事想和殿下商议。”
“何事?”寝宫内传来冷凝且不耐的声音。
小荷说道:“奴婢才听人说,下个月初五是大王的寿辰。”
良久,没有动静,小荷正要说什么,寝宫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雪艾面无表情的站在眼前,冷然道:“寿辰又如何?”
小荷道:“奴婢恐殿下一时忘记了,便来提醒殿下一声,这两天殿下和大王之间虽有些过节,但殿下毕竟是国之储君,大王的儿子,这世上又有什么能比得过父子之情呢?大王生殿下的气,殿下理应知错就改,负荆请罪,才不失孝道,否则的话,殿下难免背上不仁不孝的骂名,让世人沾污了殿下名节。”
雪艾静静听她一席话,心中一动,想不到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竟能说出这些道理。雪艾的脸色已不似之前的冷凝,淡淡的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向父王请罪?”
小荷温言道:“不是请罪,是去哄您的父亲开心。”
雪艾皱眉道:“不去!”
小荷忙道:“殿下莫急!殿下若是一直与大王别扭下去,对殿下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
雪艾厉目望来,心内思忖,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是父子一场,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安后再从中作梗,那么这储君之位岂不是要拱手让给他人?
雪艾沉吟着:“你是说让我借此机会去哄父王开心?”
小荷见他势有所变,立即趁热打铁道:“奴婢正是这个意思呢,与其这么一直别扭下去,何不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呢?”
“那我该怎么哄他?向他献礼以哄他开心?这似乎很难。”
小荷眨眨眼睛,微作沉吟,说道:“殿下难道不知,这些日子大王对百戏狮舞很感兴趣,前几天还请了一伙艺人进宫来表演呢,殿下何不就请些百戏艺人进宫为大王祝寿,想来大王一定会满心欢喜的。”
雪艾奇道:“哦?父王喜欢百戏狮舞吗?这个我以前似乎没有听说过。”
小荷掩口轻笑:“殿下不知,人的喜好都是会变的。”
雪艾道:“不知哪里的百戏艺人演的好?”
小荷想了想说:“奴婢未进宫时曾看过一班百戏艺人在王城表演,他们的技艺堪称一流,奴婢也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如果殿下信得过奴婢,奴婢愿为殿下效劳,去寻得这班艺人。”
雪艾忽然想起了武双,小荷能够寻找到那班百戏艺人,但是武双,我还能寻找到你吗?
顿时黯然神伤,情绪跌至低谷,无力的摆手道:“你去办吧。”
小荷暗自庆幸,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把雪艾拿下了,但不知安后最终想要做些什么。当她把消息告诉给安后的时候,安后正在花园与安荣闲聊。
得知雪艾同意小荷的建议后,安后悠悠的说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安荣问道:“娘娘可都计划周全了?”
安后说道:“这件事还要劳烦哥哥。”
安荣连忙说道:“自家兄妹还要这么客气吗?娘娘有需要的尽管吩咐!”
安后说道:“本宫已派人寻得一班百戏艺人,前往东宫日夜加紧排练,哥哥可安排好几名高手,待到大王生辰宴席之时,装扮成百戏艺人模样,看本宫手势行动。”
安荣皱眉紧问:“娘娘是说……”
安后伸手,玉指摸向发间:“本宫以伸手拔下金簪为令,命他几人行刺大王,本宫和哥哥则趁势上前护驾,到那时候,这预谋弑君之罪,我看雪艾他还如何全身而退。”
安荣思忖片刻,笑道:“娘娘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办。”
安后颌首含笑:“哥哥慢走。云儿,送安将军。”
安后如此狠毒用心,雪艾更是毫无知晓,他每天看到小荷带来的一班百戏艺人,他们男男女女总共十五六人之多,在东宫内一遍遍认真而紧张的排练着,百戏,就是现代杂技的旧称。这班艺人的功底演技的确堪称一流,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令人瞠目结舌。
雪艾却无心观赏,只把房门紧闭,怅然弹着他的琴,抚着他的箫,偶尔翻看一眼书籍,却是两眼空空,索然无味。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武双,想起他的时候,琴声也就更加寂寥,箫声也就更加断魂……他深居东宫,却不知他在何方漂泊,武双……
是夜,雪艾如往常一样静坐窗前,心不在焉的翻看着轴卷,小荷悄然走近,轻声道:“殿下,不早了,该休息了。”
雪艾漫不经心的说:“你先退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这里不用人,你晚上不必再过来。”
小荷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去。这些天晚上,他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不为清静,只为了等一个人。
虽然他知道这线希望极其渺茫,但他还是在等,一直等到支撑不住伏案睡去,哪怕耳边有一丝风吹草动,也会立刻把他惊醒。
“武双!是你吗?”这句话不知已经问过多少次,回答他的只是满院寂寥的虫鸣。
合上轴卷放于案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起身推开窗户,宫殿外清风乍起,花好月圆,冉冉檀香飘在鼻翼,闭上眼睛茫然的呼吸,突然听到外边一阵脚步声杂乱,有人喊道:“有刺客!抓刺客!”
雪艾吃了一惊,心中一动,就见十多个带刀侍卫向自己这边匆匆赶到,为首一人急问:“殿下,可曾见到有刺客闯入?”
雪艾冷冷的道:“深更半夜哪来的刺客!莫不是风吹树影,你们看花了眼?”
来人说道:“属下等人刚看见一条人影蹿入内宫,恐殿下有危险,所以过来查看!”
雪艾挥手道:“我这里没什么剌客,若是真有,我自然会叫你们,都给我退下!”
来人拱手道:“是,属下多有打扰,请殿下保重!”说罢,带领众人转身离去。
雪艾见他们走远了,急忙开了门,四下观望,一边紧问:“武双,是你吗?武双?”
☆、重逢我的美男子
一语出口,顿觉耳旁风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在脑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雪艾蓦的吓了一跳,“唔——”他叫不出声,已被那人拉入门内,随即把宫门紧紧关起,方才将手从雪艾的嘴上移开。
雪艾喘了一口气,急忙转身回头,那人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一袭黑衣将他的脸映衬的苍白而削瘦,凤目闪烁,笑靥温柔,挺直的鼻子上兀自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张倾城绝世的脸,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子!如今就在眼前,亦真亦幻。
这男子依然在笑,笑的温柔且灿烂,而雪艾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泪光,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酸涩的张口:“武双,真的是你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武双点头答应着,柔声道:“小艾,我找你找的好苦。”雪艾伸手摸向他的脸,仅仅几天功夫他就瘦了许多,发丝凌乱的遮挡在额前,瘦削的下巴上青茬寥寥,眼睛布满血丝,一幅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雪艾鼻尖一酸,心疼的问道:“这些天你都在哪儿呢?”
武双愣怔了一下,脸部肌肉在他的手指下收缩,这种感觉使他颇感不适,于是轻轻的侧身避过,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王城附近的客栈,每天晚上我都潜入宫中寻找你的踪影,可是王宫那么大,宫殿又这么繁杂,我只好一处挨一处的找。”他微微一笑,回过头看着雪艾:“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想到今天晚上能找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好几次险些就被发现,宫中的守卫可真够森严!”
雪艾呼一口气,笑道:“再森严的守卫又怎耐何的了我的武双?”武双闻言耸眉,我的武双?这话儿说的够亲切!他不禁展颜一笑,雪艾随即吹熄了所有蜡烛,武双愣了一下,轻问道:“小艾?”
清澈皎洁的月光倾泻于大半个宫殿,他们沐浴在如水如银的月色中,清晰的看着对方的模样,雪艾很喜欢这种美妙的意境,一双眸子闪烁多情的望向武双,只见他也正仔细的瞅着自己,皎白的月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更为他倾城的容颜披上了一层唯美的浪漫,如此暧昧的月光,只是一次眼神的触碰,不禁让雪艾心跳怦然,身体内骤然升腾起一股热流,蠢蠢欲动。
武双忽然问道:“你手上的刀伤……好了没有?”
雪艾抬了抬手,调笑道:“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了一道疤,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道疤的,它保全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武双,你不觉得它很伟大么?”
武双无声的一笑,笑的满眼泪花。雪艾忽然执起他手说道:“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武双冷笑道:“我本来是你的侍卫,却糊里糊涂变成了你的男宠,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雪艾愤然道:“这都是那些大臣的诽谤,他们胡言乱语,他们都在嫉妒你不是吗?真是可恶!男宠?我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吗?”
他慢慢松开了武双的手,一双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英俊的脸在月光中变的扭曲。他突然抬头,眼光直射向武双的瞳孔,那双眼因愤怒而变的血红,武双从未见他生过这么的大气,急忙扶着他的手臂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要今生还能见到你,我盼着你平平安安的,两情若是……”话一至此,猛然顿住,脸腾的就红了,真该死!我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可以对他说这种话?只觉胃部一阵翻涌,这番话着实的让自己也感到恶心!
于是他听到了雪艾惊诧的笑声,武双一时窘的无处可藏,正要转身避过他的目光,突感腰上一紧,雪艾已经把他牢牢搂住,武双登时愣在了那里,心跳骤然加快。
雪艾将头轻轻停靠在武双颈肩,口鼻中呼出滚烫的气流,他看到眼前那完美的胸肌正在剧烈的起伏。他忍不住低低的凑近,贪婪的呼吸着那股熟悉而强烈的男子气息。
武双拍了拍雪艾的肩膀,见他毫无放手的意思,又不忍拒绝,只好让他这样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飘进鼻翼,让武双好一阵心驰神荡,伸手欲搂住雪艾的肩,却又犹豫的停手半空,最终还是缓缓的落在身侧。
雪艾俯首在他胸前,说道:“我已经想过好多次,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就去求父王开恩,让你再回到我身边。如果他不答应……”他深吸了一口气,绝然说道:“如果他不答应,我便反了他的江山!”
武双吓的不轻,抓住他手臂问:“小艾,你开什么玩笑?!”
雪艾咬字加重,重复道:“如果他不答应,我便反了他的江山,又有何不可!”
武双哑口无言,怔怔的望着他:温厚善良不屑世俗的雪艾,竟然为了自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在开玩笑!
“小艾,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话若是传到大王的耳朵里,就算你是储君,就算你是他的儿子,你也照样逃不过惩罚!”武双坚定的看着雪艾:“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出任何事情,这句话以后千万不可再提起,你是储君,这王位迟早都是你的。到时候谁还能阻止我们?”
雪艾说道:“我也想不到我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人是会变的,为了一个人,我什么都敢做,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武双紧追他的目光,问道:“如果……为了那个人,你会不会放弃王位?”
雪艾闻言愣住,如果按照自己往日的性格,为了那个人,他应该能够轻松的放手江山,和那人归隐林野,泛舟湖上,琴瑟合凑,自在逍遥。但是,他不能放手,他亲口答应过丽姬,还有那些可怜惨死的婴儿,以及,那些含冤难雪的后妃。他若放弃,那些冤魂又如何瞑目于九泉?
他垂头,黯然神伤,不知如何答复。武双执起他手,声音温和而坚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永不背弃。”
雪艾鼻尖一酸,含泪点头:“好……好……明天是父王寿辰,到时候宫内要举办宴席,我就借此机会向父王求情,求他开恩让你回来。”
武双摇头道:“不行,你只要在宫中好好的听话,不要再惹你父王动怒了,我在宫外住的很好。”
雪艾再次将他拥住,忍不住心潮澎湃,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此举动,似乎有些过分,其实从一开始搂住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内心些许的不适,生怕武双会拒绝。他真切的感到,自己和武双的感情正在微妙的变化着,甚至已经超越了主仆,超越了兄弟之情。为什么会有搂住他的欲望?为什么会心潮澎湃?武双不是女人,但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竟有如此异样的悸动?
他想放开武双,可是拥住他的力道却更加大了,武双几乎窒息,试图挣脱,却毫无结果,雪艾就像一条缠住猎物的蛇,越是挣扎他抱的就越紧,武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中升腾起某种渴望,就像有一团火灼烧着五脏六腑,心内顿时又惊又急,怎么会这样?霎那间,他突然想起和碧柔的缠绵,那种感觉和欲望竟如同此刻,难道我爱上了雪艾?不可能!我怎么会爱上男人?!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猛然将雪艾远远推出,雪艾愣了懵了,立在那里尴尬的手足无措,半晌才挤出四个字:“对不起,我……”
武双心中莫名一痛,忽的转过身去,声音却出奇的平静:“我该走了。”
雪艾鼻尖一酸:“那么急着走吗?”
武双暗然道:“等天亮就走不了了,小艾,记住我的话,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要惹你父王生气了。”一语说完,举步便走,雪艾突然在身后追上,拉住他手臂叫了声:“双!”
☆、无妄之灾
武双住足,剑眉已是深锁,雪艾转到他面前,伸手摘下腰际的龙纹玉坠,又在自己发髻间摘下那颗明珠,他拿起武双的手,将两件珍饰放在他的手心,说道:“这两件东西够你用了,不要委屈了自己。”
武双眼中一潮,合起手掌紧握住玉坠和明珠,此时,他握住的不仅是两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他握住的更是雪艾对他的真情,还有,他对雪艾的承诺。
隆杰生辰这天,特隆恩大赦天下,凡是在押的犯人,全部免罪释放。王宫上下张灯结彩,宫内宫外,普天同庆。荣庆殿内更是一扫往日沉寂,彩灯高悬,宾客满堂,各路王宫贵族大臣侯爵齐来参拜贺寿。举国上下,好一派盛世繁华。
此时已近亥时,荣庆殿内歌舞升平,笙瑟齐鸣。舞姬歌伎表演正浓,隆杰与安后坐于龙榻之上,举杯接受着众人敬贺。雪艾在左侧下首坐了,迎面望去,就看见了雪丹眉目温柔的脸,他正坐在右侧下首,与自己遥遥相对。二人乍一见面,心中各有万般滋味,雪艾暗自叹息,不知雪丹现在对自己有多痛恨。却不成想,雪丹心里却是焦急如焚,意图走过去与雪艾同坐,但惧于安后威严,只好忍了又忍。
隆杰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不禁有了些微醉,安后急忙吩咐侍女端醒酒汤来,回首望了一眼坐于自己右下方位置上的安荣,安荣举杯至唇边,亦是回望了一眼安后,轻轻点头,暗示诸事已安排完毕,安后会意,眼角含笑,转向隆杰说道:“陛下莫喝醉了,艾王子的这份大礼可是别出心裁,与往年不同。”
雪艾上前跪拜道:“儿臣特为父王准备了一份贺礼,愿父王福寿无疆!”
说罢,音乐声响起,只见十多名百戏艺人身着彩装翩翩而至,先轻舞了一番,接着便搬上道具,施展功夫,各种杂技绝活精彩纷呈,宫内向来都是以歌舞笙瑟为主,百戏难得一见,这也足以让隆杰和在场众人开了眼界,无不拍掌称赞,叹为观止。
隆杰对百戏并不太感兴趣,这次也不禁笑逐颜开,对雪艾这份别出心裁的贺礼甚是满意。雪艾时刻观察父王的神情,见他喜形于色,忍不住心内大喜,考虑着是否要借此佳机请求隆杰召回武双。
百戏刚罢,狮舞登场。狮舞,便是现代的舞狮表演。狮子是众所周知的,由两个人披着被皮作狮子状,逗狮人头戴大头娃娃面具,手执一枚绣球,引逗两只狮子来挣抢。
其时,逗狮人和配合他的两只狮子早已被换成了安荣麾下的高手,真正的舞狮者早已在入场之前就被暗杀于场外。
狮子一上来,隆杰顿时兴趣盎然,一手置于膝上,一手按于桌前,观看的极是专注。孰不知身旁的安后和安荣却各怀鬼胎,两双眼睛流转不定,互通暗号。
安后举杯慢饮,目光斜斜的打量着安荣,只见安荣神情凝重,却又不动声色的饮酒,一只手已经按住了腰际宝剑,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于狮舞表演,没有谁去注意他两个的神色。
逗狮人引着两只狮子逐渐向隆杰靠拢,手中暗扣利刃,见安后端端的坐着,看似淡定中却难掩那丝焦虑,她一手执杯,另一只手抬起按住发间金簪,舞狮者屏息凝神,只见安后将金簪倏然拔下,就在这一霎那,舞狮人抽出怀中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奋起一剑,直取隆杰!
隆杰未及反映过来,在场众人皆是一片惊呼,安后抓准时机扑身上前,将隆杰护在自己身后,短剑破空直刺,眼见便要刺入她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安荣飞身递剑,一剑挡格开舞狮人的短刃,暴喝一声:“大胆刺客!”
舞狮人腾身一个后空翻,已跃出数丈之外,安荣执剑紧追,身侧两只狮子暴起,两只狮子四名高手,手握利刃齐向安荣攻到,安荣一声令下,宫中侍卫早将舞狮人等团团包围。
在场众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四散逃蹿,一时间,桌翻椅倒,佳肴滚地,琼浆纵流,一场盛大喜庆的宴会顷刻间竟成了刀光剑影、哀嚎遍野的厮杀。
隆杰抱着魂飞魄散的安后,见她为保护自己不惜性命,心中大为感动,好在安后毫发无损,庆幸之余更为这次的突变深深震怒。
区区内宫侍卫又怎能拦住安荣麾下的高手,那五人早已杀出一条血路往荣庆殿外逃去,安荣率众侍卫紧追不舍。
一直追至荣庆殿到碧盈宫之间的一条胡同内,五人杀灭安荣身旁侍卫,方才住了手,齐刷刷的向安荣拱手道:“将军大人,属下等已奉命完成刺杀任务,请大人示下!”
安荣温颜笑道:“你们做的很好,回去后我必重赏!”
五人齐声道:“多谢大人!”安荣挥一挥手道:“你们暂且退下吧!”五人又齐刷刷的道一声“是”转身便走。
安荣眼中突然凶光闪射,利剑一抖,直刺而去,五人毫无防备,其中走在最后的一人背上中剑,应声倒地,其余四人大吃了一惊,只见眼前一片剑光迎面泼洒而来,未急出手,又有一人颈子被削中,死在了地下。剩下三人恍然大悟,当即举刃反抗。他们虽是大内高手,但和安荣相比,却又矮了一筹,更何况已经死了两个,这样以来,安荣杀他几个简直易如反掌,只在喘息间,便解决掉了剩余几人。
此刻,众侍卫也已赶到,安荣命侍卫抬了五人的尸体去荣庆殿,他麾下高手众多,且平日里又不和内宫中人来往,没有人会认识这区区的五个人。所以,五具尸体并排在隆杰面前时,根本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安荣的人。
隆杰气的面色铁青,怒视着雪艾,不知所言。雪艾早就懵了,呆若木鸡的站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地下五具冰冷的尸体,心中瞬间闪过万种念头,就听隆杰怒不可遏的吼道:“雪艾,你给我解释!”
雪艾兀自疑惑,为什么会这样?是栽赃,是陷害,是骗局!他突然想起了小荷,是她?他突然又想起那一连串的事,黑马受惊,雪丹中毒,丽姬被害,还有这次的栽赃,哪一桩哪一件不和身边最亲近的人有关呢!难道,这都是她从中作梗?难道她和安后沟通?为何东宫的侍婢宫人全部更换一新,而唯独没有换掉小荷?小荷,她应该是安后的人,她是安后故意放在自己身边的线人!这一切联想似乎都已成立,雪艾恍然大悟,但他又能做何解释?他将目光射向隆杰怀里的女人,那女人故作喘息,眼角挂着几颗虚伪作态的泪。
雪艾的心脏冰冷几近死亡,眼中却火光迸射,安荣与众侍卫护驾于安后和隆杰身侧,安荣语气极至关切:“娘娘凤体无恙吧!”
安后摇头,轻轻的道:“本宫没事,只是惊了陛下,可恨雪艾这逆子,竟然……”话至此,欲哭无泪,倒在隆杰怀中娇喘不休。
雪艾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隆杰怒发冲冠的瞪着他,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逆子。
☆、妖后,你赢了!
他的手指因盛怒而颤抖,指着雪艾喝道:“你这畜牲,你要弑君,你要造反么?!”
这时,雪丹急匆匆跪了上来,大声叫道:“父王息怒啊!雪艾哥哥生性善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弑君谋逆之事来!也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请父王明察!”
安后见他为雪艾开罪,不由得怒从心生,指着他咬牙道:“雪丹,你好大胆子!人证物证俱在,你就不怕把自己牵扯进去?来人啊!给我把丹王子送回永明宫!”
话音一落,便过来四五个太监,连请带拽,硬是把雪丹拖上了软轿,迅速抬离了荣庆殿。
雪艾跪到地下,强忍泪水反问:“如果说儿臣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父王可信?”
隆杰怒道:“没有关系?那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你这畜牲,竟然借送贺礼之机刺杀孤王!”
雪艾冷冷地道:“那么父王又有何证据说这些刺客就是儿臣派来的?难道就因为他们出现在我这份贺礼中吗?这样断然的下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
隆杰指着他道:“雪艾,你还敢质问孤王!孤知道你是为了那个男宠,就对孤怀恨在心,孤已容忍你多次了,就算你是孤的儿子,如今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孤怎能再容你!”
安后颤声道:“陛下向来对艾王子仁爱有加,想不到却养虎成患,陛下,这种儿子留在身边简直太可怕了,妾不敢想何日便命丧他手!”说罢嘤嘤啜泣。
雪艾一股怒火直蹿心头,倏然长身站起,指着她说道:“妖孽,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你无非就是为了储君之位,你可真是卑鄙,凭这一时骗得了父王,你就不怕日后遭报?!”
安后抽了一口冷气,扑身跪倒在隆杰脚下,哭道:“陛下,你要为妾做主啊!雪艾他自己犯下大罪,到头来还要反咬妾一口,妾若有这样卑鄙想法,立刻便死在陛下面前!”
隆杰小心的把她扶起,柔声道:“你放心,孤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半分!”说着,便吩咐侍女扶她回宫休息。
雪艾见安后坐于凤榻之上,由宫人抬着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望了雪艾一眼,那一眼,阴毒,满含深意。
雪艾的心在她的眼神中僵硬,他知道,她胜利了。从现在起,他这个储君完了,他的王位,他的江山,他奢华无忧的生活,他的一切,就这样被别人生生掠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像武双被逐出宫的时候,自己也是同样的无能为力,在这深宫,自己柔弱的就像个蜗牛,随时都可能被人踩的粉身碎骨。
恍忽中,听到隆杰的声音冷硬而绝决:“来人,把这逆子关入大牢!任何有替他说情之人,都视为同党严惩!”
潮湿阴暗的墙壁,锈迹斑驳的铁门,冰冷沉重的锁链,狭促昏暗的空间,一盏残灯如豆,仿佛是个苟延残喘的老人。
其时正值炎署,天牢中却冷的透骨。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污浊的地板上,不知道隆杰准备怎样处置自己,但他清楚,这次他非死不可。
他想起了叔父隆利,也许这个时候叔父还有可能救自己一命,但是,他驻守在千里之外的北岳,这次父王的寿辰他都未能参加,如果等他来救,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
他不禁叹息了一回,于是又想起了武双,也许只有武双才是他最为挂念的人吧!可是武双,我还能见到你吗?我真的好后悔,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拥你入睡,后悔那么轻易就让你走了,后悔没有……
想着想着,他的脸不觉就红了,嘴角勾勒起迷人的弧度,却是笑的凄楚。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只觉得筋疲力尽,倚着墙角不久便睡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被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惊醒,那厚重的铁门被开启,发出锈钝凝重的声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没有时间概念,只有无尽的黑暗,冷风飕飕,让人寒战连连,抬眼望向自铁门外进来的那人,那人身材颀长瘦削,发髻高束,站在门口叫了声:“哥哥!”
多么亲切的声音,是雪丹!雪艾惊讶,长身站起,身上的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声响。
雪丹奔到他身前,一头扑进他的怀中,泣道:“哥哥,你是冤枉的是吗?别人不知道,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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