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的妖孽人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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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堪比诗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水花，击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就变得惨红，可是他们的神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不断向瀑布的上方进发。
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无情地瀑布击倒在水中。可是他们很快又重新站了起来，顽强的向上前进着。
看着这些人，英雄等人已经明白了青衣的意图。
青衣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抓着二赖子的肩膀，身体突然腾起了三丈高。这还不算完，只见他的身体再一次转折，身体居然又向上腾起三丈多高。此时青衣距离那道瀑布已经很近了，甚至瀑布上飞溅的水花都淋在了他的身上。
青衣的目光向瀑布的上方望去，接着他抓着二赖子肩膀的右手猛地一甩。在二赖子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就被青衣甩到了瀑布的中层。
还没等二赖子站稳，瀑布的上方猛地冲下道道水流。这水流击打在他的身上，顿时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疼痛，同时他的身体也被这些水花，直接打到了瀑布的最下方。
青衣微笑着看着被打翻在水里的二赖子，然后转过身看着英雄等人说道：“这里，就是你们炼体的地方。”
被打翻在水里的二赖子很快就站了起来，重新接受着瀑布的洗礼。幸亏瀑布下方的水位并不深，否则不等瀑布继续洗礼，二赖子就被淹死了。
英雄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也纷纷走向了瀑布下方。水花不断拍打的声响，响彻在他们的心间。
远处，婉秋和林夕正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些人。
只有真正站在瀑布的下方，英雄等人才会明白这瀑布带起的冲击力究竟有多么的强。无一例外，每一个人刚站到瀑布的下方，就被水流打翻在了水里。
原本接受着瀑布洗礼的人，在看到二赖子等人不堪的表现时，没有人露出嘲讽的笑容，因为他们也同样是这么过来的。


第九章　斜阳照寂寞【上】
艳阳天，青山绿水间。
水流激荡的声音震耳欲聋，将所有的声音全部阻挡在外面。听不到鸟儿婉转的鸣叫声，听不到山风的呜咽声，听不到远处林夕抚琴的悠扬声，天地间唯有水声，永恒的水声。
这里的瀑布分为三面，每一面飞泻而下的瀑布下都站着一群人。大部分的人都是站在瀑布的最下方，逐渐适应瀑布的威压，然后再慢慢向上攀爬。
瀑布的威压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很难会想象到那种压的人恨不得想要跪下的冲动。
二赖子等人经历初始的不堪，渐渐适应了瀑布的冲击。比起之前，几人终于不会再被水流直接打翻在水里，但也仅仅是好了一点而已。
站在瀑布最下方的每一个人，都被飞泻的银花压得直不起腰。本一张张苍白的脸也憋得通红，可是他们却依然不甘心的直起身子。
直起，打弯。
直起，打弯。
如此不服输的重复着。
二赖子一群人中，最不堪的当属英雄和白猎。由于二人的实力只是后天中期，在这种近乎残忍的冲击之下，他们也只能保持着身体不被打翻。
在他们的感知中，他们的身体仿佛被瀑布牢牢的盯着。每当他们的腰板直了一些，一道猛烈的瀑布便会击打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打回原形。
时间就在这种只有水声，没有其它任何的声音中缓缓流过。
随着晌午的临近，三道瀑布下方的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加入到这残酷的炼体的旅程之中。
而那些在清晨就来到这里的人，则是不断向上攀爬。也终于有了一个人，爬到了瀑布中央的位置，接受着所有人的顶礼膜拜。
不过当这些人的目光向下移动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就是二赖子。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二赖子体内的药力全还没有全部消散。他的身体依旧红彤彤得，红的吓人。并且由于水流猛烈撞击在肉体，会产生大面积的鲜红。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红色，渐渐融合成了一种看一眼就会手脚蜷缩的颜色。
每一个站在瀑布下方的人，意识都仿佛被水流打散了一般，包括二赖子。此时的二赖子已经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忘了他为什么会活着，忘了他为什么会身处这道瀑布之下。但他知道，他有一个目标——征服这道瀑布。
一定要征服！
有水流的地方，环境一定不会很差。就像这道瀑布周边的环境一样，鸟语花香，一片春意。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道瀑布，原本嶙峋的山石也长出绿油油的青苔。
这些青苔异常的滑腻，稍微一个不注意，人就会从这些青苔上掉下去。所以每一个踩在青苔上的人，都格外的小心。
在数十丈高的瀑布面前，二赖子等人就像是一只只卑微的蝼蚁，站在远处只能看到一个个小点。瀑布不断的撞击，以及他们顽强的攀爬，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不甘命运掌控，奋起还击的蝼蚁。那三道瀑布就像是主宰这些蝼蚁的大手，每当这些蝼蚁做出了逆天之举，它们就会降下属于它们的惩罚。
在距离瀑布不是很远的一处草坪上，青衣盘坐在草地上，目光紧紧地盯着身处瀑布之中的二赖子。身畔，林夕在抚琴，可是在水流声的干扰下，琴声已经极其微弱。
一身素衣的婉秋则是站在草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白猎。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眸却总会不受控制的飘到二赖子的身上，一看便是良久。他的两只素手也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像是在为二赖子担心。
她的这种变化，即便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看着不断向瀑布上方攀爬的二赖子，青衣的眼里满是赞赏之色。整个卧龙山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三道瀑布的名字就叫做‘炼体瀑’。
这道瀑布在很久很久以前，正是专门为卧龙山培养后天武者的利器。
作为一个在卧龙山生活了几十年的人，青衣知道许许多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就好比眼前这三道气势无匹的炼体瀑，只要有人能够登上这道瀑布，便会有出乎意料的惊喜在等着他。
但是能够在后天境界就能登上这三道瀑布的武者，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
卧龙山的年代久远，久远到不知何时，卧龙山便有了一套属于卧龙山的规矩。这三道瀑布也只对卧龙山内后天武者开放，如果有先天武者敢于打破这条规矩，肯定会有天尊出现阻止。轻则赶出卧龙山，重则直接将其抹杀。
所以数十年来，没有人知道炼体瀑上方有着什么样的惊喜在等待着世人。
瀑布下。
二赖子和他前面的一人属于第一集团，在二人身后的便是赵骥以及另外几个卧龙山内的武者。长时间以来几人一直身处瀑布下，他们的身体早已变得冰冷，甚至连他们身体的神经也仿佛被冷水冰冻了一样，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格外的严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瀑布的上方，顽强且不甘心的向上攀爬着。
忽然，一声极其微弱的噗通声。赵骥身后的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年轻人，踩在青苔上脚一滑，直接从瀑布的中层跌落了下去。
这个人的落水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紧随其后，一个又一个的人，纷纷被瀑布打翻。
这些人掉下了瀑布之后，神色极其不甘心的望着无情的瀑布。叹息声连连，最后他们看了一眼天边已经泛黄的夕阳，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今日的离开，只是为了明日的攀爬做准备。就好比打人，想把人打动，就一定要先把拳头收回来。
天色越来越暗淡，空气也越来越冷。瀑布的每一次激荡而下，打在二赖子等人的身上时，他们俊辉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道路越来越艰难，但努力后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此时还身处瀑布中的人，距离瀑布的顶峰也仅仅只有一丈的距离。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十分小心。
所有人都不希望，他们在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


第十章　斜阳照寂寞【中】
傍晚，暮色。
二赖子等人依旧在征服眼前的瀑布。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二赖子已经将前面的人甩到了后面。此时他距离瀑布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瀑布下面，青衣也满脸震惊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激动地看着二赖子。他的双手紧紧地握起，看起来比二赖子还要紧张。
站在一旁的婉秋，眼眸紧紧地盯着二赖子的身影，不知为何，她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笑意。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一缕笑意，甚至她都没有发现，她的眼波里出现了这种笑意。
震耳欲聋的流水声响彻在二赖子的耳畔。他体内的药力早已彻底消散，与药力消失的同时，他的一身力量也重新充斥在他的体内。
感受着力量的恢复，二赖子猛地伸出一拳击打在水流上。急速流淌的水流被这一拳打出了一个洞，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二赖子的神色冷漠，脚步坚定不移的踩在前方的一块苔藓上。他的步伐沉稳，踩在苔藓上面，身体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一个开疆辟土的大将军一样。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继续向上攀爬。
其中有几个急迫的，脚下的步子没有控制不好，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去。
成功越来越近，二赖子落脚的步伐却越来越慢，在这最后的关头，他的理智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轰轰轰轰——
突然，水流的声音再次变得震耳欲聋起来。二赖子的左脚刚刚踏出一步，他所在的瀑布就像突然间疯狂起来了一样，地动山摇，水花漫卷。
原本被众人适应的水流，也变得更加剧烈，有几个人直接被这水流打翻。二赖子和他身后的人，眼里同时露出了震惊。
二赖子的那一脚好像踩到了这道瀑布的痒痒窝一样，瀑布的上层忽然横窜出好几道水柱。这几道水柱最少有一人粗。如果不是二赖子够谨慎，果断的从上面退回了一步，仅其中的一道水柱，就能将他击飞。
瀑布下。
青衣看着眼前突然生出的一幕，眼里也满是迷茫。以他对卧龙山的了解，他是不会相信刚才的那一幕是自然产生的。
可如果那水柱是人为控制的，那控制的人是谁？他控制这些水柱的原因又是什么？
鉴于卧龙山的规矩，青衣也无法上前查看，只得在原地急迫的看着二赖子。此时瀑布上异常的紧张，就连坐在草地上的林夕也站了起来，紧张地注视着。
咚咚咚咚——
一道又一道水柱从瀑布的后方，迅速地冲击出来。这还不算完，好像是瀑布不满意这些蝼蚁，站在距离它如此之近的地方一样。原本直线向前冲出的水柱，居然相互交叉了起来。
交叉在一起的水柱，气势变得更加汹涌，大有势必要清理瀑布上所有的人一样，这其中二赖子更是成了重中之重。
堪比巨浪的声音从二赖子的右侧袭来，四道相互交叉在一起的水柱，直冲冲向二赖子的身体冲来。
这四道水柱的速度飞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二赖子的面前。
哗——
二赖子身体四周的阻力很大，他迅速地从腰间抽出出云剑，同时出云一剑迅速地施展开来。他手中的出云剑，剑锋刚刚指向天空，四道水柱几乎相继撞击在他的身体上。
四道水柱，其中两道攻向二赖子的胸口，其余两道则是左右交叉，攻向二赖子的身体两侧。水柱的力量巨大，始一接触，二赖子的身体就连连向后退去。
出云一剑居然被这几道水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二赖子的神色一震，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越是危险，越是紧张的时候，二赖子就越冷静。
他踩在苔藓的右脚猛地一跺，再次试图施展出云一剑。而这个时候，夹击他两侧的两道水柱也向后击来。
在四道水柱的撞击之下，二赖子的身体直接被冲下了瀑布。可是这个时候，二赖子的出云一剑也勉强施展了出来。
瀑布并不是针对二赖子一人，所有原本站在瀑布上的人，全被这些水柱冲击了下去。他们落在瀑布下方形成的小水潭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持剑御空的二赖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复杂，他们希望二赖子能够成功登上瀑布顶峰，同时他们也希望下一秒钟二赖子就被水柱冲了下来。
嗖嗖嗖嗖——
一道道水柱破空的声音响起。这几道水柱比起之前的几道，要细得很多，但速度却异常的快。
而且令所有站在瀑布下的人吃惊的是，这些水柱的目标只有一个——二赖子。
一道道的水柱仿佛成精了一般，相互配合着攻向飘在空中，随时要落在苔藓上的二赖子。可是很快就又发生了更令二赖子大感头疼的事，原本就很滑腻的苔藓，居然出现了一道道漩涡。
这些漩涡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慢慢旋转着，一瞬间就变得有人脚掌大小，急速旋转。
屏气凝神。
二赖子小心的闪避着水柱，手中的出云剑被他舞来舞去，直到最后渐渐以一个圆形舞动着。
出云剑旋转得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二赖子猛地将剑锋指向一道水柱。然后出云剑猛地爆发出耀眼地白芒，裹挟着二赖子的身体，向那道水柱冲去。
轰——
哗——
砰——
二赖子的举动着实令下面的人震惊。他居然不去躲避水柱，反而去攻击它们。所有人，这一刻都非常的佩服二赖子。
因为，如果角色对换一下的话，所有人的想法都会是躲避，而不是攻击。
二赖子施展出云一剑，成功地破开了一道水柱。可是水柱的冲击力仍是让他心颤不已，同时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突然，二赖子的眼里暴出了一道精光。
同时，他手中的出云剑，剑锋瞬间向下指去。令人心颤的白芒再次出现，带着二赖子的身体一往无前的向下方攻去。
此时二赖子的下方，正是四道水柱相互汇合的一瞬间。
破云一剑的速度非常快，甚至比起出云一剑要快了许多。白芒刚刚出现，二赖子的身体便来到了瀑布的中上层位置，出云剑的剑尖更是点在了四道水柱的中心点。
可这一次，二赖子却没有再继续用身体去撞击。他将出云剑深入到水柱的中心，同时他的右手剧烈地抖了抖。
原本绷得溜直的出云剑，瞬间软了下来。而这个时候，二赖子开始疯狂地旋转着出云剑，只片刻，水柱的中心位置就出现了一道越来越大的漩涡。
唰——
当漩涡越来越大的时候，二赖子猛地抽回出云剑。同时他借着漩涡的旋转力，再次用出了出云一剑，向瀑布的上方飞去。
哗——
出云剑抽离之后，那四道水柱突然撞在一起，而后变成片片水花，带着不甘心，撒到了瀑布下方一群人的脸上。
哗哗哗——
一道接一道的水柱被二赖子破开，到最后整个瀑布上只剩下了二赖子一个人。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令人再次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又一道的水柱再次席卷而来。
看着这些水柱，二赖子的眉头一皱，瀑布下的众人眉头一皱，青衣的眉头一皱。
这一次的水柱异常的细小，只有拇指粗，但却同时射出了数十上百道。而且这些水柱异常的密集，即便是二赖子再想用刚才的方法破开，也没有一点的机会。
一瞬间，只是一瞬间这些水柱就来到了二赖子的面前。可二赖子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因为面对如此大面积的水柱，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并不是放弃了，而是低头再沉思。
忽然山谷里的风吹了起来，而在这一瞬间二赖子的脑里也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在一阵阵风掠过他的身体时，他的身体居然开始变得不规则，飘忽了起来。
一道接一道，数不清的水柱接二连三冲向了二赖子的身体。可是面对这些水柱，二赖子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就连他的目光都变得十分平静。
他忘记了所有，脑子里只有一道风运行的轨迹。他脑海里的他正在重复着这道风的轨迹，同时他的身体也在重复着脑海里的他运行的轨迹。
一道又一道的水柱从二赖子的身旁激射而去。众人想象中的二赖子被击落下来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反而二赖子的身体距离瀑布已经越来越近。
空中的他，身影异常的飘逸，潇洒。
身动脚移间，一股不羁的气质便展现了开来。
嗖嗖嗖——
数道水柱同时加速，向二赖子的身体撞去。可每当这些水柱即将撞在二赖子的身体上时，他的身体总会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闪避。
看着身影不断抖动的二赖子，每一个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
如果是有骨头的人，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多违反常识的动作？
如果是有骨头的人，他又怎么能在密布的水柱间闪避自如？
两息间，二赖子重新回到了他之前站里的苔藓上，同时所有的水柱全部消失。他抬起头，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水流，他的目光仿佛具有了穿透性，透过了水流，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正对着他露出善意笑容的人。


第十一章　斜阳照寂寞【下】
二赖子脸上冷漠的神色不禁一怔。
如果不是他很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幻觉。
——瀑布里面又怎么会有人？
紧接着，更让二赖子无法理解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他头顶上方的瀑布，居然出现了月牙形状，这月牙出现的令人意想不到，消失的也非常迅速。
瀑布并没有多给他思考的时间，二赖子只感觉脚下一滑，然后他的身体向下一歪，险些直接掉到了瀑布下方。
他的身体悬挂在瀑布上，目光却看向了他脚下踩着的苔藓。只见那里的漩涡居然变得更加巨大，同时一股扭曲的旋转力传至他的脚掌，如果不是他用出云剑斜刺着身后的苔藓，恐怕他直接被这恐怖的旋转力甩飞了出去。
同时，他的目光再次向上望去，只见瀑布上方早已恢复了平静，就连那个模糊的人影也消失了。就在二赖子准备爬上去，看个明白的时候。瀑布的上方再次激射出一道道的水柱。
二赖子在看到水柱形成的时候，身体就翻了一个空翻，准备躲避水柱。可是这次的水柱异常的汹涌，他空翻的动作还没完成，首当其冲的一道水柱就已经击在了他的背上。
二赖子原本旋转的动作，当即就是一顿，他的身体也被这道水柱打成了半零形。这还不算完，紧随其后的又是四道水柱。
这四道水柱直接将二赖子的身体，打到了瀑布中层。
飞速下降的二赖子，眼里露出了惊骇，他不甘心的扭动身体。可他的身体只是一动，又是数道水柱，接二连三的击打在他的背上。
在瀑布下方众人的眼里，这道瀑布就仿佛是刻意跟二赖子过不去一样。一道接一道的水柱从瀑布的最上方向下激射而来，这些水柱前后衔接的异常紧凑。往往第一道水柱刚击在二赖子的身上，随着他的身体一顿，第二道水柱也就接踵而来。
噗通——
不下六道的水柱先后击打在二赖子的身体上，他在空中挣扎的身体也被直接打翻在瀑布下方的小水潭里。
即便是二赖子落到了水里，那些水柱也不放过他。
咚咚咚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击打在二赖子落水的水潭处。当水柱撞击水潭的声音全部消失的时候，二赖子已经不见了。
青衣的眸子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以他的眼力，早就明白这些水柱是人为控制的。即便是以他的能力，也能同时控制数道水柱。
可是令他不理解的是，最后一次的冲击，即便是大师境界的高手，也同样抵抗不了。为什么操控水柱的人，一定要将二赖子打落下来？
哗——
二赖子从瀑布下方的小水潭里冲了出来。他的眼里满是不甘的神色，随着他的脚尖在水潭的表面一点，他的身体再次向瀑布的上方冲去。
看着二赖子的动作，青衣的身体也同时在原地一点，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二赖子的身边。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抓住了二赖子的肩膀，随着身影一闪，他已经带着二赖子回到了草地上。
青衣看着二赖子说道：“先跟我回去，这里有问题。”
看着二赖子被青衣带了下来，原本站在水潭下的英雄等人，也急忙地跑了过来。
二赖子一愣道：“有问题？”
青衣道：“回去我再跟你们细说。”
二赖子想了想，点头道：“好。”
随着二赖子等一群人的离开，原本站在瀑布下的人也纷纷离开了这里。所有人扪心自问，如果刚才是他们遇到了和二赖子同样的攻击，他们能接得住么？
二赖子一群人只是一会儿就回到了青衣的住处。此时天色已经大黑，远处的天际也升起了亮晶晶的星星。
青衣一群人坐在了篱笆院的小桌子的四周，见二赖子投来疑惑的目光，青衣才缓缓开口说道：“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去炼体瀑炼体么？”
众人齐齐摇头，目光投向青衣，等着他的解释。
青衣抠了抠眼睛，然后开口说道：“卧龙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只要能够登上炼体瀑，就会得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众人惊呼：“惊喜？”
青衣点头道：“没错。可是这数十年来，却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后天境界就登上炼体瀑，所以对于这个传说我也是持怀疑的态度。”
众人均是一愣，包括林夕也是一愣，就连她都不知道炼体瀑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青衣看了一眼二赖子，眼里满是欣赏之意，继续开口说道：“可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相信，这个传说不是传说，而是一个真实的事情。”
二赖子看着青衣道：“你也看见了那个人影？”
青衣一愣道：“人影？什么人影？”
当下，二赖子就对众人说了一遍瀑布上方的人影，以及半月形的图案的事情。
当青衣听到二赖子说到人影以及半月形的图案时，他的眼里露出了喜色、欣喜、狂喜。他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二赖子的身边，猛地拍了一下二赖子的肩膀，激动的说道：“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二赖子沉默。
对于这个总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小老头，二赖子知道用沉默对付他才是最好的武器。
……………………
炼体瀑。
步入炼体瀑四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水流的声音。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满是浓浓的银色，水流的寒气，以及冰冷的单色调，让这里更显无情。
哗——
炼体瀑最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人出现的十分突兀，而他头顶上不断飞泻的水流，却随着他的出现全部消失了。
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周围没有一滴水。所有的水流，在即将接触到这个人的身体时，都会自动绕道。
他静静地站在脚下的苔藓上，目光看向遥远的东方，神态间满是寂寥之色。
“这么快太阳就下山了么？”他的声音苍老中带着孤独，只是让人一听这声音，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并且是一个不太好的故事。


第十二章　天下第一剑【上】
星河浩荡，星辰漫天，在璀璨的星辰包围之下，天空的半轮弯月反而像是一件陪衬品。
炼体瀑的声音，仿佛亘古以来便保持着一个节奏，孜孜不倦地流淌着。
站在瀑布上方的人，也不知道究竟站了有多久。
时间在他的感知里十分的漫长，他急迫，急迫清晨的骄阳能够早一点到来。
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即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和蔼的笑容。
因为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二赖子来了。
他的脚步踏在箐箐的草地上，眸子看着漫天的星辰，欣赏着如画卷一般的自然景色，看起来他好像一点也不焦急。
脚掌落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景色再美，路也终有尽头。很快二赖子就来到了瀑布下方的水潭，还没等他感受一下水的温度，他的面前就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耄耋（maodie）老翁。
他高大的身躯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脚下是一双尖头布靴，布靴的鞋底轻轻地踩在水潭的水面上。
二赖子的目光看向老翁的脸。那是一张极其苍老的面庞，上面的皱纹就像是人掌心的纹络一样，错综复杂，一双闪烁着沧桑的眸子深深地凹着。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二赖子冷峻的脸。
二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他没想到，白天在瀑布后面对他下手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慈祥的老人。
甚至在这老人的身上，二赖子感受不到一点的杀意，一点也没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
可是一个能够站在水面，神色没有一点变化的老人，会是一个寻常的老人么？
——绝对不会！
尤其让二赖子心头颤抖的，是眼前这个老人的目光。
那是一种慈祥的目光，是一种包容的目光。这目光，在二赖子年幼时最稀缺的东西。
二赖子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会对眼前这个陌生的老人，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亲近感。
老人的目光从上到下将二赖子看了一个遍，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嘴角轻轻蠕动了两下说道：“随我来。”说完，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闻言，二赖子不敢怠慢，连忙追了上去。相比起老人飘逸的身影，二赖子则要狼狈了许多，他刚换上的袍子，也再次被水流打湿。
没有老人那样出类拔萃的轻功，所以二赖子的路程要艰难一些。老人仿佛也不着急，时不时的停下身子，看一眼身后的二赖子。
不过每当老人的身体停下时，二赖子身体的四周总会出现几道水柱。此时的水柱威力，比起白天要小了许多，二赖子也能够从容的躲避。
一刻钟后，二赖子二人先后来到了瀑布的最上方。看着遮挡着前方的瀑布，老人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进去，二赖子也连忙跟了上去。
进入瀑布，二赖子才发现，瀑布的后面居然是一个山洞。山洞内的壁石早已被磨得光滑，让二赖子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望不到出口的山洞两侧，居然镶着无数颗夜明珠。
虽然这些夜明珠不大，但数量却极其惊人。也因为这些夜明珠的存在，原本应该漆黑的山洞，也散发着宛若夕阳一般的光芒。
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冰冷，二赖子的目光向下望去，他才发现，这条山洞里的地面，居然也满是水流。水流异常清澈，很浅很浅，刚没过脚裸。
老翁坐在了山洞里唯一的一块大石头上，低着头深沉的叹息道：“缘分。”
二赖子一愣，道：“缘分？”
老翁笑了起来，道：“出云剑。”
二赖子顿时大惊。
他不理解眼前这个老人怎么会知道出云剑的名字。
老翁笑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耄耋翁，江湖人戏称“天下第一剑”。
二赖子道“我叫二赖子。”
以二赖子在江湖的地位，他还没资格听人说过“天下第一剑”这个曾经险些把江湖捅翻了的名号。
耄耋翁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
二赖子笑笑，没说话。
对于他来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
他需要做的只是让敌人记住他的手，记住他手里的剑，就足够了。
耄耋翁继续说道：“曾经伴随我闯出了“天下第一剑”名号的那把剑，就是你手中的出云剑。”说完后，耄耋翁便将目光投向了二赖子的腰间。
二赖子的神色终于变了，而且是巨变。
耄耋翁笑着说道：“放松点，既然这把出云剑现在出现在你的身上，就说明你被上一任出云剑的主人选中了。”
二赖子语塞：“这——这——”老人说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即便以二赖子沉稳的性格，都有些消化不了。
耄耋翁语带惆怅的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