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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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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望着张季直,但这是可只牛啊!若杀了这头牛……
    思索良久之后,考虑到即将出征的远征军,为避免发生其它**,李子诚方才说道。
    “在一般情况下,子诚绝不干涉所属各局科之决定,若大生自此一改打压本地投资之行,子诚保证,大生之业不受任何影响!”(未完待续

第61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第61章美人如玉剑如虹
    夕阳西下。
    黄昏加上冬天的褪色,使整个城市都被浸酿成暧昧的暗红。这是一种淡漠而神秘的颜色,往往没有蓝或白来得彻底。但却游曳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在这一层即逝的光晕的透染下,天津直隶女子师范学堂空旷的校园显得有点落寂。然而这种沉寂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渐渐的,陆续有三三两两的身着最新款时装的,年青的学生们从教室走到了校园,这些师范学堂的女学生,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个时代中国的天之娇女。
    一袭白色的呢绒大衣让林夕看起来象童话里晶莹剔透的公主。她轻轻抚平大衣裙摆上的褶皱,抱着几本书在校园中行走着。
    在离开教学楼后,林夕那双美丽的凤眼中突然闪动起一丝异样的神彩,她站在那里,用一个极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出现在教学楼前的年青人,那个年青人穿着一身少尉军装,他的手中甚至还捧着一束玫瑰花。
    火红的玫瑰花墨绿色军装的映衫下,就像红花衬绿叶一般,捧着花,刘子山只觉得掌心中尽是汗水,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些女生在从他身边走过时,脸上还带着羡慕的窃笑。
    大学意味着什么?
    意识着更多的学识,更多的……当然,对于年青人而言,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自由恋爱,甚至于在四年前,那些投身革命中的青年人们,对于他们而言,民族的解放或许是重要的,但革命同样是他们反对包办婚姻、追求自由恋爱的举动。
    在民国建立之后,自由恋爱的新观念一举捅破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婚姻制,从桎梏里解放出来的新式男女,迫不及待地用各种方式反抗礼教。辛亥革命之后的国内曾流传着这样的歌谣:“革命世界,新式派头;女子解放,自由选婿。”
    但婚姻自主之新风并非革命一成功便成为全国之新风。民国初建,自由恋爱也还只是局限在较为发达地区和受教育较高的国人中间。在大学中的恋爱是自由的,没有家人干涉的,所以大学生活总是令人向往的,可是在这个年代,在以儒教影响着这个民族几千年的时代,自由恋爱尽管是受法律保护的,但是在大学校园内,即便是最大胆的学生,也会止乎于礼,他们或许会热恋,甚至同居,但却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关呢的一面,更不可谈什么,手捧一大束鲜花,站在众人的面前。
    尽管对于周围的视线极不适应,但是刘子山还是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站在这里。
    “这里就是战场……”
    在买过花朝这里走来的一路上,刘子山不断的用这样的言语给自己打气,可军帽下,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望着刘子山,林夕的俏脸通红,她从未想到,这块木头竟然……竟然真的给她送花了,尽管内心渴望着在众人面前接过那束鲜花,然后亲呢的挽过他的手臂,手捧着鲜花在校园中漫步,但是突然,发现刘子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后,林夕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走过去的勇气,她甚至想要逃。
    可是看到那个站在那里的刘子山,她却怎么也移不动脚步了,再过一个星期,远征军就要出征了,而刘子山正在远征军中,他将会随部队出征,他将踏上征程,他……
    突然,看着眼前的这个只比她大上两岁的男孩,泪水却是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在哭!
    看到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的女孩竟然在哭,刘子山连忙走了过去。
    “小夕,怎么了?”
    “没……没事!”
    可说着话,林夕却接着大哭起来,甚至不顾礼俗的一下扑到刘子山的怀中,一开始,周围的女生们看到这一幕,她们却是笑了起来,可是当她们看到那个颇为帅气的军官的肩章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孩望着他们两人,不知为什么,却同样只觉得眼间一热,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对于欧洲战场,她们并不陌生,事实上在过去的两个月间,在天津的电影院和露天新闻电影上,都可以看到关于欧洲战场的新闻电影,那个战场全没有任何金戈铁马的诗情画意,有的只是泥泞、尸体、血肉、炮弹。
    而现在,中国远征军即将出征,出征欧罗巴,在这个看似辉煌的一幕背后,军人将付出什么样的牺牲。
    为了国家的地位!
    为了民族的尊严!
    为了赢得得世界的尊重!
    中国决定派出最优秀的陆军部队!
    去欧洲!
    去欧洲!军人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赢得世界的尊重!从此之后,再也无人敢于轻视中国!
    望着校园中那紧紧搂抱着男友的学生,吕碧城,这位直隶女子师范学堂的创始人,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她在北京时,所听到的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或许,那些所谓的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们,他们可以在校园中、在街道上,为中国参战,为远征军的出征在即而欢呼,为中国地位的提高而欢呼,可是他们又何曾体会过战争的残酷呢?
    也许,很快……这个年青的少尉军官就会阵亡在法国前线,而这个女孩呢?她一生都不会等到心爱的男孩的归来,她或许会等待一生,或许会……
    此时,这位总统府唯一的一位女秘书,望着这一对青年男女,她心灵深处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对于吕碧城这个自幼聪颖早慧,却少年失怙,家产被夺、夫家退婚,在一连串打击之后,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样的遭遇足以摧毁一个脆弱的灵魂,却没能阻挡她前行的脚步。早在十几年前,她就曾主笔《大公报》,被誉为“中国第一位女编辑”。因才华出众,文采斐然,以词作被誉为“三百年来第一人”。更难得的是因其有胆识有才干,参与创办北洋女子公学,成为“中国女子执掌校政第一人”。民国后,又涉足政界,成为大总统的秘书。
    “女人也应该在这场战争中作出自己的贡献!”
    望着那个女孩和军官的背景,吕碧城在心下如此思讨着,在内心深处,她极为鄙夷中国的学生,他们把普通人鼓动上前线之后,却转身走开了,似乎战争与他们无关似的,他们可以用嘴巴去告诉世人,他们应该爱国,可以用嘴巴告诉所有人,他们多么爱国,但是当国家卷入战争,农民拿起武器的时候,他们又成了坐上观客,似乎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似的。
    “我可以用行动去告诉那些人,当他们的爱国停留在嘴巴上的时候,我已经带着她们,去了欧洲……”
    突然,吕碧城的眼前只闪过一阵狂热的神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弗罗伦斯?南丁格尔?”
    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他一直非常心仪的女人,袁克文却是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个名字,对于这个名字,袁克文非常陌生,甚至从未听说过。
    “没错,就是弗罗伦斯?南丁格尔!”
    在提及这个名字时,吕碧城的眼中闪动着难言的神采。
    “她因在克里米亚进行护理而闻名,被誉为“提灯女神”。她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女护士,开创了护理事业,1908年3月16日,在她88岁高龄时被授予伦敦城自由奖。在上世纪50年代,英国、法国、土耳其和俄国进行了克里米亚战争,英国的战地战士死亡率高达42%。她极力向英**方争取在战地开设医院,为士兵提供医疗护理。她分析过堆积如山的军事档案,指出在克里米亚战役中,英军死亡的原因是在战场外感染疾病,及在战场上受伤后没有适当的护理而伤重致死,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人反而不多。她更用了圆形图以说明这些资料。后来,她率领38名护士抵达前线,在战地医院服务。她竭尽全力排除各种困难,为伤员解决必须的生活用品和食品,对他们进行认真的护理。仅仅半年左右的时间伤病员的死亡率就下降到2%。每个夜晚,她都手执风灯巡视,伤病员们亲切地称她为“提灯女士”。”
    望着知已好友,吕碧城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男人们可以去欧洲牺牲流血,为国家赢得世界的尊重,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去呢?我们可以组织护士队,可以减少士兵们的伤亡!”
    惊讶的望着吕碧城,听着她讲完这番话后,袁克文却是一阵无言,对于这个女人的心气,他却是颇为了解,知道她志向颇高,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想随远征军去欧洲。虽是惊讶,但细想着吕碧城的性格,却似在意料之中。
    当年秋瑾被俘后,官府抄检她的住处时,发现了她与吕碧城来往的书信,又兼吕碧城曾经在秋瑾所办的女报上发表文章,于是欲派人抓捕吕碧城。官府抓捕吕碧城的知会公文恰巧落在了当时任清廷法务部员外郎的袁克文手上。袁克文读过吕碧城的文章,早已仰慕其才华,此番不忍心见其落难,于是立即将此事告诉了父亲袁世凯。袁世凯听后说道:“若有书信来往就是同党,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乱党?”吕碧城因此脱罪,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后,袁克文又向父亲建议,聘请吕碧城出任女官,可以自由出入新华宫。当时袁克文自己便住在中南海流水音,由此与吕碧城过从渐密。袁克文与友人在北海举行诗会,吕碧城也经常参加,与之诗词唱和,结伴出游。
    女人的自立、自觉、自醒是一个永不过时的话题,而吕碧城一直在努力实现着这一目标,努力的向世人证明,女人同样可以做很多事情。
    “那,总统府这边……”
    袁克文试探的问了一句。
    “相比于总统府,我相信,战场更需要一名护士!”
    吕碧城坚持已见的说道。
    “可你没受过护士培训!”
    袁克文依然反对着自己的知已去欧洲,在他看来,她的才华不应该埋没于沙场之中。
    “可以在去欧洲的路上接受培训,而且,寒云,到了前线,在照顾伤员的时候,我可以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故事,有什么比亲眼见证,更具说服力呢?我会用自己的笔,记录下他们的故事,并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每一个中国人,让他们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铭记,在欧洲,有那么一群人,用自己的生命、热血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战斗着,让世人铭记他们的功劳和付出!”
    此时,吕碧城的双眸中闪动着些许激动的神采,她似乎看到将来,看到了战场,同样也看到了那些伤员。
    “男人们为国家牺牲的时候,女人们同样也可以为战争作出自己的贡献!”
    在吕碧城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她梦想着向世人证明女人的价值,女人绝不仅仅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或者玩物。
    “看来,我是没办法说服你了!”
    无奈的笑了笑,袁克文知道他已经无法说服这位红颜知已了。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既然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所需,对于吕碧城的要求,袁克文从来都不知道如何拒绝。袁克文的回答让吕碧城笑了起来,笑的非常灿烂。
    “我希望你能为我引荐总理,现在国家卫生总署是院方机构!”
    瞧着眼前这位创造过“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的景观,在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文坛、女界以至整个社交界,“惊才绝艳”、“风致娟然”,是真正的人中之凤。身为民国大才女的吕碧城终生未嫁,亦是民国的一大剩女的吕碧城,以后世的眼光看来,她并不是一个美女,但其才学,显然是很多女人无法匹敌的。
    或许,她正应着那句话“比她漂亮的没她聪明,比她聪明的没她漂亮。”
    李子诚诧异的看了一眼袁克文,是他将这个总统府的前秘书引荐给自己。
    “吕……小姐!”
    虽说这个时代,往往称一些有才学的女性为“先生”,但李子诚还是没有这个习惯。
    “我听寒云说,你准备组织义务护士队,随远征军前往欧洲?”
    想到眼这惊才绝艳的女人的命运,竟然因为自己而发生了一些变化,李子诚在心下却是一阵得意,自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直到现在,袁世凯并没有表露想当皇帝的意愿,中国不仅提前参战,而且还派出了自己的军队,无数个人的命运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而改变。
    “总理,我觉得女人,同样可以为这场战争作出自己的贡献!”
    吕碧城望着眼前这位年龄比自己还年青的总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事实上,这是第三次,不过,她和他却没有任何交往,李致远鲜少出入交际场合,如果说大总统是深居中南海而不出,那么李致远就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工作,似乎对于他来说,除去工作,就没有了其它的事情。
    “女人应有的贡献……”
    沉吟着,尽管一直都认同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原则,但是李子诚却无意反对吕碧城组织义务护士队前往欧洲。战争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正像抗战改变了中国一样,有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事情,也许可以带来良性的改变,就像吕碧城的护士队,也许,护士队的出现,可以进一步改变中国人对于战争的观感,对于国家的观感。而且这种女性的护士队,同时可以激发一起男人的意志,当女人们都投身战争事业的时候,男人还有什么样的理由去躲避呢?
    “吕小姐,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枪炮无眼,尤其是野战医院,在战争时亦有可能遭到炮击,红十字标志并不见得是保护伞,爆炸的炮弹可不会考虑护士和军人,这一点你必须要考虑到!”
    “总理,既然士兵们在前线打仗,都不怕死,那我为什么要害怕!”
    吕碧城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她知道,当总理这么叮嘱她的时候,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总理已经同意她组织护士队了。
    “吕小姐,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反对你的爱国之举,作为一名政府官员,除去支持之外,我想我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同意吕碧城的要求之余,李子诚又笑着说道。
    “吕小姐即然组织义务护士队,同样需要一些资助或者捐款,如果吕小姐同意的话,我希望可以成为您的护士队的第一个捐款人!”
    说着,李子诚已经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本支票薄,随手拿起笔在支票薄上写下一个数字,钱并不多,只有一万元,但却也表示一种支持,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钱是李子诚个人的支出。
    “总理……”
    接过支票,吕碧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支票,又看一眼李致远。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不要让前线的官兵失望,才是最重要的!”
    ~…~

第62章 逃兵的感悟

    第62章逃兵的感悟
    “战争是什么?
    “战争”二字就是残忍、悲惨、暴虐、放火、屠杀等等惨无人道的众恶之极的概括xìng代名词。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所谓战争,就是包括了一切非人道的罪恶无比的巨大的恶魔口袋,它荼毒生灵,破坏良田,摧毁房屋,恣意暴虐,毁灭文化,使人间变成地狱,导致无数的生灵成了孤魂野鬼。——这就是战争。
    正义是什么?
    正义即力量,惟有力量才是正义。一切无非是弱ròu强食。
    人道以及其他所有的美、道德、正义与强力相比,都是弱者。
    神圣的屠杀究竟是什么?
    以怎样的知识才可以认识多种存在的事实?
    和平之神只能与战争之神同行。”
    ——《共和国战争》——开篇
    军人们在大港工业园区建起一片用黑铁盖顶,每座都可以可容纳数百人的房子,在房子的四周用铁丝网围着,大mén旁边挂着一块写有“远征军”字样的白地黑字的大牌子,这里并不是他们永久的驻地,只是临时xìng的,对于他们来说,最终所有的士兵都要远征,正如那大牌上所说的那样——“远征欧罗巴!”
    在一间铁皮房顶的房间内,挤满了不同岁数的年轻人,他们在房间内徘徊、吸烟、大声聊天,人们的嗓间吐道着各种各样的方言,有河北话、有山东话、山西话,还有安徽话、江苏话、湖南话,总之,各种各样的方言,在远征军的军营中汇集着。
    这些人远离家乡,身处军营之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出征,而在中央训练场上,从京城来的戏班子正在演着戏,在台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数万名士兵,他们坐在那里,听着京戏,尽管许多人听不懂,可是却还是在那听着。
    这些慰问京戏的演出的内容很简单,大都是与军旅、战争相关的剧目,而此时大喇叭中传出的却是《六郎探母》,而在这个房间内,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听戏,原因很是简单,他们在等待领取“探亲证”,在出征之前,这些家人在附近的士兵们有四天的时间去探望自己的亲人。
    “文得鹏!”
    “有!”
    应着军官的喊声,文得鹏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在走到桌前,军官递给他一张薄纸,纸上带着远征军司令部的大印,在远征军接受的扫盲教育,使得文得鹏能够看懂纸上的那句“远征军官兵远征欧罗巴为国添荣,此次返乡探亲望地方给予帮助!”,这便是“探亲证”了。
    办完手续,文得鹏和其它人一样乘货车离开了军营,在挤满了人的车厢上,望着这片工业区,曾经只是一片海边滩涂的工业区,现在已经进驻了数十家企业,远处的发电厂的大烟囱喷吐着煤烟。而在车厢上出营探亲的士兵们,这会则被冰的直流鼻涕,在这大冬天坐着卡车,显然不是什么得瑟的事情。
    不过虽是如此,当卡车驶离工业区后,在经过一个村庄时,村里的小孩还是挤追着卡车,然后大声唱喊着。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孩童们的歌声追着汽车,汽车上这些出营的士兵先是一个,接着又是几人,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矜。一呼同志于百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
    这首堪称最有华夏尚武气质和文化底蕴的军歌,最初在“胶澳事变”时出自广播电台,后来传遍整个中国,而在远征军编成后几乎自然而然的成为中国远征军军歌,对于这首歌,这些远征军军人并不陌生,他们每天早晚都会唱两次。
    终于,在快到火车站的时候,文得鹏跳下了卡车。
    “兄弟们,你们慢走,俺先回家了!”
    “得嘞,你小子,嘴里是地道的皖南腔,家咋可能天津,别是想当逃兵吧!”
    逃兵?
    虽说接下来是一阵笑声,可文得鹏的心下还是一颤,脸sè瞬间便呈苍白,没错,他就是想当逃兵,不过他的家人,的确在天津,十几年前,就来了天津,可是从编成远征军后,他就没当请过外出假,反而更刻苦、更卖力的训练,只为了长官最后能顺当的发给他一张探亲证,然后拿着探亲证出营,逃出去。
    “军爷!来做俺的车!”
    几乎是在那辆卡车刚一驶开,就有一个眼尖的车夫拉着洋车跑到他面前,那车夫毕恭毕敬的全没有想躲开的意思,过去也曾当过车夫的文得鹏瞧着车夫的劲头却是一愣,这人是咋了?就不怕他不给车钱吗?
    就在不解之余却又跑来两车夫,不待那两人讲话,先前来的那车夫就嚷了起来。
    “嘿,我说哥几个,这生意可不是这么抢的,这可是我来的先,军爷,您请……”
    “军爷,做我这可不要钱,这孙老三的心可黑了,没两máo钱,可下不了他的车……”
    “你老皮丘说啥那,两máo?我孙老三也知道,不是什么人的钱都挣,谁若是要了车钱,就死他儿子……”
    几人的争执却是让文得鹏愣是没回过神,或许是注意到他脸上诧异,旁边一拿着算命摆挡的算命先生便冲他说道。
    “军爷,您还是选一位上车吧,要不然,他们保准撕起来!”
    “这……”
    “不冲别的,就冲您这身军衣!”
    算命先生手点着文得鹏身上的那身呢绒军装,不过他的手所点之处却是文得鹏肩上的臂章。
    终于,文得鹏还是坐上那洋车,待他一坐上车,车夫便拉着车跑了起来,拉车的车一边跑,一边儿喊着:
    “军爷?嗨,听新闻纸上说,军爷们要出征了吧!”
    “唉、唉……”
    应着,文得鹏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一路上,那车夫嘴里就是不停,终于半个多钟头后,到了文得鹏家附近,在下车时,文得鹏连忙就要从口袋里拿钱,可却被那车夫一把拦住了。
    “军爷,别的俺不说了,今个能拉一趟军爷,算是俺老孙家也为国尽力了……”
    那姓孙的车夫瞧着文得鹏,那满是的汗水的脸上却带着笑。
    “军爷要去欧洲打洋人,连命都不要了,俺要是再要您老的钱,那还是个人嘛!”
    “一定得要钱,这,对,有军令,有军令,不拿百姓一针线……”
    “军爷,您别寒参俺了,当兵的,拿两个军饷不容易,这钱,您留着,给爹娘多买点东西……”
    说着,那车夫却是拉着车跑远了,只留着文得鹏手里拿几个“小洋”愣愣的站在路边。
    “瞧,这不是文家老大嘛!”
    一个声音倒是让文得鹏回过神来,回脸一瞧,他的脸sè顿时就不自然起来,是冯大娘,她是他家的邻居,不过这人嘴上从不饶人,说话甚至克薄。
    “文家老大,这身衣裳倒是气派,那过去骑洋马的大官,穿得也就是这洋呢料子,啧啧、能穿着这料子死了,那也值了……”
    “死婆子,我瞧你是白活了,我让你luàn吵吵……”
    未了便是一阵骂声,是冯大爷先chōu了冯大娘一嘴巴,在她的哭喊声中在那骂了起来,然后人一转脸,便朝文得鹏赔起不是来。
    “大鹏子,别怪你大娘,她那嘴,没挡着风……”
    “大爷,瞧你说的,大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还能不知道……”
    一见冯大爷动了火气,文得鹏连忙劝说道。
    今个都是咋啦?
    文得鹏却是反应不过来,在回家的路上,平素熟悉的、不熟悉的,对他的态度都是极为亲近,就是那平素连个话都没有的,任由婆子喊骂的冯大爷,也像是喝多了一般,chōu起了自家的婆子,终于到了家mén口,在家mén口他却意外的看到一块红凌子,那红凌子下面有一片铜牌儿,铜牌上面赫然是他极为熟悉的远征军军徽,上面还有几个字。
    “远征军家属是最光荣的家庭!”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这铜牌,他想起在远征军组建的时候,长官们似乎说什么要他们的详细地址,说是要制什么军属牌,好像还有什么优待似的。
    “娘,我回来了!”
    推开mén,朝着mén间喊了声,文得鹏却看到他娘走了出来。
    “得鹏回来了!”
    出屋的fù人瞧到院子里的人,脸sè一变,带着分欢喜,却又带着几分忧。这时,文得鹏闻到院中带着些中yào味,是谁病了?
    “爹呢?”
    说话的时候,文得鹏的心下却是紧了起来,他知道平素节俭的爹若是不是病重了,没法了,是绝不会请先生抓yào的,家里这么浓的yào味,显是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yào了。
    “你爹老máo病了,进了冬,这身子就不舒服,在里屋那……”
    文李氏说道着,瞧着儿子这一身军衣,那脸sè却是不定起来,当初儿子去投军,那还不是日子bī的,可那会想着投军不定会打仗,结果谁曾想……谁曾想,这中国不打仗,可却是要跑到外国去打仗。
    进了屋,屋中便是一阵浓浓的yào香,在里屋的chuáng上躺上一个五十几许的老人,老人一脸病态,显得甚是憔悴。
    “爹……”
    看到爹的样子,原本担心不已的文得鹏,这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的脸sè可是比往年好多了。
    “老大回了啦……”
    躺在chuáng上的老人瞧见儿子时,顿时就来了jīng气神,手指无力的点着桌边的椅子,待文得鹏坐下后,他便细瞅着儿子。
    “比先前结实了,更jīng神了,这衣裳好看、你爹我这辈子,也没穿过这样的衣裳……”
    爹的话只让文得鹏眼间一热,他这个当儿子的到现在都没能给爹置身好衣裳。
    “爹,是当儿的不孝!”
    从椅上跪到地上,文得鹏便重重的嗑了两个头。
    “好了,没啥孝不孝的,忠孝难全……咳……”
    听着咳嗽声,文得鹏连忙扶起爹,拍着他的后背,让爹顺顺气。
    “别拍了,老máo病了,打了chūn自己也就好了……”
    已经坐起来的文四瞧一眼儿子然后问道。
    “这次回来是,呆几天?”
    “儿、儿不走了……”
    吱呒着,文得鹏满脸通红的说着。
    “我、我寻思着先躲上几天,等部队开拔了,再回来,也就没人问了……”
    “哦……咳……咳……他娘,你把那证,那证拿来……”
    依在mén边的文李氏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文四,那颤微的手掀开布,便lù出一个红本本来。
    “两月前,这市里当官的敲锣打鼓送来了这个红本本,说……”
    瞧也没瞧儿子,文四便掀开那红本本。
    “说是俺养了一个……咳……咳……争气的儿子,是远征军的兵,远征军……咳……是啥军,那会你爹我不知道,你在……咳、咳……信里也没说,可他们说,远征军就要去打洋人,给咱中国挣脸面的兵,咱们一家子,就是嗯“远征军军属”,这铜牌子还挂在mén上哩……”
    一边说着,文四一边看着这红本本。
    “俺儿子要去打洋人,为中国挣脸面,让洋鬼子不敢再轻瞧咱们……”
    文得鹏的眼睛却是看着那摊开的本本上面的字校,写着他家里数口人的名字,下面还有一句。
    “持此证可享受参加或投资公营事业的优先权,还可以享受到在公营商店及其他公营事业购买物品时的廉价优待,以及邮寄信件免资等权利,其家属有就学者,当享全免费之义务教育,于公营医院就医当享免医yào费之待遇……”
    “你二弟进了工厂,三弟、大妹现在都去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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