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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序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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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的嘴唇动了动,忽然大声骂了一句脏话,他从卡尔腰上把军刀抽出来,开始奋力去砍那根黑色的口器,在丝茧中他的动作十分不便,口器的位置太靠下,他常常砍空,但他还是挣动着,伸长了胳膊想将口器砍断。
卡尔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他腰上,他还勉强维持着一点儿神智,“不要动,医生,不要动,你会被发现的。”
他早已发不出声音,嘴唇的开合只带来了些微气流,弗朗西斯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一边砍,一边狠狠地掐着卡尔大腿受伤的位置,“你给我闭嘴,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
他敏感的颈侧肌肤似乎感觉到卡尔的嘴唇在其上一掠而过,大概是笑了笑,接着卡尔猛地直起上半身,用力扭了一下,将医生拽到了自己的里侧,接着弗朗西斯看到,另一根口器插了进来,不断蠕动的前端探索着,在接触到卡尔时收缩了一下猛地刺了进去。
弗朗西斯手上的军刀掉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眼前这一幕而窒息,等他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边哭一边喃喃着请求谁来救救卡尔。
他抹了一把眼泪,咬着牙继续掐卡尔的腿根,一面开始大声呼救:“有人吗?!布莱特!叶迟!求你们了,快过来救救我们!”
该死的,他才不在乎会不会被这些怪物插进口器,卡尔死了,他也活不了,弗朗西斯搂着卡尔的脑袋,徒手掰扯着那些口器,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被他拔出来一根,拔出来的口器上沾着一点儿血和其它什么玩意儿,前端剧烈地蠕动着,想要再次插入卡尔身体里。
“怪物,离他远一点!”弗朗西斯艰难地挪动身体,想跟卡尔换个位置,但他很快发现,在另一侧又有一根口器伸了进来。
“不……”弗朗西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嘶!”下一秒,尖锐的嘶鸣声响了起来,弗朗西斯睁开眼时,白色的丝茧已经被破坏,一双手将丝茧撕了开来,叶迟冷淡的脸出现在黯淡的光线里,他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眼卡尔,小声问了句,“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生天
“让我们出去!”弗朗西斯大喊,因为过度慌张,他的神情甚至有点扭曲,从C病毒在岛上扩散开来之后,无论是第一次看到变异体杀人,还是第一个晚上跟丽莎躲在休息室的橱柜里提心吊胆等救援的时候,他都不曾如此害怕过,这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恐慌情绪并不是面对死亡而产生的,而是别的捉摸不透的东西。
这种白色物质并不容易撕破,叶迟试了一下,这东西软绵绵的,双手握着使不上劲,他用军刀扩开这道缝隙的上下端,用脚抵住另一头,身子猛地向左倾斜,利用一下猛增的力道才撕出一道足够让人通行的缺口来。
弗朗西斯想先把卡尔弄出去,他小心地避开卡尔的伤口,将他往外推,但白茧不着地,他在里头动作很不方便,弄了许久也没能成功将卡尔推出去。
大概是看他磨磨蹭蹭的,布莱特向叶迟抬了抬下巴,“叶,去帮他。”
叶迟点点头,面瘫着脸,探进去半个身子,把双手架在卡尔的腋下,直接把卡尔从里面拖了出来,卡尔还有些意识,但新伤加旧伤,尤其是脊椎上的两处伤口,令他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在被叶迟拖出来之后径直躺到地上不再动弹。
弗朗西斯随后从里面爬出来,他的身上粘着一些白色粘稠的物质,衣服上还有血迹,简直狼狈不堪,经过刚才那几个小时的挣扎,他整个人都脱力了,刚走了两步,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即便如此,他还是喘了两口气后,手脚并用爬到卡尔的身边去检查他的伤情。
之前因为他和卡尔一直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因为空间的限制,他并不能看清伤口的全面,现在直观地看着卡尔背部的创口,弗朗西斯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卡尔的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他几乎以为卡尔已经死了,事实上,卡尔也只剩下细微的呼吸了。
布莱特把枪别回自己腰间的枪套里,“没时间了,走。”
“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弗朗西斯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绷带,他只是带过来预防万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那两条黑色的口器没有刺穿卡尔的腹部,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多少,大量的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溢出,要是不马上进行输血,卡尔的命就保不住了,目前没有条件让他为卡尔有效的救治,他所能做的就是先替卡尔止住血。
弗朗西斯很少对布莱特提出要求,这大概是第一次他为了除自己以外的事去恳求布莱特,布莱特也没有反对,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吸引了兵蚁的注意力,他要杀这玩意儿也得费一番功夫,所以这两分钟也算还他们一个人情。
那只被杀掉的兵蚁就躺在布莱特的脚边,体长将近五十公分,漆黑的外壳和巨大的口器令它看起来不像生物,反而像什么人造的兵器,刚才布莱特进入这个被工蚁加固过的房间时,这只兵蚁正和它的同伴享用美餐,布莱特杀掉了一只,另一只被叶迟踩断了脖子,还在地面上抽搐。
弗朗西斯给卡尔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他支着卡尔想把他扶坐起来,但他虚软无力,卡尔的身体又无比沉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布莱特啧了一声,走过去帮了弗朗西斯一把。弗朗西斯这才得空扫了一下现在所处的房间,这应该是蚂蚁的食物储藏间,里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白色茧子,从外表上来看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只被布莱特杀死的兵蚁,分离的尸体和绿色的血液差点让他一阵恶心。
他和布莱特分别从两边架着卡尔走出房间,弗朗西斯被刺眼的阳光照得微微眯起了眼,研究所的一楼和二楼都是全封闭的状态,既然他能看到走廊里的玻璃窗,应该已经是三层或者三层往上,他不知道布莱特为什么会上楼来,但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救他。
“上楼去。”布莱特说。
他们左侧就是楼梯,弗朗西斯抬头往旋转的楼梯走廊上看了看,确定自己现在在三层的位置,他们往上走了一层楼,就来到当初他和丽莎躲藏过的那间办公室。
那扇曾经被布莱特踹过的门如今松松垮垮的挂在门框上,被叶迟一推就吱吱呀呀地倒了下去,掀起一阵灰尘,房间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不过整体的格局并没有什么变化,茶水室的玻璃还是完好无损。
布莱特推开茶水室的门示意弗朗西斯带卡尔进去,弗朗西斯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白自己又将要被布莱特撇下。
“不要用那种小狗似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医生,”布莱特嘲讽的扯扯嘴角,“他根本没有办法行动并且需要人照顾,带着你们实在太过于累赘。”
“你们上来做什么?”弗朗西斯终于忍不住问。
布莱特把刚才打空了的弹夹重新填上弹药,“门口还有一大批蚂蚁守着,我们也出不去,既然如此,不如先进来,找到它们至关重要的地方一举摧毁。”
弗朗西斯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布莱特要和叶迟去找蚁后,而蚁后所处的地方必然有一大批兵蚁在保护,带着他们确实很累赘,恐怕他和叶迟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布莱特望了一眼弗朗西斯惨白的面色,从绑腿中抽出一个设置好的炸弹递给他,“如果被蚂蚁包围的话,就试着用这个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弗朗西斯望着炸弹上的红色按钮,他见识过卡尔被吸食的场景,知道那有多痛苦,如果再一次被蚂蚁包围,他将毫不犹豫的启动这个炸弹。
布莱特把茶水间的门顺手带上,和叶迟毫不回头的走了。
弗朗西斯给卡尔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两手握着炸弹靠在他身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如今研究所变得破破烂烂的,四面透着风,只要隔的不特别远,都能听到动静。
既然布莱特和叶迟是从一楼上来的,他们没有找到蚁后,说明蚁后在整个建筑物里最安全的地方,这样想来,主机室的可能性最大,弗朗西斯微微蜷缩起身体,希望他们能一切顺利,也能将自己和卡尔带走。
布莱特和叶迟悄无声息的绕上楼梯,事实上,当布莱特看到楼梯上偶尔爬过的几只蚂蚁的形态时,就已经确定了蚁后藏在五楼的位置,那些是整个蚂蚁社会中除了蚁后最不事生产的雄蚁,存在的意义只有帮助蚁后产下更多后代。他对叶迟打了个手势,确定他确确实实将衣服包裹紧密之后,才对叶迟点了点头。
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战术安排,主机室防护之牢固,即使布莱特使用炸弹也无法破开,在布满了蚂蚁的蚁穴中,战术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只有拼速度、实力以及最重要的运气。
叶迟先布莱特一步窜进主机室,偌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雄蚁和兵蚁,先前白色的墙壁上布满了厚厚的白色胶质物质,上头充斥着窸窸窣窣爬动的蚂蚁。
体长靠近成年男性身高的蚁后正躺在房间的角落里面产卵,突然出现的两人自然成为了兵蚁攻击的目标,蚁群如同席卷而来的黑色潮水朝他们涌过来。
叶迟双脚蹬在墙壁上,接着劲儿跃到半空中,不理会不断对他伸出坚硬锋利口器的兵蚁,直接对蚁后开了枪,冲锋枪巨大的冲击力让半空中的叶迟狠狠摔倒在墙壁上,蚂蚁群瞬间淹没了他的身体,叶迟的口鼻早已被捂住,他闭上眼睛在墙上蹬了一脚狼狈地站了起来,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身体,抖下身上一部分蚂蚁后睁眼看向蚁后的方向。
除了身体巨大,这只蚁后跟普通的蚁后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个产卵的工具,在叶迟开枪之后它甚至都没有动弹,就被子弹射成了筛子。
当然叶迟也不好过,由于他对蚁后的攻击,几乎大部分蚂蚁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前赴后继,大个儿的兵蚁倒更好对付一些,无孔不入的工蚁才令人毛骨悚然,为了避免蚂蚁通过缝隙进入身体,叶迟不得不以极其敏捷的动作四处闪避,间或从身上弄下些来,即使如此,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仍然被咬出了不少伤口。
在叶迟完全吸引住了蚁群的注意力之后,布莱特直接踩在如地毯一般密密匝匝的蚂蚁上冲了进去,他握住蚁后的长触角,把它从里面拖了出来,当他这样做时,大批量的兵蚁和工蚁随之转移了目标,跟随着蚁后的尸体行动,当布莱特把蚁后的尸体拖到走廊时,主机室里几乎一只蚂蚁都不剩了。
布莱特毫不犹豫地把蚁后的尸体往楼下一扔,蚁群也蜂拥着从外侧的墙壁上爬了下去,叶迟还在拍着身上的蚂蚁,他的皮肤很敏、感,因此格外怕痒,露出的胳膊上到处可以见到抓出来的红色痕迹,布莱特的两条腿上也都是蚂蚁,并且有想上延伸的趋势,他拉住叶迟的手从侧边的楼梯往楼下跑。
而另一批蚁群则跟在他的身后涌了过来,一早就听到动静的弗朗西斯费劲地背着半昏迷的卡尔等在楼梯口,等看到布莱特的身影之后,忙不迭跟着他们往下走。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休息,弗朗西斯终于从绝望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背起卡尔来虽然有些踉跄,但还算轻松,从三楼楼梯拐角处的窗子可以看到院子里面聚集了大批的蚂蚁,而那只被埋在废墟下的湾鳄不知什么时候爬了出来,它嘴里正咬着蚁后的尸体怎么也不松口,而兵蚁则严严实实地把湾鄂包裹了起来,像某种扭曲的艺术品。
因为兵蚁攻击而导致的痛苦使湾鳄奋力挣扎着,它的尾巴扫到了大厅的立柱上,立柱一歪,瞬间倒了下来,原本就塌陷了一半的研究所又隐隐有崩塌的趋势。
四人的身上已经爬了不少的蚂蚁,而身后的蚂蚁也在紧追不舍,他们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尤其是负重的弗朗西斯,眼见着就要被蚂蚁追上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轰隆的爆炸声,火舌、灰尘、砖块,一同涌了出来。
巨大的爆炸让本就不堪重负的大楼整个倾塌了下来,四人也被冲击波冲出了老远,在水泥上滑行了一阵总算停下来。
布莱特率先从漫天的尘土中抬起头,“叶?”
“这里。”叶迟灰扑扑的脸从灰尘里抬了起来,布莱特总算松了口气,一把把他搂在怀里。
“伤口。”叶迟的指尖在布莱特脸上的伤口处轻轻摩沙着,那是刚才被飞出来的砖块划伤的。
“不碍事。”布莱特也不管叶迟的脸是否干净,忍不住亲了一口。
他正要拉起叶迟,裤腿突然被拽住了,弗朗西斯跟鬼似的脸孔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搭把手,抬下卡尔。”他的嗓子嘶哑。
布莱特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太佩服你了,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强悍的医生和老是躺枪的卡尔……
☆、剧烈冲突
布莱特粗鲁地将卡尔一把扛了起来,叶迟看了一眼踉踉跄跄的医生,竟然也主动伸手扶了一把,四人狼狈不堪地爬上了车,布莱特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卡尔和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正喘着粗气试图给卡尔弄一个舒服的姿势。
即使在昏暗的车厢里,布莱特也能看出卡尔的脸色十分不妙,他微微皱了皱眉,对上弗朗西斯抬头看过来的眼神,两人对视了片刻,布莱特没说什么,转身回去发动了越野车。
布莱特开得既快又稳,过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回到了医院,车刚一停稳,弗朗西斯就将卡尔拖下了车,布莱特搭了把手,把几乎没了声息的卡尔抬到了二楼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弗朗西斯连自己身上的伤也顾不上处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除了蚁酸烧伤,最后的爆炸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处处可见皮肉外翻的严重伤口,但他仿佛察觉不到似的,往满是伤口的手上倒酒精消毒的动作平稳冷静,布莱特站在门边看着,忍不住扬了扬眉。
叶迟站在他身边,“痛?”他误会了布莱特的神情,有些紧张地要脱布莱特的衣服。
布莱特按住了他的手,“不,我没事。”他微笑起来,“你呢,身上还痒吗?”
叶迟一开始对那些变异蚂蚁的毒液表现敏感,抓得身上全是血痕的样子布莱特还记得很清楚。
叶迟摸了摸脖子,摇了摇头,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看不出抓挠的痕迹,连一个小红点儿都没有。“后来就不痒了。”叶迟说。
他刚说完,就打了个呵欠。
布莱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叶迟今天没睡午觉,再加上刚刚紧绷神经高强度的战斗,感到疲倦也很正常,“你去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帮他们看着点。”
叶迟眨了眨眼,温顺地在布莱特额头上留下一个晚安吻,就慢吞吞地回病房去了。
布莱特目送他离开,接着双手抱胸站在手术室门口,闭上眼小憩,他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因此手术室里医生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很清楚,过了一个多小时,布莱特睁开眼,看向正在冲洗双手的弗朗西斯,“这么快就结束了?”
弗朗西斯的脸色极差,神色依旧紧绷,“结束了一部分,剩下的我需要一点儿东西才能做完。”
他的语气很奇怪,布莱特眯起眼:“你需要什么?”
弗朗西斯毫不胆怯地与布莱特冰冷的目光对上,“我需要叶迟的血。”
这句话在叶迟这个名字出口之后,手术室内的气氛就降到了冰点,布莱特掀了掀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你认真的?”
弗朗西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暂时有维生装置维持生命体征的卡尔,“没有他的血,卡尔没办法活下去。”
布莱特走了进来,将手术室的门关上锁死,医生盯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卡尔身旁。
布莱特为此冷笑了一声,“我不会对你亲爱的卡尔下手,但是医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你的下一句话,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沙包。”
弗朗西斯喉结动了动,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怪物盯上了,这比他第一次离开研究所,在走廊里与湾鳄对视时还要毛骨悚然,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牙齿打颤这种懦弱愚蠢的行为,可他开口时,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得飘忽颤抖,“只需要一点,我保证,大概十毫升,不,五毫升就够了!”
布莱特站在原地,他冰绿色的眼瞳里瞳孔收缩成尖针大小,毫不掩饰他强烈的杀意,“我一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作为心理医生,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性格。”
弗朗西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冷汗流进脸颊上的划伤里,刺痛感勉强使他维持着清醒,而不是屁滚尿流地躲到角落瑟瑟发抖。他撑在手术台上的手抽搐着,碰到了卡尔冰凉的毫无生命力的皮肤,弗朗西斯猛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当然明白,假如有选择,我不会要叶迟的血,事实上如果不是卡尔体内存在那些该死的蚂蚁注入的体液,我更偏向于你,毕竟你的血更方便些,各种意义上。”弗朗西斯解释道。
“我原来一直认为叶迟就是博士曾说的那种,能与病毒共存,向积极的方向进化的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否定了这个设想,叶迟并不是与病毒共存,他改造了病毒!你能理解这是多么伟大的事吗?!这种可怕的充满创造力的病毒,地狱双头犬刻耳柏洛斯,它完全臣服于叶迟的基因链,被彻底改造成为叶迟服务的存在!”弗朗西斯以极快的语速说出自己的发现,但他失望地发现,对面的布莱特并不为此所动,他的冰冷杀意毫无收敛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叶迟体内的病毒是被驯化的小狗,不仅不会攻击其他宿主,甚至会帮助宿主改造身体。”布莱特笑了笑,“这就是你想要叶迟血液的理由?”
“不,不只是这样,你知道,你体内现在也充满了叶迟改造过的病毒,这也能解释你为什么没有变成那些恶心的生物。可是卡尔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那些蚂蚁给他造成的伤害只有叶迟身体里的病毒才能修复。”弗朗西斯尽量使自己的解释更加简洁明了,“打个比方,叶迟就是微软,所有的电脑操作系统,都是他做出来的。假如布莱特你身上的病毒是W8版本的话,经过今天下午的战斗,免疫了蚂蚁毒液的叶迟体内的病毒就是W10,它添加了许多新的功能,包括分解那些毒液,卡尔就需要这样的血液作为解毒血清。”
说完这一大段,弗朗西斯喘着气,盯着一动不动的布莱特,一字一句地说:“求你了,只有这样,卡尔才能活下来。”
他话音刚落,布莱特就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现在医生面前,一只手掐住了医生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医生猝不及防,当然就算他防备了也无法躲过布莱特的攻击,“咳咳!”他脚尖离开地面足有十多公分,布莱特冰冷的手就像真正的铁钳,掐得他一口空气都呼吸不到。
很快他就因为缺氧而面孔紫涨,他徒劳地蹬着双脚,眼前一阵阵发黑,正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葬身于此的时候,布莱特将他甩到了一边,弗朗西斯的后背狠狠撞到了墙壁,他刚刚吸进去的一口气被撞岔了,他痛苦地一边咳嗽一边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蜷缩起来。
布莱特正要往他那里走去,手术室的门被敲了敲,叶迟困惑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文森特?”
“这里没事,你回去睡觉。”布莱特语气温柔,脸上的神色却冰冷僵硬得不像人类。
叶迟顺从地离开了。
布莱特的视线从门上移开,看向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弗朗西斯,“看在这几天的友谊上,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说出你的遗言。”
弗朗西斯脑子里嗡嗡作响,剧烈的疼痛几乎夺取了他的意识,他听见了叶迟的声音,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恶意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当他能出声的时候,他断断续续地说:“遗言?好吧,为了我们的友谊,我告诉你一件事,布莱特先生,你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一个幻象,一个寄托,一个替身,哈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哈!”
他嘶哑的笑声截然而止,布莱特狠狠地揍了他一拳,弗朗西斯闷哼一声,唇角流下血来,即使如此,他还是硬撑着嘲笑布莱特,“他每次都喊你文森特,你竟然毫无怀疑,爱情真是伟大,咳哈……哈哈……咳咳咳!”
布莱特现在的神色可怕至极,他并不接话,只是残忍地殴打蜷缩在地上的医生,直到弗朗西斯陷入了半昏迷,他才停下了动作。
布莱特的指骨上沾着弗朗西斯的血,他看了一眼,走到水池边洗了洗,顺便接了一瓶水,回到医生身边泼到他脸上。
医生动了动,却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布莱特在离医生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但极度收缩的瞳孔依然显示出他内心沸腾的杀意。
过了两分钟,弗朗西斯的手指动了动,他醒了过来,醒来的一瞬间,他还没搞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当他接触到布莱特的视线后,他想了起来,他的嘴唇动了动,“我可以……告诉你……文森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要……叶迟一点……一点点血。”
布莱特嘴角抽动了一下,除了抑制不住的杀气,他的脸色甚至比躺在手术台上的卡尔还要难看,他盯着弗朗西斯,过了许久,他站了起来,离开了手术室。
医生看着他离开,艰难地翻了个身,喃喃道:“我为什么这么拼……”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布莱特拎着作者君的领子质问:“原来我一直都是个备胎?!”但是作者君很想说,是备胎其实也不是备胎啦……呵呵呵呵
另外谢谢团子的地雷!作者打开后台的时候都吓哭了!所有留言都是团子酱的地雷QAQ真的很感谢,但是节约一点啦,不用这么砸的0。0
☆、残酷真相
过了几分钟,布莱特回来了,他站在门口,将一个小小的离心管扔给医生,“1。5毫升,已经够了。”
弗朗西斯扑出去接住了离心管,他喘着气爬了起来,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使他花了好久才攀着卡尔的手术台站起身,取过一只干净的针管,弗朗西斯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将鲜红的血液倒进了针筒,接着注射进卡尔体内。
针管推到底时,卡尔猛地抽搐了一下,弗朗西斯将针头拔了出来,双手撑在手术台边,紧张地注视着卡尔。
连接在卡尔身上的仪器画面骤然跳了跳,微弱的生命体征以令人震惊的速度恢复,且数值不断拔高,心跳完全超过正常人类的数值,随着体内所有生命活动非正常加快,卡尔的外表看起来十分惊悚,他身上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撕裂,发黑的血水被排出,肌肉组织在苍白脆弱的皮肤下蠕动增长,由此带来的对伤口的折磨使得重度昏迷的卡尔发出了惨叫。
为了防止卡尔挣扎间加剧伤势,弗朗西斯加固了手术台上的束缚带,他知道病毒进入人体内后,需要大量的能源以供复制改造,就拉过角落里的输液架,将高浓度的葡萄糖溶液挂了上去。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卡尔的情况才勉强稳定下来,弗朗西斯给他换了一次输液袋,简单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污血,这才转过身来,“需要换个地方吗?”
布莱特冰绿色的眼睛掩盖在长时间没有修剪的金发下,他似乎冷静了不少,抬抬下巴冷淡地说:“给你十分钟时间。”
弗朗西斯怔了怔,才明白布莱特是示意他处理自己的伤势,他走到推车边,挑了几个比较严重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顺便翻出止疼药吃了几粒,尽管这对他来说可能没有太大的用处。
布莱特从角落拖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弗朗西斯在他对面靠着卡尔的手术台坐在地上,他喝了口水才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本来并不想说的,叶迟情况特殊,而你独占欲太强,假如说出来……”他忽然顿住了,自嘲地笑了笑,“不过现在也晚了。”
布莱特没有吭声。
“叶迟从认识你开始就没有喊过你的名字,都是用文森特来称呼你是吗?”弗朗西斯舔了舔嘴唇,确认道。
布莱特点了点头。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叶迟只对你一个人这么特殊,后来我明白了,他不是叫错你的名字,他从头到尾,都把你当做了另一个人。”弗朗西斯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觉得喉咙异常干渴,他忍不住又喝了口水,“那个人对叶迟来说,有着特殊重要的地位,叶迟的自闭症,严格来说情况不算严重,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在一定情况下被转移注意力,在病历中我注意到,他曾经在英国著名的特殊教育机构中就学,这可能是他的自闭症一直在可控范围内的原因之一。他把你当做文森特之后,病症不但减轻,就这几天的表现来说,甚至称得上进步巨大,假以时日,他能融入社会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
“文森特是谁?”布莱特打断了他的话。
弗朗西斯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有丝毫用处,他咽了口唾沫,“我认为……这个文森特应该已经去世了,因为假如他还活着,叶迟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真是太好了。”布莱特笑了笑,那是真心愉悦的笑容,却让弗朗西斯打了个冷颤,他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布莱特只是为不用再费事杀人而感到高兴。
“那只剩下叶的问题了。”布莱特撩了撩有些麻烦的头发,懒洋洋地看着弗朗西斯,“你有什么建议吗?让叶意识到我不是那个文森特。”
弗朗西斯结结巴巴地说:“我认为……慢慢来……总之,不能太激进,你知道一旦门关上了,再打开是不可能的!”
布莱特将头发向后捋了捋,眼珠动了动,看向弗朗西斯,“什么样的手段才算激进?医生,你应当了解我的性格,我等不下去。”
弗朗西斯看清他的神色,劝说的话又吞了回去,他不是什么圣人,为了卡尔拼掉了半条命也就算了,情侣之间的事他不想再掺和进去,赔上剩下的半条命,“总之我希望你温和一点,更有耐心一点……”
布莱特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擦动了一下,尖锐的声音让弗朗西斯可笑地缩了缩,“咨询结束,多谢了医生。”
布莱特离开手术室,走进了走廊另一端的病房,叶迟正坐在床边吃罐头,他之前对这些食品没什么偏好,但这几天却隐约表现出对沙丁鱼罐头的喜爱,不过这类罐头不多,被布莱特统统塞给了叶迟。
看见布莱特进来,叶迟将罐头向他递了递,嘴角微微扬起,做出微笑的神情来。
布莱特站在离叶迟还有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盯着叶迟的眼睛,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叶迟歪了歪头,困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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