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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作者:顾翼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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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咽气了才玩你咋这么重口味啊……”
  他喋喋不休,牧倾也没管他,扯下腰带后便开始拆。李威远终于意识到异常,也不说话了,看着牧倾把那腰带撕开,布料中露出了折好的纸条。
  “李威远城府极深,命全城冶铁,将军府招兵买马恐有大患。摄政王牧倾暗藏祸心意图包庇,与李威远勾结图谋不轨。”牧倾念完,一时间胸腔充满血腥的杀欲。
  李威远沉默了半天忍不住骂道:“老子就是个穷打仗的,没那么多心计跟朝廷那些人玩!现在天下太平,就忘了老子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了,这帮狗娘养的!”
  “南法说的对。”牧倾说:“我的确是优柔寡断才有今日之祸,有些人,我信了,便会一直信下去,从未想过会有人背叛我。”
  “现下该当如何?”李威远问。
  “先回府吧。”牧倾将纸条折好收进袖中,与李威远打道回府。
  路上两人也无话可说,回去后南法迎上来急道:“如何?”
  李威远道:“那王八蛋两面三刀,老子去砍了他!”
  “不行。”牧倾蹙眉,“杀了他,便是要由着朝廷那些人落实你有造反之意,先将他软禁起来,随行的人统统杀光,只留下方渝。”
  南法知道事情大条了,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就去!”
  “今日也晚了,先休息吧,明日再找方渝的晦气。”牧倾怒冲冲说完便拂袖回房了。
  李威远平白被坏了好心情,也怒气冲冲的回房了。
  楼澜睡下了便未醒,连睡姿都没换,还和牧倾临走前保持着一个样。牧倾一看见他毫无防备的睡颜瞬间便觉得气消了大半,蹬了靴子,扒了外袍便躺到他身边。楼澜醒了一下,睁开眼睛朦胧的看到是牧倾,习惯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继续睡过去。
  牧倾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黑暗无边的眸子蕴着一层单薄的杀意。
  “方渝,你敢得罪本王,想必也准备好了代价,本王就是喜欢跟有想法的对手玩。”
  翌日清早,牧倾昏昏沉沉却也没睡得深,他很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假寐,脑中思绪纷乱。他察觉到怀中的楼澜也醒了,没动,过了一会,唇上忽然感到一片温软的触觉,他睁开漆黑的眼睛,楼澜惊叫了一声猛地转过了身去。
  牧倾忍不住笑骂道:“你敢偷亲本王,怎么就没胆子承认,呆子,转过来。”
  楼澜满脸通红地转过来,哼哧道:“我不是呆子。”
  “不是呆子那就再来一下。”牧倾往前凑了凑。
  楼澜软软亲下去,却忽然被牧倾摁住后颈,狠狠吻他一会牧倾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取悦本王,赏!”
  “赏什么?”楼澜伏在他胸膛期待地问道。
  “五个蟹黄包儿够不够?”
  楼澜眉开眼笑地点头:“够够够!”
  牧倾哈哈大笑,抱着楼澜在床上打了个滚,“你个贪吃鬼,他日有人给你五个包子你就亲人一口?”
  楼澜躺在他身下搂着他干净的脖颈,笑道:“不会,牧倾赏的我才要。”
  “这话说得本王心里舒服,再赏你个吻。”说着低头吻下去。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小半天才衣衫不整地起来,牧倾唤了人进来随伺,然后领着楼澜去干一样楼澜最喜欢的运动——吃。

  第 20 章

  饭后南法带着楼澜去逛一逛北平大街,牧倾摇着金扇推开布政使的房门,站在厅内笑道:“方大人,睡得可好?”
  方渝一早起来发现近身亲随一个不剩,登时五雷轰顶吓得房门都不敢出,这下牧倾亲自上门,方渝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拱手笑道:“谢王爷关心。”
  牧倾随手把昨晚从信使手上截来的信筏拍在桌上,漫不经心道:“方大人,你我一同出使北平,怎么遣送个信件,也不与本王商量一下?”
  方渝面如土色,连忙道:“大将军镇守北平功不可没,下官见王爷与将军故友相聚相谈甚欢,这才自作主张。”
  “哦,你又看得出本王和他相谈甚欢?”牧倾轻蔑一笑,慢悠悠拆开信筏,佯装仔细读了一遍,冷声道:“方大人来了还不足一日,下午刚到,晚上就差人送信回京。这短短几个时辰就看得出大将军奉公守法没有谋反之意?你安得什么心?若他李威远真有谋反之意,你方渝担待得起吗!”
  一声怒喝,方渝连忙跪下,立刻乱了方寸,“下官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本王看你是还没睡醒吧。”牧倾冷冽一下笑,随手将信筏拂开,“本王要在北平长住,方大人就留在这里静思己过吧。”
  言下之意竟是要将他软禁起来,方渝登时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反应,抬眼时却见牧倾早已信步离开,厅门多了一排将军府的带刀侍卫。方渝跌在地上,额角冷汗涔涔。
  李威远曲着长腿坐在塘边的石台上,手中一把泛着寒青的长刀在擦拭。他看着一身绯袍的牧倾远远走过来,朝他伸出手,“那玳瑁戒给我。”
  牧倾毫不犹豫将小指上的翠玉玳瑁戒退下去递给他,“老容王留给我的正妃的,你要了去干什么。”
  李威远放在指尖随手一弹,咚的一声玳瑁戒指落在了水塘里马上不见了踪影,李威远叹道:“我怕你哪天发了失心疯,把这东西给了那个楼澜。”
  牧倾微微一怔,随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也会有这等心思,可是南法教你的?”
  李威远维持了许久的冷酷面具终于挂不住了,被牧倾一语道破,他挑眉道:“南法是这个意思,我也是这个意思。他与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与太子失声前一模一样,这样一个人,你也敢明目张胆地带在身边,牧倾,天下之大都大不过你的胆子了。”
  牧倾狷狂笑道:“不过是类卿。”
  “类卿?”李威远不屑道:“真是因为他与赤玟太子长得像?”
  “是真。”牧倾道。
  李威远眼神骤然冰冷,“那你就应该杀了他!他总有一天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牧倾啪地合上折扇,眼眸中已掺了一丝怒色,“你让南法带楼澜出去前,和南法交代了什么?”
  “牧倾,我可不想看着你惨死,听我一句劝,杀了他。你若不肯,本将军愿意代劳。”李威远声若洪钟,字字诛心。
  牧倾立刻转身离开,追出王府去。李威远静静地擦拭长刀,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巳时,牧倾刚出府便碰迎头碰上归来的楼澜和南法,南法站在楼澜身后,安静地微笑。
  “楼澜,过来。”牧倾面有愠色地朝楼澜伸出手。
  楼澜捧着一个莲花状的纸包,里面装了不少零食,他笑眯眯道:“你吃吗?”
  牧倾见他安然无恙便放了心,从纸包里捻出一粒甜杏仁放进嘴里,轻声道:“这个别吃多,吃多了要中毒的。”
  楼澜乖乖地点点头。牧倾抬头看着南法,“你家主子没脑子,南法你别也跟着没脑子。”
  南法噗地笑了出来,“将军指定又是直来直去,没好好表达我的意思,把王爷给惹恼了。”
  牧倾抹去楼澜细腻额角的薄汗,“天越来越凉了,你还能闹出一头汗来,回房去换身衣裳,当心着了风寒。”
  “嗯。”楼澜点点头,一路小跑着走了。
  牧倾和南法并肩往里走,随口闲聊,南法道:“是个好孩子,可惜太单纯了,不适合呆在王爷身边。王爷,总有一天您会害死他,或者他害死您。”
  “你们主仆俩一早上起来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牧倾十分不爽,“如今布政使一事还没完,你们就急着想把我身边的人灭了,安的什么心?”
  “王爷言重了,我看来,王爷不如把楼澜留在北平,您不会不清楚,在京城他危险,您也危险。”南法说。
  “留在北平,你们还要不要活了?”牧倾皱着眉,“至于布政使,朝廷忌惮威远的权势,让他交出一半兵马就是了。”
  “将军不会交出来的。”南法说。
  牧倾驻足,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我让他交,他必须交!”
  南法还是平静地摇摇头,“将军不会交出兵权的,王爷死心吧。”
  “昨晚你们主仆倒是背着我商议好了?”牧倾难得小小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声音充满了薄凉。
  南法无奈道:“并没有,王爷多虑了。只是我了解将军,若是一天前,您让他解甲归田将军半分都不会犹豫,但是现在不同。”
  “你既然不肯杀了楼澜,就别想动我的兵权。”李威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牧倾回过头目光漠然地在李威远身上打量一番,扇着金扇道:“你这小核桃脑子竟也会想这些事,二次发育了?”
  南法忍笑忍得辛苦,李威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黑着脸对牧倾道:“我是没你那么多心计去算计别人,但是防人之心我还是有的。自古以来摄政王有哪个是全身而退的?那个楼澜,就是把双刃剑,哪天他捅你一刀,本将军就是你最后的保障!”
  牧倾连连摇头,用眼神表示他很嫌弃,“你这么想是不是太低估我了?”
  “那我管不着,兵权在手我心里有底气,若没了兵权你回京后遭遇不测,让我隔岸观火么?”李威远理直气壮。他倔起来牧倾自知撼动不得他,便不再提这件事了。至于那布政使方渝,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他怎么处理了。
  “王爷打算在北平住到何时?冬日若下起雪来,那城郊一片雪松好看得紧,不知王爷能否看到。”南法跟在两人身后声音轻轻道。
  牧倾道:“那就住到冬日吧。”
  南法笑起来:“楼澜也喜欢这儿。”
  李威远唔了一声,“就是要费粮食把那方渝也养到冬日了。”
  牧倾摇着金扇笑而不语。
  十日后牧倾在案前研磨,楼澜瞧见了便偎到他身边,主动给他研磨,看着他写字,“牧倾你要练字吗?”
  “哪有这个闲情逸致,写封书信回去,你写吗?”牧倾顺手揽着他,一手匀开花筏放在楼澜面前。
  楼澜想了想,取了毛笔,“我写给辰轩吧。”
  牧倾不爽地皱起眉,却也没说什么。楼澜边写边问道:“牧倾你写给谁的啊?”
  “写给太子和千鹤。”牧倾说。
  楼澜似想起什么,问道:“为什么好多人见着我都叫我太子?辰轩是这样,大将军也是这样。”
  牧倾放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你见着他就知道了,快写吧,别分心,你的字本来就丑,一分心就更丑了。”
  楼澜低声嚷着:“是你说我的字有特点的!”
  两人写完后差人去唤了南法来,李威远也像个尾巴似的跟了过来。
  牧倾写了三封,一封给太子赤玟,一封给千鹤,一封给锦衣卫总指挥使啸烨,他递给南法,“需你亲自去跑一趟,别人去,我不放心。”
  “这种事也要南法去?将军府又不是找不出信使了。”李威远碎碎念。
  牧倾捻着给啸烨的信筏道:“这里的内容见不得光,南法有武艺在身,不必担忧路上让人截了。你记得,需亲自交到啸烨手中,万万不可转手他人。”
  南法做事一向知分寸,见牧倾都这样交代了自然不敢怠慢,他接过来隧道:“属下必定完成王爷所托。”
  牧倾又将另外两封递上去,“到了京城先去容王府,千鹤会将我的金令给你,再进宫,便说是给太子送信,也勿转手他人,不然便白白没了光明正大进宫的理由。”
  南法点头:“是。”
  楼澜也把自己的家书递上去,他也连着写了两封,分别给千鹤、千寻和辰轩,笑道:“我的就没那么麻烦了,你不认识辰轩,给千鹤就行了。”
  南法一看就笑了,“字怎这般丑,前几日就想嘲笑王爷扇上的大字,愣是没敢,原来是你写的。”
  楼澜微微红了脸,“牧倾说这样别人模仿起来难度高。”
  李威远面色不悦道:“快去快回,给你十五日时间。”
  “我一去一来也要花上十五日呢!”南法蹙眉道:“你是想让我放下信就往回赶么?总得让我喝口茶吧。”
  “你喝茶需要花多长时间!”李威远怒道。
  南法也不高兴了,“二十日,我总得要和千鹤千寻叙叙旧,顺道歇息歇息。”
  李威远道:“那十六日。”
  “二十日。”南法一步不让。
  “不行,太久了,那十七日。”
  “二十日。”
  “十八日!你再多说就滚去看门!”
  “二十日。”南法面无表情。
  “你给我滚去看门!”李威远暴跳如雷!
  南法淡淡道:“二十一日。”
  李威远一怔连忙道:“二十日就二十日!”
  南法道:“二十一日。”
  “你不要得寸进尺!二十日!二十日你不回来老子亲自去把你拖回来!”李威远怒气冲冲,狠狠甩上门走了。
  楼澜都要看傻了,南法朝楼澜嘿嘿一笑,“你可别学起来啊,王爷可没将军这么好对付。”
  楼澜心虚地抿着唇看了看牧倾,连连摇头。

  第 21 章

  翌日一早方渝也十分自觉的写了封家书,称骤然患得急症要留在北平休养身体,托南法带回去。
  李威远送南法出城,牧倾则带着楼澜趁寒风未至去郊野策马游玩去了。
  “这里很棒!”楼澜躺在草地上,看着澄净如洗的碧空大声说。
  “你喜欢这里?”牧倾顺势躺到他身边,一匹白马悠闲地在他身边转了转,跑到旁边吃草去了。牧倾捻着楼澜的一缕额发绕在指尖,隐隐含笑地看着他。
  楼澜开心得嗯了一声,“北平没有京城的人多。”
  “这里的人口是比京城低了些。”牧倾笑道:“瞧不出来,你平日欢蹦乱跳的,还是个喜欢清静的主儿?我还以为你喜欢热闹的京城。”
  “比之京城这里是空了点,但是有你刚好,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楼澜瞳眸清澈,仿佛不觉自己说了什么。
  牧倾先是怔了怔,随后洒然一笑,捏着楼澜的脸笑而不语。
  楼澜道:“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可以。”牧倾轻轻摇了摇手指。
  “为什么?”
  “因为君在京师。”
  楼澜点点头,他倒是真切地听懂了。
  “你有多喜欢这里?”牧倾笑着问道。
  “很喜欢。”楼澜说,转头看着牧倾道:“但是更喜欢你。”
  牧倾心不在焉地笑起来。
  数日后南法抵达京城,千鹤一见南法顿时激荡了。
  南法一身靛蓝锦衣,骑在马上在容王府大门口转来转去,门口小厮进去通传,千鹤出来一看见他先是一愣,南法笑道:“怎就你一个人,千寻呢?”
  “南法!”千鹤兴奋地扑过去,把南法撞下马,“你个二愣子怎么来了!”
  “多年不见,亏得你还记得我。”南法笑了笑,把缰绳递给旁边的小厮,和千鹤进府。
  相谈片刻千鹤的兴奋劲过了便低叹道:“千寻月前负了伤,这会子在房里看书呢,说来话长,我带你去见他。”
  “负伤?谁伤得了他?”南法皱眉问道。
  千鹤道:“办事不利,让主子一脚踹伤了内脏,现在还没好全呢。”
  南法闻言便心下了然不再过问,只随口道:“王爷脾性越发难琢磨了。”
  他们进了房中,只见千寻手中握着一本杂书靠在窗边翻阅着,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唇角勾一丝安静的微笑,手指白皙修长,画面很是养眼。
  千鹤开心地过去拿走他的书,照着他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转头,看看谁来了。”
  千寻养伤期间脸色有些苍白,眉宇中却没有疲态,他看见南法缓缓涨大了瞳孔,“你是……南法?!”
  “反应比千鹤慢了点。”南法笑吟吟走进去,“替王爷来京城跑趟腿,顺便来与你们聚一聚,想来也有五六年没见了。”他将牧倾和楼澜的信件拿出来,递给千寻,“王爷和楼澜的家书。”
  “那小子还知道写信来。”千鹤拿过楼澜的信,拆开后笑得打跌,“他向来贪玩,想来去了北平也没好好练字,还是这样丑。”随后又问千寻,“主子信上说了什么?”
  千寻淡淡笑道:“主子回京的日子怕是要等到来年了。”
  “王爷与我家将军许久不见,多逗留几月也是情理之中。”南法说。
  千寻道:“你不会是就为了送两封信才特特大老远赶来的吧?”
  南法笑道:“岂止两封,稍后还要入宫一趟,王爷也有书信要我亲手交予太子殿下,千鹤烦劳你去把王爷的金令取来。”
  “啊,行,我给你拿去,等着。”千鹤恍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把阅完的书信收拾到小柜里,这便出去了。
  丫鬟进来奉了茶,南法端着青花盖碗用瓷盖轻轻撇去茶叶末子,隔着氤氲雾气看向千寻,“王爷向来疼爱你们俩,如今怎会这样惩处你?”
  “说来惭愧。”千寻淡然一笑,“是我办事不利,主子罚我也是应该的。”
  “真如此才好。”南法声音轻轻。
  千寻一怔,“你话里有话,有什么便直说就是,你这九曲十八弯的,倒是显得多年不见硬是生分了。”
  “多年不见,生分了也是自然。”南法精明,早在千鹤说千寻负了伤便懂了容王的意思。他这么坦诚一说,倒是让千寻哑口无言,南法道:“我不过一说,别介意。”
  千寻道:“大将军此番飞来横祸,想必如今也焦头烂额了,你可有何想法?”
  南法目光沉静,“咱们做属下的,荣辱都系在主子身上,忠心追随就是,想什么都是僭越了,不如随波逐流。”
  这是一个成分不太明显的警告,南法静静地喝茶,并不去看千寻,但他料定千寻必然是听懂了。静了一会儿给他时间回味一下,继而南法状似无意道:“千鹤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既莽直又火爆,都让你给宠坏了,倒是跟我家将军如出一辙。”
  千寻一笑置之,“哪里是我宠的,打小主子就惯着他。”
  南法微微笑道:“是啊,不过他这性子实在是危险,若是失了王爷的宠爱,你可就是他唯一的后盾了。”
  千寻静了。
  良言说尽,南法便不再说话。
  恰巧千鹤拿了金令回来,送到他手中道:“你即刻进宫?连日赶路不妨先歇歇。”
  南法放下茶盏摆手道:“王爷的交代,还是要尽快办妥才好。”
  “你尚是第一次进宫,我陪你去吧。”千鹤说。
  “也好。”南法点头,“还未见过我大炎未来小国君的圣颜呢。”
  “哈,你见过,楼澜那小子跟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千鹤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南法站起来辞别千寻,随千鹤一同进宫。
  皇族居所威严宏大,朱红高墙,紫禁城院落空旷抬头便可以看到蓝澄澄的一片天空。
  入了太子殿,南法便和千鹤在正殿候着,差了小内监去通传。据说太子殿下和秦太傅正在书房讲书,听闻牧倾书信从北平送来,赤玟太子便连下人也不携急匆匆跑了过来。
  初见他与楼澜犹如照镜子般的容颜南法并不意外,早在楼澜抵达北平时他便听李威远说了,与太子分毫不差,对于楼澜的身份他也隐隐猜出了一二,只是实在与他无关,也用不着特特地讲出来。
  “草民南法拜见太子殿下。”南法作势要跪。
  然而旁边千鹤只是微行一礼,低声对他道:“殿下不拘束这些,无妨。”
  “礼数还是要有的。”南法说。
  太子让旁边的人扶南法起来,对他比了个手势。南法看不懂手语,千鹤道:“太子殿下跟你要书信呢。”
  南法忙拿了信双手奉上,太子急匆匆拆了,秀气的长眉微微皱起来,“牧倾未说他何时回来?”
  千鹤如实翻译过去,南法道:“是,王爷只说在北平多逗留几月,未明说归期。”
  赤玟太子难掩一脸的失望,手势也比得有气无力,“他可好?”
  “是,王爷很好。”南法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赤玟怏怏不乐地进了内室。
  出殿时正巧迎面遇上秦太傅,南法淡然一笑,问候一声便随着千鹤走了。
  “瞧着眼熟,他是谁?”秦然看着南法的背影,低声问殿里的内监。
  “回太傅,从北平而来的信使。”小内监道。
  秦然身上一激灵,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南法……竟然是他。”
  这边南法出了太子寝宫,问道:“锦衣卫大院在哪?”
  “嗯?你去那里干什么?”千鹤带路,路过长春宫外的锦簇花团,随手摘下一朵把玩。
  “王爷有书信,让我亲手交给他。我也不认识,你帮我找一下。”南法说。
  “那不就是么,还找什么。”千鹤随手一指,南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花岗路面远远走过来一个身穿淡金飞鱼服,腰配一把绣春刀的男人。千鹤一袭鲜红武服十分扎眼,他挥手道:“正使大人,劳烦这里来一下。”
  啸烨瞩目,他认得千鹤,“何事?”
  “见过正使大人。”南法拱手言罢将书信地上,“受命与王爷,将此物交予正使。”
  啸烨接过随手拆开,南法观察着他的脸色,从他的眼中读到了震惊和惊惶,随后啸烨将信筏收与袖中,神色有异道:“在下有要事处理,恕不奉陪。”
  言罢欲转身离开,千鹤闲闲地揪着花瓣嗯了一声。
  然而南法却神色徒然变得冰冷,他迅速抽出啸烨腰间的绣春刀,如猛兽般扑击过去,刀锋卷着闪闪寒光在猝不及防间割断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脖颈,一击毙命!
  鲜血泼在路面,千鹤惊怔地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变故,低喝道:“你干什么!”他下意识地四处乱看,谨防有宫人目睹。
  南法把啸烨袖中的信筏拿出来,冷冷道:“王爷吩咐过,正使大人若不当面拆看,杀之,若看完不立即销毁,杀之。”

  第 22 章

  千鹤懒得去和南法争辩,趁着没人注意把尸首拖到假山后暂时隐藏起来,随后直起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在宫内杀人你可知是多大的罪名,即便的是主子吩咐,也可到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
  他碎碎念个没完,南法具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思虑片刻,蹙眉道:“这人是冒牌的吧?”
  “啊?”千鹤一惊,“你如何得知?”
  “猜测罢了,王爷交予重任之人身手怎能这般不入流。”南法沉吟一声,忽然弯腰从那还泛着温热的尸首脸上撕下一大块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脸显露出来,南法冷笑道:“果然如此,千鹤你速去寻了正使过来,拖不得。”
  千鹤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奔去了锦衣卫大院,“哎!秦哥儿,你们正使大人呢?”
  一身飞鱼服的廖秦见着千鹤跑过来,莽直笑道:“咱也没见着啊,今儿正使不当值。你去他房中瞧瞧吧,平日正使若是不当值都在房中擦拭佩刀呢。”
  千鹤道了声谢,急匆匆穿院而过,锦衣卫们均认得他一路上招呼纷迭。来至啸烨房门处敲也不敲上一下,千鹤直接推门而入,正牌啸烨果然在内,他正一脚搭在长凳上擦拭着蕴满寒光的绣春刀,眉宇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暴虐之气。
  “何事?”啸烨冷冷看了一眼千鹤。
  千鹤端起他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咳嗽道:“主子差南法送了密函来,在云逸宫附近的花岗路上遇见一个冒充你的人把密函错交了,你去看看吧。”
  闻言啸烨猛然将长刀收入鞘中,衣角沾着暴风般急掠而去。
  这番千鹤也懒得追了,悠闲地晃出去跟许久不见的锦衣卫旧识们凑在一处闲话。
  待啸烨赶到假山后时南法正倚在一团秋意浓郁的阳光里假寐,听见动静便轻轻睁开眼睛,看见啸烨便勾唇一笑,再无疑心,恭敬地将信筏递上。
  啸烨匆匆看了两眼,脸上波澜不惊,眸中沉静稳重与这个死去的冒牌货当属云泥之别,南法不禁心中暗赞。啸烨阅完便取了火折子一把烧了,不卑不亢道:“有劳。”
  南法见他此举心下了然,难怪容王有此吩咐,便是料定啸烨会这么做。南法语气诡异笑道:“青天白日也有冒牌正使敢在宫中乱晃,正使大人难辞其咎啊。”
  啸烨面无表情,“多谢提点,阁下如何称呼。”
  南法亦以礼相待,“威远大将军近身亲随,南法。”
  啸烨看着地上被一刀封喉的冒牌货,淡淡道:“既如此,你只怕回不去北平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请正使大人务必帮我一把。如今王爷还在北平,我家将军又性子莽直,若是因此和王爷起了误会就坏了。”南法语气诚恳。
  “我帮不了你,”啸烨说:“王爷特意让你来送信,想必也料定了这个局面,我如何能违了王爷的意思。”
  南法背脊一僵,脸色倏然苍白。
  啸烨望着他道:“你且安心,王爷不会行不义不悌之事。书信一封,我倒是能差人送往北平。”
  言罢啸烨便径自转身离开,背影果毅,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来。
  南法蹙起眉,不久后便有两名锦衣卫前来将尸首拖去秘密处理了。
  初冬便降了一场大雪,秋末寒意便越来越浓,终于在入冬后鹅毛大雪簌簌飘落,满目银装素裹。将军府邸偏院落内种了大片红梅,枝桠上开满红花,如红云一般含香浮动,满园的红梅,开得肆意。
  楼澜只捧着一个暖炉站在园中,看着梅花簇簇,伸手抚去花瓣上的落雪。园中寂静,只有他脚下小羊羔皮的暖靴踏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不怕冻着?”一道温柔男声落进来。
  楼澜转头看到牧倾走过来,开心道:“将军说梅花都开了两日了,今天我才发现。”
  牧倾将一件纯白织锦的羽缎斗篷披在他肩上,从后面抱着他说:“雪夜寒意重,你若喜欢让人折几枝摆到房中去。”
  “那把它摘下来,要不了几日就枯萎了。”楼澜说。
  牧倾轻笑一下,“也是,真折下来,大将军可要喷火了。这里的每一株梅树,都是昔年大将军和南法一块种的。”
  楼澜随手捻下一片花瓣,“都过了二十日了,南法为什么还没回来?”
  “这几日连逢大雪,不宜赶路,料想是在路上哪家驿站歇下了。”牧倾说得轻快。
  李威远心急如焚,想亲自去找,又怕和南法走差了路,只得呆在府里等候,倒是憋了一脸风雨欲来的薄怒之色。这几日将军府里的下人走路都分外小心,谨言慎行,生怕不小心触了大将军的霉头被迁怒。
  只有牧倾心中清楚,南法想必是被扣在京城了。
  “回去吧,你这几日老是想着外出了。”牧倾见楼澜的鼻尖有些泛红,遂牵着他的手将他半哄半拖地拽回房,途中楼澜闹着天色不晚想多逗留一刻,牧倾无法便随手折了一枝红梅给他,道一句又不是明日就谢了。
  楼澜道:“你老不让我出来,又不冷。”
  “不冷,是谁昨日冻得缩手缩脚险些着了风寒?记吃不记打。”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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