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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二月天 作者:同学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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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凉以为那车夫会中途拔剑车内乱刺一气,于是一点不敢放松精神。到了午后江小天看他仍是严肃正襟危坐,低声道:“肖弟不必操心。安心休息。”
这才长出一气窝在角落里小憩。
车子走的官道,还算行得平坦。肖凉合眼睡了不知多久,在轻微的摇晃中感觉有人掀开了帘子,背着光朦朦胧胧看去依稀像是师父眉眼。他又不敢确定,只喃喃道:“师父?”那人不是肖凉想象中的愤怒,反倒有些娇宠的意味,笑说:“还要睡?快与我走。”说完拂袖而去。肖凉最怕师父强要将他带回谷去,又不能违抗师命,顾不得江小天和朱飞宇,急急跳下马车。不料下来即是谷内一处熟悉景象,此山坡位于黑山谷阴面,遍野开满了淡黄小花,雾气缭绕。师父就负手立在这黄花之中,一言不发。肖凉错愣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向前几步双膝一曲跪了下去,再喊声“师父”。他把头俯了些,鼻下登时窜入一股刺激气味,大惊,定睛一瞧,发现这黄色的花朵居然是麻醉用的羊踯躅,他眼巴巴抬头看向师父,只盼师父能说明个清楚,但师父沉默片刻,须臾转身进了雾中。肖凉急得要大喊师父,猛吸口气就被花粉呛得鼻中顿麻,整个面堂都是木的。这下他好像连怎样呼吸都忘记了,趴地上十指抠进泥土,张嘴急促地喘。他知道自己若是一直跪在这花群里只会吸入更多的气味被麻痹。但他又好像被钉在地上般丝毫动弹不得,干着急。气喘不上来,干脆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再有影像眼前是之前车内景物,江小天手搭自己肩头,关切道:“肖弟,不舒服?”
朱飞宇也睁眼看向这边。
肖凉花些功夫消化了刚才信息,看向外面仍是江南风景,叹口气道:“做了个古怪的梦。”
朱飞宇道:“前面就是集镇了,肖弟再休息会儿吧。”
师父无形的余威压迫仍在,身体倒是休息得足了。羊踯躅也不过是梦里虚幻景象。
等等,莫非梦里连嗅觉也可幻化?
江小天看肖凉是刚斜靠下去,又马上直起身来。在不大的空间内嗅来嗅去,还拿手拭摸角落。
事毕肖凉无声道:“有毒。”
挨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撩起帘子已可远远瞧见前面果子镇城内灯火。
车夫却一个扬鞭将马车猛朝旁边树林驱赶。三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木头轮子离了大道往坡上滚,颠得摇摆不定。朱飞宇感到好笑,喊:“大妹子你朝哪儿赶?这样糊涂!难道急着会你家哥哥。”
“谁是你大妹子!”那车夫也不再掩饰,冲着朱飞宇嗔叫,果真是个女娃声音。
江小天道:“你就对别人姑娘家感兴趣。”
肖凉不解问:“飞宇怎么晓得这是姑娘?”
朱飞宇扯掉帘子,拿扇对着姑娘背后指指点点:“喏,头发梳这么漂亮,脖子后面白皙似雪,腰身这么纤细,”他扇子再往下三寸,“这儿也这么小巧圆润。”
“呸!淫贼!”
姑娘拔剑回顾,直把车盖削飞出去。
三人趁机跳散开来。
那姑娘因受不得朱飞宇侮辱,遂提前把车停靠了。
她也不犹豫,举剑对着朱飞宇就刺,压根没把江小天和肖凉放在眼里。肖凉自诩是个斯文人,本没有和女流打架的想法。江小天抱臂在前,也不像要上前掺一脚的样子。
朱飞宇把姑娘惹恼了,又不和她正面打斗。逗得姑娘四下乱窜,他还故意往江、肖这边跑,后者看着姑娘杀气腾腾提剑过来,各是从旁跳开。
“想跑?”姑娘掷个黑乎乎的球,就地炸开。一团紫雾立即将三人包裹在内。
肖凉第一口吸鼻便知不是什么剧毒粉末,多半就是个障眼法了。听得姑娘大叫:“看招!”紧接着耳畔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声,想是不是江小天出手相助。自己怕被连累不敢停留,捂着口鼻反向几步跳出烟雾阵。出来但见江小天手作扇子猛扇眼前紫雾,作壁上观。
“小天,飞宇他……”
“江南有名的二流子。别理他。”
“二流子?我看飞宇不像那种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肖凉自想与朱飞宇认识不过两天,不好评价。两人沉默看了会儿雾内隐烁打斗身影,江小天又道:“你看看,明明身手那么好,还要逗别人玩。不要脸。”
“小天很了解飞宇?”
“哼,一不小心就是世交。不光这辈子甩不掉他,我儿子和儿子的儿子也甩不掉。”
“小天家里是……”
“哎嘿,没对你说?好客山庄啦。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玩玩儿。门客里面有几个大夫,你或许会感兴趣。”
他探头探脑瞧着热闹。
“这事儿应该耽误得不久。再在外面逛几圈,可以到我家过年去。排场比不上蒋府,有其他好玩的我带你去转转。灯会还不错,每年我都去看的。我家还会请人在镇上舞狮子,我和舞狮子的师父学了几招,嘿嘿,去年就是我上台舞的头狮。”
江小天说得神采飞扬,肖凉不禁提起了兴趣。
“小天,今年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好叻。”
两人闲话间紫气渐渐散去,朱飞宇仍是和姑娘纠缠打斗着。姑娘剑法独成一派,轻巧飘逸,是适合女子习练的套路。她轻功不差,下盘稳扎。本说遇上一般对手应该不成问题,可偏偏撞上了朱飞宇。拆了几十回合下来朱飞宇皆是格挡防御,从未有一招还击。她打了半天不仅不知道他深浅,而且觉着自己说不定哪里还被他占了便宜。要说女子体力如何与男人相比,此刻姑娘已是香汗淋漓,更加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她左脚走位滑出一步,右手自左挑剑上刺。这招本是虚招,普通人常常会抵御自身右方。但接着只要她右脚跟进,虚招立变实招,剑身将会刺入对方左腹,若是还有力气,她更是能在对方肚子里搅动一番,挑破个大窟窿出来。
她虚招一出,只听“叮”一声,朱飞宇握个黑色条状物堪堪把剑挡了。原来他从不离手的乌扇是把足料铁扇,要风流又要武功,是他的性子。姑娘倒不惊讶,果然右脚再向前一跨,重心从左至右,对着朱飞宇空荡荡的左腹卯足了劲送过去。
可惜朱飞宇早有预料,左脚后退让出半步,同时手中展扇,剑身插入两片扇骨之中,刺进去部分也落了空。
他再巧翻扇面,好一个四两拨千斤,那剑在空中划道银色圆弧,清脆落地。
这头还没完,姑娘错愣间听个:“遭着!”瞬即右肩激痛,被打得后退踉跄几步。
抬头只见朱飞宇面带得意笑容,摇扇道:“大妹子,哥哥厉害不?”
姑娘虽说是个丫鬟,但主子同是女性,主仆二人过着独居生活多年,男人见都没见过几个。主子时常絮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今日真是应证这话不假。
她丢出的烟雾弹本来无毒,照理说配合车内羊踯躅朱飞宇早该毒发倒地不起,然而这人还在自己眼前摇着扇子。他从始至终也就最后打开扇面缴械用了一下,嘴巴讨厌,手上到底只推过一掌。关键皮面还是一表人才的模样,桃花眼瞧过来,自己不怒反羞。姑娘咬碎牙根实在咽不了这气,想将他碎尸万段却又着实打他不过。况且旁边还站了两人。三对一,根本没的胜算。无奈再扔一枚烟雾弹,散开人已不见。空留地上摔碎的玉质剑穗。
☆、五
车子被削,马儿受惊。三人掐点赶在关门前入了果子镇。
城镇虽小,前后无村无店,过路人多半要在此歇息。三教九流聚集,少不了生些是非。朱飞宇进城再没摇扇,江小天也是拿布裹枪,蹑步快走。饶是如此错过一家偏偏倒倒的肮脏客栈时刻,街边桌前有人眼尖喊了出来:“朱少爷!是您么!”
肖凉似乎听见前面朱飞宇一声咂嘴,脚下没有停留。
“朱少爷!”那人还就追了出来。
朱飞宇回身假装吃惊表情:“王掌柜!”
然后两人开始打起太极。寒暄几句王掌柜鼠眼把人一扫,道:“朱少爷这次出门,是有什么大事么?”
“哈哈,哪里什么大事,有批料子,我家老爷子抽不开身叫我去看看。”
他指向江小天:“这是我家的新伙计。”
江小天只拱手,没多说什么。
朱飞宇又指向肖凉:“这是账房先生。”
肖凉也配合作揖。
“有笔账……”朱飞宇挑挑眉毛,“王掌柜,您懂的。”
“哈哈,懂的,懂的。”王掌柜又看了几眼江小天,方道,“朱少爷,找着地方落脚了没?”
朱飞宇自然想说找着了,他从来不带包袱,怀里揣够银票了事。可身旁两人各自背着行囊。说找着了,伙计还负着东西,怕王掌柜闲话自己苛刻下人,传出去对朱家不好;说没找着,接着定是要和自己吃喝一顿,好好的牙祭变成了应酬。什么道理!他才不要住这种黑不溜秋的客栈,尤其和王掌柜住在一起!
打算间肖凉抢道:“我们与少爷在此地汇合,少爷先一步把住宿定了,正找食吃。王掌柜有好地方推荐么?”
朱飞宇心里乐呵,想肖弟好激灵,忍不住笑意嘴上骂道:“哎,王掌柜显然吃过,肖先生这样说,不把别人框死了!”
江小天突然咳嗽一声,握拳遮笑。
果然王掌柜接道:“不妨不妨,镇上的果子酒有名,我再带你们去喝上几坛。”
“哈哈,王掌柜太客气了,我们还是少喝为妙。别耽误了明日您办正事儿。”
他做个“请”。王掌柜干笑两下,也只好 “请”了。
果子镇因果子酒得名。确实几十里路前后只有果子镇一座城池,紧赶慢赶直往下面狂奔,一日到着也不是不可能。中间有个歇息,又有纯度不高的果酒喝,何乐不为。
果子酒味道季季不同,月月有变。材料因时制宜,皆是时令水果制作。店店存异,规格不一。绕道也要经停品尝之人甚多,走时更要捎三坛回去。
四人去的最豪华旅店,上的极香醇桂花梨子酒。
酒坛抱进来窜丝丝甜腻游走席间。
江小天只啄了一口,赞:“好酒。”当夜再没举杯。
肖凉尝了,问:“这里面还有别的材料么?”
王掌柜遂招呼店小二详细询问。
“客官好品位,我们店的梨都是特意从西域运过来的。几年前掌柜的挪了几十窝过来自己种,味道就是不行。要讲酿造的过程,这里小的给您陪个不是,掌柜的有过吩咐不让说。不过别家的几道程序,该有的我们还是有。客官些在我们店喝酒是对的,您不知道,全镇只有我家店的果子酒要储存两年。再厉害的人物来了也不让开不到时间的酒坛。”
朱飞宇想这掌柜的敢放出这话,应该是个厉害角色。仰脖喝口,转转手中白玉盏,真真好酒。看见肖凉锁眉思索状,玩笑道:“肖先生想回去制作两坛孝敬师父么?”
肖凉摇头:“我师父嗜酒,自己也会做些酒喝,别的没什么,这酒回口喉咙有股涩味,不晓得怎么搞的。”
此话一出朱飞宇和王掌柜各自再饮三杯,却没表示同意。
小二解释道大概是客官吃了苦的下酒菜,坏了味觉。肖凉也是连喝数杯,几杯里面有异味,其它几杯又没有。搞的肖凉也快认定自己敏感过头,结果一来二去喝了好些果酒下肚,开始微醺。
师父以前教训酿酒和熬药一个道理。端出碗有色的水,看看,浪浪,闻闻,尝尝。能详细道出材料和熬制时间,这是基本功。顺逆之理,可以预测成果才是好大夫。算得准了,能想象出最后的汤水味道。还这样训练过肖凉好长时间。肖凉自个儿推了半天,无论如何想不出这涩味是甚原理。随口问问材料看推准没有,无奈别人不肯讲。不再多想,只顾喝酒。
江小天在一边不高兴:“我不能喝就算了,看着你们喝,我不爽。”他愤愤起身要离席。
“小……小师傅,酒喝不了,可以对着店家找些冰糖梨儿水尝尝,那是清热化痰的。”
江小天眼神由暗转亮:“多谢肖先生提醒!”撞开椅子跳下楼去。
桌上接着就是朱飞宇和王掌柜继续以酒下话。话题转向朱家生意,王掌柜转弯抹角想探情况,朱飞宇左右云手推了回去。
肖凉自认没他的事情,也先回房休息。
他这次出来带了整套治病的银针,大小粗细都有,布袋打开许多小夹层分门别类放好。路上又买了绣花针防身使用,喂毒藏在衣袖和腰带里以备不时之需。当日对着江小天射出的就是袖内银针。
检查完毕,笔帘打开掏出只狼毫小楷,笔锋朝上倒扣抖抖,滑出三根黑针。针尾没有孔洞,也不比针身粗出些许。既不像绣花针也不似针灸的针。色泽乌中带紫。肖凉甚至不用手去碰它,只看了看又缩回去,和其它的毛笔一起卷进去捆好。
剩下是几本泛黄老书,数张银票及贴身的衣物。总总翻过一遍,他心里莫名的舒坦劲,方打算洗漱睡了。
外衣刚脱下就有人叩门道:“肖弟,方便说两句话行吗。”
身影瞧去是朱飞宇。
他进来简单客气过,坐在桌旁猛挥铁扇,搅动空气扇过来一股酒气。然而他却毫不上脸,嘀咕道:“狗日的王麻子。”
“喝了很多?”
“哼,要和我比酒量又不明说,比就比,喝到吐了心里才舒服,找死。”
肖凉要给他施针醒酒,他连忙叫免,正色道:“我说完就走。”
他把扇子收了,扣在桌上。还是顿了顿,眼睛抬起正视肖凉:“我和江小天乃是世交,不怕他出去敞开嘴巴说些不该说的话。做生意,利字当前我也讲究眼缘。肖弟是不是那种人我心里有数。”
他手肘曲起来搁上桌面,侧颜被油灯映得熠熠生辉。
“讲实在话,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单干,钱不在乎绝对不能出问题。说我好面子也好,报酬肯定不会少。肖弟是小天看得起的朋友,这次还权当是帮我个忙。生意只做一笔,朋友则可以交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你觉得划算么。”
说罢莞尔。
肖凉心想这人一笑倾城究竟蛊惑过多少少女之心。师父教导世人不似医术,表里不一稀松平常。朱飞宇生得再如何漂亮,不过张覆着血肉的人皮。话明说到这份上,倒可见诚意。他复道:“飞宇真心求助,肖凉岂有不帮之理。至于飞宇的顾虑……”肖凉直直回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恐怕在来找我之前就消逝殆尽了吧。”
原以为朱飞宇会愣上片刻,继而仰天大笑。却都是没有。他只一副“理应如此“的面色,起身道:“话已点到,告辞了。”
肖凉看着朱飞宇阖门出去,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仔细分析又明显是坦诚相待,端坐良久终是抬手挥灭油灯。
☆、六
半夜五更打过,鸡还未叫。
江小天睡梦中隐隐听着窗边有些动静,吃惊道:“谁!”一边伸手去抓身边的银枪。
朱飞宇脚踩窗框,反手扣着窗沿,笑道:“小天,和我偷女人去。”说完后仰跳下二楼。
江小天匆忙披了外套过来下看,暗中不仅朱飞宇站着,肖凉也在,见他腰带歪斜,恐怕也是刚被朱飞宇从床上拉扯起来。
他拎枪跳下,仓促间还差些跛了脚,气不打一处来猛推朱飞宇一把:“大半夜的,你还有这心情?”
“去不去?”朱飞宇满是揶揄。
江小天冲口就要说“不去”,但看肖凉不仅未但拒绝,反倒神色严肃。想莫非还有其它什么事情。答道:“去就去!”
朱飞宇带头去马圈牵了三匹出来。上去就是狂奔。
江小天觉着气氛诡异,思忖干那事不至于特意半夜骑马出门。遂追过朱飞宇,问:“去办事?”
朱飞宇轻笑:“你倒不笨。偷东西当然要找你了。”
“你偷个什么东西,这么大阵仗。”他自己思索了半响,夸张指着朱飞宇,吼:“你要偷女人!”
“小声点行不!求你有点侠士样儿。偷出来又不给是我们仨,交给下家才算了事。不然找肖弟做什么,女人路上不得闹腾死。”
江小天哀嚎一声:“我侠士的英名都要给你毁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毁不足惜。”
“就为这种无聊事儿,亏你也肯接。”
“无聊?你就觉得行侠仗义不无聊。人人都像你这样,早饿死街头了。”
“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有什么大生意做叻,一路神神秘秘的。”
“我第一次单干,当然选普通的单子接了,这叫稳扎稳打,从容易的地方入手。成了回去我老子才认我。生意上的窍门,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稳扎稳打,明明是武艺奥义第一层,你们生意上的经验,都是从我们武学上借鉴的。”
“哟呵。北边那个邪教少主,才区区二八,练成什么水平了你不知道?你说他是稳扎稳打?”
“那是个例!你我都是基础殷实的武林人!”
“我是生意人,偶尔兼作武林人。你也好意思自降身价和我比。”
“我这是看得起你!”
“谢谢你啊!”
“哼!那个少主,搞不好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的……邪门歪道,专门研究这些个。”
“这么方便打通,他教众早就人人打通了。”
“我又不清楚,你想知道就去问那个少主。”
“现成的就有个神医,你不问?”
肖凉苦笑道:“任脉督脉本是自通,不通则病。先不说打通二脉是否真的有用。任督相会穴位特殊,恐怕少有人会去尝试……”
江小天来了兴致:“那穴位在哪儿?”
“不太适合打通的位置……”
“那是哪里?少主一个小屁孩儿,难道要他爹帮他打通才行?”
“你说得有理。”朱飞宇点头道。
“如果不是他自己打通,应该没地方不合适才对。”
“你这么好奇,看来是想打通你自己的任督二脉了。”
“嘿嘿,我就问问……”
“小天,你莫问了……我说不出口。”
朱飞宇也来了好奇劲:“真的特殊?打通过程容易毙命不成?”
肖凉见二人侧头过来直勾勾巴望自己道出穴位,无奈又是苦笑两下,道:“裆下会阴。二位就当是玩笑话吧。”说罢赶紧策马狂奔,留□后一人狂啸,一人狂笑。
☆、七
大约三盏茶功夫,三人来到片树林前方停住。朱飞宇马背上放眼看去,砸嘴道:“连棵多余的树也没有。轻功都飞不进去。”
肖凉粗略看个树木分布,道:“八卦阵?”
“不错。这婆娘把自己关了二十多年,她相好想见见不着,别人也是要自尊的爷们,叫小弟帮忙给带过去。”
江小天从怀里摸出那个半边木头面具戴上,没好气道:“你遮遮掩掩不说情况,肯定知道破阵的法子。快点说了,打晕扛了就走。躲里面不敢出来,多半没什么武功。”
“确实不会多少武功,但你也不想想她有何能耐单靠摆阵呆上二十年?”朱飞宇下马拴了缰绳,“单子接了我研究过几天,八卦易经奇门遁甲,那不是一二十年能搞懂的。”
“晓得你有招,不然我们大老远过来干瞪眼么?自己人还卖关子,哼,搞快动手!”
朱飞宇难得一见地不好意思:“还是先按规矩办事。”
他咳嗽两声,高喊:“梅花仙子,有贵人请你走一趟,赏个脸吧。”
这话饱含中气,拿肖凉标准来说至少得提七分功力。似有余音绕梁之效果。可惜话毕没人回应,周围只有虫兽嗡鸣。
“梅花仙子,有贵人请你走一趟,赏个脸吧。”
朱飞宇又接连喊了三次,皆是无人应答。
他也不恼,提气要喊第五遍。突然从树林里传出一女声:“朱家的臭小子,打伤我丫头,还有脸找上门来。”那声音娇滴滴,听了不禁酥上一酥。让人幻想本人是何等姿色。
“梅花仙子,出来赏个脸吧。否则我就闯进去啦。”
“就凭你也想破本仙子的桃花阵?还嫩了五十年!”
朱飞宇不以为然:“仙子若是肯自己出来,我也不必贸然伤了和气。”
“哼,要我出来?也可以……把你右手砍了给我丢进来!随便碰我家丫头,岂是白便宜你的!”
“仙子没来头的冤枉哪。好姑娘追着要打我,我总不能一味逃跑吧。姑娘当时也不是‘如此这般’想的呀。”
“油嘴滑舌!”
只见从树林里忽地射出三枚飞镖,正对三人面门,好歹各自躲过。
那仙子又道:“不愿留下右手,那就恕不远送了。再留在外面,小心我刀剑无眼不认人!”
朱飞宇笑道:“当真我砍下右手,仙子就出闺相见么?”
“那得先要你拿出诚意再谈。”
“仙子,我给姑娘陪个不是成吗?昨日确实迫不得已,出手重了些。”
他拱手在前弯腰鞠躬,十分诚恳的模样。
“我右手不说摇扇,家里回去还要提笔算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手我自个儿留着,在此给您磕三个头。”
他下摆一提,噗通跪下三磕头。
里面有小段时间没出声。肖凉以为事成,结果仙子冷哼道:“算你识相,就饶你不死,回去吧。”
朱飞宇亦是冷笑,道:“仙子铁心不肯出阵?”
“不出如何?出了又如何?我量你也破不了阵。全天下会破我阵的人,早就死了……”话中掺杂一丝遗憾口气。
“还请仙子穿戴整齐,小心待会儿我等看着了不雅的东西。”
“无耻登徒!我看你还能逞几时口快。”
肖凉以为又会有几组飞镖射出来,紧张了半响里面毫无反应。他小声问道:“飞宇,你真会破阵?”
“嘁,栽几棵桃花树就叫桃花阵了?这辈子第一次听闻,真长见识。”
说着朱飞宇点燃火折,就近走动引燃几棵桃树。
“无需破阵,看我直接放火烧阵!还怕她躲里面不出闺了。”
他脱下纱衣,裹在火折外面,脚下轻功掠起,一道火红坠入树林之中,噼噼簌簌燃烧起来。正值秋季,天干物燥,火种舔过树叶蹿得极快,不一会儿烧着了一大片。
梅花仙子大惊:“狗杂种!竟敢放火!”
朱飞宇抱臂在前,后退几步犹自观赏这渐渐升高的火幕。桃花眼看桃花海,眸中映出朱红颜色。
江小天凑过去问:“会不会把她困死在里面了?”
“下家要的是活人,能聪明到摆阵的女人傻不到哪儿去。死不了!肖弟,等会儿她自己忍不住出来时候,你就给她几针,让她弹动不得。”
火越烧越旺,风火一边倒,烟雾直往三人这边飘。
“姓朱的,你小子给我等着!本仙子要是不治你天理难容!”
朱飞宇被火气熏得够呛,铁扇展开挥散黑烟,嘴上还道:“仙子,快些出来吧!小心火苗把衣服烧着,衣冠不整咯。”
“哼,你也就现在得意,看谁笑到最后。”
朱飞宇有些受不住冲天灼热气浪,却仍是站在最前挥扇散烟。他渐渐觉得气喘,思量自己头次纵火,或许是由于呛入过多烟雾所致,属正常现象。恋恋不舍后退数步,生怕看漏梅花仙子行踪。
古怪他越发感觉不适,不仅胸闷,竟是手脚疲软站立不住就倒。头晕目眩随即而来,乾坤倒转眨眼之间。左右不稳好容易撑地,痛苦道:“什么情况!”
有人过来掺他腋下:“你怎样?”江小天面具后面满目焦急。
肖凉也在不远处伏地不起,周身豆汗不止,面色如尸,如出一辙的症状。他颇吃力道:“烟……有毒……后退……”仿佛开口讲话就能耗他九成内力。
江小天见肖凉状况更甚,肋下一夹要先将他扛到后处。
不料脑后气息突变,他无法只得顺势就地一滚,肖凉闷哼趴地,江小天再起身回首做出架势。但见昨日扮作车夫的姑娘御剑堪堪来刺。江小天遂和她乒乒乓乓拆起招来。本来江小天自身武艺不差,此刻更是担忧二人状况,不想和她纠缠,出手不思轻重,银枪一挑一扫,先向上缴械再扫过下盘。姑娘跌个人仰马翻,头先着地昏了过去。
待将朱飞宇胳膊也揽上后颈,被搀扶之人咬牙切齿道:“昨晚的桂花梨子酒……操,是我大意了。”
若周身无力只因漫天烟雾引起,为何单单江小天并无异样。分析他与肖凉共同点只有昨夜一场酒宴。何况当时肖凉已是怀疑上了果酒味道,自己还当确认复饮数十杯。愚蠢至极!想一路与王掌柜交谈着进店,反应过来酒杯已置眼下。那酒坛根本不是当面打开!多半是姑娘趁人不备端酒途中得逞下药!自己为和王掌柜应酬不知喝了多少杯,药引足料,火烟熏过,中招简直瓮中捉鳖!
他恨恨道:“贱人,就会使阴招。这种女人谁爱要谁要。”
朱飞宇双脚瘫软,江小天几近拖拉才得前行。上好长靴擦破皮面,划出两道弯曲的浅沟。他勉强咧笑,对江小天道,“关键时刻,还是你可靠。”
江小天笑笑:“这回算两次,之前人情一笔清。”
“我何时贪过你的便宜。咳……咳……咱俩从来不说‘利’字……”
“你少说两句,看我去对付仙子。”
江小天将他扶至树下倚靠,正要回去火海那边,朱飞宇突地抬手死拽江小天衣袖,哑声命令道:“躺下!”
突变中江小天窥见朱飞宇神色紧张,二话不说佯装中毒,前倾就势倒下。
梅花仙子挪步向前,身后万丈火焰不及那张风韵犹存的绝妙容颜。站定,莞尔道:“姜还是老的辣。”
朱飞宇凄惨笑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臭小子,你看清楚现在情势没有。”说着她抽出佩剑,徐徐踱来。
“哈哈哈,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想死?可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想不到仙子一介半老徐娘,梅花阵二十年,也抵不过寂寞这关。”
“我就讨厌你这张嘴,油腔滑调的。”
“俗话说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朱飞宇确实不太舒服,强撑着还是短促出气,剧烈咳嗽。
梅花仙子一串银铃笑声过后,又道:“瞧瞧你这狼狈样,刚才还神里神气的。耍些小聪明,你以为我这桃林是头次被烧么。株株我都每日浇灌毒汁,别说放火,就是进来得久了,也未必能够活着出去。只不过你们喝酒在前,毒发得更快些罢了。”
她走近了些,借着火光打量朱飞宇片刻:“倒是生得好看。我再年轻十岁或许会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
“仙子现下也不觉得有甚苍老。”
“颜未老,心已老。我自然晓得是谁要请我过去,这么多年,他还不懂么。”
“他懂不懂我不知道,仙子也该看清这世谁对你是真心实意。”
“你这小孩儿,还真就教训起我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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