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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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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民害民,更为重要的是将毁灭中国经济于一旦”,对于那些事情,他可是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关心,可现在,听他爹这么一说,到是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根本就是挖人家的墙脚啊!
“这……”
嘿嘿一笑,重新躺到床上的田富春吸了一大烟,瞧着那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儿子说道。
“这可是你的晋身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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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言法
“谁敢进来,老子就开枪了!”
工厂前,数十名拿着步枪的厂丁端着枪,领头的孙二茂手中拿着一支德国的大镜面匣子,冲着铁门外的税务官和中央警察大声叫喊着。
而门外的那些曾于本地剿匪的中央警察,这会完全没有了过去的作派,而是毫不示弱对答道:
“老子手里的也不是烧火棍,若是你一意抗拒检查,就先崩了你再说。”
如此这样,双方谁也不敢再动一步,僵持着。
这时,不管双方哪边有一点激动,一场危在脚下的火拼灾难便会即刻发生。
这样的对峙在中国并不多见,当这场对峙上演的时候,在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的广东和本地各家报社的记者们,纷纷拿起照机记录下眼前的这一幕。
原本,打击假冒伪劣,无论是在广东,还是在其它地方似乎没有什么阻力,毕竟那些工厂主本身就不占理,而且早已经经广东本地国社党的宣传引导下以及刻意的官方宣传下,变成了“坑民害民”的典型,甚至其罪因“毁中国制造于一旦”几乎等同于卖国贼,自然的,也就不会抗拒军警的查处。
可一番风顺,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做以待毙,至少对于孙祥财,这位五邑一带赫赫有名的“实业大亨”来说,对于打假,在内心里,他可是抗拒到了极点。
原本,“安乐服装厂”并没有进入打假的视线之中,毕竟“安乐”的质量也算是地方名牌,可不知是谁获知消息,安乐服装厂生产的安乐质量的确不错,可同时却又假冒多个品牌,甚至就连同连云港的“彬彬牌”亦加以假冒,甚至有人举报说“安乐厂是广东第一大造假窝点”,毕竟这家企业是广东第二大服装厂。要不然,孙祥财也不会被人封为“实业大亨”。
而在举报中,孙祥财不仅造假,而且还走私。他用小帆船将假冒品牌衬衫运至公海,随后上铁船运往海外,南洋卖的假货,有三成都出自“安乐”,这样一来,原本就渴望抓个“典型”的中央警察总局,自然就把“安乐”和孙祥财看到了眼中。
经过一番确认之后。才有了今天这地方警察局、中央警察分局、国税局的三家联合执法,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却遭遇了眼前的“武装抗法”,原本五邑地区就是土匪盛行之地,即便是现在,当地依然有小股匪患,作为侨乡这里的民间枪支远多过广东省其它地区。
此时,在“安乐服装厂”内有近百名厂丁持枪。顶着大门,而在附近,又有一些持枪的乡农被人煽动着在周围端枪对着这些“官军”。
“乡亲们。这些官军勒索不成,要来查封咱们安乐厂啦……”
在厂门内,几名工人大声吆喝着,煽动着,而在周围的记者,这会却显得很是兴奋,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大新闻。
“这下要看国务院怎么收场了!”
打假是国务院力主推行的,不过在一些记者看来,这“打假”或多或少的总和陇海、苏浙一带的大公司、大企业不无关系,毕竟。打假几乎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损失,只会重创这些技术能力差的小厂、小企业,作为本地记者,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对此持以各种看法。
厂门前护厂厂丁的蛮横,再加上周围乡民不能理解的冲动,只使这些从省城赶来的军警紧张了起来。他们到不是害怕什么,而是真担心若是这会有人开枪的话,不定会引起什么乱子。
就在警察横枪与厂丁僵持剑拔弩张时,吓得都想躲到一边的本地警察所长于得保急忙走了过来,劝解式地对广东分局派来特派员说道:
“慢!慢!张警官,我,我进去和他们谈谈再说。”
穿一身黑色制服的于得保装模作样地进了工厂,这时,总经理孙祥财和工厂部分负责人正在厂内,严密观察着岌岌可危的局势。
一见着孙祥财,于得保连忙堆起了满面的笑容说道:
“孙老板!您也在这里啊。”
“嗯!”
冷应一声,孙祥财看着于得保时,脸上尽是微怒之色,他花在警察身上的钱是白花了,他们来的时候,这姓于的连个消息也不通一下,这厂子的仓库里,可是压着几十万的货在那,一但被查出来……
“于所长,我说,我们孙家待你也不薄了,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不待孙祥财说话,他侄子,孙家诚到是先说道了起来。
“侄少爷,你瞧瞧,这,这那是我能做的主啊!”
于得保尴尬的笑了笑。
“这,这不都是特派员主持的嘛,我,我,我不过就是一小警察所的所长,他们可都是中央特派员啊!”
面对“衣食父母”的责难,于得保为自己寻着理由,他之所以会主动站出来,就是为了避免事态的恶化,照这么发展下去,这厂门口早晚得打起枪来,万一真有几个中央特派员死在这,上头还不追究他的责任,到那时,谁都跑不掉。
“中央特派员!”
眉头微微一跳,孙祥财瞧一眼于得保,过去在南洋的时候,他可是从刀里来火里去的和别人抢矿,那个什么中央特派员,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头。
“我还不知道,原来咱们广东人,还怕那个什么中央特派员!”
怕!
这那里是怕啊!
于得保心里嘀咕着,外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个中央特派员的手段,中央特派员可都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只要落到他们手里,有几个最后还能“喘气”的。
“孙老板,这,这中央比省大,是自然的,这中央特派员,这按例,可不就是见官自然大一级嘛!”
寻思着,于得保又为自己寻了一个借口。
这牵强的借口听在孙祥财的耳中。所换来只是一声冷笑。他盯视着于得保,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头扭向另一个人。
“方律师,你觉得。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孙祥财在说话时,神情显得有些威严,这种威严是过去他开矿时培养的,多年的矿主生涯使得他早就养成了那种不怒自威的模样,而这种自威之颜背后付出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和曾在他的矿场中工作的契约劳工才会明白。
“一个字……”
看一眼孙祥财,方言义用极为肯定的口气说道。
“拖!”
“拖?”
眉头猛的一跳。孙祥财有些不解的看着方言义。
“怎么拖下去!”
别说是他,就是于得保也有些好奇了,都到了现在这种境地了,还怎么拖下去?
“孙老板,这工厂是私产,他们想进来,就得拿搜查令过来。”
提及搜查令时,方言义的神情显得有些得意。
“搜查令。”
于得保一愣,
“他们有啊,省法院的法官不是签过搜查令了吗?”
如果没有省法院的搜查令。于得保又岂会连通知孙老板的时间都没有。
“哼,”
冷笑着,方言义看一眼于得保,似乎是在笑他无知,
“省法院的责权是大过县法院,可这省法院未免也管得太宽了,这本地执法,岂有本地法官未签署搜查令,就强行闯入的道理!”
作为孙老板的律师,方言义的心里倒是佩服总理说过的“司法公正是维持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底线”。也正是国务院重视法律,才使得他能吃稳这碗饭,现在,这事,怪不得他,谁让那些人违法在先了。
对于那些中央特派员的作法。方言义可谓是颇为关注,他们为了保密往往都是拿着省法院签署的搜查令,或许,在其它地方,那省院的搜查令可以畅通无阻,可在他这里……哼哼!
“方律师,你的意思是……”
孙祥财的眼前一亮,满眼期待的看着方言义,现在,他可是硬撑着,真和那些中央特派员干起来,他还真没有那个胆气。
“提出异议,以法说话!”
说着,方言义又扭头看着于得保说道。
“于所长,还有一件事……”
“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们拒不打开厂门,那我们就要强行进入。”
就在大门外的特派员喊出这句话时,突然瞥见于得保从院内走了出来,而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按情报,他就是这座工厂的厂主,孙祥财刚一出现,那些平端着枪的厂丁,急忙让开一条路来。
“特派员先生!”
走到大门边,孙祥财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当年在婆罗洲时,他都没怕过洋人,现在在这,自然也没有怕的道理。
“孙老板,我们接到举报称贵厂生产大量假冒他厂商标的商品,这是我们的搜查令……”
待特派员把话说完之后,孙祥财却是笑了笑,然后用足中气说道。
“即然特派员有搜查令,孙某自不应阻拦!来人,开门!”
“老爷……”
“啪……啊……”
不待孙二茂把话说完,吃了一个巴掌的他,就悟着脸有些不解的看着老爷,这,这又是那一出啊!
“你这个混帐东西,竟然持枪抗法,孙家没你这种不知王法的东西!”
抽了孙二茂一个耳光后,孙祥财才笑着对特派员说道。
“特派员,真的是对不住,孙某管教不严,才出了这种乱子,您放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抗法之事,自不可轻饶!”
而在他说话时,方言义却已经把那搜查令接了过来,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然后扭头贴在孙祥财耳边作悄声状。
“说什么那,大声点,咱们这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出来!”
装腔作势的吼了一声,孙祥财随后又施了一礼。
“特派员,乡下人,没见识,让您见笑了!”
“孙经理,这搜查令不对!”
搜查令不对!
特派员的双眼一敛,有些不解的看着方议义。而周围原本围观的记者,就像立即围了上来,搜查令,没有搜查令的话……那。这事可就大发了!
“搜查令怎么可能不对,这是省院吴法官签署的搜查令!”
“特派员,这搜查令是省院签署搜查令不假,但省院之搜查令,搜查我五邑之地,又置本地法院于何地?置本地法院职权于何地?”
接连反问之时,方言义全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省院之设立。在于主持全省法院公正,若嫌疑犯对市、县法院、判决不服者,可上诉至省法院,这为省院之权,但省院越级签署搜查令,未免管的太宽了,若以此搜查令,搜查我厂。那县法院法官之职权,尽为省院所践踏,法官威严不存。如何行以施法,特派员,请恕方某无视,此令,是为乱令,今日之中国,系为法制之国家,绝非只知上官,而不知法律为何之妄法之国!方某身为律师,自当行以律师之责。维系司法之尊严,今日定当向最高法院申诉,要求审理此越权一案!”
一句话,方言义说的是义正词严,全是为正义计的模样,随着他的这番话。周围便响起一阵叫好声,随后,方言义又看着特派员说道。
“特派员,即便您没有合法搜查令,还是请回吧!”
“好一个方言义!”
放下手中的报纸,李子诚的脸上全是一副感叹之色,到底,还是有人碰了国务院这块“硬骨头”,不是用其它的东西,而是用法律,用国会通过的法律,直接指责国务院下属机构“涉嫌违法”。
而其无非就是抓住其中的一个“漏洞”,这么大的中国,只有方言义一个人看到这个“漏洞”吗?
显然不可能,广东的律师数量于全国而言仅次江苏,那些律师,甚至全国上下的律师,又岂会没看出来,无论是内务部还是中央警察总局各分局,为了保密、为了行动上的方便,直接使用省法院法官签署的搜查令于法理不和?
他们都看了出来,但是谁都没有去提,他们之所以不愿意去提,只是因为那是“国”字头的机构,而且“尚能说通”,而且是“行以非常”,所以,是可以接受的,可以容忍的,可以……总之,就像人类史上很多历史的发展一样,从来都是从“可以”发展到“尚能”到最后就是“全无顾忌”了,而现在无论方言义的出发点如何,作为一个律师,为了“当事人”的利益,他直接挑战国务院的“权威”,全不把国务院的“权威”放在眼里,同样也不把省法院的“权威”放在眼里。
似乎对于他来说,只有“司法的**”,只有“法院体系上的**”,至少不论他的目的如何,他总算是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其它人“权威”,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占着一个理字!
不仅如此,他甚至通过新闻记者之口,告诉全中国——他要起诉国务院!
“总理,这……是一件好事!”
陈宠惠看着总理,不无认真的说道,作为司法部总长,对于法院,他并没有任何管辖权,事实上,在中央十部的划分之中,唯一的例外就是最高法院,准确的来说是大理院,按惯制,大理院应隶属司法部,为全国最高终审机关,配置总检察厅,不过最终,在总理的要求下,大理院被分治,另设最高法院和总检察厅,这而前者则是**于五院之外的最高法律机关,而陈宠惠则总检察长还兼任司法部部长,大理院也因此走入历史。
而这看似“不起眼的”改变却是,最高法院的九位**官,却因此成为中国最高司法官员,按照最新制定的法律,虽然法官由国务总理提名,总统任命,但除非犯有重大罪错,否则法官的职位不受任何影响,从而达到司法完全**的目的。
只不过,现在,并没有人意识到最高法院的意义,同样也没有人意识到,那九位**官的作用,而这一次,方言义却为了一个“造假贩”的利益,断然决定起诉国务院,对于中国而言,或许,这是进步!
“何止是一件好事啊!”
面带着微笑,李子诚认真的看着陈宠惠,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是最近几年,我听说过的最好的一件好事,至少,这说明,我们的国家正在朝着良好的方面进步着,这个案子的意义,远超出当年向赵总理发出传票,因为,在这个案件中,个人将用法律为武器,向国家发起挑战,而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
看一眼陈宠惠,李子诚微微一笑。
“怎么,我的总检察长,作为应诉的准备了吗?”
陈宠惠即是司法部总长,同样也是总检察长,在这一案件中,他自然需要作为国务院的代表应诉。
“啊……”
惊讶的看着总理,在陈宠惠看来,如果对方当真起诉的话,总理也许有可能通过一些渠道,要求对方撤诉,而现在,他却要让自己准备应诉,这……
“总理,如果,如果对方要求您出庭的话……”
“到那时……”
沉吟着,李子诚笑了笑。
“我一定会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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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谋国之叹
民国五年,丙辰年,春夏之交。北京。
接连几日的风沙弥漫,街巷、房舍、树木都被蒙裹在黄澄澄、浑浊浊的雾帐之中。行人显见得少了;穿梭在街巷里的黄包车,敲打着清脆的铃声,匆匆隐现;天空没有飞鸟,风不时地发出哨音……
“讨厌的秋天!”
有人这样诅咒。
打从清末蒙地放垦以来,最近几年,每到春秋两季,从蒙地刮来的风总会卷来一阵阵的黄沙,风沙卷起之时,这天地间,就像是给蒙了一层黑纱一般,遮云蔽日的,全是一副不见天日的浑混沌模样。
春天弥漫的风沙,不单给京城蒙上一层阴沉,同样也给内城的中南海,这座几百年的皇城,给蒙上一层浑浊的黑纱,而此时这座古老的皇城,现在的大总统府内却是一派冷清。
已经做了五年的民国大总统的袁世凯,大约是受着天气的影响,整日整日地没精打彩,连那最近年余那越显肥胖的身躯也跟着萎缩低矮了,脸膛虽说不见瘦削,可他脸上却是见不到什么神采,甚至就连那双似能看透他有心肺的眼睛,也跟着失了神,人仿佛是在几天之间,完全老了一圈。
才不过五十八呀,正值风华正茂!
清晨起床之后,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袁世凯如此嘀咕着,原本,他想到中南海的花园中散散心,可是。望着室外浑浑浊浊的天气,顿时没有了什么心思的他索性把门闭起来,不出去了。
在居仁堂的小书房内,坐在桌子旁,想静下心来办点别的事,但袁世凯却发现自己的思绪却又乱了,乱得不知办什么才好?
为此他有点嗔怪自己:
“今个,我这是怎么啦?”
何止是今个,在过去的半个月中,袁世凯发现自己的气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虽说现在他一天还吃着一只烤鸭,偶尔的还能吃上一只烤兔,甚至吃上几斤牛羊肉,虽说这胃口依在,但是这精气怎么总像是差了点呢?
尤其是胯间的难言之痛,更是一日甚于一日,这身子骨,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过才五十八啊!
就在这个念头再一次涌现时。原本刚刚端起宫中的御厨做出补汤的袁世凯,却是一失神,把手中的白玉杯给打碎了,随之,他那原本就没有什么精气的脸色,随之变得的煞白起来。那个袁家的秘事,再一次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多年来,河南项城袁氏一族虽然官运亨通,但大多短命而亡。袁世凯的曾祖父袁耀东不足40岁便去世,叔祖袁甲三57岁时死亡。生父袁保中活不过51岁,嗣父袁保庆49岁时散手人间,堂叔袁保恒仅活到52岁。四代人下来,关于”袁家人活不过六十岁”的说法成了许多人知道的秘密。
而现在……他袁世凯已经五十八岁了!离那个大限,只剩下不到两年了,这……联系着最近身体的异常。瞬间,袁世凯的心下便凉了起来,自打从就任大总统之后,这年龄一点点向60岁看齐了。
现在,身子骨也不如从前了……
想着将临大限的年龄,一盆冷水,当头从袁世凯的头上一下浇了下来,只浇得他从心凉到脚底。深深地呼出积在胸中多日的郁闷之意,和着对生命的提忧,只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此时,窗外的风停了,沙也消了。蓝天又成一片,白云于空中浮游着,可这一切,对袁世凯来说,却没有任何吸引力了。
大限将近了!
活而患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许,五十八这个年岁忧死尚远,可对于袁世凯而言,这个日子却是近了,近的他自己都不敢去相信,不愿意去想象。
“五十而知天命”!
转眼已经五十八岁了,五十岁时,袁世凯就知道自己的去从了,所以,他从不会遇事慌慌张张的,不仅如此,面对人生起伏,他总能坦怀以对,虽说心有不甘,但至少还能忍受,而且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他相信时间,时间会证明一切,即便是当年因足疾要”回籍养疴”了,他也在心恼之时,安然接受,等待东山再起之日。
可现在不同,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靠着”清廷”的袁大人了,他早就是把”满清”逼退位的”袁大总统”,现在作为中华民国的大总统,他是去面对一个央央大国的兴衰,对待亿万黎民的生死存亡,一失足不是个人的千古恨,而是国家兴亡。
虽说读书不精,但袁世凯也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人,三岁的娃娃都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他这个知书达理的人不懂?
他懂,所以,他比谁都想把这个国家给操持好,从朝鲜归国后,于小站编练新军,是为了强国,所以,他成了第一个认真学习国外军队的组织方法和战略战术的人,并且也是第一个极力鼓吹军队必须实现现代化的人。
庚子之后,担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参预政务大臣等八大臣后,对各项新政,袁世凯更是事事率先倡办。清廷革创之政,几乎均出已手。并且尽量寻求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支持和谅解,以便推动保守的渐进改革。
再到后来与南方的革命党合作,推翻满清,为的还是国家,甚至到后来镇压”民二叛乱”,同样也是为了国家。他想把国家办好,想把这个沉沦的国家建好,而且也一直如此努力着,再到后来,邀请李子诚进京,继续尝试着的早已看透的”民主”,暂时放弃”中央集权”,接受李子诚的”缓集”之策。有那一个不是为了国家呢?
回想着过去三十余年间所作所为,袁世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做都是为了救国之行,而这么多年下来,这国家的时局,又操持的如何了呢?
国家似乎正在一步步的步入正轨!
于国际上,现在远征军于欧洲为国酣战,国家地位日升,过去那些扯鼻子瞪眼的各国公使,说什么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有商有量的。有时候,中国只要表现出强硬之态,他们就会作出适当的让步。
于国内,国内的经济实业可谓是突飞猛进,全国各省每月千家工厂开业,在收回关税、废除厘金、减免苛捐的同时,国家税赋日增,财政宽余之数。远超过世人想象,不出两年,中央岁入即可达十万万之数。
除去在如何恢复中央的权威,以及恢复国内统一的政治秩序,处理好中央和地方的关系问题上,中央和地方依还有些纠葛之外。现在的中国可以用国泰民安加以形容,老百姓的日子,也远好过晚清,这国家正在朝着”太平盛世”一步步的走着,虽说困扰他数年的政党与政治、中央与地方的问题依还没有解决。但袁世凯相信,这一切总能解决,到最后他一定会留下一个”太平盛世”于国家。
到那时,史书提及袁世凯时,一定会用拨乱反正、一统中华、袁氏盛世来形容,他就是中国之华盛顿。中华民国之”太祖”,中华盛世由其而建……可……
老天却没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啊!
“六十啊!”
念叨着这么一句话,袁世凯本来就粗短的身材更显得又短了一截;眼神也疲惫了,眉鬓间的皱纹似乎在这片刻之间,更多而且又更深了。
“哎……”
长叹一口气后,袁世凯的眼神也显得呆痴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侍从是什么时候。把地上碎裂的白玉杯给清扫干净,只是在那里独自品味着大限将至的苦涩。
“大总统,徐顾问求见!”
这时,门外侍从的话声,打断的袁世凯的浮思。
“哦,请他进来吧!”
徐顾问,是徐世昌,恢复国务院之后,国务卿的位子自然裁撤了,而徐世昌则成为了”大总统特别顾问”,于总统府地位甚至在总统府秘书长之上,而徐世昌对这一安置似乎也不甚反对。
在袁世凯等待着徐世昌进来时,在这处办公兼卧室的居仁堂,显得静悄悄。徐世昌被领进来的时候,袁世凯正坐在书房内,整治了一番烦乱的心思后,袁世凯见徐世昌进来,忙起身道:
“菊人兄,你怎么来了?”
“听说大总统身体不适,我来看看你。”
徐世昌连忙应说道。
“点点小病,何必放在心上。”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病小也小视不得!”
袁世凯笑了,用轻松地日气说:
“人生不能无疾病,生死殊不自料!以予自问,虽才不足望古并世,似无居予右者。然,任事凡四年,志未尽展,设我去位,代任者虽已预举,其名藏之,然而,其才力或尚逊于予。中国后来安危,正难预卜耳!”
说这番话时,袁世凯的神志由轻而沉,双眉也渐渐锁了起来。
徐世昌见状,心里一惊:
“刚刚还说是小病,怎么一忽儿又惦记起身后事来了,难道他真的知道自己不行了?”
而这时徐世昌正想进言劝说安慰,袁世凯却开口说道。
“让菊人兄见笑了,由感而伤罢了!”
摆着手,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下去的袁世凯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同时把话一转。
“菊人兄,这外间最近有什么事吗?”
这么大的中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有,但也不多,不过体谅他心思的徐世昌脑子一转,连忙回答道,
“大总统,可知前几天,惹的沸沸扬扬的“起诉案”!”
“你是说一个毛头律师要起诉国务院一事?”
那日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新闻时,袁世凯的心下首先想到的是“荒唐”,随后,在又是一阵幸灾乐祸之感,他甚至能想象得出。最近一直呆在连云港“视察”的李子诚,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模样来。
“怎么,致远还没把这件事处置好?菊人,看看要不让龙给那个什么毛头律师打个招呼,让他不要一意妄为……”
“大总统!”
打断袁世凯的话,徐世昌笑着说道。
“国务院决定应诉了!”
“嗯?”
“原本,似乎对方也没有真起诉的意思,可能只是嘴上说说,可没曾想。致远今个在视察造船厂的时候,公开表示,对于方言义提请之起诉,国务院将全力应对!同时又重申国务院所属各机构,必须严格按照法律授权,绝不可出现妄法之行!”
“这么说,李致远,当真是……”
糊涂!
这个词。袁世凯却是说不出来,现在,随着对李子诚的了解,他总算是明白什么是“大智若愚”,一个个叫喊着“李糊涂”的人,最后可不都着了他的道嘛!就连他……
“荒唐!”
想着。袁世凯还是吐出两个字来。
“这从古至今那有起诉国家之说!这毛头后生荒唐,致远他堂堂国务总理,怎么也跟着起哄,打电报告诉他,”
可话未出口。袁世凯还是把话收了回去,即然李致远愿意,那就由他拾掇吧,这种事情……丢人,可丢的也不是他大总统的人啊!
“其它的,还有什么事吗?”
瞧着徐世昌。袁世凯知道,他绝不会只是看看自己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其它事。
“大总统,听说,国务院准备重建中国铁路公司!”
中国铁路公司?
这件事,袁世凯多少也有所耳闻,不过那是李子诚在连云港接见实业界人士时,作的一个提议。
“这么说来。李致远是想继续把铁路修去下去了?”
袁世凯听了徐世昌的汇报之后,自然而然的说道,李致远起于铁路,现在要修铁路,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果然如此的话,到也能促进实业。”
徐世昌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只怕李致远心不在此啊。”
“事情又有其它的发展了?”
袁世凯反问道。
“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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