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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他的男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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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雪艾眨了眨眼睛。
武双莞尔一笑:“跟我还那么客气?”
说罢,在自己衫子上撕了一角给他包扎。雪艾有了武双的内力支撑,又服了雪参丸,眼睛中闪过一抹神采,刚一不难受了,就调笑着说道:“别撕你那衣服了双儿,泄露了春光可怎么办?”
武双忍不住扑哧一笑,正想伸手揍他,却又硬生生的收回了拳头,骂道:“刚才那副德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现在又还阳了?”
雪艾指着他道:“你想乘人之危……相不相信……等我好了一定要惩罚你。”一面说,一面剧烈的咳嗽起来。武双急忙扶住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处一片滚烫。不能再等了!急忙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饭,结过账后,背起雪艾冲出饭店。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那店小二见他刚走了又回来,还以为他是回来找茬的,吓的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公子,不!大哥!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武双瞪着他急问:“我问你,聂戬聂大夫在哪里住?”
店小二见他不是来找茬,才松了一口气:“大哥,你找那怪人干嘛?看病啊,看病可千万别找他,找他等于送死。”
武双微一沉吟:“顾不得这么多了,你只告诉我他住哪儿吧!”
“喏,顺着这里一直走,翻过环云山,半山腰看见几座茅庐就是了,门上写的有牌子。很好找的。”
“多谢了!”风一般的飞卷而去。
☆、毒医聂阎王
环云山,叠翠间。三顶茅庐绕紫烟,玉溪奔流庭前过,生死莫问逍遥仙。
这便是怪医聂戬隐居的三顶茅庐了,何为“生死莫问逍遥仙”?就是说有病千万不要找聂戬活神仙,死的给医死,活的照样给医死。
所以,当聂戬看到武双抱着雪艾来求医的时候,他自己都出乎意料的笑起来,捋着山羊胡,眯着一双晶光灿烂的三角眼,上上下下把武双打量了几个遍,那样子根本不像个大夫,倒像极了守城的侍卫。
武双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我真找错人了?只听聂戬叹道:“想不到当今这个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来找我聂戬看病!哈哈,真是有趣啊有趣!”
武双皱眉道:“先生你什么意思?”
聂戬说道:“阁下难道没听说过辣手毒医聂阎王吗?”
“在下见识短浅,没有领教过贵名绰号!但人已病到这步田地,也只有冒险一试了!”武双叹了一口气,心里早凉了一大截。
聂戬冷笑道:“凡经聂某救治的,十个有九个半死,阁下你敢前来,果然胆量够大!后果如有不测,可不要怪聂某没有提前说明哦!”一边说着,一边让武双把雪艾放到床上,踱步走近,伸手在雪艾手腕上按了按脉相,不由眉头皱起,又将雪艾的衣领和包扎解开,查看了一番,便摇头叹息。
“他怎么样?还有没有救?”武双迫切的问。
“笑话!当然有救!”聂戬勾了勾嘴角,伸手在雪艾头上一探,“好烫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给他降降温?”
武双懵懂的道:“我哪知道怎么降温啊!”
“用酒啊!这都不知道,真白活了这么大!”聂戬嗤之以鼻,走到外边拿来一坛老酒和一块干净的绵纱递给武双,“把绵纱浸上酒,反复擦拭他的身体。”
“哦?这样就可以降温了?”
“当然,白酒易挥发,挥发的同时带走人体上的热邪秽气,不就降温了吗?快给他擦吧,擦完了聂某有话要对阁下说。”白眼一翻,转身走出。
武双暗骂:真是个怪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唉,真担心他能不能医好小艾,但也只能赌一把了,小艾,你千万不要让我输啊!
脱去了他的衣衫,那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现在已满是触目惊心的猩红斑斑,胸前点点的溃烂,脓液流淌。
把那块绵纱浸入酒中,捞出来拧了一把,小心翼翼擦去他伤口处的脓液,紧实的胸肌在他手下颤抖,胸前那两颗褐色的凸起,在他擦拭的刺激下坚ting的竖立了起来,武双咽了一口唾沫,有一种想去吮xi的冲动,稳了稳心神,暗骂了自己一回,便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起身体,正面侧面反面,都用酒擦了一个遍,再摸一下,本来滚烫的身体还真就凉丝丝的了。
武双大喜,抬眼间雪艾已经醒转了过来,武双冲他笑了笑,轻问:“感觉好点了吗?”
雪艾忽然发现自己正赤身裸ti的暴露在武双面前,又被他认真仔细的擦拭着,忍不住心惊肉跳,刚想伸手去抓衣裳,武双早将衣角拽了过来将他遮掩,不怀好意的笑着:“有什么好遮掩的?又不是没看见过!”
“你……想干什么……”雪艾讶然问道。
“呵呵,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依照聂大夫的意思,给你身上擦酒降温。”
雪艾才又闭起眼睛,享受他轻柔的擦拭。聂戬忽然走了进来,摸了摸雪艾的额头,点头道:“好像降了点温,你有没有给他喝酒?”
武双讶然:“喝酒?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还给他喝酒?”
“当然要喝酒了!你没听过酒可消炎的吗?我这有一壶药酒,若不是看在他快死的份上,你就算给我钱,我也舍不得给他喝!”聂戬将一只酒葫芦递给武双。
武双接过来迟疑的问:“真的要喝酒啊?他这个样子,能受的了吗?”
“没什么受不了的,你要是希望他死,那就把酒还给我好了。”白眼一翻,伸手说道。
无可奈何,只得依言而行,扶起雪艾,把酒葫芦贴在他唇边:“小艾,来,你喜欢的酒,可以消炎的。”
雪艾显然也听到了聂戬的话,很配合的喝了两口,便皱眉咳了起来:“这什么酒?这么难喝……”
武双把他放倒在床上,聂戬向他勾了勾手指:“阁下,请到这边一谈。”
武双随他走到另一间房中,这里瓶瓶罐罐堆了满屋,床上窗台上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空气中混杂着辛烈刺鼻的气味,更让武双难以忍受的是,那堆瓶瓶罐罐中间有一只草柳编的大筐,隐约可见筐内黑乎乎,蜿蜒蠕动着什么东西,辛辣中带着一丝腥味。
聂戬好像并不着急说话,悠闲的摆弄着他的那些药草,时不时抓起一堆好像腐肉一样的黑乎乎软乎乎的东西,丢进那只半掩着口的大筐内。
武双终于忍不住问:“先生找我到底要谈什么事?”
聂戬笑了笑,悠悠然的说道:“聂某给人治病,不收任何钱财,但是,有一个规矩是不能不遵守的。”
武双紧问:“什么规矩?”
“救一命,要一命!”聂戬一字一顿的说道。
武双吃惊不小,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半晌才问:“你什么意思?”
聂戬捋须道:“这是聂某一向的规矩,如果阁下不答应的话,那就请带上你的朋友,下山好了。”
“那你说的救一命要一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双冷冷的问。
“救他的命,要你的命,我们互不相欠,阁下可愿意?”聂戬冷笑道。
天!这是什么逻辑?武双无可奈何,气急反笑:“我们素无冤仇,你要我的命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聂戬神秘莫测的一笑,俯身看了看那筐中之物,又抓了一把药草投入其中,气定神闲的问:“怎么样,阁下可愿意一命换一命?”
武双剑眉深锁,沉吟着道:“你真的有把握治好他的病?”
“当然。”聂戬稳操胜券,极是得意。
“那好!我就答应你这荒唐的条件!不过,我要亲眼看到你把他治好才行!”武双说的斩钉截铁。
聂戬附掌而笑:“哈哈!爽快!不过到时候阁下可不要食言哦,阁下须知聂某的手段,如果到时阁下反悔了,我保证阁下是绝然走不出这扇门的。”
武双冷然道:“如果你治不好小艾,我也绝不会让你走出这扇门!”
这时,屋内传来雪艾咳嗽的声音,二人急忙赶了过去。只见雪艾微张着眼睛,见武双来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低喃:“双儿,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武双抓住他手,颤声道:“不会的!小艾死不了,有我在,小艾是不会死的!聂大夫,怎么办?”
☆、雪艾之死
聂戬看了看他的情况,说了一句让武双和雪艾都错愕不已的话:“给他换血!”
“换血?那要怎么换?”武双急问。
聂戬悠然道:“他的病是血内毒秽蒸腾导致,血中有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血。”
“那就换我的血!只要能救他性命,我情愿把我的血全都给他。只是要怎么个换法?”武双紧问。
“不要……双儿……不行……”雪艾摇头,痛苦的眼神满是哀求。
聂戬道:“我自有办法,你们也不要害怕,只是换血而已,要不了命的。”武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将聂戬拉入院中,悄声问道:“先生,中了蛊毒会不会影响换血?”
聂戬闻言,讶然道:“难道阁下你中了蛊?”
武双暗然点头:“是的。”
“是拜蛊教的蛊?”
“嗯。”武双默然垂头。
聂戬叹道:“拜蛊教教主擅长用蛊,她的蛊除了她,天下无人能解,唉,聂某也是爱莫能助了!”
“那么,我的血会不会传染给小艾蛊毒?”
“阁下的蛊毒发作起来是什么症状?”
“腹痛、胃痛,呃……痛及五脏六腑。”
“嗯,如此说来蛊毒并不在血液。”
“那就是说可以换了?”
聂戬点头:“当然!”
武双大喜过望,抓住聂戬的手说:“那就马上换吧!”
聂戬说道:“阁下可修习过内功?”
武双点头:“修习过。”
聂戬道:“那就好。待会儿你们割开手腕,你用内力推宫过血,将自己的血输送给他,聂某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武双点头应声,转回到屋内,见雪艾正歪在床上,已是气若游丝。急忙把他扶起,在背后垫了一个靠垫,以便他能坐稳,聂戬早就拿过一柄锃亮的匕首,武双接过,凌厉的锋刃在雪艾的手腕处比划了几下,终是不忍下手。聂戬冷笑道:“你这样比划到什么时候?一会儿他真死了,你就不比划了。”
是啊,为什么我会变的如此犹豫,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聂戬冷然道:“力量要适中,不要割的太浅,也不要太深,太深了割断动脉,不等你输血过去,他就先完了。”
武双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割了下去,这一刀竟似割在自己心头,从前他杀人嗜血,一把剑描绘了多少惨烈的场景,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痛,可现在只是轻轻的一刀,却叫他痛彻心扉。
可恨的是聂戬仍然冷冷的命令:“那只手腕也要割一刀,毒血好从那边流出去。”武双只好又忍痛割了雪艾一刀。
手腕的剧痛惊醒了雪艾,他呲牙咧嘴的看着武双问:“你干什么……”抬手看到自己两只血淋淋的腕子,眼珠一翻又晕了过去。
武双把他的左手搭在床沿,下边接了一只铜盆,然后又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拿起他的右手腕,与自己的伤口处紧紧贴合。双目闭起,屏息凝神,一股内力顺着伤口输入雪艾的手腕,浑身的血液源源不断涌向雪艾的身体。而搭在床沿的那只手腕处却是黑血涌溢。
忽然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在自己肩头涌来,体内的血沸腾翻涌,武双眼前一阵恍忽,身体随之晃了一下。那股内力随即消失,聂戬已经迅速的将他的手腕移开,在伤口处洒上金创药,又封了附近的穴道,扯过一条绵纱麻利的包扎结实。而后又行云流水般的去处理雪艾的伤口。
武双失血过多,眼前恍恍忽忽的,头重脚轻,胸闷气短,但已顾不得这么多,包扎好了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怎么样?”
“你自己看了。”聂戬冲着雪艾撇撇嘴。
果然见他气色好了很多,呼吸逐渐恢复,静静的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武双欣喜的问道:“他是不是没事了?”
“暂无性命之忧,不过还要过这几天再看。”聂戬悠然的答道。
武双执起雪艾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好……好,小艾,你总算没有辜负我!”回头对聂戬投去感激的一眼:“多谢先生了。”
聂戬淡然一笑:“不必谢我,要谢的人是你自己。阁下,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哦!”
武双一怔,凤目流转,旋即又变的冷凝如冰。
生死莫问逍遥仙。这句话看来是说错了,经过聂戬的一番医治,连日来,雪艾的气色渐佳,身上的斑迹溃烂也逐渐愈合消褪了。而聂戬却并不为此事而洋洋自得,眼瞅着雪艾的气色,想到仿佛还欠缺点什么,于是,在自己的药房精挑细选了几味药材,煎熬了一碗浓汁端给雪艾喝。
看着碗中黝黑泛紫的浓液,淡淡的药腥味倒不是很呛人。雪艾皱起眉头,犹豫不定,武双忍不住问:“小艾的病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药?”
聂戬冷笑道:“阁下不知,他的病虽然好了,但是胃里余秽未清,这病便不能祛根,说不定什么时候重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得!”
雪艾吓了一跳,碗中的药似乎不再那么恶心了,屏住呼吸,大口的灌了下去,一碗浓汁下肚,雪艾掩口欲呕,忙喝了一杯清水漱口。皱眉道:“好酸好苦好难喝!”
只听聂戬一阵咯咯怪笑,诡异而妖邪,直把人听的脊背发麻,毛骨悚然。
武双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劲,急忙去察看雪艾的情况,就见他本来很正常的脸色,骤然间变成骇人的惨白,剑眉紧蹙,喘息声已乱。
武双霍然起身,一步跨上捉住聂戬的衣领,喝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给他喝的什么?!”
“五毒汤。”聂戬神态自若的笑答。
“什么?五毒汤?!你自己为什么不喝?!”武双怒吼,一掌拍出,聂戬整个人就被他推翻出门,他非但不怒,反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大笑,笑的阳光灿烂,笑的心满意足。
烈性毒药发作时剧大的痛苦让雪艾翻滚着惨叫,他死死的抓住武双的衣袖乞求:“双儿,我好难受!求你,求你一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武双的一颗心似被人生生撕裂,回头再去找聂戬,早就不见了踪影。伸手把雪艾紧紧搂起,流泪道:“是我不好,听信了那庸医的话,是我害了你……”
“不……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快动手啊双儿!我真的好难受……”怀中的男子痛呼着翻滚了出去。
武双颤抖的拿剑,心在不停的流血,泪如雨下中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好……我答应你……黄泉路上你一定要等着我!小艾,我马上就追随你去了!”他举步走近,手中的剑似乎有千斤之重!他的手抖的厉害,根本无法将剑举起,真的要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男人吗?这叫他如何下的了手!长剑落地,他颓然跪倒,猛的把雪艾抱起怀中。
雪艾的身体兀自颤抖不止,咬着嘴唇,串串泪珠断了线般的滚落,那双美若星子的眼眸倏忽间开始涣散,武双心尖蓦的一颤,嘶声哀求着:“小艾不要走!小艾不要离开我!”
他紧紧的抓着雪艾的手,无助而绝望,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最后一缕灵魂。
被他紧搂的身体猛然间抽蓄了一下,惨无血色的唇瓣张了张,似乎有话要说,武双把他的脸贴在自己耳边,颤声泣道:“小艾……如果你真的要走……黄泉路上我陪着你……”
轻飘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双儿,答应我……去找四叔……告诉他……我不甘心……答应我……”苍白的脸几近透明,惨无血色的唇张了又张,“爱……你……双儿……”
一语声落,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息,武双的胳膊猛然间沉了下去!心也随之沉了下去,越沉越深,永无止尽的沉陷,如坠万丈深渊,眼前一片模糊,怀中的男子已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只在瞬息间,他的整个世界崩塌了,万念俱灰。
☆、杀了你这毒医
茫然的站起,再次看见聂戬那张笑眯眯的让人痛恨的脸。这人,到底是医者,还是魔鬼?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了他,用他的血来祭奠我的小艾!眼中不再有泪,绝美的面容突然间回复了久违多年的冷酷,一股杀气笼罩了全身。铮的一声龙吟,长剑在手,冷厉的剑光直射,聂戬不禁伸手挡了挡眼睛,好刺眼的剑芒!
同时又在暗自惊讶,软剑?看来这小子剑术颇深,我可要小心应对了!
“阁下,人我也给你医治了,你的承诺不能不兑现!”聂戬风轻云淡的说着,余光扫视着他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杀了我的小艾,今天我让你以命抵命!”武双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
“呵呵,生气了吗?对,就是这个样子,愤怒、仇恨、悲痛、绝望,把你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淋漓尽致的激发出来!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哈哈哈哈!”聂戬似在引导,似在挑衅,笑的越发得意。
“我真是糊涂的该死!竟然带着小艾来找一个神经病治病!”武双叹息,悔之晚矣。
聂戬摇指笑道:“你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的绰号,辣手毒医。我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练毒。”
“练毒?”武双惊奇。
“正是,练毒。聂某练制的毒堪称天下第一奇毒,世上无药可解。”聂戬一边得意的说,一边伸出两指,“知道这颗小丸是什么吗?”
只见他两指间捏着一颗黄豆粒大浑圆的小丸,妖艳的红,如血似火,又仿佛美人眉间的一粒朱砂。
聂戬把那颗小丸放在鼻翼轻轻一嗅:“闻之无味,却是见血封喉,若是伤口处一沾,顷刻便命赴黄泉。知道为什么小小的一粒药丸,却是如此剧毒吗?”
武双剑眉深锁,手中的剑紧了又紧,并不想听他解释下去。
聂戬悠然道:“世上最毒之物,莫过于人的七情,七情鼎盛凝于血中,此血便是世间最毒之物,用这种血加以五毒调配,那便是这颗天下第一奇毒七绝丹。我为了练制这一颗七绝丹,就花费了大半生的精力,一颗七绝丹就要用十个人的性命,七情最盛方可练制成功,怎奈世人亲情淡薄,难得几个像你这样悲痛愤怒至极的人,所以这七绝丹来之不易可想而知。”聂戬幽幽的叹息,无限怜惜的轻揉着指间小丸。
武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害死小艾,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拿我来练这种毒?”
聂戬露齿一笑:“你现在可以做个明白鬼了,为了这天下第一奇毒,牲牺一下不也值得?”
“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杀死小艾是你多么愚蠢的做法!”长剑一抖,剑花连挽,一招暴雨梨花铺天盖地迎面洒下,聂戬也不避退,拂袖间一片银针飞雨直射,丁丁数声响过,银针被削落一地,聂戬人已跃开数丈,双手反扣,倏忽间出手,八枚孔雀羚离指甩出,直钉向武双面门。
武双斗然转身,利剑不敢有半分懈怠,左右挥扫,丁丁悦耳争鸣中,孔雀羚全已被斩落在地。
武双防备的更加谨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孔雀羚没有伤到武双分毫,聂戬心中开始着慌,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剑术却已如此精湛。正自迟疑间,武双再次攻到,剑气迫人眉睫,聂戬浑身一抖,使出最后解数,低头间自颈后飞射出一道青光,武双侧身急闪,那青光在空中倏然回旋,武双猛觉颈中一紧,呼吸顿时艰难无比。聂戬不假时机的攻来,手中一截削尖的断竹直刺武双小腹。
武双就地一个翻滚,那截断竹深深扎入地下,聂戬咬着牙,双目圆瞪,手上用了几次力,愣是没将断竹拔出。
武双颈中的力道更紧了些,触手处冰冷滑腻,原来是一条青花大蛇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尖尖的蛇头,黝黑的信子探索着向武双舔到,蛇腥味让人闻之欲呕,他再不敢有分毫的轻举妄动。
见他不动,那蛇竟也不主动进攻,忽听一声嘶哑的怪音在半空飘来,展眼间看到聂戬手执一管短笛,正贴在唇边轻轻吹响,声音刺耳难耐,颈中的大蛇忽然变的烦燥不安,咝咝的吐着信子,冲着武双耳根张口便咬。武双心中一凛,倏的伸指捏在蛇的七寸,那蛇挣扎着,却没有了半分反抗之力。武双将它在颈中扯下,抛掷在地,长剑劈出,将那蛇斩成两断。聂戬大吃一惊,转身欲逃。武双毫不放过,一剑掷出,聂戬中剑倒地。武双大步踏上,在他背上拔剑在手,一剑指向聂戬的咽喉,可他并没有刺穿他的意思,只是将剑在他的咽喉上试了又试,而后顺着喉管轻轻的割下。
聂戬吓的早没了魂儿,口中一个劲儿的喊停,武双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在他颈中划过一道浅浅的血痕,那剑锋随之下移,他冷冷的笑着,看着自己剑下的猎物,眼神中是无限的绝望和悲伤。
聂戬连声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并没有毒死你的朋友,他,他只是假死而已!”
“可是他已经肠断而亡了!”武双眼中滴泪,愤怒的嘶声低吼,“你这个骗子!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愤起一剑,血光一道。聂戬来不及叫一声,整颗人头便离身飞去,血溅了满地。
武双茫然转身,就看见雪艾静静的尸体。悄然走近,握起他早已冰冷彻骨的手,他深深叹息,却是欲哭无泪。他多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让他的身体不至于僵硬,让他在温暖中苏醒,多么希望,他能睁开眼睛,依如往昔的看着自己调笑:“双儿,不要再撕你的衣服了,春光泄露了可怎么办?”
恍若梦中,回过神来时,那男子仍旧静静的躺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苍白的脸颊带着遗世的高贵和清冷。抬起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他的手心。
四周一片静谧,就连风都不曾吹起。往事点点滴滴涌现心头。他不曾忘记初见他时,那惊鸿的一瞥。而如今,这男子即在眼前,却已是天人相隔。回忆,无尽的回忆:
“请问阁下尊名?”
“公子若是喜欢我的箫声,以后我每天都会在此吹起,你舞剑,我弄箫,岂不是别有一番情趣?”
“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我不相信你的心是冷的,武双,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你不知这头鹿,或许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幼鹿,或许还有年迈的父母,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你把它射死了,它的家人会有多么伤心!”
“武双,就凭你这句话,此生我若是颠覆不了这天下,我雪艾誓不为人!”
“让我们相扶相携,并肩走完这一生,好么?”
“双儿,我爱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往事历历,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生生世世萦绕纠缠,永无尽止的回忆中,武双听到自己痛哭的声音,胃部在颤抖的哭声中收缩,蛊毒再次发作,那一波又一波凌迟般的剧痛,却无法缓解心中的悲伤。
☆、王子,死而复生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蛊毒发作的痛苦渐渐退去,武双精疲力竭浑身虚脱的躺倒在地,凝望向湛蓝的天空,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雪艾依然那么安静,俊美的脸庞就像个熟睡中的孩子。呆呆的看了他半晌,伸手梳理着他额角的乱发,修长的手指颤抖的划过那纤密的睫毛,最终停留在柔软干裂的唇角。
“你贵为王子,奢华半生,却不想死后连具棺椁都没有……你生性仁厚,可是老天对你太不公平……小艾……”眼泪止不住湿了衣襟,他将雪艾轻轻抱起,放到床上,颤声说道:“你等着,我下山去给你买口棺木,也好让你……入土为安……”抹了抹眼泪,转身将房门掩好。一径奔下山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肩头扛着一口上好的大棺,自山下走来。虽然肩头负重,脚步却依然轻捷。上山路陡,他却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已到达三顶茅庐。
他将厚重的棺木放置在地,只见房门半掩,急忙赶到屋内,赫然发现床上空空如也,雪艾的尸体竟不翼而飞!
武双大吃了一惊,飞身奔至院内,急声呼唤着:“小艾!小艾!”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他竟然忘记雪艾已经死了!
蓦然回过神来,悲痛欲绝,扑身跪倒在地,任凭泪水肆意奔流。雪艾的尸体怎会不翼而飞?是有人偷了去,还是被山上的虎狼叼了去?不可能的,聂戬的尸体还在地上!
难道?难道!猛然发现,那茅庐的侧面,露出一角淡青色的衣袖!
飞也似的奔去,就看见了雪艾倚墙而坐的身体。
“小艾!”惊讶、错愕、激动、不可思议,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武双抬手猛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天哪天哪!好痛!我不会是在做梦吧!”猛扑上去抱起雪艾,变了声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兴奋的感觉到那本来冰冷的身体,似乎有了些许的温度,在他强烈的怀抱中,雪艾修长的手指勾了一下,武双急忙扳过他的脸,只见他鼻翼一颤,竟然有了呼吸!
兴奋的抱起他的头,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拍着他的脸急叫:“小艾!醒来啊小艾!不要再装了!”
一番拍打,雪艾终于悠悠的张开双眼,竟然吐出了一个字:“疼……”
“你这欠揍的!竟然装死来吓我!你是不是想让我狠狠的揍你一顿?是不是?!”武双喜极而泣,拍打着他的脸,紧搂住赢弱的身体,恨不得把他揉碎在自己怀中。
“疼啊……”一声微弱的呻吟。
“哪里疼?是哪里?”武双焦急的拍打着他的脸。
“脸……脸……”雪艾睁着眼睛,委屈的望着他,渐渐的恢复了呼吸。
武双赫然发现,因为自己一时的激动,用力过猛,竟然把他苍白的脸颊打肿了五道鲜红的指印。不禁哑然失笑:“臭小子,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怎么又?”
“我真的死了吗?”雪艾惊讶的合不拢嘴,一双澄澈的星眸充满了恐惧:“可我觉得好像是睡了长长一觉,我还做梦了,梦中……梦中听到你的哭声……”
“哦!你!他妈的!你听到我的哭声了为什么还不醒?!”武双激动至极,倏然起身,居高临下的怒视着雪艾,“说!给我个交待,我险些一步就追随你去了!”
雪艾随之站起,一阵头重脚轻,便栽倒在武双怀中,好温暖的怀抱,老天爷,你对我雪艾不薄!
他抬头,望了望武双情深似海的眼眸,把头埋在他胸前:“对不起,双儿,我想醒来的,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抬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后来,我就醒了,醒来不见了你,我还以为你走了。忽然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就出来吐了半天,把胃里污秽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再后来,晕晕沉沉的,你就来了。”
“聂戬果然没有骗我,你喝了五毒汤只是一时毒气攻心,假死了过去,我还以为……”搂了搂他的肩,在他额头烙下深深一吻,“原来五毒汤中和了你体内的余毒浊秽,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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