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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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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浸写着墨汁的纸张所吸引,他朝前走几步,看着纸上面的诗,整个人顿时便站在那里。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
这名特工念着这首诗,整个人的神情随之显得有些激动,他和另一名特工彼此互视了一眼,两人却是不由自主的看着那诗,念着那诗……
在中国,或许是始自清末,军队营区往往远离城市,这是源自袁氏小站练兵,后经新军之练进而影响全国,其原因是为使兵佐远离城市繁华,从而安心军旅,由此才有了一座座规模庞大的足以供数万官兵居住训练的军营。
而与之不同的是,在内务部设立内务部队之后,内务部队这支规模有限的部队,却出人意料的选择距离城市较近的位置,这或许是因其负责的使命不同,内务部队不仅需要承担剿匪任务,而在必要时,同样需要协助警察处理地方案件,尤其是对于中央警察总局来说,内务部队是其在全国各省展开行动最有力的支持。
而国人之所以熟知内务部队,却并不是因其在短短一年之间,于全国各省剿除近五十万土匪,更多的却是因其配合财政部税务官执行的“强缴税金”行动,对于很多国人来说,自觉缴纳税款,存在着很多问题,尤其是在实施国地税分征之后。更是如此,那些地方人士往往根本就不把非武装的财政部税务官放在眼里,尽管财政部特勤局的特工亦曾配合其征税,但是轻武装的特工却没有多少威慑力,因此暴力抗税现象普遍存在,征税工作经常是困难重重。可见,组建税务武装警察部队是绝对必要的。
可是袁世凯却从未批准组建税务武装警察,可税却不能不征,而对税款流失和暴力抗税的现象多次发生,最终经国务院批准。内务部队开始承担起协助税务官征税的任务,也正因如此,几乎每个月内务部队总会出现大小报纸的报头。
或许是在建立内务部队时,因为其执行太多城市任务,所以其军营往往靠近城市,就像驻扎于京城南郊的内务部队第一总队,其军营距离北京不过只有不到六华里,甚至在走出军营数分钟。就可以看到相对繁华的酒楼甚至妓院,对于商人来说,军人的钱财总好赚的,他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些军饷丰厚的内务部队官兵的钱包,虽说在军营周围早在征地时就与附近的地主签定了合同限定军营周围500米内的建筑用途,可那不过只有500米。那些轮休的军爷们,显然不会去考虑那短短的数百米。
依如往日,在周末时,那些于军营周围的酒馆、妓院中,早早的便迎来了许多于此耍玩的士兵。军人同样也是人,他们同样需要放松,士兵如此,军官同样也是如此,不过与士兵们往往于一楼厅堂大厅随意而坐三五相聚,放肆任形不同。那些军官们为了避免与士兵相逢的尴尬往往会选择进城,相比于士兵,军官们的收入更高,自然也能支持这种开支。
在城内的一家餐馆楼上的包厢内,三四名青年军官和两三名身穿白衬衫的年青人,依如往日似的在那里喝着酒,相互谈论着时事,他们谈论了很多。从远征军的战事,到国内的实业,再到民众的生活,对于年青人而言,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抱负。
“民众的生活太贫苦了!”
放下酒杯,王国梁用一种极为不平的口吻说道。
“其实也不尽然嘛,现在总理和国务院正在努力着,不少百姓的日子已经比过去好许多了,今年不少地方都是大丰收……”
在国务院财政部工作的李家祥有些不太赞同的说道,随后他又特意强调道。
“现在,事情总是朝着好的一方面扭转着!”
“扭转?需要多长时间!”
望着中学同学,孙兴茂用一种极为不满的口气说道。
“总理在努力、你们在努力,可是要多少年?上个月,我刚从山西省回来,调查新兵家庭状况……”
作为中队副官的孙兴茂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调查新兵的家庭情况,随后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在调查新兵家庭时所看到的乡间生活状况。
“……总之,不到农村,根本就不知道农村终竟是什么样子,也就是这次调查,我才意识到自己过去十几年的寒窗生活是和贫困的世俗隔绝的,也同样深深地体会到国内民生之艰难……”
在他长叹一口气时,李扬同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们第一总队,是驻于京城,几乎从来没有执行过剿匪任务,可其它部队在执行任务时,总会接触到乡间的真相,接触到民生疾苦,不少同僚在写信都说,这剿匪剿匪,一种匪是世匪,这种匪当剿之,还有一种匪,根本就是贫苦的生活和当地官府逼出来,老百姓的生活之苦,岂是言语所能形容!”
摇头叹息着,李扬这位总队作战处的参谋又不无感慨的说道。
“上个星期,我收到一位在远征军服役的故友的信件,他所在的部队是一只省军部队,其中也有的父母给出征的儿子写信,说战死之后用国家发给的钱来尽孝吧。”
说到这里,他猛的喝一口酒,双眼随之一红。
“用战死的钱尽孝!生活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他那愤慨不平的话语道出的时候,李家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同样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方面是老百姓贫苦的生活。另一方面是官员的**、浪费,地方上不说,地方官员的贪腐从所周知,就是这京城,又能干净了?索姆河,远征军战捷,府方前后举办了数十场各种等级的庆捷宴会,单是这笔钱府方就花了近千万……”
“近千万……”
一时间众人无不为之惊讶。
“可不是吗?这笔钱都花到了什么地方?全都浪费了,有这笔钱,还不如用来抚恤士兵们……”
“财政部不会不出这笔吗?你们财政部不是国务院的吗?总理怎么会同意的!”
“总理能不同意吗?要稳定、要协调。府院分治,但不能产生太大的矛盾,府院不和,必定导致政坛混乱,总理在考虑大局!”
“大局……总理是好,可大总统那边……”
“可不是吗?若不是有大总统、各省将军给那些贪官撑腰,内务部早就把那些贪官清理个干净了,大总统却和各省将军沆瀣一气。以公器为牲,以此钳制总理,总理虽有制国之能,又能如何?只能无奈悲愤了!”
嘴上这么说着赵连佑的眼前依还是浮现出那晚总理在工商部那张疲惫、失望又愤慨不平的脸庞,面对那么一群贪官污吏,总理能不失望吗?面对民众的苦楚。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总理,又能怎么办呢?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心下如此思索着,赵连佑的嘴边轻吟这首诗来,而在他吟诗时,包厢内的诸人无不是一阵惊讶。
“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李扬等人于心下轻吟着这诗时,看着赵连佑有些惊讶的问道。
“南林,这诗是谁做的?写的可真贴切!”
而赵连佑却是没有回答他,只是喘起酒杯喝下一口烈酒,
“神州维新春空下。男儿连结为正义!胸中自有百万兵,死去飘散忠魂在;腐旧尸骸跨越过,此身飘摇共浮云。忧国挺身立向前,男儿放歌从此始!”
吟至此处,他的声随之变得高亢起来,整个人亦随之变得有些激动、有些亢奋。
“……苍天震怒大地动;轰轰鸣鸣非常声;永劫眠者不能寝;中华觉醒在今朝;且观九天云垂野;又听四海浪哗然,革新机会现已到,夜起暴风扫中华;天地之间落魄人。迷茫不知道何方,尘世曾夸荣华者。谁家高楼还可见;功名不过梦中迹,唯有精诚永不消。人生但感意气过,成败谁复可置评;离骚一曲高吟罢,慷慨悲歌今日完。吾辈腰间利剑在,廓清海内血泊涌……”
静!
诗毕了,包厢内却是静了下来,李扬等人此时完全沉浸于诗中所展示的忧国忧民之心之中。
“好诗!好诗!”
摇头轻叹时,李扬在心下轻品着诗意,一时不禁热血沸腾,诗中所透出的那股抑郁不平的且又忧国忧民的情怀,实在是令人心有戚戚!
“这诗是何人所做?南林……”
“何人所做?还有谁能写出首诗来?”
苦苦一笑,赵连佑却是又喝下一杯酒。
“这诗是半个月前,总理亲笔所坐!”
这首诗并没有传到外界,事实上就连同那天总理在工商部的讲话,亦因为人事科长的讲话,而未被外泄,对于那些身处中央的官员们来说,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政治敏感性,他们自然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当然,他们更清楚,在“府院分治”之后,府院双方看似和谐的背后的暗潮涌动,自然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些事情还是保密的好。
“啊……”
他的声音一落下,众人不由一阵哑然,诗谓以心境,而总理竟然以屈原喻心,这……汨罗江、离骚,这无不是为了表明他与屈原忧国忧民的精神是一样的,而仅仅只是一样的吗?
想来总理之所以会写出这样一首与屈原之志相似的诗,恐怕更多的还是浓浓的无奈之情,或许总理也已经疲惫不堪了,甚至于,对总理来说,他的内心对现行的中国现况亦是深恶痛绝,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总理手书!”
在众人惊讶时,赵连佑却是有些沉重的点点头。
“国家时局如此不堪,即便是总理有天纵之才又能如何?现在总理每欲实施种种变革,总会受到诸多限制、诸多制约,大总统与府方为一已之私利,于地方沆瀣一气,从而抵制国务院实施改革,总理虽是有心改变,但却亦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
在赵连佑这么说的时候,李扬等人却是一阵沉默,作为军人他们原本不应该插手政治,可是现在,念着那首诗,一种空前的使命感却在他们的心胸中弥漫着,漫延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8章 青年之择
南苑军营。
是历史上历代皇家军队的兵营所在地,这里现在的那些西式红砖营房还是清末编练新军时禁卫军的兵营所在,民国建元后,禁卫军遭到遣荼,随后南苑军营驻进陆军第一师,随后慢慢的部队被调出了这里,直到军官、士官模范团建成之后,南苑军营方才再一次热闹起来。
对于1916年的中国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南苑军营几乎是中**队军官、士官的母校,按照陆军部的章程,陆军派遣军官需经由军官模范团培训半年后,方可进入基础部队,而各师同样需推荐士兵进入南苑军营接受士官培训。
而现在相比过去,虽说南苑军营的营区并没有扩大,但是营区修了许多新的楼房,那些旧式的军营根本就无法满足日益庞大的军官模范团、士官训练团所需,在这里,军官们接受更为严格的、德国式的军官教育,而士官们则于此接受基本的班组作战训练,学习如何在战场上协助军官指挥部队、如何修建工事、如何组织进攻,如何操作机枪。
尽管无论是军官模范团还是士官训练团,开始时不过只是袁世凯为一已之私创建的机构,但事实上,经过两年的整理调整之后,尤其是其引入了大量德国教官实施严格的德式训练章程之后,即便是当初的反对者,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它的建立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中**队的战斗力。
这或许正是无心插柳的收获。
战争从来都是极为残酷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而在远征军编遣之后,对于引入江苏陆军强调“军官带头作用”的远征军来说,军官的带头意味着牺牲,大量的军官伤亡,使得后方不得不加大军官的培养力度。
在民国四年全国各军校的招生不过千余人,而在民国五年,各军校招生总名额却达到五千人之巨。可军官的培训却是需要时间,为此,最简单解决办法,就是训练学生军官。那些接受过高中或以上教育的年青人,可以在短训之后,成为一名勉强合格的军官,因此,考虑到战场伤亡,在民国五年一月,陆军部同意模范团直接招收青年学生作为补充军官。
民国五年的中国。并没有多少高中,高中都集中省会或少数几个大城市,高中生的确是相当稀罕,第四期军官模范团中两千人的军官队伍中,不过只有五百名高中或同等教育程度的军官生,毕竟对于那些学生来说,更好的选择是考入大学,几年后寻找一个合适的工作。
而7月第五期模范团报名时。或许是受益于远征军的索姆河大捷和军人地位的空前提高,一大批青年学生报名加入模范团,尽管这些青年学生来自多省。但他们中的相当多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陇海沿线,得益于多年来对教育的重视,使得陇海沿线不仅拥有中国70%的技校学生,同样还拥有中国65%的高中生以及75%的大学生。
这些青年学生的爱国热情被新闻电影所感染,被报纸上那些极尽煽情的英雄们所感动,年青气盛的他们选择加入军队,挥师法兰西为国家效命,国家,对于这些心怀爱国之志的青年们来说,从来都是最能触及他们灵魂深处的名词。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远征欧罗巴、扬我大汉威!”
南苑军营内无处不在的标语。无时不刻的提醒着每一个身在此处的青年们,他们所承担的使命和责任,而这里作为一个“武魂”培育基地,每天,沉重的军事课业、军事训练都在紧张的进行着,毕竟。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而言,他们只有半年的时间完成全部的军官课业和军事训练。
不过最近,作为模范团团长的蒋百里,却意外的发现,最近一个月,模范团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也不曾得知,只是出于一种军人的敏感,或许,那些军官生们训练更加刻苦、课业也更为努力,但气氛依然和过去有所不同。
“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用颤抖的手捧着这首刚刚从一位学生那里得到的诗句,蒋百里的眉头却是紧皱着,隐隐的,他意识到,或许,学生的改变正是因为这词,因为这诗句中透出的浓浓的忧国忧民之情,对于青年人来说,有什么比国家更能触动他们的情怀呢?对于这些怀揣着爱国之情,投身军旅的青年来说,这首诗对现实的披露,对他们来说,更具吸引力。
“神州革新春空下,男儿连结为正义!胸中自有百万兵,死去飘散忠魂在;腐旧尸骸跨越过,此身飘摇共浮云。忧国挺身立向前,男儿放歌从此始!……”
念到这里,蒋百里的心头微颤着,这首诗的前半段是揭露现在国内的现实境况,而这一句话,却是鼓励青年人们为改变国家献身,这那里是什么诗,分明就是在鼓响战斗的号角。
“苍天震怒大地动;轰轰鸣鸣非常声;永劫眠者不能寝;中华觉醒在今朝;且观九天云垂野;又听四海浪哗然,革新机会现已到,夜起暴风扫中华;天地之间落魄人。迷茫不知道何方,尘世曾夸荣华者。谁家高楼还可见;功名不过梦中迹,唯有精诚永不消。人生但感意气过,成败谁复可置评;离骚一曲高吟罢,慷慨悲歌今日完。吾辈腰间利剑在,廓清海内血泊涌……”
吟着这类似于战斗号角的诗篇,蒋百里的内心却是激荡着,而这种激荡更多的却是不安,这首诗会对青年人们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会不会吟唱着“功名不过梦中迹,唯有精诚永不消。”做出超出纯粹军人应做之事?
作为军官团团长,蒋百里比谁都更了解这些年青人,他深知这些年青的青年军官生和模范团的前几期学员截然不同。他们之中的六成以上,都是毕业自陇海沿线的高中学校,陇海的教育的精神所系就是“国家主义”、“奉献主义”,相比于他地子弟。他们更具爱国热情、更容易受到煽动,更关心政治,当然也更具——牺牲精神。
按照他收到的报告,在远征军于法国作战的时候,那些出身陇海的青年军官,更具牺牲精神,为了国家。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在战场上如此,可……
看着这诗,蒋百里却不由的担心起来,一时间一种前所未有恐惧感在他的心下漫延着,他似乎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青年军官们成为一场变革的推动者。
军人应该是纯粹的,且不涉足的政治的,军人的职责非常简单。保卫国家,而不是……
想着这首极及煽动青年军官情绪的诗词,整个人一时间却是心绪难平。他害怕这些极易热血沸腾的青年人们成为……
“他们可千万不能……”
当夜幕降下之后,初秋夜,似乎有些寒冷,南苑军营内除去执勤的值星官外,其它的军士们,这会早已睡下了,繁重的课业和训练,几乎每天都榨尽了他们的精力,手持步枪在营区执勤的值星官在哨位上站了一会后,听到营房内的动静。便朝左右看去,见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便冲着身后的营房挥了挥手,几个黑影便闪出了营房。
“你们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值星官看着这几名同学不无严肃的叮嘱道,那紧张的模样,似乎像是怕他们被发现一样。
“放心吧!”
“我们可都穿着便装。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
从这几人的对话中,似乎能看出,这几名军官似乎是想逃出军营,悄悄的出营,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事情,对于实施着严格的营务制度的军营来说,夜晚是严禁进出的,显然这几个人不是“乖乖服从的”角色。
也许,他们出去是想找个妓院挥霍一下,也许是……谁知道呢?几个黑影悄悄的穿出营过,越过训练场后,依在墙头边,其中一人立即半蹲着,双手交叉撑于双膝间,立即有一人踩着他的手掌,借着他的抽力上了墙头,他们的动作极为迅速,一个又一个的越过墙头之后,最后一个人又在墙头上的战友的协助下越过墙头,显然仅从他们行动的如此迅速来看,他们绝没有疏于训练。
虽是城外,可深夜时分城外的主要街道上,一盏盏路灯依然明亮着,这些连绵的路灯就像是夜幕中的明珠一般,照亮了这座城市的街道,这些路灯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北京这座城市在过去两年间发生的变化,和中国很多城市一样,现在这里同样在迅速发展着,电力,在这座城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普及开来。
在路灯的灯光的照耀下,几名身穿学生装的青年人快步在路边走着,似乎他们不过只是几名在学校呆的有些晚的青年,可是如果有人留意的话,会看到他们在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尽管青年人们的的身上穿着便装,但是看着他们的腰板和走路的资势,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这个青年的身份来。
军人!
只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才会走出那种步态,如果是一个人,或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偏偏这却是几个人,而在这个时候,街道上出现这几名青年军人,也许他们是夜间偷偷出营玩耍的军人,管理再严格的军营,这总是难免的事情,不过在这个初秋的深夜,在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青年人们很快拐入了一处漆黑的巷道之中,在黑暗的掩护下青年来到巷道的深处,然后在一个木门前,轻轻的扣了几下门环,扣动的声响很规则,显然有了事先的约定,当木门吱一声打来的后,他们便侧身闪了进去。
此时的独院内见不到一丝的光线,当他们在黑暗之中推开独院内的正房的房门时。才透过一道光线出来,在他们走进了房屋之中,便迅速随手关上了木门,原本透过一丝光亮的独院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而此时。在这个房间内,却已经坐着二十几名青年人,他们中有人穿着军装,有人穿着便装,从他们身上的军装来看,他们中有内务部队的军官、有陆军部的参谋军官、甚至还有警察,他们共同的特点——年青。最岁最长者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最岁最轻者不过才十**岁。
此时这间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这些青年人们大都是吸着香烟在那里沉思着,而其中一位身穿内务部军装剃着军式光头的中校军官,同样在那里凝眉思索着。
“在未来的中国全体国民和整个国家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国家体制是好的,国民在法律上是平等的,而现在的现实是。志士们通过努力,确实建立了一个共和国,可是。我们可以看到,大量清末式的虐民官员,依然充斥着国家上下,从上至上诸多官员沆瀣一气背弃了共和、平等的初衷,而这些人更是控制了国家政权,即便是总理意图改选国家、造福民众,亦受到诸多制约,如若长此以往下去,占人口占大多数的无产阶级却陷入了工资奴隶或农业奴隶的状态,这不仅会使得社会发生分裂。甚至可能导致中国发生一场新的暴力式的革命……”
穿着一身西装的赵连佑看着在坐的诸人说道,如果说在过去的两个月中,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恐怕就是他现在越来越倾向于“国家改造”,国家改造是由国社党提出的一个扬溢着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色彩的国家改造方案,而那个国家改造直到现在从未曾实施过。那不过只是国社党的一个远期目标罢了,或者说是一个理论。
“当前,我国之要务,一为对内修以民权,二为对外争取族权,对内,要改善人民贫苦之生活,实现国民真正之平等,剃除国内**、恶吏,对外,则采取强硬外交,坚决悍卫国权,收回国权……”
而在赵连佑讲述着他的构想的时候,坐在其对面那位军衔最高的中校军官却是沉默不语着,他只是静静的吸着烟,似乎是在思考着。
“……总之,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总理明白,我们之所以在这么做,是为了帮助中国扫除发展障碍,剃除贪官污吏,如此,中国才能在总理的领导下,实现国家改造之目的,建议全新的中国,对吗?蒋总队长!”
望着蒋志清,这位出身自江苏陆军的第一总队总队长,赵连佑的神情显得有些迫切,自从那日他吟出那首总理的诗作之后,他们的心中便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们相信通过个人的牺牲,也许可以改变这个国家,扭转这个国家的未来。
“我不想牵涉部队!”
端坐于椅上的蒋志清用极为平缓的语气说道,两年前,他同样也是一个革命者,可是现在,他在他决定作一名纯粹军人的两年之后,终于,他身边的同僚们,再一次将另一个选择交到了他的面前。
作一名纯粹的军人,很简单,同样也很单纯!
“长官,您错了,”
李扬扭头看着长官,用冷冷的口吻说道。
“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他们!”
“是的,长官,士兵们都是出身贫苦人家,他们甚至羡慕远征军的士兵可以用战死的方式为家人尽孝……”
“我们是军人!”
再一次,蒋志清又为自己寻找了一个理由,尽管他同样反感现在的时局,同样也认为,一场变革或许可以扫清总理执政的道路,但是——军人!这事关军人的荣誉。
“可作为军人,我们能无视国民的痛苦吗?能够让我们弃中国于不顾,现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真的热爱这个国家的话,那么就必须轮到我们挺身而出!”
“是的,长官!”
这时那几名南苑学兵队的学兵更是激动的说道。
“没有内务部队的支持,单靠我们是远远不够的!”
尽管两个月前,这个小团体之中,不过只有几名内务部队的青年军官和几名国务院的青年官员们,可是最终,真正掀起这场狂热的却是南苑模范团中的那些青年学兵,相比于内务部队的青年军官,他们更冲动、更充满热情,也正是他们提出了这么一个计划。
“长官,没有您和第一总队的支持,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
见长官依然沉默着,一名学兵用激动的口吻说道。
“长官,即便是只剩下我自己,我也会行动的!”
“我也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79章 是狂或是愚
深夜,路灯下的长沙,路边的行道树,这会已经是,黄叶凋飞;秋风瑟瑟生寒;地面上滚舞枫叶,;一阵秋风跨翻过树梢;那卷起的风哨像似厉鬼哀号;枝影摇曳;似魔臂怪爪;四周更显得阴森;恐怖;不仅使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在这深夜的街道上,一名身穿内务部队军装的青年军官,迈着依如过去一般迈着有力的步伐在路边的行走着,秋风卷动着街边店铺的门档招牌,秋风拂过他的面庞时,那张严肃的脸庞中溢满着自信与军人的骄傲。
自信与骄傲!
对于内务部队驻湖南总队来说,他们的确有足够的理由骄傲,因为正是在他们的清剿下,湖南已经数月未闻“匪闻”。
在历史上;湖南,尤其是湖南西南部的湘西一带从来不是一个安分顺从的地方。历史上,历代帝王都从未停息过对这片土地的征伐。在长期的争战中,湘西人在为自己的生存作困兽之斗时,这里的山民早就养成了彪勇强悍的民风。
长期以来,湘西民众辛勤劳动的大量成果,不是被土著头人掠夺,就是遭到满汉流官的侵吞。他们有苦难诉,有冤难书,上告无门,最终纷纷走向了社会的对立面,沦落为匪。而湘西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的说法,土地贫瘠,在天灾不断、缺衣少食的情况下,不少人被迫铤而走险,落草为匪。
无论在土司、流官统治时期,还是在民国时期,湘西苗族、土家族各村寨、家族之间一直存在着严重的武装械斗事件和残酷的血亲复仇。纷乱的社会现象,湘西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很多人落草为匪。
亦正因如此,在去年内务部制定全国剿匪计划之后,湘西方才成为剿匪重地,经过十个月的努力,在会集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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