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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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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啊……”
    在爆炸中,十数个正在进攻的日本兵被炸倒在地,被冲击波冲倒的小林躺在地,望着那爆炸中央的炸坑,他几乎不敢的眼睛,那是胆小怯懦的支那人吗?
    而此时,军官们挥着指挥刀,几百个日本兵着刺,直向最后的堡垒冲去,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几十名士兵扛着机枪、冲锋枪冲了,在距离日军还有两三百米距离时,看着下方几乎被日军的人潮吞没的九连阵地,蒋士清的发出了命令。
    “开火”
    三名扛着通用机枪的机枪手立即将枪架在副射手的肩膀,朝着人潮扣动扳机。
    “兹……”
    在三挺通用机枪的扫射下,数百发子弹照真钻进了密集的进攻部队里面,扫倒了一大片,而端着冲锋枪、轻机枪的士兵同样朝着进攻部队扫射着,在堡垒前瞬间便堆满了尸体,与此同时蒋志清则拿起了步话机,呼叫炮火支援。
    “我要你们立即覆盖3513区”
    3513是九连的阵地,覆盖炮击意味着炮兵将对九连的阵地实施全方位炮弹,数秒后,第一批炮弹落了下来,数十枚炮弹完全覆盖了九连的阵地。
    尽管炮弹不时落在掩蔽堡内,但在的掩蔽堡内的郑浩然还是通过无线电同炮兵取得了联系。
    “你们把炮弹打在刚才那个地方,所有炮弹”
    他大声的冲着电台喊叫着,在堡垒内只剩下十几个,大多数都阵亡了,现在这炮击来的正是时候,活着的都在堡垒内。
    第二轮炮弹打得太近了,以至于炮弹直接在堡垒射孔边爆炸,然而郑浩然再朝炮弹的弹着点望去的时候,他看见几名日本朝堡垒的入口冲。防御入口的立即操着冲锋枪开火,在炮火掩下,这会完全不像先前那般吃力,他们一出现就能把他们轻易扫倒。而在炮弹爆炸后听到敌人惨叫呼喊的声音,只让他们的心里感到快慰和满意。
    与此同时,增援的第十连已经到达他,他们立即投入了战斗,在第十连同日军展开白刃战的同时,营机炮连机枪排的六架通用机枪也赶到了,相比于的营部排的应急射击,他们第一架了机枪架,随即用密集的火力扫射着残余的日军。
    “有几个喘气的?”
    终于,在击退了日军的进攻之后,在尸体堆中朝着掩蔽堡冲去的蒋志清大声喊着,借着月光,他看到的是一具具尸体,有们的,更多的是日军遗留下的尸体。
    “营长,阵地还在我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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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阵地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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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拼死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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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打了。
    汽笛一声长鸣,一列军列缓缓驶出浦口车站,向北而去。
    而此时站台大钟的指针指向10:20。
    这是民国三年9月30日的夜晚。
    摇晃的焖罐子车厢里一片沉默,士兵们疲倦地坐在昏暗中。在的十天之中,从湖南开拔的第六混成旅的官兵们,虽说一路乘船,可依然把他们累得够戗。
    此时,焖罐子车厢里的士兵们,怀抱着汉阳造、老毛瑟,大都是发出疲惫的呼噜声,从离开湖南的那一刻起,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明白,这次怕真的要和东洋鬼子打仗了
    由于保守军事行动机密的原因,车厢里的士兵们并不清楚将奔赴哪条战线。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这回的敌手该是谁。
    东洋人
    从混成旅来了那位姓吴的新旅长后,旅长就告诉他们,他们要去保家卫国了,保家,保的是的家,保国,保的是大中国。
    徐克凡的身子斜倚在车厢壁,望着挂在车厢中央的一盏马灯出神,怀抱着在出发前被换下的老毛瑟步枪,他的双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在连里,没人,他爹是个老湘军,二十年前,在关东死在牛庄,是和东洋兵打仗战死的。
    这会,和其它人的忐忑不安不同,他心里真希望这列车一直朝北开去,最好就把他们送战场,送到青岛和东洋鬼子干仗。
    那是杀父之仇啊
    虽说战场的拼杀,无所谓深仇,可在徐克凡看来,东洋兵杀了他爹,若是打起仗他不能杀几个东洋鬼子,那就是不孝啊
    狗日巡阅使
    摸着有些粗糙的枪身,这单打响的老毛瑟是临出发时换下来的,当时旅长的脸都气青了,曹巡阅使把们手里的汉阳造和毛瑟枪都换成了这单打响,他就让大家拿这枪和东洋兵拼命啊
    心里虽说骂着,可徐克凡还是抱紧步枪,的几天,只要一有,他就会擦枪,擦好了,擦干净了,到时才不会抓瞎,只要是枪就行
    车厢里人影晃动起来连长来巡查了。
    听到连长的动静,他赶紧垂下眼帘,装睡。等连长走了,他又悄悄睁开了眼睛。思绪随着车厢不停地摇晃,继续蔓延开去,一直漂到了青岛。
    行驶了一夜的军列车厢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打断了徐克凡的思绪。他蜷起身子,把帽檐拉低。睡意如家乡的林雾一般升腾而起,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的全身,尽管在睡梦中,他所想的依然是青岛。
    青岛啊
    坐在车厢内,吴佩孚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或许别人不,但是他却,去青岛是没希望了,陆军部把从全国抽来的五个旅编成了暂编第一军,五个旅,那可是将近六万人,军司令长官是陆军次长徐树铮。
    而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到徐州集结,在徐州集结后,转往连云北,换句话来说,第一军的任务就是帮连云看家,不用去想,吴佩孚都为第一军会接到这个任务,江苏陆军的主力肯定是要北调的,第一军只不过是看家的。
    如果是出发前,接到这个任务,吴佩孚的心里或许会有些不甘,但现在他却只能认命,甚至有些庆幸,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们白白送死。
    在出发前,师长要给混成旅补充装备,补充了十八门大炮,可那却是湘军、淮军那会用的架退炮,而且口径还是57毫米架退炮,至于原本的四门管退山炮、八门架退75行营炮,全都敢了,而更是将步枪换成了仓库里压底的单打响。
    师长这是摆明了让大家去青岛送死啊
    打仗之前,不补充械弹不说,还把好枪好炮都换走,师长这分明就是不希望混成旅费了他的家底,兵死了还可以再募,枪没了,再买,那可是要花钱的
    想到师长的私心,吴佩孚的脸色微怒,从出发之后,这团火便一直压在他的心里,他想不明白,为,都到了这种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口了,为师长还要藏私心,国若是没了,那师长他又还能有?
    “哎”
    一声长叹之后,吴佩孚的面显露一丝疲意,这种疲惫倒不是因为劳累,仅只是出于对未来的担忧,他不是怕死,他是怕械弹不精的第六旅若是拉到了战场,若是完不成任务,到时会令大局崩坏,到那时,他和第六旅就会成为国家的罪人。
    想到这,他抬起头看着离开岳阳时,湖南商学界送给第六旅那个锦旗。
    “湘潭子弟、抗日报国”
    甚至在送行时,更有人捧出了第六混成旅总灵位的牌位,以白幡、灵位送行。
    “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
    呤着这道杨度写的《湖南少年歌》,吴佩孚的神情越显得复杂,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职责,同样是军人的荣耀,可现在呢?
    是有人为一已私心,送第六旅的将士们去死想及这里,他猛的用力一锤桌面,面的显出微怒之色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失望,对曹锟的失望。
    经过三昼夜的奔驰,第六混成旅游的军列终于抵达了目的徐州。
    士兵们跳下车来,迅速地在站台列队集合。此刻站在月台朝对面抬眼望去,站台满是军人,那些士兵穿着黑色的军装,头戴着灰色的钢锅锅。
    那些铁锅锅的样子很奇怪,徐克凡从来没见过,但借着路灯看着那些士兵,每一个人的面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你们瞧见他们头戴的没有,那玩意儿是连云造,能挡炮弹炸的”
    在人群中一名军官有些嫉妒的说道,所有人都打量着对面的江苏陆军的士兵,他们的身穿着黑色军装,佩着牛皮携具,手中的步枪式毛瑟步枪,他们在那边有说有笑的站着,并且不时隔着铁路和这边的第六旅打着招呼。
    “第六旅的们,爷们要去前线拼命了,家里就交给你们,可得看好俺们的家啊”
    “一根草也少不了你们的”
    在这种对话中,徐克凡借着车站昏黄的灯光,他瞅了一眼站台伫立着的水泥站牌。灰色的站牌,写着两个黑色大徐州。
    “……全旅官兵一万一百二十三人,配手枪212支,步枪五千二百六十支,其中单响毛瑟三千支,八响毛瑟一千二百六十支,快利、汉阳枪各五百……”
    在向江苏陆军派来接大家的副参谋长蒋作宾汇报时,吴佩孚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先前看到械弹精良的江苏陆军后,他想给第六旅申请补充一些装备,可一到这就开口要装备,未免也太……
    “嗯,吴旅长,你是的”
    尽管吴佩孚的汇报并没出乎将蒋作宾的意料,但他还是微微皱眉说道。
    “现在江苏陆军正在扩编,所以武器并不算充足……”
    对方的话似乎在吴佩孚的意料之中,曹锟能在部队临出发换枪,江苏陆军又岂会发枪,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江苏陆军从三个师扩编成八个师,他们要和日本人大干一场,好枪自然要用在刀刃。
    吴佩孚的失望看在蒋作宾的眼中,他只是在心下一笑,突然抬高声音说道。
    “第六旅的不远千里驰援江苏情谊,经略使是不会忘记的”
    “蒋副参谋长,都是中人,驰援江苏,亦是吴某和第六旅的本份”
    “没,”
    用力一点头,蒋作宾笑着从身后的随员那接过一张纸。
    “所以,再困难,第六旅的武器都是要解决的,虽稍有不足,但经略使已经尽力了,还请吴旅长莫要见怪才是”
    一接过那张纸,借着灯光,吴佩孚简直就不敢的眼睛。
    “这……”
    这只是一张纸,至少没见着武器、没补充到武器之前,这都是一张纸,可若是真的话,那位李经略使未免也太大方了
    “这是补充清单,已经运到了火车站仓库,若是第六旅的们休息好了,随时可以补充械弹”
    连云港,海边。
    望着海边布设的铁丝网以及正在埋设地雷的工兵,徐树铮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李子诚,
    “你是想法?”
    虽说是心高气傲,但是对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这会他却只剩下了佩服,不为其它,仅只是他为人处事之道。
    作为第一军的军司令官,对于各师抽调部队的状况,徐树铮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师长恨不得给这派不出来的混成旅配大刀,而不是步枪。而大总统又借以时局日危要编练新部队的缘故,扣下了陆军部的库存的三万支步枪。
    这样一来,他费尽心思才抓住的第一军,顿时成了摆设,而这个摆设却又让总长成了众人的眼中钉,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可就在他寻思着解决武器问题时,这边人还没到江苏,先到徐州集结的第三混成旅补充了六千支步枪、四百六十架轻重机枪以及五车皮手榴弹,可以说,李子诚完全是按照江苏陆军的标准给增援部队配发的武器。
    而他作这一切之后,甚至连提都没提,徐树铮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有这份公心的人。
    “又铮兄,江苏不是主战场”
    望着正在涨潮的大海,李子诚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凝重。
    “按照之前拟定的作战计划,江苏陆军主力会争取在胶澳形成对日军主力的合围”
    “合围”
    徐树铮的双眼微微一睁,尽管现在胶澳战线陷入僵持,但曾经留学日本并考察日军他对日军的战斗力却是非常了解,日军在胶澳战线之所以久攻不下,根本原因是江苏陆军占着地利,如果要对其形成合围的话,那就等于放弃地利,选择日军擅长的野战。
    现在胶澳一带有日军的三个师团,而江苏陆军现在不过只有六师一旅,这李子诚未免也瞧得起了
    “致远,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眉头微微一皱,徐树铮开口提醒道,无论是大总统或是总长以及他本人,都没有把第一军投入胶澳的心思,事实,这次第一军甚至都不会进驻连云港,而是进驻适合登陆的连云港北,连云港南海中大量的沙洲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至于连云港,还是靠李致远。
    之所以制定这样的计划,是担心激化日本政府,中央陆军即不进入胶澳,也不进入连云港,如果日军在连云港北登陆,那守军只能“奋起反击”,这样外交交涉时,也能有些托辞,而换句话说,李致远想吃掉日军的三个师团,第一军是指往不的。
    “冒险?”
    微微一笑,视线转向大海,脸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不冒险的话,这战事还真不拖到时候”
    每拖一天,都要多支出一百万的军费,如果没有假英镑作为支撑,只怕这场战事早把拖破产了,更何况还指往从年底大发战争财,如果拖下去,那就是战争财没发,反而让陷入战争之中。
    “这场战争只能速战速决,又铮兄,你是的,现在,欧洲酣战不已,战线陷入僵持之境,战争有可能被无限期的延长,各国对华工业品出口日减,而工业品需求日增,这原本正是我国实业界奋起直追、开拓海外市场之机,如果因“胶澳事变”至使中国陷入战争泥潭而不自拔,只怕,这彩虹难逢之机,就只能眼睁睁的了”
    对于实业,徐树铮并不了解,不过他却从报纸看到,欧战刚刚打响,进口顿时锐减,各种工业品纷纷涨价,现在京城诸人无不谈论办工厂、办实业,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利。
    “既然如此,那致远你当时为何非要在胶澳,惹出……”
    话到嘴边,徐树铮把话吞了,尽管他为人孤傲,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更何况在胶澳一事,李致远做了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惹出事端?”
    未觉有意外的李子诚只是微微一笑。
    “又铮兄,不是我想惹事,而是日本人逼着我要惹事,当初,日德关系紧张之时,又铮兄又为何送青岛德国一车军火?”
    听闻李子诚提起这件秘事,徐树铮先是一阵诧异,随即便明白了缘由,现在很多青岛德官在江苏陆军中出任顾问,自然了解这件秘事。
    “日人国小,野心大啊”
    徐树铮不无感慨的说道,如果说在北洋诸人之中,有共同点,那就是至大总统下至各师师长,无不深知日本野心,当初之所绕开大总统、总长,秘密援助德人,就是想让日军陷于胶澳,从而争取在外交取得日本的一些妥协,可最后,这着看起来没意义的棋却没派用场。
    “是啊,日本国小,野心大”
    赞同之余,李子诚站在海滩,望着大海不无凝重的说道。
    “民国三年对于中国来说,本来应该是个好年头,欧战爆发,欧洲列强忙于战事,生产停顿,军需增加,给了中国的民族资本大发展的机会。自清末新政以来的制度动力,终于在此时使了力气,促进了资本的发展,导致国家经济状况趋于好转。在政治,大总统扫平国民党之后,经过1年多的整顿,政局却稳定下来,从新政延续下来的现代化变革,正在稳步进行,司法和文官制度改革,逐渐走向正规,至少规章已经定出来了。整个局面,用国内很多政界人士的话来说,就是“国是初定”。”
    未身处这个时代,或许真的会历史之言,尽管现在的中国政治色彩加浓了很多,国会停摆,民主失踪,袁世凯的权力,几近于皇帝,但无论如何,中国的政局稳定了,而且国家的迅速进步,更是李子诚亲眼目睹的。
    “可唯一的阴影,就是日本,现在欧洲列强陷入欧战,在无人钳制之下,日本自会趁火打劫,现在,日本是意欲染指胶澳以及山东,如果让日本得手的话,那么这个阴影就会迅速扩大,变成满天的黑云,到那时,野心急剧膨胀的日本势必将染指全中国,进而吞并中国”
    说到这,回头望着徐树铮,李子诚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而且连云距离胶澳实在过近,对于他人而言,日人染指胶澳、山东以及中国,是远虑,可对于我来说,这却是近忧,所以,既为私利,也不得不阻止日人染指胶澳再则……”
    凝视一望无际的大海,李子诚又开口说道。
    “只有现在不计代价斩断日人魔爪,绝了他们意欲染指中国之心,所以不打则已,若是开战,就必须要打出一个十年的和平,以谋良好的外部发展环境,虽现在国力未允,但时局如此,我们也只有拼命而为,以谋国权了”
    第269章拼死而为
    第269章拼死而为

第270章 父与子

    第270章父与子(求月票!)
    斥候,在战争之中,无论是对于进攻者,或是防御者而言,都需要派中大量的斥候,进入十月之后,随着日本在铁骑山下的进攻陷入僵持不下局面,尤其是铁骑山守军先后多次成功补充兵力之后,日本便大量向第一线派出斥候,以查探某一个防御间隙,从而造成迂回突破的机会。
    而相对应的防御部队同样派出斥候部队,以确保防线的巩固,不为敌军所乘。但无论是对于日军或许是防御青岛的江苏陆军而言,斥候都是伤亡最为惨重的部队,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相比于江苏陆军师设搜索营、团设搜索连、营设搜索排的专职斥候部队不同,日军往往只能通过选调的方式派出未经斥候训练的士兵组成侦察队,对华军阵地进行侦察,自然需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提着步枪,大迫长男加快步伐向前跑着,希望能尽快来到树林的边缘,这样他就可以更近一步观察到敌军阵地的情况了,他一边赶路,一边脑海里闪现出几幅惊心动魄的战斗画面。他对于这些画面的思考又呈现出一幕幕场景。而枪炮声就像是一个人滔滔不绝地在叙述。
    不久他来到了一个地方,从那里他可以看到由灰色的烟雾筑起的长长的战地前沿。大炮的声音让他身体发颤。一阵阵持续不规则的火枪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剧烈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站着回首了一番,眼睛里流露出敬畏,呆望着烽火四起的战扬。
    稍作停顿,率领着三十六名斥候的大迫长男又继续率领着他的斥候队往前赶路。战争就像是一座巨大而可怕的碾盘,它的复杂、威力和残酷的运转过程让他着迷。他必须走近,看看它是如何来制造死尸的。
    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当时正值日露战争,他的父亲大迫尚道是第二军参谋长,从父亲的信中,他了旅顺的肉弹,同样也痴迷其中,在他看来,那是日本军人的“忠勇”的体现,在那场战争中,日本的国民和日军将士把“忠勇”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在这里,他同样看到士兵们体现的“忠勇”,斥候部队从来都是九死一生,可是每一次选调斥候时,每一个士兵总会不相互竞争着“我去、我去”之声不绝于耳。
    而这一次,大迫长男所执行的任务非常困难,他们的需要俘虏几名支那军,以带进行审训,抓俘,这看似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可是大迫长男却,如果惊对方这意味着,往往意味着死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是要进入崂山执行这个任务,而不越过河,崂山复杂的地形和森林,可以提供良好的掩蔽条件,在崂山腹地穿插了半天之后,终于来到一条山道附近,站在林边,大迫长男便朝着前方打量,除去进入崂山时了支那军的要塞,在这里几乎看到人为修建的痕迹,不过,道路边缘被压断的草根,却提醒着,最近有部队从这里经过。
    “大迫中尉,我们至少要抓两个俘虏”
    跟在大迫长男身边的和村友一轻声说道,之所以要抓两个俘虏,是为了分开进行审训,然后对照两人的供词,从中分辩出真伪。
    “就在这里等吧”
    三十八人的斥候队,不一会便掩于山路一侧的树林中,大迫长男不时拿着望远镜朝着另一边打量着,而在山口处,他布置了一个狙击队,一个多小时后,狙击队打来了一个旗语信号。
    “注意,来了三个支那兵”
    几分钟后,三个支那士兵出现在大迫长男的视线之中,从望远镜中,他可以看到那三个支那士兵,仅只有两个人携带武器,而且是步枪,并不是那种短自动枪。
    “会不会是辎重兵?”
    大迫长男在心里如此想到,不过这次捕俘需要获得的情报并不复杂,辎重兵也行,朝着身边打了个手势,原本隐蔽于林间的三十名士兵翼翼的移动了起来。
    几分钟后,枪声响了,在望远镜中,大迫长男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而让他惊讶的是,当那三个支那兵意识到遭到包围时,他们并没有陷入混乱或像少年时父亲说过的同清国兵一样,丢掉武器逃跑或投降,有枪的两个士兵中的一人被击倒在地,而另一人则趴在路边,冷静的用步枪还击,没有枪的人因为没有机会取枪,则从他的腰后取出手榴弹,朝着的山林间甩去,甚至在最后,那个没有枪的支那兵提着铁铲朝着围向他的日本士兵砍去,直到最后,被刺刀刺穿胸膛。
    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不过两三分钟后就结束了,两个支那兵无一例外的受了重伤,其中一人没等大迫长男赶到,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在山路边的坡地上,一名穿着黑色军装的支那士兵躺在草地上,在他呼吸时,血沫随着呼吸从他的唇间涌出,他的肺被刺刀刺穿了。
    等再走近两步,大迫长男第一次看清了这个顽强的支那士兵的脸,在离他不远处,还有一个带血的工兵铲,他用那个工兵铲砍伤了一个士兵,几名士兵拿着枪围着他,而在林地间还不时传来呻吟声,这一次得不偿失的战斗。
    大迫长男打量着这个支那士兵,这同样是一张似乎饱经风霜的脸,和他以及斥候队内的其它人一样,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如果摘下头上那顶军帽和军装,这张脸几乎跟一名普通日本中年人的脸没分别,不过也就是三十多岁。
    此刻,这张脸被伤痛扭曲得变了形,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的顽强。
    看着手握指挥刀的日本军官一步步地逼近,王愣子那双不大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
    “东洋鬼子以多打少,老子没给江苏陆军丢人”
    在他骂人时,一个日本兵撕他的军装,用绷带为他止血。
    “长官,他的肺被刺穿了”
    点点头,大迫长男应该抓起审训。
    “不要害怕,小,你只需要据实回答就行了”
    弯下腰,大迫长男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尽管这个支那兵的目中的鄙夷和先前的话语让他极不舒服,可为了套取情报,也只能如此了。
    “你是在那支部队服役”
    “老子是江苏陆军第三连的人”
    他并没有回答的联队番号,大迫长男也没有强迫他,事情都要一步步的来。
    “你们师长是谁?”
    “老子不”
    “那里有不的道理,那毕竟是你的师长”
    躺在草地上的王愣子,看一眼这个东洋长官,因流血过多有些口**。
    “给我一点水喝”
    此时,他所要求的只是一点水,大迫长男自然不会拒绝,对方开口索求,意味着很快就能套得一点情报,他连忙朝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兵拿出水壶拧开就要给我时,王愣子却摇摇头。
    “我壶里有凉开水,把那水给我喝”
    对方的话只让大迫长男禁不住一惊,他看着这张和支那农民没两样的脸,这种习惯显然是在军队中养成的,而到了这种时候,这个士兵仍然记得平时被教导的注重卫生之道,绝对不喝生水。其谨慎不禁让他感叹起来。
    唯此等男子汉,方能英勇无畏、以我斥候队为敌,挥刀战至最后。
    而在感叹之后,他打量着这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摇了摇头,大迫长男明白,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接下来正像他意料的一样,无论他再问任何问题,眼前的这个支那兵,都是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这个支那兵身负重伤的话,大迫长男会考虑把他交给下属去弄到口供,但这时候,望着这个支那兵那张越发苍白的脸,此时他的呼吸变得的急促起来。
    “伤口很痛吧”
    说着一口流利支那语的大迫长男坐到了他的旁边,接过下属递来的从死去的支那兵身上搜到的香烟,递给他一根,为他点上香烟。
    “还有话要说的吗?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尽力的”
    “老、老子,为……为国尽……尽忠……死、死得其所,只有……娘……不,不能尽孝了……”
    已经说不出一句连惯话的王愣子不停的喘着粗气,他的眼睛望着天空,在他的心里的只有一个牵挂,对家人的牵挂。
    “你们团驻扎在地方?”
    大迫长男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问道,然后又诱惑道。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会把你的遗书寄给你母亲”
    日本人的话让王愣子犹豫一会,可最后他摇摇头说道。
    “当、当汉奸、奸,进、进不了祖、祖坟,俺、俺是中……中国人”
    在吐出这句话后,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似的,头朝着一个方向歪了。
    “长官,他死了”
    尽管面对的是敌人,但是看着这具尸体,大迫长男的感情还是被触动,而在周围有几个士兵更是同情的摇了摇头。
    “把这三个支那勇士都安葬在山上”
    在大迫长男看来,“勇士”是一种超越于“国家”之上的人格价值,英勇的的支那军同样应该受到同样英勇的日本军人的礼遇,而为了隐藏行踪,这三具尸体原本应该随意掩埋,但这时在他看来,他们值得接受军人应有的安葬。
    几十分钟后,当日本士兵离开后在这座无名的山头的山林间,一个小坟丘隐于林地之中,一块并不算高的木牌上赫然写着“支那三勇士”,在一旁则同样耸立着一座坟丘,那是三名日本兵的合葬墓。
    广岛。
    第二军司令部的大门前,十数名持枪而立的日本士兵立于门前,甚至在大门前还堆着沙袋,如此戒务森严是为了防止自杀式袭击。
    第二军,在日本历史上,这是第三次出现军编制,第一次是日清战争,第二次是日俄战争,而在胶澳事变爆发之初,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并没有组建军级建制,直到其进攻在胶澳受挫之后,方才根据战场上的形势组建了第一军,而随后,参谋本部同样意识到进攻连云对整个战役进展的重要性,随之即抽调部队组建了第二军,并由大迫尚道出任第二军司令官。
    第二军司令部内,参谋军官们正俯身于地图桌前制定着相应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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