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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作者:顾翼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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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就算了,一个月上报一次即可。”
  “是。”
  晚膳时容王指名要楼澜陪着,饭后带着他到后花园散步消食。
  月色悄然,银辉倾泻在地上薄薄铺了一层。
  “王爷。”楼澜仰着脸,单纯地看着容王。
  容王打断他道:“叫我牧倾,游牧的牧,倾城的倾。”
  楼澜哦了一声,殊不知当今天下除了太子和仁亲王,再也没人敢对容王直呼其名,而他却获得了这种恩赐,“牧倾,一怒楼的案子……查清了吗?”
  “唔,查清了。”牧倾牵着楼澜,在月辉下长身玉立,姿态漠然,随便扯谎道:“邪教所为,本王替你杀了所有的凶手。”
  “谢王爷。”楼澜说,他低着头抿了抿唇,除了谢谢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牧倾的爪子搭在他肩上,慵懒笑道:“你可欠了本王一个大恩。”
  楼澜道:“可我还不上。”他没说那些虚的,坦白道:“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做一辈子的杂役也还不上。”
  月光镀在他清秀的脸上,映衬地一双眸子越发的黑亮,黑白分明,犹如小鹿般纯澈。
  容王低头看着他,伸手抚着他的脸颊,邪笑道:“无妨,侍寝即可,床笫之事可懂?”
  楼澜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那种单纯的眼神和无辜又困惑的脸,让牧倾忽然觉得如果他再细说一番简直就是在玷污一个孩子纯白的世界!——天知道他牧倾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忽然间是抽了哪门子的疯才会这么有自觉。
  “算了算了。”牧倾展开折扇,牵着楼澜的手原路返回,“亥时了,回去睡觉。”
  “我跟你一起睡吗?”楼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擅自离开我的视线,吃饭睡觉洗澡都要跟我在一起,懂吗?”容王说。
  楼澜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夜便与当朝摄政王同榻而眠。楼澜对什么都懵懵懂懂,不懂得规矩,说话直来直去,却有极善良的心思,单纯又无辜。
  牧倾看着他偎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模样,不着痕迹地长叹了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用指尖去描绘他秀气的长眉,心道这睡着时的样子倒是和太子分不出区别来,不愧是亲兄弟,不知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是兄还是弟。
  牧倾看了一会也觉得疲了,手腕上的伤又阵阵发痛,便躺下来试着入睡。
  翌日清晨,府中下人来报,说是太子宣容王进宫问话。
  牧倾正在用早膳,垂着长睫自己亲自动手剥了颗水煮蛋递给对面埋头吃饭的楼澜,漫不经心问道:“太子说了什么?”
  楼澜没去接,歪头就着牧倾的手在鸡蛋上咬了一大口,牧倾一看就乐了,笑了一声将他吃剩一半的鸡蛋吃下去,看得千鹤千寻两个人眼睛都直了。
  “太子只说宣王爷进宫,至于什么事,小的就不知了。”那下人说完被容王拂袖挥退。
  “主子即刻进宫?”千鹤问道。
  牧倾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看楼澜欢快地吃饭他看得也欢快。
  “主子?”千鹤又提高了点音调。
  牧倾回过神来,起身,“更衣,进宫。”
  楼澜马上把碗里最后一口颗粒晶莹的米粥喝下去,鼓着脸颊站起来,跟在牧倾后面。
  “做何?”牧倾回头看他。
  楼澜吞咽了一下,把嘴里的食物吃下去,“我不用跟着去吗?”
  牧倾摇头,“不必,本王回来前可以出去玩,午时记得回来。”
  楼澜听话地点点头,又坐回桌前继续填饱肚子。
  进了内厢,牧倾低声道:“千鹤跟着楼澜,仔细护着他,千寻陪本王进宫即可。”
  两位亲随均是一愣,而后千鹤恭敬垂首道:“是,主子。”
  千鹤出去后,牧倾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千寻犹豫问道:“主子,那仁亲王,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牧倾皱起长眉:“他没死?”
  “是,此刻正关在柴房。”千寻答道。
  牧倾面无表情地理了理对襟,“一百鞭都没抽死他,是我这哥哥命硬,”他停下来,目光泛红地看着千寻,漠然道:“还是你手下留情了?”
  “属下知罪。”千寻马上就承认了自己的确在放水,单膝跪地恭敬道:“若仁亲王真的死在容王府,只怕有损主子的名声。”
  牧倾冷笑一声:“太子此番让本王进宫,应该就为了这破事吧。”

  第 9 章

  容王入宫,不摆排场,在宫门下马和千寻一同进去。
  太子殿外日光照耀在琉璃瓦上一片强盛,阳光充盈得让牧倾虚起眼睛,浅金色的阳光在他周身裹上一层柔和的光圈,在雕花细密精致的玉石砖地面上拖出一道狭长的红褐色影子。
  “王爷,太子殿下在书房候着您呢。”迎上来的总管太监在牧倾身前打了个千儿,忙领着人前去。
  太子的书房墨香四溢,牧倾踏进去,千寻在门外驻足自觉候命。
  “平日让你多看些折子就要闹脾气,今日怎这么乖。”牧倾一袭绯袍走过去,挥退了殿内侍奉太子的小内监,站在太子身边,亲自帮他研磨唇角挂着薄薄的笑意看他批阅奏折。
  太子面有异色,忽然摔了手里的朱笔,气愤地比着手势,“都是些弹劾你的折子,你自己看吧!”
  牧倾淡笑着,并无动作,“哦?弹劾什么?烧灵位行大逆不道之事,还是私刑朝廷命官之事?”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嘛。”太子看着他,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他手势飞快,“牧倾,你是否有心事?为何烧历代王爷的灵位?”
  牧倾挑眉:“本王喜欢。”
  太子一怔,“私刑仁亲王是为何?他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又是重臣,快些放了他吧,不然朝中又该对此议论纷纷,我不想再看到这些弹劾你的折子了。”
  牧倾捉住他的手,将他揽在怀里,声音有些漠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待我回府便放了他。”
  太子点点头,双臂环过他的腰身将脸埋在牧倾温热的怀里。牧倾揽着太子,随手翻了翻奏折,眼里目光清冷。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中庸之才,牧倾看着那些指责自己的犀利字句,竟隐隐觉得好笑起来,他尚在为太子登基后能否独掌朝政而忧心,不想这些人却为了讨好太子先把马脚露出来了,倒也是好事,料理起来就方便多了,若没了这些无能之臣,太子的朝堂必然要干净些了。
  “我听说……”太子手势比得极缓,“你前些日子,去了涤烟楼?”
  牧倾微微蹙眉,冷笑道:“让我看看是哪本奏折上写的,连我的平日生活也要私窥,谁给他的胆子。”
  太子低着头,“不是奏折上写的,我听别人说的。”
  “哦?谁说的?”牧倾笑意更甚,那笑容有股彻骨的寒冷。
  “是不是?”太子仰起脸,微微咬着柔软的唇,目光急切地看着牧倾。
  牧倾坦然,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太子道:“是,太子殿下要治我的罪吗?”
  太子负气地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微臣告退。”牧倾躬身拜礼,起身时也不再看太子什么脸色,打算径自离开。
  身后一声巨响,太子扫落了书案上的所有物件,砚台砸在青玉地砖上。太子追上来拉住牧倾的袖子轻轻扯了扯,牧倾回过头,太子眸中泛出一层薄薄的泪光看着他,“该生气的是我,为何你总要这么咄咄逼人,偶尔让我任性一下也不可以吗?”
  “君王没有任性的权利。”牧倾冷声说,抽回自己绯色的袖摆,“太子既可以在臣身边安插眼线,为何不知道当晚臣做了什么?若是有心人利用,便说臣通敌卖国,太子也信?”
  太子微微惶恐,他抿着唇遥遥头,眼泪险些飞溅而出,“你最近好奇怪,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并不曾疑心于你啊。”
  牧倾摸摸太子的脸,用指尖将他温热的泪水揩掉,并不说话。
  未时容王回府,千鹤正支着脑袋倚在王府后院的树下打瞌睡,牧倾丢了一个铜板过去,正打在千鹤的脑门上,千鹤惊醒慌慌张张的样子让后面的千寻忍不住笑出声来。
  “主子何时回来的?”千鹤揉着惺忪睡眼起身道。
  “刚回来,楼澜呢?”牧倾问道。
  千鹤拿着刀指指树上。
  牧倾和千寻均微微仰头,看到葱葱绿荫中一抹粉橙穿插其中,正是脱了外袍的楼澜,不知何时倚在树杈上睡着了。
  千鹤打着呵欠道:“这猴孩子可能闹腾了,蹦跶了一上午,估计也累了,爬树上就没下来。”
  “夏日正午易乏,你也回去歇着吧。”牧倾见千鹤呵欠连天,便挥手允了他下去。自己足尖微一使力,以轻功跃上树枝间,轻手轻手将楼澜抱了下来,落地时顺便掂量了一下,道:“嗯,比太子轻了点,个头似乎也比太子矮了些。”
  闻言千鹤与千寻脸上均是微微变色。
  “牧倾。”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唤。
  牧倾抱着楼澜转过身,瞧见一身鞭痕的仁亲王正负手而立,牧倾笑道:“还不回去?”
  “他是谁?”仁亲王牧之走近他,看着靠在容王怀里正在熟睡的楼澜,瞳孔紧缩得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与你无关。”牧倾后退一步,冷声道:“千寻,送客。”说罢径自转身离开。
  牧之深深蹙眉,看着牧倾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着牙,他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眼帘的千寻,最终拂袖离开了容王府。
  “呀!”千鹤忽然狠狠拍了额头一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主子又要和仁亲王打起来了!”
  千寻送客回来轻轻在千鹤脑门上敲了一下,“这会子又不困了?主子允你去休息还不快去!”
  千鹤跳上千寻的背,笑嘻嘻道:“困,又不是累。说起来你觉不觉自从把楼澜带回来,主子就变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千寻问。
  千鹤努着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对楼澜还这么好,主子对太子都没这么好过。”
  “那是主子的事,你好奇什么。”千寻笑道,把他背回住处撒手将他丢在床上。
  千鹤四仰八叉躺着,懒懒道:“不过楼澜跟太子也就光长得像。”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我觉得楼澜这里有点问题,虽是个十六七的小孩儿,但是对什么都懵懵懂懂的,跟七八岁小孩儿似的,啥都不懂。”
  “五十步笑百步。”千寻无奈地摇摇头,脱了他的武靴,拾起一把扇子给他扇风,边道:“从小在后厨长大的孩子你想叫他懂什么?主子态度这么明显,特意把你拨过去伺候他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千鹤道。
  千寻啼笑皆非,“还说楼澜,你这里估计也有点问题。”

  第 10 章

  容王抱着楼澜回去后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这小东西睡得没心没肺,吵闹了半天都没醒,容王有些失笑,命人递了湿帕子来坐在床榻边上亲自给楼澜把额头的汗珠给抹去。
  “都下去吧。”他挥手,内室一众随伺的下人纷纷足下无声地退了出去。
  室内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楼澜均匀的呼吸声。牧倾俯身凑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和太子一模一样的精致脸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这一捏倒是把楼澜给捏醒了,他睁开懵懂纯良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牧倾。牧倾一怔,被他单纯的眼神盯得发蒙。
  楼澜说:“你捏我干什么?”
  牧倾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轻笑道:“没什么,看你睡觉好玩。”
  楼澜在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了里面,离得牧倾远了些。牧倾心生不悦,刚要蹙眉,却见楼澜拍了拍腾让出来的位置,对他说:“王爷也来午睡吗?睡这里。”
  虽然搞不懂这个十来岁的小孩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过牧倾显然很吃这套,他心里的不悦登时一扫而空,脱了外袍踢掉靴子躺倒楼澜身边,金扇一展轻轻扇着风,“今日都去哪玩了?”
  “去找辰轩,教政鸿怎么生火做饭。”楼澜闭着眼睛说,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牧倾心里发痒。
  “你怎么总去找他?王府不好玩?”牧倾说。
  楼澜睁开眼睛往牧倾那里凑了凑,像是要说悄悄话般,笑眯眯道:“我很喜欢他,辰轩对我很好。”牧倾顿时又不悦了,楼澜懵然不知,继续道:“我也很喜欢你,你对我也很好。”
  “哦,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牧倾挑眉。
  楼澜点头道:“对呀,掌柜的说做人要知恩图报,与人为善。”
  牧倾冷笑一声:“所以那个掌柜的把你养大,你就打算在后厨做他一辈子的杂役。”
  楼澜很认真地点头。
  “你掌柜的已经死了。”牧倾喜怒无常,此时明显看得出他眉宇间充斥着的怒气。
  楼澜一怔,微微低着头不说话,牧倾看他蜷缩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可怜,心软时楼澜便恢复了正常,他抬起头看着牧倾轻轻一笑,“没关系,我现在有你呀。”
  那笑容无知无畏,是牧倾过往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他有些微怔,而后一手支着脑袋邪笑着看向楼澜,“那你准备怎么还我这份莫大的恩情呢?”
  “今天晚上就还。”楼澜神秘一笑,那雨水冲刷过半的瞳孔清澈而明亮,恍惚间牧倾还以为这小子开窍了,看到他的眼神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牧倾和楼澜一大一小躺在床上一直聊了很久,他略显稚嫩的言辞和举止让牧倾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眼前这个是数年前还不通人事的太子。
  一觉睡到申时,牧倾醒来时楼澜早就已经醒了,正在玩牧倾的头发。
  “你在做什么?”
  牧倾一出声立刻吓了楼澜一跳,楼澜嘿嘿赔笑着把那根编得乱七八糟的麻花辫梳理开,“你醒啦。我醒了无聊,怕起来吵到你,就……不过我都梳开了!你看!”他抓起牧倾的一把柔顺的青丝递到他面前,还用手指梳了梳。
  “你编的丑死了。”牧倾很是不屑,摇着金扇起身唤人进来随伺。
  楼澜还是嘿嘿笑,随着牧倾一同下床。他不太习惯别人伺候他,一向自己动手,牧倾也就随他去了。楼澜弯腰洗脸,他便走过去用手撩起他的长发免得落到水里去,踏进门的来千鹤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差点吓得叫起来,从他的角度去看,牧倾活像把楼澜整颗头按在铜盆里的凶手!
  晚膳后牧倾一人在亭下乘凉,手上扇着金扇望向荷塘发呆。
  千寻端了酒过来,斟一杯恭敬送到容王跟前儿,低声道:“主子可尝尝?”
  牧倾看也不看,端过来直接灌了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一瞪双眼,“梨花春!”
  “可不是么,主子以后可不愁没酒喝了。”千寻笑着,面色沉静很稳重,“是楼澜公子让属下送来的。”
  牧倾微微一怔而后捻着酒杯喃喃着:“原来他说的‘还’是这么个还法,之前倒是忘了,他也是从小长在一怒楼的。”
  这说着青石板小路上传来楼澜和千鹤的声音——
  楼澜道:“你们为什么总是穿红色的衣服啊?掌柜的说,姑娘才穿这么艳的颜色。”
  千鹤故作凶狠的吼了一声,“这叫武衣!你见过姑娘穿这么帅的衣服吗!”
  楼澜淡定道:“我说的是颜色啊,为啥事红色的?”
  千鹤道:“这全天下只有咱主子的侍卫才能穿这个颜色,你懂个屁。”
  楼澜懵懂地点头:“噢噢。”
  他们一唱一和地聊天,楼澜抱着个酒坛子走在前面,千鹤双手环胸夹着把刀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像是瞎子般路过凉亭,直接把亭子里的主仆给忽视了。
  “那边两个男的,眼睛是出问题了吗?”牧倾倚着柱子看向他们,眼里闪着戏谑的笑意。
  两个人这才发现了凉亭里的容王,千鹤连忙上前:“主子。”
  牧倾挥挥手,千鹤站到千寻身边,楼澜也抱着酒坛子走了进来,额上冒了一层薄薄的汗水,他昂着笑脸问道:“好喝吗?”
  牧倾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你还有这手艺?”
  楼澜露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以前跟兑酒的师傅学的,千鹤说你最喜欢一怒楼的梨花春,所以就试试,你喜欢就好。”
  “这又是什么?”牧倾看着他抱在怀里的酒坛子说,“也是梨花春?”楼澜点了点头,牧倾蹙眉道:“你兑了这么多,怎么这般小气就给了本王一小壶。”
  楼澜鼓着包子脸道:“后厨还有呢,你让千寻给你拿呗。”
  “那你这抱着要去哪?”牧倾一顿,危险地眯起眼,“不会是要送去给辰轩吧?”
  “辰轩不喝酒。”楼澜说,“我抱去后院给埋了,来年再喝,掌柜的说酒越陈越香。”
  千鹤忍不住嘟囔一句,“你们掌柜的话真多。”
  楼澜朝他吐了吐舌头,抱着酒坛子走了,身影马上消失在了月光深处,牧倾非常不要脸地说:“千寻跟去看看,看他埋哪儿了,等他睡着后再给本王挖出来。”
  “是。”千寻马上跟了上去。
  楼澜嘿咻嘿咻把酒埋在一颗大树下,又插上一根小树枝做标记,打算来年再挖出来给容王喝,却不料身后还跟着一只黄雀,他前脚刚走那只披着红色武服的黄雀就把酒坛子给挖了出来拎到了容王面前。
  “倒真是香。”容王挑开封口闻了闻,心情大好。
  容王心情好的后果就是咕嘟咕嘟一晚上就把楼澜藏起来的酒喝了个精光。
  夜间满身酒气的回去楼澜已经快要睡着了,牧倾躺倒后楼澜拿着扇子往他身上扇风,好奇道:“王爷,质子是什么呀?”
  “你问这干什么?”牧倾翻身侧躺着和楼澜面对面。
  “好奇,辰轩总说自己是个质子,什么是质子啊?”楼澜很认真的问。
  牧倾轻轻一笑,媚气横生却充满了薄薄的阴冷气息,“质子啊,就是平时养着浪费粮食,一旦战乱就拖到阵前砍头示威的东西。”
  楼澜软软哦了一声,手上的扇子越扇越慢,似乎快要睡着了,牧倾也闭上眼睛,酒劲儿上来了又困又乏很快便要睡着了。在他意识迷离的时候,楼澜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惊得牧倾一蹦,“你喊什么!”
  “你要砍辰轩的头?!”楼澜瞪大眼睛看着他。
  牧倾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抽了口冷气道:“如今天下太平,砍谁的头!你再不睡觉我就砍了你的头!”
  楼澜连忙闭上嘴和眼睛,抱着自己的脖子滚到了里面,不再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容王砍了自己的脑袋,一整晚都死死护着脖子。
  牧倾看在眼里又觉得好笑,不由自主将他揽到身边,抱着他沉沉睡去。

  第 11 章

  翌日楼澜看着树下那个坑,惨叫道:“我的酒呢!”
  牧倾朝千寻投过去一个责怪的眼神,“你挖完怎么不再埋上!”
  楼澜回身怒瞪着千寻,千寻只能赔笑道:“下次属下会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楼澜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楼澜又抱着个酒坛子偷偷跑到后院树下,挖坑埋酒,翌日一看又没了!不禁勃然大怒,对牧倾道:“我知道是你喝的!后厨我已经给你留了,你为什么非要挖我埋的呢!”
  牧倾看着月亮十分无辜道:“你自己没看好你的酒,赖到本王头上干什么。”
  楼澜怒道:“那为什么你晚上都是满身酒气!”
  “哦,这偌大的京城就后院有酒?”牧倾继续看着月亮。
  “反正都是要给你喝的,等一年又怎样!”楼澜嚷嚷着走了。
  牧倾无奈地直摇头,“你说这孩子,每次埋酒就非要埋同一个地方,他就不能换个地方埋么?”
  远处楼澜的背影一僵,转身冲他喊道:“我今晚就换棵树埋!”
  “这都能听得到。”牧倾微微愕然。
  楼澜倏地转身:“对!听得到!”
  牧倾:“……”
  千寻笑道:“想不到楼澜公子耳力极好,就是换□□偷听墙角的千鹤站在那么远估计也是听不到的。”
  千鹤怒道:“谁爱偷听墙角了!”
  牧倾笑而不语。
  “主子,您对楼澜,到底是什么打算的?”千鹤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心翼翼问道。
  牧倾哼出一个懒怠的音节,“何出此言?”
  千鹤道:“您对他……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了?”
  “又如何?”牧倾说。
  “让宫里那位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么闹呢。”千鹤说。
  牧倾冷哼一声:“有太子什么事?”
  千寻看自家主子一脸山雨欲来的神色,连忙制止了千鹤,随便寻个由头拖着他退了下去。
  夜深后牧倾独自到了后院,一看到那根小树枝立刻笑得打跌。楼澜的确是换了棵树埋,不过就挪到了旁边那棵树下,估计是怕自己给忘记,还插上了根小树枝做标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牧倾觉得自己要是不把酒偷偷喝了就有点对不起楼澜。
  不过夜路走多了便容易碰到鬼,这次喝到一半就被穿着一身月白寝衣的楼澜逮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又要偷喝!”楼澜走过去,蹲到牧倾身边气鼓鼓,“别喝啦,我下了毒药,你再喝就要死了。”
  牧倾嗤笑道:“你不会。”他说,而不是‘你不敢’。
  楼澜的气焰瘪了下去,牧倾将一杯酒递过去,“陪本王喝几杯。”
  “我不会喝酒。”楼澜连连摆手。
  牧倾一笑置之,“你会兑酒怎不会喝酒?”
  “掌柜的说我年纪小,不让我喝酒。”楼澜说。
  牧倾不耐烦道:“千鹤说的对,你们掌柜的话真多。”他灌了一口香醇的梨花春,伸手箍住楼澜的后颈将他拉近自己,然后咬上了他的嘴唇,口中的酒液如数渡进了楼澜的口中。他以唇封着楼澜的嘴,逼迫他把那一口酒咽下去。
  楼澜马上面红耳赤,目光变得茫然,牧倾松开他,楼澜声音低低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他目光涣散,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了。牧倾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怀中唇红齿白的少年,轻轻蹙眉,拥紧了楼澜又重新咬上他的唇,吮吻着他沾着酒香的唇片。
  楼澜鸦羽般的长睫轻轻动了动,他茫然地看着牧倾,脑中混沌一片,只觉得牧倾的呼吸近在咫尺扑于自己的皮肤上,惬意又有些难堪的舒服。
  “一口酒,就醉了?”牧倾低笑着舔吮着楼澜的唇。
  楼澜头昏脑胀,轻轻推搡着牧倾,想躲开他的亲吻,“王、王爷?”
  “叫我牧倾。”他松开楼澜,黑暗无边的眸子在极近的距离看着楼澜澄澈的瞳孔,那种明亮像是大雨冲刷过湖面般令人舒适。
  楼澜被牧倾拥在怀里,扬起脸看着他,眼中的迷惘像是山峦间的渺渺云雾,他声音低低得轻不可闻:“牧倾。”
  牧倾勾唇一笑,他重新俯下。身,用很轻的力道去亲吻楼澜,他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给了楼澜,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楼澜没有再抗拒,竟然会伸出手勾住牧倾的脖颈。
  良久后牧倾松开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牧倾将楼澜打横抱起来,回房睡觉。
  翌日清早,楼澜低着头慢腾腾地穿衣服,低着头慢腾腾地梳洗,低着头慢腾腾地用膳,低着头慢腾腾地……
  牧倾一早醒来就看见他这样便憋了一肚子火,冷嘲热讽道:“你是在看地上有没有银子捡吗?”
  楼澜还是低着头,轻声道:“我今天可以出去吗?”
  “去哪?”牧倾放下茶盏。
  “辰轩说今天要和政鸿去河边钓鱼野炊,问我去不去。”楼澜低着头说。
  牧倾蹙眉道:“你想去?”
  楼澜点点头。牧倾道:“那就去吧,我也跟你一起去。”
  京城的郊野大到连接天际,草浪起伏,翠绿一片,一条河蜿蜒东流,波光粼粼。
  楼澜脱了靴子光着脚坐在岸边,双脚浸在水里踩着水中光滑的石块,看着碎光繁杂的河面发出舒服的叹息声。一棵被压弯了腰的大树横斜在河面上,政鸿就骑在树上拿着一根钓鱼竿认真地钓鱼,河水哗啦啦从他脚下流过。
  一缕带着油香的炊烟在河边袅娜升起,曾是岚召国皇子的辰轩此刻正一身平凡羽织,坐在火堆边拿着一根插着腊肉的树杈烧烤,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倒是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牧倾也坐在火堆边,尽管他热得想跳起来把楼澜扛着打道回府,但不知为何还是忍住了。他也拿着一根树杈,上面插着政鸿刚钓上来的鱼,放在火旁翻烤着,似乎在和辰轩较劲。
  “没想到王爷也会来,该多做些准备才是。”辰轩露出得体的笑容,目光温和地看着牧倾。
  牧倾懒洋洋道:“无妨,他年在战场什么没吃过。”
  辰轩笑了笑不再说话。
  楼澜跑过来兴冲冲道:“好了吗?”
  “还要再等等。”辰轩笑道,楼澜蹲在辰轩身边,低头看着兹兹冒油的腊肉,那一副馋猫的模样让牧倾很想吼他一句:本王没给你饭吃吗!
  牧倾不爽地看了楼澜一眼,转而问辰轩道:“在学堂应该能见到其他三方的质子,可有交流?”
  “这倒没有。”辰轩苦笑了一下:“南明的少君年纪尚小,性格不太好相处,瑞页而来的是位公主,也……不太好相处,至于鹿黎的少君,至今还没有和他说过话。”
  牧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们质子的事,本王就不管了,太子当初应当已经为你们准备妥当了。”
  辰轩道:“是,大炎朝国泰民安,在这里生活倒的确舒服。”
  牧倾淡淡道:“你倒是无欲无求。”
  辰轩笑而不语,将那块烤好的腊肉递给楼澜。
  楼澜凑近他说:“王爷说过不会砍你的头的。”
  “那可多谢王爷。”辰轩笑道。
  牧倾没说话,看着楼澜地目光深沉犹如古镜,楼澜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怔了一下,又猛地低下了头啃那块肉。牧倾蹙眉。
  政鸿一扬鱼竿,一道水线在下面撩起来,晶莹折射着日光,“少君,看我钓了条大的!”

  第 12 章

  政鸿马上将刚钓上来的鱼料理干净,驾在火堆边烤,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跟楼澜如出一辙。辰轩看了看,的确是条大鱼,“这么大,该带回去炖才对,烤着不好吃。”
  “少君想吃炖鱼啊?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再钓吧。”政鸿的声音清朗动人,大大咧咧颇没心肝儿的样子,“我烤鱼也是一绝,少君你再等等。”
  牧倾很诧异这位据说在岚召有神将之称的政鸿可以坦然自若地从至高无上的将军之位下来做一个山野莽夫,无权无势之时也依然可以这么护着他的少君。
  楼澜小口咬着腊肉,在政鸿把酒递过来的时候连连摆手。辰轩和他挨着坐在一起,两人轻笑着交谈,聊一些常事,政鸿则没心没肺地大口吃肉喝酒。牧倾放下烤鱼,起身道:“本王在这里想必你们也玩不尽兴,本王先走了。”
  他心有不悦,从早上开始楼澜就很不正常,直到现在话都没怎么跟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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