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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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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陈七哄逗柳儿,方锦绣坐在了君小姐身边。
    “那个。”她说道,声音有些拘束,“没事吧?”
    君小姐看着她一眼。
    “什么?”她问道。
    她没有跟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方锦绣也不爱说话,自来了之后二人还没怎么说过话,陡然听她这么一问,君小姐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里不比阳城,锦衣卫也不是林家能比的,是受了委屈了吧?”方锦绣握着手指盯着院子里的大树说道。
    君小姐明白了,伸手抚了抚眼角,虽然脂粉盖了下,对于细心的女孩子来说还是能发现不对。
    “没有。”她笑道,“我是大夫,患者给钱大方就可以了,至于言语客气并不要求,所以也没有委屈这一说。”
    方锦绣哦了声。
    那的确是,就比如自己卖糖人,买糖人的给钱就是公道,至于态度如何都是无所谓的。
    “我的委屈,是别的事。”君小姐接着说道。
    方锦绣有些意外,没想到君小姐会跟她继续说,她哦了声绞着手指没有说话。
    “至于什么事呢,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就是明明什么都没错,反而就遭了厄运。”
    “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又没地方可说理,所以觉得委屈。”
    听到君小姐说道这里,方锦绣松开了手指看着大树也笑了笑。
    是啊,好好的当着方家的小姐,一心一意的同仇敌忾,却不想最后老天爷给她这么个下场。
    还真是又气愤又无奈也没地方说理,很多时候夜半惊醒想起来,真是委屈呢。
    而君蓁蓁了,好好的官家小姐,突然父亲死了,不得不投奔外祖家,本以为是过好日子,结果还要心惊胆战的应对明的暗的各种阴谋。
    好容易外祖母家的事解决了,还要操劳家业传承,周旋各色人等之中。
    想起来这身世,也是怪无奈委屈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啊,至少还活的好好的。”方锦绣说道,“人活着有点事做也不错啊。”
    那倒是,这样一想,倒也不委屈,至少老天爷还让她活着,让她可以去解决这委屈。
    “我写信叫你来,你看到的时候怕不怕?”君小姐看着方锦绣笑道,“你看,在这里做事还真是挺吓人的。”
    方锦绣对她翻个白眼。
    “我怕不怕你心里不清楚吗?”她说道。
    君小姐看着她笑了。
    “是,我知道你是喜欢我要帮我的。”她说道。
    这个不要脸的。
    方锦绣瞪眼看着她。
    “你,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君小姐正要说话,外边传来敲门声,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方锦绣已经跳起来。
    “我去看看是谁。”她扔下一句跑开了。
    陈七摇摇头笑着继续跟柳儿说话。
    方锦绣走进前堂,一面点亮了灯,一面吐口气应声来了打开了门板。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随着她打开门上前一步。
    两厢一照面,都神情一怔。
    “方三小姐。”宁云钊说道,面上浮现笑意,“你来了啊。”
    方锦绣看着他神情还处于震惊。
    “宁十公子。”她说道,“你怎么来了?”
    该不会…
    “我找她。”宁云钊含笑说道。
    又来!
    到京城也这样吗?
    这还有完没完了!
    
    第一百七十章 想要问问你想不想
    
    方锦绣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怎么跑到京城还会见到宁云钊?
    这个人不是已经应该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了吗?
    “因为我本来就在京城啊。”宁云钊笑道。
    他也没想到会看到方锦绣。
    看到方锦绣他就也想到了从前,那夜晚的疾行,踌躇再三的夜半私会。
    当时是因为缙云楼的事无心它意,现在想来这行为也的确是吓人。
    怪不得这个方三小姐受惊。
    但君小姐却始终没有害怕过。
    她自然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又有些紧张。
    方锦绣惊讶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不悦。
    她当然知道宁云钊在京城。
    “你在京城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她说道,“难道你又有事要跟她说?”
    缙云楼的事可是已经过去八百年了。
    宁云钊点点头。
    “是,我有事与她说。”他神情几分认真。
    方锦绣几分恼怒。
    “你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她说道,看着昏昏的街道,摇曳的红灯,“这大晚上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吗?
    是说男女不便吗?
    宁云钊笑了笑。
    “这有什么不便的?我家公子常来探望君小姐,还一起喝酒…”小丁忍不住说道。
    宁云钊制止了他没让他说完,但方锦绣已经一脸震惊了。
    什么?常来?
    还喝酒?
    “谁啊?”君小姐的声音从后传来,“什么事?”
    她说着话也走过来,原本以为是求诊抓药的人,但在后面好一会儿不见方锦绣回来,她不放心出来看看。
    听到她的声音,小丁忙摆手喊了声君小姐。
    君小姐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宁云钊。
    “宁公子是你啊。”她说道。
    宁云钊对她笑了笑。
    “原来方三小姐也进京了,我这段日子闭门读书,竟然不知道。”他说道。
    这话听得真奇怪,我进京干吗要你知道。
    跟你很熟吗?
    方锦绣瞪眼看着他,又看了看君小姐。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很熟啊。
    方锦绣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宁公子找我有事?”君小姐问道。
    她问出这句话,看到宁云钊的神情似乎有一丝窘迫,视线扫过方锦绣,以及在后堂探头的看不清的男人。
    他这些日子要想明白一些事,所以没有再出门,更没有刻意的打听九龄堂的消息,没想到想明白后再过来九龄堂里多了些人。
    当然多了些人是很好,热闹,她也不会那么的孤独。
    只是有些话说就不太方便。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也完全可以坦然的说出来。
    既然想明白了,就没有什么担心别人会多想的。
    宁云钊笑了笑要开口,君小姐却先一步开口了。
    “进来说吧。”她说道,一面伸手相请。
    也是,他现在还站在门外。
    “哎?宁公子,你来了?”柳儿从内走出来,看到他说道,“你是从你叔父家回来恰好路过吗?”
    恰好,真巧,从在京城的大街上突然遇到的那一刻起,他和她的相见都是这般的偶然。
    偶然的路过,就看到客栈里的她。
    恰好的路过,就请她一起吃饭。
    真巧的经过,关切的询问一声。
    都是天意,不是人为,与他无关。
    宁云钊看着柳儿笑了笑。
    “不是。”他认真说道,“我是来找你家小姐的。”
    柳儿哦了声,她也就随口一问,如今对于宁云钊的出现已经麻木习惯了,管它是巧了还是特意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方锦绣转身进去了,一面喊柳儿。
    “我的那份节礼给我放好了没?没有少了吧?”她问道。
    柳儿撇撇嘴。
    “谁稀罕啊。”她说道,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陈七还站在门帘后探头,被方锦绣一把揪住拉了进去。
    “…那是宁十公子啊…不是说他可讨厌君小姐…”
    余下的话瞬时消失,可想而知是被堵住了嘴。
    九龄堂里恢复了安静。
    这安静并没有让人觉得拘束和尴尬。
    “坐。”君小姐含笑说道,伸手做请,还要转身去斟茶。
    宁云钊却没有坐,也不想去斟茶。
    “不用了,我就是来说句话,就走了。”他说道,表达了不会长谈的意思。
    君小姐依言停下看着他静待。
    她的神情安静,双眼更加明亮,在这夜色里的九龄堂里如同明星。
    宁云钊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垂在身侧的手稍微的攥起。
    这种事他还真是第一次做。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好不好。
    虽然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将近一个月。
    那一天他站在国子监的竹林外探问自己的心意,第一次失约了先生的讲课。
    他按着自己的心口,感受到探问到心底最深处心受惊的悸动。
    就好像现在。
    他研读最难的经义用的最长的时间是三日,而为了研读这心悸他用了七天。
    这是世上最难的,又是世上最容易的。
    但好在他是个聪慧的人,也是个干脆的人,在研读之后他确认自己是动心了。
    每个少年人都有动心的时候,以及憧憬过动心的女子。
    宁云钊先前没有动心的时候,也没有憧憬过让自己动心的女子,但当他正视去想这个问题时,很明确让他动心的女子就是她。
    让人有些烦恼的事是,这个女子与他有些复杂。
    先是她动心,他不识。
    如今他动心,她会怎么想?
    他能想清楚自己的决定,却不能想她的决定。
    他是个干脆的人,既然想不清,那就来问一问吧,于是他斟酌了一个合适的时候来做出一个合适的邀请。
    他平静的看着她的眼。
    “后日的十五,你愿意与我去观灯吗?”他问道。
    观灯吗?
    君小姐想到,当然可以啊,她本也是要去观灯的。
    “好啊。”她说道,带着几分轻松,“我们先去柳掌柜家吃饭,然后就去观灯。”
    又想到他也是身在异乡没在父母跟前。
    “你是去你叔父家吃饭吧?到时候我们在哪里会合?”
    她干脆利索的回答了好,她声音轻柔的问着相约在哪里,但宁云钊并没有为之欢悦。
    她的回答太干脆了,她完全是没有想到他问的这话的意思。
    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时候装作糊涂含糊过去也可以,等待日后慢慢来。
    但他是个凡事都要求精确答案的人,就如同经义一般来不得半点含糊,所以这个问题他决定要问清楚。
    “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观灯吗?”他看着她,再次问道。
    他的声音清朗,又带着几分微颤抖,这微颤让声音又有些低哑,安静的夜色里听来添了几分悸动。
    观灯而已,有什么愿意不愿意?
    君小姐愣了下。
    需要这样再次的重申和询问?
    需要重申的话自然不仅仅是话,而是话里的含义。
    含义啊。
    君小姐看着眼前年轻人的眼睛,这双眼明亮如火,满含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君小姐恍然顿悟。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道题解易
    
    这件事太突然了。
    怎么一段日子不见,他突然就跑来表达这个意思了?
    君小姐有些微窘。
    但要认真想来,也不能算是突然,仔细想一想,自从进京以来,他的确是对她挺好的。
    只不过她习惯了别人对她好,并没有多想。
    此时再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而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也是能看出来的。
    就比如此时这个年轻人明亮的双眼。
    君小姐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我不太明白。”她说道,抬起头迎着这年轻人的双眼。
    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宁云钊只觉得心跳加快,身子也微微发热。
    至于她说的不太明白,他却是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尤其更不明白的是,这个人是她。
    曾经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女孩子还疯狂的追寻着他,期待着与他在花灯节上偶遇,据说还为他写了一首诗。
    而对于自己来说,这个君小姐只是个陌生人,如同那些在身后追随着他的女子们一样,无须理会也无须计较。
    后来他离开家继续自己的求学,心无旁骛追求大道。
    那君小姐在家怎么闹,闹了什么,远在京城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而也没有人会把这么无聊的事告诉他。
    他的眼里只有前方大道,无暇理会身后身旁。
    后来她退亲了,后来两家起了冲突,结了仇。
    曾经无视的避之不及的人,应该敬而远之的人,为什么却又成了倾慕而渴求的?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
    婚约已经取消,前尘往事已散,偏偏他又奔回来。
    这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明白的事。
    宁云钊沉默片刻,笑了笑。
    “我也不明白。”他说道,“肯定不是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那自然就是日久生情。
    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他就这样坦然的说出来,就好像在说对一道经义的理解。
    这种坦然显然很适合君小姐,些许的窘迫散去,她也笑了笑,想到了前不久他们有关一见钟情的闲谈。
    一见钟情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君蓁蓁也不会死,也不会有今日的自己。
    想到君蓁蓁,君小姐沉默片刻。
    “这件事有些不好说。”她说道。
    她的神情认真,也似乎是在研读一道经义。
    这的确是一道经义。
    如果此时此刻是君蓁蓁,听到宁云钊这句邀请,一定会欢喜不已。
    但如果此时此刻是君蓁蓁,宁云钊并不会说出这句话。
    一见的君蓁蓁并没有让他钟情,相处来往让他如今做出如此决定的是楚九龄。
    但如果没有君蓁蓁,他也没机会与楚九龄相识来往。
    不知道别的女子面对这种情况会是什么反应,但宁云钊觉得君小姐这样是特别的好。
    没有娇羞失措没有惊慌退避。
    就像前几日对坐研讨一见钟情那般,饮食男女坦坦然然,心有欲念却并不亵渎。
    这件事的确有些不好说。
    先前的种种可以不说,但今后的种种事还有很多。
    不过既然他已经认清了道心,做了这个决定,那么必将一心为之而努力。
    “你不用现在就说。”宁云钊说道,“你可以想一想。”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
    “距离十五晚上还有两天一夜。”
    这种有些俏皮的轻浮的话第一次说怪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愿她不会着恼。
    君小姐没有着恼,闻言笑了。
    看到她笑了,宁云钊心里再次轻松几分,再难的事只要去做了,其实也并不难。
    “那我先走了。”他说道。
    君小姐摇摇头。
    “不用,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说。”她说道。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不用也不需要想那么多。
    不需要吗?宁云钊看着她。
    也对,这种事只要从心就可以,的确是很简单的事。
    “多谢公子邀请,只是很抱歉。”君小姐说道。
    她神情平静,眼神坦然,声音轻柔而干脆。
    抱歉自然不会是因为接受他的邀请。
    宁云钊沉默一刻。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他抬起头含笑问道。
    这个问题依旧很简单。
    君小姐看着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和思考。
    “不合适。”她说道,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不想。”
    不合适是说客观外因,比如她家和他家的恩怨纠葛。
    而她不想则是主观意愿,她从心。
    这回答精确而真诚,合情合理,没有任何可以挑剔和反驳。
    就如同她的棋风,最后一刀断的干脆利索毫不留情。
    宁云钊笑了笑。
    “这样啊。”他说道,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答的也干脆利索,对君小姐抬手。
    “那我就先走了。”
    君小姐还礼,看着宁云钊走了出去,静静的立了片刻。
    这就是被人喜欢,以及表达心意吗?
    就像以前行走在外,偶尔见过的那些少年男女隔柳相望欲语还休,相视脉脉。
    少年倾心,少女多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君小姐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这种事她一直是旁观者,也从未倾心过以及被人倾心过,然后成亲了然后死了。
    没想到现在会遇到这种事。
    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
    只是可惜啊,可惜这时候不合适。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救治父亲的病便无忧无虑的九龄了,她背负的是血海深仇,要做的是皇权更迭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她无暇也不想儿女私情成婚论嫁。
    君小姐垂下视线上前关上了门。
    堂内的灯被吹灭,少女的身影摇曳没入夜色。
    ……
    八月十五的夜来的格外的早一些,在宁云钊带着小丁前往宁炎家的时候,街道上已经花灯如星河,人潮涌涌。
    “今晚一定很热闹。”小丁高兴的说道,“到时候我们去哪里赏灯?城外还是城内?”
    “今晚当然是在叔父家里赏灯了。”宁云钊说道。
    小丁愣了下。
    “公子,不和君小姐她一起去观灯吗?”他问道。
    “怎么能和君小姐一起去呢?”宁云钊微微皱眉说道,“十五是团圆的日子,她也有自己的事。”
    小丁哦了声,他以为前日公子突然去九龄堂是为了邀请君小姐赏灯呢,原来并不是啊。
    宁云钊神情平静的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看到小丁的疑问。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说过的话怕不怕
    
    宁家的家宴祥和而又欢悦。
    院子里已经挂满了花灯,丫头仆妇穿梭其中,堂屋里摆着两桌宴席,宁炎的妻妾子女各自围坐说笑。
    “去年十哥儿没有在京城过节。”宁十一说道,对宁云钊举起酒杯。
    宁云钊笑着端起来。
    “阳城的十五也很热闹吧?”旁边的堂妹好奇的问道。
    她们几乎每年都会回老家,但都是过年或者祖母寿辰,八月十五倒是赶上的时候少。
    “热闹。”宁云钊含笑说道,“小城也有小城的热闹。”
    旁边有个堂妹噗嗤笑了。
    “别的时候不知道,去年的八月十五十哥一定过的热闹。”她说道,一面冲姐妹们挤挤眼,“被人追着跑,还为十哥作诗。”
    去年八月十五,君蓁蓁还在阳城,还在追着宁家要婚约,闹得阳城满城风雨,宁家上下不堪其扰头疼不已。
    这些事京城宁炎家人也都知道。
    桌上的年轻人都笑了。
    “怪不得十哥急匆匆的从阳城回来。”
    “今年好了,在京城不用担心了。”
    话说到这里有人咦了声。
    “不对,那君小姐也来京城了。”这个女孩子说道,看着宁云钊,“十哥,她有没有再缠上你?”
    一旁的宁十一端着酒杯连声咳嗽。
    宁云钊神情和煦。
    “怎么会。”他说道,饮了口酒。
    其实应该是他缠着她。
    “十哥在国子监呢,不是谁都能进去。”宁十一说道。
    是啊,不是谁都能进去,她也不会去,只是自己常出来。
    宁云钊再次饮酒一大口。
    虽然如此,但有关君小姐这个话题还是继续开来。
    “那个君小姐不是开了个医馆,是要在京城常驻了。”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跑到京城开医馆,她又不缺钱,说不定是对十哥不死心。”
    “十哥你可小心点。”
    “听说很厉害的,连江太医都骂了。”
    “他们家有圣旨…”
    听着左右的议论纷纷,宁云钊脸上还带着笑,唇边的酒杯越喝越慢。
    “闲坐休谈他人事。”宁炎听到这边的热闹,皱眉告诫。
    这边桌上的年轻人们便都安静下来,调皮的女孩子们互相吐吐舌头继续吃菜喝酒。
    拿起酒壶却发现酒壶空了。
    “哎?十哥,你把酒都喝了?”一个女孩子惊讶的说道,看着还端着酒杯正喝的宁云钊。
    宁云钊看了看自己的酒杯。
    “家乡的酒,一时忍不住。”他含笑说道。
    “十哥也想家了。”兄弟姐妹们都笑起来。
    宁云钊也笑起来,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距离科考不到半年了,一日也不可荒废。”宁炎说道,“要克制。”
    宁云钊放下酒杯应声是,含笑吃菜。
    家宴很快就散了,堂兄弟姐妹们便准备去观灯,宁云钊自然也跟随,如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从城南转到了城北,夜色深深时大家意犹未尽的散去。
    “我就直接回国子监了。”宁云钊对他们说道,“明日功课还要早些准备。”
    兄弟姐妹们都知道他用功点头告别,看着宁云钊消失在夜色里,一个女孩子们皱起眉头。
    “十哥看起来不高兴啊。”她说道。
    其他人咦了声。
    “怎么会?他一直挺高兴的啊。”大家说道。
    也没什么异常啊,吃饭喝酒观灯还猜了灯谜,一如既往。
    倒也是。
    但看到他笑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悲伤,要说具体的证据又没有。
    女孩子皱了皱眉头。
    “就是女人的直觉。”她说道。
    宁云钊站住脚回头看了眼,此时他已经离开了热闹的花灯街,站在浓浓的夜色里看向那边璀璨如仙境。
    他默默的看了一刻,轻叹一口气,转身继续前行,没入夜色中。
    君小姐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感慨了一刻,也解惑了宁云钊与她的几次巧遇根源,这件事就此揭过了。
    相比于这些年轻男女的情愫,她要面对的问题更严峻。
    “这一万两银票有问题?”
    方锦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君小姐转过身看到她走过来。
    “你看了好一会儿了。”方锦绣说道,“我看过了,不是假的。”
    假自然不会是假的。
    君小姐笑了笑。
    “那天出诊的诊金是二千两。”她说道。
    那多出的八千两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方锦绣神情一沉。
    “多出的八千两,是要我改掉九龄堂的名字。”君小姐说道,看着方锦绣指了指门外的匾额。
    方锦绣怔了怔。
    这古怪的要求…
    “那天请我上门诊病的是北镇抚司陆千户…的女人。”君小姐说道,既然已经决定当伙伴,有些事就要告诉她知道。
    竟然是陆千户…还是陆千户的女人。
    陆千户的妻子是九黎公主,九黎公主肯定不能用女人代指,那这女人的意思就很明显。
    方锦绣神情一阵红一阵白。
    “那为什么…”她说道,话出口也恍然,“九龄公主。”
    听着别人说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其实就在这个人面前,但别人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很有意思,君小姐看着方锦绣有些想笑,她知道她想到原因了。
    “早就知道这个名字…”方锦绣又说道,眉头凝着。
    当初在家里听到君蓁蓁改名九龄的时候,方玉绣就说过跟九龄公主重名了。
    她们跟九龄公主不认识还第一时间想到了,陆千户可是九龄公主的丈夫,又是那么可怕的人,也难怪会这么在意这个名字。
    “怕不怕?”君小姐笑道。
    方锦绣瞪了她一眼。
    “没想到陆千户并没有那么可怕,竟然还给了你钱。”她说道,“要是我打你一顿一分钱不给。”
    君小姐哈哈笑了。
    方锦绣没有再笑,看向桌上的银票。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道。
    我们啊,君小姐笑了笑。
    “不知道。”她说道,“我还没想,就走一步说一步吧。”
    陆云旗这个人,现在已经不能以自己熟悉的那个来推测其行事,按照大家的描述和畏惧,这个陆云旗的行事不可揣测,也不可挑战试探,那就只有以静制动了,敌不动不我动,敌动也就能知道如何应对。
    方锦绣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是她说的吗?”
    门外一个老者的声音带着愤怒。
    “好,那我来问问她。”
    方锦绣和君小姐都站起来,看着门外冲进来一个面满怒意的老者,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两个男人,另有不少民众也聚过来。
    “君大夫,是你跟别人说这个病我能治?你说我能治我就能治吗?治不好,我就是罪人吗?”老者涨红脸挥着手喊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你自己就罢了,你还管我干什么?”
    方锦绣心里叹口气。
    这也是早晚的事,自从君小姐说了那种别人不能治自己才治的话之后。
    京城居真是大不易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行你上
    
    这句话当时就不该这么说。
    的确是太嚣张。
    但不嚣张的还是她吗?
    方锦绣看了眼君小姐,君小姐已经起身走到这位老者面前。
    “怎么了?”她问道。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老者气愤的喊道。
    “你问吧。”君小姐客气的说道。
    似乎并没有觉得老者这是气话,而是真的问话,她也认真的回答。
    老者被噎的瞪眼,更加恼火伸手指着身后。
    “是你跟他们说我能看好她的病?”他说道。
    君小姐看向老者身后,一个妇人神情不安的上前一步。
    “君小姐,我前几日来问诊过。”她说道,一面递上名帖,“你说我家夫人的病没有大碍,能治好的。”
    君小姐不用看名帖也记得她,点点头。
    “是啊,能治好的。”她说道。
    老者顿时再次吹胡子瞪眼。
    “能治好你治啊。”他喊道,“你能治,你不治,你就煽动这些人来跟我闹!”
    老者看起来很激动,喊的九龄堂里嗡嗡响,外边的围观者越来越多。
    更有一些大夫也闻讯赶来。
    “怎么了?”他们询问着。
    “这是百草堂的冯老大夫。”一个一路跟过来看了全程路人热情的说道,“冯老大夫大家都知道吧,最擅长正骨。”
    围观的民众点头。
    冯氏正骨也是传承了百年的,在京城很有名气。
    “这家的夫人呢,出门上香的时候跌断了腿,找了冯老大夫接上。”路人说道,“但一直觉得疼不能走路,这不是九龄堂出神医了嘛,就让人来问诊,九龄堂神医的规矩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吧?”
    “有钱。”围观的民众们起哄喊道。
    九龄堂只给有钱人治病已经成了京城人尽皆知的,私下还编了很多嘲讽的话。
    治病这种大功德的事被九龄堂以金钱论之,怪不得犯了众怒。
    大夫们都撇撇嘴难掩幸灾乐祸。
    活该。
    那路人笑着摆手。
    “有钱当然是一方面。”他说道,“还有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她宣称只治疗别的大夫治不好的病,当这位夫人派出仆妇去问诊的时候,这君小姐就说冯老大夫能治好,所以她不治。”
    “冯老大夫当然能治好。”有民众喊道。
    按理说此时就该这样喊,但偏偏接下来要讲的事又是因为这句话闹起来的。
    路人干咳一声。
    “有些病是能治好,但有些伤,那伤了可说不准,比如腿断了截了,难道一个大夫就能让它完好无损吗?这是难为人啊。”他说道。
    那意思就是冯老大夫治不好了?
    围观的民众愣了下。
    “对啊,病可以治,伤有时候落下病根,也是难免的。”一个大夫忙说道,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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