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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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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病死了,不知谁接任,反而叫人担心。
沈长玉、贺辅仁有点惊讶。
他们看得出,金子初是因为案子不好审而装病退堂。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知晓。金子初会卖沈长玉或者贺辅仁面子,却不会因他们而吓得案子都不敢审下去了。
只有明风清楚。
明风笑了笑,准备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杨之舟,请老爷放心。
金县令是个上道、有眼色的人,这点明风很满意。事情,最好私下里解决,不要闹大,否则老爷住在望县也不安生。
县衙的后堂。
“啪!”清脆一扇耳光,打在鲍捕头脸上!
鲍捕头懵了。
懵了一瞬,鲍捕头心里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害得金县令装病退堂,心里发憷,连忙道:“大人!”
“蠢材!”金子初不解气,又踢了鲍捕头两脚,“你办的好事,你办的好事!”
然后又喊了下人,“去,把程姨娘叫来,让她把邢家送的寿礼拿出来,快!”
鲍捕头终于明白了。
是邢家那件事没有办妥。
“大人,您这是。。。。。。”鲍捕头想不明白。邢家的大太太,是宰执府上总管事的堂妹啊。那位总管事,京里的官员都要捧着,大人也很想和他攀上交情。
怎么现在翻脸?
“你这个蠢货!”金县令气得大骂。
程姨娘很快把银票送出来。
金县令丢到了鲍捕头跟前,厉声喝道:“你居然敢私下里替本县受贿!你等着,等本县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金县令大步走了出去。
他去了牢房。
牢房里几个人,也是挺不解的,不知道那县令为什么突然发病。
“央及,你不是学医吗,县尊是不是急病,他可是要病死了?”陈七问陈璟。
陈璟笑了笑,道:“不是急病,他没事的,七哥无需担心。。。。。。”
他们正说着话儿,只见金县令进来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
黄兰卿和孙世一则恭敬站了起来。
陈七和陈璟也起身。陈七见金子初面色正常,不似方才那样咳嗽,不免惊讶:“大人,您的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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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恭敬(加更感谢eastsunrise0一万打赏)
“大人,您的病好了?”黄兰卿也没有反应过来,和陈七几乎异口同声问。
“陈公子,一点小误会!”金子初不理会陈七和黄兰卿,只给陈璟行礼,“小误会,小误会!下官昨日去姚江吃酒,回来才知道那些蠢材闹了那么大的笑话,让陈公子委屈了!”
陈七和黄兰卿等人,惊愕看着金子初。
金子初一县父母官,居然给陈璟行礼?
几个人下巴都掉了下来。
“。。。。。。金大人客气了。陈央及一介草民,您别自称下官,这是折煞我!”陈璟笑道,“昨日之事,的确有点误会。”
“是,是,是!”金子初连声应和,“都是误会。这不,下官亲自请几位官人出门。若是不嫌弃,鄙府已经备好热汤酒席,几个官人梳洗一番,再回家,如何?”
“啊?”陈七错愕出声。
不仅仅要放了他们,还要设宴给他们赔礼道歉?
为什么啊?
陈七感觉自己,好似在梦魇里。
不止是他,黄兰卿和孙世一也偷偷掐自己大腿,看看是不是做梦。
这转变太过于突兀,让他们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大人,不用麻烦了。”陈璟笑道,“您若是不介意,我们想先回家,家里的人都担心。改日再登门道谢。”
金子初也大大松了口气。
有时候,请佛容易送佛难。
要是这些孩子年轻气盛,吃了亏不肯罢休。赖着不肯走,金子初就要彻底得罪了杨之舟。陈璟到底是谁。金子初那么精明,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可是。他不在乎啊。
他只要杨之舟说他“政绩优越”,就足够了。他是万万不敢得罪陈璟的。
现在,这佛自己愿意走,金子初简直要放炮欢送。
“当然,当然!”金子初连忙道,“快请,快请。”
他恨不能亲自搀扶陈璟出去。
“真。。。。。。真让我们走啊?”黄兰卿到现在仍是不敢置信。
这是不是有阴谋啊,黄兰卿想。
为什么县令这么卑躬屈膝,送他们出去?在大堂的时候。县令还装病,不肯审案子,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黄官人,您也快请。”金子初听到黄兰卿反问,立马恭敬请他也出去。
黄兰卿脚有点软,似踩在云中里,人晕乎乎的。
呵呵,做梦都没有做过这么美的梦。
好奇怪。
陈末人的反应。和黄兰卿差不多。孙世一比起他们俩,算有点见识的。但此刻的事,已经超出了孙世一的想象,他也惊呆了。
陈璟走在前头。脚步稳健;身后跟着陈七、黄兰卿和孙世一,呆若木鸡,似被人牵着魂走出去。
“唉唉。央及少爷。。。。。。”斜对面牢房里的徐逸,方才还在自怨自艾。不知怎么办。然后,他也惊呆了。
见陈璟几个真的要出去了。徐逸不由喊一声。也许,那县令脑袋一犯浑,把他也放了呢?
陈璟回头,笑道:“徐大夫。”
金子初也回头,看到徐逸,问陈璟:“陈公子认得徐大人?”他在试探陈璟的意思。
“认得的。要说他入狱,也是冤枉得很。。。。。。”陈璟道。
陈璟话还没有说话,金县令就大声喊牢头:“快开了牢门,将徐大夫放出去,好生送回家。都是误会!”
陈七和黄兰卿几人好不容易合上的下巴,又掉了下来。
县令大人,你这么巴结陈央及,是病糊涂了吧?
你真的没有发昏?
等会儿你醒过来,会不会再把我们抓回来?
陈央及对你用了什么诡异手段吗金县令?
黄兰卿几个人,挠心挠肺想知道,是金县令今日发疯了,还是陈央及迷了他的神志,让他这么办事。
但是,他们怕问了,这县令就醒了,他们也回不去家。
回家要紧,这鬼地方,他们是再也不想多呆了。
于是,大家使劲忍着这股子疑惑,出了大牢的门。
娇媚慵懒的日头,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心里也明亮。心路阴霾一扫而空,似有花影摇曳,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几个人都舒了口气。外头真好,牢里好惨。
远处,有马车缓缓驾过来的声音。
八宝华盖浓流苏的马车,车顶缀了几颗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繁茂盛绽的花,锦绣华丽。
马车停下,翩翩公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先给金县令作揖:“县尊大人。”
他是沈长玉。
沈大才子这座驾,太过于华贵,他难得用一次。他上前,和陈璟见礼:“央及受苦了。县尊大人英明神武,已经查清了央及是冤枉的,真是公正严明。央及跟县尊大人道谢了吗?”
他口口声声称赞金县令。
金县令也是很受用的。
受用之余,金县令也觉得震撼:原来,沈大才子真是为了陈央及而来。那么,方才贺家父子,是不是也因为陈央及?
这个陈央及,杨之舟都将他奉在首席,亲自敬酒陪酒。现如今,望县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皆联袂来保他!
“沈长玉!”陈七忍不住低呼。
沈长玉可是陈七最敬佩的人之一。陈七都不知道,沈长玉私下里和陈璟交好。
“末人。”沈长玉笑了笑,回头看了眼陈七。
陈七几乎要跳起来。
沈长玉知道他的名字呢。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反而怔怔的。
黄兰卿和孙世一又被震撼了一回。
那边,陈璟跟金县令道谢。然后上了沈长玉的马车;陈七和黄兰卿、孙世一犹自愣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就听到陈璟喊:“你们不走啊?”
陈七和黄兰卿、孙世一如梦初醒,连忙爬上了马车。
这马车宽敞。但是坐满了五个人,也显得拥挤。
徐逸是挤不上来了。
陈璟又伸头,对徐逸道:“徐大夫,咱们不同路,就此别过了。您自己回去,可走得动?”
徐逸忙道:“不麻烦,我自己走回去即可。。。。。。央及少爷,您保重。”
陈璟点点头。
沈家的马车,缓缓掉头。从县衙牢房门口离开。
等他们走后,金县令才敢确定,自己真的把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大大喘了口气。见徐逸还在这里,又吩咐衙役:“送徐大夫回去。”
徐逸吓一跳,以为是要送他回牢房,忙道:“县尊大人,我的确冤枉。。。。。。”
金县令见徐逸会错了意,笑了笑。也不再客气,摆摆手道:“本县原想叫人送你回家的。既然如此,你自己走回去吧。”
不再理会徐逸,金子初自己回了县衙。
他坐在中堂的椅子上。心里仍是不平静。
杨之舟的小厮在望县,跟着杨之舟的陈璟在望县,那么。杨之舟。。。。。。
想到这里,金子初心里发烫。
杨之舟一定在望县!
整个两浙路的官员为了巴结杨之舟。恨不能赔上身家,眼都红了。可最后。那么大的好运,居然落在金子初头上!
难道,他的前途就这样展开了,他的好运就这么来了?
“运气,运气啊!”金子初感叹,“不成想,算命的说我四十五上要走个大运。刚过完生辰,好运就如约而至?”
望县城里,沈长玉的马车过街串巷。
沈长玉先送了黄兰卿,再送孙世一和陈七。
陈七请沈长玉到家里坐坐。
“改日。”沈长玉笑道,“不是还要送央及吗?”
陈七不再客气,自己回了家。
结果,在家门口,遇到了陈二。
陈二刚刚从县衙回来。县令退堂之后,陈二等了一会,看看什么时候重新升堂,而后听闻今天不升堂,陈二才回家。
在大门口,遇见了一辆华贵马车,陈二也微讶。
下了车,才看到往里走的陈七。
“站住!”陈二大声喊陈七。
陈七见站定了脚步。
陈二上前,见他衣衫褴褛,脸上带伤,还以为是被牢卒打了,蹙眉道:“昨夜县令审讯你们了?”
陈七低头看了看,道:“不是,这是和孟燕居打架的。牢里没事,还送了肉给我们吃。”说罢,又补充一句,“是贺家三姑夫和沈长玉派人送的。”
陈二愕然。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送给陈七的。
“仔细说说!”陈二道。
陈七心想,怎么不关心我,只顾问这些琐事?但是二哥还没有开始骂他,陈七觉得逃过一劫,自然不敢多提,连忙把陈二想知道的,都告诉了陈二。
陈二微带沉思。
“陈央及。。。。。。”陈二想到县令装病,心里震动。
为了陈央及。。。。。。。
难道是陈璋有了新的消息,县令知道了,而旌忠巷不知道?
陈二往里走的时候,一直在沉思,紧锁眉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陈七以为二哥生气了,也不敢说话。
兄弟俩默默走回了内院。
沈长玉的马车上,只剩下陈璟和沈长玉。
陈璟跟他道谢:“昨日叫人送饭,已是感激不尽;今日又道县衙,更是恩情,陈央及铭记了。”
“没出上什么力。。。。。。”沈长玉笑道,“今日县令释放央及,功不在我。”
沈长玉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分量。
陈璟笑笑,没解释。
“别回七弯巷,直接去趟邢家。”陈璟对沈长玉道,“事情还没有解决,回了家也不安生。”
“邢家?”沈长玉拧眉,“我陪着你去?”
陈璟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不过,邢家可不会看着你是大才子,就给你体面,你去了也没用。”
“我去长长见识。”沈长玉笑道,“不是去撑场子。”
陈璟笑,不再拒绝。
马车就往邢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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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博取信任
邢文定的胳膊,是昨日午后被陈璟拗断的。
到现在,已经快十个时辰了。
再耽误下去,他的胳膊就真的要废。
陈璟到了门房上,报了姓名。
邢家下人就知晓,是卸下他们家三少爷胳膊的那个人,立马吓得后退几步,然后几个人起了防御,生怕陈璟是打上门的。
“。。。。。。去说一声,我是来接骨的。”陈璟道,“别再耽误。你家三官人那胳膊,整个两浙路无人能接,除了我。”
小厮们相互看一眼。
然后,小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对其他小厮道:“你们守着,不准他踏入半步,我去请示太太。”
小厮们恭声答应。
片刻,就听到了环佩叮铃的声音。一个穿着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的妇人,在一群仆妇家丁的簇拥下,疾步往大门口而来。
她个子高挑,面颊消瘦,抿唇不语的模样,显得凶狠。
她上前,横眸打量陈璟和沈长玉,然后将目光落在陈璟身上,问道:“你便是陈央及?”
“是啊,太太。”陈璟笑道。
张氏凝眸,细长柳眉微蹙:金县令把她送的银子退回来,释放陈璟,令张氏心底愕然,不知陈璟到底什么来头。
听下人说,陈璟不过是举人的弟弟。
而那个举人,已经失踪快三年。
如今亲眼见这孩子,削瘦颀长。面色微白,说话带笑,像个斯文的读书人。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孩子,随手把她儿子的胳膊卸了,那伤得那么厉害。
“你登门,是热闹的?”张氏又问,冷然里添怒。
“不是,是来接骨的。”陈璟道,“令郎的胳膊。再不接上,以后真的要留下病根的。我卸下的胳膊,自负整个两浙路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只好亲自登门了。”
张氏听了,怒从心底起,冷笑道:“既然承认你是行凶,又亲自上门。今日就是有去无回。你会好心来接骨?”
“我是个要讲道理的人。”陈璟笑眯眯道。“下令郎的胳膊,是令郎用鞋子砸我,我给他点教训,让他知晓出门在外,轻易莫要惹事。
我只要他得到教训,吃点苦头,没想废了他的双臂,所以。亲自登门来接骨。再说,我敢来。自然就能回,我怕什么呢?”
他多此一举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倒是仇恨拉得妥妥的。
张氏气得变了脸。
“好,好!”张氏气急反笑,“你送上门找死,便成全了你!”
然后一挥手,对小厮们,“把他绑进去!”
张氏不知道陈璟会医术。倪大夫说下邢文定胳膊的人医术更高,张氏并未听进去。她只当陈璟是故意上门炫耀嘲讽的。
毕竟,金县令没给邢家面子,反而放了陈璟,这说明陈璟有其他门路。
年轻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点得意就忘形了。
“太太,陈兄的确是好意。”沈长玉见要打起来,忙在一旁道,“况且,陈兄医术高超,无人不知。您府上,现在应该有几个大夫,您何不去问问,望县陈央及,可有人不知晓的?”
沈长玉帮陈璟造势。
他也不清楚陈璟在杏林界是什么地位。关键时刻,就是要说大话。
张氏微微一顿。
“是啊,我真的会医术。”陈璟认真解释,“也是好意登门接骨。若我存心看邢家笑话,大可不必前来。等你们上门求我,不是更体面?”
张氏心里又是一愣。
这小子说得不错,邢文定那胳膊,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徐逸尝试了下,令邢文定胳膊伤势添重,后来的大夫就更加胆怯了,至今在杵在内宅,相互推辞。
陈璟如果心里再狠一点,大可不必前来,等邢家去求他。
这孩子的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嘲讽,可是放下心里的怒气和偏见,张氏也承认,陈璟没有夸大其词。
真的没人可以接那骨。
“。。。。。。太太别怪我造次。我瞧着您的面色,猜想您有点小疾。您的小病,差不多每隔三个月就要发病一回。
发病之初,是口内上火溃烂,然后往其他地方挪,往回反复,折腾了您至少有五六年之久。”陈璟又道,“这几年请遍了名医,也吃了不少的药,总是无法根除。因为这病,太太也时常心烦易怒。”
张氏脸一下子变了。
她那削瘦单薄的肩头,微微一僵。
仿佛大白天见鬼。
她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她这些年,的确饱受溃烂之苦。每次发病,先在口内,而后,往女人最私密的地方转移,疼得她坐卧难安。
她请医吃药,每次口内溃烂渐渐好了,下面的溃烂就会更加严重。
张氏一介女流,郎中又都是男子,她不好贸然提及私密处的伤痛。可是郎中们,也没有留意到,无人问及,张氏就更加不好提的。
陈璟是第一个,说到了这话。
因为他是个孩子,张氏没有感觉被调|戏,反而似久渴遇甘泉。
她不知该怎么回应陈璟的话,故而愣在那里。
“。。。。。。太太,还绑不绑?”身后的管事,见张氏发愣,似乎在思虑什么,小心翼翼上前询问。
张氏猛然惊醒,回身道:“胡说什么!请陈官人进门,给三官人看病。都散开!”
管事和小厮都惊呆了。
他们家这位太太,易怒暴躁,却很不容易讨好,谁说巴结好听的话,太太都冷冷反驳。
而这位自称郎中的陈公子。不过随意几句话,太太就转变了态度。原先要绑了打死他,现在却要客客气气迎他进门。
这是什么本事啊?
沈长玉也看了眼陈璟。
陈璟整了整衣衫。笑着,踏入了邢家大门。
他和张氏并肩而行。
张氏忍了又忍,低声问他:“你方才说的。。。。。。我的病。。。。。。是你看出来的?”
“望其形,知其病所在,此乃神医。我做不到如此,但偶然遇到熟悉的病,看看病家的面色形状。也是能诊断的。”陈璟声音也低,“太太莫要担心,也别觉得难堪。我私下里给太太配药诊脉就是了。”
张氏回神,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她仍是觉得尴尬。
尴尬归尴尬,病痛发作的时候,生不如死。她也想治好。她之所以从未和郎中们提及。是想如果郎中医术高超,应该能看得出她的隐疾。
既然郎中看不出来,只怕也治不好,张氏说出来反而叫人嘲笑。张氏如今算是邢家的当家人,她的声誉很重要。
她没有再说什么,领着陈璟往前走。
到了邢府内院,邢文定的房间里,已经侯着好几位郎中。
其中几位。陈璟都认识,打过交道。像刘苓生、倪大夫和龚至离,皆在场。
“陈公子!”龚至离上前,和陈璟见礼。
“陈官人啊。”倪大夫也笑呵呵的,和陈璟说话,“也请你来接骨?正巧再露一手给我等瞧瞧。。。。。。”
倪大夫知道是陈璟卸了邢文定的胳膊。
他昨日不知道,后来回家就听说了。
他故意不提这话,只说是陈璟登门问诊。
刘苓生微微不自然,撇开了头。
“是谁啊?”在场的,还有几位郎中,是从明州请过来的。
“陈璟,陈央及啊。”龚至离回答,语气理所当然。好似说到陈璟,就该知晓是他的生平,否则就是孤陋寡闻。
“治好杨老爷的那位陈神医?”有人回答。
陈璟治好杨岱舟的病,杨之舟派人宣扬,其他地方可能还没有听说,明州城内普通百姓也不太关心,可是郎中们却是都知晓了。
今日来的,都是明州的大夫。
“原来是陈神医,这样年轻,真是天纵奇才。”有人上前见礼。
张氏和邢家众人都瞧见了,各自心底愕然。
“原来这位是神医。”邢家的人想。
张氏则想:“这孩子这么有名气,怪不得他卸了文定的胳膊,其他人接不了。那么,我的病也有救了?他和文定的恩怨,是这孩子狠毒了些,可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仔细问问文定。。。。。。”
她之前一直怪陈璟。
此刻,她却想到了两个人打架,可能两方都有错。
她儿子在外头嚣张,张氏是知道的。可能真的是邢文定先惹了陈璟,陈璟才下狠手。如此一想,陈璟有错,倒也罪不至死。
“陈神医,莫要再耽误了,快给三儿接骨吧。”邢父听说是位神医,连忙要请陈璟进内室。
陈璟坐牢的事,都是孟燕居和张氏打点。
邢父并不知道邢文定的胳膊是被眼前这个少年卸的。他只当陈璟是来救命的,故而恭敬客气,想把陈璟迎进里卧。
“是啊,陈神医,三官人的胳膊不能再耽搁了。”其他人也道。
陈璟却看了眼张氏。
他们整个邢家都是张氏做主。
张氏点点头,道:“快去给三儿接骨。之前的话,往后再说。”
“好。”陈璟答应着。
邢父连忙领着陈璟,进了里屋。
其他几位大夫也想见识见识,等张氏先行之后,也跟着进来。
陈璟进来,一直守在这里的孟燕居,豁然站起身,满面怒容道:“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了?”邢父一头雾水。
“就是他,他折断了文定的胳膊!”孟燕居声音尖锐,丝毫不见往日温文尔雅,“他包藏祸心!”
邢父惊愕,明州来的几位郎中也愕然。
第095章接好
邢父这人,小时候性格就软糯善良,比女孩子还有乖巧;而后家里穷,到了二十六岁,才讨了张氏为妻。
张氏当初是逃难到望县城里,是邢家的远房亲戚。她嫁给邢父,除了报恩,也是真心爱慕这个人。
性格暴烈的女子,自然喜欢温和点的男子。
喜欢是喜欢,成亲后的张氏,依旧嚣张霸道,家里什么事都要她做主。
邢父原本就是不爱管事的性子。张氏愿意一把手抓,邢父乐得享福。后来,他们租赁铺子开纸马店,也是张氏的主意。
所以,邢父此人,为人处事没什么远见,疼媳妇,疼孩子,小富即安。家里的事,上上下下都是张氏打点。
这几年,邢家因为张氏的堂兄而陡发横财,邢父生活无忧,就更加不管事,什么都交给张氏,他只在家里摆弄些小玩意,逗逗两岁的长孙,另外就是宠爱邢文定。
听说陈璟就是折断邢文定胳膊的人,老好人邢父生气了,脸涨得通红。
他一辈子没有与人起过争执,现在也不会骂人,半晌才憋着说了句:“你这孩子,心思也太坏了,怎能这样欺负人?”
其他郎中们,心思和邢父完全不同。
他们看过邢文定的伤,都心知肚明,这样的伤势是需要很高的医术和武力,是实打实的功夫,并不是什么巫术。
若说陈璟在明州的声誉,有些人并不服。只是巴结杨家才恭维陈璟。
此刻,他们已经心服口服了。
心服口服之后,看陈璟的目光。越发带着探究和疑问。
一个人的医术,不仅仅需要他自身的努力,也需要他师傅或者家族的积累。这个年代的医术,没有公开的课堂,都是自己拜师,或者传承家学。
“他师傅,到底是谁啊?”明州的郎中们。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都看着陈璟。
气氛突兀的静了下。
孟燕居开口,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安静:“邢伯伯,陈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陈央及。不是坏心思,他是会巫术!”
郎中们笑了笑。
一个人的医术好到被人误认为是巫术,这也是一种肯定吧?
“巫术?”邢父讶然,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就是巫术。上次在婉君阁。他诅咒我。然后我就发病了。”孟燕居继续道。他跳脚的模样,不见往日的风|流倜傥,反而有点娇憨。
邢父啊了声。
郎中们觉得好笑。
龚至离至今仍不知道陈璟是怎么做到的。
“燕居,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张氏倏然开口。进屋之后,张氏就没有说话。直到此刻孟燕居变脸,她才冷冷道。
她瞳仁比旁人黑,冷静说话的时候。气势骇人。
孟燕居怔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他比较怕张氏。
再说。整个望县,谁不怕现在的张氏?从前张氏的堂兄没有回来,大家都忌惮这女人三分,现在更添了敬畏。
“是。”孟燕居低声道。
“陈公子,你给文定接骨。”张氏对陈璟道。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透出威严,不容置疑。
陈璟点点头。
张氏又对邢父道:“有什么事,回头再问。三儿的胳膊要紧。”
“嗳。”邢父答应了声。
张氏就带着孟燕居,走了出去,把这里交给了陈璟和郎中们。张氏虽然为人强势,却懂得轻重,郎中们心里都明白。
陈璟上前,叫人把邢文定搀扶起来。
邢文定疼了快一天,已经奄奄一息,睡着了。
下人搀扶他坐起来,他就醒了。只是眼皮没有力气睁开,他阖着眼,忍着那疼痛。他真的疼得麻木了。他的手臂,发凉,十指已经僵硬。
坐定之后,他难得睁了下眼睛,看了眼陈璟。邢文定只感觉面熟,已经记不起陈璟就是昨日打他的人。
他和陈璟也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时常听孟燕居说起陈璟和陈七。
故而他看到陈璟,心里不满,身边没有东西,就脱了鞋子砸陈璟。
陈璟长什么样子,他都没有看清。
“要怎么接?”倪大夫问陈璟。
倪大夫想了很久,仍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陈璟叫倪大夫和龚至离上前,帮个忙。
陈璟抬起邢文定的左边胳膊。因为徐逸接骨,导致支骨全脱位,肩头已经翘起一块,疼得最厉害。
“龚大夫,把病家的胳膊托直、托平,不要放下。”陈璟吩咐道,“倪大夫,您扶住他的另一条胳膊,我这就要动手了。”
龚至离和倪大夫都点头答应。
两人一个托着左臂,一个扶住右臂,目不转睛看着陈璟;其他的大夫,也全部挤到了床前,仔细盯着陈璟的手法。
陈璟的左手,先按在邢文定凸起的支骨上,拇指在肩后,其余四指在肩前方扣住伤侧关节;他的右手,拇指同样在肩后,四指拿住伤骱。
他的手法,也没什么惊奇的。
只是,他两只手,同时拿住了两个伤位,似乎力道不足。
“一只手接骨吗?”龚至离心里微愣。
却见陈璟深吸一口气,微微用力。接着,就是清脆的咯噔声,骨头接上了。
两处伤位,一齐接上。
大夫们顿时就惊住了。
他们沉默良久。
“。。。。。。原来靠的不仅仅是技巧,还有力道。陈央及双手两处伤骨,需得力道恰到好处,才能接得如此顺利。”龚至离赞叹道,“若有技巧。没有力道,肯定会到处另一处脱位;若只有蛮力,没有这手法。也接不到如此好处。”
龚至离的见识,其他郎中也有。
“哪怕看见了手法,也学不会。这套手法,主要靠力道。”倪大夫则想,“这孩子,学得杂又精,真是奇才。。。。。。”
陈璟没等他们反应。转而照相同的方法,把邢文定另一条胳膊接上了。
他的手,力气惊人。故而两处半脱位、一处全下掉的伤,他同时接上。他造成的这种脱臼,如果不能一同接上,就会很危险。
因为不管接上哪一处。都会导致另一处脱位。
放眼整个两浙路。的确没有大夫又擅长医术,又擅长武艺的。
他没有吹牛。
除了他,这伤旁人接不好。
邢文定也睁开了眼。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痛,胳膊就接上了。他的十指,他已经能感觉到了。邢文定大喜,看了几眼陈璟。
他仍是没记起陈璟是谁。
“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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