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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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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世稷又狠狠瞪过来。

两个小厮连忙低下头,不敢动。杜世稷可是主子,小厮们的家人都在杜家,他们哪里敢得罪杜世稷?

这位陈公子,敢打伤护院和小厮,却肯定不敢杀了杜世稷。

只要杜世稷不死。今天背叛了他,他必然报复。

所以,小厮们不敢。

“既如此。退到那边去。”陈璟见他们不动,就道,“要不要也吃点苦头?”

小厮们不等杜世稷反应,急忙退到了西边墙角。

杜世稷气得半死。却没有动。

陈璟不顾他。绕过他,上前摘下李八郎口中的破布。

李八郎的舌头都木了,顿了顿才开口:“央及,你自己来了?”

“不止呢。蔡二哥带着捕快们,很快就赶到了。八哥,你没有受伤吧?”陈璟一边割开李八郎的绳子,一边回答道。

匕首很锋利,很快就把李八郎身上的绳子割开了。

李八郎站了起来。

他被邦得太结实。从西仑河底运过来,身上衣裳还没有干。又冷又筋骨不通。浑身都僵了,半晌都站不稳。

“再坐坐。”陈璟道。

李八郎点头。

陈璟就扶他再席地而坐。然后,陈璟把其他几个人的绳子,全部割开。

“。。。。。。外头有月亮。反着月亮的方向,就是城门!你们就反着月亮跑,往城门去。回李家,我们稍后就来。”陈璟道。

掌柜的四十来岁,经过这么一惊吓,脸色很差,也站不住。

“谁让你们走的?”杜世稷高声,几乎要拦在陈璟面前。

陈璟看了他一眼。

匕首一翻,一刀插入了杜世稷的大腿。

陈璟的动作很快。

至少在这些不会武艺的人面前,是非常快的。

“啊!”杜世稷疼得跌倒在地,厉声呼痛起来。

李八郎的掌柜和伙计就去开门,跑了出去。

他们身上也僵,却惜命,怕不走一会儿走不了,只得脚步踉跄,赶紧从小院跑出去。

院子里的护院,一个腿动不了,一个不会腿上功夫,想拦也拦不住。

等李八郎的掌柜和伙计走后,陈璟继续关了门,不让两个护院进来。

李八郎也慢慢站了起来。

他走到杜世稷身边,狠狠踢几脚。

踢了七八下,着实没有力气了,才停下来。

李八郎退回到了墙根,靠墙歇下。

杜世稷大腿被陈璟捅了一刀,鲜血直流个不停;他的小厮们,要么伤了,要么怕了,没人上前帮忙,任由他的血染红衣襟。

血腥味很浓,在屋子里散开。

杜世稷直裰下面,穿着银白色的裤子。鲜血从伤口涌出,用裤子上沁出来,似盛绽一朵妖冶的花。

那花,要一点点把人吞噬。

杜世稷又疼又怕,大叫,忍着没哭。

“。。。。。。老子要宰了你!”杜世稷大声骂道。

“那老子现在就宰了你!”李八郎狠狠回骂。他眼睛通红,似暴怒的猎豹,“你杀了华灯!”

李八郎的两个小厮,一个叫华灯、一个叫扫亭。

被杜家的人失手打死的,就是华灯。

从小在身边的小厮,服侍起居,也充当书童。李八郎写字的时候,是华灯和扫亭研墨;他念书的时候,是他们端茶递水;他出门,也是他们两人跟车。

大户人家,父母也不能时刻在身边。

小厮虽然是家奴,却是最亲近的人了。

李八郎想到华灯的死,眼眶都红了。

华灯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小厮,他时常问李八郎:“八少爷,将来分家了,小人可以做您府上总管事吗?”

李八郎那时候总是哈哈大笑,骂他:“痴心妄想。再怎么说,总管事也轮不到你,扫亭比你稳重多了,他更适合。”

如今,只感觉心痛难忍。

“来啊。你有胆子就来啊!”杜世稷冷笑叫嚣,“敢赢老子的钱,老子要你的命!今天你侥幸。往后你能不回望县?老子迟早弄死你!”

杜世稷的左边大腿被刺伤,他疼得急了,什么理智也没有,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他甚至说得更狠,来发泄心中情绪。

“畜生!”李八郎上前,又踢了几脚。

李八郎伤心,倒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现在杀了杜世稷。是要坐牢的。杜家的势力不及蔡家,却比李家强多了。杜世稷乃长孙,是杜家下一代的家主。他若是死了。杜家岂会放过李家?

李八郎想要斗赢杜家,就要借助蔡家的势力。

但是,他还没有娶蔡氏女呢。

要是太麻烦了,蔡家会不会干脆和他断了来往?其他好说。李八郎舍不得蔡书闲。他喜欢那个女人,他无论如何也要娶那个女人。

他不能因为杜世稷,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而且,李八郎也没有想过杀人。

他不敢。

“哦,你这么狠啊。”陈璟在一旁道,“既如此,给你点教训吧。”

说罢,他拉住了李八郎。不让李八郎再踢打杜世稷。

陈璟上前,也下了杜世稷的胳膊。

他的手法。和上次卸邢文定的胳膊一样。

杜世稷扛不住疼,昏了过去。

他的几个小厮,抱头缩成了一团,躲在墙角。

李八郎看着地上的杜世稷,问陈璟:“他晕了?”

陈璟点点头。

“走吧。。。。。。”陈璟放下匕首,要扶李八郎。

李八郎却摆摆手。

他看着杜世稷,久久没动。

良久,李八郎才说:“他杀了我的华灯,也害死了我的账房!他先害我朋友,双腿瘫痪在床;又收买我的人,想故意让我输球;没想到我赢了,他不甘心,让整个姚江的人和我们作对,那次芊芊生病,差点请不到大夫;如今,他又要杀我,我却只能这样放过他。。。。。。”

陈璟听了,从地上捡起匕首。

他把匕首塞到了李八郎手里,道:“捅下去啊!一刀捅死他,就什么仇都报了!”

陈璟的声音,没有半点嘲讽,跟往常一样,他再说件很平常的事。

李八郎却愣了。

那匕首,很沉手,他似乎要拿不动了。

陡然间,他半蹲了下去,匕首尖对准了杜世稷的小腹。

这一刀捅下来,再拉一下,杜世稷就死定了。

从此,世上没有这个人;从此,彻底和杜家成仇。

留下他,也要和杜家成仇;杀了他,可能自己要坐牢,可能失去蔡书闲,也要彻底和杜家成仇。

竟是两难!

没有实力的时候,竟这么为难!

陈璟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李八郎的胳膊。

李八郎捧着匕首的胳膊,被陈璟握住。

“往这里捅。。。。。。”陈璟把李八郎的胳膊压了下去。

那刀,往下挪了几分,最终捅在杜世稷的大腿上。

血立马从匕首端涌了上来。

李八郎心里大惊,几乎要吐出来。

他放开了匕首,推开陈璟,转身奔到了一边,干呕起来。

这滋味,很难受。

血涌出来的感觉,很是恶心。

陈璟也慢慢站起身,走到了李八郎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看,杀人并没有那么快乐。杀人的快感,不是每个人都有。想要一个人死,不如往他生不如死。八哥,君子报仇,来日方长!”

李八郎抬眸,看了眼陈璟。

原来陈璟帮他捅那么一刀,是教会了他这件事。

若是不捅那一刀,李八郎只怕会永远后悔,总记得当年的犹豫。

如今捅了那刀,他知道不过如此。哪怕捅死了杜世稷,也没有报仇雪恨的快乐,反而时刻担心杜家。。。。。。

“央及,多谢你!”李八郎道,“我李永容这条命,是你今天救回来的!”

“走吧,回家吧。”陈璟笑了笑。

他们俩出了屋子。

然后,他们听到了远远的家脚步声。

蔡二哥终于赶到了。

他带了几名衙役,也是浑身湿透了。

“没事吧?”蔡书渊上前,打量李八郎。

陈璟架着李八郎。

“二哥,我没事!”李八郎道,“书闲呢,她不知道我的事吧?”

第一件事知道关心蔡书闲,怕她担心。

蔡书闲微笑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从城门口出来,一会儿也要到了。你跟我们一起吧。”

然后吩咐衙役,把院子里的人都带回衙门。

看到护院、小厮们的胳膊都断了,杜世稷下半身浸满了鲜血,胳膊也是掉着,蔡二哥微怔。

蔡书渊看了眼陈璟。

混江湖的人,都有股子狠劲,也欣赏狠人。看这个情况,屋子里的人都是陈璟伤的。而陈璟,表面上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陈璟马球打得好,没想到竟有武艺。

蔡二哥颇为惊诧看了眼他。

陈璟笑笑,没有解释什么。

衙役们把杜世稷抬了起来,剩下的人,都带回了衙门。

蔡书渊就跟着陈璟、李八郎,慢慢往回走。

“。。。。。。你不是带着人?他们呢?”蔡书渊问李八郎。

“先回去了。”李八郎道。

路上,他们就遇到了赶过来的蔡书闲。

蔡书闲不顾身后跟着的家丁,也不顾她二哥,拉着李八郎的手,哭了起来。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住。

李八郎的手,被她紧紧攥住。

她的手很凉,滑软温腻,李八郎从未觉得这么踏实。

“我没事,真没事。”他一个劲安慰蔡书闲。

蔡书闲却越哭越起劲。

李八郎只得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蔡书闲这才止住了哭。

回城之后,李八郎直接回了李府,陈璟也回了李家。蔡氏兄妹把李八郎送到府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你自己回家,我去趟衙门。”蔡书渊道。

蔡书闲却拉住了她哥哥的袖子,上前几步,低声道:“我要杜世稷死!今晚的那些人,全部死!”

蔡书渊看了眼她。

“有点难做啊,杜家也不是寒门祚户。”蔡书渊笑道,“要不,索要杜家一笔钱,给你将来做陪嫁。”

“不!”蔡书闲狠戾道,“我要他死!”

蔡书渊表情一肃。

好半晌,他没有回答。

蔡书闲攥住他袖子的手更紧了,贝齿陷入红唇,几乎咬破嘴唇,咬出血痕来。

她的眼眸,透出狠戾和悲痛。

蔡书渊心里莫名发紧。

从小就疼这个妹妹,最受不得妹妹委屈了。

“好!”蔡书渊终于道,“杜世稷死!”

蔡书闲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扑到了哥哥怀里,低声抽泣道:“我魂都吓没了!我要是个男人,我就要把杜家每个人都杀光!二哥,多谢你。”

蔡书渊被她哭得心酸。

他妹妹是个顽皮活泼的性格。

她出生到现在,似乎从来没有大哭过。上次这么哭,还是五年前,她的乳娘辞世。如今,又见到她这么伤心。

她是真的对李八郎用情至深!

欺负他未来的妹夫,就是欺负他妹妹!

那还不该死?

方才的半点犹豫,已经一扫而空。

“不哭了,不哭。”蔡书渊轻轻哄着她,“有二哥呢。”

蔡书闲这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第116章首功

李八郎没受伤。

绑架尚未安定下来,蔡书渊就满城找他,所以杜世稷来不及折磨他。

李家内院的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八郎走了,又回来了,少不得进内院给他母亲行礼请安。

他母亲简单问了几句。

因为对外头的事不了解,李八郎敷衍,他母亲也没听出来,没有多管,只是叮嘱他不要顽皮。

账房和小厮华灯在这场绑架中死了。

李八郎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先给了账房家一千两银子。

账房的老婆上门,哭着磕头。

“你家里若是有小子,交给我,往后就跟着我。”李八郎对账房的老婆说,让她把儿子送过来,给李八郎当小厮。

将来李八郎成家立业,他身边的人就是个小管事。

账房的女人哭着道:“小子才四岁。。。。。。”

李八郎很难受。

“往后生活过不去,就来找我。”李八郎承诺。

至于小厮华灯,他原本就是卖到李家的,卖了二十年。华灯的命是李家的,他死了,也是李家安葬他,轮不到他亲生父母做主。

华灯本家姓宋,家里有三个妹妹,两个弟弟。

李八郎明知这件事,不需要特别安抚华灯的家人,还是叫人去说一声,另外给了他父母五百两银子。

华灯家里也不指望华灯。能拿到银子,他们还挺高兴的。有了这笔钱。可以买田置地,做个小地主。华灯父母觉得,华灯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

如今反正更有价值,华灯死得其所。

李八郎就更加难受了。

他无法理解这种亲情。

不过,能把孩子给卖了,又有多少情?

账房死了,他女人为他哀痛;华灯死了,还不如五百两银子。。。。。。

跟着李八郎被绑架的三个伙计、掌柜、小厮扫亭,李八郎也全部放他们回家。先安安神,五日后再来李家。

琐事处理完,李八郎和陈璟去了县衙门。问杜世稷的案子。

“杜官人已经回家了。。。。。。”县衙的衙役告诉他。

李八郎当即脸色铁青!

“走吧。”陈璟道,“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做官的,也不愿意得罪当地的权贵,否则政绩堪忧。升迁无望啊。。。。。。”

李八郎脸色更难看了。

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陈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了。。。。。。”

李八郎往县衙门里多看了两眼,目光深邃,透出狠戾。他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两人往回走。

李八郎倒也没有鲁莽,以为作证,县衙就会重新抓起杜世稷。

陈璟和李八郎回了李家,在门口遇到了蔡家的马车。

跟车的,是蔡书渊的小厮。

小厮笑眯眯上前。对李八郎道:“二爷让小人来接两位官人,去文韵楼吃酒。。。。。。”文韵府是蔡家酒楼。在望县颇有名气,也属于蔡家的产业。

李八郎点点头,和陈璟上了马车。

文韵楼门口,有蔡书渊的另一位小厮,等着迎接他们。

陈璟跟在李八郎身后,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安静无声。

因为蔡书渊来吃饭,三楼就没有接待其他贵客,故而宁静,有淡淡酒香从雅间里飘出来。

陈璟和李八郎在小厮的带领下,走到了第三间雅间门口。

青稠布门帘半垂,隐约可以瞧见一抹绯红色的身影。

蔡书闲也来了。

李八郎撩起帘幕,走了出去。

陈璟紧随其后。

果然,不止蔡书渊,蔡书闲也在。

兄妹俩边等边吃,满桌的菜没动,只是喝了小半壶的酒。蔡书渊酒量好,蔡书闲也不弱。

“。。。。。。去了县衙门?”等李八郎和陈璟坐下,蔡书渊问他们。

李八郎点点头。

“杜世稷腿伤了,胳膊也断了。县尊怕他在牢里出事,不死也要落下残疾,徒惹祸端。杜家极力保他,就给放了。”蔡书渊道。

李八郎又点点头,没有开口。

他自己拿过酒盏,到了杯酒,一饮而下。

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到胃里。而后,慢慢透过绵柔,胃里顿时就舒服温暖起来,这酒劲很足。

“吃点东西,别只顾喝酒。”蔡书闲微笑着,把面前的一碗烧鸡推过来。

她的笑容恬柔。

今天,蔡书闲穿了件绯红色银丝折枝牡丹花褙子,梳了高髻,戴着明晃晃的丁香花银耳坠。银光映衬着绯红,将她白皙脸庞染上了几抹红润。

她恬柔的笑容,也格外粉嫩,看着人心里明亮起来。

李八郎难得挤出一个笑容。

“多谢。。。。。。”他伸筷子,往碗里吃了几下菜。

陈璟笑笑,和蔡书渊闲谈:“这事,总不能这么算了的。咱们将杜家的人抓个正着,县尊会怎么处置?”

“县尊大人卖我一个面子,昨日上门和我商量这件事。杜家呢,能拿得出银子。杜世稷被抓个正着,他们理亏,必要要搪塞这件事。

他们的护院和小厮,如今还在牢里。只要杜家的钱花得多,县尊大人和我满意了,就说杜世稷年少无知,被家奴唆使。护院和小厮顶罪,杜世稷严警一番,也就算了。”蔡书渊道。

他说罢,目光不经意从李八郎脸上掠过,想看看李八郎的反应。

李八郎浓眉痛苦地蹙了起来。

他拿着筷子的手,有点发抖。

好半晌。他才慢慢平复心绪。

“人是蔡二哥抓的。八哥这边,也捅了杜世稷一刀。除此之外,八哥也没有其他办法惩治他。反正八哥下不去手杀他。既这样,往后怎么办,全凭蔡二哥处理了。”陈璟道。

他抢在李八郎说什么之前,先把他们的意思,告诉了蔡书渊。

这是给蔡书渊尊重。

陈璟知道,蔡书渊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杜家的。要是放过杜世稷,旁的不说。蔡姑娘都不会答应。

李八郎的公道,蔡书渊一定会替他讨回来。

现在放过杜世稷,不过是权宜之计。

何必因此而愤怒?

李八郎抬眸。看了眼陈璟。

然后,李八郎起身,给蔡书渊斟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道:“二哥。这次若不是你,永容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二哥救了我李永容的命,我现在无法报答,只敬二哥这杯酒。这恩情我时刻铭记,将来结草衔环,报答蔡家!”

蔡书渊笑笑,接下了这杯酒,一饮而尽。

李八郎也陪着喝了一杯。

“。。。。。。杜世稷与我的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拿杜家没辙,二哥处处为我考虑。况且二哥练达。我远不及。怎么处理,二哥说了算。”李八郎又道。

他把这件事,托付给了蔡书渊。

蔡书渊点头。

“既然永容这么说了,我便看着办。”蔡书渊笑。

他偷偷看了眼蔡书闲。

蔡书闲抿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似浅荷清丽。

他们兄妹,似乎在谋划什么。

“话都说开了,我也有句话说。”蔡书渊顿了顿,又道。

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和酒盏,等蔡书渊说话。

蔡书渊却只是看着李八郎说。

“这次的事,首功不在我。永容要谢,应该多谢央及。”蔡书渊说罢,指了指陈璟,“央及,脑子好使!”

他话里,对陈璟颇为欣赏。

李八郎则不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虽然不明白蔡二哥说什么,李八郎仍是顺着他的话,对陈璟道:“央及,多谢你!”

“这就对了。”蔡书渊很满意,笑道,“你出了事,央及当即从望县赶过来,只身前往黑林镇探情况;而后,又是央及判断精准,说抛尸乃调虎离山,你必然在城里。要不然,我就要去黑林山找你了。

要是真的中了杜世稷的计,也许现在你早已遭了毒手。我们在系马街找了半天,毫无所获,也是央及从水底越过去,在农庄先找到了你,救下了你。”

李八郎微讶。

营救李八郎的过程中,很多关键处的判断,都是陈璟所为。

而且,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蔡书渊出人出力。要是没有蔡书渊,陈璟有想法也无法施展。要说有功,陈璟和蔡书渊各占一半。

“央及,多谢你!”李八郎知道陈璟不喝酒,不好给他斟酒道谢,只得站起身,深深给陈璟鞠了一躬。

陈璟忙搀扶他。

“之前还说咱们是亲兄弟,现在就客套了。”陈璟笑道,“要是我失踪了,你也会到处找我的。况且,你回望县是替我办事。你落难,我有责任的。。。。。。”

“你这小子!”蔡书闲出声,笑着打断了陈璟的话,“才说让八哥不要客套,你自己也客套!别说废话了,酒还喝不喝了?”

陈璟和李八郎都笑了。

蔡书闲起身,给大家斟酒,顺便也给陈璟斟。

陈璟喝了两杯,不肯再多喝。

蔡书闲就骂他酒品差。

他们插科打诨,气氛好了不少,李八郎心情也转好了很多。

临走的时候,蔡书闲走在后面,偷偷和李八郎耳语一句:“放心吧,我二哥会替你报仇的。三个月内,叫杜世稷死得好看!”

她湿润温热的呼吸里,带着酒香,凑在李八郎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李八郎心里一跳,身子微酥,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记得她的气息。

这气息,搅合得他一晚上都睡不踏实,梦里全是那姑娘的音容笑貌!

第117章账房

在姚江休整了七天,李八郎和陈璟整理好行囊,回了望县。

他的掌柜、三个伙计和贴身小厮扫亭,依旧跟着他们。

至于杜世稷后来如何,都是蔡书闲写信告诉他们的。

杜世稷的胳膊断了,县尊先不追究他的罪,让他先接上胳膊。杜家请便了名医,也没有接好。每位来的大夫,都会打听:这是谁下的?

杜家一开始不肯说。

后来没法子,只得说了:“是望县的陈央及。”

“哦,那位治好了中风的陈神医啊。”有人恍然大悟。

“这么恶毒下了人家的胳膊,算什么神医?简直是败类。”也有大夫骂道。

陈璟的名声,经过杨家和明州其他大夫的一个多月的宣扬,已经普及了不少地方,姚江的大夫多少有点耳闻。但邢文定的事,让他在望县受到不少的质疑。

他的医德,是最大的攻讦点。

如今,又因为杜世稷,被更多的同行攻讦。

随着陈璟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的无医德也越传越盛。所以,他这个人,同行提及,多少是不屑的。

虽然不屑,陈璟下了杜世稷的胳膊,他们都束手无策。这说明陈璟的医术,远在他们之上。

医术比其他大夫高,惹得嫉妒;又因为行事无德,其他大夫们攻击他就越发狠毒,渐渐把陈璟描绘成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十句话有九句话是恶毒的。而且都是杜撰的。

谣言就是这么可怕。

这话,陈璟自己都听说了几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坊间市井。渐渐忘记了陈璟的好医术,只记得他的无医德,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妖魔化,都害怕他,甚至用他的名字来恐吓小孩子。

“要是你不听话,陈央及就要把你的胳膊下了。”

这话,都成了市井俚语。

一开始只是在姚江说。后来也慢慢传到了望县。。。。。。

陈璟的名声,在姚江先臭了。

半个月后,杜世稷的胳膊。被大夫们接得乱七八糟。

杜家也来人到望县,找陈璟,希望陈璟去接。

陈璟不去。

“你不去,我们就不走了。”杜家的人对陈璟既恨又怒。居然撒泼。想把陈璟架去姚江。

陈璟静静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温和的问他们:“你们的胳膊也不想要了?”

杜家的下人吓得脸色苍白,屁滚尿流从望县滚回去了。

第二天,杜世稷的父亲,亲自来请陈璟。

说是请,那架势恨不能扇陈璟两个耳光。

已经半个月了,杜世稷的胳膊失去了只觉,快要僵硬了。将来哪怕是接上了。以后只怕连筷子也拿不动。

等于就是废了。

但是不接上,杜世稷人都要废了。

杜世稷的父亲就忍着一口气。上门请陈璟去接骨。

“不去。”陈璟道,“若是不犯法,我都想杀了他。但是卸他的胳膊,不犯法。他要死要活,与我无关的!”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杜世稷的父亲好意来请,却听到这话,气得大骂,上前要掴陈璟耳光。

陈璟绕开了。

杜世稷的父亲不甘心,甚至下令叫人把陈璟带回去。

“哦,你们的胳膊也是不要的?”陈璟说。

于是,下人们都吓住了。

杜世稷的父亲铁青着脸从望县离开。

陈璟的大嫂不知道缘故。

她问陈璟。

陈璟也没有隐瞒,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仔细和大嫂说了。

李氏吓了一跳。好在李八郎现在平安无事,李氏也松了口气。她想了想,对陈璟道:“取人性命,那是损了阴德的。你还是去给他接上吧。”

“不用啦。”陈璟道,“那是白眼狼,吃不得亏。杜世稷已经快二十岁了,看他父亲的性格,就知道他的性格不会好转。接好了,将来还是要杀我的。有八哥的事先。。。。。。”

李氏听了,心里也怪杜世稷。

她咬了咬牙,装作不知道。

倒也没有狠劝陈璟。

后来,蔡书闲给陈璟写信,说杜世稷的胳膊,被一位姓唐的郎中治好了。那位老先生,是越州萧县人。

陈璟就知道,是上次在明州遇到的那位唐老先生。

整个两浙路的杏林界,都尊唐老先生为首。

只有他能接好陈璟下的胳膊。

陈璟倒也有点意外:“没想到,唐老先生能有那么大的手劲。”他下的胳膊,想要再接上,必须精通接骨,而是手劲要大。

如果没有手劲,或者接骨术不高超,也治不好。

唐老先生,比陈璟想象中更加厉害。

李八郎也看了信,知道杜世稷胳膊接好了,不免气愤,骂道:“那狗贼时运倒好,碰上了个好大夫!”

说“好大夫”几个字的时候,他咬牙切齿。

陈璟笑笑。

后来又收到蔡书闲的信,说杜家要花三万两,来填补杜世稷犯的事,全部推到家奴身上。

蔡书渊不依不饶,定要告杜世稷。

杜家又贴了一万两。

总归四万两,县尊和蔡书渊分了。

蔡书渊拿出八千两,给蔡书闲置办了田庄和宅子,将来就是蔡书闲的陪嫁;至于剩下的钱,蔡书渊自有用处。

“。。。。。。什么用处呢?”李八郎和陈璟猜测。

蔡书闲公然暗示,那么用处必然和杜世稷有关了。

“是不是要对付杜家?”李八郎悄声道。

“对付杜家,哪里够?”陈璟笑道。“杀杜世稷,倒是足够了。”

李八郎微怔。

杀了杜世稷,就不是得罪了杜家吗?

这件事。杜家可能一时没有证据,但是肯定要怀疑蔡家和李八郎,将来也要查到他们身上的。

必须快点强大起来,李八郎想。

蔡书闲这封信后,很长时间没有来信。

又过了两个月,听说明州去了命案。

这桩命案,虽然发生在明州。却和姚江有关系,所以望县、姚江这边也听说了。

杜家大公子杜世稷去明州拜年,然后就留在了明州。和亲戚家的孩子们上元节去闹市看花灯,结果被割喉,血溅当场。

凶手不知去向。

听说凶手武艺高强,杀人之后隐没人群。连杜世稷身边的朋友都没有留意到。

等他们注意到杜世稷倒下的时候。杜世稷的喉咙已经破了,鲜血直接喷出来。

这桩惨案,是当街闹市发生,影响恶劣。

一时间明州都关了夜市。

杜世稷是姚江的人,但是他不是死在姚江,姚江的县尊就不用承担责任;而姚江的其他人,比如蔡书渊,更没有关系。

姚江的县尊暗中揣测。是不是蔡书渊派人做的。

但是想想,蔡书渊在姚江。想杀杜世稷还是挺容易的。

可最后没有在姚江动手,而是在明州府,县尊不用承担这件事的恶劣影响,不影响仕途,县尊心里也感激。

所以,到底是不是蔡书渊做的,县令一点也不关心。

杜家行事嚣张,得罪的人不少。

杜世稷喜欢打马球,从前在明州也得罪过人。

明州有位皇商的公子,和杜世稷打马球,从马上跌下来,当场丧命。当年那件事,闹得很凶,两家也成了仇。

杜家首先怀疑那皇商家,暂时没有还没有怀疑到姚江蔡氏头上。

总之,他们那边,焦头烂额。

李八郎听到消息后,一个人沉默了良久。

“。。。。。。我想去路口,给华灯和孟先生烧点纸钱。”李八郎对陈璟道。

华灯和孟先生,就是死在杜世稷手里的小厮和账房。

如今杜世稷有了报应,自然要烧钱告诉一声。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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